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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神雕]霄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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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谢曜刚说了一个字却又闭口,他方才想问天书是不是饿了,但想起天书不需要吃这些东西,板车上的书籍够她吃好些日子。如此说来,只能厚着脸皮猜测,天书是不是为他着想?
  天书瞧他眉眼带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当下便道:“这兔子不烤可惜了,但我不能近火。”
  谢曜点了点头,说:“我来。”
  他料想天书也不会弄这些吃的,扶着板车车沿,挪的靠近火堆一些。接过天书手中的兔子,用右手手肘夹着树枝,左手麻利的重新将头、脚、筋膜清理一遍,方才架火上烤。
  天书低头瞧他左手翻飞,比起以前甚是灵活,目光不经意定在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谢曜趁空抬眼看了看她,微笑道:“怎么?你也想学烤东西?”
  “我更想学如何烤人,最好烤得灰都不剩!”天书想到若不是自己当时忘了毁尸灭迹,现下哪会披着面具逃蒙古来。
  她说完这句,便跳上岩石,化为《三字经》,再不同谢曜说话。
  *
  翌日清晨,二人继续赶路。天书不知甚么原因,自从昨晚后便不甚搭理谢曜,好在谢曜也习惯了天书的性子,不去烦扰她。
  车行不过片刻,天地交接之处突然出现几个黑点,往西南方奔去。谢曜定睛一看,却是几个手持兵器的人正在狂奔,而他们身后一队骑兵挥舞着马鞭、弓箭、弯刀,不停追赶。
  谢曜忙伸手按住天书肩膀,低声道:“先别过去。”他话音刚落,那奔逃的几人却拐了个弯朝他们这方奔来。天书好笑的瞧他一眼,戏谑说:“不过去,他们还不是照样跑过来。”
  那几人身上服饰乃蒙古士兵打扮,谢曜只道是士兵犯错,在受甚么刑罚,可下一秒两枝长箭疾射而来,“嗤嗤”两响,便将其中二人射死在地。这一转眼便余下最后一人,他瞧见谢曜和天书,双手挥舞着,用蒙语大喊:“救命!救命……”他话没有喊完,身后两名士兵拉弓射箭,五指一松,箭霹雳直直朝他背心射去。
  谢曜叹了口气,虽不知此人是因何事被追,但听此人求救,忍不住一抬手,青钩索出,将箭羽打落在地。
  那人听得声响,回头一看断为两截的箭枝,立马猜到是谢曜这方所为,想也不想的奔到牛车前面跪下,忙不迭的磕头:“救救我罢!救救我!”
  便这一刹那功夫,追赶的那队骑兵已然杀到。这队骑兵不过十七八人,但个个虎背熊腰,神情肃容,手中兵器发出凛凛寒光。哪怕只看一眼,便能知道这是一支多么强大的军队。
  他们不动声色将牛车包围,勒停骏马,一字排开,让出中间空隙。只见一匹神骏的枣红马迈开长腿,从中间走出,而马上之人穿着便服,浓眉大眼,腰间悬着一把精铁弯刀。
  当首之人瞧见牛车上乃一对年迈的汉人夫妻,不禁轻咦出声,他指着下跪的那逃兵,开口问道:“你们是谁?为何要救此人?”他问话出口,对方却只顾着发愣,心底不由奇怪,又重复一遍:“我问你们话,为何不答?”
  车上那老头子闻言竟而一笑,抬眼道:“拖雷,是我。”

☆、第80章寸草春晖

  拖雷乍一听这音色;略觉得耳熟;但仔细回忆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他翻身下马,走上前,问道:“你是谁?怎知我的名字?”
  谢曜微微一笑;忽然变了变语气,道:“看;这下兔子够分了罢。”
  此话一出;拖雷不禁一怔,面前这人虽然满脸皱纹;年迈不堪,但那语气神态与儿时玩伴笑容重叠,亲切非常。他想到当年和谢曜一起捉弄华筝时;谢曜笑着对他说出的正是这句话。
  “你……你是谢曜!”拖雷语毕忽然觉得欠妥;“可你明明已坠崖死去,难不成跳一次崖,竟让老成这模样?”
  谢曜朝天书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将自己面具除下。天书瞪了他一眼,从水袋中倒出清水,细细给他恢复本来面容。
  拖雷只见那老妪几番拨弄,原本皱纹横生的粗糙面皮渐渐消失,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谢曜纵使消瘦许多,但那面容却无多大变化,拖雷顿时又惊又喜,快步上前,握住他手:“好兄弟,你没死!”
  “我若死了,你现在见到的就是鬼。”谢曜笑了笑,与他互诉离别后的所闻所见。拖雷与他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当年谢曜与郭靖数年难见,便一直是他传送书信,是以得知他没有身亡,竟和郭靖一般的高兴。
  先前那逃兵只道是定能获救,但没想到这二人相谈甚欢,显然是多年好友。他抬眼看着全然不察的拖雷,心下一横,想着自己即便是死也能拉蒙古四王子垫背!不动声色从袖中摸出一把短匕,身形一动,直挺挺朝拖雷背心刺去。谢曜这些年早就形成了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习惯,他余光一扫,知有暗算,左手拇指双搓,少商剑气纵横,“当”的一声将其匕首打落在地。这一剑发出余力却未中断,径直打在那人右肩,对方只觉这劲力极大,不自禁向后跌倒。
  拖雷听到动静,立刻拔出腰间弯刀,反手架在他脖上,挥刀便砍:“胆大包天!”
  “且慢!”谢曜抬手阻拦,不解道:“他犯了甚么事?”
  拖雷道:“这三人是乃蛮部的余孽,偷偷混入我军中,妄图行刺父王……”
  谢曜一听此话,又瞧了眼瑟瑟发抖的逃兵,登时明白。当年铁木真消灭克烈部后,势力日益强大,能与之抗衡的只剩下乃蛮部,最后为了统一蒙古高原,祭旗出兵,消灭了乃蛮。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人虽有行刺之心,却事迹败露。
  “……为统一大业,须得斩草除根!”拖雷神色一凛,话音甫罢,刀随音落,那人头颅当场被砍下,血溅三尺。
  人死如灯灭,谢曜不禁叹息一声,揭过此事此事不谈,问道:“我妈妈可好?”
  拖雷一边将刀刃擦干,一边笑道:“你放心,华筝几乎每日都去探望两位。乌日婶婶一直当你在外云游,你此次回来,正好给她一个交待。”语毕,他接着说:“这件事还得多亏那位姓朱的师父,若不是他率先交待,让我们给瞒着,乌日婶婶定要死被你给吓死。”
  谢曜听他提到朱聪,瞬时勾起桃花岛惨烈的回忆,他好不容易才将这段痛苦掩埋,但此刻听到与之相关分毫,心下又是一阵抽痛。
  “嗯,我这就回去。”
  好在谢曜面上并未表露太多,拖雷只当他是思念亲人太久。他翻身上马,朝一干同行的士兵吩咐,将三乃蛮部余孽尸首拉回军中示众。转头对谢曜道:“走,我跟你一起去!”
  谢曜挂念母亲,当下与拖雷同行。拖雷正吩咐手下牵马来,却见谢曜摆了摆手,道:“我现下已经骑不得马了。”
  “甚么?”拖雷惊诧不已,下意识往他双腿看去,隔着长裤,也看不出外表有甚么差异。但拖雷并不愚钝,他立刻想到与谢曜寒暄良久,他都一动不动的躺坐在车后,那老妪为他擦去易容,也没有挪动分毫,这便说明,他双腿瘫痪,已经残废。
  拖雷朝谢曜看了一眼,似乎在询问是否如他猜测所想,却见谢曜微微颔首。拖雷心下不由唏嘘,方才谢曜露那一手功夫,当真厉害,没曾想……他叹了叹气,转而派遣了一名士兵来驾牛车,也不着急赶路,驱马在侧,按辔徐行。
  谢曜知他心意,不由投去感谢一笑。
  两人边行边聊,不过多时,已趟过斡难河,人渐渐多起来。路过的族人都会朝拖雷问好,拖雷也一一招呼。
  顺着河流一路往东,极目远望,无边无际的大草原之上,洁白的帐篷一座连着一座,牛羊成群,分布漫山遍野。这片肥沃的土地养育了世世代代的蒙古部族,亦是谢曜童年生长的地方。
  谢曜心绪激荡,按捺不住与母亲相见之情,不停翘首张望。天书难得见他这副神情,不禁多看了两眼。
  车轮轧轧,终在一处大帐篷前停下。拖雷翻身下马,对谢曜道:“乌日婶婶前不久才搬来此处,要我扶你进去么?”
  谢曜听着那个“扶”字,心头一跳,沉吟道:“不必了,我‘走’过去。”他刚说罢,身后便传来一声冷嘲:“你想让她更伤心,那就爬过去罢,让她看看自己的宝贝儿子是有多狼狈凄惨!”
  天书话虽毒辣,但说话间已然伸手扶着他。谢曜闻言一晃,迟疑片刻,反手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挪身下车。但双腿骨骼尽碎,早不能撑力,谢曜双膝一软便要摔倒,天书惊然之下也没多想,忙伸手将他抱个满怀。
  两人面上皆是一热,谢曜推也不是,天书扔也不是,好不尴尬。
  拖雷在旁只觉着奇怪,暗道这老太婆怎如此泼辣,而谢曜却对她的态度也十分特别,他正胡思乱想之际,那老妇突然转头,凶巴巴朝他呵斥:“还不过来把他扶着!”
  拖雷闻言,忙不迭上前接手,待回过神来,才纳闷儿自己怎如此听话。
  两人在门口闹了一出,这才掀帐篷入内。谢曜走近室内,屋中陈设竟和原来的家一模一样,只是壁上多挂了一张弓,谢曜仔细瞧了瞧,才认出那正是当年在悬崖之巅,他一箭三雕的助手。
  拖雷说:“你当年创下一箭三雕的壮举,之后再无人能破。父汗怜你英勇,可惜早逝,便将此弓赐给了乌日婶婶,以作留念。”
  谢曜望着那弓怔怔出神,仿佛又看到那日蓝天碧空,众人驱马奔腾。一别不过三年,现下他不能策马扬鞭,也无师父义兄在旁……
  长弓不朽,人事已非。
  眼神中掠过一抹痛处,谢曜稳了稳心神,伸手抚上那柄长弓,却听身后有人惊道:“是谁?”
  拖雷和天书率先回头,见一中年妇人挎着篮子走近屋中,正是乌日珠占。乌日珠占一眼认出拖雷,随即笑道:“又来寻你妹子啦?可是华筝今天没来,你去围场找找。”
  “我今天不找她。乌日婶婶,你看看是谁回来了。”拖雷说着,指了指当中那人。
  乌日珠占闻言一愣,待视线移在那蓝衫人背影,竟再移不开。纵使身量有了变化,但那份气质,却和从前一模一样。她鼻尖一酸,忍不住便红了眼眶,抬袖拭了拭泪,颤声道:“好孩子,是你……回来了么?”
  谢曜抚在长弓上的左手微微一抖,心下禁锢已久的情绪,便如打开了阀门,通通宣涌而出。天书察觉他抓自己的手腕越来越紧,不由得反手拍了拍他手背。
  谢曜长吁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子,面带笑意的点了点头:“妈,是我回来了。”

☆、第81章三叠阳关

  乌日珠占心头大震;踉跄几步却又止步不前;似是不敢相信。待仔仔细细用目光描摹面前人的容颜,方才快步上前一把将谢曜揽在怀里,悲喜交集的反复念着谢曜的小名:“小曜!小曜……”
  谢曜红着眼圈;只不过短短几年,乌日珠占两鬓凭添了白发;他伸手拍了拍爱母的肩头;道:“妈,我回来好好侍奉你;哪也不走。”
  “妈妈能见到你已经很开心了,不奢求别的甚么。你要走哪里去,妈妈便和你一起。”乌日珠占擦了擦眼泪;又看了眼谢曜;将他抱在怀里,还当他是稚童一般疼爱。
  “你再将他抱紧些,那右手又得骨折。他双腿断了,快找个地方让他坐下。”
  本是一副亲人相见的感人场景,蓦然间插…进这句冷冰冰的话,拖雷和乌日珠占不由朝那老妪看去。
  只不过拖雷是诧异,乌日珠占却是惊骇。
  “你……你说甚么?手臂骨折?双腿断了?”乌日珠占呆了呆,这才发现谢曜被拖雷和那老妇人搀扶着,而他双腿软软的垂在地上,不得半分力气。
  乌日珠占脑海中一阵眩晕,几欲晕倒,拖雷眼疾手快,忙将她扶住。
  纵使谢曜再好的脾气,此时也忍不住斥道:“天书,住口!”
  天书乍然听到他的厉声呵斥,登时心中大怒,把手从谢曜手中抽回,再不扶他,冷哼一声,掀帘子走出帐外。
  谢曜一时间没有支撑,砰的摔倒在地。乌日珠占见爱子摔着,惊的什么眩晕也清醒了,忙合同拖雷,将他扶到椅子上。
  “好孩子,你怎生受了这么多的苦。”乌日珠占紧紧握着他的双手,瞧谢曜消瘦的模样,泫然而泣。
  谢曜拍拍她手,安慰道:“妈,你别哭,我很好。”
  乌日珠占一看他双腿,如何肯信,只是一边擦泪一边摇头,道:“你切莫和你师父们出去了,就和妈妈待在一块儿,安安稳稳的,谁也不招惹。”
  谢曜听她提起江南七怪,张了张嘴,千言万语却化为一声长叹,垂首道:“妈,师父们……已登极乐。”
  “啊?”乌日珠占惊讶至极,拖雷也是大惊,追问道:“千真万确?”六怪定居蒙古时,铁木真也曾让他们教导拖雷一些外门拳脚,是以拖雷也十分在意。
  谢曜稳了稳心神,方才同他们叙叙道来,但却将自己风尘困顿一路甘苦的事情隐去不谈。说到后来,谢曜竟渐渐平定下来,想到朱聪等人的死,只有无限惆怅。乌日珠占听的泪水涟涟,拍拍谢曜肩头,柔声道:“你还有妈妈。”
  谈了一会儿,拖雷因身怀要事,便起身告辞。他走后,乌日珠占又朝谢曜倾述了一腔思念,过得片刻,方问:“孩子,那名陪同你来的老妇是谁?”
  谢曜一怔,这才记起天书自离去便没有回来,此时薄雾冥冥,已近黄昏,这才后怕起来。
  “妈,快随我去找她!”谢曜说罢,便伸手朝外扑去,乌日珠占忙将他按下,慌忙道:“你别急!你看看你的伤……哎,快坐下!”
  谢曜紧锁眉头,忧虑道:“她性格不好,就怕因我刚才说了重话,就此离去。这草原上,荒无人烟,她一个人纵使有通天之能,我也不大放心。”
  乌日珠占正要开口,听身后帘子响动,一人走近帐内,冷冷道:“你当我是你,这般不中用!”乌日珠占回头一看,只见一名身披素衣的美貌少女立在门口,烛光摇曳下,更衬得肤若凝脂,明艳动人。
  饶是谢曜见过她无数次,也不禁怔了怔。他回过神,低头清咳两声,对乌日珠占道:“妈,我给你引见一下,这位姑娘名叫天书,乃是我的救命恩人。”
  乌日珠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背过身,朝谢曜满脸喜色道:“怎么救你啦?”
  谢曜便将天书这一路上的照拂说出,末了朝天书招了招手,使了个恳求的神色:“天书,这是我妈妈。”
  天书如何不知道,哪需要谢曜介绍。但他的意思却再明白不过,天书一个“晚辈”,自当对长辈问安才是。
  “伯母。”天书想来也不和谢曜计较,走上前称呼了声。
  乌日珠占细细端详天书片刻,不由得眉开眼笑,她又看了看谢曜,心中竟是久违的喜悦至极。“好孩子,你们说话吧,妈妈去做饭。”语毕,不等谢曜和天书表态,便自顾自转身而去。
  天书确定乌日珠占一时半刻不会过来,方朝谢曜怒目而视。谢曜瞧她这副怒容,竟觉格外好看,忍不住笑了笑:“你别生气,我再不那般呵斥你了可好?”
  “谢大爷架子大着,你爱让人住口,我不说便是。”天书冷哼一声,抱着双臂背过身子。
  谢曜一听这话忍俊不禁,怪道:“你怎么像个小姑娘似的,还同我置气了?”天书仿若受了奇耻大辱,转身发作:“你才是小姑娘!”
  “嗯,我是,你别生气了。”
  天书一拳好像打在棉花里,她发泄完毕,便当真不气了。
  “我明天就走。”她想了片刻,忽然说道。
  谢曜愣了愣,以为她还在怄气,问道:“你何必因一句话,和我发这般大的火?”
  天书瞪他一眼:“你还想不想双腿痊愈?我明天便启程去西域,你在蒙古老老实实待着,别等我回来,你就已经死了!”
  谢曜这才明白过来,虽然天书恶声恶气,但心中却不由一暖,微笑点头:“我老老实实待着。”说到此处,他忽然想起一事,“对了,你为何要去西域?”
  天书索性对他明说:“书中记载,金刚门下有一种秘药,若人手足身体骨节若遭致重创伤残,敷上此药后伤患仍可痊愈。但这东西大致只知道在西域一带,此番前去,也不知甚么时候能回来。你腿上的伤势,记得每日推拿活血,否则泄了肌肉,只得双双斩去!”
  “……我自省得。”
  不知为何,谢曜听她要离开,不知归期,莫名怅然。天书看他低头蹙眉,想到就此分离,不能再与他每日嬉笑怒骂,心头也不由发堵。
  两人双双沉默半晌,终是谢曜先开口,沉声道:“我行动不便,不敢拖累于你。此行山高水长,你路上多加小心。”
  天书淡淡“嗯”了一声,却不答话。
  谢曜又叮嘱道:“你动不动就容易生气,出门在外这点须得改了。失手杀人,与人结仇,总不是件好事。”
  “我是给你找药,你当我是去和别人比武么?”
  谢曜抬眼复看了她一眼,又撇开视线,迟疑道:“再有,你莫化成这副容貌,还是易容为老妪为妙……嗯,你若肯扮成邋遢的老头子、脑满肠肥的大胖子,那就更好了。”
  天书先是不明究竟,待反应过来,面上一热,朝谢曜“呸”了一声,转身跑出帐外。
  她刚离开片刻,乌日珠占便招呼了两人来吃饭。饭桌上乌日珠占一会儿问天书年龄,一会儿问她喜欢什么,爱吃什么,家住何方……愣让天书临时编出一套身世。
  乌日珠占太久未见谢曜,心下高兴,不停给两人布菜,谢曜无所谓,天书却甚是为难。她甚少吃这些五谷杂粮,但此刻却也不想拂了乌日珠占的热情,只得硬着头皮吞下去。
  谢曜坐在她对面,看得一清二楚,不住哈哈大笑。自离开桃花岛以来,他从未如此真真正正的笑过。乌日珠占好久不见儿子,也甚是欢喜,盛了一大壶马奶酒,先给天书满上。天书也难得从谢曜脸上看见如此肆意的笑,想到明日便要离开,也懒得说他,接过酒杯,大大方方的与乌日珠占碰了碰。
  三人开怀痛饮,酒过三巡,月上中天。
  天书站起,将醉倒的乌日珠占扶进房中,又折回来去扶谢曜。岂料她刚一伸手,手腕便被“啪”的一声捉住。
  “你左手倒是越来越敏捷了。”天书哼了一声,从他手中抽出。
  谢曜抬起头来,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点喝醉的迹象。想来他只是见乌日珠占高兴,故意装醉罢了。
  “你也休息罢。”
  天书摇了摇头,道:“我现在就走。”谢曜一怔,问:“非得这么急?”天书正要开口呛他一句“皇帝不急太监急”,才反应过来这话是骂自己的,话到嘴边,改变道:“早去早回。”
  想来也是,谢曜点了点头,不由说:“找不到,也没有大碍,我……已经习惯了。”
  “我不习惯!”
  谢曜闻言一愣,却也无话可说,百转心思到嘴边,只化为一句“一路珍重。”

☆、第82章黑玉断续

  天书离开蒙古;一路往西域而去。她心中念着事情;自然没有心思寻事滋事,面容也依照谢曜所说,易容得十分平凡。
  数十年前;少林门下一头陀叛变,躲往西域。而此人本是少林寺一烧火僧人;因为不堪掌管香积厨的僧人的暴打而暗自偷学武功;二十年后终至大成,在少林寺一年一度的达摩堂大校击杀少林达摩堂首座苦智等人逃下山去;开创金刚门一脉。而金刚门下有一疗伤圣药,名为“黑玉断续膏”,只要人活着;纵使骨头粉碎;也能治愈。
  是以天书打定主意,此行势在必得。
  天书本想施用法术,日行千里,但不知为何,每每念出口诀,却毫无反应,惊的一身冷汗。屏息调气,再拈法术,却又能使出。一路上断断续续用了几次,不多日便达西域一偏陲小镇。她向人一路打听金刚门所在,却无人知晓。火工头陀叛出少林,距今应有三十多年,按理说应当名扬西域,没曾想竟是籍籍无名。
  天书又连续打听了几日,始终不得下落。这日,她牵着骆驼,储够所需,准备往西域人烟罕至的地方再去寻找,但还未走出镇子,忽然听身后有时快时慢的脚步声,分明是有人跟踪。
  天书心下一凛,面上却无甚表情,她牵着骆驼,来来回回在镇上行走,凝神细听,那脚步声始终不离她五步之外。天书不由冷笑,闪身钻入一条陋巷,那脚步声忙又追上,天书当下算准方位,豁然转身,右手一按那人肩膀,将其牢牢制住。
  那人尖嘴猴腮,身量瘦弱,武功也稀松平常,被天书反剪手臂,疼的冷汗直冒,嘴里高呼:“女侠高抬贵手!”
  “你是甚么东西?胆敢跟踪我!”天书说话间,手上力道加重,那人登时便要被疼晕了去,大声道:“女侠,你……你可是要找金刚门?”
  天书一听金刚门,迟疑片刻,松手退后,冷冷问:“你知道金刚门下落?”
  那瘦子瞧了眼天书,点了点头道:“是,但不知女侠找金刚门有何贵干?”
  天书心下一转,抬眼道:“我本想找少林寺学艺,可那破庙竟不收女徒弟。几番辗转,听说少林寺曾被一火工头陀打的门面全无,元气大伤,想来那少林功夫也不过尔尔,倒是这火工头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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