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婳燕传-第1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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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跟了朕多少年了。”皇上问道。
　　
　　“今年是皇上登基的第十三年，自然是十三个年头了。”
　　
　　“那朕与你相识多久了？”婳燕一顿，这确实是难算，婳燕抬起头目视着前方，眼神却微微向上，心中默默算着，久良才回道“三十八年之久了。”此话一出，二个人不约而同觉得时光的流逝。
　　
　　“康熙三十六年到如今的雍正十三年，竟然有三十八年这么长。”皇上感叹道，婳燕侧过头看着皇上“万岁爷可还记得当初送给我的玉佩吗？”
　　
　　“和阗玉镂雕木兰花玉佩，那可是朕花了好些功夫才得的，竟然被你这个小丫头骗走了。”皇上仿佛回到了当年，不由得的笑着回道。
　　
　　“是啊，被我骗走了。”说着婳燕从衣袖中拿出这枚玉佩，皇上虽没吃惊，却也带着深深的怀念。
　　
　　皇上从婳燕手中接过玉佩，仔细的看着其中的纹路，只是眼神不复从前，他也是垂垂暮矣的老者“还记得当年二哥还是太子，而朕却只是小小贝勒爷。”
　　
　　“我还是小丫头呢！”婳燕笑着打趣的说着，惹得皇上回过神，看着婳燕有些衰老的眼神，可她的面目还是那么艳丽“婳燕，日后莫要对付二哥的孩子，是朕对不起皇阿玛。”
　　
　　“皇上一步一步走来，应该明白什么叫做身不由己，婳燕不敢发誓，只能承诺皇上，只要我在一日，弘皙便安稳，除非是婳燕无能为力。”婳燕低着头说道。
　　
　　皇上叹口气，拍拍婳燕的肩膀“朕明白。”婳燕低下头有些无颜面对皇上，皇上却笑一下“你在弹奏一曲吧，朕想在听听那高山流水。”说着婳燕一顿，随后才反应回来，站起身走到殿外，让人取琴。
　　
　　直到奴才们进屋摆好退下，婳燕才弹奏起曲子，皇上坐在塌前，穿着寝衣望着弹琴的婳燕，婳燕此曲不复此前的静，带着些许悲凉，一曲终了，皇上并未如从前一般拍手，只是望着微微抖动的琴弦，直到琴弦静止不动，皇上才抬起头对着婳燕道“熄灯吧。”
　　
　　婳燕点点头，刚起身走了几步，皇上突然又道“突然想喝当年若曦泡的茶，不知道能不能喝到了。”婳燕脚步一顿，心中突然也明白皇上今日为何这般举动，忍着眼底的泪让屋外伺候的奴才进屋。
　　
　　苏培盛瞧见婳燕眼底红，有些担忧的看着婳燕，婳燕只是摆摆手，低声道“苏公公伺候万岁爷就寝吧，我先回去了。”
　　
　　婳燕刚走几步，屋内皇上便朗声道“婳燕，等下。”婳燕微微回头“今日留下陪着朕吧。”
　　
　　苏培盛快速的抬起头看一眼婳燕，婳燕只是擦擦流下的眼泪点点头，离去的脚步转而移向寝殿，这是这么多久以来，婳燕第一次留宿在养心殿整夜，而这是最后一次。不，这可以说是雍正时期的最后一次，单独的陪着身为皇上的四爷。
　　
　　二十二日。
　　
　　婳燕伺候万岁爷穿戴朝服，目送着皇上离开养心殿，这时雪青步到婳燕身边欠身回道“格格，已经按你说的去办了。”婳燕点点头问道“竹雅与青巧可好些了吗？”
　　
　　“姑姑们昨日确实比前些时间脸色要好，只是偶有咳嗽，昨夜听闻格格吩咐，今早都起身忙着了。”雪青回道。
　　
　　“今日我没什么胃口，早膳便免了吧。”雪青点点头，便扶着婳燕回乾清宫换身衣裳。
　　
　　知道万岁爷下朝，婳燕也没有起身回养心殿的意思，直到青巧送来一份信，婳燕才有精神。信是十二爷送来，只写了寥寥几字，可十二爷的意思婳燕已明，婳燕将信交给青巧，青巧低下头接过，等着一会处理。婳燕站起身走到窗下，今日倒是风和日丽的，这时柳笛推门进去回道“格格，皇上准备到若曦姑姑的小院瞧瞧，已经往这边走了。”
　　
　　婳燕明白的点点头，让柳笛接着去忙，转过头对青巧吩咐道“今晚让弘历来一趟，你接着去办我吩咐的事情吧。”青巧低着头道声是，侧过身离开房间。婳燕转过头走到梳妆台前，摸着上前落着锁的盒子叹口气，转身往曾经若曦在乾清宫居住的小院走去。
　　
　　婳燕与若曦同住在乾清宫，却一左一右，瞧着觉得远，可走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婳燕来时皇上还未到，婳燕先一步走进小院，门口只有二名侍卫守卫着，瞧着婳燕进屋低下头行礼，没想到里面既然有说话声，侍卫们瞧着婳燕质问的眼神低下头回道“禀告格格，今日承欢格格带着贴身姑姑到院落，奴才们知道格格得皇上旨意随意出入，故而未拦着。”婳燕点点头，也没有要指责他们的意思。
　　
　　婳燕迈进院子，刚巧遇到出来的承欢，巧慧瞧一眼婳燕急忙半跪在地请安，而婳燕只是轻瞥一眼抬手扶着承欢“今日怎么来这了？”
　　
　　“回婳燕姑姑，今儿不知怎的，就觉得往后瞧不着了，才过来的，想来应该是承欢想的紧了。”
　　
　　婳燕摸摸承欢的脑袋“今日来的好，往后真的也许会瞧不着了呢。”
　　
　　“婳燕姑姑何意？”承欢不解的看着婳燕，婳燕只是摇摇头，看着明眸皓齿，明艳动人的承欢，并未回答刚才的问题只是突然道“承欢二八年纪，是时候婚配了。”承欢有些许羞涩的低下头。
　　
　　“可有什么心仪的男子吗？”婳燕瞧着承欢这幅羞涩的样子，更加肯定是有心仪之人了。
　　
　　“姑姑莫要胡说，承欢哪有什么心仪的人，一切全凭皇伯伯和姑姑做主。”承欢扭捏的说着，婳燕才没来得及开口，身后便传来皇上的声音“富察氏家的福明唯，朕瞧着与承欢甚是相配。”承欢等人瞧见皇上立即行礼请安。
　　
　　皇上轻咳一声抬手免礼，婳燕步到皇上身边轻轻扶着，毕竟皇上在病中，虽走路无常可微微发抖的双脚出卖了自己。承欢这厢倒是羞涩的说道“他有什么好的。”
　　
　　“没想到上次宴席，竟然成就这次良缘。”婳燕没有否认反而打趣的看着承欢，承欢瞧着皇上和婳燕都知晓也不在故作不清楚了。婳燕轻笑一声，只是想到是自家侄儿福明唯，顿时觉得承欢有些吃亏“福明唯年长承欢十岁，又没什么功名利禄，反而总是往外跑，虽是我的侄儿，可我不能偏袒他。”
　　
　　“婳燕姑姑，承欢长这么大，最想出去看看山川河流，我喜欢出去闯荡，这也是阿玛生前的愿望。”承欢生怕皇伯伯和婳燕不同意似得，一个劲的说着。
　　
　　皇上与婳燕对视一眼，真真是嫁出去的格格，泼出去的水“这还没有过门就向着夫君了。”说罢承欢羞涩一笑，婳燕看着承欢喜欢福明唯喜欢的紧的样子，自己又想了一遍福明唯可有妻妾，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她也只知道福明唯前些年才回府，夫人怕是未娶，这妾室就却不得而知了。
　　
　　“皇上，福明唯虽无功名利禄，可为人老实能干，既然格格喜欢，我身为福明唯的姑姑，自然是要为他争取争取，若是皇上嫌弃福明唯的身份，便让他去争个官，这样等过二年，格格也好出嫁，免得太过难堪。”婳燕还是帮自家侄儿求上一求。
　　
　　“承欢不在乎什么功名利禄，若是非要什么功名利禄，大不了承欢不要这格格身份，已庶民的身份嫁给他。”承欢听这些话怕皇上不同意，即可跪在地上恳求着，婳燕急忙让雪青扶起承欢。
　　
　　皇上看着一旁承欢着急的样子，抬手的点点承欢的头“同你若曦姑姑一个性子，罢了。朕本也不打算干涉你的婚事，你喜欢就是最好，福明唯朕也派人调查过，是个能文能武的男子，只是他志不在此，不然朝堂之上定有他的立足之地。”闻言承欢激动的看着皇上，皇上笑一声“这下满意了吧。”承欢笑着点点头。
　　
　　“既然如此便请皇上赐婚，这样也好早日成全孩子们。”婳燕提议道。
　　
　　皇上点点头，侧过头看一眼苏培盛“苏培盛你传朕口谕，和硕承欢格格赐婚于富察·福明唯，良辰吉日行大婚之礼。”婳燕与代替博明谢过皇上，皇上转过身对承欢说道“快回去准备婚事吧。”承欢笑着点点头，也瞧出皇上的逐客令，便打着巧慧打算离开。
　　
　　婳燕看一眼巧慧，又望了一眼皇上，皇上怎能看不明白婳燕的意思，最终皇上开口道“巧慧，你留下。”巧慧停下脚步道声是，承欢看一眼巧慧便也没有多言的离开了。
　　
　　皇上往前走了几步，侧过头对着婳燕道“你们在外候着。”几人福身道声是，皇上独自一人往屋内走去。
　　
　　巧慧看一眼婳燕，轻声走到婳燕面前对着婳燕福身“格格。”
　　
　　“这些年辛苦你伺候承欢了，往后你是跟着承欢还是离宫养老都可，你安心就是。”
　　
　　“多谢格格体恤，奴才打算留在承欢格格身边伺候。”婳燕只是点点头，不在多言，只是望着小院，她也很久不曾来着，还记得的当初若曦玉檀在时，这满院子的茶香，如今到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这么想着婳燕突然一笑，这难道不是很久之前的事吗，一眨眼都十年之久了。
　　
　　二刻钟的时辰过去，皇上才慢慢走出来，婳燕上前几步扶着皇上，皇上只是摆摆手，直到走到小院的院门，皇上回过头深深看一眼小院，抿着嘴一言不发的瞧着，婳燕开口道“皇上？”
　　
　　皇上微微回过神，只是视线转了一圈，最终停在巧慧面前“你家主子的牌位你带走吧，屋内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都一并拿走。”巧慧不明白的看一眼婳燕，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婳燕只是低下头思绪着，久良才对着巧慧点点头，自己则是站到皇上面前。
　　
　　“皇上可决定好了？”婳燕问道。
　　
　　皇上闭上眼睛，可以看出皇上还是很挣扎，只是很快皇上松开紧握的拳头，转过身吩咐道“苏培盛，小院今日拆除，重新构建成库房，余下的物品全部烧毁，不留一件。”说罢皇上快步离开小院，婳燕望着皇上的背影叹口气，巧慧在身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婳燕。
　　
　　“格格，刚才万岁爷说什么？怎么就要拆了这里，这可是小姐最后留下的东西了。”巧慧哽咽的说着。
　　
　　婳燕转过头看着巧慧“留下的东西无人看，也就只剩下拆了，你快去将牌位和舍不得扔下的物品带走，不然什么都没有了。”婳燕说完便离开，巧慧看着身后的院子想着婳燕的话，最终捂着脸留下泪。
　　
　　婳燕加快脚步才跟上皇上，只是皇上走了几步便捂着胸口停下，婳燕急忙上前扶着皇上“皇上？您没事吧？”
　　
　　“没事。”皇上摆摆手，推开婳燕扶着手，硬撑着一步步回到养心殿，这是他必须要做的。
　　
　　





第229章　皇上病危
　　皇上当日回到养心殿便下旨赐婚，不提富察家接到旨意是如何吃惊，下达圣旨后的皇上扶着头倒在软椅，婳燕急忙上前问道“万岁爷？”皇上只是扶着虚汗直冒的额头，婳燕拿起手帕擦着汗水，转过头对苏培盛道“快去宣太医！”苏培盛急匆匆的离开，婳燕只能一直擦着汗水。
　　
　　几位太医赶到养心殿时，皇上已经宽衣躺在塌上，一段时间诊治后，几位太医无奈的摇摇头，只能说油尽灯枯之相，唯有用人参吊着。却也只能是多拖几日而已。婳燕挥挥手让太医们准备着，自己望着昏睡的皇上叹口气，自从五年前皇上大病一场，断断续续治了好些年才康复，这些年将将的养着，皇上却不自个爱惜自个，天下的事虽多，可从未有过想过皇上这般勤劳持政的皇上，早在时光中亏空了身子。
　　
　　“苏培盛，看住养心殿，没有我的允许许任何人不许进。”说着苏培盛了然的点点头。
　　
　　婳燕最后深看一眼皇上，提步离开养心殿，既然药石无医，那么该做的打算准备都要筹备了，婳燕刚出养心殿便瞧见熹贵妃，自从熹贵妃掌管六宫，这架子越发的大，婳燕只好睁一眼闭一眼，自己与熹贵妃有冲突，最后受苦的还是夹在中间的弘历，婳燕愿意忍一时，只要熹贵妃不侵犯她的底线。
　　
　　“皇上怎么又病了？”熹贵妃上前直言问道。
　　
　　“熹贵妃，有几句话我想单独与你聊聊。”婳燕并未回答，只是用陈述的的语气看着熹贵妃。
　　
　　熹贵妃看着婳燕久违的凝重模样，挥挥手让身边的奴才都走远了，自己跟着婳燕往前几步到一旁的角落“你有什么话就说吧，本宫没有那么多时间耽搁在你身上。”
　　
　　“熹贵妃，您这脾气可要收一收，不然日后成为母后皇太后，怕是让百姓们知道了笑话。”
　　
　　“什么？”熹贵妃难以置信的看着婳燕，什么十四叫做母后皇太后。
　　
　　“当初选熹贵妃便是看重了娘娘的母家势力，既然胜败在此一举，我想这大位对于弘历而言是手到擒来，可终究后怕极了，还望熹贵妃多做好准备，免得日后受困之时无力反击。”婳燕解释道。
　　
　　熹贵妃看一眼婳燕也明白事情的关键，低下头想了想便笑一下“弘历是本宫的亲儿，本宫为的就是弘历，自然拼上身家性命为赌注！”
　　
　　“希望如此，别到时候娘娘瞧着势弱，弃了咱们，毕竟说是亲的，到底是与不是娘娘心中都清楚。只是若是旁人坐上那个位置，无论是真是假，娘娘认为自己留的了吗？”说罢婳燕越过熹贵妃离开，熹贵妃握着手瞪着婳燕离去的背影，久良狠狠的甩袖。如今看在大家都是一条船的人，熹贵妃懒得与婳燕计较，刚才婳燕的话也不无道理，若是弘历没有登基，虽然自己会脱身，可难保新帝不在意，到底还是死路一条，不如真的拼上一拼，而且瞧着皇上的意思，恐怕也不会是旁人，只是外面的各大王爷才是计划之外的意外。
　　
　　婳燕急匆匆的天青吩咐道“你去寻柳笛，告诉他派人将紫禁城的城门守住，让兄长将弘皙严密监控，紫禁城只许进，不许出！若想出宫除非是皇上熹贵妃和我的令牌，其他任何人不可私自出宫，否则格杀勿论！”天青福身后就小跑出去寻柳笛公公。
　　
　　婳燕吩咐好这些事，叹口气坐在椅子上揉着额角，这时弘历轻声慢步进屋，婳燕此刻心烦意乱并未听到弘历的脚步声，直到弘历走到婳燕身边替婳燕揉着额角，婳燕才回过神，却还是茫然的抬起头望着弘历，弘历松开手揽住婳燕“在烦心什么？”
　　
　　“烦心你往后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婳燕靠在弘历的胸口静静的说着。
　　
　　“我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的，永远都不会变。”弘历安慰的说道。
　　
　　婳燕轻轻摇摇头“不，你会是天下的帝王，是人人敬畏的皇上，你的身心都要奉献给天下黎明百姓，而我只是你身边渺小的一份子，你念我了，我见你。你弃我了，我消失。”
　　
　　弘历闻言松开婳燕，虽然婳燕说的清清楚楚，可是弘历还是不敢相信的看着婳燕“什么意思？难道皇阿玛真的要。。。”
　　
　　婳燕笑了笑，抬手摸着弘历身后的小辫子“对，正是你心中所想的样子，你该准备好面对一切了。”
　　
　　“面对一切？”
　　
　　“是，我的弘历长大了，可以稳稳当当的站在那个位子，你放心，除了你不会是别人。”弘历抬手抓住婳燕的手心，另一只手紧紧的抱住婳燕“我只知道若是如你所说，那么世人就不会再有为难你，为难我的存在，而我也可以大大方方的牵着你的手，我们不必在躲躲藏藏，见不得人了！”
　　
　　“我们从来没有见不得人。”婳燕轻声在弘历的耳旁说着，弘历更加紧的抱住婳燕。是的，他们从来都是堂堂正正，只是世人的话让他们忌惮，所以才会忍耐，可是往后他不会在忍，因为他成为世界的主宰，他不会让任何人指责婳燕，这一天是有多么的不易，虽然是靠他皇阿玛的牺牲离世才能换取，这可能不孝，可生死有命，他的皇阿玛难道不是一日一日的忍耐吗，其实他们都解脱了，成全了彼此。
　　
　　等到两人松开手的时候已经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相视一笑，这时雪青站在房间外轻轻敲门道“格格，王爷，和亲王已到养心殿候着了。”
　　
　　“你快去养心殿吧，我随后便到。”弘历点点头，最后深深抱一下婳燕才离开房间，雪青推开门福身送宝亲王离开，等到瞧不见宝亲王的身影，雪青才走上前对婳燕说道“格格，竹雅姑姑说一切都备好。青巧姑姑方才问，几位王爷大臣可能会得到消息进宫，格格是让进还是在等等？”
　　
　　“除了十六爷和十七爷以外的亲王不必进宫，至于朝臣，军机处的几位大臣不可拦，但也要听万岁爷的安排，他们若想来便侯在宫门口等着！”雪青了然的点点头。
　　
　　婳燕又呆坐了片刻想了想起身离开小院，一路行进，慢慢的到了静心园的小院，小蒋子小柳子也是个老人，身在深宫之中也不得而知宫内眼下发生的大事，二个人靠在房门口晒着太阳，瞧见声响才抬起头，平日能静心阁的也只有木兰格格和十二爷，二个人瞧见婳燕也不算是吃惊，反而笑呵呵的请安道“格格金安，格格今儿怎么有空来这地方了？”说话间迎着婳燕进院。
　　
　　婳燕看着满园的花，心情舒畅不少，深吸口气，鼻腔内带着满满的花香“我来只是想去佛堂坐坐，你们不必忙，我一会也该走了。思来想去还是静心阁最是安稳静人，我倒是想以后常住了。”
　　
　　“静心阁也是格格的家，格格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格格和爷的寝殿咱们每日都打理着，干净的狠呢。”小蒋子回道。
　　
　　“好，我忙完这阵子便回来住几日，我可想当年那股粽子香了。”小蒋子与小柳子闻言也含着泪的点点头，自从嬷嬷离世，二个小主子都好些没回来住过了，他们帮不得什么忙，只能默默的守着这里。
　　
　　“格格，奴才们不打扰你礼佛，请。”瞧着婳燕也深陷回忆中，小柳子不敢在多打扰，急忙伸出手请婳燕进佛堂，婳燕也回过神，笑了笑便由着雪青扶着自己进佛堂，只是让他们都在外面候着，自己慢慢进屋。
　　
　　瞧着佛堂一尘不染的样子，闻着鼻息间深厚的檀香，婳燕掀起衣摆双手合十的跪地，瞧着佛堂内的佛祖像，婳燕慢慢的闭上眼睛默默念着佛经心中也想佛祖祈求着。
　　
　　等到婳燕离开静心阁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养心殿外候着嫔妃，等进到内殿，四阿哥和五阿哥随侍在身旁，熹贵妃与莞妃齐妃站在一旁看着皇上，苏培盛瞧见婳燕进屋急忙请安，屋内的几个人也回过神，最先上前的是弘历，弘历面色有点忧虑只是很好的掩盖住，可最是了解弘历的婳燕却一眼看出“可是出什么事了？”
　　
　　弘历摇摇头，本想说出口，可又有些犹豫，最终还是莞妃看不下去，上前对婳燕道“万岁爷睡梦间一直叫着格格和若曦姑娘的名字，我们都不知该如何办了。”闻言婳燕快步走到皇上塌前，仔细听确实是她们二人的名字。
　　
　　“皇上，婳燕在这。。。”也不知是婳燕这句话让皇上觉得安全，还是刚巧皇上清醒，总而言之万岁爷从昏睡中转醒，婳燕上前问道“皇上，可有什么不适吗？”
　　
　　皇上摆手，弘历上前伺候着皇上喝了一杯水，皇上才说道“你们都出去，朕要与婳燕说一会子话。”熹贵妃等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退出，屋内只剩下皇上和婳燕二人。
　　
　　婳燕拿着被角压在皇上，皇上只是看着婳燕这般动作，眼眸间含着笑，婳燕打理完才抬起头看着皇上“万岁爷是有什么话要说给婳燕听？”
　　
　　“没什么话，只是不想她们在，烦心。”皇上笑着回道。
　　
　　“几位娘娘王爷伺候皇上，皇上还觉得烦心，婳燕伺候万岁爷这么多年，万岁爷岂不是每日都觉得烦？”婳燕笑着打趣道。
　　
　　皇上轻轻摇摇头“你不烦，从来都不烦。”婳燕低头莞尔一笑，皇上看着婳燕的笑，眼中带着苦涩，自己恐怕看不到这般笑了，这时一阵咳嗽打断了皇上的想法，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皇上从床头的小柜子中取出一个木匣子，婳燕看着木匣子不解的看着皇上。
　　
　　“皇阿玛曾给过你一个木匣子，你虽帮过朕也曾威胁过朕，朕都记着，如今朕也留下这个木匣子给你。”说罢将木匣子递给婳燕，婳燕看着木匣子慢慢的接过，摸着上面的花纹，婳燕抬起头看着皇上，皇上知道婳燕不会问是什么，但是皇上还是开口道“这不是遗诏不是任何，而是无字诏书！”
　　
　　“无字诏书？”婳燕吃惊的说着。
　　
　　“朕知道弘历深爱于你，可你终究与他相差过多，这是朕留给你自保的，你莫要用在其他地方，你才是最重要的。”婳燕有些不知该如何言语，皇上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自己无言以对。皇上瞧着婳燕感动的说不出的样子轻笑一声“好了，别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