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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三]红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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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重楼哥，我喜欢你。”
即使是告白，龙鸢也没有害羞地低下头去，而是握紧着他的手，直视着他的眼，不放过重楼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感觉到手中那温暖的触感，握着他的手，会让她有种安心的感觉。她喜欢他，渴望紧紧握住他的手，渴望被他拥抱，渴望被他保护，也渴望站在他的身边，被他承认，成为能够守护他的人。
与对龙葵的喜欢和爱护不同，她把小葵当做珍贵的宝物，小心的呵护着，看着她逐渐成长，如果来日小葵有了喜欢的人，她会欣然放手，祝她幸福。
可她对重楼的喜欢，却是希望被他守护，同时希望能够守护于他，想成为他唯一承认的人，让他的眼中，从此以后只有自己。一旦想到重楼可能会在乎其他人，她就说不出的难受。
“你……喜欢我吗？”她轻声问道。
重楼沉默了许久许久。
他感觉到掌中那只属于女子的手，温软而细腻，因为紧张，甚至渗出了些许汗。他也看见了红衣女子眼中不加掩饰的炽烈情感，看见她期盼的表情，可他依旧沉默着。
喜欢，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实在太过陌生，陌生到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更不知道，现在在自己胸口涌动着的情绪，究竟是什么。
千万年的阅历，却不能告诉他，这陌生的情绪到底是什么，昭示着什么样的感受。重楼平生第一次感觉到迷茫，不知如何回答，最终只能选择牢牢抓住自己身为魔的本能。他是魔尊，武道方为他一生所求，而其他的东西，宛如镜中花水中月，一闪即逝。
直到最后，他终于开口：
“六界之中，唯人有情。龙鸢，你曾是人，故而有情。”
“而我，是魔。”
听完他的话，龙鸢沉默了。
手指渐渐松开，她放开了重楼的手，微微闭上了眼睛。
他说的这句话，是拒绝的意思吧。六界中，只有人有情，而他是魔，所以不存在情这种东西。
真是个奇怪的回答，但却又……有种意料之内的感觉。
平复了一下胸中起伏的情绪，她徐徐睁开眼，然后微笑着开口：
“没关系，重楼哥，我喜欢你，这就足够了。”
我喜欢你，与你无关。
“走吧。”重楼道，表情如常，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估计长老团已经发现我不在蚩尤宫了。”
说完，他抬起了脚步，往回走去。
龙鸢却没有动，她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说不清楚自己心中是什么感受。是失望？难过？亦或是坚定、决不放弃？
这颗心，已经不受自己操控了，从她动心那一刻，她便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送到了重楼面前。无论他收与不收，这颗心，都不再属于自己了。
他的回答，大约是不要吧。只是不管要与不要，自己已经不受控制地，沉沦了下去。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既然已经无药可救，那么就让她继续沉沦吧。
她看着重楼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重楼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不知道为什么，龙鸢的心突然怦怦地跳了起来，心中期待着，胡思乱想着，也许他下一句就是，我其实也喜欢你。
然而，重楼只说了一句话：“傍晚来找我，有件关于你的事情，需要告诉你。”
“好。”她点了点头，心中有说不清楚的失望。
重楼转过身，慢慢地消失在了她的视野里，终究没有再次回头。龙鸢站在原地，怔怔地盯着他们的来路，即便阳光明媚，也没有让她感受到丝毫温暖。
她苦笑了声，这算是第一次告白失败了吧？
没关系的，她不会被这一次的失败打败，总有一天，她会让他明白，什么才是“情”。‘‘
作者有话要说：重楼其实已经有点喜欢阿鸢了，只是悲催的是，他不懂喜欢，认为魔没有情，所以阿鸢悲剧掉了~
人界篇即将展开，猜猜重楼会怎么做呢
第二八章 两处沉吟各自知
‘‘ 龙鸢失魂落魄地在市集中转了几圈；百年的时光过去；这里又多了不少新面孔，但大部分都还是原来的人；有几个认得龙鸢的，还朝她笑眯眯地打招呼。她没力气回以笑脸；但也没有摆脸色给人家看；只是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站在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人群中；龙鸢忽然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周围越是热闹，越衬出了她的萧索低落。
魔界也有酒楼；酒楼之中，不乏买醉之客。龙鸢平生第一次不是以抓人的身份；而是以客人的身份，走进了酒楼，点了许多酒，在桌旁喝起了闷酒。可惜的是，就算她的心想要大醉一场，却清醒地知道，傍晚重楼还找她有事。
龙鸢一直磨到了傍晚，才调整好心情，前往蚩尤宫正殿。
桌上原本堆积如山的文件已经被分类放好，重楼已经离开了书案，站在窗边，负手而立，显然事情已经处理完，正在等待着龙鸢的到来。
“重楼哥，到底有什么事情？”龙鸢努力地把之前发生的事往心里藏，努力让自己无视那件事，语气一如往常地问道。
发现龙鸢的到来，重楼转过身，朝她走去。走到她跟前时，重楼竟然闻到浓浓的酒气，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要知道，他自己倒是经常去喝酒，但是龙鸢从来只当陪客，滴酒不沾，而这一次，她竟然跑去酒楼喝酒了。
她自己说过，酒楼是个很乱的地方，万一不小心喝醉了，没有自保之力，遇到事情该怎么办？所以她不肯喝酒，在他喝酒的时候更不肯喝，说要保持清醒来保护他。虽然每次都被他嘲讽不自量力，她却始终坚持。
可是这次，龙鸢竟然跑去喝酒了，按照她一贯担心有人趁醉攻击的想法，说不定还有个人一直陪着她，就像她当初坚持陪着自己一样。
想到有个人也许陪着龙鸢喝闷酒，重楼的心里莫名浮起了一种想要捏死对方的冲动，尽管他并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存不存在，又会是谁。
龙鸢不知道重楼在想什么，但她知道重楼在见到自己的那一刻走神了，心里更加难过。明明叫自己过来，却对着她走神，重楼难道就那么不想见到她吗？
难过归难过，她还是出声提醒道：“重楼大人，到底怎么了？”
重楼这时才回过神来，马上想起了正事。他摊开手掌，掌中已经多了一个东西。这是一个圆形的小光点，散发着淡黄色的光，悬浮在重楼手上，慢慢浮动着，似乎想飘走，却总是撞到无形的屏障，又不得不飘了回来。
“这是从你和龙葵身体里分离出来的残魂，属于夕瑶。它是从你身体里分离出来的，就交给你罢。”重楼解释道，又补充了句，“这残魂上，承载了夕瑶的部分记忆，感兴趣的话，你可以看一看。”
“夕瑶……是谁？”龙鸢十分茫然，她确信自己不认识一个叫做夕瑶的人。现在这个人的残魂居然在自己身体内，让龙鸢感到不可思议，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魂魄内还混杂了其他人的残魂。
“你不认识夕瑶？”重楼也讶异起来，他当初救下龙鸢，就是因为感受到了故人夕瑶的气息，看在飞蓬的面子上，才随手解决掉那个小杂碎，救下了龙鸢。而龙鸢却说自己不认识夕瑶，这让他也不明所以。
“不认识。”龙鸢摇了摇头，从重楼手中接过了残魂，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无论如何，重楼哥，谢谢你的帮助。”龙鸢朝重楼裣衽一礼，“没事的话，我便退下了。”
重楼的眉头在那个瞬间拧了拧，然后转瞬恢复到往常的平静。他差点想问她“为何不多留会儿”，却又及时收住，朝她缓缓颔首，示意她自行离去。
然而龙鸢没走出多远，重楼忽然又出声道：
“龙鸢。”
龙鸢停住脚步，有些奇怪地回头，问道：“重楼哥，怎么了？”
他出声叫住她，只是身体的本能，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叫出口了。沉默了会儿，重楼道：“你怎么去喝酒了，谁陪你去的？”
“没有人啊，我自己。”龙鸢被问得莫名其妙。
“哼。”
重楼意味不明地哼了声，把龙鸢哼得更加摸不着头脑起来。她心想，自己虽然平时确实不肯喝酒，但不代表她就一定一辈子滴酒不沾吧，重楼关注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却听重楼接着道：“下回你再去喝酒，叫上本座一起。”
“……”
龙鸢知道，重楼一直爱喝酒，自己在旁边不肯喝，还经常被他讽刺。他说这句话，大概真的一点其他的意思都没有，单纯就是觉得自己总算开窍，他多了个酒友，以后喝酒就不是一个人喝了。
心情才欢喜了瞬间，又被她自己认识到的事实给打击了个彻底。龙鸢不由叹了口气，对自己起起伏伏的心情无可奈何。
但她还是抬起了头，微笑着道：“好，我一定记得。”
只要有一丝机会，她就不想放弃。
重楼点了点头，龙鸢朝他再行一礼，然后离开了正殿。
望着龙鸢离去的身影，重楼站在原地，重又拧起了眉，久久不语。
龙鸢回到自己房间后，才开始研究重楼交给自己的残魂。重楼提起的夕瑶，她根本不知道是谁，连自己认识的名字带瑶字的人，也只有木瑶而已。
然后她忽然一惊，如果说是木瑶，那还有几分可能，因为当时她是看着木瑶的魂魄化为碎片消散的，假如有魂魄进入了她的身体，也不是不可能。
龙鸢沉思着，现在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的话，只能看一看残魂中的记忆了。
她不太清楚到底该怎么查看残魂中的记忆，只能在指尖凝起些许法力，试探性地触碰了下那团残魂。碰触到的那个瞬间，龙鸢皱紧了眉，破碎的记忆画面涌进了她的脑海，十分混乱，没有一片是完整的。
将涌进脑海的记忆碎片整理了下，龙鸢发现，这团残魂确实属于木瑶。重楼所说的夕瑶，就是木瑶。除了这个发现之外，令她更惊讶的，是木瑶记忆中有关“仙剑奇侠传三”游戏的内容。
这个游戏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主角中竟然就有她和小葵，甚至还有龙阳的转世，名叫景天。里面也有重楼的身影闪过，还有许多不认识的人，最后结局中，小葵竟然死了，为了救景天。
糟糕的是，故事不但只剩了几个碎片，顺序还非常凌乱，让龙鸢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龙鸢首先觉得这个故事一定是骗人的，小葵怎么会死，她怎么可能死？但在这个残魂中的记忆里，木瑶似乎确信这个故事是真的。在故事仅有的数个碎片里，所有羁绊都紧紧地缠绕在了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龙阳的转世景天。
然后龙鸢又想，这个故事明明发生在人界，可她和小葵却身在魔界，去人界的机会寥寥无几。也许这真的只是骗人的，不会发生。
在她陷入思考的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龙葵轻轻推开了门，走到龙鸢身前，脸上带着一贯的温柔笑意，问道：“姐姐，怎么样了？你跟重楼大人说了吗？”
“说什么？”龙鸢仍旧陷在之前的思考中，一时没回过神来，不知道龙葵问的什么。
“告诉重楼大人你的心意呀。”龙葵睁大了眼，惊奇地道，“难道姐姐不是为了这个找重楼大人的吗？我猜错了吗？”
“啊……是的。”龙鸢仍旧有几分心不在焉，龙葵知道这件事很正常，毕竟她们曾经心意相通，她的所有事情，龙葵都知道，因此她也没有觉得诧异。
“啊，重楼大人……没有接受吗？”龙葵吃惊地道，看龙鸢一点高兴的神采都没有，自然是失败了。
“嗯。”龙鸢点了点头，她依旧在思索那段破碎的记忆。里面的内容，她并不打算告诉龙葵，尤其是有关故事中龙葵的死亡。
龙鸢的魂不守舍落在龙葵眼里，便被她理解成了龙鸢告白失败，心里难过。龙葵不由心疼起来，在她的眼中，姐姐恍如天神降世，无所不能，永远飞扬而自信，她几乎从来没见过姐姐这么低落的样子。
想了想，龙葵决定揭过有关重楼的话题，柔声道：“姐姐……不开心的话，我们不如去人界散散心吧？”她怕龙鸢以为自己同情她，赶紧补充了句，“我也好久没去人界了，挺想念人界的，不知道那里现在变得怎么样了……”
“人界？你要去人界？”龙鸢霍然抬起头，眼神紧紧盯着龙葵，把龙葵看得都有几分不知所措起来。
“姐姐，怎么了？如果不想去的话，那就不去好了。”龙葵看得出来，龙鸢没有丝毫恶意，有的只是紧张，她十分茫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你想去的话，我们就一起去吧。”在龙葵迷惑目光的注视下，龙鸢却突然放松下来，微微笑道，“很久没有回到人间，我也挺想念的。”
她忽然想通了，不过就是一个不知道真假的故事，为什么要害怕？就算这个故事未来可能发生的事，那她又为什么要心生逃避之意？
龙鸢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有什么人，敢从她的手上，把她最宝贝的妹妹夺走？
而她离开魔界，前往人间，也是一个好选择。她正好能借助这段时间，给自己一个缓冲期，让自己从对重楼的感情纠纷中解脱出来，将自己纷乱的心理出思绪，免得每次见到重楼，心情总会大起大落，一个处理不好，就可能举止失常，反而让重楼讨厌她。
她只是需要一个让自己平静下来的时间，并不代表着，她是选择了放弃。而且，很多时候，经常在身边的东西总会被无视，直到有天失去了才知道重要，或许，在自己离开以后，重楼会了解到自己对他的重要性。
她一直有种直觉，重楼不是对她一点感觉都没有的，只是他始终认为自己是魔，没有情。所以早晚有一天，她会让重楼承认，即使是身为魔，依然拥有感情。
重楼，再见，以及，等她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夕瑶残魂就是序章埋下的那个伏笔，也是剧情金手指。（虽然到后期剧情基本浮云了）
以及……龙鸢就是想玩欲擒故纵没错。
第二九章 一波未平风又起
‘‘ 第二天；龙鸢便向重楼提出了申请；希望离开魔界，前往人间。当然；有关去人间的种种考量，她都没有告诉重楼；只是说龙葵想念人间；而自己要陪着龙葵一起去人界散心。
重楼听说龙鸢要离开魔界的时候；脸色就不大好看，心里的感觉很怪异，明明这件事情跟他没关系，但他莫名的就觉得不大高兴。但是；在龙鸢本身没有工作，而龙葵的工作都暂时由尚贤揽下的情况下；于情于理，重楼都没有阻拦她们前往人界散心的理由。
好在重楼脸色臭归臭，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甚至亲自开启了法阵，把龙鸢和龙葵两人送到了人界。
传送阵法由六界内最擅长空间法术的重楼设立，通过法阵，龙鸢和龙葵两人很轻易地就从魔界来到了人界。来之前，龙鸢就已经听章鳞说过，魔界时间流速与人界不同，她在魔界度过了两百多年，人界大约已经过去将近七百年了。七百年的时间，早已沧海桑田，别说姜国，就连龙鸢从魔剑出来后停留过的那个地方，也早就不知湮灭在了历史的哪个角落之中。
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龙鸢在人间基本没有认识的人，乍来到人界，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去拜访一下海边的溪风与水碧，不管怎么说，她与他们有一面之缘，水碧也曾经为她指明道路，溪风更曾经是魔界的武将。
龙鸢想起她与重楼初见，就是在重楼前去找溪风的路上。当时重楼被魔务搅得焦头烂额，不得不前来人界找溪风回去，想到这一点，龙鸢就不由会心一笑。直到现在，重楼还总是陷在魔务中抽不开身，尽管多了她、龙葵以及魔剑众魂魄相助，他也仅仅是稍微好了点而已。
倘若她把溪风带回魔界，重楼大约会很高兴的吧？总算多了一个分担魔务的人了……尽管似乎有点对不起水碧，假如她和溪风回到魔界，那她的丈夫就一定会被重楼使唤得团团转。
不管他们到底会不会同意回到魔界，龙鸢还是决定前去拜访一下，道个谢也是必要的。
龙葵对去哪里并没有意见，她本来就是陪着龙鸢来人界散心的，姐姐告白失败很难过，龙葵希望她能暂时忘掉那些难过的事情，变得开心一点，所以来到人界后到底要去哪里，也是由龙鸢做主。
说来也不知是不是巧合，传送阵的抵达地点就在当初龙鸢与重楼曾经到过的地方，安溪县。从安溪县再往西南不远的小岛，就是海底城的所在，溪风和水碧就住在小岛下方的海底城中。有过前往海底城的经验，龙鸢带着龙葵，很快找到了海底城的方位，进入海底城中。
她和龙葵刚进入海底城，溪风和水碧就知道有人来了。只不过当来人真正出现时，他们还是吓了一跳，谁都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他们认识的人，那个当年他们见过的小女鬼，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修炼成魔，修为比之当年翻了不止十倍，足以与他们相抗衡了。而龙鸢身边，还带着一个除了发色与瞳色外，与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鬼，只不过性格看起来天差地别。至于这位女鬼是谁，他们就不认识了。
看到溪风和水碧惊讶的眼神时，龙鸢心情十分不错，笑眯眯地开口向他们打招呼道：“水碧姐姐，还有溪风大哥，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
水碧笑道：“怎么会不记得？阿鸢，你修为非同往昔，甚至已经修炼成魔，看来在魔尊大人身边混得不错啊。”
“还得多谢当初水碧姐和溪风哥，若没有水碧姐姐的指点和溪风大哥的推荐，龙鸢也不会有今日。”龙鸢微笑道，然后介绍道，“这是我的妹妹小葵，小葵，你应该记得他们的，不用我介绍了吧？”
龙葵点了点头，对溪风水碧裣衽施礼，“溪风哥哥、水碧姐姐，你们好，我是龙葵。”
水碧朝龙葵点点头，笑道：“不必那么多礼，快来这边坐坐吧，正好说说魔界的事情，溪风多年没回魔界，还时常挂念重楼大人的情况。还有，姐姐很好奇，你跟重楼大人到底怎么样了？”
龙鸢刚随水碧坐下，就听到水碧提起她和重楼，脸色不由显出黯然。水碧看见她的脸色，心下明白了几分，不由安抚地拍了拍龙鸢的肩膀，道：“没关系的，阿鸢，魔界那群魔都是些不解风情的家伙。”
水碧既然问起魔界的事情，龙鸢便把魔界的近况以及她去魔界以后的事情都讲给了水碧和溪风听，包括她向重楼告白，结果却被重楼拒绝的事情，她也都跟水碧说了。
说完重楼拒绝她的理由，龙鸢这才忽然想起，水碧喜欢上的人，就是魔界的魔啊。想到这一点，她愈发黯然了起来，道：“重楼哥说，他是魔，所以没有情，可是溪风哥明明喜欢水碧姐你，所以，他不过是拐弯抹角拒绝我吧……”
水碧道：“阿鸢，我不了解重楼，但是你应该很了解他。你觉得，重楼是那种会拐弯抹角拒绝你的人吗？”
被水碧这么一问，龙鸢反倒愣了愣，一时无话。的确，重楼根本不是那种会拐弯抹角的人，他向来睥睨众生，直来直往，选择最直接的做法，怎么想就怎么做，连长老安排他去调查饕餮族，他都是直接杀上人家的门口追问，拐弯抹角这个词，根本与他毫无关系。
连溪风都摇了摇头，接话道：“重楼大人不是那种人。”
龙鸢不由自主点了点头，承认水碧和溪风都说得对。
“所以，”水碧总结道，“重楼拒绝你的直接原因，并不是他不喜欢你，而是他认为魔生而无情，他是魔所以无情。”顿了顿，水碧忍不住笑出了声，“真是简单直接的想法，很符合重楼大人的形象。”
“但是事实上，不是这样的，对吗？”龙鸢充满希冀地望了溪风一眼，“溪风哥也是魔，但他依然喜欢上了水碧姐你，所以魔并不是一定没有情的，对吧？”
不过，回想了下，龙鸢又泄了气，苦笑道，“不管魔有没有情，他拒绝了我，那不就代表着他不喜欢我了吗？若魔并非无情，他说自己无情，那不就是对我无情的意思了？”
水碧却笑了起来，拍了拍龙鸢的肩膀，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据我来看，重楼之所以会给你这样的答案，是因为他真的认为自己应该是没有情的，故而直接略过了到底喜不喜欢你这个问题，直接给出了‘魔无情’的答案。”她看着龙鸢的双眼，认真地道，“阿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龙鸢仍然在思考中，反倒是旁边的龙葵率先点了点头，道：“我明白水碧姐姐的意思，她是说，重楼大人其实并没有考虑过自己到底喜不喜欢姐姐，只是跳过了这个问题，直接给出了一个他认为理所当然的回答。”然后她扯了扯龙鸢的衣袖，小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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