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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侯爷宠妻日常-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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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将林鸿的膝盖及以下部分截掉,这个即便有了结论,几个军医也是做不得主的。
林鸿尚在昏迷之中也无法做主,岭南军中用最快的速度将乔氏接来军中,然后将情况同乔氏作了说明,再请乔氏定夺。
这决定还不能拖延,因为林鸿的膝盖及以下部分已经失去了知觉,正在坏死,并且会持续向上影响,乔氏必须尽快决定,否则的话再拖延往上蔓延,可能要截掉的部分就更多了。
随军的几个军医是一直跟着林鸿的,他们在军中数年,林鸿这样的情况见过不少,但林鸿这样的状况可以说是最快的一种状况了,完全没有挽救的余地,伤处不能治愈,只能尽力保住剩余的部分。
乔氏虽来得匆忙,惊闻噩耗痛彻心扉,但她在心痛如绞的情况下还是保持了绝对的冷静,她在得知消息准备行装时,将都中民间最有名的骨科大夫,还有承圣帝从太医院遣来的精通骨科的太医都带来了岭南军中。
随同乔氏一起来的民间大夫和承圣帝遣来的太医院太医都看过了林鸿的腿,证实随军的几个军医所言不虚,林鸿的腿确实需要尽早截掉,不但保不住,便是强行保住,也会伤及自身,甚至危及林鸿的性命。
因着事发突然,也为了不动摇军心,林鸿受伤的消息并不曾传扬出去,除了林鸿的亲卫和几个随军副将知情外,便只有乔氏并随同乔氏一同来岭南的长子林沅知情。
那年林涼和林涧都还是少年,林沅已经及冠,乔氏不肯带林涼和林涧同去,只让他们守在都中,便只带着林沅去了岭南。林鸿尚未苏醒,他的事情只能由乔氏同林沅商议。
可是,事情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又有什么余地去商议呢?
乔氏林沅母子含泪应允,由随军有经验的军医动手,在民间大夫和太医的协助下,将林鸿膝盖及膝盖以下部分全部截去。
在截去残肢两个月之后,一直昏迷的林鸿终于苏醒过来。
林鸿因体力不支和剧痛昏迷过去,醒来清醒之后,他记起昏迷之前的事情,第一时间就是去看自己的腿。
当时只有乔氏同林沅陪在林鸿身边,林鸿看见自己大/腿一下空荡荡的裤管,那一瞬间的神情让乔氏每次回想起来都想当场嚎啕大哭,偏偏那哭意又梗在喉间哭不出来。
乔氏幻想过无数种林鸿醒来知道自己身体状况的可能,她也做好了种种应对措施,她甚至想,如果林鸿醒来知道得知截肢是她的决定而因此愤怒,他便是要打她,乔氏都认了。
可是,林鸿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的腿没了,他没有哭也没有闹,他甚至都没有出声,只是呆呆的靠在枕头上,望着自己的腿发怔,他的神情难以形容,明明眼神那么的空洞无神,可整个人看起来并不绝望,但不论是他的眼神还是他的身影,都被笼罩在一股巨大的悲伤之中。
只看一眼,便无比难受。
那就像是一个人的生活失去了光亮,被迫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找不到光明与希望,但是却偏偏没有死,偏偏还要继续活下去。
无奈,心酸,但又不得不坚强。
林涼同林涧没有亲身经历这些事,这些事情都是乔氏林沅带着林鸿回来以后,他们兄弟两个在往后的几年时间里,陆陆续续零零碎碎的从林沅或者乔氏口中听到的一些片段,之后兄弟两个一道慢慢拼凑起来的。
断腿之伤,不仅仅对林鸿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对亲眼目睹并陪着林鸿一起走过来的乔氏和林沅来说,同样也是令人心碎的打击与伤害。
他们陪着林鸿走过那一段黑暗的时期,同样的身心俱伤,即使后来熬过来了,实则也不太愿意重新提及那样一段过往,林涼林涧两个体谅母亲和哥哥的心,纵然想知道内情,也体贴的没有询问。
也是后来乔氏和林沅慢慢的缓过来,自己愿意同兄弟两个说一点,林涧才得以知道这些内情。
林鸿的膝盖骨都被截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大/腿杵在那里,其实,用大/腿骨绑在机括上再试着站起来是非常非常疼的。那就相当于将全身的重量放在大/腿骨上行走站立,那是令人无法忍受的钻心的疼痛。
这一段时间里,林鸿十分勤奋且刻苦的在练习站立与行走,大/腿骨那一片的皮肉被磨损的血肉模糊,然后慢慢结痂长好,之后还没完全愈合,就又被磨损的血肉模糊,如此反复,那里的皮肉已经被磨出了厚厚的茧子,虽然皮肉变厚不那么容易伤了,但是从前的旧伤却也老在上头,再也去不掉了。
林涧给林鸿换了药,盯着林鸿被机括磨得青紫眼瞧着老茧都磨出红痕血迹来的大/腿骨,他眼眶发酸,又一次体会到了乔氏说的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林涧半晌不做声,又盯着伤处发愣,坐在轮椅上的林鸿一早就瞧见了他这模样,将林涧前后神情尽收眼底,林鸿神情蓦地柔软下来。
他含笑望着林涧:“怎么?你这臭小子难不成后悔了?”
林涧垂眸没做声。
林鸿沉了沉眉眼,一字一字缓缓道:“云溪,爹不后悔。你也不要后悔。”
“爹这半生什么伤痛没经历过啊,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
第112章
林涧抬眸望向林鸿; 他不曾掩饰他通红的眼睛,甚至连因微微发热发酸而涌/出的热泪悬停在眼眶中的模样都大大方方的给林鸿看了。
这是他爹; 他理智冷静也好; 他心酸想哭也好; 没有什么是不能给他爹看的。
但在同林鸿对视片刻后; 林涧眼中通红渐渐褪去,悬停在眼眶中的热泪也渐渐隐没,他对着林鸿扯了扯唇角,而后低声笑道:“大哥要是知道我想让爹站起来,还让爹受了这么多苦,他纵然性子温厚,只怕会在回来的时候逮着我抽我一顿。”
林鸿笑道:“你大哥从小就疼你,你小时候闯了祸哪回不是他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这臭小子横行无忌连皇子都敢上手,纵圣上贵妃宽仁不计较; 可你大哥还不是替你给太子殿下道过歉?”
“他就算想抽你; 他也不会动手的。至多骂你不成体统; 你如今瞒着他,什么都不叫他知道,他到时候有怨气; 你也只管受着吧。”
林涧将林鸿的伤口都处理好了,便将药箱整理好; 又去将药箱放起来:“这是自然。如今这事儿本就不好同大哥说,越少人知道自然越好,以大哥的性子; 便是知道了肯定也是不愿意的,说不准还会阻止咱们这么做。与其让他在岭南担心,还不如瞒着他。便是大哥回来时知道了,那是木已成舟,大哥也无话可说了。”
林鸿笑林涧对他大哥都这般耍心眼,片刻后林涧走回来,又在林鸿轮椅跟前蹲下,林鸿见林涧又细细去瞧他的伤口,生怕林涧又因此伤心,便开口问话,转移林涧的注意力。
“云溪,你二哥当真知道你同我定下的所有事情?”
林涧瞧着林鸿腿/间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了,这才轻声答道:“具体事情,二哥也没问,我就不曾说起。”
“二哥这个人心细如发,又在岭南做知府,我的人便是再小心,可要查的事情终究还是绕不过原先同爹共事的那些人。那些人还有一些在岭南与大哥二哥共事。二哥还是察觉到了,他应是猜到了不少,可爹是知道二哥性子的,我要是没说,他也不肯问的。只说若有为难之处,可寻人找他帮忙,不必悄悄行/事。”
提起自己这个二儿子,不得不说林鸿其实还是非常满意的。三个儿子他都很疼爱,但对二儿子,他是疼爱当中还带着些欣赏的。
他林鸿虽是孤苦出身,本身也没有读过什么书,大老粗一个。可瞧见大周还有战事烽火,心中总有一股热意,就总想以一己之力为这些陷于战火中的黎民百姓做些什么。
林鸿自不晓得自己这样出身市井巷口的人有这样胸怀是为国为民的大情操,也是后来钦封大将军之后,一次与承圣帝闲谈时,林鸿说起自己年少时这等想法,承圣帝赞他天生便有为大将的胸襟气魄,是老天爷给他送来的大将军。
其实,哪里又有谁是天生的大将军呢?
他自小就没了爹娘,街头巷尾艰难生活,从小就见惯了人生百态众生孤苦,他自己一个人打拼着长大,可这些年里,他也不全是靠他自己拼搏出来的,在这数年中,总会有些人给予了他帮助。
受人恩惠,自然总想着要回报帮助过他的那些人。及至后来他长成了,想凭一己之力为百姓们做些什么事情,自是理所当然的心思。
他肚子里没什么文墨知识,朝廷募兵,他就去了。慢慢的从兵丁开始做起,花了数年时间,最后做到了钦封的大将军。这数年时间里,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同文墨的大老粗了,可是那些文人士子的文章他却不大喜爱,手不释卷最喜欢的还是兵书,识字习文,也都是为了看懂琢磨兵书。
林家一门三子,最像他的便是林涧。
腿伤变故后,他纵是心中多有疑虑,但又不能明着去彻查询问,只好选择隐退甘于平淡。
大儿子林沅性情忠厚老实,文墨寻常,武艺亦不出众,但唯有性情最是可取。
林鸿隐退后,承圣帝有提过要让林沅来林鸿的差事,林鸿是不肯的。他知晓林沅做不来这些,又不愿意让林沅步自己的后尘,便委婉回绝了承圣帝的提议,将林沅送到了岭南军中,让林沅在岭南军中做个文职。
虽则自他隐退后,岭南军中不似他在时那样了,故人同僚多数又飘零各处不知所踪,但岭南军中到底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终归是有着他的根基,将林沅放在岭南,林鸿心里也多少放心些。
且岭南远离都中,距离太远,一个军中的文职书吏也不会招人的眼,都中的人也不会特地费心思去对付林沅了。
林鸿从来觉得自己没有读书写文章的天赋,所以当他从二儿子林涼身上看见极高的习文天赋之后,林鸿便着意培养林涼这一方面的。
后来他腿伤出事后,他甚至在心中庆幸,林涼武艺虽不差,可文墨更好,将来必是要做文官的。林涼不走他这条路,许就不会重蹈覆辙。
但林涼不走他的路,他也帮不了林涼什么,为了避嫌,他与朝中文官素来都没有什么交情,林涼走科举一道,除了靠他自己的努力外,那些人脉经营便只能靠林涼自己了。
而林涼殿试得中后,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今天这个官阶地位,林鸿其实没帮什么忙,朝中虽有些人看在林涼是他儿子的面子上对林涼客气有礼些,可也要林涼自己真有本事才行,否则又怎能做一方封疆大吏,又怎能将岭南治理的有声有色呢?
他对二儿子的欣赏,便由来于此。
只是林鸿隐退西园甘于平淡,又不住将军府,身上爵位官职一概都没了,这在寻常人眼中没什么,毕竟他曾是大将军,即便如今没了官职爵位,承圣帝还是给了他大将军的待遇,黎民百姓还是十分敬重他的。
可在朝中官员,尤其是四王八公那些势力的眼中,林鸿这样就如同失势了。他手中没了权势地位,不过承圣帝给的一点待遇和敬重,这在四王八公那些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呢?
林鸿的崛起本就不是四王八公那些人所愿意看见的,先前林鸿有承圣帝撑腰,手中又有兵权,能统领调动大周所有兵丁驻军,岭南的根基又十分稳固,他们动不得林鸿。
林鸿后来隐退,甘于在西园平淡度日,他手中虽再无权势地位,可手段不弱,四王八公那些人寻不到机会除掉他,也没法子在他手上占到便宜,更伤不到林鸿分毫,最后便将目光投向了林涼和林沅的头上。
林家护卫忠心耿耿,他们能护得了林沅林涼安全,却护不住他们的前程。
林鸿替林沅打点好了差事,林沅在岭南军中做得极好,林涼自己在岭南的差事也做得极好。但要说林涼去岭南做知府一点没有林鸿的原因,这自然是不可能的。
林鸿已然隐退,仍是遭到了朝中诸多人的记恨。他们动不了林鸿,也没法子除掉林家的任何人,于是,他们就在林沅林涼的前程上动手脚。
承圣帝不是昏君,他们没法子将林鸿的儿子贬谪,便用了手段压着林沅和林涼,以至于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即便林沅和林涼的差事都做得很好,也仍旧没办法擢升官阶。
林鸿也是护子之心,纵承圣帝注意到这一点,想要亲自提携林沅和林涼,但林鸿却怕两个儿子卷入纷争之后不能专心为朝中办差,他也怕引发更大的麻烦,到底还是同承圣帝明言了,就希望林沅和林涼保持现状,好好在岭南做好他们自己的差事就好了。
想罢这些,林鸿便道:“你二哥是个聪明人,他不问自是体谅你我。待他回来了,将来事情出来,他自然什么都能知道的。但要说在这事上,他同你大哥倒不会是一个想法,我想,他应是支持咱们的。”
林鸿想想事出之后的结果,又淡淡笑道,“云溪,若事情真能如你所愿顺利达成,将来你大哥的前程或可有所松动也是不一定的。他在岭南差事做得极好,本该是能再往上擢升甚至调回都中的。只因那些人从中掣肘,我又不愿他过深卷入纷争,这才耽搁了下来。如若此番事成,都中局面大改,他应当能回来的。”
林鸿休息了一会儿,大/腿上的擦伤便都在药物作用下伤口慢慢愈合起来,见血已经止住了,林鸿便要林涧扶着他起来,他要继续练习。
林涧抿唇将搁在一旁的机括拿过来,小心翼翼的替林鸿装上,又低声道:“二哥便是调回来,也是进六部,如今各部尚书也有到了年纪要致仕的,这一两年或者会有空缺的。等到往后那事情出来,朝中或许会有动荡。说不准中书省里也有空缺,以二哥的资历,纵是年纪轻些,要进内阁也不是不可能。”
他用极低的声音道,“圣上从前是属意林公接余丞相的差事,可林公去后,我瞧着,朝中有能力接余丞相身上担子的人尚还没有,可要是二哥回来,以二哥的品性能力,倒是完全可以胜任的。”
第113章
林鸿在林涧的搀扶下试着站起来; 因为大/腿肌肉收缩用力而导致腿上的旧伤新伤骤然都疼了起来。
那大/腿骨处虽然已经练出了厚厚的茧子,但是林鸿整个人在站起来之后; 直接接触机括的地方还是被磨得生疼。
这种疼痛常人难以忍受; 但对于林鸿来说; 这已经是他这些时的日常了。
他想重新站起来; 他甚至还想用机括重新走路,即便不能恢复到从前那样,但是,只要有还能站起来的希望,他就不愿意放弃。
毕竟,有了光明照亮,谁又再愿意回到黑暗中去呢?
林鸿心中有了目标,即便是这样锥心刺骨的疼痛,林鸿也甘愿忍受。
在稍稍适应那钻心的疼痛之后; 林鸿在林涧的帮助下做着每日固定的练习; 他一边轻轻呼气放松自己; 一边低声同林涧说话,借此缓解肌肉/紧张让自己更好的进入状态。
“你二哥品性能力都好,但还是太年轻了些。内阁之中; 哪一个不是在朝中有了数十年资历的人?你二哥要骤然进去,只怕不能服众。”
林鸿道; “就算他的前程在内阁里,将来要做阁老,要做丞相; 那也得先在朝中历练些年头再说。圣上对内阁多少也有些想法,这大将军之职将来迟早是要裁撤的,而这丞相之位,自然也不会长久。你二哥不去出这个头,倒更安稳些。便是在六部里,凭他哪一个尚书侍郎,都是不错的。”
林鸿练习了一会儿,立时满头大汗,头上手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林涧忙着用干净帕子给林鸿擦汗。
“爹的话我明白。这不过也是话说到这里,才讲了这么几句罢了。我是举贤不避亲,要我说,二哥是真的可以胜任的,”林涧笑道,“不过,爹心里的顾虑我也知道,左右都看二哥自己的造化了。这事儿最终还是圣上定夺,我自是不管的。”
林鸿练习渐入佳境,便不曾继续同林涧说什么,林涧也不曾再开口,只是专心协助林鸿练习,不再说话分散林鸿的注意力。
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林鸿的练习动作十分耗费体力,而且也很疼很难,林鸿却从不肯出声。最疼最累的时候,林鸿也不过深吸一口气,歇一歇之后咬牙再来。
因此屋中,便只有偶尔的深呼吸声,再就是林鸿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因着某些原因,林涧并不愿意让人知道林鸿如今在做这件事,纵在西园里,林涧也不愿林鸿在外头练习,一则是冬日天气寒冷,在外头练习容易生病;二则也是怕有心人看见传扬出去,会打乱了他的计划。
林鸿和乔氏的院子不小,屋子也都很大,专门腾一间屋子出来给林鸿练习站立和走路是完全可以的。
林涧协助林鸿将今日的练习做完,便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林涧给林鸿擦了汗,又给林鸿换了衣裳,这会儿的练习完了,林鸿也不用穿着短裤了,林涧便替林鸿重新上了药,处理了新伤后便将衣衫齐齐整整的都替林鸿穿戴上了。
林鸿累了,父子俩这期间就都没怎么说话,屋内安静得很,林涧收拾屋子的时候,便隔着门听见了外头屋檐上有滴答滴答的声音传来。
他转眸透过窗格往外一瞧,原来真是落雨了。
为避免下午的练习肌肉会僵硬,林涧还要给林鸿的腿按摩按摩,等到按摩过后,林鸿才能去榻上真正的休息。
林鸿也听见了外头落雨的声音,乔氏将他们的庭院布置的极有意境,不论是晴日亦或落雨,都别有一番味道,林鸿便让林涧将他送到窗边的小榻上坐着,他要一面瞧着庭中雨景,一面让林涧给他按摩。
林鸿安安静静的瞧着庭中雨景,林涧一行替他按摩,一行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同他轻声说话。
“爹,我有些话,得提前告诉您。”
“我这次回来,要做些什么事情,如今您算是都知道了,等做完这些事情,岭南和皖南军中也就安全了,朝中应再无人对这两地军务粮饷动手脚,一应事务也都会按规矩来办。等到了那个时候,我自然还是要回皖南去的。海疆就从未有过太平的时候,那边海患不可能平息,爹知道我的志向,我在这都中可待不住。”
“我也不怕同爹说清楚,这到了最后,能留在都中的,只怕也就是二哥了。虽然到了那时,朝中风纪言明,许是比现在能好上许多,但是咱们家在朝中还是该有人的。大哥留在岭南就很好,到时候朝中松松手,爹要是肯放手的话,大哥说不准还能有一番他自己的前程也未可知。”
林涧于雨声中同林鸿叙话。先前事情未至此处,他也不曾同林鸿细说这些,如今既然到了这个节骨眼上,有些打算也该让林鸿知道知道了。
大/腿酸疼僵硬的肌肉在林涧的按摩下疼痛得到舒缓,林鸿觉得腿上感觉舒坦了许多,他轻舒一口气,待林涧说完后,他才慢慢将视线收回来,转眸望着林涧。
林鸿眸色幽深,面色却平静,天生自带威势的一双虎目仔细瞧去,里头还带了一点点捉摸不定的笑意。
“云溪,你怎能知晓,等你做完这些事情,又要多少年月?将来之事难说,你或许能将事情做完,圣上或者真能如愿以偿,可这过程必不容易。你又怎么知道,到时候事情完结,你便可以全身而退,潇潇洒洒的抽身回皖南去呢?”
林鸿一番话,无非是要同林涧说上四个字罢了。
——世事无常。
林涧闻言却笑起来,他轻声回了林鸿几个字,只是渐大的雨声中,这几个字被雨声盖住,除了林鸿外无人能听见,听了这几个字,林鸿倒不再言语了,他安安静静的在窗前小榻上坐了一会儿,面上神色浮光掠影般变幻莫测,却并没有再同林涧说什么。
待林涧给他按摩完后,林鸿便示意林涧将他送回榻上,他自己宽衣,准备歇下了。
林涧将林鸿安顿好后,又替林鸿关了屋中窗扇,这才悄悄离开林鸿的屋子。林鸿没要他守在这里,让他忙自己的事情去,林鸿屋外便有护卫守着,也不必让林涧在这里了。
立春才过,这天气也没见着暖和多少。正赶着这几天连着下了几场春雨,春寒料峭,寒意丛生,倒显得比冬日时更冷了。
林黛玉因麟台集在都中名声大噪,她的诗作在都中传扬甚广,众人赞誉她的才情,又感念麟台集中她与林如海的父女之情,一时之间对她都颇为好奇,这见过的自傲,没见过的人又想见,倒着实是都中首屈一指的风云人物了。
林如海已经去世,众人只能缅怀他,没见过的自是遗憾,但林黛玉却还在,一时都中贵女们便个个下帖子,要请林黛玉去为她们品评诗作,想要请林黛玉一同赏花游湖,再兴诗情。
下帖子的人多,林黛玉不可能个个都去见,她自己权衡利弊,趁着天光好,自己选了几个清贵人家的邀请赴约。这几个清贵人家都曾是林如海的同僚,或多或少都有些交情,恰好又都是累世的书香门第,不是那等沽名钓誉的人家,林黛玉也愿意同人家来往。
这几个邀约,元嘉公主也收到了。
听说林黛玉去了,元嘉公主也就跟着去了。因筹备麟台集之事,如今林黛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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