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无所不知的她慌了-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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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羽快斗利落地起身，快步上前，伏身双手撑在软椅两侧的扶手。
　　他帅气的脸近在咫尺，湛蓝的眸子缀着透彻的光，难掩骇怪的折木千夏不由自主往后退，脊背紧贴椅背，目怔口呆地对上少年探究的视线。
　　“过目不忘的你，一定记得名侦探下午的穿着，与身体缩小的孩童毫无二致，特意买了和名侦探同款的衣服、鞋子作装扮游戏，他的借口就和小千、你的水平一样再拙劣不过了。他为何会变小，我暂时不得而知。但，江户川柯南可以变回工藤新一，就是在昨晚——他身上过分松垮的衬衣，落在地上、显然穿不住的休闲裤，一定是因为突然变回少年撑破了小孩的衣服，才临时换上沙发扶手那套我送过去、你应承负责熨平的新衣服。”
　　“昨晚，你再三推却我的解释、在门厅拦住我、我离开后没有直接休息、客厅的灯持续亮了一小时。这样解释，一切就都合情合理了。”他条理清晰地总结。
　　可怕！
　　虽有些许不对，但时间线和因果基本说中了。
　　怪盗的智商丝毫不亚于侦探。
　　折木千夏真切地意识到这一点，怔怔地凝视继续说明的黑羽快斗。
　　“名侦探一定是出于某种目的，或许是昨天傍晚知道了小千、你过目不忘的特质，想向你询问周日的线索。而他变回少年状态的关键，与白井桑制作的酒心巧克力有关，对吧？”
　　“小千，就像你前日无意隐去昵称的话，让我误解成是向白井桑，而不是给我的回复。今早同理，你的一些话并不是与我说的，而是向他传达的，对吧？”
　　黑羽快斗饶有兴致地紧盯住她，勾起清浅的笑。
　　触手可及的近距离与完全出乎意料的剖析，折木千夏几乎丧失了全部的冷静。
　　她勉强驱动仅余一点的处理中枢，分析黑羽快斗的话，这番听起来像从潘多拉出发，因此引发的大胆联想，推理的突破点可能并非他表现出的，同样是奇异的伪饰，一如她今早使用的。
　　折木千夏无奈开口：“快斗，我没有什么要特别补充的——”
　　黑羽快斗闻言，笑意愈深。
　　“这个故事编得无懈可击，想法疯狂又天才，比我的舞台剧剧情梗概更精彩、发展更出其不意。”
　　黑羽快斗的笑意顿时凝滞了几分。
　　他合眼，随即抬眸。
　　“人的特质、习惯、兴趣爱好，就算身体缩小，血型、指纹以及DNA。”他字字分明地强调，“都不会变化，都是不动如山的铁证呢。”
　　“……快斗，你这样，似乎是特别针对柯南君和工藤君？”她坚持模糊重点。
　　“只是无聊的嫉妒而已。”他漫不经心地应，悠然地直起身。
　　与平日的黑羽快斗有些微妙的不同。
　　一面强势地步步紧逼，一面进退自如地展露真心。
　　明明是他暴露身份的紧张境况，反被顺势反客为主、立场倒置。
　　折木千夏愣怔地瞧着自若的黑羽快斗，再度难得词穷了。
　　“第二个问题，小千，上次出园后，我们在商业街初见白井桑。其实，你并不是第一次见到他，对吗？”
　　黑羽快斗紧接着问。
　　她初见白井的惊诧，以及昨晚见到与苏格兰长相相似的人，两者的托辞极其相似，讶异亦然。昨晚窃听全程的黑羽快斗机敏地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得出了无比接近正确的结论。
　　“是第一次。我确实是第一次见到白井桑。”
　　折木千夏坚定地重复，这是事实。
　　安室透、波本与降谷零的三面，她十分了解。
　　见到真人，确是第一回。
　　“那，便是在此前，听说或见过白井桑。你是见过白井桑的哪一面呢，才坚决认为他是一位极其正直的人？与工藤新一相同的侦探身份，厨艺极佳的服务生，或不为人知的第三面？”黑羽快斗目不转睛地打量她的眸光，猜测，随后补充，“小千，你不必急于作答，因为这并非我希望你为我解答的最后一个疑惑。”
　　折木千夏望着他探不见底、意味不明的眸色，无法抑制被彻底地看穿、愈发慌张的心绪。
　　黑羽快斗轻叹气，终于蓄足攻势，“小千，这是最后一个了，我希望你照实回答我。我——”
　　她的外衣口袋里，手机提示音清亮地响起，来得恰到好处。
　　松了口气的折木千夏急忙抽出手机，斩钉截铁地打断他的话，“请等一等！”
　　折木千夏定睛瞧救命的信息，是中森青子。
　　早晨，在她的公寓门口，中森青子请她不必过分急于完成剧本，会想办法在其它方面加快进度，予她空余。中森青子果真说到做到。
　　她轻快地拨动聊天记录。
　　Aoko：小千，我把剧情梗概和出场角色都先在班里公布了
　　Aoko：大家果然也都觉得你的主意非常棒！
　　Aoko：角色分配和任务分工，目前正在热烈地讨论中
　　Aoko：最重要的主角嘉娜，我统计出了目前大家的想法
　　Aoko：最期待的，是由你来担任
　　Aoko：不知道你怎么想，小千，你是否愿意挑起重任
　　Aoko：＇静候佳音。jpg＇
　　刚尽数接下来自黑羽快斗的强烈冲击，思维稍显混沌的折木千夏看着中森青子发来的信息，凝眉。
　　最期待她？折木千夏无法理解。
　　嘉娜是毋庸置疑的主角，戏份串联整场，且已定下王子的扮演者是白马探，两人有亲吻额头的戏份。按理，这是足以引发女生热情争抢的角色，为何会不约而同地推给不在场的她？
　　“小千，是什么令你困扰的事？”黑羽快斗关切地问。
　　目前最使她困扰的，是他毫不松懈的追问。
　　折木千夏毫不迟疑地认为，回：“是青子，她负责地告知我舞台剧筹备的进度。今天，她在班里公开剧情梗概与角色后，一些人觉得我可能适合扮演嘉娜。”　
　　“你怎么想？”
　　“绝对存在比我更理想的人选，比如青子，比如你。”
　　“你、还真是坚持呢。”黑羽快斗好笑地评价，“既然不想做，拒绝就好了。”
　　折木千夏随口应声，若有所思地回。
　　Chinatsu：我单是要完成剧本，就觉得很费心力了
　　Chinatsu：这份重担，请一定交给其他同学
　　Chinatsu：另外，我以原作的身份端正表态——
　　Chinatsu：你和快斗显然都比我更合适！！！
　　Chinatsu：＇我很期待。jpg＇
　　Aoko：我会和大家好好说明的
　　Chinatsu：请务必！！！
　　折木千夏焦炙地攥着手机，等着中森青子的回复。
　　黑羽快斗在一侧缄默站定，几度张口，又合上。
　　适时，中森青子发来新消息，她急迫地点开。
　　Aoko：小千，我明明白白地转达了你的想法
　　Aoko：尤其是女生，一致出奇地认为你的想法简直是天才，快斗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Aoko：男生也十分认同，觉得没有比他更合适的
　　Aoko：说实话，有点像是看好戏
　　Aoko：提前到教室的数学老师也非常赞同你的主意
　　Aoko：不知道快斗会不会满足大家的期待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m23的剧透，斗子和小柯在一个屋睡觉，刚写完的我觉得可以安详地续到十月；D
感谢木头也很硬扔了1个地雷
Crim扔了1个地雷
以及月永米、杨桃71的营养液　　Chinatsu：我会和快斗说明的
　　Chinatsu：这是众望所归的决定
　　这是模糊话题的好机会。
　　刻意往这个方向引导的折木千夏未想到中森青子的行动力比她所料想的；　快得更出其不意。
　　“快斗，我现在有一个对我来说是好消息、对你来说或许不是的消息。”
　　折木千夏抬眸；　蓄足勇气开口。
　　“什么消息？和舞台剧有关？”
　　“恩。比起我；　大家对扮演嘉娜的人选有更奇妙的期待。快斗；　舞台剧的主演——”她点头，声调稍显欢快地宣布；　“就拜托你了！”　
　　“小千，你确定在短短几分钟内，大家一致的共识忽然就不约而同改变了？”黑羽快斗淡淡瞥了她一眼，反问。
　　“因为我在拒绝的同时，提出了真挚的建议。”
　　折木千夏大方地将与中森青子的聊天记录举高到他眼前；　语气轻快地答。
　　“你很期待我以这样的方式参与你编剧的舞台剧？”他静静地浏览完；　问。
　　“恩！”意图转移话题重心、感觉有所眉目的她应。
　　“那便遂你的意吧，小千。”黑羽快斗轻巧地答应。
　　“诶、快斗；　你答应了？”
　　折木千夏倏地睁圆了透绿的眸子，难以置信地向他确认。
　　之前，她曾两次提及由他反串主演是极其有趣的想法。这是第三回再说起，一直推拒的黑羽快斗竟然应得如此爽直。
　　“恩；　我答应了。”黑羽快斗应声。
　　“真的？你是认真的？”她重申。
　　“不然呢？”黑羽快斗眉眼弯弯地审视她。
　　得到他毫不犹豫的肯定，折木千夏反而开始不安地踌躇了，“其实，虽然我觉得这样的安排十分有趣，反响一定热烈。但一切都好中，存在唯一的缺漏；　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被安排的你的心情和意愿。抱歉，快斗，如果你反感或有不乐意的情绪，请说出来，是我再三为难你了。我还没有给青子回复，主演的人选还有更改的机会。”
　　她改口。
　　“为难么？是有一点。”黑羽快斗瞬时带上几分无奈的好笑，“但，小千，你的期待，就算是你觉着有趣、但有些刁难我的期盼，我希望都能为你达成。而且，主演若不是我，最终投票表决的结果就该是你了。考虑到王子的人气，要挑出外貌、身形、人气让绝大部分女生认同又认为毫无威胁的嘉娜，合适的人屈指可数，这不是一目了然吗？”
　　“一目了然吗？”折木千夏疑惑，“论可爱，青子、惠子比我更适合。”
　　“单凭外形，班里合适的女生不少，竞争极大。若要服众，与白马君搭戏，就颇为困难了。而今天我们又一起请假，小千，你试图借舞台剧压下的传言大概是愈演愈烈了。因此她们认定名花有主的你是毫无威胁的绝佳人选，与其内部或隐形、或显现地为此争得不可开交，破坏情谊，不如径直交给绝无可能的你。”
　　让绝大部分女生认同的毫无威胁。折木千夏听着黑羽快斗的分析，顿悟。
　　这周连续两日，他照顾低热的她，一道请假，昨日是沸沸扬扬的流言和分明绘在黑板上的相合伞。今日又一起请假，在有心者眼里，关系不言而喻，欲盖弥彰。
　　“请假是我擅自的决定。小千，抱歉，又把令你不自在的传言的热度炒起来了，因此就由我负责压下去。而且，嘉娜最后要化作美人鱼的吧，童话中美人鱼的装扮，我不想这样的你被其他人看见，是十分无聊却难以抵制的嫉妒呀。”
　　黑羽快斗低声道，声音愈发轻得几不可闻。
　　气氛，凝滞依旧。
　　却与之前的冷凝，全然不同。
　　此刻，弥漫着黏腻的甜。
　　刚是无比认真的一探究竟，这一瞬是极尽的温柔。
　　黑羽快斗在两者间自如地切换状态，正如他在好感与生恶间反复横跳的秘技，不愧为惹人怜爱的天才。
　　折木千夏静默无声。
　　半晌，黑羽快斗先开口打破静溢，“小千，这是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认识你来最想问的一个。我希望你如实回答我。我——”
　　“快斗，你已经问过三个问题了。”
　　折木千夏义正辞严地截断他的话，她唯恐再面对步步紧逼、格外棘手的追问。
　　“有吗？”黑羽快斗不解地凝眉，“名侦探和白井桑，是两个啊。且你给的回应还不置可否。”
　　“是什么令我困扰的事、我怎么想，已经是四个了。”她煞有其事地数。
　　“这、也算吗？”他惊诧。
　　“难道不算吗？我非常认真地照实答了。”折木千夏笔直地凝视他惊奇的瞳仁。
　　黑羽快斗垂眸，敛下复杂的神色，“那就算吧。可能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才是你真实的想法。”　
　　折木千夏笃定地辩驳：“都是再真实不过的想法。”　
　　“感觉总是功亏一篑呢，所以这次不能再这样了——”黑羽快斗低语，随即直直对上她的视线，认真说，“在多罗碧加，你对我说，你可以向我亲密地剖白心意。相对应的，这是我向你的剖白，其实并不是第一次积蓄勇气、尝试表露了。小千，你知道不同数目的玫瑰花语吗？”
　　折木千夏怔住，下意识摇头，又重重颔首，“我知道五朵的，在电视剧里见过，特意查了。”
　　“「与你相遇，由衷欢喜」，五朵玫瑰的花语也很贴合。但，我觉得我送出的数量更契合我的心声。”黑羽快斗自若地接话。
　　五彩斑斓的黑玫瑰没有约定俗成的花语，黑羽快斗在课上请她新赋给它。
　　而玫瑰数量的寓意，是确切存在的。
　　折木千夏清楚地记得插在卧室床头花瓶里怒放的玫瑰数量，喃喃，“是二十，还是包括另外一支的二十一？”
　　“没有区别，两句花语都是我想传达给你的。”他轻松地回答。
　　折木千夏心悸地点亮手机屏幕，点开浏览器，在窗口键入文字，点击搜索。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跳转的页面，短暂的一秒仿佛被无限拉长了，思考全数停滞了。明明对黑羽快斗的心意有所察觉，但掩在日常下更含蓄、焦炙的心意，她毫无发觉。
　　折木千夏愣愣地点开详细的网页，轻轻往下拨。
　　“小千，我仅一颗赤诚的心，你无疑是我的最爱。”
　　少年清朗的声音随风而至，在耳畔定格，清晰地抵达停止运转的处理中枢，驱动它开始工作，将这句话畅通地送到心脏，心跳的律动奇异变得不规则。
　　二十，是仅一颗赤诚的心。
　　二十一，是最爱。
　　一瞬，折木千夏怔住。
　　“本来是要在犯下致命错误、被你发现的昨晚，与你告白一切的。可由于某个多余的名侦探……推迟一夜也不算太晚。本来我喜欢你，就是一件不考虑效率的事。而你的榆木脑壳实在难以开窍，或者是因为我患失患得地犹豫着，没有将心声笔直、真切地传达给你。我想问的第三个问题，隐晦地掩在泉水声盖过的呢喃、玫瑰附着的卡片、赠予你的回礼和手链，放在最后一个，真是失策了。小千，可以看在我如此恳切的态度上，告诉我吗——”
　　“Do　you　like　me？”
　　如碧色的空际，微明的萤火，缱绻的微风，温柔的疏雨。
　　黑羽快斗低声的剖白，由远及近，似幻似真。
　　“yes。”
　　折木千夏如本能般，反射性地给出答案。
　　耳畔似乎只能听清她愈发砰砰作响的心跳声，混着他轻微的惊讶。
　　“Really？”
　　“yes。”
　　他湛蓝的眸子骤然满溢炽热的欢喜与十分的急切，眸光明亮得过分。
　　黑羽快斗缓步走近，停在她触手可及的近处，俊秀的脸笑意愈深。
　　“但——”折木千夏不忍地补充，“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
　　“小千，那什么时候是合适的？”他殷切地追问。
　　“我有一个不得不先达成的野望。等完成它，对你真切的心，我会认真作出回应。在此之前，顾及野望的我必然会分心，无法投入全部的热情和心绪来经营、维系更进一步的感情。是我还没有为此准备好一切，担着沉重的野望，我无法轻装上阵、往前走。这对你而言，很不公平，所以非常抱歉。”
　　黑羽快斗静静听完，面色未露任何不满。
　　他洋溢着热情的笑，如炽烈的夏风和耀眼的骄阳，不疾不徐地回：
　　“很不公平吗？我一点不这样觉得。小千，你有不得不分心关切的野望，我也有必须分心查明的真相。而且，即使是达成野望的未来，即使关系更近一步了，你也一定有不会为我更改的原则，譬如交友。喜欢这种情感原本就是不对等的，在浩大的世界中，能遇到彼此喜欢的人，我能被最爱的你喜欢，已经非常幸运了。”
　　折木千夏愣怔，她想开口，又词穷地合上。
　　少年的剖白，一如他所言，诚挚地奉上了一颗赤诚的心。
　　最后一个问题，与前两个步步为营的试探截然不同。
　　“不过，我尊重并理解你的想法。用全部的热情与全心全意投入的感情，我很期待我们的以后。所以，小千，你的野望是指什么？”
　　她若有所思地望着他。
　　“小千，你丝毫未质疑我的正直，在提问时更关注现实，而非之前的原因，并给我出谋划策，拿出了一份十分便利又安全的方案。我自然要以礼相待。你的野望，请告诉我，好吗？一起先完成它，再一起达成我的野望：黑羽千夏。”　
　　　　　　　　　　　　　　　　　　　　　　　
作者有话要说：　　斗子的推理会在之后揭开实质的，主要因素并不是小千的破绽；P
想到斗子扮成小新，小柯、兰、小千三人都在场的场面，一定会很有趣（笑）
感谢裴元家的小师妹扔了1个地雷
以及yan的营养液　　坦然告知的野望；　明目张胆。
　　明明实际上，她还未想好如何回应、连告白都没有确切答应；　黑羽快斗却擅自略过达成野望的前提及未知的答复；　径直跳过必须的磨合及互相妥协；　满心期许更遥远的以后和无法预知的未来。
　　他的温柔，是真的。
　　放肆的试探及期盼；　也是真的。
　　折木千夏专注于他的剖白，感动并情不自禁为此心悸。
　　他最后无比自然道出的野望，音调轻快、欢悦。一瞬，折木千夏愣怔，仰首端详黑羽快斗帅气十足的脸；　眸光异常明亮；　满溢着浓烈的喜色与耐人寻味的甜。
　　与此相对，她心底骤然生起的；　是难以克制的欢喜、惊奇和羞涩，以及莫名的混乱与较真。
　　“kuroba　chinatsu？念着不是很顺口呐。”她含糊地说。
　　“小千，你的关注点总是与众不同。”闻言，黑羽快斗笑意愈深；　“不过，既然你并不排斥野望的本质，我完全可以往后退一步。反正，我觉得oreki听着挺顺口的。”
　　他饶有兴致地说，微微伏身，视线与坐在软椅上的她相平。
　　户籍法明文规定；　夫妻婚后必须将其中一方的姓作为共同姓氏。时下主流是妻从夫姓，随机应变的黑羽快斗真是……极其擅长投机取巧。
　　自她偶然触发机关、被迫揭开怪盗的秘密到他倒置立场，从容不迫地向她提问、试探，一切急转直下，进而难以预料地跨越到现下的话题，是她彻头彻尾无法预测的发展。
　　折木千夏瞅着恳切的他，强压下繁杂的情绪，尽量平静地声明：“快斗，事不过三。之前，我已经说过三次，这是第四遍。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而且，我的原话是「会认真做出回应」，并非无需互相适应与彼此磨合，直接应承了远得遥不可及的以后。你过分解读了。”
　　“我没有。小千，我清楚地知道两者的区别和界限。过目不忘的你自然记着所有的对话、应下的承诺，当然你也持有最终的决定权及全部的解释权。这些，我明明白白地都了解。可，单是知道「你喜欢我，并会认真做出回应」，这个事实已足以现在的我回味无穷了。”
　　“仅是这样的程度，就足够了？”折木千夏惊诧。
　　“就足够了。所以呀——”黑羽快斗兴致盎然地说明。
　　“小千，你根本无需用心经营和维系这段感情。仅是这样的程度，对象是你，对我而言，便十分足够了。不过，我充分尊重你的想法，并愈发期待你将全部的热情和全心全意投入的以后。一定是让我每时每刻沉溺于幸福的未来。”
　　对她占据的分量及驱动力，黑羽快斗认为得极重，且对他自己的判断格外自信。
　　折木千夏不禁喃喃：“快斗，你很有自信？”
　　“恩。除了我，小千，你还有其他准备纳入审察范围、更好的选择？”黑羽快斗的神色满是自信，得意尽显，“温柔、正直、聪明以及可爱，你喜欢的任何特质，我都有。”
　　理解错了她的意思，他的表现却尤为可爱。
　　无论是无懈可击的外表、恳挚的神情、竭诚的话语与动作，都可爱至极，令她无计可施。
　　且不是她喜欢的任何特质，他都有。
　　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概括得到与他无比契合的这几个形容词。
　　折木千夏没有解释，顺势接道：“快斗，你是指易容、扮装，加上天才的演技吗？”
　　“啊、这个，没有其他人能为你做到吧，小千。但——”
　　黑羽快斗噙着明媚的笑，如葱葱郁郁的暮春，盎然的春意扑面而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就只是我。这些特质，我都有。小千，你昨晚在line上的回复简明，都是肯定的答案，温柔、正直、聪明，对吧？我等下把儿时的相册翻出来给你，是绝对不输给那家伙的可爱。”
　　他不愧是惹人怜爱的天才。
　　顺势适度、进退自如，每一句都是超越标准答案的神对应，使她不禁失去言语能力。黑羽快斗仿佛持有神奇的魔法，用清朗的声音与好听的话语把紧张的凛冬瞬时奏成炽热的盛夏。
　　折木千夏真切地意识到，没有比他更擅长言语艺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