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红衣-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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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是你！”经龙鸢体型，徐长卿猛然想了起来。他幼时家里遭妖魔攻击，是眼前这名红衣女子救下了他，并且把成为孤儿的他送往了蜀山，引荐给和阳长老，随后被清微掌门收为徒弟。如果没有她，徐长卿早就丧生在妖魔嘴下，更不会因缘拜入蜀山修道。

　　　　“龙姑娘之恩，徐长卿永世难忘。”徐长卿对着龙鸢躬身一礼，十分庄重。

　　　　守正守常见这位红衣女子真是徐长卿的故人，不由面色尴尬，也对龙鸢行了一礼，道：“失礼了，请往里边去吧。”

　　　　龙鸢点了点头，离开山门，跟着徐长卿往蜀山里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剧情分支点：龙葵与景天去渝州，景天回永安当卷铺盖逃跑，次日在竹林遇雪见，三人前往九顶山。

　　　　而龙鸢则上蜀山闹事去了。

　　　　

　第44章　真假清微难分辨

　　　　此时已是傍晚，夕阳半沉；红色的晚霞布满天空；西北方锁妖塔残破不堪，映在夕阳之下；颇有几分凄凉之感。蜀山之内；弟子人人警戒；面色沉重，显然锁妖塔的损坏给蜀山弟子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龙鸢跟着徐长卿走进蜀山之内，一边走着，长卿一边道：“蜀山此时乃是非常之刻，之前怠慢了姑娘；万分抱歉。”

　　　　“没关系。”龙鸢含笑道，蜀山变成这样，她自己有大半责任，是以并不责怪，“蜀山现在怎么样了？”

　　　　徐长卿叹了口气，俊秀的脸上愁容紧锁，他道：“蜀山的局面已经基本控制，只是不少妖物逃到了其他地方去，这周边都遭了殃，蜀山只得紧急派了部分人手去降妖。只是此刻人手紧张，顾不过来，只盼百姓们不要被妖伤到才好。”

　　　　龙鸢点了点头，徐长卿又问道：“龙姑娘此番前来，可是来找师父和众长老的？”

　　　　“他们在哪？”龙鸢不答反问。

　　　　“师父已去休息，众长老仍在闭关。”徐长卿答道，“长老闭关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而姑娘若想见我师父，不妨在蜀山暂歇一晚，明日我引姑娘去见师父。”

　　　　龙鸢不语，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她跟着徐长卿去客房，心中却在想，之前紫萱说过，那个蓬莱的清微是假的，假清微可能会上蜀山蒙骗蜀山众人。不知道徐长卿口里的那个师父，是真的清微，还是假的清微？

　　　　想到这里，龙鸢忽然发现蜀山之上，并未见到紫萱的踪迹。紫萱明明比她早来蜀山，却似乎比她晚到，甚至可能根本没来蜀山。她想询问长卿，只是徐长卿带她去客房后，便已经离开，此时已是人都不见了。龙鸢尝试着用刻印给紫萱发去讯息，讯息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回应。龙鸢大惑不解，皱起眉头，凝神感应刻印的位置，却发现紫萱就在蜀山脚下的某处位置。

　　　　联想到上山时发现的埋伏，龙鸢心道难道紫萱被他们抓去了？只是那埋伏不过是些小喽啰，根本不堪一击，紫萱身为女娲后裔，灵力之强远超人界大多数人，若紫萱真要反抗，没有人能抓得住她。或许，紫萱只是将计就计，假装被擒，潜入内部调查针对蜀山那股实力的底细。如果是这样，她便没必要插手了。

　　　　想了许久，龙鸢最后决定相信紫萱的实力，不插手她的事情。蜀山这边波涛暗涌，平静之下却仿佛潜藏着不少危机，如果清微是假的，那么明天还有一场好戏呢。

　　　　她在床上坐定，盘膝打坐，并未入眠。定坐之时，整个蜀山都在她的感应之内，纤毫毕现。西北灵气混乱的锁妖塔，东北结阵压制的长老阁，西方气氛不宁的弟子房，还有北部一道淡淡的魔气，尽皆呈现在龙鸢的心境中。感应到那一股淡淡的魔气，龙鸢的唇角轻轻勾起，露出一道极浅的笑容。

　　　　明天，还真的有一场好戏呢。

　　　　次日，卯时正，天色已白，旭日东升，正是晨练的大好时刻。蜀山的弟子们已早早起来，在坪中练剑。龙鸢也从房间中走出来，站在门口，远远望着蜀山弟子练剑。同时，她收到了来自龙葵的传讯，龙葵已和景天在渝州竹林遇见了唐雪见，唐雪见要去九顶山的霹雳堂总部，让景天陪她一起。龙鸢随手给龙葵回了信，让她安心跟着景天，万事小心，自己在蜀山这边还有点事，便不陪同他们去九顶山了。

　　　　她倚在门口，遥望着那边练剑的弟子们，红衣艳烈，笑如春花，不少蜀山弟子收到她望过来的眼神，被这样的美貌女子注视着，他们只觉心如擂鼓，魂不守舍，只盼那女子多看自己几眼，连练剑都有几分神思不属。那边教他们练剑的师兄见状，大是不满，走到龙鸢面前，道：“姑娘，还请你回避。”

　　　　偷窥别派练剑本是大忌，这名蜀山弟子对她的话已经十分客气。龙鸢自然知道门派的规矩，唇边挂着浅笑，说出的话却十分不客气：“是吗？别担心，蜀山的剑法，我还不看在眼里。”

　　　　她这句话等同于挑衅，那名蜀山师兄脸色大变，条件反射地将手按在剑鞘上，差点便要拔剑，忽然想起这是长卿师叔亲自带来的客人，只得忍了气，硬邦邦地道：“在不在姑娘眼里，与蜀山无关。只是这非礼勿视，乃是在每个门派做客都得守的规矩。”

　　　　“哦？”龙鸢本来就是闲着无聊，故意逗眼前人动怒，见那人恪守礼仪，不免微微失望，懒声道，“要我走，当然可以，帮我把徐长卿找过来。”

　　　　“长卿师叔？”那蜀山弟子皱眉道，“我又如何知道长卿师叔在何处？”

　　　　“我不管，你不把徐长卿找来，我就不走。”龙鸢含笑道。

　　　　那蜀山弟子大是恼怒，却没办法，狠狠瞪了龙鸢一眼，回到练剑队伍中，叮嘱众位弟子好好练剑，才转身离去，找徐长卿去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龙鸢等得都快睡着了，徐长卿才姗姗来迟。看见龙鸢站在门口等他，徐长卿苦笑道：“抱歉，让龙姑娘久等了。本来一大早就该来找你，只是碰上了点事情，拖延了些许时间。”

　　　　龙鸢道：“无妨，我们走吧。”

　　　　她随着徐长卿离开，往北边走去。一边走，龙鸢一边假作不经意地问道：“长卿，清微掌门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徐长卿道：“师父回来之后，十分喜欢去翻阅典籍，有时还问我些往事，不知碰上了什么问题。”

　　　　龙鸢闻言，但笑不语。

　　　　片刻后，他们果然在藏经阁找到了清微。清微在见到龙鸢的那一刻，面色微变，却强作镇定，问道：“姑娘找我何事？”

　　　　“自然是大事。”龙鸢此时也不管徐长卿了，缓缓靠近清微身边，清微眉头皱起，缓慢后退。龙鸢见他眼中惧意，又道：“清微掌门，可还记得我？”

　　　　清微怫然不悦：“我为何要回答你？你上蜀山来究竟所为何事？”

　　　　“清微掌门真是贵人多忘事，”龙鸢却不理他，只是笑道，“昨日我们方在蓬莱见过，今日掌门便将我忘得一干二净，真让我难过。”

　　　　“蓬莱？”徐长卿疑惑道。

　　　　假清微心知再也无法遮掩，当下故技重施，烟雾散开，转身就要跑。龙鸢哪能再次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溜走，长袖如闪电般伸出，朝身形已变淡的假清微袭击而去，红色水袖将假清微捆得结结实实。假清微逃跑不成，被龙鸢捆住拉了回来，重重摔在地下。

　　　　徐长卿见状大惊，冲上去便要扶起清微，对龙鸢怒道：“龙姑娘，这是何意？”

　　　　“是不是你自己的师父，你倒认不出来？”龙鸢微微冷笑，不屑地瞥了那假清微一眼，“纵然装得活灵活现，骗了你们蜀山上下一干人，可这气息却瞒不了我。”

　　　　被龙鸢揭穿，假清微心知无可幸免，怒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何故阻我？”

　　　　“是啊，无冤无仇，”龙鸢眯起眼，黑色的眸中闪过一道愉悦的光芒，“我只是看你不顺眼而已。活得久了，偶尔想找个乐子，要恨，就恨你运气太差吧。”

　　　　徐长卿犹有疑虑，龙鸢懒得再跟他解释，提着被捆得牢牢的假清微，往长老所在无极阁方向走去，道：“别想了，是真还是假，往你们长老闭关的地方，一去便知。”

　　　　听闻龙鸢所言，徐长卿面色微变，急急叫道：“龙姑娘，若无传唤，任何人不得进入无极阁！”

　　　　龙鸢的身形却比徐长卿的话还要快，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便连带着她手中的清微，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声轻笑，回荡在藏经阁中。

　　　　徐长卿急急忙忙追上来，心中祈祷龙鸢不知道无极阁在哪儿，只是蜀山地形早被龙鸢记在心里，只花了几息时间，龙鸢就走到了无极阁门前。门口的弟子出手要拦她，龙鸢只是不理，身形刹那间在空中消失，让守门的两弟子扑了个空，长剑险些戳到对方身上。提着假清微，龙鸢直接走进了无极阁门，身形消失在门中。

　　　　急匆匆赶过来，徐长卿看了看两个仍在相视骇然的守门弟子，在长老命令和事情真相两者间权衡了下，索性也不再管那命令，跟着龙鸢冲进了无极阁。两个守门弟子大惊，叫了声“长卿师叔”，仍然阻拦不及，只能站在门外苦笑。

　　　　门内的长老感受到门外动静，大是不满。清微率先走了出来，皱眉喝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们闭关期间任何人不得入内的吗？”

　　　　“师父！”徐长卿正好在这个时候赶了进来，看了看好好站在前面的清微，又看了看地下被龙鸢捆成粽子的假清微，脸色逐渐涨红了，对着地下的假清微喝道：“你究竟是谁？竟然冒充师父，陷我于不忠！”

　　　　清微看见地下那被捆成粽子的假清微，又望了一眼面前的红衣女子，面色稍微和缓了些，道：“不知何方妖孽扰乱蜀山，多谢龙姑娘援手，蜀山上下谨记在心。”

　　　　“之前我们在蓬莱遇到了这家伙，被他逃跑，我受紫萱所托前来相助。”龙鸢微笑着道，“恰好发现他在蜀山，伪装掌门模样欺骗蜀山弟子，于是就把他抓了起来。”

　　　　“紫萱姑娘……”清微面色有几分复杂，又看到满脸惭愧低着头的徐长卿，脸色沉了下去，道：“逆徒！还有脸回来？”

　　　　“师父！”徐长卿立刻跪了下来，道，“门派有难，弟子不敢坐视！弟子私事事小，还请师父准许弟子为师门效力！”

　　　　“哼，起来！莫在外人面前丢人现眼！”清微道，又转向龙鸢，“今日多谢龙姑娘援手，还请龙姑娘把这妖孽交给蜀山处置。”

　　　　龙鸢点了点头，随手给假清微打了一道禁咒，然后松开了红袖，将袖长恢复原状。清微吩咐之下，从门外进来了两个弟子，将假清微抬走，另择地方□□。

　　　　“锁妖塔损毁，蜀山上下陷入混乱之中，让龙姑娘见笑了。”清微对龙鸢道，“若龙姑娘不嫌弃，不妨在蜀山小住几日，让我等一尽地主之谊。”

　　　　龙鸢并不急，龙葵同景天雪见在霹雳堂那边，而她早上再探紫萱方位，发现紫萱的位置竟和龙葵相去不远，不知紫萱去霹雳堂那边做什么。不过既然紫萱和龙葵等人汇合，早晚会回到蜀山这边来。她答应了景天，引荐他入蜀山门下，不妨便在蜀山等待一两日。这段时日，也正好研究研究锁妖塔，看看有没有其他更加简便的方法，将锁妖塔修复好。

　　　　心下打定主意，龙鸢便对清微道：“如此便麻烦掌门了。”

　　　　

　第45章　苍生情爱何为重

　　　　将假清微丢给清微掌门处理；龙鸢离开了无极阁，至于接下来徐长卿同清微在里面说了些什么，她就不知道了。龙葵等人未归，龙鸢在蜀山闲得发慌，索性到处作弄蜀山弟子；直到把蜀山弟子耍弄得对她绕道走，方才消停下来。

　　　　等到傍晚，她终于收到龙葵传来的消息；龙葵同景天雪见一起；在九顶山霹雳堂总部水牢里；把紫萱救了出来。现在他们四人已经离开九顶山；来到蜀山脚下的安宁村；因为天色已晚，准备等待第二天一早再行上山。

　　　　龙葵还说了路上的事情，这一路有惊无险，就算碰到了景天雪见两人无法解决的敌人，那些怪物也不是拥有射日弓的龙葵的一合之敌，是以一路上反倒是龙葵保护两人更多些。被龙葵救了多次，加上龙葵本性温柔善良，唐雪见对龙葵的态度逐渐好转了起来。

　　　　听到龙葵等人安全归来的消息，龙鸢微微一笑。刚开始决定跟小葵分开行动，操心惯了的龙鸢尚有几分担忧，生怕龙葵吃亏。现在看来，小葵果然还是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只能依靠自己遮风挡雨的柔弱女孩。

　　　　想到这里，龙鸢不由升起了些许感慨。心里有几分憋得慌，龙鸢索性出了门，在蜀山上散步，蜀山弟子见到她都躲着走，敢上前拦她的一个都没有。随意漫步之下，龙鸢走向了蜀山禁地，西北的锁妖塔。

　　　　锁妖塔依旧高高伫立着，比起龙鸢上次毁坏锁妖塔之时，变得更加残破不堪，大约因为妖物逃离，将锁妖塔毁坏得更加彻底。锁妖塔底部，正对着入口的地方，有一面墙，墙上有五个圆形的孔，而在这面墙前，站着一个人，凝望着前方，如石雕般伫立不动。

　　　　龙鸢轻轻“咦”了一声，站在那里不动的人，竟然是徐长卿，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心中升起几分好奇，龙鸢悄悄走到徐长卿身后，一丝声音都没发出，然后笑眯眯伸出手，拍了拍徐长卿的肩膀。

　　　　“谁？！”徐长卿果然被唬了一跳，急忙回头，入目是龙鸢笑眯眯的脸，于是又放松下来，却不自觉地长叹了口气。

　　　　“怎么啦？”龙鸢闲着也无聊，干脆陪着他站在那有着五个孔的墙前，问道，“清微难道没答应把你重新收归师门吗？为什么还唉声叹气的。”

　　　　“不是这件事。”徐长卿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凝在那五个孔洞上，沉默了半晌，方才道，“锁妖塔封印是五行封印，如今封印被毁，若要重新封印，还需着落在五行封印之上。龙姑娘，你看，这五个洞，便是锁妖塔初次封印时，盛放五灵珠用的。”

　　　　“五灵珠啊。”龙鸢随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微眯起眼，不期然又想起了木瑶记忆中，紫萱释放所有灵力，牺牲自己封印锁妖塔的场景，“长卿，你是在担心紫萱吗？”

　　　　“你知道？也是，龙姑娘博闻广识，又与紫萱相交甚深。”徐长卿低声道，“紫萱是女娲后裔，五灵珠本为女娲娘娘补天遗留，因此只有女娲后裔才能真正发挥其效用。”

　　　　“只是，封印锁妖塔需要大量的灵力。”龙鸢接了他的话，道，“若封印需要抽取紫萱的所有灵力，那么她就会灵力衰竭而亡。”

　　　　“不错……”徐长卿喃喃道，“只是，苍生需要拯救，妖孽需要铲除，若一定有所牺牲……只可恨，牺牲的为何不是我？紫萱……”

　　　　“倘若，需要牺牲的人是你，你会毫不犹豫吗？”龙鸢在他耳旁淡淡问道。

　　　　徐长卿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若能解救苍生，长卿万死不辞。”

　　　　“那么，假如紫萱不愿意你死呢？为了她，你会放弃这个理想吗？”龙鸢问道。

　　　　徐长卿的面上流露出痛苦不忍之色，但他仍旧缓缓摇了摇头，低声道：“若是如此，纵我有负紫萱，亦义不容辞。只愿来世，能与她再次相见。”

　　　　说到这里，徐长卿又苦笑了起来，道：“龙姑娘，问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能够封印锁妖塔的人，并不是我。”

　　　　龙鸢道：“那好，我问你，假如紫萱不愿意牺牲自己、封印锁妖塔，你会怎么样？”她缓缓道，“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了天下苍生，选择牺牲自己。愿意牺牲者可敬，不愿牺牲者也不能说有错。倘若紫萱不愿意牺牲，你会逼她吗？”

　　　　“若紫萱不愿……”徐长卿长长叹了口气，脸上苦笑更深，“龙姑娘，你说的很对。我怎么会去逼她？我又何尝愿意她牺牲？若论起不愿她牺牲之心，我不会比任何人少一分一毫。只是……”

　　　　连问了徐长卿三个问题，听着他的回答，龙鸢把徐长卿的矛盾与痛苦看在眼里，不由也轻声叹了口气。她明白徐长卿的感受，若换了是她，她不会比徐长卿好过多少。为了守护重要的东西，让她去牺牲，龙鸢并不会犹豫分毫，但如果牺牲的人换做了重要的人，她也会跟徐长卿一样，陷入矛盾和痛苦之中。

　　　　只是她跟徐长卿不同，对龙鸢来说，最最重要的人或事，便是重楼与龙葵，也不会出现只有牺牲一方才能救另一方的事情。

　　　　因为徐长卿第一世的事情，龙鸢一直对他好感欠佳，屡屡帮助不过是应紫萱所求，而此时此刻，她对徐长卿多了几许敬意，又多了几许喟叹。敬在他为天下苍生一片赤诚之心，相对龙鸢自己来说，天下苍生与龙葵重楼，她一定毫不犹豫选择后者，但不妨碍她尊重心怀大爱之人。叹在徐长卿与紫萱，三生三世，执着痴缠，苦苦追寻，终究未能圆满。

　　　　沉默了半晌，她才浅浅开口道：“长卿，有关封印锁妖塔的事情，我会试着想想办法。说不定，并不会到紫萱牺牲的那种程度。”

　　　　“真的？”徐长卿闻言大喜，激动无比，猛然转身，牢牢抓住了龙鸢的肩膀。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徐长卿赶紧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勉强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强自镇定道，“抱歉，一时失态……长卿代蜀山上下感谢龙姑娘屡次援手之恩，更感谢龙姑娘成全之情……”

　　　　“不用谢我，”龙鸢摇了摇头，仰首望向面前那座高大而残破的锁妖塔，静静道，“不瞒你说，锁妖塔本是因我而毁。”

　　　　“因你而毁？”徐长卿皱起了眉。

　　　　“不错。当日我入塔寻找镇妖剑，离开时为结界所困，出手失当，毁坏了锁妖塔封印。”龙鸢微微闭目，道，“我为给蜀山上下带来的麻烦道歉。出手相助，是我分内之事。我龙鸢行事，敢作敢当，若要我看着他人为我所犯之错牺牲，我绝对办不到。”

　　　　“龙姑娘……”徐长卿看着她，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也罢，事情既然发生，多说亦无用处。镇妖剑乃本派镇派之宝，三百年前失落于锁妖塔内，感谢龙姑娘将其从塔中带出。”

　　　　“镇妖剑乃是神将飞蓬佩剑，我把佩剑带出后，本是交给了飞蓬转世。”龙鸢道。

　　　　“你是说……景天？”徐长卿问道。

　　　　龙鸢点了点头，然后道，“无妨，景天现在有了小葵给的魔剑。蜀山既然用得上镇妖剑，那便拿去用吧。景天身为神将转世，潜力无穷，若蜀山有心，不妨将之收入门下。据我所知，景天对蜀山派向往已久。”

　　　　“此事我会向师父提起。”徐长卿微微点头，最后看了锁妖塔一眼，“夜色已深，龙姑娘回房休息吧。”他略微沉吟了会儿，又补充了句，“无论前因后果为何，蜀山始终感谢龙姑娘援手。至于之前所提到的方法……”说到这里，他猛然向龙鸢深深躬身，道，“便麻烦龙姑娘了。”

　　　　龙鸢红袖挥出，拂过徐长卿身体，徐长卿感受到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不由自主地直起了身体。龙鸢朝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转身道：“我走了，天寒露重，长卿也早些休息吧。”

　　　　次日，龙鸢一直在房中坐到正午时分，等到龙葵等人上蜀山来，方才出门迎接。

　　　　景天一行人九顶山、霹雳堂、安宁村、古藤林走了一趟，得到了意外收获，那便是土灵珠，景天更学到了一手探囊取物的绝活。紫萱先带着几人见了徐长卿，徐长卿又领着几人面见掌门。清微同意景天加入蜀山，成为俗家弟子，还当场传授了景天一套蜀山心法，嘱咐他勤加练习。

　　　　清微与其余四长老需用法阵镇压锁妖塔，无暇他顾，于是便将寻找五灵珠的重任交给了徐长卿与景天。而紫萱跟着徐长卿，唐雪见、龙葵跟着景天，龙鸢又跟着龙葵，六人小队队伍庞大，人手充足，让暗自忧愁的清微等人多了几分信心。

　　　　接下来，和阳通过占卜，算出宜往南方一行，六人小队便在清微的授意下，由徐长卿领队，往南方出发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徐长卿这个人嘛~可以不喜欢他，但不能否认他为天下着想的牺牲精神。龙鸢问他的几个问题，也是我想问他的，然后我代他回答了……

　　　　如果没有那些敢于为了他人牺牲自己的人，我们现在的生活就不会是这样了。

　　　　

　第46章　五灵之力寻新法

　　　　从蜀山下来；第一站是唐家堡。唐雪见在门口捡到了唐门暗器搜魂砂，猜测唐门有变。景天怀疑事情跟霹雳堂有关，紫萱说起霹雳堂妖化人之事；几人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去唐家堡看看。

　　　　龙鸢对唐家堡的事情兴趣缺缺；见众人都要去唐家堡一探究竟；她挂心于封印锁妖塔之事；索性便在这里与众人分别；径自去寻找溪风水碧，打算与他们探讨一下封印锁妖塔的事情。

　　　　龙葵随景天等人去了唐家堡，而龙鸢则定位了溪风之后，施展空间法术，瞬移到了浮空岛上。自火山镇压完毕，他们的海底城便从海底升起来，重新变回了浮空岛，在人界四处移动。他们现在已经离开了安溪，移动到了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