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似是故人来-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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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间月姬觉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她抬手以土方十四郎的名义打劫了路边的一辆警车，开着车一路呼啸的跑去了孔雀姬的赌坊。到了之后发现那里几乎都没什么人了，只有西乡手下的人妖们在收拾着残局。随便找了一个人妖问问情况，被告知伤者早就都送到大江户医院去了。

　　　　于是月姬又一路闯红灯开车到大江户医院，身后跟了无数量闪着红灯的警用摩托，等到月姬停车的时候一下子就被包围了。月姬绷着一张脸下了车，一照面就发现为首的警察竟然是山崎红豆包。

　　　　“闯红灯的！罚款！警告了还不停车！蛮嚣张的呀！”山崎红豆包在外人眼里也是十分酷炫的一个警察，不过当他看清楚开车的人是谁的时候，山崎一下子就傻眼了。

　　　　“月、月姬队长？！”

　　　　“山崎，你弄啥子呢。”月姬问道。

　　　　“月姬队长你闯红灯啊！”山崎红豆包结结巴巴的说。

　　　　“银时被人打了我急着去医院。”月姬回答，然后掏出了副长的钱包扔给山崎，“罚款拿走吧，还有回去的时候记得给总悟买份牛排。”

　　　　“哦哦哦好。”山崎接住了月姬扔过来的钱包，目送着月姬飞奔跑入医院里面。

　　　　月姬一口气跑上了四楼，因为她记得登势婆婆的病房就在那里。其他人说不定跟登势婆婆都成了病友，即使不是，去问一下应该也就知道了。哪晓得她一进入走廊就看到登势婆婆病房门口聚集了一大票人，这些人不是手持摄像机就是手持录像手机，他们排成了整整齐齐的几排统一撅着屁股把耳朵贴在门上，不知道听着什么。

　　　　“这是在做啥……”入眼只看到了一堆屁股的月姬表示自己受到了惊吓。

　　　　“嘛，在偷听老太婆和老头子的爱情史。”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搭在了月姬的肩膀上，月姬微微一怔，然后转过头，被坂田银时拉进了怀里面。

　　　　“去哪里了，嗯？”坂田银时的声音很轻，尾音上挑，在月姬的耳边说道。温热的气息扑在侧脸，感觉有点痒。

　　　　“我可以解释……”月姬举双手投降，“我去追孔雀姬了。”

　　　　“她人呢？”坂田银时漫不经心的扣住了月姬的腰，然后把她往走廊的另一边拖过去。

　　　　“没追上，跑了。”月姬很诚实的回答。

　　　　“追个人追了一下午？”坂田银时把月姬推入一间病房，自己也跨了进去，然后转身锁上了门。

　　　　“银桑总感觉你还顺便去吃了顿饭……”坂田银时把月姬困在墙壁之间，伸手撑在她耳旁，俯下身把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一嗅，“好浓的巧克力巴菲……”

　　　　“呃……”月姬感觉到了某种危险，她双手撑在坂田银时的胸前试图把人推开，但是却不敢太用力，他的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是之前打架的时候受了不小的伤，要是使劲儿的话说不定伤口会重新崩开。

　　　　“你要做什么！”月姬满脸通红的愤慨道，“这里是医院！”

　　　　“你说呢？”坂田银时挑眉。

　　　　“现在是河蟹时期，”月姬一脸正义，“脖子以下的活动禁止出现，我身为真选组的组长要以身作则的！”

　　　　“啰嗦死了那你就赶紧把灯给银桑拉了！”坂田银时暴躁的说道，月姬抬手揉了揉他满头凌乱却异常柔软的卷毛，叹了口气，把病房里的灯按掉了。

　　　　↑↑↓↓↑↓↓↓↓↑↑↑↑↓↑↑↓↓↓【ps：我不是分割线

　　　　半夜的时候，月姬忽然就醒了过来，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叫她。坂田银时死死搂住她的腰，两个人贴在一起，月姬转头看了看坂田银时熟睡的样子，觉得这人睡着了有点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

　　　　“抱歉，打扰了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来，月姬忽然回过神来，然后她一脸窘迫的看向了病床前面。窗户半开，有风吹进来，卷帘被卷得四散飞舞，温暖的月光透过缝隙洒落在地上，照亮了病房之中一个淡淡的人影。

　　　　寺田辰五郎面带微笑的看着月姬，然后又挑挑眉吗，把目光落在了坂田银时的身上。月姬一把扯过被子把坂田银时满头的卷毛都盖在了被子下面，然后她披上外套下了床。

　　　　“你——”月姬一眼就看出来，寺田辰五郎的魂魄已经变得很淡了。四天王的事件结束了，看情景登势婆婆跟泥水次郎长应该也和解了，寺田辰五郎的心愿已了，他要离开了。

　　　　“没有遗憾了吗？”月姬问道。

　　　　寺田辰五郎笑着摇头：“看到自己热爱的街道还是以前的样子，充满活力……就觉得之前做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而且也谢谢你……我能和绫乃多待一会儿。”

　　　　月姬感觉脸都要烧起来了——其实在她刚来到医院的时候，寺田辰五郎应该就要离开了，但是月姬半路被坂田银时劫走这样又那样那大半晚上，所以寺田辰五郎也就只能等了大半晚上。权当是多陪了登势婆婆一段时间。

　　　　“魂魄交给你，小姑娘，我走了，希望你也能幸福。”

　　　　“我会的。”月姬郑重的点点头。

　　　　她伸出了手，寺田辰五郎的身影越变越淡，最后他整个人凝聚成了一抹白光，聚集到月姬的手掌心之中。月姬闭了闭眼睛，慢慢的把白光捧在了自己的心口处。

　　　　她现在很紧张，因为长久以来所做的一切马上就要有结果了，如果成功了，那么以后她就是个完完全全的正常人，可以毫无顾忌的跟坂田银时在一起。如果失败了……月姬不敢想象，如果失败了会怎么样。

　　　　所幸那抹白光在她心口盘旋了一会儿，就慢慢渗透了进去，月姬觉得心中传来了一点凉意，紧接着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强势的钻了进来，在心脏处游走。那感觉很奇妙，有一点点难受，却又并非无法忍耐。过了大约五分钟之后，这种感觉停了下来，月姬慢慢睁开眼睛。

　　　　她觉得自己心中的最后一块空缺被填满了。心脏在胸腔之中有规律的跳动着，在寂静的夜晚之中无比清晰的回响在耳边。月姬转过头看着依旧埋在被子下面酣睡的坂田银时，想做点什么来表达她现在满满的要溢出来的喜悦。她想大声叫喊想开开心心的笑想去楼下一圈一圈的跑……

　　　　不过最后月姬只是走回了坂田银时的身边，掀开被子，揉了揉他桀骜不驯的卷发。

　　　　坂田银时一把抓住了月姬有点冰凉的手，月姬微微一笑，重新躺回了床上，靠着坂田银时睡着了。

　　　　四天王的事情告一段落，歌舞伎町又恢复了往日的“和平和安宁”，只不过歌舞伎町最强之人的传说却在坊间不胫而走，每一个来到歌舞伎町的新人都会对这个最强之人无比神往，同时期待着能在大街上与他来一场爱的邂逅。

　　　　而现在，这个最强之人却在房东太太的咆哮声中被赶出了家门。

　　　　“坂田银时！你给我去工作啊！交不出这个月的房租就给我滚出去啊！”

　　　　万事屋三人垂头丧气的坐在了登势酒馆的门口，在他们身后，小玉在登势婆婆的指示下挥舞扫把把大门砰地关上了。

　　　　“都怪小银，整天坐在老太婆那里喝草莓牛奶！”神乐靠着定春的身体，仰脖看着晴朗明媚的蓝天，顺手撑开了伞遮挡阳光。

　　　　“啰嗦死了！是老太婆把你赶出去的跟银桑有什么关系！”坂田银时睁着一双死鱼眼，胡乱的揉着自己满头的卷发。

　　　　而新吧唧捡起差点儿被两人压碎的眼镜，歪歪扭扭的架在鼻梁上，叹了口气。

　　　　神乐还好点儿，用坂田银时的话说，就是青春期的少女总会有骚动的时候。但是坂田银时……新吧唧总觉得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暴躁了。好像就是从那天大家把登势婆婆从医院接回来开始。新吧唧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当天的情景之后得出了结论——一定是因为清水小姐拒绝了银桑搬来万事屋一起住的提议。

　　　　唉，银桑也不想想！人家一个漂亮妹子，还是正规公务员，收入有保障五险一金有人教每逢节假日休假，这么好的条件，你想娶人家，至少得拿点儿看得过去的聘礼吧？这道理我一个高中生都懂！

　　　　新吧唧在心中默默的吐槽，不过吐归吐这话现在是不能说出来的，否则一定会被那个陷入恋爱烦恼之中的男人人道毁灭掉。

　　　　“坂田先生？”

　　　　就在三人忧心今天该去哪里打工，午饭怎么解决的时候，忽然一声温柔的话语传来。万事屋三人同时抬起头，看到他们面前站了一个身穿百华统一服装的妹子。

　　　　“月咏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就在坂田银时被请到吉原好酒好菜的招待着、除了有一个以前号称倾城现在依然很“倾城”的太夫把他吓得不轻之外都过得很愉快的时候，月姬正蒙大将军德川茂茂招待，在天守阁之中眺望整个江户的远景。

　　　　月姬虽然身为真选组的队长，是个正规的国家公务人员，但是她官职太小了，照理说日理万机的大将军是不会有机会认识她的。所以在今早被总悟大叫着“月姬你出名了”吵醒之后，月姬揉揉眼睛，呆坐在床上不想搭理门外那个哐哐砸门的抖s。但是一个久违的声音却如同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把迷糊的月姬彻底淋醒了。

　　　　“醒醒月姬，起来了，大将军要见你，迟到了可是要问罪的。”

　　　　月姬听到这颇为熟悉的吊儿郎当的声音之后，安静了两秒钟，猛地从床上弹了起来：“佐藤真一！！”

　　　　“别叫那么大声，我听得见。”佐藤真一抱着胳膊靠在椅子前，歪头看着满脸惊讶的月姬，微微一笑。

　　　　“你……醒了？没事儿了？！青灯行呢？”月姬沉默了片刻，然后连珠炮一般开始发问。“你个混蛋当初竟然敢丢下我一个人冲回去了说好了你委托我去完成任务怎么能自作主张！！！”

　　　　月姬咆哮了半天，佐藤真一一句话没反驳，只是微笑着望着月姬。

　　　　“……”月姬闭了嘴，看了佐藤真一会儿，整个人叹了口气，重新缩回被子里面，“算了，你回来就好。”

　　　　门外总悟还在坚持不懈的招魂，月姬找了两团棉花堵住耳朵穿衣服起来，跟佐藤真一心灵沟通：“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将军召见？将军为什么要召见我啊！”

　　　　佐藤真一并不说话，而是对着月姬的手背奴了奴嘴。月姬皱着眉头看过去，在自己的手背上发现了一个淡青色的月牙形状的痕迹。

　　　　“这是……”

　　　　初见这个痕迹，是在久远的曾经，月姬还在夜兔星球上的时候，遇见了佐藤真一，在他的手背上。而这个月牙第一次出现在月姬自己的身上，则是在仙望乡温泉之中，他们误入了鬼界，几经波折才逃了出去，后来佐藤真一返回去找青灯行之后，这个痕迹出现在了月姬的手背上。在那之后，这个痕迹就默默的消失了，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今天是第三次遇见了。

　　　　“城里的那位大人用契约卷轴找到了夜之食园的现任首领月读命，我也是因此而苏醒的。当年沉睡的太快了，还有一部分权力在我手中没有完全交给你，所以我也接收到了召唤。”佐藤真一慢慢的说。

　　　　“那位大人？”月姬皱起眉头，“你说的是现任征夷大将军……还是——！”

　　　　“自然是德川茂茂。”提起将军大人的名讳，佐藤真一表示毫无压力。他耸耸肩膀，嘲笑猛地松了一口气的月姬：“你想到哪里去了？德川定定的手下是天照院，而天照院和夜之食园不共戴天，当年红墙算计我，未尝也没有德川定定在当中推了一把。现如今他还想要夜之食园的控制权？怎么可能？倒是德川定定野心不小，虽然退位了但是依旧权势熏天，威胁了现任将军的权力……如果是德川茂茂找你，倒是可以试着接受。”

　　　　月姬一耳朵在听佐藤真一的絮叨，心中却渐渐浮起了一个小小的念头——她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大仇得报的那一刻。

　　　　“夭寿啦！清水月姬你竟然敢让将军等你！再不出来全真选组就要给你一个人陪葬啦！”在门外叫了半天魂的冲田总悟总也得不到月姬的回应，终于暴走了。他微微一笑，抽出肩扛式狙击炮，对着月姬卧室的纸门“砰”的发射了一炮。

　　　　“冲田总悟！老娘跟你拼了！”

　　　　片刻之后，月姬顶着爆炸头冲出了卧室，与冲田总悟扭打在一起，旁边还能隐约听到山崎红豆包在大声喊着：“加油加油！”

　　　　新的一天在这个充满活力的清晨之中慢慢降临了。

　第091章　｜造反不是想造就造

　　　　月姬虽然是第一次来天守阁，但却并非是第一次见到征夷大将军德川茂茂了。至于她见过将军的那几次……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将军大人唯一给月姬留下的印象就是：怎么这么好欺负啊你不是大将军吗能不能硬气点儿！！

　　　　不得不说，德川茂茂的人缘比德川定定好了许多，至少对于德川定定恨之入骨的松下私塾幸存者之中，就只有矮杉晋助那个恨不得毁灭世界的中二病对于幕府全都看不上眼，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其余人倒是觉得，德川茂茂其实是个还蛮不错的将军。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德川茂茂比较……蠢……萌？

　　　　月姬跪坐在征夷大将军的面前，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胡思乱想到。

　　　　反正眼下这种情形月姬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因为当征夷大将军看到她那张脸的一瞬间，原本脸上饱含期待的表情就瞬间变成了这副面瘫的样子。两人已相顾无言半天，茶水都喝了一壶。

　　　　说什么？有啥好说的？将军不说话我等平民怎么敢开口？话说你一看我的脸就拉了一张驴脸是要闹哪样？难道我长得这么不堪入目吗！月姬面上八风不动，内心却在疯狂吐槽。

　　　　“佐藤真一！你说！我是不是长得很难看！”月姬咆哮着在心中呼唤佐藤真一。

　　　　“月读命大人貌若天仙倾国倾城，怎么会丑的不忍直视。”佐藤真一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来。

　　　　“那为什么将军见了我不知道说什么？！”月姬感觉很奇怪

　　　　“大概……你是不是见过将军什么丢脸的事情之类的……”思及德川家不知道多少代继承人的行为，佐藤寿命长真一摸了摸下巴，猜测道。

　　　　月姬沉默了一会儿，干巴巴的问：“看到将军光着身子出去买东西算吗？看到将军穿着一身熊皮被阿妙大姐一棒子呼死算吗？”

　　　　这回轮到佐藤真一沉默了，过了好半天，他才艰难的回答：“……你们这帮窝瓜没被将军大人赐死，说明将军大人真是有天大的慈悲啊！”

　　　　“我也这么想呢。”月姬干巴巴的说。

　　　　“咳，原来清水队长，你便是……”双方僵持了半天，最后将军大人还是没有扛过月姬的厚脸皮，他咳嗽一声，率先开口说道，“真是意想不到啊。”

　　　　“将军大人谬赞了。”月姬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清水队长肯定明白孤召你前来的意思吧？”德川茂茂右手握住茶杯，食指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杯沿，看向月姬的目光之中似乎大有深意。

　　　　“请将军示下。”月姬站起来，绕过桌子走到前面，对着德川茂茂一拜。不过她还没弯下腰去，就被随后站起来的德川茂茂拦住了。

　　　　“是这样的。”德川茂茂深吸一口气：“最近城中戒严了，此事清水队长可有耳闻？”

　　　　“听近藤菊长提起过。”月姬点点头，“不过城中的治安都交给了见回组，真选组只负责江户，所以并不是很清楚具体的。”

　　　　“因为有很多官员都被暗杀了。”德川茂茂犹豫了一下，淡淡道。

　　　　“暗杀？！”月姬微微一惊，然后她脑海之中闪过的第一个人就是矮杉……

　　　　没办法，月姬知道矮杉想干掉幕府已经很久了。虽然同是攘夷份子，但是假发那家伙变成稳健派已经很长时间了，上次大家一起去滑雪，冰天雪地的他还碰到了将军孤身一个人，就这样都没下手，说假发来刺杀官员显然不现实。他那个脑洞，撑死了也就只会往城里面扔点月桂炸弹xx号，然后大张旗鼓的告诉别人这是狂乱贵公子干的，把事情搞得惊天动地……暗杀不是假发的风格。

　　　　如果是矮杉那家伙做的……他这是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好了吗？想起了前段时间歌舞伎町的四天王事件之中，最后抓走孔雀姬华佗的人反而是矮杉那家伙，月姬心中微微一沉。矮杉跟春雨勾结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春雨之中派系斗争严重，而最有实力一统的人就是某个呆毛夜兔。上次看情况，那呆毛夜兔对矮杉很感兴趣。假如两个人一个不小心勾搭到了一起……

　　　　夭寿啦！三个抖s有两个结成了一拨！有一种世界要被毁灭了的恐惧感觉呢。

　　　　“清水队长？”月姬脑洞大开的时间显然又长了点儿，将军大人觉察出了异样，出言询问，“清水队长若有所思，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将军恕罪，属下在想，这一切会不会跟攘夷浪士们有关系。”月姬毫不犹豫的转身就把高杉晋助卖了出去。哼！让你个死矮杉卖我那么多回！

　　　　“并非不太可能，这一切见回组已经在具体侦查了。”德川茂茂说道，“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情……”

　　　　见回组？月姬心说见回组那个老大看起来就不是个正经人！跟他一比我们近藤菊长都不知道亲切可爱了多少倍！而且他们见回组还敢看不起我们真选组是在是罪大恶极！佐佐木异三郎不是个好相与的，难保他有什么小算盘啊！

　　　　“还有一件事情。”德川茂茂沉吟片刻，说道，“清水队长可知道……天照院？”

　　　　月姬闻言，瞳孔微微一缩。

　　　　“孤曾经听闻，天照院与夜之食原不共戴天……此事可是真的？”德川茂茂又问。

　　　　“将军大人，这些幕府秘辛……恕属下不好妄自揣测。”月姬慢腾腾的回答。

　　　　“清水队长便是夜之食原的月读命，那么也不知晓吗？”德川茂茂并接着问。

　　　　月姬抬手捂住了自己的手背，在那里，青色月牙形的纹章又浮现了出来，这一次灼烧得她很疼。

　　　　德川茂茂举起一物。那是一个小巧玲珑的卷轴，他当着月姬的面把卷轴拆开，从里面倒出了一枚小小的月牙形吊坠，与月姬手上那个月牙纹章一般大小。

　　　　“幕府长久以来，与天照院夜之食原签有契约。天照院掌管人间事宜，帮助幕府扫除背后一切阻碍；而夜之食原则掌管阴阳之力，以鬼力震慑世人，是幕府手中一把看不见的刀。后来因为这两方势力太过可怕而被禁止。但前代将军为救国家，在战火之中重新启用天照院与夜之食原，杀伐决断，终究平息了战火。可夜之食原却在事情差不多尘埃落定之后，被天照院算计，永远驱逐出去，还遭到了结野众的追杀。

　　　　“而天照院……在和平之后本该被再度废弃的天照院如今却依旧运转，但命令天照院的权力……却并不在孤的手中。”德川茂茂淡淡的说。

　　　　“他……用天照院做了很多的事情，除掉了很多的异己，包括该杀的和不该杀的……”

　　　　“那么现在，清水月姬，你是否已经知晓孤的意思？”

　　　　月姬沉默了。她听着将军大人一次又一次的说出天照院，说出这个跟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想到了很多很多的场景——在很久之前，她躲在树后面，亲眼看着那帮人放了一场大火烧掉了松下私塾，带走了她的哥哥吉田松阳；在很久之前，她在田埂上手持长刀，平生第一次奋力而机械的拼杀，鲜血染红了和服；在很久之前，她死了，被那个男人一刀刺穿了心脏。

　　　　这些场景就好像是在昨天发生的一样，明明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却依旧那么鲜活，画面触手可及，声音清晰可闻，就连风中飘来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都是那么的明显。心口有点冰冷的疼痛，月姬微微皱眉，慢慢的抬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前。

　　　　已经没事了……她默默的安慰自己，心脏还在跳，灵魂是完整的，已经没事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要……害怕……

　　　　德川茂茂看着月姬的脸色随着他的话语慢慢变得发白，然后这个长相漂亮平时一脸不在乎的女孩，此刻眼中有着刻骨的疼痛和仇恨。她慢慢的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前，手背上的青色月牙纹章一闪一现。

　　　　德川茂茂终究是没有再问什么。他知道这个女孩子是万事屋的老板坂田银时喜欢的人；他知道之前在滑雪场中那个长相清秀说话却颠三倒四大脑开满黑洞的男人是著名的攘夷浪士狂乱贵公子桂小太郎；他也知道桂小太郎、坂田银时还有清水月姬的关系匪浅，这三人似乎是青梅竹马的发小；他还知道的最重要的一点——夜之食原的历任首领，包括那位身兼天照命和月读命于一身的初代目，都不是活人。

　　　　德川茂茂第一次见到清水月姬的时候，她并不长这样。那时的她看起来要更可爱的一些，而并非现在这副不说话就是大和抚子标准美人的样子。虽然近藤菊长说是月姬小姐为了不被万事屋旦那抛弃而去整了容……真以为将军是傻的吗！

　　　　这哪里是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