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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玉荆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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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白玉丹可是阿欣送给她的宝贝,可以增强体质抵御病痛,她无法阻止他受伤,只能用这种方法来帮助他调养身体。
“还有啊,如果有人欺负他,团子你可以随意折磨那个人。”她眯了眯眼,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小白犬打了个哆嗦,化成一股青烟消失在琉璃阁中。
暗庐中的一个小房间内。
张敬端坐在墙角,小小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中。他们都有单独的类似牢笼的小房间,房间里没有灯,他也不是很喜欢光亮,在黑暗中更能放松下来。仿佛融入黑暗,才能不感到那么孤独,才能不迷茫。
淡雅的月光从小窗子里照进来。
不知何时,月光下多了一只巴掌大的小白犬。
“主人让我来给你送东西。她说这是调养身体的白玉丹,让你一定服下。”它似乎不怎么害怕他,一边说着人类的语言一边走近他,放下嘴里一直衔着的小纸包,卧在他腿边摇尾巴。
是她么……那个有着奇异紫灰色眼睛的女孩。
张敬端拾起小纸包,拆开后拈起那颗盈白的丹药。
很香,应该没有毒性。他嗅了嗅,放进嘴里。
“不要怀疑啦,她都让我来,说明她很重视你。知道我会说话的人除了主人和海欣小姐之外,你算是最后一个。我叫团子,以后还会来看你的。”小白犬说完,便化作青烟离开了。
发了一会儿呆,张敬端慢慢闭上眼。
☆、执念至深
山间的时间过得慢,回到张家的一年中,朝蘅一边刻苦训练,一边暗自给身在暗庐的张敬端调养身体,几乎没有时间去怀念自己的师父。可是临近新年,教导她的三长老张瑞谷和四长老张瑞羽忙活家族新年的庆祝活动,难得给她放了一周的假。在除夕到来之前的一个月,张家人都会陆续回来,没有人再去下斗,暗庐的孤儿们也被允许有一个月的空闲时间,可以自由活动。可是,张瑞桐下了禁令,她依旧不能去找那个孩子。
张家大宅后面有一片陵园,专门安葬那些死在墓中回不来的人的遗物。她带着两坛自己学着酿的青梅酒,偷偷在一个飘雪的深夜潜入陵园。雪白的墓碑立在漆黑夜色中,徒增几分凄凉哀郁。
倚着师傅的墓碑,朝蘅盘着腿坐下,剑尖一挑,青梅酒的盖子立刻滚落在地。她把其中一坛倒在墓前的土中,另外一坛直接被她一口气喝干。打了个酒嗝,她抬头看漫天飘雪,微微勾起嘴角。
“师父,很快,很快我就可以把小敬端接到我身边来了。我不会让您的儿子受苦的。”她微微哽咽,“您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抛下我和敬端呢?让我一个人扛下重担,您也太相信我了吧?虽然我心理年龄很成熟,但是,我还是个小孩子呀……”
寂静的夜色中,只有鹅毛般的雪悠悠飘落。
朝蘅轻轻叹息一声,继续絮絮叨叨说着自己放野的趣闻,仿佛张承烨还在她身边听着。她本身话不算多,也不太喜欢叽叽喳喳地说,但是她此时说了很多,倒豆子一般把心中的话说了个七七八八。
若是承烨师父还在,那该多好。可惜是镜花水月,她清醒了一切就消失不见。
她捧了一捧雪放在唇边慢慢吃下去,冰凉刺骨的感觉让她打了个哆嗦。
“阿蘅。”幽幽的声音似乎从她随身佩戴的青玉麒麟上传来。
朝蘅一惊,酒醒了一大半。她低下头取出那块青玉麒麟,仔仔细细地盯着,生怕一不小心错过了什么。她刚刚确实听到了师父的声音……
“辛苦你了。”空气中,渐渐显现出一个人影。
半透明的青年缓缓出现在她身边,依旧是熟悉的白衫,熟悉的淡淡的神情。
“师父?”朝蘅睁大了眼睛,面露狂喜之色,“师父原来你还在啊!”
她伸手想去拥抱他,却扑了个空。
“阿蘅,为师已逝,此时只是一抹执念。我知道你可以看见平常人看不到的东西,所以才存了一抹执念在玉佩中。”张承烨微微一笑,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哀伤,“我时间不多,阿蘅,我赠与你的青玉麒麟之中有麒麟诀,请你在敬端长大后交给他。那孩子……是我对不住他,还请你以后多多照顾。把他托付给你,我很放心。”
朝蘅点点头。
“师父,我会完成您的嘱托。只不过,现在我被族长下了禁令,暂时不能把小敬端放在身边。”她低下头,声音中带了一丝愧疚,“我一定会救他出来的,一定会。”
张承烨温柔地摸摸她的头,灵体渐渐破碎。
他执念已了,苦苦支撑的灵体已经到了极限,不得不走。把孩子托付给阿蘅,他终于可以放心。这个徒弟,他没收错。只不过,真是苦了她了。
“师父!”朝蘅伸手想抓住他的衣袖,却只抓住了点点星光。她茫然地摊开手掌,沉默了许久,终于落下泪来。
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在陪了她最后一年后,还是离开了。
漫天的大雪仿佛是在为他送行。
她用力擦干脸上的眼泪,站起来深深鞠了一躬。
“师父,再见。”朝蘅轻轻说,拿着剑悄然离开。那一瞬间,她仿佛成熟了许多。
张承烨的死让她的心破了一个大洞,然而张敬端的出现让她心中的空洞慢慢被修补,即使他比他的父亲还冷还沉默,但是却很奇异地成为朝蘅为数不多的光热之一,慢慢温暖着她的心。不知何时开始,张敬端成为了她努力拼命的理由,有他在,她没有沉沦,也没有逃避,继续朝着命运的道路艰难行走。她真正明白了守护的意义,也在努力地突破。
除了她自己,谁都不能对她的命运指手画脚,终有一天,她不需要再退让。
☆、深埋心底的温柔
琉璃阁有一个神秘禁忌的地方。那个从外面看丝毫不起眼的凌苑,除了琉璃阁的主人之外,任何人不得靠近。除了朝蘅,没有人知道院子里有什么,凡是私自靠近的人,都被毫不留情地扔出去。久而久之,在琉璃阁服侍的侍女们都自觉地远离那个院子。
凌苑内,结束一天的训练,朝蘅沐浴后在室内打坐,慢慢调理身体内沸腾的麒麟血。
一周前她不小心吞下生长在石洞中的白花花瓣。当时没有任何不适感,回到张家后她第一时间去找了医术高超的张承墨,也没发现问题。可是,每当接近子时,她就感觉身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躁动,持续一个时辰后自动平息。在麒麟血沸腾时,她的手臂上便会出现些许金色的鳞片,血液不再沸腾时,那些鳞片又慢慢消失。
她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只能躲在凌苑里,同时利用自己的权限在张家的藏书阁里查找自己的症状的解决方法。可笑的是,最后她在一本神话中找到了答案。
原来那种花名叫千华叶,传说中可以剔除人体内的杂质,也可用于血统提纯。她误打误撞服食这种草,使得纯度极高的血统又出现了净化现象,那些金鳞就是麒麟的鳞片。麒麟血的沸腾一般10天后才会真正平息,好在她已熬过八天。
深呼吸几下,她睁开眼,慢慢站起来。
误食千华叶也有好处,她的嗅觉和视觉比以前灵敏了很多,在漆黑的夜色中也可以看到东西,完全不用再为了夜视考试浪费心神,轻轻松松就通过了。如今室内无灯,她也能绕过家具准确地走到门口,推开房门。
月色正好,北风瞬间灌了进来,低温让她打了个寒颤。
随手拽过雪狐裘罩上,朝蘅揉揉冻红的鼻头,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才出门。
临近新年,四处都挂着红灯笼和春联,充满祥和安宁的气氛。
朝蘅坐在屋檐上,抬头看向远处黑黢黢的群山。
忽然,身边多了一抹青色。
猛地回头,她微微睁大眸子,眼中闪过一抹惊讶,以及一抹温柔。
不知何时,那个瘦削苍白的孩子悄然出现在她的身边,依旧是一袭青衫,单薄的令人心疼。一年的时间他又长高了些,清俊的轮廓间依稀可以看出张承烨的影子。他抿着薄唇,一言不发地坐在她身边,幽深漆黑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身影。
朝蘅笑了。
竟然成长的如此迅速吗?她本身常年习武,对周围的感知也是足够细致,然而她却没有察觉这孩子的到来。她应该说他不愧是承烨师父的孩子吗?小小年纪就如此,将来的他,该是何等卓越!若是这孩子长大,族长之位,轮不到别人来坐。
“穿这么少,不怕冷吗?我都快冻僵了。”她伸手一把将他拉近自己,把白狐裘盖在他身上。
张敬端似乎吃了一惊,不自觉地绷紧身子。身上传来的阵阵暖意带着她特有的香气……
他在紧张,心跳比平常快了些。
“紧张什么,我是你的亲人。”朝蘅轻笑,捏捏他的脸。
“你也睡不着吗?”她轻轻说,“好在除夕将至,我才能见你一面。族长那老狐狸下了禁令不让我见你,我可是非常想念你啊,小敬端。身体调养的如何?能不被我发现,你很强。”
她很少夸赞一个人,一旦说了,便分量十足。
“谢谢你的丹药。”张敬端低下头,声音依旧平淡。
若不是她时常暗暗送丹药,他或许根本撑不下来。
“不要这么生分嘛,小敬端。这世上,大概只有你我最亲了。”朝蘅眯起眼睛,语气罕见的柔和,没了平日的威严与漠然,“师父拜托我照顾你,这世上只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面对我,敬端,不用道谢。”
她这人啊,心中温柔少得可怜,但还是有的。
朝蘅刚刚把张敬端抱在怀里时,他还是浑身冰凉跟粽子似的,坐了一会儿后才暖过来,她也就松开他,两人共同披着一件白狐裘在凛冽寒风中默默无言。奇怪的是,即使没有说话,他们也丝毫不尴尬,仿佛存在着默契。
“阿蘅。”张敬端忽然打破了沉静,率先开口。他扭头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女孩的侧脸,微微皱眉。
“怎么了?”朝蘅挑眉,随意地问。
他先开口,还真是少见啊。
“我父亲,是什么样子。”
原来这小屁孩心中也是在意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的。
朝蘅想了想,认真说道:“你的父亲啊,冷静沉着,身手敏捷,是一代翘楚。只可惜英年早逝。”
张敬端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
“小敬端,你比你父亲还不爱说话。”朝蘅耸耸肩,“我本来话不多的,跟你在一块,都快成话唠了。”
明明是抱怨的话,却带了一份宠溺。
她望向远方,错过了小孩子脸上淡淡的稍纵即逝的笑意。
北风呼啸,极度的低温中,她清晰地听着近在咫尺的心跳声,第一次感到安心。
☆、小敬端的新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张敬端的敌意,只是觉得阿蘅要被抢走,暂时无关爱情。
除夕终于到了。
鞭炮声震耳欲聋,欢笑声和嬉闹声交织在一起,迎接新一年的到来。到处都挂满了红灯笼,门上贴着春联,地上堆积着一层厚厚的鞭炮皮,让人很难想象这种场景竟然还会出现在古老庄严的张家。分家的孩子们也被大人带到本家,小孩子一多就显得更加喜气洋洋。也只有新年,才会有这种轻松愉快的气氛。
琉璃阁也挂上了红色灯笼,但是因为朝蘅不太喜欢红色就只挂了两个。
“青,这次家宴都有谁出席?”端坐在梳妆镜前,朝蘅随手把玩着腕上戴着的冰裂纹紫玉镯子,漫不经心地问。
“除了族长大人、十位长老和您之外,海欣小姐、曜卿大人和承墨大人也会出席。”青青从首饰盒中拿出一条碧绿色丝带,巧妙地编织着手中柔顺乌黑的长发。
朝蘅垂眸,抿了抿被红纸染成绯色的唇。
作为唯一的火麒麟,她地位尊贵,但仍不能保证每次家宴都在场。只有那些为了家族做出卓越贡献的长辈们才能和族长一起享用家宴,可是如今年轻一代居然也可获得席位。张瑞桐那老狐狸究竟在想什么?增加年轻人的座位,预示着张家以后将会是年轻人的天下?她一点都猜不透他的用意。
“朝蘅小姐,您应该笑一笑,新年应该高高兴兴的。”青青后退一步,微微笑着鞠了一躬。她看着小姐成长,也看着小姐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慢慢绽放,这样美丽的小姐,若是不笑的话,该有多可惜。
朝蘅微微一怔,白净的脸上露出一抹无奈。
“笑?高兴?”她低头看着自己修长的手指,轻轻叹息,“青,我的身份决定了我不能随意流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大概把小敬端接到自己身边,才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吧。可就算成功了,她也不能高兴,因为张瑞桐那老狐狸为了让她成为锋利的剑刃,会不择手段。她生怕自己在意的人因此而受到伤害。
“朝蘅小姐不笑也很美啊。”青青的声音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畏惧。
朝蘅挑眉,紫灰色的眸子暗了暗,像是深不见底的水潭,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美又有什么用呢?若是没有实力,那就只能是被囚禁在华美牢笼中的金丝雀,而她,是鹰,要自由地翱翔在蓝天下,经历风雨。
“青,新年快乐。”微微勾起唇角,她却没有笑,“我该走了。”
“是,朝蘅小姐。”青青弯下腰,“祝您一切顺利,新年快乐。”
一年一度的家宴终于在戌时开始。
烟花醉随着酒液在杯中轻荡而散发出迷人的香气,让人未饮先醉。
“阿蘅,你有心事?”张海欣看着身边的女生只是动了动筷子,不禁有些担心。
“啊,也不算是心事。只是最近睡得不好。”朝蘅抿了一口烟花醉,感受着舌尖上的辛辣与醇香,微微眯起眼睛。她当然有心事,但是不能在大厅说,从家宴开始,她就感觉到张瑞桐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她。很显然,老狐狸对她依旧不放心。
怎么才能借口溜出去呢?
她揉揉额角,心中一阵无奈。
这种时候,那个孩子最需要陪伴。她坐在华美殿堂中享用珍馐,而他,自己孤零零地坐在阴冷潮湿的小屋子里看着月亮。她想出去,即使没有华服美食,即使只有寒冷饥饿,她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陪在小敬端身边。不只是因为师父的嘱托,或许她自己潜意识的把他当成同类了吧,她不会认错那样的发自内心的孤独。
“蘅丫头怎么了?”张瑞桐微微皱眉,不怒自威。
“族长大人,阿蘅只是有些头疼。”朝蘅吃了一惊,急忙低下头去。她可不想被他看出自己的想法,不然就惨了。
“族长大人,我带阿蘅出去吹吹风!”张海欣一下子站起来,直接拉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朝蘅几步走出大厅,剩下众人继续举杯谈笑。
被寒风一吹,朝蘅的微醉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知道你想出来,说吧,想去找谁?”张海欣双手环胸倚在朱红色廊柱上,一副懒懒的模样。
“明知故问。”朝蘅不恼,微微一笑,“跟着我去逛逛,绝对比在那里僵着好得多。”
左拐右拐,纯粹闲逛的两个人慢慢走到了一处空地上。
“阿蘅,那孩子不是你挂念着的张敬端吗?”张海欣指着不远处的小黑影说。
“还有另一个孩子,是他的朋友?”朝蘅露出惊讶的神色。她真的没想到,敬端那种闷到死的性格居然也会有朋友。而且这朋友还是话多型的,隔着几米都能听见声音。冰山和向日葵,感觉是很贴切的比喻。
“去看看,感觉很有趣。”张海欣眨眨眼。
看到她们出现,张敬端倒是没多大反应,倒是那个陌生的小子吓了一跳,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崇拜和畏惧。嗯,应该是分家的孩子,毕竟本家的孩子基本不会用这种陌生的眼神看她,大概见着她就会跑。
“小敬端,我们打扰了你和朋友的聊天?”朝蘅半蹲下,温柔地看着他深黑的眸子。
“……没。”张敬端依旧是面无表情,但气息明显不再那么冰冷。
他和那个一直缠着他说话的小孩根本不是朋友。
“哦,那么,你叫什么名字?”朝蘅又看向一旁的清秀男孩,只是没有那么温柔。
“张海客。”男孩的脸有些红,声音也不大。
“朝蘅,原来你在这里。”清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张曜卿站在不远处,俊美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只是看向张敬端的目光不怎么友好。偏偏张敬端还和他对视上了,两人目光交汇处,火花四射,有种决一死战的感觉。
朝蘅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用身体挡住张敬端。
她看了看表情莫测的青年,犹豫几秒后转身摸摸小孩子的头,露出歉疚的微笑,低声道:“对不起呢,小敬端,我先走了。”
她可以看出来,小敬端对张曜卿的印象不怎么好,仿佛他们两个天生就是敌人,一点都不对盘。只不过,这么尖锐还是不太好啊……
“他,很讨厌。”张敬端皱起眉,悄悄说。
他讨厌那个人,即使从未见过。
朝蘅一怔,眼中闪过一抹笑意。不愧是师父的儿子,想的跟她如此相似!不过她必须得走了,她必须好好处理一下和张曜卿的事情,尽量减少影响。不然,传到张瑞桐那里,可就不是小事了。她毫不怀疑那老家伙的狠劲。
“阿欣,你先回去吧。”她看看一脸凝重的好友,轻轻说。
张海欣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跃上屋檐,眨眼间消失在夜色中。
角落中。
只听一声闷响,朝蘅被强行压在墙壁上。她恼怒地抬头,正好对上青年阴沉的双眼。
“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张曜卿看着她,声音压低,隐隐有一丝怒气。
一年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她那般温柔的神情,可竟是对着一个杂种流露?!把他当什么啊!这该死的女人,明明他才是她的未婚夫!
“那是我师父的遗孤。我师父嘱托我要好好照顾他,可惜我未能履行诺言。”朝蘅的声音中冷意加重,“若是吃醋就太可笑了,我们都明白,血统才是缔结婚约的唯一标准。”
张曜卿没有说话,但是松开了她。
她说的没错,他和她,都是血统纯正的张家人,所以才会先确定婚约。他竟然因为一个可笑的理由冲动了……是因为饮酒吧?平日的他绝对不会被这些小事扰乱心神,更不会因为这个女孩子而吃醋。
“希望你能像你说的那样。”他再次注视那双妖异而美丽的紫灰色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朝蘅一把推开他,敏捷地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该死的,她敏锐地感觉到,她和张曜卿之间有什么东西似乎变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让她感到更加棘手,也更加陌生。她暂时没有对策,只能仓皇逃离。
☆、□□
4月初,天渐暖,琉璃阁的华夜盏陆续开花,硕大的雪紫色花朵随风摇曳,美不胜收。
朝蘅懒懒地倚在软垫子上,叠着修长的腿,一副潇洒不羁的模样。
“主人,我……有事情要告诉你,但是你不要冲动。”团子卧在她身边,讨好的蹭蹭她的手。
“说。”朝蘅把玩着手中的红鲤戏水瓷杯。她倒是想知道能让她冲动的事情到底是什么。自从师父死后,她已经很少会有冲动的时候。她的心几乎就是一方古潭,波纹极少。除了遇到和小敬端有关的事情外,她一直都是冷淡理性的。
“张敬端不知怎么回事惹恼了训练官,今天下午就要被扔到化龙池去了。”团子压低声音,“我只知道这些,而且,这好像是张瑞桐示意的。”
噼啪几声,精致的瓷杯碎成五瓣梅花,洁白的瓷片上沾着点点猩红。
朝蘅扔掉碎片,面无表情地抹去手指上的血珠。她微微勾唇,紫灰色的眼睛里巨浪滔天,阴沉得吓人。
很好,化龙池,那池子里镇压的不就是一条黑蛟么?每隔三十年就要往池子里投入一名幼童来当祭品,她看不惯,但也就忍了,如今三十年还没过完就要把她的小敬端扔下去,这不明摆着是在向她示威吗?干脆杀掉那条黑蛟吧,杀掉之后既可以给家族解决一个大麻烦,又可以名正言顺地救出那孩子。
孤月刃也该出来舔舔血了,把它封这么久也不太好。
“那个,主人您别,别冲动啊……”团子被她的低气压吓得发抖,心里快要后悔死了。早知道会这样它就不告诉她了,这样恐怖的主人它从来都没见过啊啊啊!它跟着他也有七八年了,面对死亡都面不改色的主人,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小冰山而失态……难道那个叫张敬端的死小孩真的对她来说很重要?
“他啊,是我的命。”朝蘅跳下软榻,几步迈至乌木金丝柜前,取出一个漆黑的长方形木盒。打开盒子,森森冷意瞬间散发出来,甚至还有几分极淡的腥气。
她咬破手指,把血滴在盒子里的漆黑长刀上。孤月刃吸收了她的血,发出兴奋的嗡鸣。
“所以,任何想取他性命的人,都是我必须杀掉的敌人。”她抚摸着漆黑冰凉的刀身,语气却阴冷,仿佛是从地狱前来锁魂的死神。
团子抖成了筛子,很识趣地不去反驳黑化的主人。
嗯,主人生气了,后果很严重。它还是乖乖的在琉璃阁等主人成功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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