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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红楼之丫鬟那些事儿-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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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世,柳五儿要尽全力保住元春,不过元春的妃位和贾府的地位存亡本就是相辅相成,保住了元春就是保住了贾府的富贵,但是想要保住元春,又何尝不需要保住贾府的体面?如果贾家人真的做出了什么大错事,惹得皇帝发怒,那么元春也落不到什么好,十有八/九是要被连累的。
而元春之所以忧心,也正是因为这一点。
“依奴婢看,老太太、太太、老爷这样安排,主要还是为了娘娘的面子,或许有些不够严谨的地方,但是本心却是好的。”
“就因为本心是好的,我才更不知道该怎么说。”元春一口打断了柳五儿的话,“现如今,谁又知道我的难处?有苦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罢了。”
“娘娘可千万不要这样讲。”见元春动了情绪,柳五儿忙柔声宽慰,“家里都是想着您的,做事的时候也是战战兢兢,生怕让您跌了面子——所以宁愿搞得声势大些,宫里的那些忌讳,恐怕也是一知半解,要靠着您指点呢。”
元春却冷哼一声,“我能指点什么?之前省亲的事,我就知道若是答应了,咱们家必定是奢华靡费,不肯落于人后——也就是为了他们自己面子好看罢了。那次好说歹说才压住了,这次只是让他们去打个平安醮,为大公主祈福,就闹成这个样子。哼,他们当我哦不知道呢,之前东府的蓉哥儿媳妇出殡,连几位郡王都惊动了——太子都听说了那热闹,还特意问我蓉哥儿媳妇的身世,我只好拿话岔开,不然实说了是小门小户,太子还以为咱们家的人有多猖狂呢!”
“咱们家毕竟是国公府邸,行事讲究一个排场……娘娘若是不高兴,想让家里人低调些,就直接让夏守忠过去传话就好了,或是等下一次太太进宫探您的时候,直接告诉太太,让太太回去约束他们。您在宫里生闷气可于事无补,老爷、太太们在宫外又不知道,下一次行事还是如此——您可就白生气了。”
元春神色一动,看向柳五儿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郑重,“你这话倒是在理。但是,我就怕我在宫里传话出去他们也不放在心上,或是只辖制住了两三天,过段日子又旧态复萌,还是要惹祸!”
柳五儿转了转眼珠,又给元春出主意,“这也没什么妨碍——您虽然在宫里,不方便出宫,但是您可是娘娘呢,家里谁敢不听您的话?再说,您还有皇上呢,您约束不得,难道皇上还约束不得?”
“你的意思是说……”
“奴婢的意思,这件事已经被闹出来了,吴贵妃今儿当着宫妃们的面儿说出来,指不准改天就告诉了皇上,或者皇上从别的地方得知此事——吴贵妃也不能随意出宫呢,还不是听别人告诉她的?现在皇上那边还没什么反应,不如咱先下手为强,在皇上面前认个错,把姿态做足,别给人搬弄是非的机会。”
元春眼睛一亮,沉吟道:“这也是个法子!”
得到了元春的认同后,柳五儿的胆子也就又大了一些,她干脆向元春建议,择日不如撞日,既然吴贵妃是今天把这事挑明了的,那么元春就今天去找皇上“请罪”好了——无论皇上之前有没有听到风声,元春都可以说自己今天才知道这事,深感不安,唯恐自己对家里人管束不当,惹得皇上不悦云云。
元春已经用不着再深思熟虑了,从最开始接纳柳五儿的建议起,她就交付了自己全部的信任——在这件事上,她已经完全信任柳五儿了——而她自己也确实想不出更加两全其美的解决办法。
“让青芸吩咐下去,叫小厨房做些桂花茯苓糕,等下午的时候我给陛下送过去……再让人去前面盯着,看陛下是一直在前面处理朝政,还是进后宫了……”
在拿定了主意之后,元春瞬间就做出了布置,思虑得也很周全。在这些事上,柳五儿虽然经过了几世历练,但是出于身份和眼界所限,到底不如从小就接受宫妃、主母教育的元春,也就只有在一旁听命的份。
而且,在元春的这几句布置中,柳五儿也意识到了自己这个主意的不足之处:无论是御书房还是承安宫,后宫妃嫔不经传召都不得入内,在大部分时间内,甚至连皇后都不能成为特例,更不用说普通宫妃了。
——御书房是肯定进不去的,那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而如果皇上就在承安宫内,但是宫里还有别的大臣呢?又或者皇上进了后宫,却没来凤藻宫,而是直接去了别的妃嫔的寝殿,更有可能,就是直接去了皇后或是吴贵妃那儿——难道元春还能下作地让宫女太监中间把皇上截走,或是直接找上门去?
柳五儿忽然发现,在她之前的几世中,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基本上都不需要考虑到“男主人”的存在,或是他们的想法。就连寄身于平儿的那一世,她和贾琏之间也更像是陌生人。但是这一世,她却不能继续如此,非得把皇帝考量进去才可以。
是啊,这一世,没有别人的帮助又如何呢?在宫里,原本说了算的就只有一位……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
第120章 抱琴(9)
不知是皇上根本就不在意贾家搞出的这点事,还是柳五儿想出来的策略奏了效; 总之; 皇上在听了元春的请罪之后; 只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就转头关心大公主去了——也是元春运气好; 这日皇上在处理完朝事之后,就直奔凤藻宫看大公主来了,刚好给了元春便宜行事的机会。
不仅如此; 一段时日之后; 又点了贾政做学差; 虽然品级没有升高,但是却是个有些许实权的职位; 不比之前的闲差。
到了九月; 新一批秀女经过几轮筛选; 终于确定了人数和位份; 已经渐渐开始安排侍寝了,其中有一、两位已经有了得宠的苗头; 已有资历的宫妃们自然也感受到了威胁和压力; 开始暗中各显神通; 打压或是拉拢了。
但是凤藻宫却并没有随波逐流,反而在这场争奇斗艳中遗世独立起来——也不是因为别的,在五月里那场小风波后; 因为元春的姿态拿捏得好,之后的三个月中就分得了不少宠爱; 虽然比不上皇后,但是在妃嫔中,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了。九月新人们进来,别的宫妃都如临大敌的时候,柳五儿和青芸却发现元春已经有将近两个月没来月事了——她们也是侍候过一次孕期的人了,自然有所猜测,而元春在被提醒之后,也叫了太医进来把脉,这一把,果然就把出了喜脉,凤藻宫会随之调整姿态,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有了大公主在,这一次元春就没有把这个消息瞒得太久,也因此,原本被安排在凤藻宫偏殿落脚的两、三为地位宫嫔,就被重新安排到了别处,凤藻宫真正安静了起来。
因为在养胎,元春连着将近半年都不怎么出凤藻宫,柳五儿和青芸也只一心扑在照管元春的事务上,饶是这几个月后宫纷纷扰扰——竟然还出了一件人命案,都没能让她们两个分出神来。
眼看着就要进腊月了,这日王夫人又抽出空来递折子请进,到凤藻宫看望女儿,几乎是一坐下,她就迫不及待地说起了一件家里的新鲜事,“这些日子你凤姐姐家里事情多,也不能消停,这一次倒是没准备多少东西。等过了正月,我也腾出空来,再安排别的事吧。”
元春最近完事不愁,这一胎坐地也没有那么难受,听到王夫人的话,自然就生出些好奇来,扬着眉问:“琏二嫂子家里有什么事?上次听您说,她也又有喜了。”
“是啊,她在生养上有些艰难,又要帮我操心家事,自己家里面也不省心……前些日子,你/大/爷把你琏二哥哥给打了,脸都伤了两处,可不是大事?幸好你琏二哥哥用不着去考科举,不然若是脸上落了疤,还不知道要多折腾呢。”
“大爷怎么会打琏二哥哥?我记得母亲说,琏二哥哥这些年做差事越发用心有条理了,可不是出息了?”
王夫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才为女儿解释这里面的事,“这里面的事我也是听说……你/大/爷前些日子不知道在哪里看中了几把就扇子,让你琏二哥哥拿着银子去买,你琏二哥哥拿了五百两去都没买回来,你/大/爷就抱怨琏儿没用——后来,又有咱们本家的一位老爷,就是先前你林妹妹在南边时的那个老师,为了讨好咱们家,竟就把这事给办成了。那些个扇子都送来了不说,还没让你/大/爷出银子,为着这事,你/大/爷就对你琏二哥哥很有些不满,又不知出了什么别的事,就动了手。”
这些话,王夫人原本就是随口说的,元春听了却很上心,“怎么拿了扇子来,还没出银子?天底下竟还有这样好的事?”
“听说是那位贾老爷想了个法子,借着由头把那人的家给抄了,扇子充了公,是卖是送,可不就他说了算了。”
元春听了,当下眉头就是一立,但是看着王夫人不以为然地神色,又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也就没有发作出来。不过,听了这事之后,她也就没有了敷衍母亲的心思,说了几句话,又借口乏了,打发走了王夫人,叫柳五儿进来说话。
“五月里出了那事,我之后也敲打了太太几次,原以为家里人应当已经有所收敛了。但是今儿一听,反而还变本加厉起来——这样不知道收敛,日子长了,肯定是要惹出祸事来的!”
扇子这事柳五儿也是知道的,但是她可说不上来这事和贾家的败落有没有关系。不过,既然元春这样看重这件事,那或许就真的是败家的根源之一。
可是,她们在后宫之中,对家里面的控制原本就不足,更何况——这事明面上还有贾雨村顶在前面呢,但是柳五儿依稀记得,贾家败落之后,主审这件事的官员就是贾雨村……
“娘娘还是先不要动气了。”她嚅嗫着劝元春,“这是大房的事呢,太太就算想要约束,小婶子也管不到大伯身上,就连老爷,顾忌着孝悌,也很难挟制住大老爷啊。再说,不过是几把扇子,就算真闹了出来,最多也就是皇上让人去申斥几句罢了。”
元春现在已经怀孕五个月了,虽然已经进入了平稳期,但是柳五儿已然不敢冒险,让元春因为这点事落了胎。因此,虽然不齿于贾赦和贾雨村的所作所为,柳五儿现在也只能尽量淡化这件事或许会带来的影响,大事化小,让元春不至于过于生气。
“这哪里会是小事!”元春恨恨地拍了一下桌子,“都已经做出为了几把扇子毁人家业的事了,这一胎若是个儿子,家里人还不知道要张狂成什么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我指使的呢!这样不知天高地厚……”
或许是真的动了情绪,元春的肚子瞬间就不舒服起来,柳五儿见了也有些慌,忙让小宫人去传唤太医,又让青芸带着人去熬安胎的汤药,自己跪在元春脚边,给她按手——这还是在元春上一次待产时,柳五儿跟太医院里的太医学来的法子,可以缓解孕妇不适的。
动了胎气,这事可大可小,在太医过来看过之后,皇上、皇后也分别遣了人过来探望,又送了不少东西。元春客客气气地应付过了他们,让青芸好声好气地把人送出凤藻宫,才又找柳五儿过来商量,“你说,这事……要不要还像上次那样,提前在陛下跟前透个口风?省得日后被别人翻出来,在陛下面前搅风搅雨。”
“您现在还怀着身孕呢……”柳五儿原本想劝元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等诞下这个孩子,一切都消停了再说。但是看着元春阴沉的脸色,说到一半的话又硬生生收住,想了想才道:“依奴婢看,这事现在闹出来,咱们家还不一定会得不是——那是那位姓贾的大人在弄权呢,咱们家不是原本想出银子买来着?也没有胁迫那人,更没有仗势欺人的意思,他不卖,也就算了。现在让皇上知道了,还能显得娘娘您深明大义,不姑息娘家人……”
元春的脸色这时才稍微缓和了些,“我也不求着陛下真的能放过咱们家,可是——大房做出这样的事,我们二房为什么要跟着吃瓜落?能保住自己的父母兄弟就是我的全部所求了,宝玉那样安稳的性子,哪怕不求科举闻达,安安稳稳地做一个田舍翁还是绰绰有余的吧?我对他的要求,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柳五儿讶然地看了元春一眼,说实话,这一世在她刚知道自己的任务的时候,也存过舍弃荣国府大房、保全二房的念头——可是没有想到,在自己还没有拿定主意、动用能力影响元春的时候,元春就已然生出了这样的念头,摆明车马只打算保全自己这一房了。
元春摆了摆手,忽然泄气似的叹了口气,“之前在东宫作女史的时候,侍候在陛下身边,陛下偶尔遇到什么事,也会和身边的人说说……这些古董玩器,最是害人!不少人家就是毁在这样一件东西上的,就因为贪了一样东西,就巧取豪夺,却又做不干净首尾,这就伏下了祸患。不然我为什么一听见这事就这样生气?这是眼看着咱们家也走上这条老路了……”
柳五儿此时才有些恍然大悟:这扇子的事,在她看来还确实只是件小事,元春刚刚那么大的反应,连胎气都跟着动了,显然是气得不轻,让她十分费解。可是如果是有前车之鉴,那这样的反应也就不稀奇了。
说到底,还是怕大房仗势欺人影响到了二房,连带着自己也跟着失宠。
她继续给元春按着手掌,“奴婢知道,娘娘是担心娘家,是为了家里人好。但是现在还是安胎为上——您的地位稳固了,家里只要不出大辙,总归皇上是要看着您的面子帮着遮掩的。咱们家又没犯那种大罪……”
元春身子一动,脸色却又变了,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句,“是啊,我也就只盼着他们都警醒着些,千万别犯了大错……”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大家,么么哒~~
第121章 抱琴(10)
这件事既然引起了元春本人的重视,柳五儿也就没有多加干涉; 只任由元春自己安排。
可是; 她也确实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些——元春为了这事向皇上请罪的时候; 刚好柳五儿就在内殿侍候,她清楚地看到; 皇帝听说这件事之后,当下脸上的神色就阴沉下来,看向元春的目光里也带上了几抹森然。
柳五儿忍不住心里一个哆嗦:难不成; 贾家败落的起因; 还真的就应在了这几把扇子上?
然而; 无论如何,她这一世都非要保住元春不可。
柳五儿觑着皇帝的脸色; 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元春; 暗自一咬牙; 猛地上前跪到了皇帝面前; “陛下,娘娘怀着身孕呢……请让娘娘起身说话吧。”
皇帝显然没想到向来只默默站在屋角; 好似隐形人一般的侍女会突然冲过来跪在自己面前; 他的目光落在柳五儿身上; 明显怔了一下——而柳五儿就趁机抓住机会,大着胆子抬头直视着皇帝的双目。
不知过了多久——柳五儿都不敢细想自己是不是僭越、会不会被拉出去杀头。等到身后元春忍不住轻咳一声,她才猛然收回目光; 重新垂下头。
皇帝的神色也渐渐清明过来,他又扫了一眼柳五儿——这一次目光中却是半点波动都不曾有了——就亲自起身上前; 抓着元春的手笔把她拽了起来,“是朕疏忽了……”他的目光落在元春已经凸起的肚子上,犹豫了片刻,才缓着脸色温言抚慰,“朕当然知道贤德妃是无辜的,只是气——气那贾雨村,竟然做出这样无法无天的事来!爱妃放心,这事朕会处理好的,一定不会冤枉了无辜……”
元春低声谢过龙恩,安静地傍在皇帝怀中。皇帝轻声呢喃了片刻,才又注意到还跪在地上的柳五儿,对着元春漫声道:“这丫鬟很忠心……起来吧。”
柳五儿默默磕了一个头才轻悄地起身,用目光朝元春请示了一下,就退出了内殿,又体贴地阖好了内殿的门。
出了内殿,她才发觉,自己的后襟已经被冷汗给浸湿了。走到殿门口,青芸和夏守忠正并肩守在那里,两人似乎都听到刚刚内殿的动静,正提心吊胆着,见柳五儿出来,忙抓着她进了耳房,悄声问:“里面……没什么是吧?”
柳五儿先拍了拍青芸的手背,又看了一眼夏守忠,虽说一开始因为前几世留下的印象,她并不看好夏守忠,在这两年多里,她也确实没抓到什么夏守忠的小辫子,以证明他不是一个好人。最近,她对夏守忠的看法也有了些许改变,起码比往常更加和颜悦色了。
“皇上刚刚有些动怒,好在不是对着咱们娘娘的,眼下已经缓和了情绪,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那就好、那就好。”青芸抚着自己的胸口,“只要娘娘没事就好。”
柳五儿心里庆幸的也是这个:刚才她看到元春跪在地上请罪,皇帝又一直没叫她起来的时候,心都向下沉了一下:现在可是冬天,虽然烧着热炕,但是地上很冷,虽说膝盖下面有个蒲团,却也不顶什么用。
她下意识地弯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她刚才可是直接跪在地上的,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就觉得有一股子凉气一直在膝盖周围萦绕不去……
***
这件事既然已经捅到了皇帝面前,皇帝又做出了某种程度上的保证,元春就彻底放下心来,真正的万事不管,一心只想着养胎了。
刚出正月,贾府那边就传来消息,说凤姐小产,无法再顾及家务,王夫人一个人顿时就有些忙不过来,进宫的次数也渐渐少了。到了二月底,宫里又有一位老太妃逝世,宫妃们也要跟着哭灵,元春因为怀着身孕,倒是被特赦放了假,得以在凤藻宫内休息养胎,无需到陵前“演戏”,只由青芸和柳五儿轮流过去跪在宫妃身后,聊表心意罢了。
连续几个月宫里都不消停,却是元春养胎的最好时机。而这几个月,皇帝也暂时放下了朝中一些小事、以及涉及到外戚的那些事。
四月初,元春终于顺利诞下一位皇子,虽是四皇子,却是皇帝继位之后的第一个男孩儿,无论是洗三、还是满月,声势自然都不同于几个哥哥——甚至嫡长子的洗三宴、满月宴都有所不及。
为着这些,这些日子元春的日子就隐隐有些不好过,要同时应付来自皇后和吴贵妃隐约的排挤。而元春还要同时忧虑着娘家的事——虽说因为宁国府贾敬去世,荣国府身为近亲,身上也带着孝,这些日子都没能进宫。但是元春直到自己的娘家人都是什么德行,生怕他们在孝期之间都不安生,惹出什么大祸来。
可是,皇帝的行事却又让元春重新安心起来。一进四月,他就直接命人摘了贾雨村的乌纱帽,又给贾政安排了赈济灾情的差事,算是给元春喂了一颗定心丸——却是等这些事都尘埃落定,才知会了元春一声。
元春背后和柳五儿说起这事的时候,也颇为感慨,“都说天威难测,也确实如此,我在这后宫之中,又何尝不是战战兢兢?这一次,倒是真的托了儿子的福了。”
柳五儿在政治上向来没多少天分,之前元春向皇帝请罪的时候,她虽然观察皇帝的神色知道他是真的发怒了,但是事后见皇帝没什么反应,还觉得那件事已经过了。可是元春却说,皇帝心里未必真的放下了那事,也未必真的就不恼怒于贾府,关键还是看自己这一胎是男是女。若是位皇子,贾府上下应当都能保全;若是又一位公主,恐怕就只能保住二房一脉了。
这些话正确与否,柳五儿无从证实——好在元春真的生下了一个男孩儿,贾家上下暂时都能得以保全。在这之后,元春就时常感叹,说儿子是自己娘家的福星。
但是,能保全娘家多久,还是件不好说的事——现在贾家可是真的有一位皇子外孙了,只出了一位娘娘的时候都不知天高地厚成那个样子,现在……
“娘娘,奴婢也觉得,您该辖制一下家里人了。”柳五儿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别的不说,咱们家的两个爵位,可都不是世袭罔替……”
元春目光一闪,看向柳五儿的时候又多了几分郑重,“你的意思是……”
柳五儿偏了偏头,“大老爷身上袭到的爵位,就已经是‘大将军’了,东府的珍大爷也是如此,但是两府挂的匾额上却还是‘国公府’。现在老太太还在,皇上也不多做计较,但是到底于理不合。”
元春沉吟着,没有接话,柳五儿也就安静下来。没过几日,元春让夏守忠出去给娘家人传了一次话,再之后就像是又把这事忘到脑后了似的。
转眼又过了一年,四皇子一岁的时候,宫里又出了几位大着肚子的孕妇,后宫之中眼看就热闹起来,但是皇帝的情绪却并不高涨,盖因为东平郡王领兵东征的时候打了个大败仗,正月还没过去,战败的消息就传回了京城,连主帅东平郡王自己都被敌方俘虏了去。朝中大臣都说,从公侯世家中甄选贵女充作藩王郡主,送往和亲,换得东平郡王平安归来。皇帝虽然满心不愿,却也想不出别的法子——海战又确实敌不过人家,只好妥协。
不出几日,又有传言,说是东平太妃已经选定了荣国府的三姑娘探春认作义女,远嫁藩国和亲。消息传进宫里,皇后、吴贵妃等人日常见了元春,眼中既有同情、又有讥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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