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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良缘-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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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点头,便另换了件衫子,过来林婶娘房里。林婶娘正摇着团扇在水晶灯下看书,见黛玉进来,便抛书让座,黛玉拾起榻上的书,看题目是《陈遇乾先生原稿绣像芙蓉洞》,便知道林婶娘在看弹词解闷,不由得笑道:“婶娘好有趣味,喜欢这些野史。”林婶娘笑道:“什么野史,都是瞎编乱造的东西,我是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消遣,才拿这个来解闷……”
林婶娘又问:“这么早晚过来做什么?”黛玉低头微笑,半晌才说道:“婶娘,我想跟您商量个事儿,又怕您说我没有规矩。”林婶娘看看她,莞尔一笑:“你却不知道,我是最不喜欢规矩的人了。这样一说,我倒很是好奇了。”黛玉便迟疑地说道:“我想去他任上看看他去……”
林婶娘初听见未明白,待明白过来,不由得大喜,拍手笑道:“那敢情好!正该如此,小夫妻不宜分离太久,如今春汛已过,琮儿的府衙里应该也不忙,他也不用上流下流地乱跑,正该陪你游山玩水一番呢。现在正是初夏,还不算太热,路也好走,雨水少,风景也好,真真都是相宜的。”
黛玉听她一大套说下来,本来有些羞涩,也就泰然了,不由得也笑了起来,心下安稳,便与林婶娘一起筹划行程。恰好这个时候,林嘉蕤回来了,先来给林婶娘请安,林婶娘便告诉他黛玉的打算。林嘉蕤说道:“甚巧,甚巧,我今日听荃弟跟我说,他要去西疆做买卖,想贩些丝绸、瓷器和蔬菜种子到那边卖,再买些玉石、地毯、肉干、果干……不日就要成行,正好送妹妹去河南,岂不比外人要强些?”
林婶娘和黛玉都说好,林婶娘便立刻派人去唤来林嘉荃,一时林嘉荃进来见礼,林嘉荃与哥哥不同,生得高高瘦瘦,轮廓硬朗,目光明亮,精力充沛,是林婶娘最欣赏的儿子,也是个商业天才。只是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世道里,他完全被哥哥的光芒所掩盖了。好在他为人洒脱通透,毫不介意,平生最喜游走四方,行贾天下。黛玉与他的感情,其实还较林嘉蕤更为亲密,因为林嘉蕤毕竟年过四十,黛玉敬他如父如兄,而嘉荃却只三十出头,兼以幽默诙谐,博闻强识,每次回来都单独送给黛玉好多新鲜有趣的玩意儿,黛玉也便自然喜欢与他亲近。
林婶娘三言两语便告诉了林嘉荃事情的原委,林嘉荃便一口应承下来:“母亲哥哥只管放心,包在我身上,定然把妹妹平平安安送到武陟的河督府,一根头发丝不少地交给妹夫。”大家都笑了,黛玉有些不好意思,林婶娘便岔开话题道:“如此我也很是放心了,你们路上也可以慢慢走,一来你妹妹的身体虽说较之前硬朗了很多,到底是女儿家,不宜赶路累着,这个你要留心;二来你妹妹很少出门,其实出去走走,可以开开眼界,遇到名胜古迹,不妨停留两天,观光一下。”林嘉荃一一答应。
随后几天,林嘉荃自去办货,林婶娘便带着两个媳妇色色筹划,将黛玉路上该穿该戴该用的东西,准备得极为齐备,黛玉自己也用心打点带给贾琮的衣物等,还有赏赐督府人众的物品。一日,行期已定,黛玉便到贾府里跟贾母和邢夫人等辞行。贾母虽有不舍,然而却一力赞同,并且极口夸赞黛玉的懂事;邢夫人虽是婆婆,然而黛玉如今是郡主的品级,按礼邢夫人还要见她行礼,虽然在自家不讲这些,究竟有些别扭,所以也是邢夫人赞同黛玉不必每天来请安的原因,听到这事,也没有别话,只说好得很。
临行前,黛玉去贾政的府上辞行,王夫人和宝钗接待了她。王夫人精神越发不济,听黛玉要远行的消息,便说道:“哎,反正琮儿每年都可以回家来一趟,你妇道人家何必出去,抛头露面的?”黛玉含笑不语,见宝钗已经大腹便便,往日神采尽失。王夫人留饭,黛玉见府中诸事将就,与以往不可同日而语,便坚辞了,宝钗送她出来,在二门口,黛玉上车前,宝钗拉着她的手说道:“妹妹,我真是羡慕你。”黛玉垂下眼眸,半晌才安慰道:“宝姐姐,你不要灰心,很快你就有自己的孩子了。”
宝钗见黛玉的车渐渐远去,回头看向自家灰败的围墙,想到后面无止境的日子,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莺儿过来扶着她劝道:“奶奶,进去吧,别站在风口。”宝钗才缓缓走进大门。
之后贾府与林府便都有饯行宴席,不再赘言,转眼到了行期,黛玉便自乘一辆四匹健骡轮流拉着的清油毡盖的马车,外面很是朴素,内里却精致舒适;后面跟着两辆小一些的马车,是她的四个贴身丫鬟紫鹃、雪雁、青芷和碧叶,还有四个粗使的媳妇带着行李跟着,一共十几辆马车,加上林嘉荃的商队,可谓浩浩荡荡,出了都门。
林婶娘等一直送到十里长亭,握手分别,却都是欢欣鼓舞,并无多少离愁别绪。只有那林嘉荃的妻子陆乐萱怏怏不乐,看着远去的车队走了没影了,才无精打采的回头上车。早在车上等着她的大嫂董氏笑道:“怎么?刚分开就想念了?你们也都是老夫老妻了。”陆氏也不害臊,便唉声叹气道:“这次我是真想跟着去,以往怕太太不答应,这次有妹妹在,我陪着妹妹,不是最光明正大的吗?谁知……”她摸摸自己的腹部,董氏便笑了起来,道:“行了,这怪不得别人,是这个小家伙不让你去的,等他出来,我打他的小屁股。”妯娌两个说笑着回去了。
☆、第七十五回 蜗皇宫谶语警芳心
林嘉荃和黛玉一行人出京后; 沿着官道一路向南,沿途只见绿意葱茏; 风光渐渐与京城不同; 夏收正忙的时候,田野里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令人望而心生希望; 黛玉想:怪不得人说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出来看看; 心胸自然开朗,与闷在四方天井里的感觉; 迥乎不同。故此虽然路途颠簸劳累; 她倒也好兴致盎然。大约半个月的光景; 已经到了河南境内。
原来虽然林婶娘曾经叮嘱沿途可以饱览胜迹,然而黛玉却很知道分寸,想那林嘉荃并非出来游山玩水; 怎么好耽误人家的买卖生意?因此除了经过蜗皇宫时稍作停留,去瞻仰了半日之外; 其余的时间都是在赶路。
其实便是蜗皇宫一开始黛玉也未曾打算游览,只是听说这个名字时,不知为什么心里一动; 便向林嘉荃细细打听,林嘉荃便笑道:“那是中皇山上的一处建于北朝的古刹,已经荒废很久了,除了庙里的造像栩栩如生之外; 连个香火都没有,上次我去,也没有僧人。只是传说是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抟土造人’的地方。”黛玉便说想去看看,林嘉荃正担心她一路奔波过于辛劳,自然就答应了。
于是那一日将伙计们和几个粗使的佣人安顿在县城的客栈里,林嘉荃便骑马,只带着两个护卫和一辆车出发,半日就到了中皇山,车上只有黛玉和紫鹃、碧叶两个丫鬟。正午之前来到山前,林嘉蕤见四处空旷,山道崎岖,便对黛玉说,恐怕要徒步上山,问她可行。黛玉说可,便下车步行上山,林嘉荃在前探路,碧叶身体强健,搀扶着黛玉,紫鹃在后面紧随,两个护卫远远跟着,一行人迤逦上山,好在山虽看起来陡峭,其实路途并不长,沿路的摩崖石刻字迹散漫,黛玉也无心观赏,不大一会儿到了山腰,蜗皇宫就在眼前。只见悬崖壁立,悬空处十几处楼阁参差,虽然年久失修,油彩斑驳,然而形制绮丽,依山就势,别具匠心。
此处庙宇远离人烟,果然已经没有僧人供奉,进入大殿中,只见香案上灰尘满积盈寸,黛玉素来最厌痴男信女,所以也不跪拜,只抬头瞻仰神像,见女娲娘娘面容慈悲,栩栩如生,不由得心有所感,滴下泪来。林嘉荃早已领着护卫在周围巡视去了,黛玉便在内殿里徐徐浏览,紫鹃和碧叶在这样宏伟而荒凉的境地里有些胆战心惊,只紧紧跟着,谁都不敢说话。
渐渐进到里面,又见别有洞天,一角飞楼,旁边就是悬崖,又九根铁索与对面的悬崖相连,紫鹃和碧叶都道奇怪,黛玉却觉得似有相识,便到那飞楼边上,上写着“太虚楼”三个篆字,旁边是一副一联,字迹隐约可辨,上面写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黛玉大吃一惊,心里想着:这对联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心下纳闷,仔细想想,才恍悟竟是曾经听宝玉说起在梦里到过的一个地方。
紫鹃和碧叶都说这地方有些阴森,劝黛玉回去,黛玉四周看看,只有鸟声,了无人迹,远远还可以听到林嘉荃在殿外那头与护卫高声谈话的声音,远望群山叠翠,哪有一丝阴霾?便笑道:“我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进去略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说着便推开楼门,走了进去。紫鹃两人哪敢离开,紧紧跟随,进入楼中。
进去后,空旷无物。既无祭台,也无神像,只环壁四周俱是五彩壁画,虽然年深日久有些模糊剥落,依旧依稀可见。这原来是个钟鼓楼,楼顶中空,悬挂的大钟早已不见,只空余一个孤零零的灯链在摇摇晃晃,光线从上方照下来,四壁清晰可见。黛玉便慢慢踱着观赏那些壁画,只见一幅幅都是些女子,或坐或立,或颦或泣,黛玉心中似有无限感慨,却是说不出来,来不及细细思索,只顾一直看下去。见眼前一副,却是奇怪,只一块奇石,一株细草,旁边很多字迹,辨认不出,只隐约的认出:……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
黛玉还要往下辨认,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林嘉荃的呼唤声,紫鹃连忙答应,黛玉也便走出楼来。林嘉荃从那边过来说道:“妹妹,这里环境过于凄清,不宜久居,回去吧。”黛玉答应一声,走下台阶,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那楼上的匾额却变了,只是三个歪歪斜斜的大字:钟鼓楼。旁边的楹联上写着:堪叹古今情不尽,可怜风月债难酬。不由得呆了一呆,紫鹃过来搀扶,问道:“奶奶看什么呢?”黛玉知道紫鹃和碧叶都不识字,便也不说什么,又看看旁边那铁索桥,果觉冷气逼人,便决然离去。
回到客栈,当晚无事,到第二日,黛玉便发起热来,众人皆惊慌。那青芷便道是昨日去那古刹,不知撞克着了什么没有,还是林嘉荃沉着,也不在这穷乡僻壤请那些庸医来诊脉,只从随身的药品中拿出桑菊羚翘丸来,给黛玉服下,又保养了两日,便好了。
于是再次上路,这次便不耽搁,不几日,就入了河南境内,武陟也就不远了。这里是黄河故道,土壤肥沃,地里的庄稼明显好过河北,便是人口也兴旺,地里到处是耕作的农民,黛玉在这样的人间烟火中回想蜗皇宫,恍若隔世,竟如在梦中了。这日晚上宿在客栈,林嘉荃告诉黛玉,第二日便到河道总督府了,黛玉心里高兴,夜里便睡不着,叫紫鹃过来作伴。
紫鹃便睡在黛玉的外面,两个人小声闲话,紫鹃便悄悄笑道:“我今儿去厨房问老板娘要热水,问她河道总督是怎样的官儿,那婆子将三爷夸到天上去呢,又是多么年轻,又是多么能干,又是多么有学问,还说是个状元郎呢!”黛玉也噗嗤笑了,说道:“什么状元郎?是探花!”紫鹃说:“她们乡下人哪里知道?还说咱们爷跟从前的老爷不一样,也不贪钱,也不逼捐,去年冬天修分水堤的时候,像他们这种小本生意便一个钱的捐税都不用出,都是城里的大商大户来出的。”
黛玉问道:“那城中的大户人家还不恨死三爷啦?”紫鹃说:“我也这么说,那婆子却说,城里大户人家更是要给三爷立生祠呢,因为三爷有本事把黄河治得两年没有决口了,他们大户的田产都在河岸上,没有被大水淹了,便多出钱也是情愿的。”这样谈谈笑笑,黛玉心中熨帖,便清甜一觉,不觉天亮。
第二日便急忙赶路,打算在午后到达总督府。原来黛玉这一次远行,事先却没有知会贾琮,而是想给他一个惊喜,所以心情急切,便觉得车行缓慢,其实正午便到了督府门前。却见偌大的督府却很是冷清,门前虽然洒扫得干干净净,不见一片落叶,却连个看门的护卫都没有。黛玉等人长驱直入,进了二门,只见贾琮的小厮潘又安正在给一只大叫驴卸鞍,见了黛玉等人进来,潘又安不由得惊得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碧叶便笑啐他:“你傻了?见了三奶奶也不请安?三爷呢?”潘又安连忙跪下,结结巴巴说道:“三奶奶,你们怎么来了?三爷今儿下乡刚回来,还没换衣裳呢……”黛玉连脚步都没停,已经过去了。潘又安爬起来擦擦汗,以为自己眼花了。
黛玉进了后院,只见院中水井边上,贾琮果然是刚回来的样子,风尘仆仆,外衫已经脱了,半□□着上身,正在盆里洗脸擦身,旁边一个村姑打扮的姑娘,十七八岁的样子,手里拿着手巾,伺候着。贾琮并不接那姑娘递来的手巾,只管往身上泼水,洗得畅快淋漓。
那姑娘原本笑津津地看着贾琮,也不着急,也不说话,突然听见声音,回头看去,却见一个恍若仙子的女子袅袅婷婷地进来,后面跟着一群服饰鲜明的男女,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不由得呆住了。黛玉却看也未曾看她,径直从她面前经过,走到贾琮面前。
贾琮正从水盆里抬起头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只见他皮肤虽然黝黑了些,却比原先愈加俊朗,眉目隽秀,眼神清澈,看到黛玉,他的眼睛一下子闪亮了起来,唇角慢慢翘起,笑意从眼睛里流淌出来,神采焕发。
黛玉微微一笑:“我来了。”
贾琮拉住她的手,说道:“你来了,真好!”
两人便携手走进了厅堂。一群人汩汩地从那姑娘面前经过,能跟进去的都跟进去了,不久就传来欢声笑语。另外的人开始往里搬东西,只见文采辉煌,各种见所未见的物件堆满了庭院和侧房。那村姑打扮的姑娘也插不上手,也不知该做什么,愣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倒茶,刚烧开了水,进来一个穿金戴玉的女孩儿,接过热水,冷冷地对她说:“你出去吧,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第七十六回 嘉应观揽胜遇故人
被雪雁给冷冷地撵出去的姑娘名字叫桃叶。桃叶是武陟本地人; 家里还开着一间客栈,然而姑娘也得里里外外地忙活儿; 所以干伺候人的活儿是一把好手; 模样长得也伶俐,远远近近的乡里乡亲都说俊; 桃叶便也认为自己甚是标致; 她曾经见识过一些官宦人家的年轻奶奶和姑娘,觉得她们生得都不如自己; 于是便凭空生出些不甘,总叹息生在这穷乡僻壤; 不能跟高门大户的小姐那样娇生惯养。
她总觉得自己配得到更好的出路; 便对她父母给她寻的女婿都甚是看不上; 偏偏她父母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未免娇惯,也便由着她; 想高攀那城里的富贵人家。然而越是小地方,门第越是森严; 城里的高门大户哪里看得上她家,于是一晃儿的功夫就到了十七八,同龄的女孩子们都有了婆家; 有的甚至抱上了娃娃,她还待字闺中,便有些着急。
恰好在这个时候,贾琮来到了武陟。设在武陟的河道总督府是个远近少有的大衙门; 总督的职衔比武陟县的县太爷要高出十八级,因此在当地人眼里,总督是了不起的大官。以前的总督大人,包括林嘉蕤也的确是起居八座,仪仗森严,然而贾琮京官时就没有架子,来到地方时间短,年纪轻,也不想摆那个谱,他只带来了蔡安和潘又安两个小厮,原有的总督府的长吏和师爷都各有自己的住处,自然也没有跟他住在总督府的,府里只有林嘉蕤给他留下的两个厨师,当初是怕他吃不惯当地的饮食,衙役都雇佣了当地人,工钱既省,乡下人老实,也不会偷奸耍滑,平时没有差事的时候,就都回自己家了。所以每到休沐之日,偌大的总督府里只住了主仆五人,连个洒扫庭除、端茶倒水的人都没有,什么事都是蔡安和潘又安亲力亲为。
那蔡安自从上次惹祸之后,被贾琮警告了一番,老实了很多,便只敢背后撺掇着潘又安,给府里找几个丫鬟来伺候。潘又安心眼儿活,也想奉承,便真的抽空跟贾琮提了,贾琮想了想,说饭有人做,其他的不过是洗洗衣服、打扫打扫,一共三个人,找那么多丫鬟来做什么,便让找一个就够了。潘又安得了这话,就多方搜罗寻觅,不是嫌手脚笨,就是嫌长得丑,好容易找到了桃叶,觉得这姑娘还算机灵俊俏,当然跟京里贾府的丫鬟不能比,但是在这小地方,也就差强人意了,便一吊钱的月钱雇进了府里。
桃叶一见贾琮便存了心思,她可是从未见过这样年轻英俊还没有架子的大官,便百般奉承,手脚勤快,用心伺候,贾琮虽不理她,也不在意,桃叶见贾琮不打不骂的,跟那些官太爷很不相同,便会错了意,暗存了心事。
如今她见了黛玉等人,才觉得自己低贱到了泥土里,难免自惭形秽,又受了雪雁的冷言冷语,只得讪讪地退出二门来,找到潘又安,问他那是谁。潘又安道:“那是我们家奶奶。”桃叶又问:“那我还能进去伺候吗?”潘又安摇头:“从此连我也只能在二门外头候着了,你就回家吧。爷大方,赏你两个月月钱,这总督府以后就门禁森严,内外有别,再也不能乡下老爷子都可以拿腿进去,找总督老爷聊聊治河了。”桃叶便哭了,说道:“潘哥,昨儿我娘才带信给我,说我爹病了,家里就等着我这每个月一吊钱来抓药买米,你求爷留下我吧,我就不进二门,做粗使的丫头,我什么都会干。”
潘又安想了想,也觉得桃叶可怜,何况是自己把她找来的,现在不缺人了就撵走,也有些无情,便说道:“好,那我明儿帮你问问。可是不敢去问爷,爷准定打发你走。”桃叶说:“是了,你去问奶奶。”潘又安说:“我有几个头去跟奶奶说话,我见了奶奶是大气都不敢出的,我家规矩最大,敢抬起眼来看看就得剥皮剜眼,我去问奶奶身边伺候的紫鹃姐姐去,她最好说话,你等着吧。”桃叶便忐忐忑忑地自去下房住了。
却说黛玉却是一眼也没有看桃叶,与贾琮进去,然后贾琮与林嘉荃见礼,厅堂里顿时欢声笑语不断,当晚在厅堂中摆下宴席,为林嘉荃接风。林嘉荃笑道:“久闻河道总督是清如水,明如镜,如今一见,名不虚传,堂堂二品大员,衙门里的排场却还不如个县太爷。”贾琮笑笑:“我既没有请师爷,又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摆出排场给那些乡下人看吗?还是自己省事些吧,落得自在。”
林嘉荃看看黛玉,说道:“虽说如此,如今妹妹来了,妹夫就还要把体统给立起来。”贾琮笑道:“那是当然,此一时,彼一时。”黛玉朝他微微一笑,他不由得心花怒放。酒宴罢了,林嘉荃便与贾琮去书房叙话,黛玉知道他们自有些机密事情商议,便自回房里去梳洗。雪雁瞅着没有别人在身边的时候,对黛玉说道:“奶奶甭理今儿那个村姑,我已经打听过了,是那个潘又安把她找来干杂活儿的,爷根本不跟她说话儿。”黛玉奇道:“哪个村姑?”原来黛玉根本没有注意到桃叶,可能注意到也不会在意吧,也许这就叫做“目无下尘”。
恰好紫鹃端着脸盆进来,雪雁吐吐舌头便出去了,晚上回下房时,雪雁便跟紫鹃说了这事,紫鹃笑道:“怪不得今儿潘又安拉住我左求右求,要留下个什么桃叶姑娘在外面干杂活儿,我说这里有这么些人呢,哪里用得着外人?他便说什么她家里如何指望着她来挣救命的钱呢……”青芷最有主意,在旁边听了,就说:“今儿我看见那个桃叶了,不过是个心比天高的傻丫头,就算她有什么糊涂想头,见了奶奶也准把那想头丢到爪哇国去了。既这么说,若是撵出去,她再寻死觅活的,没得坏了咱家的名声——只管留下,看她敢做耗!”
林嘉荃只在武陟停留了数日,就继续西去了,临去时,他不放心官衙中壮丁太少,从自己的护卫中拨出了六个壮汉,贾琮也不推辞,他自己也知会了武陟县县令,从乡团中调用了几个知根知底的乡民做护卫,黛玉对于这些俗事自然是毫不挂心,她现在真正做起了当家主母,而且做得兴味盎然。
正是夏收农忙的时候,贾琮的河工反而没有多少事情可做,所有的河工都回家去收麦子了,贾琮得以整日陪伴黛玉,四处游览。武陟虽是个小县,却有着漫长的历史,春秋时期就置县了,贾琮将县志翻给黛玉看,那上面写着:“武陟县,周武王牧野之师,兴兹土,故名。”
这一日骤雨初晴,天气比较凉爽,贾琮便邀黛玉去城外的嘉应观游玩,黛玉原本畏热不肯,问道:“什么蠢人建的庙宇,不过是无知乡民供奉的哪路神仙吧?只怕是亵渎了神灵,未必肯受那香火。”贾琮便笑道:“是龙王庙,你倒也别说,连我都去祭拜过。”可不是,龙王庙不就是祭祀河神的吗?黛玉便好笑道:“莫非是去求雨?”贾琮也不否认,便说:“横竖算算那几天早晚要下雨,便去跪上三日五日,写篇祭文,哄那些乡人的,然而他们还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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