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自由的天空-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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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几个恶少也追了上来。毕竟他们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跑过这么远的路，这一路追下来，累得他们也累呛，见前面这两个女子已经累得近乎软倒在树下，他们也停了下来，喘了两口粗气，出口粗俗不堪，道：“两个小蹄子，人不大，倒挺能跑。跑不动了吧，识相的跟本少爷回去，让爷好好地舒服舒服，没准爷一高兴，还能收你们做两房小妾。嘿嘿，美人，我来啦！”说着淫笑两声，一步步向两个妙龄少女靠近。那眼神仿佛在看向两只已经落进猎人陷阱的猎物一般，势在必行。
　　　　“兰花姐姐，我们可怎么办？”琼花仙子看着兰花仙子，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兰花仙子看着几个恶少逼近，也是吓得六神无主。
　　　　“我们为什么要跑啊？”琼花仙子的声音尚没脱了稚气，无辜着大眼睛问着兰花仙子。
　　　　“这，”兰花仙子怔了一下，仿佛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对啊，凭什么我们要被他们羞辱调戏？”
　　　　“玉帝不是颁了新的天条吗？我们是可以用法力自保的呀。”琼花对兰花强调道。
　　　　兰花仙子没有再说话，是她刚才一时受了惊吓，把这茬给忘了，只顾没命地拉着琼花跑，这会儿经琼花提醒，终是想了起来。（以前旧天条时，神仙是绝对禁止用法力对付凡人的，甚至在凡人面前暴露法力逃遁都不行，所以只能跑，旧天条的思想根深蒂固，都习惯了有木有？这一条新天条颁布下来，对于这些没了法力便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花仙来说，简直跟做梦似的。不敢相信——）
　　　　这时，一个恶少已至近前，想要调戏琼花仙子，琼花一个探手，纤纤玉指轻巧地捏住那恶少的手腕，似乎毫不费力。那恶少一惊，发现整条手臂都麻了起来，生疼生疼的，他想要甩开琼花仙子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接着，琼花仙子一抬腿，一脚踢在另一个纨绔的裆下。这时，兰仙子也已经将其他恶少制住，打翻在地。“琼花妹妹，我们快走吧。”说着，兰花急匆匆地拉着琼花的手，沿着长堤跑远了。
　　　　那几个恶少络绎起身，刚才被琼花捏过手腕的少爷，此时犹握着手腕，仔细活动了几下，见没什么异常，才寻着那两个姑娘远去的方向，自言自语道：“刚才还柔弱不堪，怎么一下子就这么大的力气？”
　　　　“是啊，真是见鬼了。”另一个纨绔揉着被兰花仙子打肿的左脸，愤愤道，“别让我再看见她们，否则一定把他们卖进’丽春院‘去！”
　　　　“好个登徒子！”东海四公主站在小虹桥上，皱着眉道。转脸，看向杨戬，笑道：“这一定是真君干的吧？玉帝才不会想得那般周到。不过，这些小花仙大多不会武功，嗳，真君这算不算是放水呢？”敖听心慢条斯理地调侃道。
　　　　杨戬但笑不语，摇着流云玄扇下了小虹桥。众人继续跟上，一路上有说有笑，尽逗得杨戬不住挑眉微笑，嘴角的弧度尽乎没有消散过。
　　　　当路过九曲桥时，遇到一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孩童，嘴里嘟嘟囔囔，蹦蹦跳跳地向这边走来。
　　　　“咬稀饭，喝鸡蛋，摇着马车上墨扇。东西街，南北走，出门看见人咬狗，拾起狗来砸砖头，倒让砖头咬了手，稀奇稀奇真稀奇，麻雀咬死老母鸡，一只蚂蚁三尺长，老爷爷睡在摇篮里。兔子追狗一溜烟，一追追到和尚庙，和尚蜇地蝎子叫，老鼠叼着狸猫跑，口袋驮着驴子走，有个老头才十九，喝着藕来就着酒。从小没见过这宗事，蚂蚁拉着大象走。”
　　　　沉香笑道：“这小孩真逗。嗳，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是也。”
　　　　沉香上下一打量他，“呵，也真像个乞丐。嗳，小乞丐，你四肢健全，为什么不谋个其他生路呢？”
　　　　“饭来伸手，衣来张口”
　　　　“你这小乞丐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碗掉下来，天大个疤！”
　　　　“呵，好大的口气。”刘沉香顿时来了兴致，故作夸张地称赞道。“你倒是得有那么大的碗啊！”
　　　　那孩子露出天真烂漫的笑容。沉香忽感身后一阵吸力，却是杨戬使法力将沉香拽了回去。“舅舅？”
　　　　当刘沉香看向杨戬，却发现杨戬正以握扇的左手向天而指。似乎举着整个天的重量。此时，刘沉香才发觉周边的异样，东西街，南北走？人咬狗？狗砸砖？砖咬手？三尺长的蚂蚁吓得行人大喊大叫，桥下湖上船舱中，摇篮里躺着长着胡子的小婴儿，墙角里，麻雀主动跟鸡打架，鸡被小麻雀咬死了。兔子居然也敢追狗了？和尚蜇蝎子？口袋长腿把驴子驮跑了，老鼠真的叼狸猫，有个才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居然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孙子！”那只三尺长的蚂蚁真的拉着一只大象飞到树木里饱餐去了。天啊，这世界，这是个什么世界啊！沉香一时接受不了，蒙了。
　　　　“你到底是谁？”杨戬面沉如水，淡淡地看着这个小男孩，语气里虽是询问，却又不似询问，仿佛是在回忆什么般，回忆不出才会有的这种带着点点疑问的语气。仿佛他该知道这是谁，却又偏偏说不出。
　　　　“哎呀，帅叔叔怎么可以这样？您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好难过呢。”小男孩有些失望地抱怨道。然后，目光转向哪吒三太子，“哎呀，听说这个哥哥以前总是跟帅叔叔过不去，帅叔叔，你不要总是顶着俺滴碗，你快住手，那俺就能把这个哥哥，还有这个哥哥都盛到碗里去了。”说着，看了看刘沉香，还来了一句，“快到碗里来！”
　　　　“姐姐，我们还是先回水里去吧。”敖春拉着自家姐姐和丁香就要往水里去，敖听心却是不肯走，“不行，要不，你们先走吧。”
　　　　“姐姐，我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的。还是快走吧。”
　　　　“我不！”东海四公主执拗着不肯走。
　　　　“四公主，八太子说得对，此地不宜久留，你呆在这里更无益处，快回东海吧。”
　　　　“真君，可是，”我想留在真君身边，我不想走。四公主看着杨戬，眼中充满恋恋不舍和担忧。
　　　　“难道你想害我分心吗？”杨戬狠狠心，绝决道。他不是没有看出四公主对他的关切，但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姐姐，真君说得对。我们还是快走吧。”
　　　　敖听心自始至终看着杨戬，杨戬却只是点点头，催促她赶快离去。
　　　　四公主含泪，艰难地说了一句，“真君保重”便一步三回头地被八太子和丁香一人拉着一只手，慢慢地走进了湖里。
　　　　小乞丐也不阻止，只是对着沉香和哪吒看了看，歪着小脑袋，不解道：“你们怎么还在这儿？”说着，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此时渐渐暗了些许，一股压力重重地压下，在上空形成一个碗形漩涡，沉香和哪吒居然瞬间便被吸进了无名真空，看不见身影。杨戬凭借天眼，也只是看到一股绞杀之力在不断地摧残两个小小的身影，看不真切。乾坤钵？还是人种袋？似乎都不像。看这小孩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主儿，杨戬却是要激他一激，
　　　　“乾坤钵？还是人种袋？”杨戬温和地笑道，似乎只是在询问一个普通孩子，一个普通的问题。
　　　　那孩子听了，撅起小嘴，很是不忿道：“你小看我这宝贝哩！那些东西，我还看不上！”
　　　　“看你无甚本事，应该是哪座穷山恶水里走失的魍魉吧？”
　　　　“帅叔叔当真小看我，我乃是魔界太子，这是我平常吃饭用的碗，却也是个宝贝来着！帅叔叔一点也不可爱，那便也到碗里来吧！”说着，一撅嘴，上空漩涡转动得更加厉害，杨戬拇指撮了撮折扇，那折扇的扇骨便变成了玉色，随即扇子也变成了三尖两尖刀的形状。
　　　　孩子笑笑，并不放在心上，下一刻却突感上空以枪尖为中心，出现了几道裂痕，慢慢向周边漫延而去。
　　　　“啊，量天尺？”
　　　　小孩子随之默念“天掉下来，碗大个疤”，赶紧伸手收碗。那刘沉香和哪吒便从裂缝处落了下来，砰砰掉在了地上。已是骨软筋麻，全身蜷缩在一起，好似两个龙虾，这时的空气里还有一股烤肉的味道。只怕，若是再晚一些，这两人就会被断筋抽肝，粉身碎骨。那碗此时已被小孩拿在手中，非银非玉，晶莹剔透，薄得近乎透明。只是此时，碗底有道小小的裂痕，那小孩看到这两人居然逃了出来，之前的天真可爱化作狰狞阴狠，“真君大人，今日到此为止。改天，再来找帅叔叔玩。”说着，只是一步，便不见了踪影。杨戬也不追，径自一袖卷起两人往月观而来。至于，街面上乱糟糟一团，他倒不怎么担心。这孩子魔力不是很强，他一走，魔力自然消散。
　　　　杨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伤人兵器，不过直觉告诉他，他们的伤应该不算太糟。顶多就是身体表面皮肤大面积烧伤，杨戬用九转玄功为他们疗伤，居然发现他们的身体里有着各种跟凡间调料差不多的东西。应该是魔界的调味品吧。杨戬终于有些相信，那就是一只吃人的碗，只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对精神没什么影响。
　　　　可是，就那么短短的几句话的时间，居然就让沉香和哪吒的筋脉有了数以万计的小伤口，似乎是被那些像调料的粉末穿孔所致，怪不得这两人当时就痛晕过去了。虽然伤口小且细微却经不住密密麻麻、数以万计，同时加身，这两个孩子受苦了。好在，杨戬的九转玄功对这些伤口无微不至地安抚，修护了一番后，现在，哪吒和刘沉香只是感到身体周身酸软，倒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估计静养几日便能完全恢复过来。
　　　　虚无古境，天道大阵旁，
　　　　“天条之主？杨戬，你给我等着，真正的好戏才刚刚开始，你要撑得久一点儿，可千万不要让本座白忙一场。”
　　　　天道大阵中，一个巨人盘坐在当中，暴虐毁灭气息萦绕周身，狂暴的力量几乎想要吞没整个大阵，毁灭万千生灵。大阵上方和周边，污秽不堪、腥臭难闻的怨戾之气遮天盖地，黑色的飓风刮得紫宵老祖都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的心中此时却在思量，若是这股力量用来对付现在的杨戬，应该够了吧！不知道这样会对混沌之心造成多大的影响？若是混沌之心有个万一，混沌力量脱出控制，一发不可收拾，天道必亡，这可不是老鸿钧想要的结果。到时，红云便是混沌之力最合适的承载体和继承者，鸿钧暂时不能放弃这个棋子。
　　　　对，至少现在，还不行。
　　　　

第176章　南烟雨风光好藕花深处乌篷来
　　　　对，至少现在，还不行。
　　　　江南水乡的一处湖面，乌篷船上，一位身材颀长的白衣青年出了船篷，站在船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这烟雨江南，两岸风光缓缓从他眼前划过，他始终无动于衷，只有当船头正在玩水的小女孩回头向他张望时，他的嘴角和眼中才会浮起一丝温暖笑意。
　　　　“红云哥哥，我看到一条好大的鱼啊！”新儿蹲在船头欢快地叫着。“你快来看啊。”
　　　　这时，红云的脑海中突然又响起鸿钧老祖的声音，
　　　　“红云，其实杨新儿是一道鸿蒙紫气，有心必乱，会影响天道运数，杀之为妥。”
　　　　“她是什么与我无关，我只知道，我不会伤她的。”
　　　　“你。”
　　　　“她是你丢失的那一道”
　　　　“什么？”怪不得，怪不得初见时，她身上的那股哀伤便让他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怪不得呢。
　　　　“杀了她，吸食了她的元神，你的功力将会完全恢复，说不定还能更上一筹。”
　　　　“我放弃。师尊，你不要再劝我了。”
　　　　“你！”
　　　　紫宵宫中，鸿钧老祖甚至想过，红云若不听自己的命令，脱离了自己的控制，就将之镇压，大不了撕破脸皮。但是，他不能这么做，因为控制红云可比控制伏羲要轻易容易得多。这次的计划，若是万一擦枪走火，混沌之心受创，红云便是最合适的替代品，当然，前提是让红云与鸿蒙之心合归一体，永镇天道。所以，他是不会轻易放弃红云的。他要做最后一次的努力，心平气和地跟红云谈一谈，自己冒着，暴露鸿蒙紫气可能会被红云生出占有之心的危险，告诉杨新儿的来历，并且陈明鸿蒙紫气擅离天道会造成的严重后果，相信红云不会再执迷不悟。可是，鸿钧老祖低估了红云，他没想到红云会那么执拗，连刚醒来时着急恢复功力的念头都被抛之脑后。
　　　　任何时候，这个世界都是强者为尊。可这次，即使承诺能完全恢复他的功力，这样的诱惑也无法使红云对杨新儿动杀心？这次，鸿钧老祖对红云是当真束手无策了。但，他是不会就这么看着，看着红云和杨新儿这么平静地生活下去。一个不顺从的红云，鸿钧老祖是不会让他与鸿蒙之心在一起的。绝不可能！
　　　　“红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背着我做了什么。你在帮杨戬，是不是？”
　　　　“我没有。”
　　　　“那，黑罗刹的玄天幻阵是怎么破的？”
　　　　红云不语。其实，红云那天会那么做，只是因为之前杨戬以自己的神识威慑了血魔，即使只是那么几息的时间，却为他及时赶到完好无损地救回杨新儿争取了时间。虽然那道神识什么也没做，却是杨新儿能被他完好无损的救回的最大关键。红云利用杨新儿的手在关键时刻召回玄天幻阵的幻力，也算是报答了当时杨戬以神识威慑血魔，延迟血魔攻击新儿的恩义。
　　　　“哼！”鸿钧重重地冷哼一声，语气转而居然变得消沉起来，似乎还透着些痛心疾首，道：“红云，为师对你很失望。为师现在，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插手三界之事。”
　　　　“知道了。”红云很平静，却也有些矛盾，他是否伤了恩师的心？
　　　　“那件事，为师希望你能好好地想一想。”
　　　　红云没有说话，脑海中的那个声音也没有再响起。
　　　　但是，有一点，他是警醒了，鸿钧师尊要杀新儿，那么师尊会怎么做？新儿，新儿，红云只能守着杨新儿，寸步不离左右，时时刻刻看着她，一刻不离地守在她身边。
　　　　“红云哥哥快来呀，这水好清凉啊！”说着，向红云的白袍上挥了一弘清水，有几滴打在红云的脸上，红云一时从思绪中惊醒过来。
　　　　“来了。”说着，向新儿走去。
　　　　红云蹲下身子，不期新儿正准备好了，伸在湖中玩水的小手忽然挥向红云。红云没提防，顿时湖水袭来，溅了红云一身一脸的水渍。接连又是几下，红云一边站起往后退，一边挥袖挡住小新儿攉过来的水，眼中却是含着笑意，“新儿不要闹了。”慌忙之间，红云连避水之法也没有用，很快地，头发上，衣服上被水打湿。鬂边两缕红发紧贴着他的脸，印出蜿蜒的线路，竟是给这张干净超然的脸庞上平添了万千妖娆之感，新儿一时看得痴了，竟忘了继续玩水。
　　　　红云身上到处滴着水，几滴水珠正从他的额发上滑落下来，有一滴正砸在红云纤细修长的睫毛上，红云的睫毛是红的，几根睫毛沾在了一起，倒是显得格外显眼，红云闭了闭眼睛，似乎有些难受。当他再次睁开时，船头的新儿居然不在那里了。
　　　　新儿？红云心中闪过一丝紧张。
　　　　“红云哥哥。”这时，新儿从般舱里拿了一方帕子，走到红云跟前。红云看到新儿，拿着个帕子，踮起脚尖，吃力地要够他的脸，红云放下心中那一丝紧张，绽开一个微笑，蹲下身子，任由新儿在自己脸上用帕子轻轻地蘸着水渍。并且在眼睫处重点照顾了一下，“红云哥哥，你的眼睛是不是不舒服？”看着红云那纤细修长的红色睫羽微微上翘，像小扇子般颤动了几下，似乎弱不经风，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掉或断的感觉，新儿小心翼翼地擦了几下，没掉？
　　　　确实没掉，额，是没掉。绝对没掉！
　　　　红云似乎看出了小新儿的心思，点了点她的小鼻子，脸上始终浮着一层浅淡笑容，“不许淘气了！”
　　　　“哦。”这时，小新儿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扬头看了看那半晴还雨的天空，“红云哥哥，我们去吃饭吧，我饿了。”
　　　　“好。”
　　　　小新儿抱住红云的腿撒娇道：“我要吃小笼包。”
　　　　红云只笑不语，将新儿拉回船篷。船舱内干净整洁，铺有一层红漆船板，板上铺席子，还备有用竹木精制的枕头。漆黑色的乌篷船舱，船窗外挂上白色的窗帘，黑白相映，更显雅致。轻盈的小船行于流水之间，艄公头戴乌毡帽坐于船尾，双桨一屈一伸划动船浆，兴致来时偶尔还会引吭高歌，唱上两嗓子，和着这时不时的烟雨蒙蒙，倒有别有一番韵味。
　　　　两人进舱后，席地而坐，中间放着一竹木小几。红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个食盒，新儿眼睛睁得大大的，开心地看着红云将食盒打开，将东西放在小几上。居然还冒着热气呢！好香啊！
　　　　有我爱吃的小笼包，还有桂花糯米藕！新儿又惊又喜，看到这些吃的，顿感已经饿得不行了。红云一边摆放着这些食物，一边道：“一会儿，会有一场大雨，先将这些吃下填填肚子。等雨过去了，红云哥哥再带你上岸。”
　　　　新儿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热乎乎的小笼包，高兴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心满意足地咬了下去。皮薄馅多，鲜嫩味香，油而不腻，好吃，真好吃！杨新儿对这个是百吃不厌。岂料红云说得还真准，杨新儿第一个包子刚下肚，外面倾盆大雨便降了下来。艄公赶紧将船停在一处荷花丛间的一株老柳树下，绑了缰绳，穿上蓑衣，窝在船舱一角休息哩。
　　　　红云也不动筷，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杨新儿美/美地吃着，竟有一种满足感萦绕于心间。原来，看一个女孩子高高兴兴地吃他给买的东西，竟也会让他感到快乐。一个小笼包，只咬了两口便全填进嘴里，小女孩吃得腮膀子鼓鼓的，抿着小嘴，笑得眼睛弯弯，红云宠溺地用手中的帕子为她擦去沾在唇下的油渍。
　　　　吃了几个包子，红云打开食盒的最底层，端出一个小盅，打开一看，依旧还冒着热气，刚煮好不久的样子。新儿看了一眼道，“红云哥哥，我还是喝茶吧。”
　　　　“不行。”红云面无表情，但语气却是温和的，“大夫说过了，你肠胃不太好，应以汤品温养。茶平时可喝，现在是吃饭，还是多喝些鲜汤吧。”
　　　　“这是什么汤啊？”这么稠，还不如茶来得解渴呢。杨新儿撇撇嘴。
　　　　“西湖牛肉羹。”见杨新儿撇嘴，红云笑道：“来，先尝尝。如果你不喜欢，下次换别的。新儿乖。”
　　　　“哦。”杨新儿看了红云一眼，接过那碗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入口，香淳润滑、鲜美可口，一勺下肚，竟然觉得胃口比之前还好，看来这西湖牛肉羹还是润喉开胃的羹汤。新儿不由连连往嘴里送了几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红云。红云正对着他笑着，“怎么样？还要换吗？”
　　　　说时，新儿已经又将一勺鲜汤放进口里，噙着勺子吱吱吾吾地摇了摇头。
　　　　“红云哥哥，你也吃啊。”新儿咽了口中汤，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劝道。那双眼睛仿佛都在说“真的很好吃，很好喝”。
　　　　“你呀，”红云抬手再次帮新儿擦去嘴角的汤渍，温和地笑着，“红云哥哥不吃，红云哥哥看你吃。”
　　　　“我吃饭有什么好看的。”被红云这么一说，新儿都不好意思起来，“你自己吃自己的，不许看我！”新儿别扭道。然后，杨新儿拿起一个新碗，给红云也盛了一碗汤，道：“我把我碗中的喝掉，盅里的全包给你了！”
　　　　红云拿着碗，怔在当场。
　　　　这一幕被船尾的艄公看到，哈哈一笑，对着红云道：“这位公子，你家妹妹好生可爱，可曾许配人家啊？我有个儿子……”然后，艄公便开始为自己儿子滔滔不绝地保起媒来。
　　　　“——”新儿撅了撅小嘴，突然觉得这个艄公有点儿——，讨厌。
　　　　红云则不置可否，有些无措地看着杨新儿。杨新儿看着这样的红云，竟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撇着小嘴掀开了窗帘，望荷花。哼，不管他们了！
　　　　

第177章　梦魔入侵乱心境稚子无辜心彷徨
　　　　红云则不置可否，有些无措地看着杨新儿。杨新儿看着这样的红云，竟莫名其妙地有些生气，撇着小嘴掀开了窗帘，望荷花。哼，不管他们了！
　　　　扬州，自那次魔太子出现过一次后，扬州竟出奇的平静，似乎那太子只是路过与杨戬撞上，并不是有意针对。总之，之后一直没再出现过。
　　　　夜晚，杨戬正要合被而睡，突然门吱呀一声，刘沉香裹着被子走了进来。杨戬坐起，看清是沉香，问：
　　　　“沉香，你怎么来了？”
　　　　“舅舅，我可不可以跟你睡？”刘沉香紧着被子坐在杨戬的床榻边上。
　　　　“沉香，你多大了？”
　　　　“舅舅，我这几天总做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碗黑白莲子汤。”
　　　　“怎么会？”杨戬好笑道。
　　　　“舅舅，我想问你个问题。”
　　　　“说。”
　　　　“我吃了那么多莲子，我会不会也变成莲子？”
　　　　“不会。”
　　　　“那，那些莲子会不会在我肚子里发芽？”
　　　　“不会。”
　　　　“为什么？”
　　　　“因为莲子都被你嚼碎了。”
　　　　沉香哑然，脸上一阵白一阵青，杨戬不解道：“沉香，你怎么了？”
　　　　刘沉香哭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