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神的诞生-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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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托尼立即明白了汉克的意思，他的脸色当场便阴沉了下来，在这一瞬间，关于冬日战士原本的身份，他的大脑中就已经闪过了几十种可能性，“我明白了。”　

　　　　在两人讨论的时候，在他们身后，检测室的灯光迅速地闪动了两下，又重新归于平静。　

　　　　……　

　　　　伊莉莎感觉自己似乎陷在一片暗不见天的枯井中，双腿被泥沼紧紧地禁锢住，她强烈的感受到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但前尘往事都已经变得模糊。　

　　　　“желание……ржавчина……”这段俄语在耳边反复又反复，说出这段俄语的声音男女老少，各不相同，每一次这段俄语出现，伊莉莎都明显地感受到无数细密的针尖穿透头皮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才能够避免痛呼出声。　

　　　　不能喊出声。　

　　　　这个没来由的意识强烈地影响了伊莉莎的行动。　

　　　　无数血肉模糊的人脸带着浓烈的恨意在她的眼前倒下，狰狞的面庞上写满了恐惧和绝望，伊莉莎已经记不清究竟有多少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近乎麻木地看着这一切，每次只要一产生反抗的情绪，那段俄文就像是魔咒一样响起，带来针锥般的疼痛。　

　　　　我是谁？　

　　　　我是冬日战士。　

　　　　这个念头升起的那一刻，伊莉莎眼前闪过那双带着满意的眼睛。　

　　　　她带着浑身的伤痕和血污穿过层层关卡，回到实验室，任由冰冷的器械在自己的皮肤上划过，半报废的机械臂被拆开，她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接受任务，执行任务，回到基地；再接受任务……　

　　　　在身边监视她行动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对于她来说却只是一次又一次反复这样的循环。　

　　　　一次普通的任务。　

　　　　她踏在雪地上，走近那辆爆胎的汽车。车里走下相互搀扶的一男一女，棕发的男人抬起头，在看见他的那一刻眼里闪过了浓浓的惊讶神色。　

　　　　“巴基？”　

　　　　那个人这样喊道。　

　　　　巴基？　

　　　　她的动作一顿。　

　　　　巴基……是谁？　

　　　　“冬日战士，动手。”冷酷无情的命令从身后传来，黑发男人却站在雪地里，一动不动。　

　　　　“冬日战士！”　

　　　　那段循环的俄文仿佛梦魇般又一次地响起，“желание……ржавчина……семнадцать……”　

　　　　她死死地咬住牙关，死寂的眼里浮现出些许光芒，又在不断传来的俄文中慢慢地湮没，消亡。面前的棕发男人还在喋喋地说着话，“巴基？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我们一直以为你已经死了……”　

　　　　巴基？　

　　　　我是谁？　

　　　　“желание……ржавчина……семнадцать……”　

　　　　我是冬日战士。　

　　　　眼中恢复一片死寂的那一瞬，她举起了自己的武器。　

　　　　……　

　　　　金发女子的身体剧烈地颤动着，检测屏幕上的数值迅速地波动着。　

　　　　‘冷静，伊莉莎……别着急，别害怕……’　

　　　　托尼双手落在身侧，紧紧地攥成了拳头，血腥味从牙根处静静地蔓延到整个口腔。　

　　　　如果第一次检测数值波动的时候他就能够注意到……如果他再早一点发现……如果那天他可以再早一点赶到……　

　　　　托尼注视着昏迷中依然不断颤抖的金发女子，无数个“如果”像藤蔓一样紧紧地缠上他的脖颈，让他的呼吸都不自觉地开始颤抖。　

　　　　查尔斯将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那双蓝眼睛里盛满了凝重的神色。他凝视着伊莉莎，小心翼翼地靠近伊莉莎的意识，在外围试探着，轻柔地安抚着她。　

　　　　‘已经没事了。’　

　　　　查尔斯在伊莉莎的脑海中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重复着这些话，让她躁动的意识慢慢地平稳下来。　

　　　　‘我是谁？’　

　　　　查尔斯忽然在伊莉莎的脑海中听见这样的一句，绝望，肮脏，黑暗，无数血腥的记忆狰狞地张开了血盆大口，在刹那间冲进了查尔斯的大脑，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用力握住了轮椅的把手。　

　　　　‘你是……伊莉莎·林。’在查看到那些记忆的刹那间，查尔斯就明白了伊莉莎究竟经历了什么，他坚定地在伊莉莎的脑海中又重复了一遍，“你是伊莉莎·林。”　

　　　　这声音仿佛一道光，穿透了那数十年的黑暗和血腥，打在了伊莉莎的面前。　

　　　　‘我是……我是……’　

　　　　‘伊莉莎·林。’　

　　　　这道意识出现在伊莉莎脑海中的那一瞬，查尔斯松了口气，收回了自己的意识，而躺在检测舱中的伊莉莎也在这时候睁开了双眼。　

　　　　托尼在检测舱打开的那一瞬就已经冲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放轻了力道，怀抱住她。伊莉莎能够感受到放在自己背上的那只手正在轻轻地颤抖着，刚才看见的那些场景，那个棕发男子面容中那莫名的熟悉感，和托尼的面容慢慢地叠合在一起，交错出一个不可思议却又无比合理的结论。　

　　　　伊莉莎放在托尼肩膀上的手臂忍不住收紧，她完全可以预见到当她将这件事说出后，会引发怎样的震动。　

　　　　但是她更不可能，也不愿意对托尼隐瞒这件事实。　

　　　　查尔斯见到伊莉莎面上神色的变化，心下微叹，在梳理完刚才意外得到的属于冬日战士的记忆后，查尔斯清楚伊莉莎将要告诉托尼的是什么。　

　　　　“托尼，那个人在哪里？”　

　　　　“注射了大量的镇定剂后，送到了神盾局的监狱里，现在应该还在昏迷状态中。”托尼的眼里闪过一丝怒意。　

　　　　“我获得了他的记忆。”伊莉莎手指微微收拢，绞住了托尼的衣角，“他的本名是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她念出这个尘封了七十多年的名字，直视着托尼剧烈颤抖的瞳孔，一字一顿道，“二战中咆哮突击队的巴恩斯中将。”　

　　　　“在一次任务中，他坠落进冰谷的悬崖，被军方认定为死亡，但实际上他只是失去了一条手臂。他被带到了一个实验基地，他们给他装上了机械臂，给他洗脑，在一次又一次的实验之后，他们最终给他的名字是——”伊莉莎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读出那个代号，“冬日战士。”　

　　　　“然后……”伊莉莎抬眼看向托尼，“在我看见的那些记忆里，他在一次任务中……”　

　　　　“杀死了斯塔克夫妇。”　

　　　　查尔斯的声音忽然地响起，截住了伊莉莎的话头。


第186章　首发

　　巴恩斯是冬日战士；　被洗脑后的冬日战士是杀害斯塔克夫妇的直接执行者；　而巴恩斯中将是美国队长曾经、或许也是直到现在，最好的朋友。这样错综复杂的关系下，这桩当年的真相必然会在超级英雄内部引起一场震荡；　直接地激化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之间的矛盾。　

　　　　伊莉莎喜欢托尼；　查尔斯看得出来，因此他不愿意因为这件事给两人的感情留下任何的隐患。既然真相要放在今天引爆；　就由他来点那条引线。　

　　　　托尼不认为伊莉莎会在这种事情上说谎，那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性。托尼死死地咬住自己的牙根，手指捏得咯咯作响，等伊莉莎走出检测室；　只看见他离去的背影。　

　　　　一行人来到神盾局大楼的时候，托尼正和史蒂夫打得不可开交；　托尼心里憋着气；　下手的时候丝毫没有留力；　史蒂夫无论如何也不肯让托尼过去；　出手的时候也没有保留。　

　　　　“托尼冲进来；　要揍昨天送来的冬日战士，史蒂夫不知道为什么拦住了托尼；　然后两个人就打起来了。”娜塔莎简洁地概括了刚才发生的事。　

　　　　“那巴……冬日战士呢？”伊莉莎差点将冬日战士之前的本名脱口而出，刚说了一个音节就紧急吞了回去。　

　　　　“我重新给他注射了镇定剂；　把他铐在了走廊尽头的封闭室里。”娜塔莎眯起眼睛看向伊莉莎；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对吗？”　

　　　　“我想现在首要的任务；　是将他们分开。”伊莉莎岔开话题。　

　　　　娜塔莎深深看了她一眼，耸了耸肩，暂时点头赞同了她的意见。　

　　　　托尼和史蒂夫被强制分开，已经是半小时之后了，托尼卸下了钢铁战衣，冷着脸抱胸坐在窗户边，史蒂夫遥遥坐在房间的另一端，嘴角眼角都是一片淤青。　

　　　　娜塔莎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拿着刚刚计算出的损失费用，嘴角噙着一抹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啪”的一声，她重重地将手中厚厚的赔偿单摔在桌面上，“说吧，究竟是什么原因？”　

　　　　房间两头的托尼和史蒂夫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她的视线，托尼的脸上还带着遮掩不住的怒气，“如果只是这些事，我马上就把相关的赔偿费用汇入神盾局的账户，但是，我要求将昨天我送过来的人带走。”　

　　　　“不行。”史蒂夫立刻开口阻拦。　

　　　　“凭什么？”托尼的嘴角露出冷笑，他连一个眼神都不想要给史蒂夫，扬了扬下巴，语待讽刺，“我把他抓住，将他送过来，现在我反悔了想要将他带走，难道还要征询您的同意吗？伟大的、高尚的美国队长先生？”　

　　　　娜塔莎看出了托尼和史蒂夫之间浓浓的□□味，目光微闪，即便还不清楚其中的详细情况，她不得不打断了两人针锋相对的气氛，“我想暂时你还不能将这人从神盾局的监狱中提走。”　

　　　　“如果我今天不能将他提走，我会撕毁和神盾局的一切协议。”托尼冷声道。　

　　　　“不……”史蒂夫焦急地走上前想要劝阻托尼，他拽住托尼的手臂，皱起眉头不赞同道，“你这样的行为太草率了，如果霍华德……”　

　　　　史蒂夫说出“霍华德”的那一刻，伊莉莎心里就暗叫不好。　

　　　　托尼额角上暴起青筋，他猛地甩开史蒂夫的手，吼道，“别给我提霍华德！”托尼闭了下眼睛，深呼吸了几次，克制住自己的怒气，转头看向娜塔莎，一字一顿道，“我带走那个犯人，赔偿今天神盾局的一切损失，或者我现在就撕毁和神盾局所有的合约。”　

　　　　“不行！”史蒂夫脱口而出。　

　　　　“凭什么？”托尼已然动了真火。　

　　　　“因为他是巴基。”　

　　　　“但他也是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托尼赤红着双眼吼出这句话，胸口剧烈地起伏。　

　　　　屋里的气氛骤然间降至了冰点，乍然间听到这个消息的所有人脸上都是愣怔的神色，史蒂夫下意识开口，“巴基不……”想到昔日老友如今的状态，已经到嘴边的话又被吞了回去。　

　　　　史蒂夫的脸上青白交错。　

　　　　“让我带走他，或者撕毁合约。”托尼看似高傲地抬着下巴，站在他身后的伊莉莎却能够看见他微颤的指尖。　

　　　　伊莉莎看见托尼眼角的红色，心下微叹，脚步一挪，沉默却坚定地挡在了托尼前面。　

　　　　伊莉莎看见托尼眼角的红色，心下微叹，脚步一挪，沉默却坚定地挡在了托尼前面。她转头看向在场神盾局方面尚且有商量余地的唯一一人，“娜塔莎，我想这件事需要神盾局局长出面商议，而在这段时间里，我想神盾局会控制住那位……人的，对吗？”　

　　　　娜塔莎不去看边上欲言又止的史蒂夫，干脆利落地应了下来。　

　　　　神盾局大楼里一波未平，神盾局外随着一组照片的传播，又掀起了一波议论。　

　　　　这一组照片最初从一个不知名的三无账号上传出，照片上有一栋楼的初始状态，和最后半毁的状态，开始人们只把它当成一场无聊的假消息，直到有一家小报无意间发现了这组图片，点开大图后却发现了两个不得了的人影。　

　　　　‘爆！大楼毁坏过半，美国队长和钢铁侠不和？！’　

　　　　里面其他内容都是胡编乱造的，但仅仅是那几张图片就已经够吓人了。一开始还有人嘲笑这家八卦小报造假得也太不用心，专门编这些没有人会相信的假消息，一点都没有独创性，直到有技术大神发推特表示这几张图片都没有修改痕迹，围观的吃瓜群众手中的瓜子忽然就变成了一块大西瓜。　

　　　　‘惊！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大打出手，竟然是为了她？’　

　　　　‘超级英雄内部不和？带你走进超级英雄的恩怨情仇！’　

　　　　‘钢铁侠和美国队长，究竟谁才是人们心中的超级英雄？’　

　　　　不少媒体跟风发了类似标题的新闻，从这几张图片掰扯到超级英雄内部的八卦情仇，还有些扯到伊莉莎和托尼的恋爱关系上，将几位超级英雄疯传的前任现任绯闻对象都给写了上去。只是在报道中，他们都避开了关键问题——那栋大楼究竟在哪里。即便有认出那是神盾局大楼的，也大多三缄其口。尽管大多数都是开篇一张图，余下全靠编，还是掀起了一场风波。　

　　　　伊莉莎和托尼还在神盾局，钢铁侠和美国队长闹翻的新闻就已经传遍了网络。　

　　　　‘虽然八卦小报不靠谱，但我还是想知道，这一次钢铁侠和美国队长是不是真的打起来了？’　

　　　　‘新闻内容真实性暂且不论，那几张图片似乎是真的（技术大神鉴定截图JPG）’　

　　　　‘卧槽！这么刺激吗？他们在哪里打的？’　

　　　　‘据传言……似乎……也许……是某个政府部门。’　

　　　　‘不是，你们怎么就能够确定钢铁侠是和美国队长打起来了，而不是他们一起对抗敌人呢？’　

　　　　虽然有人提出这样的疑问，但回复他的却只有寥寥几条，大多数人的目光已经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话说，虽然托尼长期一直出现在八卦小报的板块上，贫穷还是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我突然开始好奇，美国队长醒来之后现在的职务是什么？二战士兵的补贴似乎早就结束了。他的经济来源又是什么？’　

　　　　‘虽然这个问题看起来和这一次的八卦没什么关系……但我也很好奇。政府似乎从来就没有公开说明过美国队长现在的生活状态，要是连他都不能够获得应有的待遇，那恐怕其他军人的待遇还要更加差。’　

　　　　‘我既想要美国队长自食其力，但也想让他获得应有的回报……真的好矛盾啊。’　

　　　　话题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一开始八卦性质的讨论，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难道你们不觉得……钢铁侠根本不能算超级英雄吗？这些新闻标题看得我好难受啊。’　

　　　　‘同感，美国队长可以被称为英雄，是因为他的贡献，我们心甘情愿这样称呼他。但是钢铁侠？凭什么！’　

　　　　‘而且无论怎么看，照片上分明就是钢铁侠和美国队长在相互对抗吧？’　

　　　　这样的言论开始只有一小撮，但逐渐声势越来越浩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在网络上攻击托尼不配被称为“超级英雄”，有人甚至列举了托尼·斯塔克的“七宗罪”，其中包括曾经作为军火商的生意，甚至连纽约的犯罪率都算到了他的头上。　

　　　　美国队长在美国民众的眼中早已经成为了一种精神象征，而与美国队长站在对立面的又是一向在媒体那里得不到什么好名声的托尼·斯塔克，民众会偏向谁简直不言而喻。　

　　　　就在网络上对于托尼的攻讦愈发强烈的时候，连带着和托尼出于恋爱关系中的伊莉莎都受到了波及。在她最新的一条推特底下，有三分之一在问她是否知道当时的情况，有三分之一的网友在劝她分手，即便是伊莉莎的歌迷在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也大多保持了沉默，安静地等待着伊莉莎的发声。　

　　　　就在这个风口浪尖上，伊莉莎在自己的推特上传的最新消息立即就刷爆了网络。　

　　　　照片是一副剪影，一男一女十指紧握，贴着额头，从他们身侧的窗户可以俯瞰整个曼哈顿。　

　　　　在这张图片底下，伊莉莎配了一行小字：　

　　　　有你，真好。　

　　　　同一时刻，托尼也在自己的推特公开了这张图片，配字是三颗爱心。　

　　　　“主编！伊莉莎发推特了！”　

　　　　“斯塔克也发推特了！”　

　　　　这样的声音几乎同时在各家报社响起，而伊莉莎这明晃晃支持托尼的行为在已然沸腾的舆论上，再加了一勺油。


第187章　首发


　　　　在极短的时间里；　钢铁侠和美国队长不和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整个美国，而斯塔克工业和美国政府一致沉默的表现；　在他们眼中就是证实了这件事。关于两人究竟因为什么打起来的传言甚嚣尘上；　之前关于托尼·斯塔克的诸多□□又一次被媒体翻了出来。　

　　　　花心，自大，狂傲，目空一切……　

　　　　一位是被绝大多数美国人民视为信仰的英雄美国队长；　另一个则是两个身份都争议不休的钢铁侠，托尼·斯塔克。普通民众心里的天平不断地倾斜。托尼所有社交平台上发布的消息都被质疑的评论侵占；　一片狼藉。　

　　　　面对着这一切的攻讦；　托尼·斯塔克始终没有为自己辩解过一句；　而伊莉莎在发完了那条秀恩爱的推特之后，就不曾在社交平台上更新任何关于自己的动态。他们的沉默让娱乐小报越发张扬；　但两边的公关团队都被按了下来。　

　　　　冬兵的身份现在还不能够曝光。　

　　　　即便是在暴怒之下；　托尼依然保持了令他痛恨的理智。　

　　　　他可以撕毁和神盾局的协议；　但却不能够忽视站在冬兵背后那个庞大的组织，杀害他父母的幕后黑手。同样清楚这一点的伊莉莎强行推掉了一切行程，陪伴在托尼身边。　

　　　　酒瓶咕噜噜滚在地板上；　棕发男子满脸酡红，眼神迷离。他颓然地放下手臂；　猛地一拳砸在了地板上；　手掌贴在地板上；　慢慢地朝着旁边那一箱敞开的红酒移去；　却在半路上被突然出现的一只手握住了手腕。他猛地睁大了眼睛；　顺着那只手臂向上向上看去，却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忽然地卸去了力气，瘪了瘪嘴，赌气似的扭开了头。　

　　　　伊莉莎牢牢地捏住托尼的手臂，撇了眼边上那一排的空酒瓶，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手上的力量刚刚松了一下，已经醉倒的棕发男子就像是萨摩耶一样猛地扑在了她的身上，脑袋贴在她的脖颈处，发出有些沙哑的声音，“伊莉莎。”　

　　　　“嗯。”伊莉莎回抱住托尼，像一直以来那样轻柔地应了一声。　

　　　　“伊莉莎。”　

　　　　“嗯。”　

　　　　“伊莉莎伊莉莎伊莉莎……”　

　　　　“嗯。”　

　　　　托尼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伊莉莎不厌其烦地答应着，直到他的声音渐渐地弱了下去，平稳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伊莉莎才熟练地将托尼架在肩膀上。将托尼送回到休息室里后，伊莉莎坐在床边，轻轻地、一下一下将他紧皱的眉心慢慢地抚平，她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印下一个吻，用微不可闻的声音在他耳边絮语，“晚安，好梦。”　

　　　　……　

　　　　出乎伊莉莎的意料，在托尼单方面撕毁了和神盾局的协议后，最先找上门来的不是神盾局局长尼克·弗瑞，而是美国队长。　

　　　　在斯塔克大厦里，伊莉莎见到了面色疲惫的史蒂夫。　

　　　　“15分钟。有什么问题就直接说，时间到了之后皮特罗会将你送回去。”伊莉莎确定了一下时间，冷淡地说道，即便清楚在这段时间里托尼受到媒体和民众的攻讦并不是史蒂夫的错，如今她面对史蒂夫的时候也很难保持心平气和。　

　　　　“伊莉莎。”最近媒体强行将他和托尼对立起来的行为让他如今面对伊莉莎的时候，脸上不由地带上了几分尴尬，更不用说中间还有至今依然没有恢复记忆的巴基。但他不得不向伊莉莎问道，“你有办法让巴基恢复记忆吗？”　

　　　　“我或许可以，但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伊莉莎想到巴基那段堪称惨痛的过往，眉眼低垂，“有时候，忘记或许是最仁慈的结果。”　

　　　　“你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对吗？之前在神盾局的时候……托尼说的那些事，巴基杀了霍华德和玛利亚的事情，是真的吗？”史蒂夫急切地问道。　

　　　　“你应该看得出来，他已经被洗脑了，他也的确杀害了斯塔克夫妇。”伊莉莎手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直视着史蒂夫的眼睛，“现在他已经是冬兵了。所以，你准备怎么做呢？”　

　　　　史蒂夫的眼里闪过挣扎，沉声道，“巴基是我的朋友，我不可能就这样放弃他。”　

　　　　他尚且不清楚当年被认定为死亡的巴基是怎样活下来的，又经历了怎样的变故。那条精密的机械手臂，没有一丝情绪的双眸，对于自己的名字已经没有一点反应，这一切都在无声地向史蒂夫叙说着巴基的经历。　

　　　　但是他能怎么做呢？　

　　　　在身为“美国队长”的荣誉之下，史蒂夫·罗杰斯只是一名从二战留下来的退役老兵，他有超能力，但他同样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他也会累，也会沮丧，面对着这个天翻地覆的七十年后的世界，他也会感到茫然不知所措。而现在他见到了巴基，他最好的朋友，即便已经物是人非，他也没办法就这样抛下老友孤身一人。　

　　　　“那托尼呢？”伊莉莎直视着史蒂夫的眼睛，轻声道，“托尼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