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外史之花落知多少-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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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了勾唇角，待戚青锋一离开房间，王怜花便紧随其后跟了上去。他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戚青锋的身后，就是怕被对方发现，戚青锋的身法他算是有所领教的，就他现在的功夫，着实不是戚青锋的对手。

正确来说，整个武林也找不出谁是戚青锋的对手，就算是他的母亲……以及快活王都未必对付得了戚青锋。

戚青锋一路上都在跳屋顶，直到来到一户人家的屋顶上才停下。这户人家特别眼熟，因为他们大白天就来过，那位孙家老头的府邸。孙府静得可怕，连一只猫的声音都听不到。她站在屋顶上，面色冷漠，目光沉炽。单从王怜花的角度看过来，只能看到戚青锋那张绷得死紧的侧脸和紧紧抿成一条线的嘴唇。

她在看什么呢？

王怜花有点好奇，却没有上前一点的意思。他一点都不想被戚青锋发现自己的踪迹，然而就在他跟着戚青锋出来的时候，戚青锋就已经知道他跟着自己了。

简直　so　sad→_→






第31章　第三十一回
　一直站在孙府屋顶上的戚青锋忽然回头朝王怜花所藏的位置看了过来。她那双眼在黑夜中看过来尤其森冷，丝毫不带情感，饶是经历过许多风浪的王怜花也被这一眼渗到了。

　背脊处升起一股凉意，王怜花在这一刻都有些怀疑自己跟踪戚青锋是不是错了。还未等他思绪理清，原本站在戚府屋顶上的戚青锋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还未等王怜花说出一个字，戚青锋已经伸出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顺势将他一起拉入阴影处。

　“别说话。”戚青锋只用两个人才能听得到的音量说道：“仔细看那边。”她说的那边正是孙府的屋顶，只见那屋顶上竟然缓慢地飘下来一团黑影，黑影身上穿着一件兜帽黑袍，这黑袍太熟悉了，因为在之前的女支院里与戚青锋打起来的黑袍人就是穿着这件兜帽黑袍。

眯起眼，王怜花就着昏暗的月光清晰看到有什么东西，一条条恍若细线般的东西自孙府漂浮上来，吸入黑袍人的嘴巴里。虽看不清漂浮的细线是什么，可鼻尖充斥的血腥味却骗不了人，那些细线是血。

黑袍人吸得很满足，不消片刻就吸完了，他转过身来，四处张望了下，见没什么人，便将罩在脸上的兜帽给摘了下来。与之上回看起来，它看上去没那么骇人了，本该密密麻麻贴合着青白皮肤的血管不见了，那张毫无血色的青白面容似乎多了一丝血色，它看上去健康极了，就像一个普通人。

那是一张除了清秀外就没什么特色的面容，扔大街上估计也不会有什么人会去看一眼。他脱掉兜帽斗篷，露出里头破旧却相当干净的短衫，短打及膝，腕口由白色的绑带扎紧，显得干练多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艳红的唇角，喉咙里发出了满足的笑声，很轻，却在这静谧的城镇里显得格外阴森诡异。

这样的笑声让王怜花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就算是他这样心狠手辣的人，也不禁心生惧意。余光瞥向面容冷静的戚青锋，王怜花在这一刻觉得自己与身边这个人的距离有点远，而且他也有点怀疑自己，算计这么一个连人都不知道算不算的家伙，他真的能赢？

血魔只是一团模糊的肉块，要想成人形必须吸食大量的血，之前有林真麒和心魔还有其他的同伙帮忙，使得它渐渐有了人形。后来，林真麒和心魔都被戚青锋给干掉后，一部分的食物来源断了，再者它的举动似乎也引起了修真界的注意，导致于他气急败坏地跑到了洛阳，与戚青锋恰好打了个照面。上回，与戚青锋一战，它本该大伤元气的，哪知道才多久未见，它竟然越来越像个人了！

这家伙到底吸了多少人的血？而且，被血魔吸血而死的人竟会连魂灵都没有？这似乎有点奇怪。那些魂灵去哪里了？这小镇阴气森森的，充满死气，却无魂魄，倒是跟沁阳城看到的状况有点相似。

就在这时，一缕缕萤绿色的光芒犹如萤火虫般自孙府缓慢飘出。血魔看着那些萤绿色的光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仰□□上空说道：“这些魂魄够你炼了吧？”

天空中传来一道模糊的声音，道：“还行，不过这些灵魂的资质都太差了，若是修士……”后面的声音听不真切，可戚青锋却知道对方在做什么。

微微抬头往上空看过去，血魔的正上方正站着个人，深灰色的袍子在夜风中猎猎作响，身形清俊，看不真切脸，只依稀看到一双泛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睛，他的手里正拿着一块形似玉牌的血玉，血玉如其名，周身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血丝，透着不祥的血气，它漂浮在灰袍人的掌心间，贪婪地吸食着孙府内上下人的魂魄。

那块血玉在戚青锋的记忆中应当绝迹六道三界了，而如今它却忽然现世，并被不知名的持有者所持，大量吸食着普通人的灵魂。

戚青锋不敢轻举妄动，想她一个出窍期的修士对付一个血魔还行，让她合着一起对付一个持有血玉的人，简直就是在自掘坟墓！

她藏起灵识和灵力，借由王怜花的凡人之气，才能不被血魔和灰袍人发现。若是现在出手，简直是在给自己立必死flag。戚青锋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主角，因为没有一个主角会像她那么倒霉，那么短命的。

待灵魂被血玉吸食光了，灰袍人和血魔才离开了孙府上空。探出一丝灵识，见那两人的确离开了，戚青锋才拉着王怜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拍了下王怜花的肩膀，道：“你在这里等我。”说着，身形一闪，直接进入了孙府。

王怜花站在原地，面色变得极其不好，之前看到血魔和戚青锋打斗他还没觉得，现在近距离欣赏了一次吸血吸灵魂的戏码，他想他似乎将自己置于一个相当危险却陌生的处境。

不过，就算是如此，王怜花还是对戚青锋的世界产生了极大的兴趣。

戚青锋探入孙府，发现里头的人几乎都死了，尸体成了干尸不说，就连灵魂都没有，一具又一具，冰冷地躺在地上，横七八竖的，看着就渗人。有好几句尸体，眼睛都瞪得死大，其中最为明显的就是那位孙家大小姐孙倩茹了，可以看得出来，她在死前是多么的不甘和愤恨，她一定很想继续活下去。

离开孙府前，戚青锋清点了下孙府的尸体，发现孙家二少爷并不在其中，想来他定是在外头避过了这场灭门之灾。

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客栈，王怜花就赖在戚青锋的房内不肯走，他拉过一张凳子坐下，一双眼直勾勾盯着戚青锋，道：“小商，你到底是什么人？”他一直想问，却一直没问，直到今天，他觉得自己不问才是有问题。

戚青锋坐在床头，眼皮也不撩一下，道：“劝你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王怜花道：“抱歉，这件事我也算牵涉其中了，你一句话就想让我放弃知晓真相，真的做不到。”他王怜花要知道的事，一定会调查清楚，可问题来了，戚青锋的事他能调查清楚吗？

戚青锋微皱眉，却还是回答道：“我是修士。”

　“修士？”王怜花明显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修士就是修真者，在外俗称道士吧，不过我们跟道士又有些不同，我们修真者大多都是为了求真大道，飞升成仙而存在。”

　“你还不算仙人？”就戚青锋的身法还不能算得道成仙？

戚青锋道：“成仙哪那么容易，在成仙前，你须得跨入修真的门槛，也就是筑基。筑基乃是修行起步阶段，只有迈过了筑基这道门槛，你才能慢慢往上修炼，从筑基，开光，融合……直至渡劫，过了渡劫，才能真正的羽化成仙……”

王怜花好奇地问道：“刚才那两个跟你一样是修真者？”

戚青锋道：“他们一个是魔族，一个……应当是修魔者，与我不同。”

　“哪里不同？”王怜花故意问道。

他是知道哪里不同的，这就是跟武林中的正派邪教一样。

　“修魔者和魔族习恶炼体，修得伪心，胡作非为。修真者学道修行，求得真我，普度天下。”短短一句话已经分得很明确了，就是因为太明确，所以王怜花心底有那么点不爽，他哼了哼，冷声道：“难道魔就一定是坏的？”

戚青锋道：“不尽然。”

她的这个回答倒是出乎王怜花的意料，他微勾唇角，问道：“哪里不尽然？”

　“万物生灵皆有善恶之分，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善，也没有绝对的恶。善与恶本就在一念之间。打个比方，比如我，虽为修真者，以求得真我为目标，可我终究还只是一个凡人，七情未断，六欲未灭，为了我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我终究会选择放弃一些东西，人也好，物也好，就算是杀掉挡着我路的人，我也在所不惜。”戚青锋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冷静，语气平淡，就好像是在陈述家常便饭似的。“这云云人海之中，就算到了仙界，又有哪个人敢拍着自己的胸脯，抬头挺胸的对着天下说自己是绝对善呢？”

王怜花怔了怔，或许没想到戚青锋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怔愣了半晌才回神，道：“你这句话说出去，一定会被当成恶人的。”

戚青锋道：“别人如何想我，与我何干？”

王怜花笑道：“说的对，别人如何想我们是他们的事，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不过，小商，认为我是善吗？”

戚青锋挑眉，嗤笑道：“你觉得呢？”　

王怜花没说话，只是盯着戚青锋。

戚青锋与他视线相交，凝望了很久，她才移开视线，缓缓开口道：“王怜花，你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好人，因为你的所言所行都与善沾不上一点边。”





第32章　第三十二回
　单手支着半边脸颊，王怜花微侧头，脸上带着谦和的笑容，戚青锋说的话，嘴角挂着的嗤笑并没有让他感到意外。那句话明明已经说明戚青锋并不信任他，打从一开始，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她对自己就毫无信任可言，所谓的朋友，不过是假象。

　“看来朱七七的确不像是沉得住气的人，她早就将那些事告诉了你。”王怜花一直觉得奇怪，奇怪朱七七为何没将她看到的事告知沈浪，现在看来一切缘由都在戚青锋身上。“对任何人来说，听到如此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一般都会说出去，可你却相当沉得住气。”

　“在你放七七离开的那一刻起，你早就想好之后的应对之策了，不是吗？”戚青锋淡淡道：“就算她说出去了，告知了天下，告知了沈浪，谁会信她？就算是沈浪，他也未必会信，而你有的是办法让沈浪不信七七的话。”

王怜花嘴唇微弯，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戚青锋，道：“小商，你真是聪明。”聪明到让他有一瞬心生了杀她的念头。

戚青锋没说话，只是不可置否地扬了扬眉。

简单的黑色衣服，穿的平整无痕，黑色腰带束腰，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如寒潭般冰冷。她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床头，中规中矩到有些刻板，这么一个人，无论走到哪里都让人移不开眼。

王怜花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身为男子的戚青锋，心底深处那让人感到陌生的谷欠望在见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有破牢而出的打算，若非他潜意识里去压制……他跟戚青锋之间绝对没有现在的平静，就算这平静只是假象。

　“你知道了那么多，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揭穿我？”王怜花又问了一句。

戚青锋朝他看了去，一双眼盯着王怜花的。“其理由，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王怜花笑道：“小商，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吧。”他暂时不想去树立像戚青锋这样的敌人，与一个连人都不能算的敌人为敌，这是在给自己找一条死路。王怜花很懂进退，在他还没有把握之前，绝对不会做出打草惊蛇的举动。

戚青锋道：“你与我本就井水不犯河水。”王怜花就算把整个武林都掀翻了，搅乱了，也与她没有多大的关系。她是修真者，他们圣火教也是修真门派，虽说门派不大，建立之初也不过百年，可也算得上是一个中型的修真门派了。毕竟，创建门派的戚幽是近几百年来少数飞升成仙的家伙。

圣火教在各大修真门派世家中属比较人丁凋零的一派，全教上下包括扫地的大婶大叔不过百来人。当然，这百来人说的是有修为的。没有修为的，关外加上关内的笼统算下来也有差不多百来人。

总之，他们圣火教的人真的相当凋零，就算是拿人界的各大武林门派作比较，人也不能算多。

王怜花笑了笑，眼底掠过一丝嘲讽之意。

戚青锋自是目睹了他眼底的嘲讽，微微皱眉，她想了想，淡淡说道：“王怜花，看在你我相识一场的份上，给你一个忠告。做任何事都切莫玩火自焚，因果循环，必有它的定数。”

王怜花没在意，只是转了个话题，道：“小商，果然知道我很多事情呢。”

戚青锋道：“忽然有点好奇。”

后面的话没说下去，可王怜花却知道她想说什么，于是接着她的话，道：“所以你调查了我，是不是？小商。”

戚青锋冷冷道：“能察觉到我派人调查你，你也不简单。”他让陈老派出了一两个探子暗地里调查了王怜花家的事，这一调查的确查出了许多陈年往事出来。算算时间，大约是九年前，武林大乱之期。

人界的武林真的相当闲，每隔十二年，必定大乱一次，从不例外。九年前，仅仅三四个月间，江湖中新起的门派便有十六家之多，每个月平均有九十四次知名人士的决斗，一百八十多次流血争杀，每次平均有十一人丧命，未成名者还不在此数。一切起因皆为一本无敌宝鉴，不知是谁传出说百年前无敌和尚仗以威震天下的无敌宝鉴七十二种内外功秘籍藏于衡山回雁峰之巅，自消息传出以后，武林群豪便将手头任何事都暂且抛开，一窝蜂的赶去衡山送死。

说真的，那个消息现在看来就是故意传出来让大家伙自相残杀的。不过，人大多如此，就算到修真界也是如此。宁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无，谁愿意放弃这万分之一的机会呢？若是在修真界，传出哪里哪里出了上古时期的宝贝，估计那个所谓出上古时期宝贝的地方就该被修真者们踏烂了，顺便还能走几步踩上几脚被人干掉的尸体。

名和利……无论在哪个界都会有，它是最容易引起纷争的贪念和谷欠望。

王怜花从桌前站起来，慢慢走到戚青锋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说实话，小商如果是敌人的话，会是很可怕的敌人。”说着，他弯下腰，拉近与戚青锋的距离，道：“幸好，我们不是敌人。”若是敌人，就算是他的母亲，也敌不过戚青锋，王怜花心里比谁都清楚。

戚青锋盯着与自己拉近距离的王怜花，淡淡道：“我没那方面爱好。”她不懂，不懂王怜花怎么就那么喜欢靠近她呢？

王怜花听罢，笑了起来，他伸出一只手，捏住戚青锋的下巴，让她的脸正正对着自己，道：“我也没有。”他如果有这方面爱好，早弯了去，还会等到现在？只不过对象是戚青锋，仅此而已。

戚青锋半垂眼睑，脸上表情有点晦暗不明。

松开捏着戚青锋下巴的手，王怜花倒退一步，道：“让我跟着你。”

戚青锋道：“理由。”

王怜花弯着眼，笑道：“因为我的气息可以帮你躲过那些家伙，是不是？”虽说是在问，可语气中的笃定让戚青锋有些不爽。

她已经很少会不爽谁了，王怜花是第一个，不，他不能算第一个，在多年前，有个人也让她不爽过，一个少女，一个年龄比她小了几岁的少女。小小年纪，戾气特别重，若不是那名少女的关系，她也不会暴露行踪，差点就砸了太师父布置给她的任务。

今晚的查探也是偶然间让她发现王怜花的气息可以压制住她的气息，让她追踪别人的时候不被发现。

眉峰紧皱，戚青锋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王怜花的手臂，认真问道：“你的生辰给我。”

　“什么？”

　“生辰。”

王怜花：“……”为什么突然间要他的生辰？没有太犹豫，直接给了戚青锋，就算对方是会法术的人，他也不怕戚青锋拿他的生辰八字做事。

得到王怜花的生辰八字，戚青锋立马将对方请出了她的房间。

站在房门外，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王怜花微微眯起眼睛，轻笑道：“果然是小商的做事风格呢。”

　房间内，戚青锋拿着王怜花的生辰替他卜卦，卜算了好几次，顺便连自己也卜算了一次，得出的结果让戚青锋直皱眉。

劫与缘？王怜花即是她的劫，也是她的缘。两年后，她的生死皆在这个人身上……怪不得，怪不得自打入关，遇上王怜花起，她就没以前那么倒霉了。王怜花就是她的生机，不但如此，他还是一把双刃剑，即可让她生，也可让她灭。

　闭了闭眼，戚青锋捏起一枚铜板，就着微弱的烛光，看了好几遍，才冷笑一声，将这枚铜板扔进了茶杯里。

　‘咚’的一声，铜板沉入杯底，将茶水漾起一圈圈涟漪。

她信命吗？或许信吧，若非有一线生机，她也不会拼命地想要活下去。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算算也有二十年了，她的底线因为一次又一次的生死边缘，渐渐地消失了。在最初的那几年里，她真的很怕杀生，就算是妖物，她也害怕，因为这些妖物在她眼里也是动物修炼而成，是有生命的。她在自己的世界活了那么多年，根深蒂固的概念让她一下子推翻，她真的做不到。

做不到的后果就是差点死掉，一次接着一次，再到第三次的时候，她把根深蒂固的概念给扔掉了，底线什么的，提前得活下去，当活不下去的时候，所谓的底线早就可以当做没有了。

她要活下去，就算王怜花是恶魔，她也必须靠他撑过二十六岁。劫？她不怕劫，为了活下去，就算到最后要将王怜花给干掉，她也不会手软。

第二日清晨，当第一束阳光洒入房内，房门从外头被敲响了。就着门扉上的影子，戚青锋一眼就知道站在门外的人是王怜花。

　“进来吧。”她的房门没有锁上，只要轻轻一推就能推开。

王怜花也的确轻轻一推，门扉从外被推开，更多的光线从外头洒了进来。戚青锋微微眯起眼，朝站在门口的王怜花看过去，他的脸都笼罩在光晕下，让人一时间看不清他的面容。

　“王兄。”

　“嗯？”还是站在门外，没打算往里走进去的王怜花。

　“跟着我吧。”

怔了下，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王怜花。

　“两年，这两年，你跟着我，随我一起处理些事情，如何？”

淡淡的一句话让王怜花回过神来，他走进去，光晕渐渐散去，那张面若桃花般的脸深深印刻在戚青锋的眼瞳里。

　“那两年后呢？”

　“到那时候再说，如何？”

　“好。那我们一言为定了，小商。”





第33章　第三十三回
　跟狐狸打交道，总要提前十二万分的精神，戚青锋就是如此。两人刚来到楼下，厅里就传来一阵喧哗声。两人对视一眼，就猜到昨晚孙府的事怕是已传遍整个小镇。来到厅里，过来招呼他们的店小二脸上的表情有些低沉，孙府的事怕是影响到了他，包括整个小镇上人的心情。

厅里的人不多，这个点若是换做平日里，肯定有很多客人。两人找了个比较角落的位置坐下，然后跟过来招呼他们的店小二要了一份小笼两碗粥和一叠花生米。

要的食物很快就递了上来，小笼是刚蒸好的，打开蒸笼盖，热气腾腾的。其实，以戚青锋的修为早就辟谷，不需要吃任何东西，若不是经常在关内走动，她想她真的不大会记得要吃东西。

在太师父身边的之后几年和在圣火教的那段日子里，她大多不会去吃东西，偶尔夏颜嘴馋了，会拉着她去吃些零嘴，平日里他们这些已辟谷的修士是不吃东西的。

戚青锋吃得很少，在认识她起，王怜花就发现了。在欧阳府，欧阳喜设宴的时候，她几乎没怎么动过筷子，就算是吃，也只吃蔬果。后来的几次，她也的确吃得不多，甚至有时候，只是看着他们吃，自己只顾喝酒。

喝着粥，王怜花问道：“你们修士都吃那么少？”

戚青锋淡淡道：“已入辟谷的修士，基本不需要进食。”米粥的口感的确很好，可其中夹杂的腥味却让戚青锋只喝了一口便不喝了，她不能多食人界沾染过多浊气的食物，这对她来说不是好事。

戚府内的食物基本都是从餮福馆进来，餮福馆内送入戚府的食物也全是由总教的长老董泉派人运来的，这些食物皆含灵气，除了送入戚府给戚青锋和夏颜实用的一部分外，还有的就是用来招待其他修士的。

在人界的修士可不少，他们大多都会来餮福馆用餐，因为只有在餮福馆内才会出现含有灵气的食物。

王怜花微眯眼，笑道：“听说过一些传说，说神仙都不用吃东西，现在看来，传说也不尽然全是虚假的。”

戚青锋只是勾了勾唇角，却未透露出一丝笑意。

这时，门外冲进来一名青年，青年脸上神色焦急，大步直朝戚青锋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王公子！！”

王怜花看了他一眼，道：“孙二公子，早啊。”很平常的打招呼，可现在这个节骨眼似乎根本不适合用平常的方式打招呼。

冲进来的人是孙远霖，昨晚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