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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座敷小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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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到卖药郎的目光微微朝上方抬起,傅小昨也很快意识到什么,连忙抬头,朝眼前樱树繁茂的花枝间看去。
  层层叠叠的粉白花瓣掩映中,隐约可见一道纤小的身影,坐在其中某根枝条上,正轻轻晃荡着双腿。
  傅小昨尚还来不及看清,对方已从树上一跃而下。
  那根枝条离地面足有数米之高,对方下落时,却透着颇为从容的徐徐悠闲之意。除了衣摆掠空发出的猎猎声响,双足触地间,似乎也未受到丝毫冲击的震动。
  傅小昨就眼睁睁看着对方的身体,仿若一抹烟雾似的,飘落到了地上,脸上的白底犬头面具,此时正显示着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女孩看向依旧静坐于地的卖药郎,微微歪了歪脑袋,轻软的话音间笑意盈盈:“不错嘛,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一些。”
  ——
  看着树下两两对坐的身影,傅小昨持续一脸懵逼。
  ——现在是什么情况?
  又等了半天,见他们两个依旧是谁也没有要先开口的意思,傅小昨终于忍不住尴尬地呃了一声:
  “……那什么、有没有人愿意好心解释一下,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我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还有,我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又是怎么回事……”
  说着,她还没忘记之前一直在介意的问题:“话说这个阿蝶就是黑羽秀树的恩人?她的母亲就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吸血鬼?她们俩到底是怎样?”
  戴着面具的女孩微微侧脸过来,朝她耸了耸肩膀:“死了呗,还能是怎样。”
  “……”
  似乎是被她面上的神情逗乐了,女孩顿时扑哧笑出了声。
  虽然明知这并不是自己真正的实体,傅小昨还是觉得嘴巴有些发干:“怎、怎么死的?”
  见对方只是笑而不语,她只能按照先前的想法,顾自猜测,“阿蝶是不是想趁着婚宴的机会,杀了那个阴阳。师,替父亲报仇……?那就是她没有成功,反死在了阴阳。师的手下……所以她妈妈也应该是——”
  “不是。”
  她话音未尽,就被对方简短利落地否定了。
  “那她们是怎么死的?”
  对方微讽地嗤笑了一声:“阿蝶那点小把戏,自然是不可能得逞的,但那个阴。阳师却也的确不曾杀了她……”说到这里,她似是微不可查地停顿了一瞬,才复又继续轻声道,“她们两个,都是自杀身亡。”
  ……什么?
  傅小昨眼前仿佛再次看见了阿蝶出房间关阖房门时,那最后一眼看到的景象——屋内妇人的柔弱面容上,那种掩在苍白之下的异样神采。
  ——所以,她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想要自杀了吧……
  想到这里,一时间,她只能愣愣不语。
  如此默然沉凝半晌,傅小昨却又突然想起什么,眉头再次微微纳闷地皱了起来:“不对呀……”
  “——你之前说过,仅凭那个阴。阳师的实力,没有办法囚禁住那个吸血鬼,也就是阿蝶的母亲,当时是多亏了你帮忙……现在你却又说,阿蝶的母亲是自杀而死……这难道不是自相矛盾了吗?”
  “当然不矛盾,毕竟她当时是受了我的怂恿,才会自杀的。”
  女孩抬起手指,在面具上轻轻一敲,原先的笑脸很快褪成了茫茫的空白:“那把用来扎穿她脖子的短刀,还是由我递到她手上的呢。”
  “……”
  傅小昨呆呆地看着她,已经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好了,“你、你那时候就在他们身边吗?”
  由于在阿蝶的生平画面里,从没出现过类似眼前女孩的人物,以至于傅小昨一直以来都认为:对方是在阿蝶母亲被送往蔷薇岛后才出场的角色。
  ——若非如此,为什么在阿蝶的印象里,根本不曾存在这样一个人?
  ——还是说,关于这“第三辈子”,相较于真正的事实,依旧有虚假之处?
  ——对了,这迥异的“三世”由来尚且不分明,会不会其实全是眼前这女孩编出来的啊?
  这么一想,傅小昨心里顿时微微警惕起来。
  “……何止是当时,一直以来,我都在她们身边呢。”面对她的疑问,女孩意味不明地如此轻声感叹了一句。
  说着,她摊开手掌,接住了眼前一片飘落下来的樱花瓣,语气轻浅:“你之前看到的那些东西,包括现在这个地方——的确都是由我虚构的世界。”
  “……”虽然对方承认了,傅小昨却觉得自己脑袋更晕了。
  她实在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思考琢磨对方行为的意图——默默在心里哀叹一声,傅小昨干脆一转眼,可怜巴巴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静坐于女孩对面、始终不曾言声的青年。
  那厢卖药郎面上仍是淡淡,只微微撩起眼皮,看住了面前的那张犬头面具。他缓声说道:“为了他人的欲。望,忘记自己的外形,很愚蠢。”
  对他这没来由的一句话,傅小昨不得其解,那名戴着面具的女孩却也随之噤了声,沉默不言。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茫然,卖药郎朝她看了过来,言声淡淡:“是,物怪。”
  ……物怪?
  傅小昨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随即刷的看向他对面——
  这个家伙是物怪?
  ——对了,她之前就说过“里面没有物怪,但很快就有了”这种意味不明的奇怪话语,其中的意思难道是指……她自己就是那个物怪?
  如果她就是物怪——
  傅小昨绞尽脑汁,半晌忽而感到眼前一亮,仿若醍醐灌顶,思路也突然活络了起来,瞬时间脑洞大开——
  “我知道了!既然一直以来都呆在阿蝶一家边上,所以你可能也是曾经被阿蝶救下的妖怪,为了报恩,于是悄悄潜伏在他们周围!后来,你却因为沾染上阿蝶心中的仇恨,成为了物怪!变成物怪以后,你不仅心理误入歧途,蛊惑自己的恩人母女自杀,更因为仇视着阴。阳师却干不掉他,为了发泄,就在这个岛上各种大开杀戒!至于之前我看到的阿蝶前两辈子,其实都是你为了掩人耳目糊弄我们而故弄玄虚!——怎么样,我说的对不对?”
  “……”
  听完她这一番有理有据、无从反驳、毫无逻辑漏洞的缜密分析,女孩面具上的神情图案开始飞速转换,半晌才终于带些犹豫意味地,定格在了一个哭笑不得的囧囧表情上。
  一边的卖药郎则默默看着她,微微摇了摇头,沉静的眉眼间,似乎有一丝慨然感叹的神色。
  “……”
  不知怎么的,在两人这双双沉默的反应里,傅小昨觉得自己的双商之一似乎受到了某种羞辱,一时间简直恼羞成怒:“……不然还能是怎么样!”
  “咚”的一响,面具上微微扭曲的表情散了去,女孩叹息一声:“你说了这么多,结果只对了一点——我确实是曾经被阿蝶救下的妖怪。”
  ——至少、至少还是有一点猜对了嘛!
  傅小昨很不想承认,自己心里居然在默默地为这个消息而感到庆幸……
  她瞅瞅对方面具上那副颇具特色的犬头造型,试探着猜道:“你是犬妖?”
  “更准确的说,是犬科中的一种——我是貉妖。”


第63章 第63只妖·无面(番外四)
  我是貉妖。
  当然; 在人类的说法里,他们可能更习惯称我们为“狸猫”——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这个称谓就被用得广泛得多了。
  但我还是更习惯称自己为貉妖。
  这一点可能与我的名字有些关系——
  荷。狸间荷。
  说起来; 这其实不是我原本的名字; 不过,对于我原先叫什么; 现在却也已经记不清了。
  狸间是族员统一的缀姓; 其后的名只是用于区分成员个体的代号。而自从我离开了家族; 进入人类领地生活之后; 那个代号之于我; 也就失去了意义。
  啊,以免误会,我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我所隶属的家族历来赫赫有名,荣光无度,能够生来便成为其中的一员,我为此一直是感到十分荣幸的。我的意思是,我的“离家出走”,并不是出于什么中二期小孩的无理取闹。
  事实上是因为; 我当时想化形混入隔壁那群乌鸦的本家放火砸场; 结果这个伟大计划被提前识破; 只能遗憾宣告落败——作为代价; 我被一群蠢鸟撵着飞逃了几天几夜。直到远离家族领地,最后被一名人类女孩射箭救下,我才算是堪堪逃过一劫。
  这个名叫“蝶”的女孩子; 从面貌到神态,一举一动之间,果然都恰如其名,正如蝴蝶一般的轻盈美丽。在之后的日子里,我也越发觉得,她实在是个很有趣的家伙。
  不过,我接下来要说的并不是她,而是关于她的母亲。
  那是一只吸血鬼。
  ——身为血族,却嫁给了一名人类,还生下了一名人类女儿。
  妖怪与人类之间的跨种族爱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哪怕是我原先还在家族中的时候,此类逸闻亦是屡见不鲜。
  比如我曾经的某位发小,就是个血淋淋活生生的现存案例。
  那个家伙本来是个没心没肺的二货,却因为一次胡乱挑地方睡懒觉,误入了人类村落。经过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他整个妖便彻底失了心魂,整日就知道借酒消愁。
  出于好奇,我在他某回酒醉后,趁他口风不严撬了话。原来,在进入人类村落的这段时间里,他一直借住于一名柴夫家中,朝夕相处之下,竟对其生出了情愫。
  我很纳闷。
  就我所知,我这位发小并不是这么窝囊瑟缩的性子,真要喜欢的话,去把人抢来绑在身边,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何至于如此郁郁不得志地逃回家来?
  “我……我没脸见他了……”
  他一边脸色惨白,一边大口灌酒,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要不是我不小心打翻蜡烛,引起火灾……他怎么会被赶出村子……他肯定已经恨得我要死,再也不会想看见我了……”
  好吧,看来这其中还有些我不得而知的细节缘由。但我已经没有兴趣再继续追问下去了。
  印象中,那家伙可是好生心如死灰失魂落魄地颓废了几天,直到某日,我实在看不惯那副衰样,终于忍不住出口嘲讽他:
  “就算他真的不想看到你,你就不能自己去看他吗?”
  那番话后,他倒似乎的确清醒了几分,之后的日子里,一改买醉之态,复又变得行踪不定起来。
  我那话的本意是想暗示他——强取豪夺可破,必要时刻,强制□□亦无不可。
  此后见他稍稍振奋精神的样子,我还以为他是开了窍,果真在哪个地方为心上人建设了秘密的小爱巢。可谁知,在秘
  偷偷跟随潜行之后,所得知的真相却让我大跌眼镜——
  身为一名雄性,为了个普通平凡的人类男子,我这发小竟然用自己生来的天赋,甘愿化形成了对方钟意的丰腴女子体型,终日混迹于鱼龙混杂的人类集市,当个一文不名的酒娘——只为求对方每日来买酒时,能够看见他两眼。
  ——真是可悲啊。
  我当时忍不住这样感叹着。
  当然,跟我发小的单相思苦恋不同,阿蝶的父母之间,倒是切切实实的两情相悦。
  只不过,对于他俩的结局,我却从一开始便不曾看好。
  其实,大多数的妖怪,一般情况下都是不会平白无故对人类产生攻击行为的。生来便对人类抱有恶意,这样的妖怪少之又少。比如我们貉妖,平日里就大多是秉承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
  故而,对于我那位发小的苦逼暗恋,我下意识里其实倒始终是颇为乐观的——
  虽然他这取向的确颇为猎奇,但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时间可以冲淡一切耿耿于怀的芥蒂。如果他真想跟那柴夫达成欢乐和谐的大结局,我觉得这个中的难度,多半并会不像他自己所想象的那么高比登天。
  但是,血族却不同。
  对于血族而言,人类能够起到最本质的作用,便是充当他们的食物。
  言则,阿蝶的母亲,一只吸血鬼,跟自己的食物成了亲。
  简直荒谬,无稽。
  ——
  一开始,我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潜伏在这户人、妖混住的家中的。
  貉妖一族在化形拟态之术上,生来便是得天独厚。我若精心伪装扮演,他们一家三口完全发现不了,庭院里的花何时多开了一簇、水池里的莲叶何时多长了一片,橱柜里的碗碟何时多出了一只,等等。
  无论何时,忍耐,都是一个相当具有观赏性的过程,而在肯定其结局必为失败的前提下,其观赏趣味更是要倍增。
  在那之前,我都不曾知道,自己骨子里,原来有着如此不为人知的恶趣味——
  每每看着那只吸血鬼在满屋子的紫苏香气里,一边痛苦忍耐得双手发抖,一边朝幼小的女儿温柔浅笑的模样,我心里都会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感,以及诡异的期待感。
  我在期待什么呢?
  起初,我以为自己想看到的是,她终有一天发起狂来,将她珍爱的丈夫与女儿一并咬死的场景。事实上,我的确不止一次地想象过那种画面。
  身为血族却强行违背自己的天性——等回到家族去以后,我可以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发小听——据说那名柴夫是个生性幽默风趣之人,所以有段时间里,我那发小就一直心心念念着四处搜集有趣的逸闻笑话,只想着和好之后,能够拿来哄那人开心。
  然而,不久之后,发生了一件事情,令我意识到自己错了。
  我所期待着的,其实是另外的东西。
  ——
  那天,又是一餐饭后。
  阿蝶已兴冲冲地抓起了弓把,想要出家门去找小伙伴练箭了。
  屋内桌旁的夫妻俩,笑着目送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门外,一时间里,除了幽幽的寂静,便只有那浅浅的紫苏香味萦绕在室内的空气中。
  那一天,我为自己设计的伪装之相,是墙边一副山水画上的一座山峰——原本是四座,如今多了一座,一如既往没人发现得了。
  正因为事先给自己找了个有绝对优势的观赏视角,所以当此之时,我才看到了阿蝶父亲没有看到的东西。
  那只吸血鬼,在桌上收拾着碗筷的那只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另一只藏在桌下的手,分明有灰白尖利的狰狞爪甲,正不受控制地于指尖伸出来。
  ……她还能忍多久呢?
  由于我当时只顾着饶有兴趣地打量她的反应,也就没能及时发现,另一边阿蝶父亲的举止行动。以至于接下来,我忍不住露出了与那只吸血鬼脸上如出一辙的惊讶神情,差点因为情绪波动而致幻术不稳,化出实形来。
  一枝盛开欲滴的荷花,被男人粗糙宽厚的手指托着,递到了那只吸血鬼的面前。
  “早上下池采藕的时候看到的……真好看。还很香。”男人微微笑着,眼神极温柔地注视着眼前的妻子。
  他说着,抬起另一只手,在花盘上空小幅度地扇动几下,动作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意味,像是生怕荷花的香味被自己扇散了,又像是怕那香味中会混入其他味道。
  ——的确是很香。
  那是一种似乎还泛着潮湿水汽的、十分清新的香味,哪怕在我这个距离,也能非常清晰地闻到。
  在那种盈盈的香味中,我看见吸血鬼指尖的利爪缓缓缩了回去,那副温婉柔和的面容上,随之浮起了一丝泛着羞涩的笑容。
  她伸手将那枝荷花接过,轻声说道:“……我好喜欢。”
  ——又忍住了一次呢。
  看着他们情意绵绵的样子,我颇觉无趣地撇撇嘴。但却不料,就在毫无预兆的下一秒钟,我竟看到了一副足以令我目瞪口呆的情景。
  在那两道身影径自两厢含情、默默对望之际,从那只吸血鬼身体里,居然缓缓飘出了另一道半透明状的人影——
  观其相貌,分别与边上的阿蝶母亲自身一般无两,只是双眸透着暴戾的血红,唇边两抹尖牙呲露在外,整一派择人而噬的嗜血之态。
  只不过,很奇怪的是,整个屋中,似乎只有我能看到那道半透明的身影,另外的阿蝶父母俩,则像是全然看不见她的存在一般。
  没过多久,夫妻俩便继续着先前收拾碗筷的动作,转而先将那枝荷花搁在桌边,双双捧着碗盆走出了这间房间。
  但我却没有如往常一样,及时转换化形伪态,跟上前去,还是继续待在原地,下意识地屏紧呼吸,一顺不顺地盯着同样留在原地的那道身影。
  我看着她抬手,张口,带着一种恶狠狠的意味阖紧牙关,啃噬在自己的手臂上。但由于不具备实体,那看起来足以碎肉断骨的力道,却没能于齿间泛出半点血花。
  ——原来是这样。
  我看着对方焦躁地喘着气,眉眼间满满尽是阴鸷暴戾的神情,心里突然有一种恍然之感。
  原来,那只吸血鬼也清楚地认识到了,她自己已经注定忍耐不了多久。
  这种情况下,为了伴侣的安全考虑,她最符合理智的做法应该是一刀两断,独自离去。
  可是,我猜,这个吸血鬼最后仅存的理智,也许已经都被那枝荷花驱散干净了。
  所以,这样一来,那么个看起来总是温软可欺的家伙,到底会怎么做,才能让她自己伪装出一副完美无缺的如常形态呢?
  ——原来这才是我所期待着的问题。
  将天性的本心割舍在体外,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将自己的因果与他人的一并埋在鼓里,这完全不是局限于形体变换的化形,而是潜意识里的艺术之作,是真正完美无缺的伪装术!
  想着这些,一瞬间里,我的全身几乎都随之泛起一阵兴奋的战栗感。
  在这么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眼前那道身影,好像已经对我产生了某种难以言喻、无端致命的吸引力。
  那是从一只吸血鬼心里脱离出来的,压抑经年、最为深重血腥的阴暗面,一旦被附身,可能会要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危险、危险……
  我听见心里响起的警告声,砰砰砰,又急又快。
  伴着这样急促的节律,我迫不及待地从画上解除了化形之术,以一种精准狩猎的姿势,朝那道半透明的身影扑过去。
  ——从那一天起,我成为了物怪,也成为了那只吸血鬼的一部分。
  彼时,看见被暂时搁留在桌旁的荷花,为了祝贺新生,我给自己取了个新的名字。


第64章 第64只妖·斩杀
  傅小昨默默听完眼前女孩的自述之后; 很长一段时间里,整个妖都处于一种无语凝噎的状态。
  “这么说来,你是自愿变成物怪的咯……?”她开口时仍有些讷讷。
  这回真不是她理解能力差、或者反应迟钝什么的; 而是——为了追求自身天赋的优化; 居然受到执怨的吸引……请恕她实在无法理解这么病兮兮的思想境界。
  ——她怎么老是碰到这么无理取闹的妖怪呢?
  再看到对方理直气壮地坦然点头之时,傅小昨简直觉得更加心累了。
  “既然如此; 阿蝶母亲体内嗜血的那一部分已经分离出来; 而且被你附了身; 那剩下的那一部分就不具备危险性了——”这已经算是人格分裂了吧?她忍不住有些囧地这样想着; “那又是为什么; 之后闻到紫苏味道的时候,她却还是发狂,以至于碰上阴阳师了呢?”
  女孩伸出一根手指,朝她微微摇了摇:“又错了——你怎么知道她剩下的那一部分,就没有危险性了?”
  “……什么意思?”
  “起初的时候,我也是以为她脱离的那部分中,包含的是渴望鲜血的天性。但没过多久,我否认了这种可能。”
  女孩用手指搭在脸上的面具边缘; 似乎在考虑着要摆出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 轻声细语地说道:“只要她还活着一天; 就改变不了自己是只吸血鬼的事实……所谓天性; 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舍弃的东西?”
  傅小昨沿着她的话努力思考了一会儿,仍是未果,只好继续追问:“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还能是什么东西?当然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执怨'呀。”
  见她不满地皱起眉头; 女孩搭在面具边上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选定一副笑脸的表情,总算不再卖关子了:
  “关键是,她的这份怨气之源,不是因为嗜血之欲无法得到满足,而是——她的丈夫,以及女儿。”
  “……”
  傅小昨纳闷地愣了好一阵子,才理解到她的意思:“你是说,她怨恨自己的丈夫跟女儿——”
  这样说着,她忍不住很快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她之前忍耐那么长时间,不就是为了他们两个吗?她肯定是爱他们的啊,怎么可能是怨恨他们?”
  看见她这连声反驳的模样,对方似乎觉得颇为有趣,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会儿,才悠悠然地道:“她当然爱着他们的,但也的确恨着他们……总没有哪条规定说,在面对同样的事物时,爱与恨这两种情感,不能同时于一颗心中存在吧?”
  傅小昨顿时有点不知何从反驳,但下意识地,又觉得对方没有说到点子上,一时间只能干巴巴地应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你是觉得奇怪,她为什么会恨他们吧。”见她乖乖点头,女孩又笑了一下:“其实你之前已经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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