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我不可能会嫁给木之本-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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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樱瞪大漂亮的眼，张大嘴不可置信：“真的吗？”
　　“真的。”
　　“那爸爸呢？他在学校里……也会失误吗？”她红着脸好奇询问。事实上，她一直很想了解爸爸在大学教课时的模样。
　　“你爸爸啊……”
　　浅田信拖长了声音卖了个关子，正巧木之本藤隆收拾好餐具走来，听见自己被提起，坐下笑道：“说我坏话呢？”
　　“没有，小樱在问你在学校里是什么样子，我正准备告诉她。”
　　浅田信对小樱道：“你爸爸可是很受学生们欢迎的。明明考古学是门枯燥的课程，他却能把课题讲得生动有趣，许多学生本来对考古学不感兴趣，后来都转到这个专业来了。”
　　浅田信停顿一下，接着说：“也算是拯救了这个专业吧。”毕竟考古学系一直很冷清。
　　木之本藤隆谦虚地摆手：“浅田教授真是客气，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说完，他将目光放到一旁正想着心事的浅田织依身上，看她神游着没怎么专心，以为她是对这个话题不敢兴趣，打算聊些她喜欢的东西：“织依喜欢烘培吗？”
　　浅田织依突然被点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啊？嗯，还算喜欢。”
　　该死，怎么又走神啦。
　　“是吗？我猜也是，在看到蛋糕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能做出那么漂亮的蛋糕，织依一定是个很喜欢烘培的女孩。浅田教授有你这么一个女儿真是幸福呢。”木之本藤隆笑眯了眼感慨。
　　浅田信哈哈一笑，没有否认。成年人嘛，总是互夸的，况且对方的儿女同样优秀。
　　他笑着问：“对了，我记得桃矢君高二了吧，听说在校足球队？”
　　“踢前锋的位置。”木之本藤隆回答，转头看向厨房中还在做最后整理的儿子，“桃矢，我没记错吧？”
　　“没错。”木之本桃矢将洗好的餐盘擦干，放进碗柜中。
　　浅田信年轻时也喜欢踢足球，听见朋友的儿子竟然踢前锋的位置，顿时来了兴趣：“哦？是校足球队的呀，哪个学校来着？”
　　“星条高中。”
　　“那真不错。我读书时是并盛足球队的，和星条高中在关东大赛上对上过，输了。”他摸了摸后脑勺，表情满是怀念：“年轻真好啊……对了，今年的关东大赛快到了吧？”
　　木之本桃矢走过来，在一旁空着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嗯，一个月后。”
　　“地区赛赢了吗？”
　　“赢了，所以最近正在为都大会备战，有点忙。”
　　“是吗，那要好好加油才是。”
　　“我会的。”
　　…………
　　因为木之本桃矢正在说话，坐在他对面的浅田织依终于能正大光明地打量他了。
　　他今天没有穿上打工时的waiter装，而是套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下身穿着一条宽松的牛仔裤，踩着淡蓝色的拖鞋，和平时比起来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邻家男孩的味道。
　　因为个子高腿又长，木之本桃矢坐在单人沙发上稍微有些拘束，但他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简单将腿往外伸了些，虽然不算恭谨，但也不会让客人觉得他不礼貌。
　　他回答问题时会很认真地与对方对视，说话不卑不亢，明明不过十七岁，却给人一种很踏实的可靠感。
　　……
　　浅田织依听着男人们聊天，一边玩手指一边分析他们的话，暗暗思考着。
　　原来他踢足球，而且最近很忙啊。所以说，辞职掉sweet　homes的工作跟她没关系，对吧？
　　“织依？”
　　正在想心事的她抬起头，茫然望向呼唤她名字的木之本叔叔。
　　木之本藤隆轻笑一声，镜片后的眼睛带着温柔的笑意询问：“午餐也消化得差不多了，我们可以尝尝你烤的蛋糕吗？”
　　“啊，好的。”浅田织依立马站起身，踩着客人专用的拖鞋朝放置蛋糕的厨房走去，没走两步又停下脚步，“请问一下盘子和刀叉放在哪里？”
　　“我帮你拿吧。”
　　这个声音是……诶？
　　趁她愣神，少年走到她面前来，居高临下地瞥着还呆傻着的某人，道：“让一下。”
　　“……噢。”浅田织依意识到她又出了糗，暗暗骂了自己一句，赶紧挪开身子。
　　木之本桃矢从不远处的抽屉和橱柜中拿出五个干净的餐盘，在递给少女的时候，他迟疑着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问：“你拿得动么？”
　　织依怔了一下，锁起眉极为复杂了看了他一眼，一时竟搞不清对方是真的在关心她，还是在讽刺她。
　　“……我这点力气还是有的。”
　　“是吗？”
　　木之本桃矢将叠好的餐盘放到她手中，低笑一声：“行。”
　　待她接过餐盘，他上下打量了她眼，又补充一句：“没想到啊发呆女，我还以为你不会做杂活呢。”
　　？？？怎么又开始叫她发呆女了？
　　浅田织依有点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好奇：“怎么这么说？”
　　木之本桃矢扬眉：“你不知道你在sweet　homes打工那天，被区别对待了？”
　　明明是来工作的，但经理却再三嘱咐他不要让这个新来的女孩干重活。别让她碰刀子和任何危险的厨具，就连打杂的活儿都给她安排得最简单的那份。
　　晚上也提前让她离开，而属于她的那份清洁工作，则是平摊到了其他员工身上。
　　不过看她傻傻的样子，竟然丝毫没有察觉。
　　浅田织依是真的没发现这一点，她漂亮的琥珀色眼睛眨了眨，惊讶出声：“我怎么就被区别对待了？”
　　“笨蛋。”
　　成功勾起对方的好奇心，木之本桃矢却不打算多说了。反正也就一天的事，她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省得知道后难过自责了，他还得安慰她。
　　木之本桃矢能感觉出来，她应该不是特意想要那特殊待遇的。
　　“说话说一半很讨人嫌哦。”
　　默默分配着不久前才新鲜出炉的熔岩蛋糕，浅田织依还是没想通，不满地嘟嚷一句。
　　蛋糕做得精致，个头也相对较小，每人的盘子中都能分到两个。
　　木之本桃矢站在旁边，在她将蛋糕放好后自然而然地端起来，准备给客厅等待的众人送去。
　　“无所谓，你不本来就很讨厌我么？”他低声道。
　　浅田织依不解地抬头。
　　木之本桃矢经过她身边，用调侃的语气重复起少女曾对他说出的蹩脚说词：“因为我长得很像你失踪的前男友。”
　　…………
　　浅田织依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少年走向客厅的身影，整个人脸红窒息到快要爆炸。
　　那家伙居然还记得她打工遇上他时随口瞎编的谎话呢？！


第18章　
　　＇你是不是认识我？你当时看我的眼神很奇怪。我之后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们在哪里见过。＇
　　＇没有见过，只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失踪的前男友罢了＇
　　…………
　　味同嚼蜡地吃下自己精心准备的蛋糕，在木之本藤隆和木之本樱极力的夸赞下，浅田织依并没有高兴起来，只是牵强地扬了扬嘴角，努力不让自己复杂又心虚的情绪暴露。
　　在她对面，木之本桃矢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将蛋糕往嘴里送，察觉到少女的眼神后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中含有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啊啊啊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什么啊！浅田织依深深地吸了口气，内心抓狂到想要跳楼却又不能表露出来，苦不堪言地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与尝过蛋糕后就深深崇拜上自己的小樱聊天。
　　“所以织依姐姐，你烤蛋糕的手艺是自学的吗？好厉害！”
　　木之本樱回味着刚才那两个好吃到爆炸的熔岩蛋糕，恨不得眼前的漂亮姐姐是自己的亲姐姐，这样她就不用面对整日欺负她，总是嘲笑她走路像怪兽的哥哥了。
　　还可以常常吃到美味的蛋糕，真是太幸福啦。
　　木之本樱很爱吃甜品，自己也会做，但她毕竟才四年级，个子不高下厨不方便，连洗碗都得踩着板凳。
　　爸爸的手艺倒是很好，但身为大学教授，爸爸每天的工作实在是太忙碌了，很多时候连晚饭都不能回家吃。所以平常都是她和哥哥轮流做饭的。
　　她做饭味道还行，比较擅长简单的菜品，比如煎蛋和松饼之类的。哥哥的厨艺比她好，只是哥哥平时也很忙，为了存大学学费还时常出去打工，有时候放学回家急匆匆地做了饭就出门了，也没功夫折腾甜品。
　　眼下吃到这么好吃还特别新奇的蛋糕，木之本樱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个说话温柔客气，笑起来还好看到令人心跳加速的姐姐。
　　听爸爸说，姐姐的妈妈和自己的妈妈是旧识呢……
　　木之本樱回想起前两天爸爸提前在家里介绍周日会来客人时所说的话，偏着小脑袋问：“织依姐姐，听说你很会拉小提琴？”
　　浅田织依没想到小樱会突然提起这个，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僵了下，然后弯起嘴角回答：“只是普通而已，算不上精通。”
　　木之本樱只当她是在谦虚，稚气的脸上写满了崇拜，双手一拍高兴道：“真厉害！我妈妈很会弹钢琴哦，所以去世前一直都有教导哥哥。不过，她在我出生不久后她就去世了，所以我没能学。”
　　她语气中有一些沮丧。
　　木之本樱走到灯台前，轻手拿起一个精美的相框，“这是我妈妈，刚好今天换的这张照片中她在弹琴呢。”
　　说起妈妈，木之本樱的脸上满满都是温柔。
　　浅田织依看了眼照片，顿时被照片中美丽夺目的女人惊艳到了，而且，还莫名觉得眼熟。
　　“咦，我小时候好像见过你妈妈呢……”她摸着下巴回忆，“隐隐约约有点印象。”
　　浅田信和木之本藤隆相视一笑，回答：“是在星光幼儿园举行的音乐会上吧。”
　　幼儿园的音乐会？
　　浅田织依眼睛一眨，想不起来：“有这么回事吗？”
　　“是这样的。音乐会上，抚子当时带着桃矢在全校师生面前一起弹琴。”
　　木之本藤隆和蔼的脸上满是回忆，轻笑着说：“那时候桃矢刚开始学琴，弹得还不好，为了表演能顺利，和抚子一起在家里练习了很多遍。”
　　小樱听后耸着脑袋在旁边遗憾道：“那时候我还没出生吧，真可惜，错过了。”
　　木之本藤隆爱怜地摸了摸女儿的头，“没有哦，小樱当时在抚子的肚子里，所以是一起参加了的。”
　　“真的吗？”木之本樱眼中绽放出光彩。
　　“嗯。”
　　安抚好女儿，木之本藤隆转而看向还在一旁努力回忆的浅田织依，道：“织依那时候是和真绘一起去的哦。”
　　“妈妈？”浅田织依惊讶，然后又露出一副了解的表情：“妈妈她不会也表演了节目的吧？”
　　木之本藤隆点头，“是，真绘当时是在桃矢和抚子表演完后演奏的小提琴。桃矢，你还记得吗？”
　　一旁安静听着大家聊天的木之本桃矢轻声回答：“记得，真绘阿姨拉了一首《圣母颂》。”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下午，在露天的舞台上，穿着白色长裙的栗发女人优雅地走上舞台，提起一把纯白的小提琴在几百名孩童和家长面前演奏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只是沉醉在美妙的琴声之中，并没有意识到眼前拉琴的女人在音乐界有着怎样的影响力。
　　一曲终了，所有人意犹未尽，木之本抚子拉着小桃矢的手走到那女人身边，微笑着对美得像天使一样的白裙女人说：＇真绘的琴声还是那么优美呢。＇
　　名为真绘的漂亮女人抿唇笑，清亮的眼落到牵着抚子手的小桃矢身上，她弯下腰，长发从身后滑落到胸前，注视着他的眼睛夸赞：＇桃矢弹得也很好听哦。＇
　　＇我，我还在学。＇小桃矢的脸一红。
　　＇是吗？那我期待以后能听到你弹出更加动人的曲子。＇
　　女人摸了摸他的头，然后转过身对一直在不远处眼巴巴望着他们的小女孩道：＇织依，过来。＇
　　穿着红色蓬蓬裙，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不情不愿地过来了。
　　＇这就是织依啊，真可爱。＇抚子在看见女孩可爱的脸蛋后一眼便喜欢上了她。
　　＇漂亮姐姐好。＇
　　五岁的织依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美丽的女人，又飞快地瞥了她牵着的男孩一眼，鼓起脸，想不通这样漂亮的人怎么会是不愿意陪她玩的讨厌哥哥的妈妈。
　　＇呀，居然叫我姐姐呢，织依真乖。＇抚子开心地捂住嘴笑。
　　＇你本来就还年轻，谁叫你生孩子那么早，现在也才27岁。＇
　　浅田真绘打趣她一句，又看向一旁的小桃矢：＇不过，小桃矢能出生真是太好了，他怎么能长这么好看？都是挑着你和藤隆的优点长的。＇
　　＇织依也超级可爱的啊，我都想要她做我女儿了呢。＇
　　＇小樱听到会生气的，她你在肚子里听着的哦！＇
　　＇哈哈。＇
　　……
　　好久没有回想起小时候的事，木之本桃矢的唇角不免染上一抹温柔的笑意，看向浅田织依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喂，我说……”
　　忽然意识到此时还有长辈在场，木之本桃矢硬生生地将‘发呆女’几个字咽回肚子里，用十分客气的邻家哥哥语气问：“既然浅田妹妹会小提琴，能现场演奏一首曲子吗？”
　　他看了眼坐在少女身边一脸期盼的妹妹，轻笑道：“小樱好像很想听的样子。”
　　“啊对！”被提醒了的小樱赶紧凑过来，抬头望着她期待地问：“可以吗织依姐姐？”
　　？？？
　　见包括爸爸在内的所有人都目光火热地盯着自己，浅田织依顿时慌了，急忙摆手：“可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而且……”
　　“我也没有把小提琴带来！”呼，还好还好，否则当真是骑虎难下了。
　　本以为逃过了一劫，哪知她对面的木之本桃矢却会意地勾起嘴角，平淡地打破她的美梦。
　　“小提琴的话，我以前稍微学过。”他从容地起身，“你就用我的琴吧，浅田妹妹。”
　　“诶？可是……”
　　“不用客气。”木之本桃矢直接把她的拒绝堵回口中。
　　…………
　　浅田织依抿唇，露出一个温婉的笑，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她此时正狠狠咬着自己的后槽牙，在心中把眼前少年骂了千百遍。
　　啊啊啊木之本桃矢这个坏蛋！


第19章　
　　一脸木讷地接过木之本桃矢‘特意’为她取来的琴，浅田织依趁众人不注意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换来的是少年毫不在意的轻笑。
　　还在她肩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把，假惺惺鼓励道：“加油啊。”
　　……他肯定是故意的吧？是不是因为不满她，故意给她找了这么个事儿做？
　　自从妈妈去世后，或许是怕睹物思人，也或许只是为了逃避，她已经很久没碰过小提琴了。
　　拿着琴颈的手心居然开始发烫，她垂下眼，将琴举到眼前。
　　虽然不是自己用惯的那把，但手感意外的相差不多。
　　很容易让人连想到曾经日日拉琴的岁月。
　　其实，和当代著名的小提琴家妈妈不同，浅田织依一点都不喜欢小提琴。
　　不，她或者曾经是喜欢过它的，只是后来因为天分不足，不管怎么努力都比不上妈妈的十分之一后，这份喜欢也就渐渐淡了下去。
　　她很为有一个音乐家妈妈而骄傲，可越是长大，越是发现妈妈的名望给她带来了多大的压力和负担。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所有人都指望她能拉得比妈妈好，至少也要达到同一水准。
　　但她不行。
　　她实在是太差劲了，明明五岁就开始学琴，却连星奏学院校内音乐赛的名次都拿不下。
　　小学，中学，不管什么比赛，总有一个人遥遥领先她，面无表情甚至不带喜怒地取下第一名的奖牌。
　　月森莲。
　　那个身材纤细高挑，留着一头干净柔顺浅蓝色短发的男孩是浅田织依的噩梦。是一个长得像王子一样英俊，性格却讨厌到极点的人。
　　偏他家还和妈妈是至交，两人又是同班同学，整个童年浅田织依都活在对方的阴影之下。
　　妈妈一定对她很失望吧，因为这么多年来，她从未为她拿过一次第一。
　　浅田织依还记得国一那年，当辛辛苦苦准备了一整年却再一次在校内音乐赛总决赛败给月森莲后，她踩着坡跟的凉鞋，提着礼裙的裙摆，毫无形象地冲到休息室中羞怒不已地喊出他的名字。
　　＇月森莲！＇
　　浅蓝色短发的少年回头，清澈的眼瞳倒映出她那时哭红了鼻子狼狈得要死的模样，他面不改色，不带感情淡淡地回应：＇什么事。＇
　　那时她还是个不懂收敛脾气的少女，因为输了比赛委屈得不行，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握住琴弓，她咬着唇，上了淡妆的眼睛愤怒地望进对方浅色透亮的眼眸里。
　　＇为什么不管怎么努力，我都无法超越你？＇
　　＇一次，就一次也好，不能……让我赢吗？＇
　　声音中，是绝望，不甘……还有一丝可怜的哀求。
　　月森莲垂眸看她，并没有立刻回答，冰冷的空气差点让她窒息，在她羞恼得快压不住怒意，想要放下教养冲过去踩他一脚时，那个少年终于动了动唇。
　　声音如寒夜般冰凉又清冷。
　　＇那是因为，你还不够努力。＇
　　月森莲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子走到她面前，望进她慌乱的眼眸，多年来头一次对她说出一长串话：
　　＇我一直很有个疑问，你————真的喜欢小提琴吗？＇
　　他平静地看着她变得惊慌失措的脸，细长的眉轻轻蹙起，＇我不否认你技巧不错，想来Cecilia老师是很用心在教导你。但很可惜，我感觉不到你对音乐的热爱。＇
　　………………
　　…………
　　浅田织依抿了抿唇，然后抬起握住琴颈的左手，将腮托放到下巴处，右手的小手指自然弯曲着，指尖轻点在弓杆里侧，熟练又轻盈地运弓。
　　悠长的琴声回荡在宽敞温馨的客厅之中，包括曾无数次听过女儿演奏的浅田信在内，所有人都沉醉在这优美的乐声中无法自拔。
　　这首曲子时而欢快时而低沉，闭上眼，仿佛跟着少女走过了一年四个季节。春风轻拂，炎夏炙阳，清秋落叶，寒冬飞雪。
　　无数景象在脑海中交织，像是只有一瞬，又好似度过了漫长的时间。
　　单薄的身躯站在窗前，纤细的手臂将琴身平稳地举起，右手看似轻柔实则有力地拉弓，窗外的微风吹开了轻薄的窗帘，顺带也拂起了少女浅色的裙边。
　　待一曲终了，木之本藤隆首先回过神来，眯起了眼为她鼓起掌声，小樱的眼里更是闪着崇拜的光。
　　不过，最感惊讶的人其实是木之本桃矢。
　　他看向浅田织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及佩服，本来只是为了逗她随口说说，没想到少女真能将小提琴拉得这样好。
　　比起当代的小提琴大家也不差。
　　像曾经无数次在舞台上演出后那样，浅田织依取下肩膀上的琴，用优雅的鞠躬无言的道谢。
　　她其实对自己刚才的演奏并不满意，深深地看了一眼手中的琴，一步一步走到木之本桃矢面前递还给他。
　　“还给你。”
　　握着琴颈的手指如白葱般细嫩修长，和众多爱美的女学生不同，她的指甲并没有涂色，干净整齐地贴在指尖，泛着健康的粉红。
　　木之本桃矢盯着她的手，忽然明白当初她来打工时，经理为什么嘱咐他帮她干重活了。这样的漂亮的手的确应该好好保护起来，不该去碰那些脏乱的杂活。
　　木之本桃矢收回思绪接过琴，抬头对上少女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衷心夸奖：“很好听。”
　　织依怔了一下，嘴角染上一抹笑，似乎对他的夸奖很是受用，但她还是轻轻摇头：“谢谢，不过比起那个人，我还是差太多了。”
　　“你妈妈吗？”
　　“不是，是一个朋友。”
　　完成任务，浅田织依闭上眼伸了个舒服的懒腰，调整好心态再次睁开眼时，目光不经意晃过摆放在客厅内稍有陈旧的立式钢琴上，想到了什么，对眼前的少年露出一个阴险的笑。
　　木之本桃矢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像是要报复似的，少女抬高了下巴，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狡黠，她提高声音，偏着脑袋对他说：“木之本哥哥钢琴弹的很好吗？那我能不能，也听一下？”
　　木之本桃矢挑眉。他自然知道她是在不满自己不打招呼就叫她表演的事儿，原来这丫头这么小心眼的吗？
　　好像的确是这样，之前也对他叫她发呆女的事儿耿耿于怀来着。
　　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并没有答应。
　　“怎么办呢？”
　　木之本桃矢‘遗憾’抬手看了看手表，口吻抱歉地看向她道：“我打工要迟到了，得先走一步，希望下次有机会弹给你听。”
　　然后转向一旁的浅田信，礼貌颔首：“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您。那么，回见。”
　　浅田织依瞪眼：？？？他居然想开溜！
　　行动不经大脑，她一把拉住他的衣角，急忙问：“等等，你不是说你辞去工作了吗？”
　　木之本桃矢轻轻点头：“是辞了没错，但又找了别的工作。”
　　他瞥她一眼，勾起唇角：“浅田妹妹，你对我在哪里打工很感兴趣？之前在sweet　homes……”
　　这家伙就知道拿她偷偷打工的事情威胁她！
　　浅田织依生怕爸爸会发现，赶紧挂上一个恰到好处的礼貌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