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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迎春送子-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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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拜帖已出,一切且看贾母怎么说。王夫人心里想着,双眼便直勾勾盯住贾母。李纨在旁看见,有心提醒王夫人,到底胆怯,缩着脖子没说话。
贾母却将王夫人神态尽收眼底。“老二媳妇,经过这么多事怎么越活越回去?”贾母心中难过,不欲多言,摆摆手道,“也罢也罢,你速去帮琏哥儿收拾细软,不日内就让他和先生一同启程。若有些物件一时准备不齐就算了,待琏哥儿到了姑苏,自然有她姑妈替他张罗。只一件事,琏哥儿要下江南之事谁也不许往外传。你且告诉琏儿,就连他那些朋友都不能说。如今被狐狸盯上,已是一身——”
贾母说到此,才意识到李纨、迎春和宝玉都在场,勉强把后半句话吞回肚去。贾母喝口茶后接道:“你且回她帖子,就说府里最近喜事连连,诸事繁杂,乱的不像话,不能让郡主贵足踏贱地。十日后,再请郡主过府。”
王夫人听贾母说“十日后再请郡主过府”,赶忙问道:“若到时,琏哥儿还未离府,当如何是好?”
贾母扫她一眼,冷冷道:“十天还不够你们帮他收拾好行礼?再说哪怕是让琏哥儿单人匹马下江南,他姑妈还能冻着饿着他?”
王夫人自讨没趣,乖乖闭紧嘴巴。
贾母转头对李纨道:“那日,你和珠哥也莫留在府上,就让珠哥陪你回娘家,多住上几日再回来。”
李纨求之不得,点头如捣蒜。前几日,李纨小日子来,和贾珠分房。可还没等她下定决心给陪嫁丫鬟开脸,王夫人赐下的那几个大丫鬟已经打蛇随棍上,霸住了贾珠,气得李纨没法儿。
“正好回娘家住上几日,若能……”李纨想着,左手轻抚小腹,更离条案上的紫檀木匣远了三分。
迎春一直低头静听。以迎春经历来看,躲避绝非长久之计。昭阳郡主这等人,越是得不到越是非此不可。贾琏远避江南期间,昭阳郡主若见到好过贾琏之人也罢。若只是和贾琏平分秋色者,只怕她都会念念不忘,早晚给贾琏埋下更大隐患。
只是,送哥哥江南求学一事势在必行。且若能进而救下姑妈性命,保住黛玉一家,善莫大焉。何况,迎春总觉得前世如果姑妈、姑父不早亡,宁荣两府总不至于落到那般下场。
那么,便当真能屈能伸,委屈哥哥做一回缩头乌龟?迎春心中甚替贾琏不值,便恹恹地不再说话。
贾母也乏了,不等贾赦到来便挥手让众人退下,只单单留下迎春。邢夫人自去通知贾琏启程并给贾琏预备四季衣裳、先生束修并笔墨纸砚等物。
王夫人也算求仁得仁,僵着身子给贾母行过礼,拉着李纨离开。王夫人还有话嘱咐李纨,别李纨年纪轻轻不知事,回娘家说些不该说的话。
王夫人早知道她赐下那些丫鬟闹得不像样,只是她借此拿捏李纨,故意假装不知情。如今李纨要回娘家,王夫人自然担心李纨回去告状。“万一惹得亲家不高兴,耽误珠哥儿前程……”王夫人想着便回头恶狠狠瞪了李纨一眼。
李纨不知就里,只觉得脊背发冷。正巧夹道中一阵邪风刮过,暑日里,李纨激灵灵打了个寒战。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小剧场之二:
凤辣子揪着琏二爷耳朵道:“听说你在外面勾搭了个郡主?”
琏二爷尽量坐得笔直道:“不过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狐狸。琏二家有仙妻,怎会看得上她!”
野狐狸表示,爷膝盖好疼!
………………
我是分割线。
芳年预告,下一章是糖呀糖。
当然,小天使若不满意,
请听我家金钟国代表作《一个男人》,
甜到掉牙!牙!牙!牙!
第46章
王夫人等人才刚离去; 贾母便拉着迎春的手,让她速速写信; 将实情统统告诉贾敏知道。迎春自然照办。鹦哥铺纸磨墨,迎春长话短说; 将事情分说清楚,只在胭脂成分一页留了空缺,以待核实后补齐。待迎春写罢; 贾母急急看过; 就要派人将信送出去。
迎春拦道:“如今送信,自然是经运河走水路为快。可是咱家并没有商船。若急于送信,只能请二婶娘家妹子皇商薛家帮忙!可是依照祖母吩咐,不日内; 先生和哥哥便要启程南下。先生赴任自然有官船相送; 彼时走大道,想必比转托薛家依附商船要快速并安全得多。”
贾母听着在理,只是仍旧焦急不过; 放在几案下的手,紧攥着衣摆。贾母到底忧心忡忡; 接道:“不如双管齐下,也托薛家送信,单看谁先到罢了。”
迎春便不再阻拦。
其实迎春乃有意提起路途遥远,水路便捷,需要商船送信。若贾母因此上了心,允许贾赦经营生意。不用多大; 哪怕只是沾薛家的光,南来北往运货送货,于迎春日后打算都大有裨益。
只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迎春也不奢望,一向高高在上,素喜热闹铺张繁华假象的贾母贸贸然转变对商户看法,放堂堂一等将军去经商做贾。一切只需贾母稍稍留心动意,迎春便自有张良计与过墙梯。
不一会儿,贾赦来到。贾母如此如此嘱咐贾赦良久才放他离去。彼时迎春早累得趴在榻上睡着了。这半个多月,迎春废寝忘食,心力耗费过巨,甫一回府又撞上贾敏被姨娘暗算之事,小小人儿,怎能不累趴下?
贾母疼惜不过,让鹦哥拿来丝被给迎春盖好,放迎春好好休息不提。
是夜,月朗星稀,夜风习习。
月色十分醉人。
贾赦背手拿着一坛陈年女儿红一步三晃敲开梨香院大门。喜儿颠颠跑来开门,一见是贾赦,笑兮兮请进,却还探头出来张望。贾赦桃花眼微眯,问道:“小丫头,你家先生还在等人?”
喜儿连忙摆手,磕磕巴巴道:“不不、不是。喜儿以为,以为二小姐也、也要来。”
贾赦这才满意点头,一边晃着酒坛往后院走,一边说道:“把院门关了,谁也不许放进来。今夜本老爷要和先生一醉方休!”
喜儿吐吐舌头,乖乖闩上门,转身欲行。想了想,喜儿又回身取下门闩,将门虚掩后离去。
后院。
王晟长身玉立于海棠花树下。
夜风过,花影缤纷。
君子如竹,不动如山。
贾赦轻咳一声,嬉皮笑脸凑上前去,说道:“夫子,二十年陈酿的女儿红,老冯将军当年给女儿存的。哪知他没女儿福,生了一堆狼崽子。如今被我诳了来,夫子远行在即,今夜你我二人,不醉不归如何?”
王晟斜眼看看贾赦,贾赦又摆出这般纨绔子弟模样,明知自己最是厌烦他吊儿郎当、不务正业,偏偏总故意这样来气他。王晟存心不搭理贾赦,只是贾赦举到他面前那坛女儿红,当真是好酒。
贾赦将酒坛泥封拍开,酒香立即随风飘出,香飘十里。王晟不由狠吸一大口。世人皆知王晟是大才子,却不知他实际上更是大酒鬼。诗仙太白酒后最是豪情迸发,王大才子也不遑多让。
酒醉后的王晟更具书生意气,却少了伦常仪容拘束,站在石桌上指天骂地妄议古今更乃常事。幸亏梨香院常住下人就喜儿一个,喜儿还是个无根无基心地纯善的小结巴。
故而贾赦一来便吩咐喜儿闩门,唯恐外人见到王晟放浪不羁模样。
二人坐下,对月举杯。
知己在侧,无需邀月。
此去经年,再无故人。
莫愁前路,谁人不识。
长风破浪,直济沧海!
贾赦一向话多,今夜饮酒却无话,只频频为王晟添酒,劝他更尽一杯。转眼,一坛女儿红已下半坛。
王晟已有七八分醉意,醉眼朦胧看着贾赦道:“世人皆谓荣国公长子纨绔无能,祖宗家业早晚要败坏在你手中。世人皆谓我王某人嫉恶如仇,痛恨权贵,品性高洁,人中龙凤,必成大器。何人能想到,你我二人为知己,乃酒友?来,为此当浮一大白!”
贾赦酒到杯干。
“痛快!”王晟将酒杯掷到地上,摔的粉碎,指着贾赦道,“我却说荣国府之兴也要应在你的身上。你虽无才,却有赤子之心。你那一双儿女更非池中之物。究竟是鱼跃龙门还是逍遥江湖不过在他们一念之间。”
贾赦浅笑,他确实得了一双好儿女!
“生子当学贾恩侯啊!”王晟仰天长啸道。
院门口,贾琏扒着门框偷看,大半个身子都隐在阴影里。贾琏手里也提溜着一坛美酒。“生子当学贾恩侯啊!”贾琏得意洋洋默念这句话,忽然后背被人狠狠拍了一记。
老成持重、临危不惧、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琏二爷,一蹦窜起老高,满脸惊恐跳转回身,谁人背后吓我?
若是让父亲和先生知道自己偷听他们说话,还私藏美酒拒不上交,只怕他的屁股当真要开花!
贾琏猛回头,只见迎春侧身站在他身后,右耳紧贴院墙,也正偷听呢!迎春边偷听边捂嘴窃笑,还有闲暇拿手指头刮脸,羞羞贾琏。
琏二爷满腔怒火,顿时便泄了。这个是亲妹子,舍不得打。琏二爷只能认栽,拉过迎春,一大一小一上一下两个黑乎乎圆滚滚的脑袋挤在门框边,偷听两个酒醉大人说知心话。
次日,迎春无债一身轻,好容易睡到自然醒。正在洗漱更衣,王熙凤一阵风般卷进房来。原来凤姐已到半日,和贾母唠了好久闲嗑,既不见迎春起床也不见贾琏前来问安。
凤姐再坐不住,跟贾母告了罪,也不去荣禧堂,径直奔进迎春房中。迎春想着,得亏她已然起床,若是被凤姐堵在被窝里,劈头盖脸一通质问,岂不是毁了一天好心情。
为何迎春有此一想?
只因王家那位千金,此刻虽然勉强脸上挂着笑容,但那一双丹凤三角眼,两弯柳叶吊梢眉处处不显着主人此刻十分生气,万分不悦!
昨日王夫人匆匆离去,迎春便料道,她少不得给自己娘家传信。历来贾府消息都逃不过凤姐耳朵。贾琏招蜂引蝶勾引郡主这般大事,王夫人不可能不往娘家嚼舌根。凤姐更不可能不急!
迎春却好整以暇坐着,半点不担心。当日之事她全程目睹,再无人比她更了解事情来龙去脉。何况昭阳郡主不过是一个水性杨花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便是她乃貌美如花青春年少的公主、长公主,迎春相信只要她不恰恰正是贾琏心仪之人,也休想凭借身份、权势强迫贾琏低头!
凤姐当局者迷,又关心则乱,自然看不透,气鼓鼓地坐在椅子上,瞪眼望着迎春。不过凤姐倒是还沉得住气,没有冒冒失失出言质问。
迎春故意顾左右而言他,问凤姐道:“姐姐来得倒早,不知可曾见过探春妹妹没有?”
凤姐粉面露出一抹尴尬神色,她哪还顾得上探春!就连宝玉若不是因在贾母身边,她也没心思望上一望。凤姐只得摇头。
迎春见状,有心再逗她一逗。但又想起,凤姐与哥哥到底一对小儿女,自己何故刻意给他们添磨折?
此时,迎春已梳洗打扮完毕,起身挽着王熙凤怡怡然往贾琏所居院落行去。
眼瞅着望见贾琏在院中练拳身影,凤姐却突然止步。迎春疑惑抬头问凤姐道:“姐姐怎么不走了?”
凤姐这才醒悟,她要质问贾琏为何负心移情,迎春在此,颇有不便!凤姐便又后悔了,她既来了为什么不径直去找贾琏非要拉上迎春?
偏生迎春也糊涂了,丝毫未觉自己碍事,只当凤姐突然羞涩,打了退堂鼓,拉着凤姐就往前走。迎春意在给凤姐鼓气,证明给凤姐看哥哥绝不会变心。到底迎春两辈子也没试过男女情爱,碰到这种事,总缺了些儿女情长。
贾琏练功多年,早已习得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凤姐她们才转过弯,贾琏便望见二人,想着先把这趟拳打完,便去迎接她们。
待贾琏额头见汗,抱拳收势,转头一看,凤姐迎春二人还在路上拉拉扯扯,半晌也没挪窝。贾琏不解皱眉,接过妙语递来手巾,略一揩拭,便大踏步向凤姐走去。
凤姐正不知如何说服迎春离开,却见贾琏游龙之姿翩然行来,一时为贾琏容色所迷,不知钦慕好还是生气好,愈发呆站住了。
贾琏行至近处,冲凤姐弯腰一礼道:“贵客到来,不曾远迎——”贾琏本意调侃。哪知凤姐心中有气,闻言越发怒气上涌。“好你个琏二,没勾搭上郡主之前,我是你的凤妹妹。如今八字还没一撇呢,你便和我生分上了!客?我是客人,那臭名昭著的昭阳便是内人了吗?”
凤姐不待贾琏把话说完,掉头就走。
贾琏抱拳躬身僵在半空中,和迎春大眼瞪小眼。良久二人异口同声道:“你怎生得罪她了?”贾琏直起身来,摸摸脑门,傻兮兮道:“不曾呀!大哥婚礼那日,我还偷偷……”
贾珠婚礼那日,凤姐自然要来。贾琏和凤姐背着众人,偷偷在东院见面。两个人头抵着头,说了好些知心话。贾琏睡梦中想起这事都能笑醒了。一不小心,贾琏便说漏了嘴,赶忙掩唇停口。迎春似笑非笑看着贾琏,侧过头又要给贾琏羞羞脸。
还是妙语识趣,手指前方插嘴道:“二爷,凤姑娘都走远了。”
贾琏重重一拍脑门,拔腿追去。且不论是谁得罪了凤姐,总要先追回来。凤姐的脾气贾琏最清楚,倘若今天不把话说开,他便脚底抹油去到江南,只怕从此佳人不再。
迎春也待追去,被秋霜一把拉住。秋霜忙道:“我的好小姐,且让二爷和凤姑娘闹去吧!东院的屋子奴婢已收拾好,您要不要去看看?”
迎春大喜道:“当真?秋霜姐姐真是能干,迎儿若离了你,可怎么活!”迎春万没想到秋霜做事如此麻利。贾敏送来的胭脂她命人每样分成两份,一半送到怡亲王府,一半迎春准备自己研究看看。如今房间已张罗好,迎春再没有空管“兄嫂”家事,一头扎进她的小小作坊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的小剧场之三:
月色正好。
海棠树下,贵妃榻上。
贾赦和王晟交颈而卧,对影成双。
邢夫人:我头上养着一群野马。
作者,你给我滚出来!
出来!
来!
………………
我是分割线。
芳年举牌牌,本剧场纯属调侃,请闭眼观看。
第47章
且说贾琏没走多远; 便在园子里一处偏僻的假山边找见了正背着身儿不停掐花□□的凤姐。从背影便可看出凤姐此气非小,贾琏男儿志气便先馁了一馁。
贾琏蹑手蹑脚走至凤姐身后; 想猛然窜出来吓凤姐一跳。最好能惹得凤姐生气,捶他一通。反正就凭凤姐粉拳; 只有贾琏舒爽的。凤姐再若能因此消了气,贾琏求之不得。
哪知贾琏奸计才将施行一半,正欲跳起大呼时; 凤姐突然转回身; 丹凤三角眼直勾勾盯着贾琏,眼圈红红,竟似才刚哭过。
贾琏一下子便乱了手脚,脚绊脚; 嘭一声跌到地上。凤姐本满心悲苦; 又久候贾琏不至,只当他果然负心,赌气转身就要回府。却乍见贾琏在她身后; 神色古怪,张牙舞爪; 腾空而起,转眼更一跤跌倒,摔得好不惨痛。
凤姐啐道:“呸,让你不安好心,活该!”说罢转身欲走。却见贾琏低垂着头,迟迟爬不起来。凤姐又恐他当真摔出个好歹; 拧身跺脚,到底俯下身来。
贾琏等得便是此刻。凭他身手,便是打院墙摔落也不过疼上片刻。此时贾琏不过惺惺作态,为博美人垂怜。果然,凤姐才蹲下身来,贾琏作势前扑,将凤姐牢牢压在身下。
凤姐不及惊呼出声,便被贾琏堵了嘴。“嘘!好妹妹,求求你,千万别出声,不然我们这般模样被人看见,你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平儿本来远远坠在凤姐身后。先见贾琏掩至,平儿识趣未出声示警。紧跟着变化陡生,贾琏摔倒,凤姐被扑,平儿便要奔过去援救。
妙语一把拉住她道:“哎呦,我的好姐姐,您且由着他们闹去吧!今日他们哥哥妹妹二人不把话说清楚,可没我们的好果子吃。”平儿还待挣扎,被妙语连拉带拽拖到路口望风去了。
这边厢凤姐被贾琏轻薄,羞恼交加,抬手就要扇贾琏耳光。奈何两人距离如此接近,贾琏说话时气息全喷在凤姐脸上、颈间,直搅得凤姐心跳如擂鼓,脸红得直欲滴出血来。
贾琏软玉温香抱满怀,初尝甜头,胆子便越发大了,赖在凤姐身上,就是不肯起来。
凤姐无法,打也打不走,推又推不动,只得认栽服软,轻声细语哀求道:“有话好好说,你先放我起来。”
贾琏不依,问道:“那妹妹先告诉我究竟为何生我气?”
凤姐闻言脸便冷了下来。贾琏一看,势头不对,赶忙爬起身,再温柔扶起凤姐。凤姐起身后不及追究贾琏,先低头看她衣裙。果然新做的罗裙上已沾满灰尘,东一块西一块,十分难看。凤姐越发恼了,抬手就捶贾琏。
贾琏任她捶着,蹲下去帮凤姐拍灰。贾琏是在认认真真拍灰,凤姐到底女儿怕臊,提着裙子便往后躲。
折腾到现在,贾琏也收起了玩闹心思,知道凤姐衣裙弄脏不好回家。再看看凤姐粉面上正反五道手指印,贾琏忍住笑,牵起凤姐的手,走到旁边丫鬟接露水的小台子边,掏出手帕沾湿了给凤姐擦脸。
凤姐捶打贾琏,手都打疼了,贾琏却不躲不闪,一点儿反应也无。凤姐气得狠了,一抹脸,脏手便在脸上留下指印,却不自知。眼见贾琏的手又不老实,直袭自己面门,凤姐本还要躲,一眼看见贾琏所用手帕,便呆住不动了。
那帕子是她好几年前送给贾琏的。彼时她才学会刺绣,巴巴绣了个四不像的傻鸟送给贾琏。不成想这么多年过去,帕子颜色都暗沉了,贾琏还将它揣在怀里时刻带在身边。且那帕子乃丝帕,长年累月使用下来,竟毫无勾丝痕迹,傻鸟仍“鲜活”如初。可见使用之人如何小心谨慎,珍而重之。
贾琏趁凤姐呆愣之机,轻轻慢慢地给凤姐洗脸,眼里满满都是宠爱疼惜。凤姐怎会看不透?想起自家姑妈那见风就是雨,惯爱挑拨的性子,凤姐想着许是她错怪了贾琏。
凤姐是大方女子,之前诸般做作,也不过爱之深责之切。此刻既已看开,凤姐便直言问道:“听说你新近攀上,咳咳,你认识了昭阳郡主?”凤姐还存有怨气,想再讽刺贾琏几句,故意用“攀上”之语,又想到万一冤枉了他,便轻咳两声,改换了形容。
“昭阳郡主?是谁?”贾琏却没想那么多,脱口问道。因他就在怡亲王府见了昭阳郡主一面,哪里记得住!
凤姐以为贾琏故意打马虎眼,又要生气,贝齿轻咬,缓了一缓才道:“你既不认识她,她怎会知你名姓住处还指名道姓要到府上拜访你?”
贾琏挑眉问道:“有这等事?我竟不知!”说着贾琏偷觑凤姐神色,见凤姐醋意明显,终于明白这一上午的别扭所谓何来。贾琏正视凤姐道:“我当真不知这昭阳郡主是谁,也不曾听说她要见我。无论她从何处得知我名姓,于我,她不过一个名字。为了个陌生人,你和我生这么大一场气,可值得?”
凤姐见贾琏神色坦然自若,提及昭阳郡主的语气也确实无半分相识意味,便知果是一场误会。经贾琏一问,凤姐也觉得大好时光,平白浪费在他人身上颇为不值。凤姐知错,含羞带嗔飞了贾琏一眼,纤指戳着贾琏心口道:“谁让二爷眼色好,出趟门——”
“你再乱说!”贾琏最厌烦别人拿他容貌取笑,伸手要去挠凤姐痒痒。凤姐如今大了,再不许贾琏放肆,凤眼一瞪,贾琏便乖乖收回手。贾琏双手悬在空中,无所依凭,只得抬手摸摸鼻子,干咳几声掩饰尴尬。凤姐见状,再绷不住,粉面寒霜尽褪,“噗嗤”一下笑开来。
凤姐之笑,如银瓶乍破,珠落玉盘;又如云开雾散,彩月横空。贾琏不觉看直了眼。
正是相恨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最爱痴情小儿女,嬉笑怒骂皆成景。
好容易贾琏帮凤姐把脸庞、衣裙都擦洗干净,他自个儿却还如花猫一般。贾琏却不在乎,抬手往脸上一抹,大咧咧拉着凤姐就去树荫底下的石凳上坐了。
二人隔着石桌,时不时偷偷望上对方一眼。凤姐是满心甜蜜欢喜,贾琏却有心事。他下江南应考之事,凤姐早知道,可却不知,他要在江南求学,一去两三年。贾琏在斟酌如何告诉凤姐。
凤姐羞怯怯坐了一会儿,发觉贾琏一反常态,安静无话,那双俊眉也扭曲作一处,便知贾琏有事难以启齿。凤姐心中咯噔一下,难道昭阳郡主之事还有后续?她不愿再瞎猜,脱口问道:“你可还有事瞒我?”
贾琏赶忙摆手急道:“不敢不敢。不过之前我告诉你下江南应考之事。”
凤姐挺直的脊背放松下来,笑道:“我当什么事!男子汉大丈夫,考取功名是正事。你放心去,我,我等着你便是。”这便是许下终身了。
贾琏惊喜展眉,一把抓住凤姐放在桌面上的玉手,喜道:“凤妹妹此话当真?哪怕我此去,不止应考,还要求学,一走两三年,凤妹妹也铁了心等我?”
凤姐没想到贾琏此去要那么久,实在不忍分离,奈何话已出口,贾琏求学读书更是要紧事,她万万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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