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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传]后宫琳妃传-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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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眼瞧着面前种种,和妃的眼角更添一层冰霜,现如今,和妃已跟琳妃同气连枝,自然是处处偏帮,只求有朝一日,能一报当初杀子之仇,也不算枉了多年来的夜夜所思。
“娘娘,辣椒水也泼不醒她了。”连翘小心翼翼道。
朱成璧淡淡道:“那就掰开她的嘴,给本宫往里灌!”
一骨碌尽数灌了辣椒水下去,素馨终有醒了过来,但已经是神志不清,只在那里有气无力地呻吟,此时的她,双臂、双腿尽皆鲜血淋漓,因着被木板包住,由着粗麻绳一牵,显得如同牵线木偶一般。
朱成璧打量几眼,终于转过头去:“好了,丢去乱葬岗吧。”又对宜妃、和妃道,“本宫也乏了,就不再留二位了。”
宜妃如释重负,见了平礼便匆匆离去,和妃犹自打量素馨两眼,也离去了。
朱成璧又吩咐木槿道:“这样好的戏文,皇后与玉厄夫人不能亲眼看见倒是可惜了,你着人把这场面描绘得生动一点,传到昭阳殿与宓秀宫去。”
木槿便答了声是,又笑道:“娘娘放心,奴婢必定描绘得栩栩如生才算。”
朱成璧嫣然一笑,却也觉得胸口闷闷地有些不适,待回了殿中草草用过午膳,便早早地歇息下了。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却发觉外面已经黑了,朱成璧疲倦地支起身子,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低低唤道:“连翘?连翘?”却没有人应,正待再喊时却看到锦罗帐外似乎有一个黑影。
月光澈然,本是绝美的意境,帐前的黑影却添了几许恐怖出来。
“连翘?是你吗?”朱成璧有些疑惑,双手紧紧抓住了锦被。
“怎么,娘娘已经不记得我了吗?”幽幽的女声如炸雷一般响在耳畔,朱成璧一时间张口结舌,感到头皮发麻,似乎有人兜头兜脑泼来了一盆冰彻凉透的冷水,浑身便是一个激灵,这个声音,怎么可能?
“娘娘,奴婢是素馨啊!是被你赏了板著之刑的素馨啊,娘娘贵人多忘事,难道是忘了吗?”素馨一串串的冷笑在黑沉寂寂的夜色里分外可怖,“那些钉子穿皮带肉可真疼啊,奴婢好怕啊。”
“那又怎样!”朱成璧极力忍住牙齿的颤抖,强装镇定道,“你为人时想要害本宫不成,如今变成了鬼,就就能再来害我吗!”
“想害娘娘的多得是,奴婢连凑个热闹都不成吗?还是娘娘您不想再看到奴婢?”素馨冷冷笑道,似催魂夺命一般,“那么奴婢就让您看个清楚!”语毕,只见那黑影猛地向床上扑了过去,朱成璧恐到极点,想要剧烈挣扎却猛然惊醒过来,却听连翘在殿外连声唤道:“娘娘?娘娘?”
“我没事,梦魇而已。”朱成璧犹自有些骇然,只觉得出了一身的冷汗,疲惫地倚靠在床头。
连翘捧了灯盏进来,将云纱帐小心收起,又端了一盏安神茶过来:“娘娘且压压惊吧。”
“几时了?”朱成璧心烦意乱,只啜了一两口。
“已经过了晚膳的时间了。”连翘接过茶盏,略一迟疑,终究问道,“娘娘,奴婢心里一直有个疑惑,那枚香囊既然在我们手中,为何今日在昭阳殿素馨又拿了一枚出来?”
“也许是她们发现香囊不见了,才赶紧做了一个出来以假乱真罢。”朱成璧想了想道,“也难怪素馨失踪一整晚,必定是去赶制香囊了吧。”
连翘抿了抿嘴,又道:“既然如此,想必今日那枚香囊是没有熏蒸过蛇莓汁液了,为何娘娘不当场拆穿?”
朱成璧缓缓道:“一则那枚有毒的香囊在我这里本身也容易落人口实,二则,今日我被皇后与玉厄夫人诘问至底,他日皇上想起来,只会觉得皇后之流当初如何言之凿凿,更添了许多不信任了。”
连翘深以为然,又抚胸感叹道:“今日见娘娘一言不发,奴婢几乎以为无转圜之地,心里可是怕极了。幸好恩贵人聪慧过人,若不是她发现了绿珠线,恐怕真是难以分辨了。”
朱成璧微微一笑:“今日之事,的确要感谢恩贵人直言仗义,明日陪我去一趟月影台罢。只是现在,我倒为皇后鸣不平呢,夏梦娴好容易得到一颗智多星,转瞬间又成了扫把星,可有多晦气呢。”
“娘娘今日为何不重刑拷打姜氏,逼她说出幕后主使?”连翘忿忿不平道。
“姜氏不会拿她全族性命开玩笑,更何况她不说也罢,你道皇上没有疑心皇后么?”朱成璧望一眼窗外深沉如海的夜色,“皇后今日输个彻头彻尾,未必能咽下这口气,往后咱们更要当心才是。”
连翘答道是,复又问道:“娘娘可要起来用晚膳?”
朱成璧摇一摇头,伸出右手笼着梅花桩筋纹烛台上温弱的烛火,徐徐道:“只莲子粥便可,无需太多。”朱成璧缓缓起身,又问道,“淩儿呢?”
“四殿下还在看书。”连翘喜滋滋道,“四殿下越发认真了呢。”
“是该这样。”朱成璧微微叹气,“我如今便也只能指望他了。”
连翘心中不免有些恻然,低低道:“其实,皇上还是很宠爱娘娘的。”
朱成璧望着窗外的桐树,似笑非笑道:“你看,含章宫的桐树再怎么看终究也比不过关雎宫的,是了,舒贵妃回宫,皇上特特把桐花台的桐树也移了两株过来,桐花台的岁月欢好,如此便也能在关雎宫细细回味了。”朱成璧似是自嘲一般,“我很受宠爱吗?那么,今日我百般被辱,为什么皇上不来看我?是了,皇上想必是在关雎宫的,舒贵妃可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呢。”
“娘娘。”连翘低低唤道,“今日这仗,娘娘终归是胜出的。”
“如今看来,其实我早已经输了。”朱成璧低头看着手腕上那一只碧玉莲花镯,“身为一个女人,再怎么成功,抓不住丈夫的心,终究是失败的。你看吕雉得了天下又怎样,刘邦的心到底只在戚夫人那里。”
“吕雉有审食其,其实也不算太坏。”连翘突然跪下道,“奴婢跟了娘娘这么多年,娘娘却从未有今日之消沉,其实,娘娘自己也是明白的,从舒贵妃入宫、娘娘与她结交开始,路,只能这样走下去。”
朱成璧愣了一下,一丝丝苦笑漫上嘴角,似凌冽的细纹:“是么?或许罢。只是心中有些感慨罢了,从前我万分不情愿嫁到魏王府,却也是不得不嫁了,后来见他对我却也还好、一切也还算顺遂,想想也就算了,日子也总要过下去,也愿意慢慢敞开心扉,现在看来,到底是我错了。”
“娘娘。”连翘微有不忍,柔声劝慰道,“娘娘从前愿意敞开心扉,不过因为皇上说了跟梁王一样的话罢了,梁王的生母早逝,梁王跟皇上一同由太后抚养长大,兄弟之间,到底是颇多相似的。”
烛火微弱的光晕流转,朱成璧的面容上带了几许淡淡的阴影,仿佛陈年旧事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印记。朱成璧低低而叹:“今日或许还会为皇上伤心一回,往后该是不会了。”
“娘娘,如果回到十八年前,您愿意跟梁王走吗?”连翘突然紧紧握住琳妃的双手,似乎想把自己的力气传到她的身体里,而琳妃却是良久的沉默,静得似乎能听见殿外更漏的声音,一点一点敲在心里,仿佛要唤起那最初的回忆。
“也许,入魏王府是我一生最大的错误。”朱成璧终是怔怔地垂下泪来,“但是,就算我穷尽一生一世的时光,来追悔我当时的隐忍妥协,终究也不能与他在一起了。”朱成璧突然一把反握住连翘的手,用急迫而颤抖的声音问道,“连翘,你说,如果我当初没有对皇上敞开心扉,你说,你说他会不会休了我,那样,我至少还有一丝机会。”泪水,终是一滴一滴落了下来,狠狠砸在连翘的手背,也砸在琳妃的心里。
长夜漫漫,斗转星移,关雎宫内情意绵绵、温情款款,到底也抵不过含章宫的寒意阵阵、泪水涟涟,这世上的人,能情投意合的本就不多,可笑的是,能厮守一生的却又更少,家世门第、阴差阳错,往往是一念之间,可能带来的是一生的悲剧、掩埋了一段又一段不愿触碰的回忆,即便是这样,时光的无情却总像那一把锋利的刀,精准狠辣地割过去,沉疴翻动,最疼的画面、最后悔的记忆,又有谁能抵抗得了呢?
注:审食其:审食其(?-前177年),是刘邦的同乡,沛县人。以舍人身份照顾刘邦的妻子儿女,与吕雉结下了深厚的感情。后被封为辟阳侯,因得幸与吕后,被汉惠帝发现,想要诛杀之。但其朋友帮助他躲过一劫。吕后死后,诸吕被杀,淮南王刘长伺机杀了他。
第七章 暮去朝来颜色故(1)
暮去朝来颜色故(1)
姜氏到底是死在了慎行司里,即便舒贵妃心生不忍、数次劝皇帝留她一条性命。然而,对于姜敏仪来说,她自是不愿意往后的日子里一直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自居,姜氏的脾性,跟玉厄夫人是有些像的,相比于琳妃的聪慧狡黠,玉厄夫人颇不愿意按下尊贵的身份去迎合后宫的第一宠妃,在她眼里,自己出身世家,又何必对摆夷女子屈尊相就呢?
只可惜,弈澹眼里最不喜与舒贵妃为敌的妃嫔,之前的祝修仪,因着舒贵妃入宫带着一众宫人在乾元殿前哭谏,封宫至今,到底还是没能放出来,玉厄夫人虽然还不算失宠,但皇帝对她的冷淡却逐渐是清晰可见的了。
如果要说有什么事情比之姜氏的死更能吸引后宫诸人的眼球,莫过于长信宫的韩容华有了身孕,循例便晋为从三品的婕妤,韩婕妤晋封那一日,正好也是密贵嫔醒转之时,长信宫的风头大热、门庭若市更显得兰林殿寂寞冷清、门可罗雀。
这一日,却是晴光艳好,连着太后凤体有了起色,弈澹也颇有兴致,遂安排了在太液池长芳洲上的菊湖云影殿开宴欢庆,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长芳洲几乎被叠叠重重的荷花所环绕,所谓开花十丈藕如船,倒真真是应景的。
菊湖云影殿里,玉环鸣佩、胭脂重香、珠翠华服、言笑晏晏,一点也看不出曾经的勾心斗角、冷语风言,太后半倚半靠在粟玉软垫之上,正执着皇帝的手笑着说着什么,皇后在一旁细细倾听,适时奉上一盏莲子粟米粥,这是以那晨起莲叶上的露水文火熬制而成,又别出心裁地以莲叶作碗,望之清心开胃、生津止渴,太后笑道:“这倒别致,是花了一番功夫的。”
皇后轻轻笑道:“母后不笑话儿臣笨拙就是了,莲子跟粟米虽是普通,好的是那寓意。”皇后微微一笑,素手调羹,“莲叶与莲子本就是亲如母子,如今莲叶作碗,盈盈托起这莲子粥,可不是怜子之心吗?”
太后闻言,愈加欢喜,皇帝本非她亲生儿子,只不过昭慧太后薨逝,她才得以抚养其子,虽说亲娘不及养娘大,虽说皇帝对自己一向极为孝顺,因着舒贵妃入宫,母子却几成反目,如今眼见母子关系日渐缓和,太后自然是欣喜的。
弈澹也微微笑道:“皇后有心了。”虽有些疏离,但到底是密贵嫔出事后头一回这么对皇后说话,皇后闻言无比欢欣,越发殷勤起来。
朱成璧冷冷看着这一幕,抑制住唇边的冷笑,转首对和妃笑道:“妹妹,这道莲蓉牡丹酥真是不错的。”
今日的韩婕妤无疑是宴席的主角,位次仅在舒贵妃之下,连玉厄夫人都被排到了后头,玉厄夫人眼见皇后忙着跟太后嘘寒问暖,只管低头闷闷地饮酒,直到保养光洁的脸上浮出一抹不相称的潮红,宜妃对韩婕妤的恩宠也颇为不满,低低跟琳妃说道:“密贵嫔也就罢了,好歹人家世家出身,韩婕妤不过是中等世家,竟也做到了婕妤。”
韩雅洁姿色甚美,今日的一身盘金双蝶祥云千水裙更衬得她几分楚楚、娇然于众人,太后破格赏下的鎏金掐丝飘翠芙蓉步摇垂下拇指大的明珠累累而动,在日光下熠熠生辉,更显得她如今备受爱宠的地位。
朱成璧轻嗤道:“姐姐笑话了,韩婕妤最会体察人心,又生的倾国倾城之貌,如何不得宠呢?”
宜妃笑得掌不住嘴:“妹妹太过抬举她了,韩婕妤位高不错,得宠却是另一说,现放着舒贵妃呢?即便她有着身孕又如何?皇帝可没有天天去长信宫瞧她。”
朱成璧眸光微转:“舒贵妃是什么人物,韩婕妤哪能与之相较,不过,排去舒贵妃不论,余下的妃嫔里,终究她是独占鳌头。”
目光流转,密贵嫔虽然还是一身的华服娇俏,到底脸上的颓败之色是再多的胭脂水粉也掩盖不住的了,尤其在韩婕妤的风光无限面前,更显得密贵嫔楚楚可怜,自己的孩子没了,韩婕妤便有了孩子,想想也是颇为刺心的吧。
朱成璧举起杯中的寒潭香,一饮而尽,心中微微凄凉,后宫女子的命运,当真是各有各的可怜。
而这段日子,恩贵人的荣宠也逐渐兴了起来,余下的妃嫔里,除去几位位高的不说,尚且得宠的不过慎嫔叶氏、罗小仪、禧贵人高氏这几位去年入宫的年轻妃嫔罢了,即便算作得宠之列,一个月也只有两三回能见到皇上,由此可见,舒贵妃的荣宠当真是隆盛无极了。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太后告了身子乏,便先回了颐宁宫休息,慎嫔向来服侍太后殷勤,便也陪着一块回去了,添酒重开宴,众人不免有些意兴阑珊,皇后关切地问了问韩婕妤的饮食起居,不由含笑:“如今大殿下与三殿下已然封王建府,宫中唯有四殿下和六殿下,不免有些寂寞,婕妤这胎若能诞下小皇子,想必四殿下与六殿下一定能高兴的,舒妹妹、琳妹妹你们说是吗?”
舒贵妃忙答了声是,朱成璧莞尔一笑:“皇后娘娘母仪垂范,如今即将再添一个孩儿唤您母后,想必更为高兴。”
皇后微笑合度:“臣妾总还记得当初大殿下、二殿下、三殿下在王府里读书的场景,只可惜二殿下早早去了,连着汤妹妹也抛下乐安帝姬去了,真是伤感。”说罢,皇后握着帕子点一点眼角,颇为唏嘘。朱成璧冷冷看着,只是琢磨皇后这一番话语的含义,早些年在王府里,皇后就与身为侧妃的汤馥娴水火不容,更是几番拉拢林若瑄一同针对,怎的如今却颇为感怀汤氏呢?
弈澹也颇见悯色:“馥娴去的早,朕想着也颇为唏嘘。”
皇后道:“汤妹妹多年未曾追封,不如皇上赏下一份恩典吧,也好一慰妹妹在天之灵。”
“皇后有心了。”皇帝点一点头,“如此,就追封为德妃吧,朕晚些知会礼部,为德妃加封谥号。”
皇后颇见喜色,敛裙跪倒如仪:“谢皇上恩典。然而到底是臣妾不是,叫皇上想起伤心事了。”
弈澹微微摇头,起身扶起皇后,拍一拍她的双手以示安慰,朱成璧转眼看了舒贵妃一眼,却见她笑得有几分勉强,心生怜惜,即便皇帝专宠舒贵妃,有的时候仍然不能面面俱到,大周后宫,是不会为了心爱之人而真正做到“三千弱水,只取一瓢饮”的,于皇帝与舒贵妃而言,即便两情相悦,也终究会隔了其他人进来,也是无奈之事。
“如今大殿下与三殿下已然长成。”皇后半是感叹半是唏嘘,“皇上不如去书房看看四殿下与六殿下,想必此情此景,与王府中彼时的读书之景也甚为应和呢!”
皇帝颇见动容,皇后的脸上却闪现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转瞬间又是端然高华,俨然一国之母的风范。皇后徐徐转身,委婉对密贵嫔说道:“日头还是高些,密妹妹身子尚未好全,路远难行,妹妹不如先回宫歇息。”
触景伤情,想必密贵嫔也是颇不情愿,见皇后如此,连忙行了礼下去,韩婕妤小巧的下巴微微一扬,颇见得色,和妃低低叹道:“她平日里也算谨慎,如今却有些毛躁了。”
“恩宠在身,即便皇上未必十分看重她,也不会忽视了她腹中的孩儿,好东西还不是流水一样的送去了长信宫?即便有些轻浮飘然,也是在所难免。”朱成璧瞬间捕捉到密贵嫔眼中的不平与怨恨,轻轻叹气,心中暗道,如果韩婕妤仗着身孕不把密贵嫔放在眼里,恐怕迟早要闹出一场风波来。
于是,一众人等,便杳杳往上书房去了,帝后二人并肩而行、谈笑风生,可见皇后今日重又挽回了颜面,舒贵妃、玉厄夫人与琳妃则紧随其后,罗小仪与禧贵人则一左一右搀住了韩婕妤同行,宜妃与和妃则一壁赏着风景,一壁与恩贵人说笑,笑语欢声、甚为温馨,如此走了一段时间,上书房便渐渐从一片青葱之景中显露出来。
弈澹兴致颇高,遣了高千英告诉里面侍候的宫人不要声张,便悄悄地走了进去,此种情状,跟当年的王府倒也颇为相似,只是这样的场景是越发地少了,朱成璧暗暗苦笑,如今帝王之尊多少也隔阂了父子关系,所谓天下至尊,总也是要有所付出的吧。
众妃随着皇帝一同进入书房,却见玄清摇头晃脑地读着书,旁边的玄淩却是一头栽在书桌上呼呼大睡,最前面的教书师傅叶向高只管自己读书,一边微微笑着、一边捋着胡须,颇有种闲云野鹤般的趣味。
帝后二人最先看到这种情形,皇帝脸色一沉,已然就要发作,皇后忙握住他的手,转身对琳妃轻轻斥道:“妹妹自己看看罢!”
第八章 暮去朝来颜色故(2)
暮去朝来颜色故(2)
朱成璧不知所以,越众上前,不看便罢,一看却是唬了一跳,慌忙跪下道:“臣妾失职,请皇上恕罪。”
皇后微微咳嗽一声,叶向高是翰林院的老先生了,见到帝后二人并一众妃嫔候在那里,不由一愣,到底也没失了礼数,慌忙行礼:“皇上圣安,皇后娘娘金安!”闻得此声,玄清头一个回过头来,连忙拍醒了玄淩,并着两个陪学的学生一同跪了下来。
“先生辛苦。”皇后悠悠道,“四殿下却怎么睡着了呢?”
叶向高不假思索道:“微臣实在不知,只是连着几日来四殿下神思昏聩、颇为倦怠,微臣讲学时频频走神,所以微臣才让四殿下小憩片刻。”
“小憩?”弈澹勃然大怒道,“你道朕请你来做保姆吗?既然神思昏聩,该罚就是该罚,该打就是该打!这样的不思进取,如何给幼弟做榜样!”
皇后也道:“连着几日?此情此景竟不是偶然得见吗?”
舒贵妃忙道:“听琳姐姐提起,近日四殿下读书颇为勤谨,许是睡的少了,天又炎热,才会如此吧。”
玉厄夫人闻言只是冷笑,拈着帕子一指跪着的玄淩,扬声道:“贵妃真当是好解释,如果今日皇上不来,四殿下是要在书房里睡上一整天吗?况且琳妃身为四殿下生母,自然是处处维护,贵妃倒是轻信一面之词。”语毕,玉厄夫人盈然望住皇帝,温言软语道,“臣妾教导无方,济儿虽然于诗书上并不十分用心,骑射倒是上佳,倒也不是臣妾谦虚,只是如今看来,要胜过四殿下几分呢。”
弈澹缓了口气道:“夫人的长兄乃是国之栋梁,有博陵侯素日教导,玄济的骑射确实是诸皇子中排第一的。”
玉厄夫人更见得色,睨着琳妃道:“妹妹是该好好教导四殿下才是,不然带坏了六殿下倒如何是好?”说罢又看一眼韩婕妤,“婕妤也应该谨记,这孩子,可不能用惯的。”
韩婕妤听出话中有刺,眉心一跳,连忙分辨:“嫔妾不敢。”言毕,韩婕妤又娇笑一声,“臣妾将来,必定十分严谨、好好教导孩儿,不至于像四殿下一般便是了。”
朱成璧没料到韩婕妤如此胆大,竟跟了玉厄夫人一同来讽刺自己,心中大恨,却又不便反驳,只能再度叩首请罪。
皇后轻抚胸口,徐徐道:“四殿下是否是身体抱恙才会如此?”
禧贵人微微沉思,臻首而言:“可是臣妾昨日看到四殿下与六殿下在御花园放风筝呢,不像是身体抱恙。”禧贵人素来实诚,只是这话却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弈澹眼中的阴翳愈加明显,右手也是紧紧握着,指关节发白,正是骇人的形状。
舒贵妃虽然微有不忍,但今日之事确实无可辩驳,皇帝本来兴致颇高,今日之事,岂非大扫颜面?若要让言官们知道,必定又要轮番上书,指责皇帝的不是。舒贵妃眼见皇帝面色铁青,之前的种种好兴致都作风消云散,也只好不再多言。
和妃见状忙跪下道:“纵使琳姐姐疏于教导,但四殿下品行至纯、孝义兼备,姐姐又服侍皇上多年,还请皇上宽恕姐姐!”
玉厄夫人冷冷道:“宽恕不宽恕的,轮不到和妃来多嘴,皇子贪玩、延误学业,太祖皇帝与太宗皇帝在天之灵,如何得以安心?你是要添了皇上的不是么!”玉厄夫人唇角微扬,话中带刺,“和妃一向仁慈宽厚,不知倘若五殿下今日还在,会不会也和四殿下一个模样。”
此番言语连消带打,十分激烈,和妃一愣,心头像被极锋利的刀片划过,一时间翻涌起最痛楚的回忆和不堪回首的哀伤,宜妃见她双臂微微发抖,慌忙稳稳搀住她起身,恳切道:“还请皇上宽恕琳妃罢。”
玄淩此时也是吓得不敢抬头,更兼之母妃自从跪下之后便一眼也没有看过自己,心里愈加惴惴,本以为这几日的慵怠不过受时令节气影响而已,谁知在学堂上仍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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