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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我是薛姨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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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桑俊�
王夫人皱起眉，她这妹妹还真是油盐不进。谁会放着国公府的长房长孙媳妇不做，嫁给一个皇商的次子。一抿唇，王夫人沉声道：“妹妹这是不愿和王家结亲？”
雪宁也收起笑，沉下脸来道：“姐姐可别忘了老太太走了才多久，你明知我有多敬爱老太太，偏挑了这么个日子来说这些个事。你今儿若真是找我闲话，妹妹欢喜迎待。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回吧。”雪宁直接端了茶，意思不言而喻。
王夫人被雪宁几句生硬的话气得胸膛一起一伏。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我原不过是好心才来，倒招了妹妹这么一嘴子话。凤哥儿这么好的姑娘，你日后切莫后悔。”说罢，便起身气冲冲的走了。
雪宁起身跟上前，说道：“我这不是说了，蟠儿和凤哥儿年纪也相当。姐姐竟是没听着这句话似得，凤哥儿不也是次女。”
王夫人回头望了雪宁一眼，“凤哥儿是次女，可她和薛家的次子可不一样。”许是被气的狠了，王夫人竟将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雪宁瞬间红起眼，“可不是不一样！王家是官宦之家，你婆家也是公侯之家。你们皆是上等人家，既看不起我们，何必装模作样和我们往来，以后亲戚也不必做了。哼……”一甩手，直接扭身进了门。
王夫人抖着手指着雪宁好一会，终没说什么，甩手走人。
薛谦进门坐到一旁，扫了眼小几上已凉透了的茶，道：“怎了？”
“还能有什么，老太太才走多久。咱们可都还在孝期呢，竟是个个想着拉起煤来了。把主意打到咱们虬儿身上，还看不上我的蟠儿。呸，我能看上你们哪个？”
薛谦曲起食指轻轻敲着小几，隧道：“大姑太太这回要将谁家姑娘说给虬哥儿？瞧把你给气的。”
“你也是见过，便是我二哥家的凤哥儿。”雪宁一台下巴，眼含鄙夷道。
凤哥儿？薛谦遂想到那个颇为机灵嘴甜的小丫头。“怎的，你不喜欢。按说这丫头即是你外甥女，且瞧着也是个不错，如何就气成这样了？”
“我不愿宝钗嫁入这几家，也不愿儿子娶了这几家的姑娘，王家也不成。”遂叹道：“倒不是气的这个，我就是气她那副自以为是的嘴脸。我们家的哥儿，没了她竟是娶不成媳妇了。呸，我倒要瞧瞧贾珠贾宝玉能娶个什么？”雪宁本想说货色这两字，只觉着不好又憋了回去。
“得了，快喝口茶顺顺气。瞧你这模样，想来大姨太太也没得了好。”深知雪宁性子的薛谦摇头一笑，戏谑笑道。
“自然，整好我不想荣国府中的人走的太近。趁着今儿，话自是说的逾加的重些。”
等明年薛虬考中举人，便要上京来。故薛谦打算先不回金陵，再多留一段时日。既在京时间久，雪宁就要早作准备。
“哦！为何要疏远贾家？”薛谦眼一眯，竟是和他不谋而合。
“你不觉得，这贾家太乱了？哪家袭爵的长子住偏房，次子住正房的。还有哪户正紧人家的下人们，敢私下嚼主子的舌根。连个下人都管不住的人家，还能有好？”
薛谦点点头，这些他都知晓。只他不想与贾家深交，却非因这些个事。而是贾家不知死活的搀和进了夺嫡之事，他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划到谁的派系之下。
不过宁儿能看到这些，因而不与贾家往来，他已是很高兴。身为薛家的主母，就该以小看大。雪宁若是得知薛谦所想，定会心虚。若不是因知晓原著，她也不会这么坚定的。
王夫人气冲冲的回了贾府，整好贾珠下学回到家中。见着儿子，气哼哼的脸也再度柔和起来。笑道：“珠儿可是饿了？快来吃些点心垫垫肚子。”
贾珠一撩衣摆，单膝下跪给王夫人请过安，这才起身坐在王夫人右侧，道：“在老师家用过一些点心，倒是不饿。太太，老师说我明年可下场一试。”贾珠兴奋的说道。
年前传来姨妈家的表弟要下场，他便想着要一块了。只老师给拦了，说是等他文章再老练些。后又传来表弟中了头名秀才，他却是满心不服。这些他对谁人都没说，只在心中暗暗对比着。等中了秀才，他定要和薛表弟一块考乡试。
王夫人眼中闪过喜色，道：“真的？那就好。你老爷也真是，偏说让你听老师的。若不然，咱们珠哥儿早成了头名秀才，哪轮得到别人。”王夫人觉得自个长子那是第一才子，觉得被薛虬先得了头名秀才早就不满，只一直未说罢了。
贾珠腼腆一笑：“哪有太太说的这般好，老师说我做的文章不过可下场一试罢了。老爷也是说我文章还不够好，要多加联系。”
王夫人接过丫鬟手中的茶递给贾珠，一挥手让她们下去，笑道：“你莫要听你老爷的。你是不知，前儿他捧着你的文章那是眉开眼笑的。”
贾珠闻言，眸光一闪，遂道：“儿子还要多加努力才是，不敢丢了老爷太太的脸。”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雪宁自是不知王夫人母子之事，只悠闲的又过了一个多月。除了雪宁这个做孙女的要守满九月的孝，薛谦几人具是出了孝。
这日，雪宁正在准备整理东西要给薛虬送去时。不想有下人冲冲赶进门，喘着气说道：“太太，大爷进京了。说是已到码头，东西太多这才打发人来叫太太备了马车去接一下。”来人捋顺了气，又道：“来人还说叫太太请了大夫到府里候着。”
“什么？大爷到京里来了？”雪宁闻言惊得起了身，扔下单子，“大爷还叫人请了大夫？是大爷病了？”
那下人摇摇头，道：“奴才也是不知，要不等奴才再去问问？”
雪宁一挥手，焦急的打了帘子出门，对紫儿说道：“叫你家的赶紧备了马车去码头接大爷回来。”又对彩菊说道：“你赶紧去找了大夫回来。”说罢，便在屋内焦急的等着。
☆、第45章薛虬上京
雪宁一把拉过薛虬；上下打量完。见他好好的站在跟前，才算放下心来。
遂问道，“你让人传话请大夫，是怎了；”
“母亲，咱们里边说话。”薛虬扶着雪宁进到里屋；因说道，“此次进京的不光是我还有林表弟。他在船上着了凉，这会正发着烧；这才叫母亲请了大夫。”
雪宁一拍薛虬日渐宽厚的背，道；“你这孩子，也不让人说清；瞧把你妈吓得？到这会心都还悬着没放下。”说罢，又一戳薛虬的额头，“下次可不许这样。对了，林家哥儿呢？”
“儿子已经让人抱到西厢房去了，兴许大夫正在诊脉呢。”
“那成，你先去洗漱一番歇息会。妈先去看过钰哥儿，回头你给我好好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遵命，母亲大人。”薛虬一作揖，这才退下。
缓步来到西厢房，便见老大夫走出门来。雪宁忙上前问道：“哥儿如何？可是严重？”
“薛太太且放心，哥儿乃是着凉引出的热，喝上一剂药便能退下。”
“那便好，彩竹，你亲自跟大夫回去取药。”浅笑着一点头，这才进到里屋。
林钰她在扬州时是见过的，那时瞧着机灵乖巧，脸也圆圆的很是可爱。只这会却是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小小的身子整个陷入被子当中，瞧着更是单薄可怜。
雪宁垂眸一想，便有些明白虬儿此次上京定是与林钰有关。等薛虬来到西厢房之时，再听他所言，果然不出她所想。
“母亲有所不知，您和父亲走后一个多月，林婶子便又有了身孕。先前也是好的，只等上月大夫查出婶子肚里的是个哥儿。”薛虬说到这，有些犹豫，抬眼见雪宁只自顾吃着茶，好一响才道：“也不知为何停了表弟的课，后来府里的下人也没先前那么看重表弟。要不是我回的凑巧，表弟兴许就淹死在池塘还无人得知了。儿子……”
“你不忍心，故带了钰哥儿上京，是也不是？”雪宁放下茶碗，问道。
“母亲英明。”薛虬嘻嘻一笑，作揖道。
“得了，别给我戴高帽，你们上京你林叔叔有何交待？”
“母亲可真是神了，连这个都知晓。”薛虬眼睛一亮，继续给雪宁戴高帽。
雪宁横了薛虬一眼，“别卖关子，只管说了。”
“是，林叔叔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钰哥儿长这么大都没离过林府，整好让我带着出门见识一番。再个，让钰哥儿跟了儿子读书，他也放心。”薛虬低头回了话，等着他娘发言。
“是么？你林婶子的娘家好像就在京里吧？”臭小子，跟你娘也敢打马虎。
薛虬闻言僵了僵身子，见雪宁低头看着指甲，好似那上边有花似得。不由急道：“母亲。”
雪宁戏谑的扫了眼颇有些紧张的薛虬，这会知道怕了。瞧你还敢不敢对我打马虎，遂慢条梳理的放下茶碗。方道：“成了，瞧你那点出息。咱们薛家还能缺了钰哥儿一口饭不成，他自是爱住多久便多久。对了，钰哥儿的事，除了我和你爹，谁人都不能说。”
“母亲只管放心，儿子自是省得。”薛虬笑着一抱拳，正要抬腿进去瞧林钰之时。便被门外冲进来的小野马给撞得一晃。
薛虬直接拎起薛蟠的胳膊，一把提到胸前抱住，“又调皮，林表弟正在里边休息呢，若是叫你吵醒了，仔细我罚你。”
环住薛虬的脖子，薛蟠眼珠子轱辘转着，嘟嘴小声道：“我才没有。都是妹妹，她说想哥哥了，叫我来瞧瞧你是不是真个上京来了。”
雪宁闻言一笑，这小子，明明是自己想念哥哥，偏推到宝钗头上。遂上前拉下薛蟠，“这么大的人还叫哥哥抱，也不知羞。”
薛蟠红着脸下到地，只扯着薛虬的宝蓝色直缀不肯松手。薛虬低头一笑，拍拍薛蟠的小脑袋，轻柔道：“咱们进去瞧瞧你林表弟如何了？日后林表弟陪你玩，你可高兴？”
谁知薛蟠一嘟嘴，“哥哥要回扬州？”说着，薛蟠更是扒着薛虬不肯放手。
雪宁拉过薛蟠，一弹他的小鼻子，笑道：“你哥哥过年才回扬州呢。快进去瞧瞧你林表弟，以后他陪着你一块读书玩耍。”
薛蟠一皱鼻子，这才进去。这时，宝钗才小步走进来，对着雪宁一福身，方道：“听说林家表弟来了，怎的没见人？”
“你林表弟这会病了，正歇着呢。怎的你也来了？”雪宁瞧瞧外头天色，以往这时宝钗都是在练针线的。
“还不是二哥哥，听闻大哥哥回来了，风似得过来拉了我。还说是我这么想念大哥哥，让一块来迎哥哥呢。”说罢，捂嘴一笑。
雪宁也是一笑，搂过宝钗，瞧她笑不露齿的娇俏小模样，道：“你也该出来走动走动，老是闷在屋里也是不好。”宝钗在雪宁怀中笑着点头应是。
晚膳时，薛谦从外边回来。见着薛虬也未惊讶，想是早已得了消息。对于林钰的到来，他沉吟少许，因说道：“林表弟也是为难，既托了咱们，咱们只管当亲侄养着便是。横竖薛家不愁多养个人，整好还能和蟠儿一块读书。”
“我也是这么说的，可这贾家才算钰哥儿正紧外祖。如今钰哥儿到了京城，万没有不上门拜见的道理。”
薛谦一皱眉，他倒是忘了这个，遂道：“你只遣人送个信便是，钰哥儿这会重病在身如何登门。日后也托病推了便成。”
点点头，也只能这么着了。他二人也算是达成共识了。能拖着就先拖着，实在拖不过去再行应对。贾府还有个她亲姐，过些日子不定再加个她侄女。终归还是要走动，还能真个断彻底不成。
夜幕驾临，许是快入秋，夜里稍稍有些凉意。雪宁拿了件袍子走到薛谦身后，轻轻为他披上。薛谦侧头抬手按住雪宁的手，笑道：“怎的还不睡？”
“倒说起我来了，你不也还没睡。”扫了眼书桌上的信纸，雪宁又移开眼，道：“虬儿和我说，钰哥儿此次因无人看管才掉入池塘显现丧命，怕不是这么简单吧？”
桌上的信纸是各处传来的消息，她方才不过匆匆扫了一眼，竟瞧见还有东瀛的。她只知薛家私下还有个消息网，却不知如此大，都扩充到海外了。
薛谦拿笔的手一顿，并不在意雪宁瞧见桌上信纸，拉到自个怀中笑道：“你既然这么问，自是猜着些。不若你先说说。”
“瞧你能得，倒和虬儿一样跟我打起关子来了。这后宅之事，自古有之。无非不过弟妹觉着有了自个的哥儿，不想要这么个庶长子在眼前碍眼罢了。”
“我的宁儿果然聪明，不错，这后头确是有推手。只查到林表弟的一个姨娘手上便断了线索。林表弟也是怀疑弟妹，只弟妹这会怀着身孕，这才让虬儿带了钰哥儿上京来到咱们家住一段时日。”
雪宁嗤笑一声，“我却不这么觉的。弟妹虽有动机，只此事却绝非是她。”
“哦，宁儿为何这般说？”薛谦有些惊讶的问道。他不曾听闻她和林贾氏有交情。
“你们男人呀，当官做生意自是比我们女人强些，可这后宅之事不就糊涂了。且不说弟妹这胎是不是真的是个哥儿还不确信，便是真的，弟妹也不会傻到这会动手。这不明摆着说她下的手？所以，这后头，定是另有黑手。”
薛谦眸光一暗，笑道：“我这本账册看完就好，你先去睡吧。”
雪宁点点头，轻应一声，便进到里屋去。她倒不是特意给贾敏开脱，只是遇着了，就不能瞧人就这么被人诬陷还不自知。
后续如何雪宁不知，她只管在府里照顾好几个孩子，管好薛府变成。
又是匆匆一月，缠绵病床许久的林钰可算是回复以往，健健康康的站在雪宁跟前。笑着拉过林钰，上下打量一回，“恩，气色倒是好多了，只身上的肉却是掉了不少。多跟着你潘表哥学学吃饭，不出半月，这肉就该涨回来了。”说罢，屋内笑声一片。
“妈，我才离了一会，您又在背后说我坏话。”薛蟠穿一件宝蓝色云纹团花湖绸直裰，登着黑色厚底小朝靴，学着他哥哥那样晃悠悠的进来，又学着他哥哥那样稳声说道。
“你这孩子，妈说你能吃就说你坏话了。能吃可是福，妈巴不得你多吃些呢。”抓过薛蟠蹂躏一番他圆滚滚的小脑袋，笑道。
“诶呀，我的头发，我的头发乱了。”被雪宁搂在怀中双手乱挥的薛蟠瞬间破功，哪还有刚才板着脸的小模样。顿时，屋内又是一阵大笑。
诶着薛虬坐着的林钰，眼底尽是羡慕。
☆、第46章终定婚约
扬州林府内；已过了周岁的黛玉坐在榻上小口喝着粥。乌溜溜的眼珠子却盯着窗外树枝上成双的鸟儿，没一会其中一只鸟儿飞走后，她皱起眉来，粥也不要再喝了。
王嬷嬷哄了许久没法，只得放下碗；抱起黛玉道，“姑娘既吃饱了，可要去瞧瞧弟弟；”
黛玉歪着头盯着奶嬷嬷；好一响方轻轻点头。
王嬷嬷这才笑着抱了黛玉朝外走去，别看姑娘小；主意可大着呢，若是不问自作了主张，不定在心里气了你。
不想还未出院门，外头就有一个小丫头冲进门来，走进王嬷嬷凑耳道：“嬷嬷赶紧抱了姐儿回屋吧。我刚从正院那来，二爷那边好像又叫了大夫，你们这会子过去了也没人理会。”
王嬷嬷闻言一叹，既然哥儿病了，也无需抱着姑娘过去请安了。王嬷嬷会这样想，也不是没原因的。早前好几回了，她抱着姑娘过去正巧碰上哥儿生病，哪会太太不是看过姐儿一眼便叫她抱回来的。
搂着王嬷嬷脖子的黛玉还一无所知的左右看着，只天性聪慧敏感的她却能察觉到不对之处，轻声的说道：“不去看弟弟了么？”
王嬷嬷哪还会抱了黛玉过去，笑说道：“姑娘，你昨儿不是还有一段书没听完，嬷嬷叫了书卉给你接着念，可好？”
终是还小，听闻嬷嬷让人给她念最爱听的书，便也转了思绪。王嬷嬷这才松口气，抱着黛玉进到里屋。
岂料书未念完，外头又有丫头一面低泣一面匆匆进来道：“嬷嬷，哥儿巳时二刻，没了。”
屋内众人具是怔楞住，便是小小的黛玉都蹙眉沉思，好一响才问道：“什么没了？”她虽不知其他，却也明白府中下人所叫的哥儿是她的同胞弟弟，故这会才不明所以，弟弟在她母亲那，怎会没了？
“姑娘。”王嬷嬷望着懵懂的黛玉，不知是喜是忧。没了哥儿，太太日后便只能疼姐儿。可没了哥儿，姑娘日后也没个兄弟能所依靠啊。
与此同时，贾敏双目无神的抱着怀中不满三月的孩子。颤抖着手抚摸着他渐渐凉下去的小身子，随后‘噗’的呕出一大口血来。边上的嬷嬷立时惊呼一声，正要上前时。林如海已扶住昏死过去的贾敏，再一看那夭折了的哥儿，心头滴血的从贾敏怀中抱过交给一旁的嬷嬷。
一闭眼，再睁开时，沉声道：“赶紧抱了哥儿下去。”未弱冠的孩子不能入祖坟，林如海只得趁贾敏不知时让人下去埋了。
本就未离开的大夫又折回屋中，对着贾敏一面诊脉，一面摇头。出了里屋，方对林如海叹道：“出了月子接着有孕本就极伤身之事，后又难产且月子也未坐好。这会子加上哥儿没了，诶……”
林如海晃了晃身子，焦急的问道：“如何？”
“夫人身子本就弱，这会子肝气郁结，心脉不通。”大夫深深一皱眉，又道：“现如今也只能施重药先救了夫人，日后再慢慢调着。至于以后如何，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林如海本就清瘦苍白的面色彷佛又白了三分，道：“那就有劳大夫了。”冲大夫一点头，林如海转身去到书房。好容易得的嫡子又没了，他不比贾敏少伤心。加之贾敏如今这般境况，日后怕是再不能有孩子了。好在他还有一子在京中，这也算是给他不少安慰。
沉吟少许，林如海掀开书桌上的一本书，取出一封写了许久的信来。
这日，薛谦并未出门谈生意或是应酬。也未在书房之中查看各地传来的消息，反倒在自个屋门前踌躇不已。
又过了片刻，薛谦一握拳进了门。只见雪宁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左右照着。摸摸眼角，又摸摸头发，遂叹了一口气，
上前笑道：“这又是怎了？”
扔下串南珠链子，泄气的转身道：“这时间过得可真快，转眼咱们来京城已有一年了。你瞧瞧，我是不是都老了？”
薛谦好笑的一摇头，“哪会！”薛谦走进雪宁，捧着她的脸左右一瞧，“我仔细瞧着，竟是与当初刚掀开你红盖头一个样子，未曾有半点变幻。”
雪宁横了薛谦一眼，低头先偷笑一会，复抬头问道：“今儿嘴这么甜，定是什么事儿？”
“咳……”薛谦握拳抵唇咳了一声，浅笑道：“我说的可是句句属实，哪就骗你了。”
雪宁眯眼上下扫视着薛谦。她原不过一问，他这番作态反倒证实确实有事。转过身去，重新拿起那串南珠链子把玩着。
“既没事儿，那你便去忙吧。我整好也要教宝钗看看册子。”别指望她还会和以前那样追问，该她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薛谦眼中闪过一抹懊恼。真是，以前逗得狠了，这会都不灵了。
凑前拿起支木兰花细笑道：“我今儿得闲，并不很忙。要教宝钗管家了？也对，姑娘家就是要学这个，对日后有好处。”捏着花细转了几转，然后轻轻的插到雪宁乌发之上。小巧精致的木兰花细恰到好处嵌于她发间，平添了几分娇俏。
雪宁把玩珠子的手一顿，扫了眼镜子。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转而侧头问道：“既闲的很，便去考校蟠儿钰儿的功课去吧。我一会子还要查看这月的用度，又要打发人制冬衣，可忙得很。”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走了。
薛谦面上笑容僵了僵，扭身拉了只圆凳坐到雪宁身侧，笑道：“前儿林表弟来了信，你也是知道的。”
斜了他一眼，雪宁点头。
收了笑，薛谦转而叹道：“诶！好容易得的嫡子又没了，且弟妹又病倒在床，林表弟也是不易。”薛谦紧紧盯着雪宁，见她也是颇为赞同的点头，方又道：“好在还有个钰哥儿，也算是承了林家香火。还有林侄女……”
雪宁一皱眉，没好气的道：“成了，你也无需往下说了。我不同意。”扔了南珠链子，撞击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雪宁起身便要打了帘子出去。
薛谦忙跟着起身拉住雪宁，“为何不同意？林府虽人丁不旺，门风却是顶好的。”
“我哪就嫌弃林家门风了，只你也不想想，咱们虬儿跟林侄女差了多少岁？总之我不同意。”雪宁想甩开薛谦的手，无奈力气没有他的大。
薛谦闻言哈哈一笑，拉着雪宁坐到床沿，“你几时听我说要替虬儿娶了林侄女了？”
“蟠儿也不成。”雪宁楞了一响，随即说道。
她不讨厌林黛玉，相反她还挺喜欢她的。只这样的姑娘娶来做媳妇确是不成。人都是自私的，若是侄女？雪宁觉着她哪都好。若是媳妇？那可就不一样了。
“也不是蟠儿。”薛谦又是一笑，问道：“你觉着钰哥儿如何？”
雪宁这会是真的愣住了，说了半日竟是把主意打到宝钗这儿来了。她猛地站了起来，“你把宝钗许给钰哥儿了？定是这样，不然你今儿怎会如此。你怎能不问过我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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