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自由的天空-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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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了去路，灵山近在咫尺，却不得山门而入，只听到阿南伽叶的声音，说是佛主闭关了，不见客。他们只好原路返回，却又犹豫不决。最后兄弟四人一合计，居然回天庭——自投罗网了。他们不知道天庭已经沦陷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抓了个正着，并被十个魔头当作上赶来卖艺的，甩蛇、弹曲、舞剑，举着宝伞变成凡间的卖唱女供它们娱乐，最后不知为什么竟被发配来修灵霄宝殿。
　　　　忽然，有小兵看到不远处一票人马正朝这边走来
　　　　“青、红、海、寿，干得不错”
　　　　“不敢当”魔礼红拱手道，同时一只九头大鸟掠过灵霄宝殿上空，丢下不明物体，然后大鸟落在高耸入云的金柱上。那不明物体落地时，虽然已无往日风采，但毕竟是处了几千年的君臣，还是有人一眼就认了出来。
　　　　“王母娘娘？玉帝？！”四大天王惊叫出声，玉帝王母蓬头垢面，穿着先前在凡间逃难时就已经破破烂烂的金丝黄袍，连头都不敢抬，大概没料到会以这种方式会见臣子吧。四大天王似还存着些侥幸，决意反抗，“陛下娘娘莫慌，”说着护在玉帝王母前面，怒视刚才说话之人——梼杌。
　　　　梼杌本就有张人脸，这时套上了青铜盔甲，遮盖了兽身，只露出一对虎爪倒提着两把长满黑刺的混元玄钢大锺，茂密长发披散肩头，浓眉吊睛虎眼，皮肤幽黑，整个人看起来孔武有力，杀气腾腾，周身散发着狠厉之气，一看就知不是什么善类。但对于天兵天将来说，这已经好很多了。刚上来的时候，十兽那副人不人兽不兽的四不像尊容可是吓死吓傻了不少胆小的天兵天将。说实话，如果没有人来管，十兽可是盘算着在天庭常驻的，同时天织为了为杨戬雪耻，打算重建灵霄宝殿，并将玉帝王母囚在此处供它们娱乐。至于建殿的人选，自然是熟悉灵宵宝殿的四大天王和残余的天兵天将。
　　　　“你—说－什－么？”梼杌拧动着脖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眼神阴狠，似乎下一刻就要将眼前人砸成肉泥。见四大天王不动也不说话，梼杌用威胁的语气道：“让开！”四大天王受不住梼杌身上散发出来的腾腾杀气，居然慢慢地闪到了一边。梼杌命令手下小妖道：“把他们吊起来！”
　　　　小妖很快将玉帝王母吊在事先准备好的刑架上。玉帝王母身体呈“大”字被吊在半空中，四肢被锁链所缚动弹不得，玉帝有些哆嗦，王母不屑地瞪了玉帝一眼，轻哼一声将脸转向一旁。
　　　　四大天王看着小妖把两位至尊吊在高高的刑架上，并没有阻拦，只是嘴里叫嚷着，“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冒犯陛下与娘娘”
　　　　“青、红、海、寿，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拿着！”说着将早已备好的弑神鞭丢到魔礼青手中。王母看到这弑神鞭，先是一惊，尔后眼神渐渐暗淡下去，早失了先前的傲慢之气。玉帝王母本是历万劫不灭之身，如果十八层地狱里的酷刑尚不能入他们眼的话，这专诛上古神祗的弑神鞭却由不得他们不心惊。
　　　　四大天王依旧存着侥幸心理，老大看着手中鞭子不动，老二壮了壮胆子，大义凛然道：“我们身为臣子，绝不背主弑君，要杀要剐，番听尊便！”
　　　　梼杌不动声色，或者说他现在的心情似乎极好，他慢慢地走到四大天王近前，气息几乎喷洒在魔礼红的脸上，态度很友好，声音反常地温和：“真的吗？”
　　　　说的人是在玩，听得人却已毛骨悚然。四大天王的脸色由黑到白，由白到青，然后灵霄殿上出奇的平静，几乎能清晰地听到风吹过金柱的声音，居然是那么恐怖，恐怖得令人窒息，他们想要逃跑却明知逃不了。短短数息过后，魔礼红以一种看似逼不得已的隐忍表情，半拽半拿地接下了魔礼青手中本就握得不牢固的弑神鞭走向刑架。
　　　　

第56章　凌霄殿弑神重现清源宫鸿钧败走
　　　　说的人是在玩，听得人却已毛骨悚然。四大天王的脸色由黑到白，由白到青，然后灵霄殿上出奇的平静，几乎能清晰地听到风吹过金柱的声音，居然是那么恐怖，恐怖得令人窒息，他们想要逃跑却明知逃不了。短短数息过后，魔礼红以一种看似逼不得已的隐忍表情，半拽半拿地接下了魔礼青手中本就握得不牢固的弑神鞭走向刑架。
　　　　“陛下娘娘，小神得罪了！”话音刚落，魔礼红毅然决然地举起了尚未褪去轮回隧道罡风之气和十八重地狱之下九幽血池极深的怨晦之气的弑神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挥向吊在高架上的玉帝王母。
　　　　“呜——啪！”同时伴随着王母和玉帝的惨叫声，“啊——”“哎哟！”
　　　　玉帝只是“哎哟”地叫，王母却是眼神恶毒地俯视着魔礼红，破口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打本宫！本宫不会放过你，啊！啊！啊啊……”
　　　　还未等王母把话说完，鞭子更紧凑的声音伴随着阵阵阴风扑面袭来，
　　　　“呜—啪！呜—啪！呜—啪！呜—啪！呜—啪！呜—啪！……”
　　　　随着鞭子挥舞，凌厉的罡风和恶毒的怨晦之气又一次渐渐弥漫了整座灵霄宝殿。灵霄宝殿上空笼罩着浓密的阴云，像一个发怒的恶魔，不时有雷电袭来，却被怨气包裹，然后逐一吞灭蚕食。
　　　　……
　　　　清源宫结界外，
　　　　“姑姑？！”
　　　　瑶姬刚从华山赶回，正准备进入结界内，忽听得一青年男子呼唤自己。瑶姬向来声处望去，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与那个自己亲手抚养成人的侄子相见。小金乌依旧是当年稚气未脱的样子，一脸的不可置信，他震惊地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负罪感很快又袭上了他的心头。他想上前又不敢上前，怕这只是一个梦或者幻影。但即使只是梦，心的激动和狂喜还是不受控制地随着汇成的热流冲刺着他眼眶，那一抹熟悉的身影让他想起当时十日同辉的惨烈场面，刺得他眼睛生疼。瑶姬先是一惊，随后恢复了原本清澈淡然的笑容，走到小金乌身边，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脸庞。小金乌依旧不敢相信，
　　　　“姑姑，真的是你吗？”
　　　　瑶姬嫣然一笑，道：“小金乌，这些年姑姑不在，你过得还好吗？”
　　　　“姑姑”，听到瑶姬的声音，小金乌的眼泪终于忍无可忍地掉了下来，他胡乱地擦了擦眼泪道：“姑姑，我以为以后再也见不到您了。您是怎么活过来的？”
　　　　“是女娲娘娘救了姑姑，此事说来话长，待日后姑姑会慢慢告诉你”瑶姬用慈爱的目光看着小金乌接着道：“对了，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这个时候，小金乌突然跪下，道：“姑姑，请姑姑救陛下与娘娘”
　　　　“这——”
　　　　“姑姑，您当真如此狠心，他可是与您一脉相承的亲哥哥”
　　　　“十日同出之时，瑶姬已没有哥哥”
　　　　“陛下安危身系三界众生，姑姑您总不能置三界众生不顾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大厦将倾，非瑶姬一人可挡。姑姑从来不觉玉帝之安危便可保三界众生之安危。当年，玉帝无恙，却引弱水下界；玉帝无恙，下旨南郡桑田变沧海；玉帝无恙，不怜下界百姓疾苦，下旨瘟神临北郡，雪上加霜，饿死百姓数十万；玉帝无恙，无视数十万恶鬼扰乱三界，生灵涂炭！他忘了自己存在的意义，若没有三界众生的存在，要他这个玉帝作甚？他若不能为万民谋福旨，就失去了坐在那个位子上的意义。现在魔物现于天庭，却不曾扰乱人间和阴曹地府，放眼天地间，百姓安居乐业，处处风调雨顺，远比玉帝掌管天庭时祥和的多。既然陛下当政，尚不如魔物，不如不要玉帝。”
　　　　“我不信！我不信！”小金乌虽然知道玉帝为了自己的无上尊严枉顾三界众生，但在内心深处他却不承认这个事实。他用力地摇着头，又哭又笑，魔物占领天庭后，三界竟比玉帝在位时要祥和许多，这真真是极大的讽刺。他一步步地后退，然后转身走了。
　　　　小金乌眼中的绝望令瑶姬都看着心疼，“你站住，”她叫住小金乌，然后轻叹一声道：“即使你想救玉帝王母，也要再等一等。啸天犬已经去天庭打听消息，等它带回来消息再从长计议吧。”
　　　　清源宫结界内，
　　　　“老木头，你走还是不走？”
　　　　“哎呀，我不是给你说了吗？我是女娲请来的客人，女娲让我走我便走”
　　　　“呵，老头！你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啊！”说着后羿居然想凭借自身力量把老柳树连根拔起，平时的力大无穷，在这时却丝毫无用，犹如匹夫撼树。后羿见拔它不动，只好作罢，暗暗佩服如今三界竟有人能抗过他的神力。心中佩服，嘴上却不松口，“好好好，你不走是吧，我走！”他走了几步却有顾虑，已经在二弟面前夸下海口，岂能食言？这样去见他太没面子了，于是他径直往桃林处的结界口走去。——去找女娲娘娘。
　　　　后羿还没走进桃林，便远远地看到母亲自桃林里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年轻人。后羿一眼便认出他是金乌神将。虽然明知金乌神将是母亲的侄子，但后羿还是半真半假地拿出射日神弓搭上金箭，拉满。看这阵仗，是个人都知道后羿要干什么。瑶姬只顾和金乌说话，当他们看到后羿那杀人的眼神时，当真吓了一跳。瑶姬挡在小金乌前面，喝斥道：
　　　　“大郎，把箭放下！”
　　　　“后羿？！”此时金乌也记起了对面人的来历。虽然后羿和嫦娥相恋时，他还只是个躲在金蛋里的雏儿，但这人手中令金乌们闻风丧胆的射日神弓，三界只此一把。而且，迄今为止，尚没有第二个人能拿得动这张弓。
　　　　“母亲，您怎么可以把他带进来？”
　　　　“蛟儿！小金乌是娘一手带大，他当年也是身不由已，你就放过他吧！你，蛟儿？”还未待瑶姬说完，后羿的箭已经离弦，却是向天空射去。金箭在空中划了一道炫丽的弧线，不出意料地从背后刺穿了小金乌的肩膀。
　　　　“啊！”当箭冷不丁从身体里穿过时，小金乌觉得身体就像被千万把冰刀霜刃刺穿一样，就连心脏似乎都被冻住了。寒冷，从未有过的感觉。身为太阳，这是小金乌第一次感觉到冷。一阵阵地头晕目眩夹杂着冰寒刺骨，让他站立不住，只能以手撑地。
　　　　“小金乌！”瑶姬转身去看小金乌的伤势，而小金乌只是眼神涣散地望着后羿站立的方向。瑶姬无奈加担心地唤了声：“大郎！”
　　　　后羿依旧面无表情地张弓搭箭。小金乌捂着受伤的肩膀努力保持着神志清醒，他定了定神，慢慢地站立起来。面对后羿和他手中的射日神弓，小金乌并没有害怕，只有即将解脱的轻松。这些年来对姑姑一家的罪恶感从未停止过。
　　　　“我是被姑姑养大的，我没有好好报答过姑姑，却和九位哥哥共同晒死了姑姑。来吧，这是我应得的，给我个痛快！”
　　　　“啪！啪！”瑶姬见这两人越劝倒越起劲，可把她气得不轻，于是分别走到两人面前，赏了他们一人一个狠狠地大嘴巴子。这下两人倒是冷静了许多。瑶姬板着张脸道：“小金乌，你不是要见二郎吗？还不跟我走？”
　　　　小金乌似是这才记起来这里的目的，默默地跟在瑶姬后面向清源大殿走去。
　　　　“哎哎哎！人都走了，你还傻愣在这儿干什么？”待瑶姬与小金乌走远后，老柳树居然现了真身，来到后羿身后，像杨柳一样长的眉毛拖拉到身后。
　　　　后羿忽然听到背后声音，猛地转过身来，箭尖直指对面的人——杨眉大仙。道：“今天这里的生人可真不少啊！你又是谁派来的？”
　　　　“我？谁派来的？谁敢派我？”
　　　　“你真的是杨眉大仙？”
　　　　“我当然是杨眉大仙。否则你以为我是谁啊，闲着没事干，在这儿当木桩子啊！”
　　　　“你在这里多久了？为何在此？”
　　　　“你你你，你放下箭我就告诉你。”杨眉大仙骨碌了几下眼珠，捋着花白的胡须，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后羿果真放下了箭，等到的却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后羿大感上当，又把箭尖直指那老头，老头却在瞬时消失，然后以一棵老柳树的样子兴灾乐祸地一路小跑进了桃花林。
　　　　后羿气极，一路追进桃花林，找了半天却找不到，哪怕半片柳叶也没落着。于是后羿举着一个火把道：“你要是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烧林了。”本是半真半假的话，没想到真把杨眉大仙给“吓”了出来。
　　　　“哎哟，吓死我老人家了，真是吓人啊！啊不，是吓死树了！”杨眉大仙虽然嘴里说着害怕的话，脸上却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后羿正要发作，不料林雾之中，落花飘渺之处，忽然走出一宫纱女子，细看正是——
　　　　“女娲娘娘，您来得正好。求娘娘作主，把这老头‘请’走吧！”后羿看到这女子，似是有满腹的不满。
　　　　“慢着！”后羿边说边向那女子走去，却被杨眉大仙以手拦阻。
　　　　“我说你这老头，娘娘已经来了，你走不走？”
　　　　“别来无恙啊！”杨眉大仙无视后羿的叫嚷，目不斜视地盯着那女子看。
　　　　“道友近来可好啊？”
　　　　“你来此作甚？”
　　　　“自然是来探望伏羲哥哥。”
　　　　“这里不欢迎你。”
　　　　“嘿，你这老头胡说什么呢，你以为你是谁？这里不欢迎的是你！你走！”后羿看到杨眉大仙竟这般态度，对他更加没好气。“娘娘，甭理这怪老头，二弟就在寝殿休息，您请。”后羿边说边作了个请的手势。
　　　　女娲无视杨眉大仙眼中的敌意，径往大殿走去。杨眉大仙欲拦，被后羿拖着不放。
　　　　眼看女娲就要拾阶而上进入大殿，杨眉大仙化光摆脱后羿纠缠。因女娲是步行而上，杨眉大仙先于一步，终是把她挡在了大殿之外的玉阶之下。杨眉大仙功力本是不输给在场任何人的，但双方一旦在这里打起来，势必会破坏女娲苦心为杨戬摆下的养元阵法。两人对峙良久，终是杨眉先开口：
　　　　“你不是我对手，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吧”
　　　　“我不管你是杨眉大仙，还是天王老子，你最好看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后羿终于怒了。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你知道他是谁吗？”杨眉大仙看了一眼宫纱女子道。
　　　　“她，她当然是万物之母，伏羲神王之妻妹，女娲娘娘啊！老人家，我知道您法力高强，而且整日太闲，闲出毛病来了，但您也不能坏人姻缘啊。就当我后羿求求您，您哪来的回哪去，行不？”后羿苦口婆心。
　　　　“师父”这时，不远处又出现一个与眼前女子完全一模一样的女娲娘娘，淡淡道：“您老人家怎么也不说一声就来了，也好让弟子亲迎！”
　　　　“鸿钧，别来无恙！”女娲话音刚落，一个男声由远及近，很快出现在杨眉大仙旁边，是陆压。“现在这宫殿四周已被贫道设下离火绝元阵，内有小金乌和朱雀做阵眼”
　　　　“以你蚯蚓之躯，就不要枉送性命了吧。”杨眉大仙似好心地补充道。
　　　　“你！你们”被称作鸿钧的人最终罢手，化作一阵风不见了踪影，半空中传来回声，“我看你们能守到几时！”
　　　　待那声音远去，四人终了松了一口气，望着声音消失的那片虚空，陆压道：“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绝不能让杨戬轻易涉险，与鸿钧完全对立。”
　　　　女娲道：“离火绝元阵与本座的养元阵法相冲相克，道君须尽快撤下。”
　　　　“无妨，刚才只是诈他一诈，本座布下的只是打斗时不致影响宫殿的隔绝阵法而已。”
　　　　“甚善。”女娲点了点头。
　　　　“只是刚才的动静，怕是瞒不过杨戬。”
　　　　“不必担心，本座已经在他寝殿四周加持了其他阵法。”女娲略带神秘地一笑，转而对另一人道：“杨眉大仙，这里还需您继续费神，有劳了。”
　　　　“无妨，只要这臭小子不赶我，我还真不想走了。”杨眉大仙看了看这集世间所有天材地宝于一处的宫殿园林，山水画廊，又白了一眼后羿，得意地笑了。
　　　　“这，可是”后羿依旧不能对杨眉大仙放下成见。
　　　　“后羿，杨眉大仙辈份极高，乃是与清莲娘娘同出之先天灵根之一，汝等不可造次。”
　　　　后羿虽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拱手应允。女娲接着道：“如今情势利害，想必你也看出一二。天将有变，其它暂放一边，当务之急，应尽快恢复真君之元气。凝碧珠的用处你即知道，该怎么做，你与瑶姬仙子自当明白。”
　　　　后羿重重地点了下头，目送女娲等人离去。
　　　　

第57章　杨蛟怒射小金乌四御游说二郎神
　　　　后羿虽迟疑了一下，但还是拱手应允。女娲接着道：“如今情势利害，想必你也看出一二。天将有变，其它暂放一边，当务之急，应尽快恢复真君之元气。凝碧珠的用处你即知道，该怎么做，你与瑶姬仙子自当明白。”
　　　　后羿重重地点了下头，目送女娲等人离去。
　　　　朦胧的青色，耀眼的露珠，五光十色的蝴蝶，碧绿的心湖，水波流溢，漫天飞舞着蒲公英的种子。然后不远处有个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姑娘，向这边跑了过来，简单的丝绦束住一头随风飘扬的长发，她跑着，是那样的充满生命力，她的笑容明媚，温暖，透着善解人意的善良纯恬。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处草塘中，那姑娘站住，看着天边飞的大雁，扬起了双臂，轻轻地吮吸大自然给予的一切。她满足地微笑，然后转过头来，看着他，叫了声：“伏羲哥哥，你回来了！”
　　　　杨戬大震，他仔细看那姑娘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不过看那姑娘的身影，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那姑娘见他不动，只是直直地看着她，便红了脸撅着嘴跑开了。这时一个身体从自己的身体里分离，追着那女子而去。杨戬更加震惊，愣愣地看着那个男子。姑娘边跑边不住地回头，口中喊着：“伏羲哥哥，快来追我呀！”
　　　　经过一番追闹，那男子终于追上那女子，两人相扶坐在一处山坡上看那刚刚升起的太阳。当杨戬看清男子的脸时，就只剩下目瞪口呆了。然后，男子的身体居然随着飞舞的蒲公英一起不见了。姑娘伤心欲绝，追着所剩不多的几粒蒲公英种子拼命的跑，却什么也抓不到。那姑娘失望之余，似是才注意到这儿原来站着个人，便慢慢地走过来，问道：“你说，他还会回来吗？”
　　　　“我——”，杨戬想要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感觉口干舌燥，什么也说不出来。
　　　　然后姑娘居然慢慢变得透明，伴随着那声“伏羲哥哥，女娲等你回来”渐渐消失在杨戬的视线里，杨戬竟有一种想要抓住这姑娘的冲动，却什么也做不了。这时太阳变成满目的白光，好刺眼。待他再睁开眼睛时，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满屋子漫溢着七彩的光芒，处处彩霞飞举，作为屏风的那面大镜子被金光笼罩，镜面射出万道白色荧光，却随着杨戬的苏醒，倏忽隐去。杨戬有一种错觉，这光和刚才的太阳光竟是如此地相似，这个梦到底代表着什么？这面镜子——，杨戬有一个很突然的念头，同时他的脑海中出现玉鼎真人的话：“伏羲水镜，乃伏羲神王随身之物，知过去未来，镜中另有世界，居住镜灵。它表面看上去只是一面普通的石镜，一旦有危险接近，周身会放出金色荧光护持主人，同时镜面显出阴阳鱼图案，白光照，镜灵出，黑光照，没有人知道黑光代表着什么。”
　　　　杨戬正想着，隐约听到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娘，忘了告诉您，二弟正休息呢，估计一时半会醒不了。儿子看您也累了，不如也去休息吧。”
　　　　“娘刚刚才睡醒，刚才也不知怎地，刚到这儿就感觉眼皮子直打架就睡了过去。”
　　　　“是啊，真是奇怪，小神也是”
　　　　“没你事，一边去！”
　　　　“大郎，不可以这么对小金乌说话！”
　　　　“难道这就是娘娘说的加持阵法吗？这算什么阵法？”后羿并没有在意瑶姬说了什么，只是兀自走到一旁自言自语着。
　　　　瑶姬与小金乌面面相觑，他们根本不知道在他们昏睡时到底发生过什么。
　　　　这时，麒麟带着啸天犬回来了，望了一眼众人，啸天犬笑着道：“都在呢，主人呢？”
　　　　没人说话。
　　　　啸天犬凑到瑶姬跟前，讪讪地行了个礼，道：“太主人，主人在里边不？”
　　　　“回来了，”瑶姬道，“打听出什么消息没？”
　　　　“这个，”啸天犬讪讪道：“那得见了主人才能说，太主人，那个，不是”
　　　　“啸天犬，以后记得，对我母亲可直言不讳。”这时，杨戬寝殿大门大开，主人身穿一领淡鹅黄缎子，腰间随便束着条不规整的素带，显得慵懒至极，却又精神抖擞，明显是睡饱初醒的人。
　　　　瑶姬乍一看那缎子，明显是自己的针线活，心想，我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倒让他自个儿发现了。却只是件单衣，一起做的紫纱广衫却没穿，而那带子，明明有做好配套的珍珠团宝缎带，他居然没戴。算了，也是我这个做娘的多此一举，明知他不喜华耀。但总归是她的一片心意，哪怕只穿一次也好啊。
　　　　“娘，”看到瑶姬自他出来以后便走到他近前一直默默地看着他，杨戬由衷地说了声：“谢谢娘！”
　　　　“嗯。”看着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