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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嫡女升职记-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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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瑶见状依然笑语晏晏,“苏嬷嬷还不快过来谢过官姨奶奶,要不是她悉心教导,你也学不来这门手艺。”

苏嬷嬷过来向官陶阳福身,恭敬道:“老奴谢过管姨奶奶赐教。”起身后又道:“二奶奶不知道,官姨娘教导老奴时可心细了,怕老奴这把年纪了连乌豆都认不清,混了一袋子的红豆、绿豆和乌豆给老奴分了三天,又怕老奴不识得桂圆,让老奴剥了两日的桂圆肉,这样从基本教起扎实了功底的教法,老奴受益匪浅的。”说完又给官陶阳蹲了一福。

官陶阳和郑婆子的脸上一阵变换,这话自然让霍老太君起疑了几分,只是还是对外孙女的信任压倒了疑心。

“哈哈……”王姮忽然笑了,对袁瑶道:“我说这独门手艺怎么就这么轻易教了你的人,原来是这样,你也太不识趣了,不过这样都给你的人给偷师回来了,也值了。你不知道当日吃过这道汤后,我给了多少体面那宫里做汤的嬷嬷,却还是弄不到方子来,你捡着便宜了。”

霍老太君一时便忘了袁瑶方才无视了她的无礼,道:“做得再好,也不过是几日的功夫,那里比得过陶儿的。”

袁瑶这回终于接话了,笑道:“不是我护短,我这位嬷嬷对厨艺颇有天分的,只要是她看过的尝过的没有一学不会的,所以老太太这话让我都有心要和官姨奶奶比一比了。”

袁瑶朝郑婆子手上的食盒看去,“这里头就是那汤吧?”

官陶阳和郑婆子不知道袁瑶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可霍老太君在她们也不好说不是,便说了。

就听袁瑶道:“那正好。老太太也正好在,我就越性一回,请老太太给做个中人,评评我们到底谁做得好些。”

袁瑶这提议,官陶阳和郑婆子面上的颜色又变了几分。

霍老太君真心想要为官陶阳争一回,便道:“若是你们的婆子做得真不如陶儿,你得想陶儿赔礼致歉。”说罢,霍老太君这头心里就暗道:“我做评判,爱说谁好就是谁的好。”

“给一贱妾赔礼致歉?”王姮冷笑道:“老太太,其实我们二爷是弃婴堂抱来的吧,不然同是孙子,这心怎么的也偏得太多了吧。”

“你……”霍老太君要发作了,“什么混账话。口无遮拦的,这也就是南阳府才能出来这样不成体统的了。”

袁瑶赶在王姮出口前,抢道:“老太太,莫要动气,都知道我们大奶奶是心直口快说者无心的,有度量的都不和她一般见识。但老太太可是德高望重的,说出的话就体统了,所以我有一事不明,请老太太给个说法。不过是一场怡情娱乐的比试罢了,输赢寻常事儿,老太太却要让我给姨娘赔礼道歉,这是我们府里的什么体统?”袁瑶这话说得恭谦有礼,可不难听出里头的咄咄。

“好。”王姮低呼了一句,让在场的都听见了,还向袁瑶竖起个大拇指。

霍老太君气得手都颤了,“好你个袁氏,既然你不要脸面了,我就也不给你留了,陶儿每日辛苦给你做羹汤送来,你却把羹汤喂了……”说着忽然止住了,因霍老太君本想说羹汤喂了狗,把狗都喂得珠圆玉润了,可又想起刚才有人说是狗怀狗崽仔了,又做不得证明了,顿了一会子又指着苏嬷嬷转了话,“你故意派一个蠢笨不好使的跟陶儿学,害她不得不每日都给你操劳,害得她旧患复发,你安的是什么黑心。”

“所以现在不是请老太太来给做中人了吗?评评看,到底是我的嬷嬷蠢笨,还是有人故意拖延另有图谋的。”说罢,袁瑶一个眼色,青梅上前夺了郑婆子手里的食盒。

官陶阳和郑婆子立时就惊慌了起来。

袁瑶亲手从食盒里端出炖盅了,恭顺地递给霍老太君道:“这是官姨娘炖的,敬请老太太先品尝。”袁瑶说这话时,看的却是官陶阳。

官陶阳眼中躲闪了一会子,就低下了头。

霍老太君哼了声。

彩萍接过炖盅打开就要喂霍老太君吃,郑婆子却在这时候上前道:“彩萍姑娘不知道这汤羹的吃法和别的不同,老奴先服侍老太太用一回,姑娘瞧会了,回头再服侍老太太。”

彩萍见霍老太点头,便放手了,就在两人的一接一递中,那个八仙莲花的白瓷炖盅就摔地上化作了一地的汤水和碎片,还把霍老太君溅了一身。

郑婆子立时就跪下叩头认罪道:“老奴笨手笨脚的,该死,请老太太责罚。”她故意跪在碎瓷片上的膝盖渗出血来了,也不去顾。

霍老太君身边的大丫头赶紧给霍老太君擦拭,所喜寒冬穿的衣服多,未曾烫伤。

“没用的老东西。”霍老太君骂道。

官陶阳则赶紧在霍老太君发作郑婆子前,把霍老太君扶走,“大冷天的,老太太赶紧换身衣裳才是。”说完这话,霍老太君人已经被她扶出了正房门外了。

王姮虽鲁莽,可到底是从大家里出来的,也瞧出这里头的不对了,道:“那汤羹绝对有猫腻。”又看了看袁瑶的小腹,“小心了你。”说完便走了。

而扶霍老太君往寿春堂去的官陶阳,正在小声地劝说霍老太君,“老太太,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让妈妈这么做的。苏嬷嬷是我教出来的,她做得如何我那里会不知道的,倘若因此而让二奶奶给我赔罪了,往后二房面上虽不敢,可到底心里还是怨怼了老太太,如今侯爷不在府中,越是要兄弟和睦时候。”

霍老太君觉着官陶阳能这般顾全大局委曲求全,着实让她欣慰又心疼,拉着官陶阳的手,轻拍着,“委屈你了,委屈你了。”

服侍霍老太君更衣,官陶阳回了东院里自己的小院,见郑婆子已经等在那里了。

官陶阳气恼道,“为何要多此一举打了那盅汤?老太太的心是向着我的,不管袁氏的婆子做得再好,老太太也不会说好的。”

郑婆子一瘸一拐地过来跪下道:“奶奶,今日这汤老奴有心要让袁氏一下子上瘾,下的量就有些大了,不是老太太能受得住的,倘若老太太有个三长两短的,府里就没人护着奶奶了,只要老太太还在,机会还有。”

官陶阳抿了抿嘴,又笑了,“没错,还有机会的,大年三十不就是要到长君伯府开宗祠祭祖,族人齐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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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岁除;京城之中各家各府皆焕然一新;喜庆非常。

京中文武,各级诰命,按制着朝服礼服进宫朝贺。

袁瑶踮着脚;亲手为霍榷戴上四黑梁黄金梁冠,别上金簪加固,再理理虚悬在颌下的青色垂缨结。

霍榷弯腰低头;袁瑶那姣好温润的面容便在咫尺;霍榷不禁打量了起来。

面上无粉却也白腻胜脂,唇上未点胭脂半分,但嫣红似丹果;眉蹙春山;碧目盈盈,一丝为母则强的坚定就在眸中。

令霍榷不禁想起在阑珊坊见袁瑶之时,她强作坚强,实则无奈,世态炎凉,她不挣扎,不反抗,不愤世嫉俗,冷眼而看,命运不由人她便随波逐流似飘萍。

想罢,霍榷不禁抬手抚上袁瑶的脸颊,道:“我只恨当初未能看到今时今日,让你受尽人情冷暖。”

霍榷无缘无故的一句不着边际,让袁瑶很是摸不着头脑,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霍榷却不说了,也不顾还有青素他们在一旁,上前搂袁瑶入怀,与她一番耳鬓厮磨,只缠得她娇喘连连,娇嗔不止。

青素等自然早便出去了,只是外头却传来,“榷大奶奶来了。”

丫头的报声还未落,王姮便一身齐整的恭人礼服进来了,“袁瑶。”

袁瑶忙忙推开霍榷,瞪他一眼才从碧纱橱中出来迎王姮。

王姮见袁瑶一面桃红,颜色分外动人,不由朝西梢间里的碧纱橱望去,“他怎么还未走?”见霍榷从里头缓缓出来,又对他道:“你先头过正院去,我和袁瑶随后。”

霍榷怕王姮趁机刁难袁瑶,便道:“今日可是年三十,那里有我独自一人先头过去的道理,岂不是让人闲话,夫妻三人一道过去才是今日的规矩。”

王姮皱起眉山睃了霍榷一眼,见袁瑶还未戴冠,便拉着她又会碧纱橱去,边走边命令袁瑶道:“今日进宫,不论如何你都不能离我半步。”

“啊?”袁瑶怔怔的,“为何?”

王姮些许不自在,恶声恶气道:“要是有什么不测,我才能照应你。”说到底还是怕被太后再给叫去了,有了上回的经验,两人总比一人强。

这些话霍榷自然也听到了,有些意外地看着她们两人,但一想随即又明白了王姮的担忧,觉着这般也好,便未做声。

袁瑶点头,坐到镜台前,让宫嬷嬷给她戴上头冠。

三人妆毕,由霍榷在前,袁瑶和王姮并排在后,往正院去行晨省,再到寿春堂迎霍老太君,由霍老太君乘八人大轿领着他们进宫去。

因着还不是正旦,行了礼领了宴便能回来了。

从跨入宫门到出来,王姮一路全身紧绷抓着袁瑶不放,直到出来她才松了口气,只是寒冬腊月的,她却还是出了汗。

宫里出来后也不回镇远府,直往城西长君伯府去。

此时天色还未全亮,袁瑶坐在暖轿内,透过纱窗,只见长君伯府正门洞开,檐下一水的朱红大高照,把天都给染红了。

族中未有资格入朝朝拜的子弟们,就在长君伯府前的阶下按辈数排班伺候着,等镇远府一列的车轿进正门后,这才按徐徐往宗祠走去。

今日长君伯府从大门、仪门、大厅、内仪门到正堂,一路大开。

女眷们一色在正堂下的轿。

长君伯夫人亲迎的霍老太君下轿,并扶霍老太君进正堂稍作休息,且等祠堂里霍氏儿孙辈们献爵焚帛奠酒往后,再过去上供。

袁瑶一直跟在霍夫人身后,到正堂时,发现已经有不少人在里头等候了,而除了长君伯夫人和少君伯夫人,其余的她还是第一回见。

霍老太君已算是高寿了,却还是有几个妯娌的,只见她们相互厮见,又引出几个年轻的媳妇给霍老太君见礼。

正留心记下这些人物,袁瑶却听到霍夫人小声对她道:“等祭祀完先祖,正好让你认认亲。”

“是。”袁瑶福身应道。

王姮听到了凑过来,哼笑道:“今日你带的是几分的银锞子来,要都是小的还不亏,要是大就亏死你了。”说着向正和霍老太君寒暄的一位太夫人努努嘴,“就她,最会算计占便宜的,一会子你保准见不到他们家的长辈,一水全是来讨压岁钱的小辈。”

袁瑶只笑,未接话。

官陶阳虽为妾,不能进宗祠祭祖,可霍老太君离不开她,也就跟来了,听到霍夫人让袁瑶认亲时,便偷觑了过来,却让她们身上大红的礼服给刺痛了眼。

此时,祠堂那边的礼乐停了,知道该是上供的时候。

一群女眷由霍老太君领头,往祠堂过去。

新换的大红对联、门神、桃符等等,就连干枯的枝杈上都束上了朱红的缎子,要不是那绿水流淌不停,怕是也要它染了红的喜气,令满眼通红的。

霍老太君亲手供放祭品,这时霍氏全族,按左昭右穆,男东女西,霍老太君在前捻香虔诚跪拜,身后众人一齐跪下,不闻人语,只余金钏银铃、玉佩环镯相碰的铿锵叮当之声。

三叩九拜方礼毕,族中子弟退出祠堂往福德堂而去,女眷则往长君伯夫人上房去。

从上房门上的帘栊,到给霍老太君坐的靠背和座褥,一色是半旧的金钱蛇纹的绸缎,唯有正堂中央的鎏金狻猊三足的熏笼还算过得,其他的真是无法和镇远府比的。

可见长君伯夫人孀居的日子也不是好过的。

长君伯夫人亲自给霍老太君等三位长辈献茶,余下的袁瑶她们也得了茶吃。

一时茶毕,霍夫人就起身到霍老太君身边侍候去,道:“老太太,今日难得合族一堂,不如让袁氏认认亲吧。”

霍老太君想到如今都还没这待遇,委曲求全着的官陶阳,心里一时就不痛快了,可到底在亲戚面前,就没显露出来,却也只是点点头而已。

“袁氏?可是你们家老二那位新得皇上诰封的二房?”问这话的是坐在霍老太君左手边上的老妇。

霍夫人向那老妇蹲一福,道:“回五叔祖母的话,正是她。”

这时被王姮说是最占便宜的老妇人也说话了,“听说原是书香世家尚书之女,想来也定是最是知书达理的,快让来见见。”

霍老太君本想哼一声的,但又死死压住了。

“是,七叔祖母。”霍夫人回头转身招手,“快过来。”

闻言宋凤兰也过来凑趣,从这便能看出王姮于俗事上是不及宋凤兰机灵的,只见王姮不动,因着王姮想着这和她没干系。

袁瑶借起身之时,趁机扯了王姮一把,小声道:“你不和我一道过去,一来让人以为你的嫉妒不贤,二来会被闲话我们二房不和。”

王姮本还不想动的,可见宋凤兰上赶着,她就起身了。

到了霍老太君她们跟前,王姮故意将宋凤兰往边上挤,这才见了礼。

王姮也是从豪门里出来的,也是知道规矩的,只看她愿不愿意守规矩而已,只见她蹲福起身后便拉过袁瑶到身边,一派亲密无间道:“五太夫人,七太夫人,你们瞧,这就是我们的榷二奶奶。”

袁瑶一一和屋里众人认见,到底她们也不过是好奇,也不曾为难袁瑶,这一圈认亲下来也算顺利。

可这有人欢喜,有人愁的,霍老太君就见官陶阳极是羡慕地望着袁瑶,不由心中黯然,对袁瑶道:“好了,你堂叔伯们和堂兄弟们那里,人也不多,日后慢慢再一一见过就是了,不拘挤在这一日里头。”

这时,在福德堂得了压岁钱的小辈们都过来了。

袁瑶这才第一回见到霍杙的几个孩子。

霍杙的长子庶出,官陶阳所出,叫霍俍,说是个傻子,可从他被奶娘牵进来,只是一味地低着头,瞧不出半分不正常来。

霍杙的次子嫡出,叫霍仅,是被奶娘抱着进来的,袁瑶瞧着表面之上也看不出是个外人传的残疾,是王姮告诉的她,原来霍仅腿不能行。

接着是嫡长女霍去疾,只是听说癫痫发作了,没来。

最后是幼子霍化,庶出,先天不足,弱小枯黄,许是常年缠绵病榻吧,满脸惊恐怯弱。

袁瑶一一给孩子们发过荷包,王姮却挨了过来,拿着一个约莫十两的银元宝和一个小巧的笔锭如意的银锞子,道:“来,我们逗傻子玩。”  “逗什么傻子?”袁瑶不解。

王姮也不答,就见她到霍俍跟前,将大元宝和银锞子往茶几上一放,道:“俍哥儿,给你的,喜欢那个拿那个。”

霍俍这才抬头,看看那个大元宝,又看看那个小银锞子,歪着头嘟着嘴想了半日,憨态可掬,最后却慢慢伸手将小银锞子给拿了藏起来。

王姮哈哈大笑,摸摸霍俍的头,“真聪明,哈哈,真聪明。”

见王姮开了头,一旁就有不少人也跟着来逗霍俍了。

霍俍每回总是拿小的,逗得众人哄堂直笑。

王姮尽兴了,回来对袁瑶道:“傻子就是傻子。”

袁瑶却笑道:“倘若他是傻子,天下就没聪明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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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姮怔了怔,后又恍然道:“你是说,他因此而得了比旁人都多的压岁钱了,是吧。”

罢了;王姮也不以为意,端起手边的茶盏,呷了一口才又道:“有缺德的试过他了,拿狗屎给他,只要是小得他能一手拿去的,他不管什么都照样拿。”

袁瑶也不知在看什么;目不转睛的,就连和王姮说话也不看王姮,但可确定的是不是在看霍俍,只听她问道:“倘若别人这般拿你孩子逗趣寻开心;你会如何?”

这话方出口,袁瑶便后悔了。

不论官陶阳如何,孩子终究是没罪过的;她不能因自己的一时之气而波及无辜。

而王姮听了“咚”的就将茶盏搁回几上,恶狠狠道:“谁要敢,我立马让她也成傻……”话只一半,王姮突然打住了,缓缓转头,沿着袁瑶的目光望去。

只见在袁瑶目光的尽头;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一手抢了霍仅刚得的小荷包,还回头嘲笑霍仅不能行走。

霍仅只比霍俍小了半岁,朦胧懂事的年纪;看到那几个孩子欺负嘲笑他;眼里虽蓄满了泪水却紧握着小拳头,不让眼泪落下,那份倔强,不说袁瑶,就是王姮看着都有些心酸了。

而宋凤兰刚好瞧见了这幕,转身就往东屋里去,朝一个年轻的妇人的脸上扬手就打去,丝毫不顾众目之下亲戚的情面。

宋凤兰手里不停,嘴上也骂开了,把那年轻的妇人逼到了一个角落只有躲的份。

一来有宋凤兰刻意未高声的缘故,二来也是堂里的欢笑庆贺不断,才遮掩了宋凤兰这边的动静。

这便是为母的护犊之心。

然,再看官陶阳。

霍俍那处的动静可不小,官陶阳不能不知道的,只是她面上依旧恬静,不见分毫恼怒,似乎还乐见那么多人围着她的儿子转。

这般鲜明的对比,王姮那里还会不明白的,一时磨牙切齿了,“原来我们才是被耍了的傻子。”

王姮最是吃不得亏的性子,说罢她就腾地站了起来,往霍俍那处就要冲去。

幸得袁瑶就坐王姮下首,伸手便拉住了她,“你要做什么去?”

“当然是揭穿他们母子的把戏了。”王姮气呼呼道。

袁瑶却说:“宋凤兰还被人当傻子一样的蒙在鼓里,你如今去揭穿了岂不是帮了宋凤兰?”因着自己的口快,害了霍俍日后没平安日子,袁瑶有心弥补过错,这才劝阻的王姮。

大房的子嗣有目共睹,倘若不装傻扮懵,难以平安长成。

不得不说,袁瑶如今拿捏王姮的痒处是越发的精准了,只一句便王姮便收了怒。

“就是这理儿。”王姮又坐了回来,“只是好好一个儿子,姓官的干嘛让他装傻子?”

叹了口气,袁瑶这才道:“俍哥儿虽是庶出,可却是大房的长子,而在他后头的不是残就是瘫,不是瘫就是病没个健全的,就光他一个是好的,谁知道宋凤兰会打什么主意,抱去养在自己身边,将来长成个只亲养母,不知生娘的,也就算了,就怕宋凤兰一时想不开,给弄死了他。”

王姮点头笑道:“以宋凤兰那性子,要出这手的确不出奇的。”

这还只是其一,最为关键的是,霍老太君一直在说给官陶阳弄个诰封来,那时霍俍就变成嫡子嫡孙了。

如今镇远侯还未请封世子,谁说得清到底有没因着子嗣的关系呢?

大汉爵位承袭,历来都是传嫡不传庶的,不会传给身有残疾的。

袁瑶抬手轻覆上自己的小腹,也正因如此,官陶阳才三翻两次地对她出手,倘若她是女儿也就罢了,要是儿子那才是真正意思能承爵的嫡出。

王姮又嗤笑了一声,道:“你说等宋凤兰知道了,那时她会是个什么嘴脸。哈哈……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袁瑶赶紧又道:“俍哥儿快六岁了,也瞒不了多久了,除非官陶阳一辈子不想让俍哥儿启蒙,可要是那样俍哥儿一辈子就算完了。”

“反正那时又有热闹瞧就是了。”王姮得意忘形了。

就在袁瑶和王姮两人在悄声说话间,官陶阳在霍老太君身边也没闲着。

只听官陶阳小声地劝哄着霍老太君道:“老祖宗,说来也怪不得二奶奶这般草木皆兵的,您想想,在她之前,二爷的子嗣可是一而再地被人给暗害了的,她这般小心谨慎也就在情理之中了。老祖宗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霍老太君不做声,但脸上可见微霁了。

官陶阳便接着劝道:“要按我说,昨日老祖宗这般知道的都会是说好意,可不知道又会说您老过于偏心了,二奶奶心中难免会不怨,想来二爷也会不快,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儿生疏了祖孙情去,就得不偿失了。”

霍老太君沉吟了片刻,“罢了,看在你的脸面上,只要她们肯说句软话,我就既往不咎。”

官陶阳立时笑道:“果然是老祖宗有心胸。”

只见官陶阳起身回头示意端着用缠丝玛瑙盘装的一小碟子藕粉桂糖糕的郑婆子跟上,便往王姮和袁瑶处走去了。

“妾先给榷大奶奶、榷二奶奶道个新春万福。”官陶阳故意拔高了声音,引来人不少人向袁瑶她们这边瞧来,但官陶阳对袁瑶和王姮礼数十足,就是长君伯夫人也挑不出她的错来。

王姮抬头见是她,便意有所指对袁瑶道:“说曹操,曹操到。”罢了,也不理会官陶阳只一味端茶吃。

此时屋里有多位长辈看着,袁瑶不能像王姮那般无视官陶阳。

再看官陶阳身后郑婆子手里拿的东西,袁瑶那里还会不懂官陶阳这是又要出伎俩了。

袁瑶暗暗吸了一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按礼袁瑶对官陶阳也勿用起身去扶的,可袁瑶还是缓缓起身郑重地伸手扶起了蹲福的官陶阳,玩笑道:“可是瞧见我至今还未给俍哥儿压岁钱的,你这做姨娘的就亲自过来为他讨了?”

官陶阳故作的动静,早引来许多人看她们了,所以袁瑶这话一出不少就笑了。

袁瑶也不待官陶阳说话,就招手让霍俍过来。

奶娘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抱着霍俍就过来了。

见袁瑶把儿子给招近来,官陶阳心里难免不担忧的,可想到众目睽睽之下,又有霍老太君在旁,谅袁瑶也不敢对她儿子如何,便未阻拦。

霍俍被奶娘抱着过来,一味地只低着头。

袁瑶摸摸霍俍的头,“好可怜见的孩子。既然你姨娘都过来,我这荷包可不能轻了。”回头对青素道:“你去挑个最大最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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