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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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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袁瑶和霍榷默契地对望一眼,霍榷对袁瑶道:“你只管去更衣,我来应付她们。”

换了一身半新的居家衣裳,袁瑶出来时就听到,一个和彩萍一般的大丫头在给霍榷回话道:“……老太太说这两个丫头是给贴身使唤的,这个婆子是到小厨房当差的,这四个丫头是粗使的,这位张妈妈先头也是别的院子里的管事,如今在袁姨娘身边帮着打理漱墨阁,照看姨娘的身子最合适……”

好家伙,这是没袁瑶身边的人什么事儿了。

“你叫她什么?”霍榷截断彩云的话,“袁氏可是你二爷我告了官府,登记了妾书,三媒六证娶来的贵妾,你叫姨娘?老太太最是讲规矩不过了的,你要连规矩称呼都弄不清,看来老太太身边是留不得你了。”

彩云一阵怔忡,可她也为难,在寿春堂时霍老太君就不认袁瑶是二房,只道是贱妾,故而要她们都称是袁姨娘。

可方才霍榷又说老太太是最讲规矩不过了的,若此时说是老太太的吩咐,这不是说老太太不讲规矩吗?彩云那是一个左右为难。

霍榷也不急,歪在炕上,道:“来人啊,把这丫头扭送到东院去,大嫂主持的中馈,由她来管束这等没规矩的丫头才是道理。”

彩云知道大奶奶早就有让她去服侍大爷那个傻儿子的心思了,如今有这么个由头岂会不顺手留下的。彩云立时吓得跪了下来,“二爷饶命,奴婢知错了,不该冲撞了姨奶奶。”

那位被彩云称作是张妈妈的站出来,想当和事佬,却被霍榷点了名,“还有你,自个连个崽子都没有,说什么最会照顾有身子的。”

张妈妈立即白了脸。这老婆子是宋凤兰身边的人,霍榷那里会不知的,其他人里头自然也有别的院子派来的人,可都还好应付,但这老货一来就是当漱墨阁的管事嬷嬷,阁内事务她皆要插手的留不得。

霍榷指着彩云和张妈妈,“你们两个回去只管说是我说的,好了,你们可以滚了。”

其他跟来的人不敢做声。

霍榷见袁瑶过来,先扶了她上炕,才又一个一个胡指一通,“你,你,你,还有你。”

出来是个方才被安排给袁瑶贴身使唤用的两个,和做粗使的丫头出列了两个。

霍榷问都没问人家叫什么,就直接道:“你们以后就依次叫簸箕、笤帚、耙子、榔头,负责洒扫院子。”

不说青素她们几个,就是袁瑶也险些喷笑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星期一照旧休更一天,星期二见,(*^__^*) 嘻嘻……

正文 74第十四回 轮番刁难(三)

霍榷面不改色继续道:“还有你;你;以后就叫掸子和抹布,负责打扫屋里。”最后一指那原本来要做厨子的婆子,“你以后就叫守户;和田妈妈一道守门去。”

说了这些,霍榷歇了下,吃了口袁瑶递来的茶;“尚嬷嬷。”

尚嬷嬷从宫嬷嬷身边走出一步;福身道:“奴婢在。”

“我记得你的手艺也是不错的,以后就和苏妈妈一道负责小厨房。”

“是。”尚嬷嬷和苏嬷嬷一道应了。

霍榷又点名道:“青素、宫嬷嬷和郑翠就留在屋里;伺候你们姨奶奶。”

“是。”三人齐声应道。

霍榷将他们所有人都扫了一眼,“还有一样;以后院子夜里要按时落钥的,过时不候,进不来你就在外头门口歇着。但要是过时还要偷偷摸摸往外头去的,没主子的话就擅自进屋里的,一概打死再论。”

就见不少浑身颤了下,唯田嬷嬷中气十足回道:“是。”把那些个人又唬了一跳。

等霍榷打发了那些人后,袁瑶早便笑个不住了,“没想到,二爷还是治家好手。这也是个法子,听名儿就知道是做什么的。”给霍榷竖个大拇指,又笑开了,“哈哈……”

霍榷无奈地伸手在袁瑶脑门上轻弹了一下,问道:“午时你吃得不多,如今可饿了?”也不待袁瑶回答,便转头向青素道:“让苏嬷嬷和尚嬷嬷准备些吃食来。”

也就一会子的功夫,苏嬷嬷和尚嬷嬷便抬着一小炕桌的吃食进来了想来也是早便备下了的。

量都不多一小份一小份的,但样式多。

为了腹中的孩子,袁瑶就是边吃边吐,她亦要逼着自己把东西吃下去。

袁瑶从未想过进食也能成一件耗费体力的事,好不容才进完一碗冬菇鸡肉细米粥,已经是累得不行了。

霍榷拿过郑翠端来的香巾,边给袁瑶拭汗插嘴,边对尚嬷嬷道:“话梅渍藕片和柠香虾仁青瓜樽这两样是你们谁做的?终于能让海棠儿吃进去了,有赏。”

尚嬷嬷也不居功,一如既往地面上未有多余的表情,回话道:“话梅渍藕片是苏嬷嬷做的,柠香虾仁青瓜樽是奴婢做的。”

袁瑶示意青素去取两吊钱来,当着霍榷的面给了两位嬷嬷。袁瑶发现这尚嬷嬷这人很是冷淡,问便答,不问便在一旁跟木桩子似的。

“可惜还是用得不多,你们再接着做,看还有那些是海棠儿爱吃的,都记下。”霍榷嘱咐道。

苏嬷嬷见袁瑶能吃下些东西了,也松了口气,道:“二爷,用得少不怕,不过一日里多进几回就是了。”

霍榷觉着也是,知道袁瑶累了,刚要扶她进去歇着,就听田嬷嬷进来报,“二爷,霍老太君打发人来说,找您过去。”

袁瑶方躺下,霍榷也是刚退的外衫,勿用多费脑子想便知道,这要为了打回张嬷嬷的事发作了。

还以为会找说辞再送一位过来呢,没想这般直接了当。

“可要紧?”袁瑶撑起上身问道。

郑翠如今还算乖的,端着霍榷的腰封、发冠站一旁,看着青素和宫嬷嬷给霍榷更衣。

霍榷无端陷入了沉默,直到穿好了衣裳挥退了青素她们几个,坐到袁瑶的床沿这才道:“虽说她有些偏心,可到底我也是她孙儿。”

袁瑶怔了怔,没想到霍榷会和她说这些。

他说这话的语气,袁瑶一时不知该怎么言喻,很是复杂,有长久以来的积压,有欲抑制冲动的理智,还有想一吐为快的宣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

长辈一概如此,霍榷这算是在怨怼祖母了,乃不孝。

袁瑶却多少能明白霍老太君的心思,道:“大爷自幼丧母,太太虽贤惠,但大爷到底不是她亲生的,苛待是不至于了,可也谈不上会多亲厚了去,老太太就难免会怜惜他多些了。”

“你是不知,也不知怎么的老太太对太太就……”霍榷说了一半又止了,“罢了,你也不用折腾着送我了,不过是去去便回的事儿。”

待霍榷走了,袁瑶随意问了宫嬷嬷一句,“嬷嬷往日里在宫里头,可见过尚嬷嬷?”

听她这一问,宫嬷嬷有些意外,回道:“宫里太大,人太多,且各司其职,各为其主,没见过也是有的。”

袁瑶也就没多问了,闭了眼便要睡去,却又听到青素从外头进来禀报道:“姨奶奶,说是二姑娘来了。”

二姑娘?霍韵?

宫嬷嬷见袁瑶有些茫然,便提了句,“二姑娘正是二爷的胞妹。”

果然。虽说她和霍韵认得,可谈不上有什么交情,怨倒是结下了些。

寻起根源来,袁瑶到如今都没想明白,和霍韵是怎么成的对家。

可能是天生的八字不合吧。

刚躺下又要起了,袁瑶只觉着折腾人,但还是得起。

青素推开了槅扇,见一位年约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气势十足地端坐在堂屋。两丫头站小姑娘身后,其中一个好像还是她们漱墨阁里的人。

霍韵到底是长开了,当年那个圆滚滚的小丫头,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见有人出来,霍韵张嘴就是,“沦落为妾,袁瑶,没想到你也会有今日。”

袁瑶只微微挑挑眉,心中暗道:“人是长了,但嘴巴还是损的。”

若还是当年那性子,被她这般嘲讽,袁瑶定是会和她针尖对麦芒的,只如今她要低调她要忍耐,做个外人以为是少言寡语,不善言辞的。

袁瑶如似未闻,福身道:“不知二姑娘要来,失礼了。”

见袁瑶这般恭顺有礼,霍韵不由得先是一愣,后那嘴里便如同排山倒海而来,“袁瑶,收起你这套奴颜婢膝,低三下四,卑躬屈膝的奴才嘴脸,你恶心到我了,接下你是不是就要阿谀奉承、溜须拍马地投我所好,再攀扯出当年和我是旧识的情分,让我助你立足于侯府,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就你这种人……”滔滔不绝啊!!!

站霍韵身后的两丫头那是一个得意。

霍韵这一“鸣”惊人,不说了青素她们这些初来乍到的,就是宫嬷嬷都目瞪口呆的,一时也就忘了做反应。

唯独袁瑶一脸很习惯的表情,但她只一味地低着头,没谁也瞧见她的表情。

想当年,她和霍韵能一口气对骂半个时辰的。

两刻钟过去了,霍韵攻势稍稍缓了,袁瑶这才抬头,却瞥见绛紫的身影回来了,目不转睛道“二姑娘,我要是你,这会子就赶紧住口了。”

除了霍韵,都往外头看去了。

可霍韵不领袁瑶的情,还要张口还要再骂,身边的丫头赶紧提醒她,低声道:“姑娘,二爷回来了。”

往日里,除了镇远侯霍荣,霍韵最怕的便是霍榷,这番到来也是得了消息知道霍榷去寿春堂了,她才过来的。

霍韵赶紧恢复了名门大家闺秀的模样,起身向外去迎霍榷。她是寿春堂过来的自然知道霍榷在寿春堂得了气的,故而见霍榷面上有些愠怒也并未意外,行止得体道:“二哥回来了。”

“你怎么在这?”对于她的出现,霍榷倒是有些意外的,朝上房看去,见袁瑶立于门边向他福身,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来瞧瞧昔日的故人罢了。”方才还怒骂袁瑶别厚颜无耻的妄想攀扯旧时的情分,现在却轮到她自己了,且还是在袁瑶面前,霍韵一时也羞臊难耐的,含糊了两句便赶紧辞了。

在霍韵走后,原先站霍韵身后看着眼熟的那个丫头正鬼鬼祟祟地要溜出去,被跟门神一样的田嬷嬷手执粗木棍胸脯一顶,又摔了回来。

霍榷进来,不耐烦地睨了那丫头一眼,进里屋更衣了。

袁瑶看看那丫头,道:“笤帚?”

那丫头起身跪地上,低着头哭,却不应袁瑶。

袁瑶想了下,“榔头?”

那丫头还是不应。

袁瑶很有耐性地又道:“垃圾?”

这下,霍榷:“……”

那丫头:“……”

青素在一旁提醒道:“姨奶奶,是簸箕。”

袁瑶有些无赖地对里屋道:“你看你起这名吧,和垃圾也太像了。”

霍榷一扫方才的怒意,一时哭笑不得。

袁瑶也懒得去猜了,挥挥手道:“罢了,也不管是谁了。二爷说过了的,没主子的话私自进我这屋子的,该如何?”

田嬷嬷大声道:“一概打死再论。”

那丫头见凶神恶煞的田嬷嬷,吓得连哭都忘了。

袁瑶见霍榷一身直缀也不系腰带丝绦就从里屋出来了,便道:“这是二姑娘院子里的人吧。”

霍榷点头,“你只管去歇着,这有我。”

袁瑶也不知霍榷会下这般重的手,竟然把那丫头拖到院子外头打,惊动了整个西院的人,完了发卖牙行。

霍韵知道后又惊又怕,把气都归咎到袁瑶身上,只道绝对是袁瑶搬弄的是非。

袁瑶则觉着霍榷似乎在泄愤,只是他到底因的什么发的火,想来应该和寿春堂有些关系。

当霍榷的大嫂宋凤兰亲自领了拎个包袱的彩云过来时,袁瑶便明白五六分了。

这还只是进府的头一日而

作者有话要说:这段时间家里有点事,眉头觉得有些精疲力竭,又在消耗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存稿了,唉!

正文 75第十四回 轮番刁难(四)

霍老太君身边有四大丫头;旧的去了还有新的来;如今是彩萍、彩霞、彩云和彩玉。

在老太太身边的自然最是有头有脸的,给霍荣做通房也是有的,都以为荣。

可给孙儿做通房还是头一回。

宋凤兰还是刚才在寿春堂了见过的那身。

金丝八宝攒珠髻;两鬓处是紫金飞凤衔玉珠钗,一抹瑞雪出晴的红宝石抹额,飞燕重珠的耳坠;胸前是赤金璎珞的长命锁;大红的双凤齐翔百花开的立领褙子;橙红的凤仙裙,豆绿的宫绦;在这一身衣装的衬托下,宋凤兰倍显明艳瑰丽;活色生香,让人移不开眼。

跟宋凤兰一道过来的,除了彩云,还有那位张妈妈,可见是来示威的。

丹唇未启笑先闻,这话说的就是宋凤兰这种人。

远远便见她甩着桃红的丝帕上了台矶,满脸春风,进了屋用丝帕虚虚地掩了掩嘴,笑道:“方才在老太太那里多有不便,还没给二叔,袁姨奶奶道喜呢。现下再来讨杯酒吃,可还有?”

她是长嫂子,就是霍榷也得起身去迎的,袁瑶站霍榷身后一道给宋凤兰见礼。

相互厮见行过礼,宋凤兰柔善可亲地拉过袁瑶的手,上下一番打量,口中不住称赞道:“看这皮肉,看这模样,好生齐整,亏我往日还自诩是周正的,如今见着我们袁姨奶奶,我是恨不得拿块布遮羞了。”说着笑得脆生生的。

张妈妈在一旁凑趣道:“大奶奶这样的都要遮羞了,那我们这些老皮子老脸的,岂不是要将脸皮子撕下来藏着才敢出门了。”

这对主仆也不用你们谁来接话,她们自个就能说得很热闹。

袁瑶垂下头,“大奶奶谬赞,实不敢当。”完了便让青素快上茶。

宋凤兰却道:“就不要忙了,我还有事,一来给二叔道喜,二来送老太太的恩典。”边说,边不时地看袁瑶和霍榷的神色。

霍榷便罢了,只是这袁瑶脸上也看不出多余的颜色来,便道袁瑶还不知情。

宋凤兰换上了体贴入微的口气,道:“知道袁瑶姨奶奶有了身子,老太太那是欢喜的。想二叔叔膝下无子嗣,老太太没那日是不挂怀的,好不容易你们二奶奶有了,不曾想是个福薄的没坐住,如今好不容易得知你和春雨那丫头有了身子。”

说到这,宋凤兰故意顿了会,见袁瑶面上微微一怔,便继续道:“老太太可是念了好一场的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又掩嘴笑了会儿,“想起你们二奶奶都回来,让春雨在外头呆着也不像话,就说让二叔赶紧接回来,又说了,得了身子的人也算一功,抬做姨娘和姨奶奶一道住漱墨阁一来一同养身子,二来也算是伴儿了。”

这用意袁瑶那里会不知的,这宋凤兰嘴里口里喊她袁姨奶奶,实则也是不认她这名分的,从霍老太君这刻意的抬春雨做妾,且还要同她一道住,这是要告诉她,只当她和春雨是一样的贱妾。

无疑也是霍老太君在霍榷给逼着彩云认袁瑶做姨奶奶的表态。

袁瑶面上淡淡,只看了霍榷一眼,只见他恼怒已上了脸。

宋凤兰自然也是瞧见了的,却故作不知,对袁瑶道:“老太太还说了,如今你们二奶奶身子不爽利,你和春雨又有了身子,不便伺候二叔,不如将韩姨娘放了。”然后又将彩云给推了出来,“老太太还给这丫头开了脸,让帮着一道伺候二叔。”

霍老太君这是不予余力的打压她,给她添堵,也就罢了,只是这春雨可不能让她们安到她身边来,别的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瓜熟蒂落之前要是春雨腹中的孩子有什么闪失,那可是全算到她头上来的。

听宋凤兰这左一句老太太,右一句老太太的,把霍老太君这面大旗舞得那是一个得心应手。

袁瑶心中却笑了,暗暗道:“她们可是忘了,西院也有面大旗,虽没老太太的大,却也不是好惹的。”

“彩云,还不快跪下给二爷磕头敬茶。”一旁的张妈妈催促道。

彩云满面娇羞,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四个大丫头里头头一等的,当初想着要是老太太把她给了侯爷那自然是荣耀的,可侯爷老了,和霍榷他们一比,长久的还是跟大爷二爷的好,想罢扭扭捏捏地便要跪拜了。

“张妈妈这话就没道理了。”袁瑶忽然说话了,走到霍榷身边道:“二爷,虽说二奶奶如今身子不爽利,可到底也是二爷的正经妻室,我们西院的主母。那里能够不过了她的明路就定下了的。”

霍榷是霍老太君的孙子,可王姮一来并非是不能怀身子,二来霍榷也不是没别的妾室伺候着,三来她好好在府里头,不是远行了去不方便相告的,就是霍老太君也不能不知会王姮,就蛮横干涉了霍榷屋里的事儿。

就是霍榷娶二房,霍夫人都要告王姮一声的。

经袁瑶这一提醒,霍榷茅塞顿开,放下茶碗对宋凤兰道:“没错,既然是老祖宗的恩典,没有不能让二奶奶知道的道理。幸得你弟妹今日回府了,就劳烦大嫂带这丫头去过了明路。”

说起王姮,宋凤兰那也是不想对上的,早便想好说法了,“理儿自然是这个理儿,只是都知道二弟妹身子不好,也不敢去打扰,这才过来漱墨阁告诉的袁姨奶奶。”

袁瑶回头,又道:“大奶奶这话就更没道理了,贱妾不过是二爷的侍妾,这种事那里有知会妾室的道理,不知道的还以为二爷是宠妾灭妻的。”

完了,袁瑶很是无辜地看着宋凤兰,像是在道:“这可是你们刚刚才把我踩成贱妾的,所以这种事告诉我可是不算的。”

宋凤兰没想到袁瑶是这般难缠的,不由得脸上的笑支不住了。

霍榷起身让青素在腰间系了丝绦,外头再穿了件大氅,“就几句话的功夫,也占不得大嫂多少时候,反正我也闲着不如就和大嫂一道过去了。”

这差事本来轮不到宋凤兰的,可霍夫人在听闻漱墨阁把张妈妈给轰出来后就老毛病犯了,太医已经来两拨了,从寿春堂出来时霍榷就去看过了,说还是觉着心口疼喘不上气儿的。

霍榷打发了张妈妈,无疑就是在打了宋凤兰的脸面,她想讨回面子就自告奋勇讨了这差事。

如今再看,似乎面子没讨回多少,反倒就要讨不到好了。

霍榷都这般说了,宋凤兰到底是推不掉了,只得跟霍榷去了濉溪院。

等霍榷和宋凤兰一走,青素便和袁瑶道:“姨奶奶方才为何要提醒二姑娘,让二爷看看她这嘴脸才是。”

袁瑶道:“二爷是清楚我的,那里会是治不了他妹妹的,那般只会让二爷疑我故意让他妹妹出的丑。”

再说濉溪院这头。

宋凤兰想着幸好还有三婶娘在,王姮应该不敢太放肆,可到了濉溪院才知道三婶娘霍林氏知道霍夫人病了就去看望了,只王姮在院里,都到这地步了宋凤兰想再走已不能够了。

也勿用等候通报,霍榷和宋凤兰就进去了。

王姮身子虚了,屋里早早就烧了火盆,她就歪在炕上,见是霍榷和宋凤兰嘴上说的是有心而无力不能见礼了,可身子却没有任何要动弹的意思。

霍榷也不和她计较,边吃茶边直接道:“大嫂说,老太太想接春雨回来养胎,又念你身子不爽利,袁氏和春雨又有了身子不能伺候我,就让身边的彩云开了脸过来了。”

宋凤兰也想速战速决,赶紧扯彩云过来磕头,“如今二爷和二奶奶都在,还不赶紧磕头敬茶。”

王姮因着冬雪的事心里一直窝着火,回来又被困在了濉溪院,如今听说又一个瞒着她偷偷怀了身子,那个在外头养胎的还想回来,这还没完,还要塞个丫头进来,这不是一而再地扇她王姮的脸面吗。

虽说如今是伤了身子,可王姮的暴脾气还没收敛,今儿早上袁瑶敬茶之时就可见一斑了。

就见被王姮捧在手里的手炉朝彩云头上砸去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

以如今王姮的气力,那炉子砸着自然是不疼,可手炉有炭火呢。

就见通红的火炭洒了彩云一头一脸,彩云及时捂住了脸,但头发、手和衣襟就难以幸免了。

宋凤兰吓得几乎是跳着跑离的彩云身边。

王姮指着在地上打滚灭身上火星的彩云,对霍榷道:“你也不挑了是吧,什么脏的臭的都要了。”

霍榷也不恼,一杯茶向彩云淋了过去,道:“这可是老祖宗屋里的人。”

“呸,那屋里的就是好了的,要是好的他们大房怎么不要了去,也好生个正常点的。满屋子的歪瓜裂枣,不是傻的就是残的,不是残的就是瘫的,她老人家不操心操心,老记挂这你房里的事。”王姮的火气真好牵引,霍榷只一句她就一下喷了大房和霍老太君。

霍杙有三子一女,长子庶出是个傻子,生母正是大房里的那位姨奶奶——官陶阳。

次子嫡出是不傻了,可生下就是四肢不全的残废。

女儿也是嫡出,倒是四肢健全了但却是个瘫的。

三子侍妾所出,倒是不傻不残不瘫了,却先天不足得病多体弱,能不能养得成人,没人敢说。

这事儿,镇远府上下除了初来咋的袁瑶她们,没人不知道的。

王姮早就看宋凤兰和官陶阳她们在霍老太君面前讨巧卖乖的样子不顺眼了,再加上霍老太君总不给她好脸,王姮憋的一肚子的火,这会子终于有机会爆发了,对宋凤兰就是一通口无遮拦的狂踩。

大房子嗣的事儿,不是宋凤兰心里的一根刺儿,是刺丛,扎得宋凤兰的心基本没空白地儿了的,现在又被王姮肆无忌惮的狂踩,那又痛又恨的感觉可想而知。

宋凤兰的娘家元国公府拥护大皇子,因为大皇子生母淑妃是元国公的长女。

南阳伯府拥护二皇子,因其生母是王家的女儿,且如今还记名在王皇后的名下。

在明面上,两家都还未撕破了脸,可在宫里的王皇后和淑妃早便斗得水火不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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