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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老爷总是被夺舍-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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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贾蓉傻了。
这……这好像不符合规矩啊,贾赦是谁,又不是东府的人,还是可卿的长辈,性别不同,怎好去亲眼目睹可卿的尸身。
贾珍却还想着见他的可卿一眼,虽然不知道贾赦怎么想的,但也说应该去看看,“还是见见她最后一面罢……蓉哥儿何必如此无情呐,那可是千好万好的一个人儿呐,给了你都是糟践!”贾珍顺带还贬损了儿子一顿。
贾蓉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沉默地在前面领路,三人进了停灵的屋子,此时棺材还没预备好,秦可卿的冷去的躯体还在内室床榻上躺着呢。
此时屋内只有可卿曾经亲近的丫鬟,和一些忙里忙外的婆子们,见几位爷们来了,也不敢多位,两府的太太和奶奶们早就避讳了这里,不忍相看,都在尤氏的屋子里安慰尤氏去了。
进了内室,撩开帘子,贾蓉站在一旁,冷眼瞧着自己父亲又开始眼眶蓄满泪水,倒是西府的赦大老爷神色冷淡,目光凉凉的瞅着自家死去的媳妇,贾蓉此时不止为何,目光就挪不开贾赦身上了。
贾赦此时突然伸手,动作快速了去摸了秦可卿的嘴唇……贾珍哭啼止住,贾蓉嘴唇动了动,还是没吭声。
可贾赦十分“温柔”的摩挲了下秦氏发紫的嘴唇后,修长的手指又要掀开可卿脖颈上的中衣脖领,贾珍磕巴了一下,还隐含了一些怒意,质问道:“赦叔,你这是——”
唰啦一下,贾赦动作极快,他不管旁边两人如何看待他,秦可卿的脖颈露出,上面有一圈深浅不一的淤痕。
贾珍心一颤,露馅了!
可卿是上吊死的,是自己逼死的,他心里明镜儿,蓉儿也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说罢了。可如今贾赦知道了……
贾赦冷漠地看了一眼贾珍,手指还拨弄着秦氏的脖颈,前后左右仔细看了眼,然后掏出一方白手帕,擦了擦手,说道:“她不是自缢身亡的。”
“……”
“……”
贾蓉诧异不提,贾珍反应很激烈,可卿明明发现的时候,是自己死在阁楼上的,他和蓉儿匆匆掩盖事实,只能说她是病死的,还买通了一个大夫……
看着他们不信,贾赦嘴角一扯,不由鄙视道:“人生来智商不一样,蠢得像猪的你们不用惊讶我的聪明!”他指点秦可卿的脖颈,示意他们看,“自缢身亡这里的缢沟应该有表皮剥落,也应该有出血点,哦也就是皮肤这里应该有磨损,可如今——”
贾珍和贾蓉细看,果然只有勒出的痕迹,并无绳索蹭破表皮的痕迹。
他们瞅着贾赦呆呆的,大老爷何时这么细心了,还懂验尸?!
“这里的舌骨大角也应该有骨折反应……”贾赦眯着眼睛断定,“所以,这肯定不是自缢,这是一件谋杀案。”
他眼睛又挪移到秦可卿的嘴唇上,颜色有些深呐。
……
☆、第三十六章
“她的死因是中毒。”贾赦神情冷漠,眼睛没有温度,看着躺在床上秦可卿的尸体就像在看一件屋内的摆设似的。
他伸出一根手指,在秦氏的脸上压了压,“肤色有些青紫……”他说。
贾珍和贾蓉此时心中愕然不提,只是看贾赦说的似模似样,贾蓉脸色不咋,贾珍的神情却是实实在在的悲痛。
他哑着嗓子,迈步到床前,看着贾赦,又眼神痛惜地看着秦氏,声音阴沉地问:“不是自杀?”
明明发现时,她是吊死的……
贾珍当时听说了,甭提心里又多悔多恨,早知道他就不那么逼迫她了,他这儿媳貌美温柔,死了多可惜哇!
跺了跺脚,贾珍唉声叹气,那时候只能让人赶忙遮掩了秦氏的死因,毕竟她的身份敏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贾家还惹不起忠义亲王啊。
回忆完,又看了眼秦氏,贾珍越发觉得可恼,谁这么胆大,胆敢害死蓉儿媳妇?!
难道是内宅妇人尤氏?
她发现了什么蜘丝马迹?
贾珍左思右想,尤氏就是发现他和秦氏的□□,按照贾珍的估计,她也不敢说些什么。
贾珍神色不定,悲痛中含着愤恨,他是真喜欢这个儿媳妇,可惜红颜薄命,贾珍眼睛盯盯地瞅着贾赦,忙不迭地急急问道:“赦叔,那是谁杀了可卿?”
这一急他就脱口而出秦可卿的闺名,贾蓉脸色晦暗,贾赦抱胸,此时神情很是不屑,丝毫没有掩饰。
贾赦冷淡,也不回答他们,又看了下秦可卿的指甲,也是青紫,皮肤干燥,加上之前发现的疑点,考虑到这时代的毒物,基本可以断定这是中了鹤顶红,也就是砒霜。
……
“砒霜……这得去药铺买。”贾珍聪明了一回,拍了下大腿,瞪大了眼睛:“这个简单啊!查!一查就知道谁是凶手了……”他心里其实已经猜疑来猜疑去了,先是尤氏,后是蓉儿。
尤氏胆子小,先不提,贾珍嘴唇动了一下,眯起眼睛,扭头看着贾蓉。
贾蓉被看的心里发寒,后退了一步。
“不是他。”贾赦只是这么说道,面对两人却没有解释的*。
“为什么不是……那‘凶手’到底是谁?”贾珍竖起眉毛,这个时候他可没心思理会儿子听了这个当爹的话,会不会伤心失望。
贾蓉心中酸涩,十分感激大老爷对他的信任。至于他亲爹,和后爹是没什么两样的。
贾赦正在思考,他有些思路,贾赦还周身空落落的,他觉得自己可能需要一个助手,可是他现在只有两个蠢笨的小厮还算可以跑腿,至于贾珍和贾蓉这爷俩,对于他们的智商,贾赦表示很鄙视。
他们简直拉低了宁荣二府整条街的智商——
因为贾珍不放过他,当贾赦要走的时候,贾珍眼巴巴的跟着,嘴里还追问,只是声音很小,怕院子远处的其他人听见。
“闭嘴!珍哥儿,你不仅拉低了整个京城的智商,还天真的像个稚儿。”贾赦淡漠的回头说道:“这是一个很简单的案子,她死了……谁得益最大,谁就是凶手。”
“……”贾珍停下脚步。
他觉得这话太有道理了。
西府的大老爷不愧是文武双全的人物,看来从前都是老虎装作猫,假装糊涂纨绔呢。
他对贾赦的敬仰,顿时有如滔滔江水,只是可儿死了,谁得益最大啊?他摇摇头,还是没想明白。
“……薛家有个药铺。”贾赦嗤笑一声。
贾珍努力皱着眉毛。
“贾家宫里还有个妃子呢……”贾赦哼道。
“……难道……是你们府的……王氏?”贾珍一琢磨,终于明白了。他惊讶!
他太傻了,居然看着人上吊,就真以为可卿是自杀的,还和儿子傻傻地遮掩着真相,弄成可卿病死的假象,花了不少银子买通了大夫呢。
再想想可卿的真实身份,这事西府老太太也知晓,说不得二太太知道了,告诉宫内的那个,然后拿着可卿的身份作伐子……一时,贾珍咬牙切齿。
凶手就是王氏!没跑!
“呵呵,你终于想明白了,我不得不担忧珍哥儿你是否能担任好族长一职……并深深地为我们贾家的未来担心。”看贾珍恍然大悟和痛恨的神色,贾赦半讥半讽的说道。
贾珍胀红了脸,明明是西府的那个王氏可疑,十有□□害了他们府上的媳妇,让大老爷这么一说,感觉是自己应该惭愧得自杀以谢天下似的。
贾赦这时打算回府了,这里没什么趣味了。
果然,政治是肮脏的,进了天子的后宫,女人也狠毒起来,另外荣宁二府为何娶秦氏,其实想法也干净不哪里去。
贾赦甚至觉得,他们贾家应该清理清理了,否则便是拉低贾家的格调了,毕竟他也是贾家的家庭成员,虽然身后是一帮蠢得像条猪似的蠢材们。
“……赦叔,这就完啦?”贾珍手脚快的拉住贾赦的衣角。“您不能不管啊,我们商量一下……”
“商量什么?”贾赦毫无同情心的说明自己的想法:“我只对谁是凶手感兴趣,这事你只要肃清府内,严刑拷打,必然能查出下毒的人,再牵出王氏……薛家那边更是简单,药铺的人抓起来审问,两方证据叠加,王氏跑不掉。”
“可……”贾珍迟疑,可这是两府的事情啊,加上这事不好明说,否则义忠亲王那边不好交代啊,好好的女儿嫁进来,结果贾家的人现在为了向皇帝邀宠,就私下里给弄死了。何况,宫里那位更恨不得不暴露此事,弄死就弄死了,要是说是为了皇帝弄死,义忠亲王没咋地,他们荣宁二府可就祸事临头了。
“既然这个案子破了,我对抓捕凶手并不感兴趣,那是衙门的事情。”贾赦觉得今天白来了,太无聊的案子,毫无美学的下毒手段。
砒霜——敢不敢再弄些高级的毒药,或者高级的手法?!
贾赦甩甩袖子,出了宁国府,剩下贾珍一会儿恨那王氏和宫内的元春的心狠手毒,一会儿又可怜枉死的好儿媳妇可卿来。
只有贾蓉似有解脱,他甚至觉得秦氏死了就死了,而他再也不用做活王八了……
贾赦背着手,慢悠悠地在街上溜达,后面跟着两个小厮,他打算去茶馆喝喝茶,再打听打听京城中有何奇案未破……
或者,有什么特别的委托?最好找个助手,他要开个侦探社,嗯,就这么干。
贾赦神情兴奋起来,虽然面部肌肉仍旧保持着基本不懂,但整个人都神采飞扬起来,甚至他捶了下手掌,跳起来“yes”了一声。
铜钱和扇子莫名其妙,但他们早已经学会不去问了,屁股上还疼着呢,办好老爷交代的事情才能少挨打、有赏赐。
不过助手这事——贾赦溜溜达达,路上已经想好了,他决定登个启示,或者委托谁来放个话。
嗯,还得去太子那里去职,然后去皇上那里,一定要要求调入刑部,不当什么侍卫了,那样的人生太没意义,不能展现他大老爷的超然智慧。
贾赦有些犹豫,他是家中老大,而二弟贾政则笨死了,在工部多年没挪窝,代表不了大夏朝这个封建社会王朝,只是个兢兢业业工作的小虾米,论起来贾家无人,在朝听中没有实际上的势力,所以自己就不好放弃皇上这边的工作了……
——这真不是个好消息。
朝廷里没人护着自己,没消息,没人买,就没案子,没多余的权利——呃,好去做些不那么“协调”的事宜……
贾赦觉得当老大,太麻烦了!头顶上没个像样的哥哥,真、真是太不美好了。
到了京城中最好的茶馆,贾赦当然要求坐在二楼。
他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让小二上最好的茶水。
等喝了一口,他不顾小二的脸色,很是大声的抱怨道:“茶太次,水也不好……这就是京里最好的茶馆?”他眼神落在小厮身上。
铜钱和扇子瑟缩了一下肩膀,老爷以前也来过这里喝茶,虽然这里茶赶不上府内,但论茶馆中,也不算差了,从前老爷也没说什么啊,这回怎么这样挑剔。
小二脸色都僵了。“京里茶馆中,数我们家最好。”
贾赦扭头,喉咙里不屑地冷哼。
他在想家里和宫里的那两个幕后杀人凶手,宫里的不提,家里的那个弟妹,他整日里和凶手住的这么近,真是不爽啊。
可秦氏死亡的真相只能掩埋,贾珍不可能去告,只能吃个哑巴亏,他自己也不可能自损八百的暴露这事,否则连荣国府都会牵连上,他这个荣国公不仅做到头了,或许又走向原来抄家流放之路……
这一切都是因为这里是大夏朝,人的生命可是有贵贱的,奴仆被恶意“打死”、“病死”,对主人家来说,处置好了,都不算什么罪过……
贾赦拧起眉,去刑部之前,他还得重新读律法的书。
“荣国公?”突然有人喊道。
贾赦眼皮一抬,看到了来人,虽然对方身份高贵,但屠濬那一脸惊喜的表情烦扰到他了。他丝毫不客气地说道:“把脸转过去,你妨碍我的思考了!”
……呃,屠濬扁了扁嘴,脸蛋抽了一抽,每次见到贾赦,他总是让自己无语,但屠濬也不知为何,看到贾赦就觉得心情挺愉悦,总想着这人下一步会做出何事来“惊天动地”。
……
☆、第三十七章
七皇子屠濬今日难得自己出来闲逛,他在宫内待的烦闷,四哥又很忙,其他哥哥那里他又不想去,几个弟弟岁数还小,还在御书房启蒙呢。
按理说他也该领差事,出宫建府了,可父皇迟迟没有旨意,他自己也不好去主动提起,亦不好跟四哥明说。
贾赦想了半天,还是决定去刑部工作,虽然他觉得咨询侦探这行也不错,还是大夏朝首创呢。
得意地想罢,他目光挪向认识自己的那位皇子身上,虽然屠濬表现的很和气,但皇家的气度说起来不过是藐视众人,高人一等,这等优越感加上自小被训练的礼仪风度,让人一眼看出这人地位很高。
贾赦打量了下屠濬,让小二再上一杯好茶。
屠濬脸上展笑,坐在贾赦对面。
他也不介意贾赦之前的无礼,虽然上次贾赦的飞刀射苹果不咋地,但屠濬后来反应过来,说给了四哥听,两人一致认为荣国公是在藏拙,这人脸皮向来厚实的很,要不然也不会传出荣国府大老爷纨绔好色、不学无术的传言来了,弄得满京城都知道,荣国府不是嫡长子当家,嫡长子不成样子,反而是嫡次子的政老爷“会读书”、“有能耐”……
屠濬有心和贾赦交谈,贾赦有一搭没一搭的,他也不想瞒着屠澈,毕竟人家是皇子,兴许就认识些人,适合当自己的助手呢。
至于给他助手的待遇呢,从优:有住房——荣国府,花园式的庄园;有俸禄——大老爷给银子花,银票也行;要美女呢,老爷府内也有的是美貌丫鬟,只要两情相悦,他不介意成全他们。
嗯……这么多好处,应该可以找到合适的人吧?
贾赦漫不经心地想着,屠濬知道这事后,眼睛一亮,他瞅着贾赦,吭哧了半天,话到嘴边,就想说我来——
可贾赦嗤笑了一声,扬眉开口:“你不用说了。看你的表情,你是想告诉我,你最适合当我的助手是吗?”
七皇子屠濬被说中心思,脸上泛起微微的赧然色,他对贾赦说起的“咨询侦探”事业,挺感兴趣的。
京中大理寺有的是疑难杂案尚需破解呢,何况这也是为民解忧,为人伸冤,惩治坏人不是。
“你家的那位老爷可不会同意呢。”贾赦否决道,“我讨厌麻烦的人。”
屠濬失望,张嘴还想说些什么。
贾赦不容他解释和争取,一副你不用骗我的表情,丝毫不容情的说道:“七‘少爷’,你出来时,费了不少功夫吧。你能每日和我在一起吗……”
屠濬没话说了,只是觉得很受伤,荣国公说话不留份儿,太让他内伤了。
贾赦很自我,一点儿也不同情屠濬,甚至还无情地继续打击他道:“我就是找谁当助手,也不会找你当的,你死心吧,也不要去托人情求别人帮忙的,例如和你要好的你的哥哥什么人的。”
“我哪里不行,反正我也无事可做,家里的人早晚会同意的……”屠濬不服气,等他请求了父皇放行,再让四哥帮忙说说,不就是跟着贾赦东跑西跑吗,而且贾赦过些日子辞了太子,还不是得要去刑部,去刑部也不是贾赦说去就能去的,有自己和四哥帮忙岂不是更好?!
贾赦摇头,就是不答应屠濬,他只想简简单单的做他的咨询侦探,认认真真的破案,不想搀和到朝廷的事情中,只做好侦探做的事情,但鸡毛蒜皮和政治斗争就免了,屠濬要是来,那和他要好的四皇子不也没事会关心老爷他了么,何况宠爱七儿子的咸宁帝,也免不了视线会多落住在自己这里。
坚决不能接受!
贾赦扭头,不再理会屠濬,但又不想屠濬继续磨自己,看到上楼来的一个人,忽然心有灵犀地说道:“我找到合适的人了,就是他了!”
他手指头指向来人,屠濬背对着楼梯口,只能回身看——顿时,他愣住了。
因为荣国公指的这人他不认识。
屠濬撇撇嘴,虽说他不认识这人,但看此人目光里透露出的呆气,就不是一个聪明人,说不准性情还有些不好呢。
薛蟠本来是不喜欢来茶馆的,适合他的还是艳春楼那等风流之地,可是今日他要和他家的几个掌柜的叙话,顺道说说各个亏损的铺子如何处置的事情,就来到了几个“老人家”喜欢的茶馆里说话。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家的生意就是再不景气,也不缺坐二楼雅座的钱,自然奔着茶楼的二层来了。
“大老爷——”贾赦和屠澈即使是坐着,也是鹤立鸡群的人物,尤其是其中一个人还特意扭头看着自己,眼里不掩饰的露出“鄙视”之意。
屠濬是挺鄙视这人的,瞅他的模样和表情,难道这人比自己适合荣国公这个咨询侦探的助手?
屠濬不信,自然看着薛蟠不太舒服。
他倒不是非做不可,不过是闲得无聊,跟着荣国公做事,起码算个差事吧,何况他一直对贾赦感兴趣,尤其是贾赦的一身不容忽视的功夫。
荣国公的武状元可不是白给的,他先前还知道了原来太子南下,荣国公还救了太子两回,都是一剑封喉,杀的对方落花流水……在宫内屠濬跟父皇听了太子的描述后,他恨不得也跟着去江南,亲自见识一番荣国公的一剑威慑众多刺客们的风采。
贾赦眉毛微微扬起,招手让薛蟠过来,薛蟠屁颠屁颠的小跑过去,态度很是积极,至于他后面的掌柜的自然对荣国公恭敬不已,若不是薛家母子三人依靠着国公府,他们自然早就卷了钱财走了,也省得操薛蟠这个扶不起的阿斗的闲心。
贾赦免了那些掌柜的礼,打量了下薛蟠,“你这才是从艳春楼里出来的?”
“大老爷您怎么知道?”薛蟠笑嘻嘻,也只是顺便问问,他是爱去青楼里耍,这人都知道。
“……一身廉价的脂粉味,我记得这种茉莉花香,也只有艳春楼的鸨母身上熏着,难得你生冷不忌。”贾赦讽刺道。
薛蟠本来还要问问旁边这位和大老爷子在一起的人是谁呢,这人一身衣着看着不显,但都是上好的料子,记得他家给宫里的贡品就有呢,其实这种料子,他们家里都难得得一匹,即便是得了,也只敢在屋内或者做了内衣,毕竟那是贡品,明着穿就是逾制了。
可大老爷今日神了,居然知道自己今日里接近过鸨母,往常他向来离她们远远的,但今日艳春楼那个鸨母换了装扮,不知得了谁的指点,卸了满脸的农庄,虽说眼角的细纹掩饰不住,但整个人一下子模样都变了,变得更顺眼好看了。
那鸨母听说年轻时还是江南某楼字里的花魁呢,长相自然是艳丽多姿,而薛蟠这人不像他人,他从前男女生冷不忌,混不吝的,只要相中了,这鸨母岁数大了他十几岁又能如何,他顺眼了,顺手上前沾了沾便宜,自然身上就带了鸨母的脂粉香味。
“大老爷您眼睛真厉害,一下子就瞧出来了。”薛蟠赞叹道,他全然忘记了之前和那些掌柜的说,刚从家里出来的话头。
那些掌柜们自然也不敢追究小主子是否对他们撒谎了,只是其中一个忠心耿耿的掌柜的很是伤心,他为薛家操心劳力,自然是为了回馈曾经薛家老爷的恩情,可是其他的掌柜的如今心思都变了,各个抱怨铺子亏损,算起来也就只有自己手里的铺子如实交给薛家利润……
眼见薛蟠就要二十郎当岁了,可还是不立业,前途是个没指望的,薛家注定败落。
贾赦眯起眼睛,瞧了眼薛蟠的耳朵根,忽然笑道:“你这便宜也未必好沾,竟然没亲到……”
他无良地嘲笑着薛蟠,伸手指点了他,屠濬眼神也飘到薛蟠的耳根处,那里有一处红色痕迹,他眯眼睛仔细辨认,终于明白荣国公的意思了。
竟然是唇脂的痕迹——
薛蟠后知后觉的摸了摸耳根,手指头上沾了点红色,他回忆了下,方才想起这是那鸨母躲避自己亲香她时剐蹭到他耳旁的。
……
“大老爷,您那时也去了艳春楼?”薛蟠瞪大了眼睛,大老爷说的历历在目,说不在那里他都不信。
贾赦不屑的哼了一声,“这点东西我都看不出来吗?!你这是在鄙视我聪慧的头脑。”
“……”薛蟠眨了眨眼。
“没明白?”贾赦手指头的关节敲着桌子,不停的敲着,发出没有规律的噪音。
实际上他在敲摩斯电码,可惜这里的人没人会听懂,反而被这种声音弄得心里烦躁,至少善于音韵的屠濬,觉得有些不可忍受了。
薛蟠却不管那些,“大老爷,你没去艳春楼,刚刚那些都是你猜出来的?”
他惊讶的不得了。
这、这大老爷也太玄乎了吧?!
薛蟠问的话,也正是此时七皇子屠濬心里的疑问,虽然这是小事,但屠濬就没抽出来薛蟠之前干嘛去了,虽然有贾赦先前和薛蟠熟悉的缘故在,但薛蟠耳旁有什么痕迹,屠濬一点都没注意到。
荣国公的观察力惊人,屠濬在心里说。
此时他更感兴趣了,贾赦原来不是闹着玩笑的,竟是真的做那劳什子的咨询侦探,屠濬心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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