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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荣府长房-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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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氏微微颔首:“薛太太请起。”
  宝钗偷眼瞧去,只觉眼前少妇贵气凌人,与向时经见大不相同,果真是天潢贵胄、气度不凡,心中羡慕不已。
  王氏不忿,因笑道:“公主是贵人,也是瑚哥儿的媳妇,再是和气不过,处的常了就知道,不必计较俗礼。”
  薛王氏口称不敢,宝钗分明看到鲁国公主眼中闪过一道寒光。
  今日贾琏休沐在家,于书房接着薛蟠,观其言语粗鄙行止无礼,自然生出厌烦来,不过是看亲戚情面勉强敷衍。
  薛王氏是多年的当家主母,自然觉察得出荣府的公主大奶奶对自己并无善意,与小辈见面时给贾葵贾萱贾茂的礼物便加厚了三成,连跟前伺候的乳母丫鬟都分了赏钱。
  接风宴上,贾母坐主位,张夫人陪席,颜氏自己在贾母跟前坐下,王氏只好坐在张夫人下手,凤姐顺着颜氏就了末席。
  宝钗有贾瑾姐妹陪着,见姨妈表姐并不似信中所叙执掌荣府内务,且担心外面的哥哥有闪失,直到听见王氏留客之语才定神思。
  打从黛玉进府,王氏便觉察婆母有亲上做亲的想头,她同贾敏不睦,膝下只宝玉一子,自然不愿有个两心的儿媳,今见宝钗仪容,不免加深了就近做亲的想头,因向贾母请示:“姐姐在京的房舍都未打扫齐整,媳妇想留外甥小住几日,还请老太太示下。”
  贾母含笑点头:“都是要紧亲戚,何必客套?姨太太只管宽心住下,也好有个照应。”
  薛王氏赶忙起身道谢,王氏又道:“梨香院房舍齐全,进出也便宜,就让姐姐和外甥在那边下榻如何?”
  贾母沉吟片刻方说:“也好。”
  梨香院是两代荣国公暮年养颐之所,贾瑚开府前也在那儿读书习武,如今虽算闲置,因其清净,贾瑚在家时也常用来处理公务,这会子叫薛家客居自有喧宾夺主之嫌。
  薛家母女原不知情,听引路丫鬟说起来才觉忐忑,宝钗低声道:“妈,咱们没计较,如今倒占了贾公爷的院子,委实没有道理的。”
  “你也说了,客随主便。”薛王氏宽慰女儿,“刚才咱们不知情,大太太和公主也没说什么,赶明儿再补份谢礼就是了,这会子再推辞就显得矫情了。”
  颜氏已经把帐记在王氏身上。
  次日进宫请安,回来时专门折道东宫探望太子妃。太子妃也听到一些她和贾瑚闹别扭的风声,不免试探着开解表姐,颜氏叹口气:“归根究底都是金昊闹的。”
  “嗯?”太子妃摸不着头脑,“太子爷?您的意思是——不会吧——”
  太子又不是长舌妇,岂能背后挑唆人家的夫妻关系,他也没这样闲。
  颜氏解释缘由:“他纳了我们府二房的小姐做庶妃,宠的贾家都能自比盛唐杨门,人家单等以后出了皇妃娘娘当国戚,且不会把外八路的公主放眼里。如今赫赫扬扬等着入主荣国府呢!”
  太子妃讶然:“您说贾氏的父母?他们怎么敢?”
  颜氏自嘲:“敢不敢的都做了,以前还拿我这个假公主当宝,如今由着家人无法无天,忌惮王家外甥攀上了东宫高枝,过了气的公主自然用不上再哄着。”
  “凭他哪个,敢对姐姐无礼,没王法了不成?”给元春提位份是太子妃的主意,听了颜氏的话自然脸面无光。
  “不说了!”颜氏站起身,“我以后常来,也让他们知道,我跟东宫还是攀得上话的。”
  薛王氏还在跟女儿讨论贾府的内帏,二房倒传了塌天的消息出来:贾庶妃触犯宫规,被太子一撸到底打回原形,直接黜为没有品级的侍妾。
  要知道,贾元春是郑国公的堂妹,怎么说都有面子情在里头,如今被这般重罚,实在值得推敲,联系到有孕在身的太子妃,贾母的心脏往下沉了几沉,忙将贾赦贾政夫妻四个叫到跟前讯问。
  王氏只顾哭了,经贾母分析后大愕:“老太太,元春不能这般糊涂的。”
  贾母反问:“要不是冲撞了太子妃,多大的罪过能贬成侍妾?”
  “不应该啊!”贾赦皱皱眉,“真要为太子妃,圣人也必有动静的。”
  贾母问道:“瑚儿呢?他有没有信儿?”
  张夫人回答:“瑚儿近来忙着公务,都不大回来住了。”
  贾政机灵了一回:“公主——”
  贾母忙道:“对,公主常与东宫走动,请她打听打听。”
  颜氏自己没来,遣了丫鬟传话:“听说元春趁着太子妃有孕妄图插手宫务,太子恼她僭越,这才降了份位。”
  母子婆媳稍稍放心:只要不是她犯糊涂想对皇孙不利,别的都好说。
  王氏只知道哭,贾母分派张夫人给何家送礼,又教鸳鸯取了几件压箱底的珍宝请颜氏转呈太子妃赔罪,颜氏自不客气,一体笑纳收进了自个儿的私房。
  贾母和王氏隐隐觉得事情没有这样简单,几经周折得了高人指点,大意如下:太子爷与太子妃是极敬重鲁国公主的,听说贾家有人仗着贾庶妃对公主无礼,太子爷迁怒庶妃,不是看公主与贾公爷面上,必要将她打进冷院的,好教那些不长眼的奴才认识好歹。
  元春降位份的根由算是找到了,王氏又恨又怕,怨怼颜氏不顾亲情,贾母心绪甚繁,因责儿媳:“君臣有份,你也管管那些不长眼的奴才,公主客气了欺她好性,如今不与你们客气,你们可能吃得消?”
  王氏噎了一下:“可怜元丫头在宫里苦熬,也是为阖族的前程,竟这般让自家的兄嫂作践。”
  贾母叹口气:“叫你嫂子来商议。”
  张夫人早就怀疑元春是被王氏连累让大儿媳给了颜色,斟酌一番后也打发贾瑾去探口风。
  恰巧凤姐跟前的通房大丫鬟平儿来送月例,颜氏当着她的面说:“敢叫我一时不痛快,我忍过这一时就让她一世不痛快!仗着庶妃女儿大官哥哥张狂,我就让她两下靠山靠不上,自此能知道天高地厚!”
  贾瑾陪着小心说情:“二婶子做事儿没章法,您不值得计较,还有二哥的面子呢。”
  “妹妹,嫂子嘱咐你一句话,叫做人善被人欺!”颜氏瞥了平儿一眼,“懒得计较她就当你不能计较,打疼一回才知道有些人惹不得!”
  凤姐得着传话受惊不小,王氏的大官哥哥就是是她的父亲王子腾,受了警告未免心如乱鼓失却分寸。
  贾琏是见怪不怪的,借机嘱咐妻子:“嫂子最近和哥哥闹别扭,东边往刀口上撞能得着好?我也听到一些流言,说哥哥娶了假公主,东府又有假郡主进门,比不得元大姑娘将来是正经皇妃娘娘,这下好,别说皇妃了,连选侍都未必挨得上。”
  凤姐诉委屈:“是二太太要把梨香院拨给姑妈,老太太点了头,我能怎么说?”
  贾琏叹口气:“不发威的老虎也不是病猫,二太太该长住记性了。”
  凤姐忙问:“你说她会不会真的对父亲不利?”
  “这个——”贾琏摇摇头,“那句话为什么当着平儿说?就为提着你少和东边走的太近,否则真不好说。”
  凤姐不再言语。 
  打驴惊马,薛王氏补了厚礼亲自送上门,又表示事前并不知道梨香院是贾瑚办公的地方,一定早早收拾房舍搬出荣府,颜氏自要客气,因笑道:“府里房子多的是,大爷乐意常去梨香院是为着老太爷那点儿念想。去哪儿都一样。姑太太放宽心,林表弟他们住的西大院还是老爷落脚的地方,谁说什么呢?”
  薛王氏把姿态放得低:“我们怎么好与林大爷相比。”
  颜氏调侃道:“琏二爷是林大爷的舅表兄,您也是琏二奶奶的亲姑妈,何必外道了。”
  宝钗心中一动,听出了颜氏的机锋。
  闲攀几句后,薛王氏母女起身告辞,颜氏吩咐:“春兰,把姑太太的东西带上。”
  薛王氏急道:“这是我们一点子孝敬,您要不收实在教我们过意不去。”
  颜氏巨富,本不看重薛家的东西,又深知其商贾品性,索性敬谢好意:“有什么不便的只管来找我,在贾家这地界,除了老太太和太太,且没我管不到的地方。”
  宝钗心道:您是谦虚了。
  薛王氏连声道谢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元春是受了无妄之灾——

☆、遇表兄文起动兴 怜幼亲公主用权

  母女回到梨香院,宝钗不免提醒薛王氏:“妈,公主的意思很明白,贾家是她做主的地方,她能拿咱们与林家一般对待,却容不得姨妈越俎代庖,以后该慎重一些。”
  薛王氏犹豫道:“你姨妈说老太太是属意宝玉袭爵的。”
  宝钗踌躇了一下:“瑚大爷才是正经的嫡子长孙,还有琏二爷在呢!”
  薛王氏点点头:“我们刚来,不着急做打算。”
  任性收拾二房一回,下人都老实了,颜氏心里舒坦,回过太太后预备带孩子搬去公主府。
  林宏和贾葵年纪相若,爷儿俩玩的投缘,贾萱也喜欢黛玉,是以姐弟俩常来东大院串门,颜氏笑道:“我去回老太太,请你们姐弟跟我过府住两天。”
  林宏巴巴看向姐姐。
  黛玉想了一下说:“那就劳累嫂子照管宏哥儿几天,只留哥哥在家我也不放心。”
  颜氏笑道:“姑父姑妈的福气,有你这样的小棉袄。”
  黛玉面带羞涩:“我也没做什么,老太太、舅父舅妈和哥哥嫂嫂都极照应的。”
  姑嫂说着话,忽听大丫鬟冬梅在外笑道:“大爷回来了。”
  黛玉明显看到颜氏的笑容淡了许多,拉着林宏起身的工夫贾瑚已打帘迈进来。
  当着外人,颜氏不能左性,也没搭理丈夫就是了。
  贾瑚好似无觉,免了表弟表妹的礼后抱起女儿向黛玉笑道:“可是巧了,我和你嫂子要去西山小住两日,你们在家没事儿,一块跟着玩儿,那里凉快呢!”
  贾葵高兴地跳了起来,颜氏微皱眉头:“好好的去西山做什么?”
  “总圈在京里没意思,去松散松散。”贾瑚很快补充,“我已托了金昊回禀宫中,这两日不会有召见,太太那儿也知道的。”
  颜氏看着儿子的高兴模样,也不好再说扫兴的话,低着头算是默认了他的安排。
  车马一行从后门出府,不妨看呆了一人,薛蟠傻站在门口没回神,擦了擦口水问小厮:“骑马的是哪房的哥哥?”
  小厮回道:“是瑚大爷。”
  薛蟠忙理了下衣服,截到马前作揖:“见过瑚大表哥。”
  贾瑚一怔,有些摸不着头脑。
  随身小厮贾定介绍:“爷,这是金陵薛姑太太家的公子。”
  贾瑚恍然大悟:“是薛蟠表弟吧?免礼!”
  薛蟠笑容满面:“因表哥公务繁忙,兄弟一直没得着机会上门请安,可巧今天遇上,大表哥可能给弟弟薄面?弟弟中午在福来酒楼摆宴,就请表哥赏脸过来,弟弟给您把盏。”
  贾瑚有些无语:你就没看到我跟前的马车吗?
  虽然如此,薛蟠毕竟是一腔美意,贾瑚笑道:“本该给表弟接风的,但今日不巧,我要陪公主出城进香,只好改日再补了。”
  薛蟠这才意识到马车中坐的是贾家第一金贵人,慌忙跪下磕头:“公主大嫂子有礼!”
  颜氏听着不伦不类的称呼嫣然一笑:“薛表弟不必多礼。”
  薛蟠登时酥了半边身子,恨不能掀开轿帘往里瞧瞧。
  贾瑚并未多想,因笑道:“表弟自便吧!”
  薛蟠的小厮怕主子惹祸,早下力气推搡了他一下,薛蟠这才回过神起身站到一边。
  经此巧遇,薛蟠哪里还有心思喝花酒,折身回了梨香院。
  薛王氏听说儿子跟贾瑚照上面顿觉担忧,急问道:“你不曾失了礼数吧?”
  薛蟠笑道:“瑚大表哥和气的很,还说改天找我喝酒呢!”
  薛王氏稍稍放心:“你要能得他的关照,咱们家的生意就再无不妥了。”
  宝钗灵透,也在一旁说:“我们花费几千上万办不了的事儿,不值瑚大爷一句话的功效,哥哥千万仔细,瑚大爷是文武六元首,不能仗着亲戚情分忒随性。”
  “那是自然”薛蟠笑道,“琏二表哥还叫我去贾家族学读书呢!”
  薛王氏喜道:“这可是好事儿啊!”
  这算怎么回事儿呢?
  颜氏许久不曾过问朝政,很不理解前一阶段夜不归宿的贾瑚怎么就有空万事不理的搁别院扎根,好像把之前的忙碌都找补回来了一样。
  有孩子在,夫妻间的冷战很难浮于表面。住不三天,颜氏终于生出歉意来。
  贾瑚什么都不多说,除了带孩子狩猎野炊,连铺床叠被的活儿也揽到自己身上,被顶了差事的大丫鬟看不下去,轮着番游说主子,春兰是大丫鬟的头儿,仗着关系亲近责备颜氏:“您也打着灯笼满大青朝瞧瞧,上哪儿找我们姑爷这样知冷知热的人?外头羡慕他赫赫扬扬威风凛凛,谁能猜到在你跟前是这样的景象呢?”
  颜氏心虚带的心烦:“难道都是我的不对?”
  “也差不多!”秋菊接力,“府里见不得您跟姑爷好的人且多着,无风起浪的嚼舌头离间呢?奴婢都看出来了。您就算当局者迷一时看不出来,莫不到如今还没知觉?”
  颜氏病急乱投医:“谁让他管不好自己家的奴才。”
  冬梅不以为然:“主子,谁家爷儿们整日盯着内宅,有那样的人您也看不上!您才是名正言顺该管中馈的荣国府大奶奶呢!”
  夏莲插话:“主子,姑爷这两日可都睡在外间的软榻上,您是心里没姑爷不心疼的。”
  颜氏犹自嘴硬:“他要进来睡我还能拦着?”
  春兰四个两两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笑意。
  说话间贾瑚父子已打猎回来,颜氏转移话题:“该用膳了!”
  晚饭后贾瑚照例进来整理床铺,颜氏见他没有要留下的意思立刻顶了气门,赌气撵走四个丫鬟,自个儿上床就寝。
  颜氏能睡着就怪了,等外间没动静后终于忍不住起身,想过去看看贾瑚。
  伸手拉了下被子,柔胰忽然被抓住:“心疼我了?”
  颜氏抽了两下没成功,红着脸否认:“还用我心疼么——”
  下一秒钟,颜氏已经落到贾瑚怀里,很吃惊的发现对方竟然没穿衣服。
  贾瑚低笑:“谢公主临幸。”
  颜氏自己送上门,实在怪不了哪个。
  小别胜新婚,从软塌转战到里间大床,小夫妻自然恩爱无比。
  清晨起床,春兰几个进来伺候,眼观鼻鼻观心的憋着笑,贾瑚拿出一对八宝耳环给妻子戴上,引得丫环一阵夸赞。
  这天去山谷野炊,贾瑚带了林宏、贾葵狩猎,颜氏照看着贾萱贾茂在水潭垂钓,忽然从远处飞奔一骑快马而来,护卫都警觉上前,颜氏定神一瞧,来者竟是金昊跟前的东宫侍卫。
  侍卫下马打千儿,听颜氏问话后回道:“扬州密报,殿下命臣急送贾公爷。”
  “且请稍待。”颜氏吩咐护卫,“快把大爷找回来。”
  幸而贾瑚离得不远,两柱香的工夫就带孩子回来,拆读信件时吃了一惊,转手递给颜氏:“你看看。”
  原来是扬州的林海遭人暗算,中了剧毒,虽然抢救及时性命无碍,到底令其元气大伤,如今还躺在床上不能起身。
  颜氏看一眼尚与贾葵懵懂玩笑的林宏,因叹道:“不能想个法子把人从是非地捞出来?”
  贾瑚微微摇头:“姑父之前的五任盐政,没有一个得着好结果,眼下这形势,怎么换的出来!”
  颜氏默然:“回去吧,总要想个两全的法子。”
  贾瑚“嗯”了一声,又嘱咐道:“先瞒着林表弟和林表妹。”
  “明白”天下赋税以盐铁为重,盐税关键又在江淮,这档口换下林海,上哪儿找一个既得皇帝信任又教上皇放心的干吏接任?
  颜氏颇喜欢黛玉姐弟,自然也乐于找法子解脱林海,贾瑚进城后直接去找金昊,她也没有回家的心情,恰好在门口遇着来串门的尤氏,直接把四个孩子托给她:“我有急事回伯爵府,劳烦大嫂子送他们去太太那儿。”
  尤氏忙应着:“您放心就是。”
  颜氏去的不是娘家,她直接奔吏部来了。
  颜氏刚落座,吏部尚书匆匆赶来:“臣李晋卿接驾,公主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吏部堂官李晋卿,上皇年间进士出身,最初外放江西任县令,东南□□时拒不降贼,躲于山间遣长子冒死投书平南将军帐营,得到平南大将军——亦即颜氏外祖康亲王赏识,后御笔钦点太子詹事,外放直隶省巡抚,算是少数可以在两朝吃得开的老臣。
  千岁二字不是随意能用的,纵是一字亲王长公主,最多也只得“殿下”尊称,本朝能用千岁尊谓的,只太上皇后、皇后、皇太子及颜氏四人而已。
  “平身。”颜氏放下茶盏,“我有一事特来叨扰大人。”
  李晋卿躬身应着:“臣候旨。”
  颜氏并不拐弯抹角:“我要翻看天下官员的《清官册》。”
  “嗻。”李晋卿也未多问,直接指示属员去搬官档。
  盏茶工夫,正堂桌案上便摆满了簿子,李晋卿解说:“左边是天官册,为京官官档,未批蓝的都在任,圈出来的是已外放的;中间是地官册,为外省官档;右边是人官册,为在京五品下名录。地方府县的官档在省里存管,如公主要看——”
  “不必”颜氏打断道,“劳烦李尚书拣了从二品以下、正四品以上的外任官档给我。”
  “是。”李晋卿很快找出五本清册呈给颜氏。
  颜氏翻看两页后点点头:“我暂借一日,明天遣人送还。”
  李晋卿犹豫一下答应了:“是,还求公主做个文书签押,倘或不巧圣人来查,臣也便于回话。”
  颜氏自无不允,亲在文档外录写了标注,李晋卿谢恩不止。
作者有话要说:  我对薛蟠的不喜欢几乎要超过对宝玉的讨厌

☆、体亲情女杰荐贤 见外女舅妈露意

  贾瑚和金昊商量半天,唯一能落到实处的是请旨派个御医下江南,别的还得费神角力,回到家看到妻子摆开的阵势,贾公爷叹服:“你走到我们前面了。
  颜氏阖上官册:“我向你保举一人,或能代姑父之职。”
  贾瑚两眼发亮:“谁?”
  颜氏微微一笑:“浙江按察使童伦!”
  童伦是taizu高皇后的重侄儿,也是童家的宗子,其祖童法为开国十二侯之首的潍安侯,taizu继位之初官拜兵部尚书,以国舅身份加承一等承恩公爵,在其身后,长子童纲袭公爵、次子童纾袭侯爵,俱是襄助上皇铲除苏睿党羽的大功臣。童纲中年得子,即为童伦,太上皇重用母族,童伦是第三代的翘楚,如今四十出头的年纪已经官居正三品实职,入阁参政是早晚的事,勋贵之中已然难得。
  颜氏选他的理由有三:第一,童伦是上皇母家宗孙,纵是亲王学士也要给他留薄面;第二,童伦与金昊关系很好,童纾之子童龙是忠廉王府的座上宾,不怕忠廉王党羽在身后撤梯子;第三,童伦虚挂太子少师衔,与虚挂太子少保衔的贾瑚是共佐一主的关系。
  第二天,贾瑚果然提前销假上朝,举荐浙江按察使童伦接任兰台寺大夫林海为两淮巡盐使。
  皇帝是知道颜氏昨日调阅清官册的,闻奏后下旨朝议。
  按察使与巡盐御史都是正三品上的官职,大臣还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皇帝随即降旨,升任童伦为江苏布政使,兼领盐务。
  这手高明,布政使是从二品,谁要反对就是明摆着跟童家打擂台误人前程了,忠廉王党羽偃旗息鼓,没有提出半分异议。
  吏部尚书又出班请示林海的去处。
  皇帝笑道:“上皇早言,翌日林海任满,可回翰林院供职,既知其勤勉,不误王政,可擢升为掌院学士。”
  众臣领旨,贾瑚带头颂扬皇恩不提。
  回到荣府,贾瑚隐过林海中毒的话不提,只向贾母报了林海调回京师的喜讯。
  贾母果然高兴,林泰年长心细,起身到贾瑚跟前作揖:“弟弟代父亲谢过表哥周旋之劳。”
  贾瑚伸手扶住林泰:“表弟不需多礼,此事也算因祸得福。”
  贾母为着能见女儿兴奋,不曾留意贾瑚的言外之意,林泰心中吃惊,看着幼弟勉强压了疑问。
  宝玉在旁听说,急切询问:“林姑父林姑妈来京里,也住咱们家么?”
  贾母笑道:“真是孩子话,翰林掌院是二品学士,你姑父姑妈自然有官邸住的。”
  宝玉慌了:“那——那林妹妹要家去?”
  林泰有些不高兴:“宝兄弟,我们兄妹自然该与你一般承欢父母膝下。”
  贾母笑道:“宝玉,你林妹妹就算搬了家去也要常来小住的,你也能得便去找你姑夫请教学问!”
  宝玉这才嘟囔着不再多话。
  林泰跟着贾瑚从贾母院里出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贾瑚拍拍他的肩膀:“好好读书,照看好弟弟妹妹,别的有我和你嫂子。”
  “是。”林泰试探着问,“父亲——”
  “没有大碍。”贾瑚仰起脸,“身居是非之地,总是不比常人那般安稳。”
  贾瑚回房逗着小儿子玩儿了一回儿,瞧见妻子一门心思钻研手上的帖子不免奇怪:“林姑父的事儿都了了,你还看《清官册》做什么?”
  “《清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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