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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迎春送子-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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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好奇师父信中内容,见迎春当他面儿看信,便颇为期待迎春看罢信后会说些什么?
哪知迎春看完信,什么话也不说,只脸色陡然转白,额上冷汗涔涔,身子晃了几晃,竟突然间,仰天倒下。
幸亏柳湘莲眼明手快,一个箭步窜过去,拦腰抱住迎春,才没让迎春摔到地上,有个好歹。
柳湘莲低头一看,迎春面如金纸,打手一摸,脸颊冰凉,额头上更是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眨眼间迎春已然出气多进气少。柳湘莲好险没慌了手脚,也不敢叫人,只能颤抖着手去掐迎春人中。
好半晌,迎春才悠悠醒转。
迎春人虽醒来,一时神智却不清醒。星眸迷蒙,望着柳湘莲,长睫扇动,如迷途幼鸟,实在我见犹怜。
柳湘莲乍逢迎春突然晕倒,本就心急如焚,如今见迎春醒转,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拉到胸前,急声问道:“迎儿,你怎么了?”柳湘莲一时情急,忘记师姐弟辈分有差,脱口唤道“迎儿”,心下自觉颇为顺口,故意将错就错,准备不再改口。
迎春右手被柳湘莲紧紧握在手中,熟悉的安心感觉逐渐唤回迎春神智。迎春低头凝视两人紧握的双手,良久,蓦然发觉她竟躺在柳湘莲怀里。而柳湘莲与她紧握的掌心更是一反常态的滚烫。
只不知是她烫着了他,还是他烫着了她?
那灼人的温度从他们紧抵的掌心直传递到迎春心底。迎春心肝儿都颤了一颤,小脸猛地涨红。若仔细看,还能发现迎春耳背后和锁骨处都是通红通红。迎春挣扎着,就要离开柳湘莲怀抱。
柳湘莲因实在不知迎春晕倒原因,不敢冒冒失失放她独自站立,仍握着她的手,不住口问道:“迎儿,你怎么样?”
迎春正面红耳赤,口干舌燥,又听柳湘莲口口声声唤她“迎儿”。虽她也常常这般自称,只是在长辈面前和在他面前,到底不同。迎春顿觉羞臊无地,半晌说不出话,只能勉强摇头,以示无碍。
柳湘莲等了许久,见迎春再无昏迷迹象,当真无事,这才放下心来。低头细细查看迎春表情,见她面上虽不再黄气缭绕却转成潮红一片。柳湘莲以为迎春仍旧哪里不舒服,正欲以手覆其额。却见迎春双眸忽闪忽闪,含羞带怯望了他一眼,颤抖着身子便往一旁缩去。
柳湘莲只当迎春还小,此刻见了迎春表情,恍然大悟男女授受不清,自己此举实在唐突佳人!柳湘莲赶忙放迎春下来,待她站稳后,方才松开手,退出老远去。
其实迎春还小,柳湘莲也不过与贾琏年纪相仿。二人若心怀坦荡,本不必顾忌这么多。只是……
柳湘莲远远站到院子另外一头,迎春脸红红走到石桌边坐下,二人又是良久无话。
好半晌后,还是迎春先开口问道:“那个,师父,师父让恩公……”迎春刚说到此,柳湘莲凤目中便是一个眼刀飞来,气势摄人。
迎春差点咬到舌头,自觉说错话。可是,若不叫他恩公,那她该唤他什么?
哥哥?
师弟?
柳公子?
……
迎春连忙甩头,没有一个称呼她叫得出口。
柳湘莲似是看破迎春窘境,适时开口道:“我在家排行老二,承蒙朋友不弃,唤一声‘冷二郎’。迎儿以后不若唤我二郎?”
“迎儿”“二郎”两个称呼在迎春唇齿间纠纠缠缠,在迎春心坎上蹦蹦跳跳,在迎春脑海里腻腻歪歪,在……
迎春还在臆想,柳湘莲又是一声轻唤。声音冷冽依旧,只是内容,让迎春脸颊更红。
“迎儿在想什么?”柳湘莲好奇问道。
“啊?我在想二郎——”迎春如被蛊惑,不假思索答道。
“想我?”冷郎君疑惑不解,直言问道。
迎春沮丧低头,实在无颜,连咳数声才道:“咳咳,不是,我是说,我在想为何师父要让、让二、二郎来送信?”
反正已经叫了第一声,迎春干脆破罐子破摔,连珠炮似的问道,“二郎来之前,师父可有异状?我看完信,颇觉不安,总觉得师父似在交代,交代后事。不知二郎见师父时,可有何异常感觉?”
柳湘莲本来见迎春磕磕巴巴的样子十分可爱,待听完迎春问话,剑眉便皱到一处。“如此说来,师父今日行为的确古怪!只是师父乃得道高僧又精通医卜相术,没道理身逢劫难却测算不出。除非……”柳湘莲本觉得迎春小题大做,意在安慰她。哪知越说,他自己反越觉奇怪。
二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出浓重的焦虑与担忧。
山雨欲来风满楼。
难道师父已然看出大难将至,才有未雨绸缪之举?
迎春急得了不得,就要叫人备马赶去相国寺。柳湘莲拦住她道:“迎儿切莫着忙。依我看,事情也不一定便如你我猜想。今日我去拜见师父,他老人家仍旧精神矍铄,宝相庄严,且师父若当真有事,不至于今日见面之时,只言片语都不留给我。许是你我太过草木皆兵也未尝可知。”
说到此,柳湘莲顿了一顿,看着迎春说道:“也许是迎儿身边近日有大事发生也未可知。”
迎春也看向柳湘莲,暗自希望正如柳湘莲猜想便好。无论如何,总不能让师父出事。
二人目光再次对上。
迎春还不怎样,柳湘莲嘴唇抿了又抿,到底忍俊不禁,笑出声来。迎春一头雾水,不知这般黑云压城情境中,柳湘莲怎能笑得出来?
柳湘莲手指着迎春人中处,忍笑道:“迎儿人中一片青紫,若比作男儿胡须,倒同我在闽南一带见过的倭人相似。”
青紫?迎春抬手去摸自己人中,指尖刚触及那处肌肤,便疼得轻嘶出声。原来适才迎春昏倒情状过于骇人,柳湘莲情急之下,手头没个轻重,愣是把迎春人中掐出一大片紫青瘀痕。
迎春又疼又羞,懊恼得不行,怎么每次遇见二郎,都是她最狼狈,最脆弱的时候?
经过柳湘莲一番打趣,迎春心头阴云总算散去了些。柳湘莲见迎春脸色稍霁,这才低声接道:“迎儿放心,你不便出门,服侍师父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慧清他们。一旦有事,我必亲来接你。”
迎春感激点头。萍水相逢,二郎屡次救她于水火交加中,此恩此情,无以为报。迎春字斟句酌,正待再说些什么。突闻前院传来秋霜语声,“小姐、小姐,你可在院中?”
第39章
秋霜的呼唤声眼瞅着越来越近; 迎春莫名的慌了手脚!不知为何她不想让秋霜见到柳湘莲。迎春抬头,望着柳湘莲; 眼珠乱转,神色十分慌张。柳湘莲不知是否受了迎春影响; 也莫名跟着觉得做贼心虚。
迎春一咬牙一跺脚,指着梨香院高高的院墙对柳湘莲说道:“二郎可能翻过墙去吗?”
柳湘莲顺着迎春的手指一看,迎春指着的那面院墙足足有丈把来高; 让他徒手确实翻不过去。不过墙边有棵月桂树; 柳湘莲可从树上纵跃过去。柳湘莲便对迎春点点头。
迎春这才放心,侧耳细听秋霜脚步声,忽一回头发现柳湘莲还呆站在原地。迎春急忙催促道:“二郎,你怎么还不翻墙出去?”
柳湘莲闻言; 尴尬地摸摸鼻子; 看看迎春,看看院墙,又望了望院门口。柳湘莲见迎春神色不似调笑作假; 只得一咬牙,当真纵上树去; 三两下翻出梨香院。
迎春眼见柳湘莲两三个起落便消失无踪,也吓了一大跳,没想到二郎身手竟如此好!迎春忽觉怅然若失,赶忙小跑到墙边,冲着墙那头说道:“二郎,你看过师父可一定记得给我送封信。”
柳湘莲在墙那头听见迎春叮嘱; 正欲回话。忽听另一个女子声音问道:“小姐,您在跟谁说话?”柳湘莲识相闭嘴。认真回想他今日怎么就当真成了偷香窃玉的梁上君子!
却说迎春正扶着院墙跟柳湘莲说话,背后,秋霜已然走进院中。今日荣国府到处人头攒动,客来客往。秋霜虽然是大房的丫鬟,也忙得没有喝口茶的空儿。
更何况还有许多平素无甚往来的诰命夫人明面上是来祝贺贾珠洞房花烛小登科,暗地里却都是冲着迎春送子的名头而来。所有人都在找迎春,迎春却消失不见!你说贾母等人岂能不着急?得亏秋霜打小服侍迎春,素知迎春秉性,料她定是嫌人多故意躲懒,藏到了梨香院。
可巧怡亲王妃和唐家姐妹都来了,也等着要见迎春。贾母焦急吩咐下人四处寻找,秋霜身为迎春大丫鬟,自然责无旁贷。
秋霜来寻迎春的半道上,碰见了一身红衣的小金童贾瑁。瑁哥儿今日和一群顽童放喜炮,高兴的不得了!贾瑁得知秋霜是要去找迎春,便也巴巴跟了来。
此时秋霜牵着贾瑁的手,两人站在院门口,一起歪着头,看着迎春趴在墙上,顾影自怜,对墙自语。秋霜忍不住开口询问。
迎春听见秋霜问话,尴尬转回头来,作势拍拍墙面,说道:“没,没谁呀,我就自言自语呢!”迎春说罢,还怕柳湘莲万一回话被秋霜听见,快步先向秋霜走去。
墙外,柳湘莲听见迎春脚步远去,也掉头走向街角。柳湘莲那匹汗血宝马远远看见他就哼哧哼哧直打响鼻,似在抱怨柳湘莲离去多时,扔他自个儿在闹市被人围观,聒噪得受不了。柳湘莲三两步奔至栓马处,难得一张俊脸上堆满笑容,忙不迭给马儿顺毛。
旁边正巧一位半老徐娘摇着扇子路过,恰好瞥见柳湘莲笑脸,当场呆住。
却说柳湘莲拍了半晌马屁,马兄才大发慈悲,允许柳湘莲骑上身来。柳湘莲心中记挂师父,赶忙翻身上马,飞奔回相国寺去。
那徐娘本是京城内外数得上号的媒婆,人送外号“张不烂”,号称舌有三寸不烂,腿能勘破尼庵。但凡被她盯上的男男女女,就没有她说不成的。经她眼看过的俊男靓女,不知凡几。就说贾琏当初美名远扬也跟她多少有些关系,可她从未见过像柳湘莲这般兼具男女二美,娇媚中肃杀逼人,刚毅内柔情流转,雌雄莫辨,一眼就让人再移不开眼挪不动步的。
直到柳湘莲打马远去,张媒婆才惊醒过来,顿足叹息,想要追上去问问柳湘莲是哪家公子哥,到底来不及。张媒婆实在心有不甘,此后多方打听,四处查找,皆无人知那白衣白马公子是谁,便也因此为日后一场风波几多磨折种下根由。
这边厢迎春还没走到院子当间,贾瑁已经松开秋霜的手,迈开双腿,向迎春飞奔而来。迎春伸手准备接住贾瑁,哪知贾瑁这个小滑头,在堪堪撞进迎春怀里的时候,刹住脚步,右手握拳,伸到迎春面前,兴致勃勃说道:“姐姐,你猜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贾瑁的喉咙经过近一年的调养,已然大好。如今说话流利顺畅,性子也从原来的稍显乖戾变成活泼可爱。贾府上下人等都十分喜爱贾瑁。
迎春难得见贾瑁如此有兴致,便配合地摇头答道:“姐姐不知。那瑁儿握的究竟是什么呀?”
贾瑁料定迎春猜不出来,笑嘻嘻摊开手掌。迎春低头一看,原来是一串冲天炮。贾瑁跟着那群顽童一起从地面上捡拾了许多炮仗,此刻见着迎春,贾瑁便想和她一起去放炮玩。
可是府上还有诸多贵妇在等着迎春,秋霜便上前打岔道:“瑁哥儿还是改日再让小姐陪你玩吧!今日小姐可忙着呢。”迎春闻言,也冲贾瑁一吐舌,可不是呢!她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当下确实没空陪贾瑁玩耍。
贾瑁十分懂事,虽然有些失望,到底乖巧点头,牵着迎春的手一同向外行去。
迎春甫一握住贾瑁的手,突然想起来,她忘了问柳湘莲一句,三年前,他弟弟是不是丢了,所以才陪婶娘去相国寺算命?迎春想起初见贾瑁时,贾瑁周身气度,那冷淡看人的眼神和笑容乍绽时夺人的风采,在在都像极了三年前的柳湘莲。就是当下,若仔细看来,迎春也觉得贾瑁和柳湘莲的长相有三四分相似。
“不知二郎的弟弟,和贾瑁究竟有没有关系?”迎春看着牵着自己的手,蹦蹦跳跳走在一旁的贾瑁,心中暗想。
“秋霜,院里都有何人找我?”迎春问道。秋霜见问,赶忙边走边将当下院里热闹情形并王夫人见来了这么多贵客,喜得合不拢嘴,正经婆婆不当,反拉着元春到处跟别人说话的诸般情形一一表过。
迎春听罢,淡淡一笑,不置一语,调转话头对秋霜说道:“如此我都知道了。你现在赶紧去前面寻哥哥。实在不方便跟哥哥说话,就去找观言,让观言转告哥哥,切莫多饮酒,我有急事要找他,让他马上到后面来一趟。事情紧急,你现在马上去办。我自带着瑁哥儿回去便是。”
秋霜领命,在岔路口转向前院去了!果然贾琏正被一群公子哥围着敬酒,看样子竟已经有七分醉。秋霜不便上前,赶忙四处寻找贾琏贴身小厮观言,遥遥望见观言在一处廊檐下,和小丫鬟调笑。秋霜找到观言,如此如彼一说,观言把胸脯一拍,说道:“包在我身上。”秋霜便转去二门上等着。
果然没多时,观言就扶着醉醺醺的贾琏走来。秋霜见贾琏形态,还怕他当真用多了酒,要耽误迎春的大事,脸上不由带出了几分焦急神色。
哪知贾琏刚跌跌撞撞转过二门,秋霜正欲上前扶他,贾琏却一摆手,站直身体,脸上醉意全无,身姿笔挺,步伐矫健,走路再也不东倒西歪,就连面上潮红看似也消下去许多。
贾琏目光清明,看向秋霜,淡淡一笑道:“敢问秋霜姐姐,妹妹找我究竟有何事?”秋霜迎上贾琏目光,顿觉神为之夺,不由低下头去,心中竟莫名起了羞涩之念。观言在旁见了,“扑哧”一下笑出声。
秋霜羞恼地拍了观言一下,赶忙回道:“回二爷的话,小姐也没细说,只说事情紧急,让您马上去后面见她!”
贾琏听罢,大步向后院走去。秋霜并观言二人,小步快跑跟上。
话分两头,且说迎春和贾瑁刚入内院便被某位官员夫人搂了个满怀。那官员夫人热情向周围人炫耀她和迎春的交情,迎春却一点儿也想不起来她姓甚名谁。
实在是最近迎春见的人太多,又都是同样的绫罗绸缎上身,内用脂粉扑面,也不怪迎春分不清谁是谁。
一眨眼功夫,迎春便被贵妇人们围了个水泄不通。多亏迎春早有准备,一把推开贾瑁。贾瑁见机,奔进去请出贾母,自然怡亲王妃和唐家双姝母女也紧随其后。
怡亲王妃地位超然,她既出面,众人自然识相让出道来。迎春总算透了口气,好险没被众位夫人身上浓重的脂粉香味熏过气去。
迎春边大口喘气,边暗下决心,日后她定要做出那种矜贵、清雅,闻去怡人心脾,绝不会熏坏人的脂粉。
怡亲王妃也不等迎春上前行礼,自己走过去,也是一把拉住迎春,只是没揽迎春入怀,再闷她个好歹。怡亲王妃颇有子孙福,如今年岁既长,于子嗣上早无奢求,倒是一心一意全扑在世子身上。起初连氏身体不好,多年未孕,怡亲王王妃急得不行。如今好容易托迎春的福,连氏有孕且怀相甚佳,怡亲王妃这才纡尊降贵来参加贾珠婚礼。
迎春有求于人,王晟的金陵知府职缺便是连氏安排的。王晟再高才,无人举荐,也休想初入官场便得去金陵富庶地作这一方知府。
连氏求官自然不会回避怡亲王妃,怕是最终拍板之人还是王妃无疑。
迎春自然知恩图报,挽着怡亲王妃胳膊,万般撒娇卖乖,便宜话流水似的往外淌,哄得怡亲王妃乐不可支,直言要把迎春抢回家去,再不还给贾母。贾母大方相让,迎春不忍便离,又是一场大戏,围观众人纷纷哄笑附和。
和迎春这边厢的欢声笑语热闹非凡相较,别说元春,就连陈氏身边的唐家双姝都黯然失色。
可怜贾琏早早来到内院,碍于一众女客,不得进院,便在夹道等候,着秋霜去请迎春。奈何贾琏左等右等,不见人来。盛夏酷热,贾琏今日是伴郎,同样一身吉服,如今已是汗透重衣,额上汗珠揩拭不及。观言在背后跟着,扇子扇得飞快,只是无甚作用,反惹得贾琏心烦。也就是迎春有这待遇,换了旁人,琏二爷怕是早就拂袖离去。
眼瞅着小半个时辰过去,贾琏实在等得不耐烦,正要让观言再去看看,怎么迎春不来,秋霜也一去不回?迎春却提着裙摆,从拐弯处飞奔过来。贾琏看见,立时转怒为喜,扬声提醒道:“莫急莫急,当心踩着裙子再摔了跟头!”
迎春在席间和客人们周旋,早看见秋霜不停和她使眼色,奈何始终抽不出身。好容易借口内急遁走,已是半个时辰之后。
贾琏接住迎春,忙忙帮她抚背顺气,口道:“歇歇,歇歇。怎么人人都夸二小姐稳重知礼,我看着却越长大越不像样,连路都不会走了?”贾琏不知何事,还有心和迎春逗趣。
迎春却打从看过师父来信后便一直强颜欢笑。师父信中颇多古怪,她看过信后始终心绪难宁,总怕天有不测风云。就算明知柳湘莲已然赶回,师父素来身体康健,当不会出什么事,迎春到底不安心。她虽不能亲去,总得让哥哥贾琏替她走一遭。
迎春也不隐瞒贾琏,一五一十将师父给她写信之事说出,并将信件抽出檀香签制法一页,也掏出来给贾琏看了。单单隐去柳湘莲亲来送信一事,原因为何,迎春自己也不甚分明。
贾琏看罢信,也是眉头紧皱。见迎春愁容满面,便出言安慰道:“圆清大师乃是得道高僧,从来普度众生,济世救人。功德无量,断不会有事。妹妹且放心,哥哥这便去相国寺,不见到圆清大师绝不回来。”贾琏说罢,便吩咐观言备马并烦劳迎春代他在贾母、贾赦等人处告假。
迎春自然答应,目送贾琏离去,心中不停默默祷告道:“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但愿一切纯属迎儿多心,万事大吉诸邪不侵!”
眼见贾琏离去,迎春转身回屋,突然一拍脑门,“哎呀,又忘记了!瑁哥的事!”迎春不知为何,隐去柳湘莲这人没告诉贾琏,自然也忘了贾瑁可能是柳湘莲弟弟一事。迎春后悔不已,只得自我安慰道:“二郎不日便会再来,到时和他说清便好!”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迎春万万想不到,她一时疏忽,反促成另一对良缘!
第40章
上回说到迎春拜托贾琏前往相国寺一探究竟; 贾琏离去迎春才后知后觉忆起贾瑁身世,竟忘记传信柳湘莲让他前来认亲; 因此惹出后文许多故事。
且说迎春转回席上,怡亲王妃和贾母高居主位; 偏偏再两人中间给迎春留了个座。论理迎春一个庶女,二姑娘,上有父母兄姐; 在座更多贵客; 坐在那里十分越礼。只是迎春得宠,怡亲王妃位高,众人便见风使舵,反撇下王夫人和元春不管; 百般奉承起贾母、迎春。
迎春毕竟远非六七岁孩童; 捧高踩低,世态炎凉,早已见怪不怪。经过贾府败落之事; 迎春更深知落地凤凰不如鸡,此时风光不过昙花一现。若想久长还需父兄争气; 家族后继有人,她自己也要一技在身,有钱傍身心不慌。看来是时候就她的嫁妆产业,探探祖母并父亲口风了。迎春暗忖。
不知是否因恩师之信触动迎春前世苦痛回忆,鲜花着锦之盛时迎春反觉得浑身冰凉,抄家灭族之祸如近在眼前一般; 满心满脑只顾思量安身立命之计。就连怡亲王妃几次三番呼唤,迎春都听如未闻。
直到怡亲王妃素手轻轻覆上她额头,大惊失色道:“呀!迎丫头额头怎么这般烫?别是发烧了吧?”怡亲王妃惊叹出声,在座众人纷纷投来关切目光。
吏部侍郎夫人陈氏站起身,先贾母并邢夫人等主人开口说道:“赶忙请太医来看看,高热不退烧糊涂了可是大事。”
邢夫人也顾不上仪容姿态,站起身就往院外跑,连丫鬟都忘了招呼。
迎春恍恍惚惚看着眼前众人着忙。不同于之前在柳湘莲面前晕倒时人事不知,此刻迎春心底十分清明,嘴上喃喃道:“不过在树下歪了半宿,哪里就着凉了?何故劳烦贵客替我操心,还扰了嫂子喜宴。”
怡亲王妃在侧,听得清清楚楚,忍不住心疼道:“你这丫头就是太懂事!如今烫成这样,怕是早便不舒服了。到底是医者不自医,还是怕给人添麻烦硬撑着不吭声?”
贾母听了,也十分感动,忍不住开口道:“迎丫头哪儿都好,就是要强,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想她小小年纪,正该万事不知、天真烂漫时候,却每日里没少为我这老婆子、为她父兄操心,还偏偏打小没娘,当真苦了她啦!”贾母动情,伤怀宋氏并李氏早丧。幸好邢夫人不在场,不然怕是要多疑迎春在贾母身边抱怨,平白引得伤心一场。
众人听罢,无论真情假意都一致附和,赞赏迎春纯孝。王夫人还好,总算练会不动声色,元春脸上笑容却再难维持。
不到盏茶工夫,邢夫人便带着太医前来。因着今日宾客众多,贾母和邢夫人事先便请了位休沐太医坐镇,生怕出了一星半点差池,破了婚礼的好彩头。没想到就势便宜了迎春。
此时迎春已被抱入偏房。她坚称自己能走,奈何拗不过贾母等人,愣是被婆子抱进屋去。迎春自三岁后,已鲜让人抱。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被抱到床上,迎春才又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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