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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衍生]玉楼人醉杏花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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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起子整日里缠绵罗帷被翻红浪的银妇不是?我因深信你知我人品如何,并不辩解,还道是夫主自然为我做主,处置了那小厮还我清名,谁知你受了别房里挑唆之言,不分善恶错勘贤愚,也是我往日里白费了相思错付了芳心,十分心意待你,却换不回两三分真心……”
  那西门公子听了这话,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再无半点儿装腔作势乔模乔样的,倒触动了自家心中一点真性情,也跟着滚下泪来,抱了妇人的娇躯在怀里,见脸儿相偎了喃喃说道:
  “好三姐,如今这一番金玉良言,除了小人的先妻陈氏大奶奶,可就再也没人说过这几句知冷知热的贴心话儿了,房下那几个妇道虽然容貌出众些,我暗地里品度着,你大姐姐虽是贤德,多少有些个凉薄的性情,事不关己不开口,一问摇头三不知,李娇儿只顾讨我的好儿,手上使银子却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儿,那四房里孙雪娥原是你先头大姐姐留下的房里人,看着去了的份上占了一房,又不出众,五房里是你最好的姐妹儿,不用我说你也是知道的,虽说十二分标致人物,与你算是一时瑜亮,只是她倒爱小性儿,又是使女出身,只会小意儿贴恋夫主,终究不是当家奶奶的材料儿。六房里李瓶姐倒是温柔贤惠,只是输在胆子小,怕得罪人,不肯招灾惹祸的,才给那五丫头辖制住了。这几年我冷眼旁观着,这偌大一个西门府上,竟都仗着姐姐一人操劳把持,方才整顿门楣当家理纪,将我家中治理的内言不出外言不入,房下妇人虽然众多,倒是铁桶也似的相仿……”

  ☆、第三十八回

  那孟玉楼听了西门庆这一番推心置腹的言语,倒不由得心中一动,因心下暗暗思忖道:“原先我只当他是个年轻公子,风流糊涂,只要府上一众妇人围着他转,给他解闷儿取笑儿,谁知此番他肯对我品评房下众位妻妾,心里倒也是个明白人,难为他竟将我比作先妻陈氏大娘子,也算是位有了知人之明的夫主了……”
  想到此处因叹道:“爷这是将天比地,我有什么好处能与那先头大姐姐比较的……”西门庆听闻爱妾话中似有回转之意,连忙一把搂在怀里,伸手摩挲着浑家的芙蓉玉面柔声说道:“我的姐姐,如今六房之中只有你是真心疼我,我此番寒了你的心,你生气,要打我骂我都成,只求咱们夫妻两个千万别因为外人的挑唆就当真恼到底撂开手生份了起来,那一起子无风不起浪的小人得意了不说,旁人看着也不像话。”
  那孟玉楼原本已经是寒透了心的,打定了主意不欲搭理,只是两人成婚以来,虽然床笫之间儿女私情上面多是美女才郎恩爱和谐的,像今儿这般倾心相交却还是头一回,心中对自家夫主又有些刮目相看起来,只是一旦触动情肠,心下又怎能不埋怨此人偏听偏信,不知怜香惜玉,忍不住又滚下几颗珠玑来,哽咽了道:“你心里明白,怎么为人处事还是这样糊涂……如今我在这几日尚可劝你助你,万一哪一天也像我那苦命的姐姐……”
  话还不曾说完,早给那西门庆搂了妇人粉颈就亲了个嘴儿,孟玉楼见状大惊,又好几日不与他沾身了,因羞得要不得,只将一对粉拳往夫主身上招呼,怎奈男女有别力有未逮,捶在那西门公子身上也只当做搔痒一般。
  西门庆因伸手箍住了妇人一对雕花玉腕,按在炕沿儿上只顾强逞口舌之欲,逼得那妇人,两个如蛇吐信一般,交吻了半晌,西门庆方才餍足了分开,笑道:“并不是有意唐突了姐姐,实在是小人再听不得什么谶语,好亲亲的三姐姐,往后再不许说这些不祥之言,咱们两个只要永团圆世世夫妻,你且守着我陪着我,给我生下几个哥儿来养老送终,等到小人化成一缕青烟一团灰烬之时,姐姐爱上哪儿去,小人也阻拦不得了……”
  那孟玉楼原本心下存着娇嗔之意,如今给这爱郎涎着脸轻薄了一番,不由得复又哄动了一片春心,又听他说的这般可怜,心下就有些回转过来了,正欲答言,但听得门口一人嘻嘻笑道:“我说他们两个再不是真心恼了的,大姐姐就非要不放心,让我劝和劝和,我不去,只说我‘懒得不动,坏透了的小蹄子’,我也没法,只得过来讨人嫌,谁知你们夫妻两个倒好,这可是鹞子捉住黄莺儿脚,两个都扣了环儿了!”因说着,复又咯咯娇笑起来。
  两个唬了一跳,连忙分开,定睛观瞧之际,但见却是那二房里的李娇儿站在门首处,笑吟吟地,旁边小鸾接着昭君套,一面笑道:“爷和奶奶恕罪,二娘来时,不叫奴婢通传的。”
  那西门庆见如今李娇儿解围,连忙就坡下驴笑道:“我跟你三妹妹能有什么真心恼了的?夫妻之间不过是床头打架床尾和,你大姐姐也太肯担心了,倒叫你这小油嘴儿进来劝和。”因说着,上来就要捉了那李娇儿,给她往帘栊外头一闪身,那西门庆一个饿虎扑羊的架势就落了空,险险跌倒在地上,因站直了身子笑骂道:“小浪蹄子,有本事别跑,进来我有话说。”
  那李娇儿隔着帘栊笑道:“你有什么好话能对我说的?如今良辰美景,又对着这样的如花美眷,我是没人疼的了,还要往上房屋中听大姐姐请来的几位比丘尼做那寺院之中的俗讲故事儿,既然你们夫妻两个和好了,我这就去禀告大姐姐,也好让她放心安寝。”
  因说着转身要走,那西门庆哪里肯放?因一把挑开了帘栊,拦腰抱住妇人,一径抱到炕上按住了笑道:“今儿我与你三妹妹刚刚丢开手不恼了,只是她素来脸皮儿薄,房里没人时必然不肯留我的,如今你这个做姐姐的也留下,咱们夫妻几个吃两杯,你再好好劝和劝和,方不辜负了你大姐姐使唤你这一回,若说的好了时,为夫自有赏赐也就是了。”
  一面孟玉楼也感念李娇儿特地为了此事跑一趟,不肯放她就走,因命小鸾道:“你去小厨房里将火捅开了,弄几样小菜,开一坛双料茉莉花儿酒,与你二娘尝尝。”
  那李娇儿原是勾栏院中唱曲儿的姐儿出身,向来就好吃两杯,如今听见有稀罕物儿,因口中推脱着,身子只管坐住了不动,西门庆和孟玉楼两个也都深知她的脾气,并不见怪,因命小鸾自去小厨房之中预备着。
  一时间酒菜齐备,席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那西门庆吃了几杯甜酒儿,与她们姐妹两个说说笑笑,柔情蜜意地,因趁着李娇儿在这里奉了吴月娘之命前来劝和,伸手悄悄儿地探进炕桌儿底下,在李娇儿一只金莲之上捏了两把,捏的那李二姐羞红了脸面啐了一声道:“三丫头不管一管?你汉子正经要调戏我呢。”
  孟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二姐姐越发疯了,他不是你汉子?却又和你沾不得身了?”李娇儿闻言笑道:“他若只是占了人家便宜倒也罢了,只怕是有求于我,又怕他老脸上下不来,才做这样勾当。”
  玉楼听闻此言,知道那西门庆暗示李娇儿为自己两个劝和,当下也不肯往上凑合,因只管与李娇儿说笑,只不愿意理会那西门公子。
  西门庆见面前一对如花似玉的爱妾都不愿意搭理自己,倒急得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会儿撩拨撩拨这个,一时间又将言语引逗引逗那个,怎奈两人只管吃酒取乐,全不理他。
  西门庆见了无法,况且此番与孟玉楼的龃龉也是自己有错在先,如今虽然给两个姬妾戏弄,又不敢十分得罪了她们两房,只得低了头,慢慢地吃着闷酒,李娇儿见了越发得意,只顾着与玉楼吃酒行令,一面又吩咐丫头筛酒来吃,只不与那西门庆搭理。
  倒是那孟玉楼,此番虽然与丈夫是真心恼了的,只是见他如今落魄模样,她原是个心思柔软的妇人,心下却又老大不忍,因拉了李娇儿的手笑道:“好姐姐,你也好歹给他两盅酒吃,他虽然平日里诗词歌赋诸子百家能说会道的,真性情上头却是个闷葫芦,如今万一跟咱们怄出病来,岂不是又要给大姐姐添烦恼么?”
  那李娇儿闻言冷笑一声道:“这也就是你三丫头罢了,给人卖了还倒帮着人数钱呢,别是个菩萨哥儿托生的吧?要是换了这个主儿……”因说着,伸出芊芊玉手,比划一个“五”字方说道:“不闹到天宫上去,请了玉皇大帝来断这一桩家务事,我也不是个人!”
  那西门庆如今听着李娇儿奚落,面上又是惭愧又是懊悔,一时间恨不得钻进地缝儿里去,只得低低的声音道:“二丫头休得胡言,怎好将那个银妇来攀比三娘,却不是将天比地又是怎的……”
  那李娇儿闻言哎哟了一声道:“看不出咱们家这位爷,经此一役倒是长了些见识,也会分辨个忠奸了。”西门庆闻言只得陪笑道:“这个自然,如今我也回过味儿来,与三娘这一场误会,全是五房里那银妇挑唆的,三娘放心,明儿你大姐姐定然整治一桌酒席,咱们阖家与你赔话,到那时我自有道理处置那银妇。”
  孟玉楼听闻此言,冷笑一声道:“你若真有心离了她,也是你的本事,只是你这人我们还不知道?馋嘴猫儿似的,五房里一对粉妆玉琢的妙人儿候着,我只不信你开得了口、下得去手,没得在这里将这些虚言来哄我们姐妹高兴高兴罢了……”
  那西门庆听见三房娘子一语中的说出了自己的真病,不由得脸上一红道:“我的姐姐,谁养的你恁般乖觉?倒不是我护着那银妇,一来她到底是咱们家三媒六证明媒正娶的姬妾,并不是家里上了头的丫头,说卖就卖说打就打的,二来她虽然有些挑唆,担着不是,她房里那春梅姐姐究竟没有什么大错,如今刚开脸,就卖她主子,少不得这丫头也要跟了去,岂不是平白无故的连累了一个清白女孩儿?依我说,倒不如就这般小惩大诫罢了,明儿告诉了你大姐姐,褫夺了那银妇的衣裳头面,平日里不许妆束身子,只在房里闭门思过,姐姐心里觉得怎么样?”

  ☆、第三十九回

  孟玉楼听闻此言,心下暗道那潘五儿当日为了嫁入西门庆府上,连自己的亲汉子都有手段摆布死了,她房里的春梅又是个念书人家出身的女孩儿,虽说此番落魄,倒也是个水晶心肝玻璃人儿,主仆两个也不是好斗的,如今自己虽然握着她私情的命门,只是此番给她反咬一口拔得了头筹,自己再想要反将一军,倒也未必那么容易,此番不如先应付着夫主的话头儿,若要对付这银妇,还需从长计议……想到此处因故作些娇嗔之意道:“她是明媒正娶来的姬妾,我是路边买来的丫头,卖不得她,倒卖得我?”
  西门庆闻言叫了一声屈,因对着李娇儿笑道:“你看你这个妹妹,夫妻之间几句龃龉就当真了,如今别说将官媒打发出去卖了姐姐,就算是把我西门四泉卖了,也要护住姐姐在家平平安安的。”
  那李娇儿听闻此言冷笑一声道:“俺们娘们儿倒想卖了你换钱,只怕勾栏院里不收,叫你去做挽歌郎,就咱们爷这样的脾气,只怕棺材都下葬了才想起讨那挽歌钱。”
  西门庆闻言,伸手在李娇儿桃腮之上拧了一把笑道:“我把你这小蹄子,倒是个能说会道的,俏皮话儿说的这样好,端的一个好粉头。”说的那李娇儿脸上一红,啐了一声道:“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爷还非要当着三妹妹的面表白表白,我虽然身在勾栏院里,天地良心,自从十几岁上给你这冤家梳拢了,你去问我妈妈,可曾叫我和别的客人沾身没有?我李娇儿这辈子就只嫁你一个汉子,少拿我比五房里那个再醮货儿!”
  说到此处,忽然想起孟玉楼也是嫠女再嫁,不由得脸上一红,伸手携了孟玉楼的手笑道:“妹子可别见怪,都是这狠心短命的闹得我,话也说不圆全了……”
  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二姐姐很有些侠肝义胆的,咱们姐妹至亲骨肉,若是这样见外说话儿倒生份了,快别多心。”因说着,命小鸾进来,重排肴馔再整杯盘,夫妻三个痛快吃了几杯茉莉花儿酒,那李娇儿吃的面上红扑扑的,起身就要告辞,玉楼哪里肯放,因要留下李娇儿在自家闺房之中熬夜做针黹,打发西门庆外头睡去。
  那西门公子如今将将哄好了浑家,正要等着夜阑人静之时,好好卖弄一番风月手段,收服住妇人芳心,如何肯往别房里睡去,因伸手搂过李娇儿的粉颈,亲了个嘴儿笑道:“你这小油嘴儿,你不走,爷今儿叫你们姐妹也常常大被同眠的滋味儿如何?”
  说的李娇儿两个羞得满脸通红,姐妹俩只将粉拳往西门庆身上招呼,那李娇儿捂了粉脸跑到帘栊之处娇笑道:“这也罢了,我做不得这样没脸的事,今儿就是你们夫妻两个睡睡罢,我自往上房屋里陪大姐姐说话儿。”因说着,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西门庆见状笑道:“二丫头也是个银样蜡枪口,勾栏院里的姐儿出身,倒难得她只服侍过我一个,倒是个清纯的姐儿……”
  孟玉楼听着这话,心中冷笑一声,因想着往日里在吴月娘房中服侍她小月份的时候曾听她说起过,二房里李娇儿、死了的三房里卓丢儿,都是勾栏院里唱曲儿的姐儿出身,当真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只哄着他们家这好脾气的爷,睁着眼睛说瞎话儿,只说自己是清倌人,背地里也不知道睡过多少汉子,不然能有这样风月手段?
  只是如今一来自己刚刚与夫主和好了,倒没得拿这话戳他的心窝子,二来心下也是感念李娇儿撞了来,闹了一场,方化解了自己夫妻两个尴尬局面,想到此处并不说破,因点了点头道:“你既然知道二姐姐品格儿,平日里就别再口没遮拦的,没得总说人家什么粉头面头的,外头给人听见了也不像话。”
  说的那西门庆连连点头道:“好个贤德的奶奶,如今有你当家立纪,正是我西门四泉的福分了。”玉楼闻言摇了摇头道:“罢、罢,我可不敢再管了,前头我劝过你多少次,叫我替你管管家倒也无妨,只是别有的没的替我报学名儿,你只顾自己快活,一时说话不理论,叫我明里暗里得罪了多少人,你倒反过来肯信人,派我的不是,如今天可怜见叫咱们两个丢开手不恼了,你又要折腾这一回,还嫌我给你糟蹋的不够狼狈么?
  依我看,名不正则言不顺,咱们西门府上,上上下下少说也有小一百口的人口,我一个偏房姬妾当家总是招人口实的,不如还是让大姐姐出面管家,二姐姐出面管钱,外头也没闲话,房里也没个怨怼,岂不是两处有益么?”
  一席话说的那西门庆心服口服,连连点头道:“三姐说的原是正理,只是如今为我受了这么一场泼天也似的冤屈,怎好就这般息事宁人,总要给你做脸才是,既然三姐恁般显得,明儿叫你大姐姐摆酒请客,四泉领着房下众妇人给姐姐陪个不是,再叫上你们娘家亲戚来走动走动,吃两杯做个见证才是。”
  孟玉楼闻言噗嗤一笑道:“我的哥哥儿,谁养的你恁般乖?原要给你个榧子吃,如今听见这话,说的奴心里倒和软起来不刚强了……”
  那西门庆见妇人娇嗔满面,心下如何不爱,一连声儿唤着“好亲姐姐”,只将妇人生拉硬拽拖在炕上,夫妻两个殢雨尤云,常言道小别胜新婚,况且如今厘清误会,是夜难免山盟海誓,软款温柔,书中难以尽述,一宿晚景题过。
  放下西门庆与孟玉楼夫妻两个,如何金闺之中玩耍不提,单表那李娇儿,吃的桃腮粉嘟嘟的,撞进那吴月娘的上房屋中,但见她正与莲花庵两个女尼王姑子与薛姑子讲道,因仗着酒意进来,一屁股坐在月娘身边儿笑道:“我说不用劝,大姐姐老实,只当那三丫头此番是要跟那狠心短命的丢开手,谁知两个早就暗暗地好了,这会子汉子撵我出来,两个锁了院门儿,不知又要捣什么鬼呢,真真儿好笑。”
  说的那吴月娘一头雾水,又见李娇儿满面春意儿,眼圈儿都红了,因秀眉微蹙,推了她两把道:“二姐,劝你少轻狂些吧,这房里还有比丘尼师父呢,你刚刚吃了酒肉,就进来,也不怕冲撞了菩萨的?没由来说了这一车话,叫人摸不着头脑。”
  那李娇儿尚且未及答言,但听得那炕上对坐的两个比丘尼,其中一个生得倒是胖大魁伟,因瓮声瓮气的笑道:“二娘就是女菩萨转世,还说什么冲撞不冲撞的,只是不知金闺之中有何新鲜物件儿,说来倒好,我们师兄弟两个久在苦海慈航之中,也难见诗书簪缨之族,富贵风流之地故事儿。”
  书中暗表,说话儿的这个秃歪剌,连个正经法号没有,人多称她薛姑子,只因手上有个求子的海上方儿,上至皇妃诰命、下到奶奶媳妇儿,多有人因此得子者,因如今不叫薛姑子了,人皆称呼为“薛爷”,就连前儿吴月娘求子,除却孟玉楼牵线之功,内中也多得薛姑子之力,是以越发信服起来,每逢西门庆不在上房屋中过夜,初一十五便吃一整日的斋,晚间再请了莲花庵中的两个姑子进来,做那寺院俗讲故事儿,无非是久旷之女以消永昼的法子,倒也深刻怜惜叹息。
  这样法会,好似孟玉楼、潘金莲、李瓶儿这样西门庆跟前儿的红人儿并不常来,常来者,无非是二房里李娇儿、四房姑娘孙雪娥罢了,是以那薛姑子对李娇儿格外高看,此番倒给她台阶儿下。
  果然李娇儿听了笑道:“大姐姐瞧瞧,薛爷都说奴家是女菩萨,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说的众人多笑了。
  那李娇儿复又笑道:“怎么样?我说的不错罢,果然三丫头不过嘴上厉害,心思嘴软,又会笼络汉子的心,方才我见他们两个吃酒,外间没有丫头看着,因悄悄儿的拨了帘栊一瞧,两个如蛇吐信一般按在炕沿儿上……”
  话还没说完,早给那吴月娘嗔了一句道:“二丫头疯魔了?如今两位大师父在这里,清净地方说些污言秽语做什么,他们两个原本就好,都是那狠心短命的吃多了黄汤,倒做那打起老婆没出息的勾当,如今哄好了也是他的本事,晚间自然就歇在三丫头房里,明媒正娶轿子接过来的,你管他花样儿怎的?”说的李娇儿低了头嗤嗤直笑道:“原来大姐姐已经知道咱们那挨千刀的汉子做小意儿贴恋三丫头,倒叫我白跑一趟瞧个虚热闹。”
  月娘闻言摇头道:“我却不知道三丫头可否回转过来,只是今儿晌午你们爷嘱咐我,明儿摆几桌,给三丫头压惊,还要请他娘家的客呢。”

  ☆、第四十回

  闲话休提,单说玉楼原本在那柴房之中困了一半天;如今又与夫主欢会无度一番;一时之间昏睡不醒,两个交颈鸳鸯一般直睡到日上三竿方才起床,还是小鸾进来,隔着帘栊忍住笑意咳嗽了两声;低低的声音道:“大奶奶派了玉箫姐姐来问;说爷吩咐今儿摆酒请客;饭摆在哪里?如今三娘的姑母并先头小叔子都来了;大奶奶正陪着上房屋里坐着喝茶;请爷和三娘也收拾收拾快来呢。”因说着;复又掩口娇笑了几声。
  羞得那孟玉楼要不得;因伸手推醒了汉子道:“看你;越发没个算计了,今儿请了人来,自个儿倒睡得没事儿人一般,连累了我,等一会儿到了大姐姐房里,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呢!”
  那西门庆给浑家一推,早已醒了,抬眼一瞧,但见自己的爱妾含羞带怯满面飞霞,语带娇嗔埋怨自己两句,不由喜得心花怒放,也顾不得小鸾还站在地下,一把搂过妇人在怀里笑道:“都说*一刻值千金,先前成亲了好几次,倒也不甚觉得,今儿才知道这滋味儿,我倒不愿意起来了,可怎么好。”
  羞得孟玉楼要不得,对他使个眼色道:“你越发疯了,丫头还在呢!还不放我下去与你穿戴衣裳。”那西门庆虽然口头调戏,实则倒也不敢慢待了玉楼娘家之人的礼数,只得叹了口气放开妇人玉体,叫她服侍自己起床,一时间青盐漱口香胰洁面,收拾妥当,西门庆因是家宴,只戴了员外巾穿了员外氅,并无官样装束,玉楼也穿了家常袄儿,石榴红绫裙子,一色半新不旧,看去不觉奢华,观之温柔可亲。
  两个收拾已毕,草草用了点心,青茶漱口,方携手来在上房屋中,但见上首炕上对坐着吴月娘和玉楼先头夫家的姑母杨氏,底下椅子上有李娇儿和李瓶儿两个姬妾陪着,对面是玉楼先头的小叔子杨宗保。
  见他两个联袂而至,满屋子人丫丫叉叉的就要起身,西门庆率先上前笑道:“姑母快请坐下,再无见外之礼。”因说着,一揖到地唱了个喏,那杨氏含笑还了半礼,玉楼上来,与她姑母深深道了个万福,杨氏因伸手拉了她在身边坐下,底下小叔子杨宗保复又过来,给先头嫂子作揖唱喏,一时间纷纷行礼已毕,一家子安稳落座。
  那杨氏因笑道:“昨儿接了大官人的贴子,说是明儿家宴,没有外人,请我老身进来逛逛,吃两杯酒,瞧瞧我们三姐,可巧我侄儿在家,因嚷着要带他进来逛逛,也瞧瞧他这嫂子,我原想着大官人房下奶奶们众多,只怕带了进来不方便,转念一想,这小厮儿今年才十五岁,一个半大孩子,就是您们府上的大官儿们也比他大几岁,因此老身自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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