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偷香窃玉-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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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去倒了一大杯水，硬是给云洁灌进去了，也帮她掖好被子，还重新放进去一个暖婆子。
　　“桑竹姐姐，我…咳咳。”这一通动作下去，云洁也醒了过来，看到桑竹，吓得立马就睁开眼睛。
　　“你睡吧，我替你守夜。”桑竹拍了怕她。迷迷糊糊的云洁又昏睡过去。
　　桑竹拿了一把椅子，就这样靠着林黛玉的床边。估摸着时间，就给林黛玉换新的汤婆子。
　　一夜无眠，桑竹只觉自己都快要散架了。
　　“去休息吧，受了一夜，你也累了。”林黛玉醒来看到桑竹面色倦怠，便吩咐她下去休息。
　　桑竹也没有硬撑，在船上并没有太多事情，有榆柳在也应付得过来。
　　林黛玉昨夜吹了一会风，好在桑竹细心照料，虽没有发起烧来，却依旧觉得有些不舒服。
　　榆柳深怕林黛玉生病，立即就把女医叫了过来，还去禀告了贾琅。
　　贾琅也没多想，只当昨天出门林黛玉受了凉，吩咐丫鬟小心伺候着。
　　贾琅和林黛玉早过了七岁，平时就算见面也是在书房或者偏厅。姑娘的闺房，贾琅从来不去，哪怕是迎春的贾琅也从未去过。
　　见不着面，就只能口头嘱咐两句。反正林妹妹体弱多病，他也不意外。
　　又从网站购买了一些温和滋补之物，给林妹妹送过去。身为表哥，他也只能做到这个份上。


第28章　女孩心思，抵达贾府
　　林黛玉身上的病不过两日便已大好，不过桑竹和榆柳还是每天早晚一碗燕窝养着。
　　身上的病是好了，可心里的病却越发深沉。偏这股突然袭来、不清不楚的感情，让林黛玉摸不着头脑。
　　贾琅没有林黛玉这个玩伴，日子还真真是枯燥到了极点。无奈，只能看些游记打发时间。
　　贾琅不去找她，林黛玉一下子又开始钻牛角尖。
　　他们之间的气氛越发古怪起来，桑竹和榆柳也不明白，什么都没有发生，小姐怎么就不待见三爷了。
　　就在无聊的时光中消磨着无聊，京都便已在眼前。
　　岸边的小厮婆子早早就有等候多时，虽来去都是一条船。可是鱼贯而出的人却不是一样的，他们带来的马车轿子竟都不够用，只能有着贾琅去安排。
　　贾琅骑着马，带着浩浩荡荡一群人来到宁荣街，及至荣国府。
　　因为贾琅中试，考中秀才的好消息早早就传入府内，阖府上下就等着贾琅回家，好好举办一场宴会庆贺庆贺。
　　贾琅入贾府，自然不可能走那西边角门，早早开了右边侧门迎接。
　　粗使婆子和小厮鱼贯而出，看到这浩浩荡荡一行人，皆面带惊讶。贾三爷出门时是带了一行人马，但想着出门便宜，金陵祖籍自有族人来接，随从便锐减几分。
　　这林姑娘来投亲，大家只当最多几个丫头，几个婆子。不曾想，这浩浩荡荡一行人，竟是一眼望过去看不到尾。
　　婆子虽有疑惑讶异，却也只得先把人先迎进来。
　　大家呼啦啦的把贾琅和林黛玉捧了进去，一同行至贾母的屋子。
　　而桑竹和榆柳自然是跟在林黛玉的身后，小心护着林黛玉，莫叫婆子丫鬟冲撞于她。
　　“琅三爷回来了。”
　　“林姑娘来了。”
　　丫鬟们看到前来的身影立刻高声通报，纷纷叫嚷起来。
　　老太太听闻，立即起了身，往前走了几步。
　　只见帘笼一掀，贾琅先入，林黛玉跟着后入。
　　“老祖宗。”贾琅率先行礼。
　　“外祖母。”林黛玉也凄凄婉婉的上前，被老祖宗一把扶着，连忙抱入怀中，只心肝肉的叫。
　　“没来的时候天天盼着，这林妹妹来了，老祖宗怎到哭起来。快别掉那金疙瘩，我那船已经被林妹妹的眼泪给淹没了，您这是要把我也给淹没了啊。”
　　贾琅连忙上前拍着老太太的背，还一边打趣到。
　　“你这泥猴，叫你早点来，早点来，怎的拖了这么长时间？”老太太拉着林黛玉坐在首座，指着贾琅故作生气道。
　　“哎哟我的老祖宗啊，你可千万别冤枉我，我恨不得昨天出发，今天就到。奈何姑父那是殷殷不舍，你可是不晓得，且让我慢慢讲讲。
　　先给老祖宗行个礼。”贾琅跪着，规规矩矩给老祖宗递过去一杯茶。
　　林黛玉见了也给老祖宗行了礼，见过两位舅妈。
　　看大舅妈，浅青色衣衫，银色首饰，珍珠耳环，不见一点花花绿绿。
　　再一看二舅妈，虽是慈眉善目，脸上一派亲和怜悯，额头上的暗红色抹额，头上的金钗却让林黛玉觉得眼中、心中都刺痛不少。
　　素净的大舅妈和素净的珠大嫂子，中间夹着一个光鲜亮丽的二舅妈，林黛玉又岂能不多想。
　　心中对二舅妈，多了几分愤懑。
　　身为侄女，她自然不能对长辈指手画脚，王夫人也没有必要为她的母亲守孝。只是，今日乃是她第一天来，这般穿红戴绿，未免…
　　“好好好，去把姑娘们叫来，今天远客才来，可以不必去上课了。”老祖宗说完，又看着黛玉，摩挲着黛玉的手，忍不住的怜爱之情。
　　“哎，这有了林妹妹，我以后可是再分不到老祖宗一点疼爱了。瞧瞧，这才来一天，老祖宗也不问问我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这林妹妹是心肝肉的，我这回估计连肉都算不上了。”贾琅在一旁颇有几分自哀自怨得作妖。
　　“你还好意思说，连连写信催你回来，你就是不回来。你刚才不是要解释的吗，快说，说的不好，仔细我叫你老子揍你。”老太太此刻满含笑意，一派和蔼，哪里有半分生气的模样。
　　“哎呀，这真不怪我。你不知道，林姑父对林妹妹爱若珍宝，一刻都离不了。
　　我想着姑妈刚走，且姑父忧伤过度，神色怠倦，我怎好意思催促。林府少了主母，正是手足无措之时，家中正是缺人，连我也被姑父拉了壮丁。
　　总算等我考完试之后，林府也安整好了之后，我提出即刻上路，老祖宗早早就盼着林妹妹过去，连番写信催促。
　　林妹妹因守孝伺灵劳累过度，竟是病了一场，也不宜立即远行。所以，便一留再留。”
　　贾琅正讲着，偏门外丫鬟喊着‘姑娘们来了’，便打断了贾琅的话。
　　三春笑语盈盈的进了门，相互问了好。
　　还未来得及说话，便见笑声从门外传来，与往日光彩夺目的风格不同，一身谈色衣饰的王熙凤简直就变了个人似得，缓缓从门外走进来。
　　此时，二太太才反应过来，这林黛玉带着孝，而满堂中唯有她穿得花红柳绿。
　　不免恼怒得瞪了王熙凤一眼，她这内侄女这半年是怎的了，居然靠着不中用的大房。
　　王熙凤才不管二太太是如何想得，只管捧着林黛玉。
　　邢夫人早已和王熙凤通了气，这林黛玉的父亲熬过这关，只要回京，便是二品大臣。
　　林如海本就简在帝心，如今回京更是呼风唤雨之辈，这样的人物做亲戚哪有不好好结交一番。
　　遂，王熙凤特意换了一身素色衣服，去了金钗，亲热却不荒诞，不过依旧妙语连珠逗得林黛玉连连发笑。
　　见人都到齐了，贾琅给桑竹使了一个眼色。
　　“老太太。”桑竹领着丫鬟婆子给老太太行李，她在最前，跪着高举一个小匣子。
　　“这是什么？”老祖宗打开一看，却是一箱银票，脸色瞬变。
　　“老太太且听我说，先别动气。”贾琅连忙安抚道。
　　老祖宗瞪着贾琅。
　　“这是林大人一定要我交给您的，林妹妹和一众奴仆一年的嚼头，共计五千两白银。”
　　贾琅话音一落，大家全都纷纷惊叹出声，一出手就是五千两，可不是小数目。
　　见老太太又要开口，贾琅连忙做讨饶状：“我哪里肯收，可是姑父是长辈，他说我不收，就别带着林妹妹去，我别无他法只能收下。
　　姑父让我和老祖宗告罪一番，说林妹妹来外祖母家，本就是亲戚不必如此多礼。然他如今膝下只有妹妹一女，心中再无其他牵挂。
　　为人父母，就算知道女儿在老祖宗这里不会有一丝委屈，却还是忍不住多虑一二。
　　老祖宗，这还算是好的了，你是没瞧见姑父，那是要把林家搬空啊，吓得我嘴都不利索了。这好说歹说，才来了这些人。”贾琅一番夸张作态，加上王熙凤在一旁捧着，老太太总算脸色缓和不少。
　　“因林妹妹过于忧思，且她身边的大丫鬟正好被家人求了去婚配，我便让榆柳和桑竹跟了林妹妹，让妹妹知晓府中有老祖宗、有三位妹妹，来了自是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玩闹就好。”贾琅指了指榆柳和桑竹。
　　榆柳便上前回话：“除了我、桑竹之外，还有四个大丫鬟、四个一等丫鬟、八个二等小丫鬟、两位教养嬷嬷、两位管事嬷嬷、粗使丫鬟十六人、粗使婆子十六人，外门摔抬小厮十六人。
　　另针线房有四人、女大夫一人、药童一人、厨娘一人、厨房帮佣三人等等。”
　　贾琅这么一说，还递上一张人事名单，密密麻麻的字迹，让正在管家日渐捉襟见肘的二太太对林黛玉更是避之不及。
　　“这是何意，来我这里，还怕我亏待自己的外孙女不成。”老太太一看名单气又上来了。
　　众人看老祖宗生气，皆敛声屏气，不敢出一声。


第29章　林父爱女，邢氏奉承
　　众人都不敢在说话，唯有贾琅讨好得给老太太捶腿。
　　老太太看贾琅跟猴精似得搞怪表情，气一下子也发不出来。
　　见老太太神色微缓，贾琅又继续解释。
　　“你不知道，我也是这般对着姑父说的。姑妈在闺阁时，老祖宗独独疼爱姑妈，对林妹妹自然是爱屋及乌，岂会对林妹妹有一丝不好。
　　偏姑父老泪纵横，言及林妹妹小时候的故事，拳拳父爱，我竟是无言以对。
　　遂，只能将人都带了过来。
　　姑父其实与老祖宗是一样的心，明知有了好去处，还是放心不下。
　　老祖宗，您也别气。林妹妹到底在热孝中，还需伺灵守孝，平常相处必然要避忌一番。您是她的祖母，岂能让您为她这小小的人劳累。
　　且林妹妹之前因为姑妈过世便大病一场，如今虽以养好，还需细心斟酌。她长居扬州，头一遭来京城，怕生活上、习惯上多有不便。
　　老祖宗疼她，自然是不愿委屈林妹妹，但林妹妹也不能叫老祖宗因为她委屈了自己。林姑父这才派了许多人跟过来。
　　老祖宗，因为仓促准备，林姑父送的请罪礼还在后面，预计过两日才到。求老祖宗看着这些礼物上，千万不要因他这举动便让两家生疏才好。”贾琅又递过来一张货物名单。
　　老太太先是叹了一口气，又气愤得敲了敲贾琅的头，便面向林黛玉。
　　“哎，天下父母皆是如此，你父亲也是疼你。我原想将你置于我那碧纱橱中，好日日多看你一眼。
　　等会我让人给你收拾一间院落出来，让你单住一院，不过你可要常常来我这里，好叫我多看看你。”老太太也知道她那件碧纱橱自然是住不下这多人。
　　就算她想单叫林黛玉住进去，只怕这跟在林黛玉身边的两个教养嬷嬷定是不许，毕竟她那碧纱橱里面还有一个年过十岁的宝玉。
　　“如今适合的，只有梅香园。其他院子虽也不错，但因年久失修，怕收拾不及。且其他院子也过于小，景色也不好。
　　这梅香园是因为梨香院建了一堵墙，隔出来的一个院子。去年金陵旧族的子弟上京赶考的时候曾来拜访，便葺了一座两层小楼。”
　　二太太早年就和贾敏不对付，如今更是不喜林黛玉病歪歪的模样，自然是有多远就让林黛玉去多远。
　　老祖宗看了二太太一眼，略微思量一番，便点了点头。
　　的确没有更好的院子，她这房也有不少小院子，到底是狭小了一些。
　　然府中唯二两个较大的院子便是梨香院和梅香园，梨香院给了贾琅。总不能因为林黛玉来了，就要叫贾琅让出来。
　　虽不满梅香园离她太远，但也只能这般。
　　“凤丫头，你等会亲自去梅香园，领着你林妹妹的仆人把梅香园好生打扫一番，缺什么只管来报，定要让玉儿住的舒心。”老太太这番话一出口，所有下人都明白了这位投亲的林妹妹在府中是什么地位。
　　“是，定会让林妹妹住的舒心如意。”王熙凤眼珠子一转，便看见桑竹已经在她身侧候着。心中立即对林妹妹的重视提高两份，不断回忆库存里面还有那些东西。
　　“凤丫头，前几日我让去你找的布匹可找到了？”二太太正浅笑着询问道。
　　“我派人去找了，却并不见太太说的那两匹布，想是…太太记错了。”王熙凤依旧面色亲热，笑意吟吟。
　　“找不找得到，又有什么关系。只管找出两匹来，给你这妹妹裁几件冬衣才好。”二太太好一派‘关怀’之意。
　　“既如此，那我便……”王熙凤正要答应。
　　林黛玉却起了身，对二太太行了一礼。
　　“黛玉初来，本来是叨扰，岂能让太太费心。且出门时，一应生活所用全都备齐，请太太不必为黛玉费心。”林黛玉本就孤高自傲，岂是那种能受人施舍之人。
　　“你的是你父亲的心意，二太太给的，是我们的心意，自是不同。鸳鸯，去把年前那几张雪貂绒找出来，送到林丫头那里去。
　　这雪貂绒是琅哥送过来，成色最后，有暖和，颜色也不打眼。你只管收着，瞧你…”老太太摸着黛玉的脸，气色虽不错，到底还是有几分苍白。
　　“瞧着，林丫头似乎有不足之症，可是要……”二太太听到老太太这般一说，立即脸上带着更多慈爱和怜惜，语气都轻柔不少。
　　“咳咳咳，”贾琅故意大咳几声，“林妹妹因思念姑母，又发下誓愿要为姑母写万遍金刚经，病倒了好几次。
　　被林姑父说了好几次，才没有那么严苛。如今，每日一碗燕窝，前几日吃了一两血燕，到是好了许多。
　　前几日大夫说已大好，但林妹妹本就单薄又病了不少时候，以后还是要静养一两年。是药三分毒，我们这样的人家，不用常吃药。用温补之物，配着食疗，长大便和正常人无异。”
　　“合该如此，若是不舒服，只管拿着我的牌子去叫太医。以后，你想吃什么，只管叫厨房做给你。
　　鸳鸯，你等会吩咐厨房，让他们每日送一碗燕窝去林丫头哪里，要上好的。”贾母如今正痛心林黛玉，什么都舍得给林黛玉。
　　二太太面色一滞，深深望了一眼贾琅。
　　贾琅笑得更加开怀，反而让二太太心中郁结更深。
　　又聊了片刻，老太太便开口：“你去见过两位舅舅吧。”
　　“正是，且去认认门，日后常来才好。”邢夫人已经接到儿子的信，心中着重提及林黛玉父亲的身份，林如海若是回京，日后自然是他的一大助力。
　　贾琅倒是很想说些林黛玉的好话，只怕越描越黑，她母亲反而容易多想。且林黛玉这幅病恹恹的模样，若是母亲误会当媳妇来看，只怕不喜。
　　所以贾琅让母亲把林黛玉当成上司之女来看，这样谄媚不至于，多少会照顾几分、宽容几分。
　　邢夫人的确如贾琅想得那般，对黛玉非常热情。
　　“迎春一起来，免得你这妹妹与我相处，难免紧张。”邢夫人随口找了一个借口，就把迎春也带回去了。
　　迎春伸手握住林黛玉，未语先笑。
　　林黛玉果真宽松不少，琅表哥的母亲和妹妹都这边和善可亲。
　　门外轿子早已准备好，不消片刻就到了。
　　一行人入了正堂之后，邢夫人便拉着林黛玉的手坐下。
　　“你大舅舅是个浑人，你且不要理会他。无论你听到府中如何说她，不要言语，只管走开就好。
　　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千万不要因为在外祖母家便不自在，接你过来便是想要更好的照顾你，若是你过得不舒心，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邢夫人拍拍林黛玉的手，一派的大气温婉。
　　“舅妈多虑，如今大家这般待我，已让黛玉感激不尽。”林黛玉真的是感动不已。
　　从琅表哥到她家，便一直对她倍加关心。如今到了贾府，看府中皆是五彩缤纷，平常到也罢，她如今来了竟一丝避忌都没有。
　　唯有大舅妈和这迎春姐姐身着素装，就是这，足够林黛玉偏向大房一家。


第30章　邢氏送礼，怼二太太
　　“自家人哪里有那么多感激来感激去的，要感激也是我们感激你才对。琅儿来信，说这段时间劳烦你父亲对他教导。
　　你父亲在扬州身居要职，还能对琅儿教导一番，可见你父亲对你的关爱之情，也是我们琅儿的造化。
　　琅儿说你早前守孝病了一场，日后需注意饮食。你那梅园也是有小厨房的，只不过每日是从那大厨房领份例，不好独独对你一人特殊，你且不要记怀才好。
　　我有几个庄子都是种些蔬菜和瓜果，都给了琅儿管理，他想吃什么就种什么。回头，你且叫人来说一声，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种了，自家种的干净新鲜些。
　　这是我早早为你准备的，你别拒绝，我知你父亲给了你一些体己钱。但你父亲给你是你父亲的，我给你的是我的心意。
　　这是我名下店铺里面新打的一些首饰，她们姐妹都有，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
　　你们姊妹是同一批，却各不相同，也不知你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不要忍着，只管同我或同你迎春妹妹讲。
　　我虽和你见不多，却倍感亲切。我只有你琅表哥一个，他那顽猴总是不着家。好在有迎春陪着我，日子才不寂寞。
　　你来了日子就更热闹了，有空就常来我这里，看见你就像看见自己女儿一样。”
　　邢夫人的配房李善保家的婆娘极具眼力，早早就把备好的匣子递过来，顺便就把匣子一层一层打开来。
　　“瞧我，都忘了。因为你带着孝，那套和姊妹门一套都因带着红，便不好送给你，换了这套来。
　　这是银做的，下面是琅儿在外游玩的时候收来的，说是水晶什么的。我交给打金的老师傅，老师傅说要想想怎么镶嵌。
　　这不，一想就是一年多。年前送过来，迎春说正适合你，你且看看，喜不喜欢？若不喜欢，这下面还有珍珠，都是极圆润、极巧色的。”邢夫人看着眼前这些珠宝，一点都没觉得心痛。
　　贾琅到底是男人，不是女人。
　　在他看来，女人生气了，送珠宝首饰化妆品；女生生气了，送衣服请吃饭；女孩生气了，说好话哄哄就好。
　　古代又没有化妆品，又不能送衣服（自制），话也不能说太多，没办法只能送珠宝。
　　明面上贾琅对大家都一样，实际上他隔三差五就来一次散财。
　　他妈被二房怼了，送珠宝；他妈被老太太训了，送珠宝；他妈怼二房了，送金银加珠宝；他妈连老太太都怼了，那不用说，贾琅翻版送。
　　可惜，目的第三项第四项都没出现过。
　　再好的东西，多了，麻木了，也就不在乎了。
　　贾琅送礼这事，好心的人看到，称他孝顺，不好心的人，背地里面一口一口冤大头。
　　以前二太太还曾就这事作妖，结果贾琅自那以后送给二太太的便是各种大师开过光的佛经道文，各种木鱼念珠，总之值钱但看不出来。
　　看着二太太扭曲着脸还要笑着和他道谢，贾琅心中的小人就happy得翻滚，叫她嘴巴痒。
　　林黛玉一看，真真都是极精巧的首饰。
　　虽价值比不上金钗，但是这银饰却与她看过的银饰截然不同。
　　不论是钗饰更为精致新奇，材质也更为光亮、圆润。就说这上面点缀的银光，简直犹如星辰一般。
　　第一层的首饰便这般美丽，更不用说下面的稀罕的水晶首饰。
　　林黛玉提起一只水晶流苏耳环，那菱形水晶玲珑剔透，阳光一洒，竟反射出五彩光芒，叫她不由啧啧称奇。
　　再看下一盘的珍珠，个个圆润，大小竟分毫不差。
　　莹润的质感，还有那新鲜的装点，竟然让这珍珠都变得贵重起来。
　　“这些礼物都太贵重了，我岂能收，舅妈还是自己留着用吧。”林黛玉忙把首饰盒推到邢夫人面前。
　　“你不用担心，这是我特意留给你的。你也不要觉得有什么，这些以你们家的情况一样穿戴得起。只是，你年级小，你母亲还未来得及给你。
　　你只管收着，以后想家了，就写信去苏州，或者来我这里，我们娘俩好好说说话。”邢夫人看着林黛玉弱柳扶风的模样，眼眶红红，不胜怯弱，心底也有几分怜惜。
　　这些年，心也顺了，年纪也上去了，到是越发心软起来。
　　邢夫人取下林黛玉脑袋上带着的素青色纱花，特意为她重新戴了两只步摇钗。
　　一左一右，镂空牡丹贴服在两侧。林黛玉略微有些消瘦，显得脸削尖。左右一只，这样一包，反倒让她微微圆润几分。垂下的流苏，让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多了几分朦胧婉约之美。
　　“真真是天上的仙女下凡，就是叫人忍不住想要疼你。”邢夫人还真不是客气话，这林黛玉的模样真真是一般女子难以比得上。
　　“舅妈过奖了，迎春姐姐也是极好的。”林黛玉瞧见邢夫人这般真心对她，她又不是木头，自然也是会回应的。
　　“你和迎春在我心里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