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剑舞笙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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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美人的长发一般，看上去清爽又好看。垂落下来的时候有一部分柳条正好碰到了湖水，有微风拂过，吹得柳条轻轻舞动，亦在平静的水面上搅起一圈圈的涟漪。
　　无疑，这是很美的景色。但是比这景色更美的，是在湖边舞剑的那个人。
　　柳云裳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语言的贫乏，她努力的想要形容出公孙幽此时的风姿，但不论是她前世的知识还是她今生的所学都无法支持她完成这件事情。
　　她只知道很美，但是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形容这份美丽。
　　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
　　柳云裳想了很久，最后只能够用这么一句诗来概括。
　　虽然她觉得这句诗还远远不足以形容。
　　公孙幽是个美人，这一点柳云裳从一开始就知道，但是她没有想到公孙幽能好看到这种程度。
　　如果说初见时柳云裳在码头上看到的公孙幽仅仅只是惊人的美丽，其风姿尚还处于人这一范畴的话，那么现在正在舞剑的公孙幽便是美的不似人间所有。
　　果然……公孙大娘还是在舞剑的时候才是最美丽的吗？
　　这样的风姿，的确是人间难得几回闻，果然当得上诗仙那般的赞誉。
　　浅绿色的衣裳并不算华丽，不论是从裁剪还是布料上看都只能说是普通，这件衣裳，如果是穿在其他人身上十分普通，但是穿在公孙幽身上却仿佛是被重新赋予了光彩一般好看的惊人。公孙幽的长发梳起了精致的发髻，其上有着琳琅珠玉用作装饰，身上的衣裙随着她的动作而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人美，但是更美的是剑气。
　　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
　　柳云裳一直到今天，才算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这句诗的意思。
　　柳云裳站得远，所以看不见公孙幽脸上的表情，但是柳云裳知道，现在的公孙幽必然是全心神的投入到这一场剑舞当中的。
　　因为只有这样的全心全意，才能够舞出这样动人心魄的剑舞。
　　与技艺、经验、甚至是武功，都没有任何关系。
　　柳云裳几乎是摒住了呼吸在看着一场剑舞，全神贯注，甚至连剑舞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都没有注意到。
　　“我的剑舞好看吗？”女子含笑的温柔嗓音响起，将尚还沉浸在那一场剑舞的无双风姿之中还没有回过神来的柳云裳吓了一跳。
　　柳云裳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剑舞已经结束了。之前在湖边舞剑的公孙幽，现在正站在自己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目光温柔而又包容。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柳云裳瞬间就红了脸。
　　“很好看。”短短的三个字，语言平实到了极致。
　　并不是柳云裳说不出更好听的话，只是她觉得，只要这三个字就够了。再多的，公孙幽也不需要。
　　这三个字实在是算不上什么动听的赞美，但是公孙幽却觉得，这应该算是她听过得最好的赞美之一了。
　　无所谓语言的华丽，这三个字当中包含着的真切的喜欢的心意，才是最让公孙幽欣喜的。
　　“那……你想学吗？”公孙幽俯下身子，温柔的问道。
　　“可以吗？”柳云裳眼睛一亮。
　　公孙幽道：“当然可以——但是你需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不可否认，对于柳云裳，公孙幽一开始注意到的是她的体质，也因为柳云裳的体质而起了收徒的心思，毕竟柳云裳这种于她所修习的内功心法完全契合仿佛就是为了这种心法而生的体质实在是太过特殊。但是公孙幽并不会仅仅只因为柳云裳的体质而将柳云裳收为弟子。
　　习武者，天赋固然重要，但是公孙幽始终认为，比天赋更加重要的，是心性。
　　一个心术不正的人，就算天赋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教他学了武功，让他凭借着自身强大的武力，去伤害更多的人吗？
　　通过这几天的观察，公孙幽对柳云裳的感觉不错。通过方才的这件事，公孙幽也能够看出柳云裳对于剑舞的喜爱。于是她对柳云裳进行了最后的考验。
　　公孙幽看着柳云裳，她的目光并不尖锐，反而十分的包容：“你为何执剑？或者说，你为什么想要学武？”
　　柳云裳却觉得，在公孙幽的目光下，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不能说谎，因为这是完全办不到的事情。
　　只能回答她的问题，说出心底最真实的答案。
　　柳云裳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自己的答案：“我心之所向，即剑所指！”
　　系统曾经问过柳云裳为什么要这么的执着于学武这件事情，明明凭着霸刀山庄大小姐这个身份她便可以过的一生无忧。身后有着霸刀山庄这个大靠山，就算是嫁人之后也不用像一般人家的小姐一样担心会被夫家欺负。
　　那时柳云裳并没有说话。
　　因为她明白系统并不会理解她的答案。
　　她想要自由。
　　柳云裳无法像这个时代的那些大家闺秀那样度过一生。
　　嫁予一人然后为那人生儿育女，这种事情柳云裳并不反对，但是她无法容忍自己的一生就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间度过。就算唐朝风气开发对于女子的束缚较少，但是像那些大家闺秀一样的生活一向自由惯了的柳云裳觉得自己做不到。
　　如果是在真正的大唐，柳云裳也许就认命的让自己努力的去适应环境，但是这个世界却并不是历史上记载着的那个大唐。
　　这个世界比柳云裳在史书上了解到的那个大唐更加的繁荣、强大，风气也更加的开放。还有着武功这种柳云裳曾经以为仅仅只存在于武侠小说之中的东西。
　　在这个世界上，有侠客，还有像公孙大娘这样的绝世的舞者与侠女。
　　这让柳云裳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原来她也可以有这样的未来。
　　不用一生都被被拘束在那一方小小的天空之下，可以仗剑天涯，快意江湖，活的自由自在。
　　而她的家世，也足够支持她这样的行为。
　　现在柳云裳所缺少的，不过只是足够让柳风骨放心的武功。
　　公孙幽看见了，柳云裳眼里的亮光。
　　如此明亮，如此纯粹。
　　就像是曾经的自己，也是这样，为着一个目标，只管前行，不问伤痛，不问代价。
　　公孙幽觉得自己不必再问下去了。
　　“那么，你可愿意拜我为师？”公孙幽认真的问道。
　　柳云裳道：“我愿意。”
　　公孙幽笑了起来：“那么，三日后，便行拜师礼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仗剑江湖，游走天下！
——其实这才是我第一次写的答案
但是后来觉得不太好，就改了
还有十章存稿……

　　☆、拜师

　　这天，柳云裳一大早就被叫到了霸刀山庄的正堂。
　　今天的柳云裳被打扮得十分正式。乌发被细细的绑起，层层叠叠的衣裳拖曳在地，裁剪精致的布料上绣着复杂的花纹。不论怎么看都是盛装，不见半点平日的随意。
　　公孙幽坐在椅子上，今日她亦是盛装打扮。较之柳云裳初见时的清丽绝伦，今日盛装的公孙幽更多了几分庄重与华贵。
　　今天是柳云裳正式拜师的日子。
　　拜师，这在当今的这一个社会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中国传统特别强调师徒名分；讲究尊师重道；注重拜师礼仪。只有通过拜师入门；才被视做真正的薪火传承。称为”入室弟子”；没有拜师的弟子称为”记名弟子”。所以；不论是师父还是弟子，都把拜师仪式看作是一件非常隆重和严肃的事情。
　　俗语有云：天地君亲师。所谓师长，其地位仅在天、地君、亲之后，而传统的师徒关系仅次于父子关系，师长教导弟子，即俗谚所谓”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傅”、“投师如投胎”。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这句话并不仅仅只是空话。
　　而且在这个世界，师长和弟子的关系是十分密切的。
　　师徒讲求的是一个缘份；可遇而不可求。因为弟子入门后；对师徒双方；就都有了一份责任。五行八作多见：师择非其人而不传；弟子不正；欺师灭祖而有辱师门。
　　弟子固然需要仰仗师父的教导才能够学习到更加深层的东西，但是师长同样也与弟子息息相关。弟子取得了荣耀，师长自然能够分享到荣光，但是若是弟子做了什么坏事，师长一样会受到牵连。
　　——损了名声还是最小的，像江湖中人，被徒弟牵连灭门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不仅仅是弟子找师父的时候会小心翼翼的一挑再挑，生怕拜了个花架子学不到使用的东西本事，师父找弟子的时候也会格外的注重弟子的品性，否则到时候弟子干出什么事情来牵连到自己就不好了。
　　师父在正式收徒前；一般要对弟子经过严格的选拔和较长时间的考察；以决定是否择其为徒而收入本门。事实上，江湖上大多人收徒弟都会从小就开始培养，而且收的大多都是无牵无挂之人，极少有人会收像柳云裳这种的大家子弟。
　　这也很好理解，收的徒弟牵挂少才能专心于武学以后才不会轻易的被人抓住痛处威胁才方便培养感情，这样的选择不论是对徒弟还是师父来说都是极好的。而像柳云裳这种的大家子弟，且先不说会不会愿意离开家跟随师父去闯天涯风里来雨里去的，就说牵连——
　　大家子弟牵挂最多，收大家子弟做徒弟，几乎就是把自己给卖给了人家。
　　所以说，柳云裳能够拜公孙幽为师，其实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公孙幽有名声有实力，拜公孙幽为师这件事情对于柳云裳的意义，并不仅仅只是背后站着的高手多了一个公孙幽靠山更硬这么浅薄，而在于更深的。
　　霸刀山庄，听名字就知道霸刀山庄的武功都是偏向于刚烈霸道的。这种武功，适合柳风骨柳惊涛这种身体健壮的男子学习并且对他们大有益处，但是对于柳云裳来说却是与□□无异。
　　柳云裳是女子，体质本来就偏阴柔不适合学习霸刀山庄这种霸道的武功，偏偏柳云裳身上还有个系统，生生的把她的体质给改成了不知道什么样。柳云裳现在的体质极阴，却不像三阴逆脉那种体质一样会对身体造成伤害，也不会影响柳云裳习武。这种体质对于柳云裳唯一的影响，就是无法学习霸刀山庄的武功。
　　不，应该是说，除了最基本的呼吸吐纳之外，柳云裳无法修习任何的内功心法。
　　一开始修习内功就吐血，那段时间整个霸刀山庄都因为柳云裳这事弄得人仰马翻的，霸刀山庄大小姐天生无法修习内功这个消息如今在江湖上可谓是人尽皆知。
　　于是有一次柳云裳出门的时候就被劫持了。
　　虽然很快柳云裳就被救了下来消息也瞒得很好至少柳夫人一直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柳云裳无法容忍。
　　不仅仅只是因为这样的体质使得她无法让父母放心的让她离开霸刀山庄去行走江湖，更是因为有人用自己来威胁自己所在意的家人。
　　有一段时间，柳云裳差点没被自己这体质给弄疯！
　　但是现在，她终于可以修习内功，真正的踏入武学一道了。
　　只要拜了公孙幽为师，她就可以学习公孙幽师门的传承心法——也是系统说过的，唯一适合她体质，她唯一可以学习的心法。
　　虽然收徒弟是一件大事，但是公孙幽并没有什么大办的意思，拜师的程序也被简化得只剩下拜祖师像、顶拜师帖、敬师父茶、师父训话四步。
　　公孙幽一脉的师长画像被仔细的挂起，香案已经摆好。公孙幽点了香，对着画像深深的拜下。
　　然后便是上香、上表；行大礼。
　　公孙幽的表情十分庄重，说话的语速也很慢，仿佛每一个字都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说出来的一般：“奏告祖师；弟子公孙幽，今日吸纳弟子柳云裳；我派传承有人……”
　　语毕，公孙幽端坐于旁侧特设的座位上。
　　柳云裳深吸了一口气，小步走到公孙幽面前三步远的地方，将拜师帖举过头顶；双手向公孙幽呈上；并面对公孙幽行三叩首礼。
　　额头贴上冰凉的地面，柳云裳觉得自己在这一刻无比的清醒。
　　柳云裳知道，在这一刻，她离自己想要的生活，更近了一步。
　　三叩首礼毕，而后便是敬师父茶。
　　柳云裳递过茶水，公孙幽饮下。
　　将饮过的茶水放在一边的小几上，公孙幽开始训话：
　　“我门一脉武学，以琴养心，以舞入武，凡事初切要记住守住本心，坚持曲艺之道。而行走江湖，除强扶弱，救助孤寡，乃是我派门人当为之事，切不可有推脱逃避之心——”
　　“你能否做到？”公孙幽直视着柳云裳的眼睛，目光锐利，仿佛要看到她的内心深处。
　　在这样的目光下，柳云裳甚至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无所遁形。
　　柳云裳深深的拜下，额头贴上冰冷的地面，语气无比的坚定：“我愿随师父学武，除强扶弱，救助孤寡。”
　　拜师礼毕。
　　日后，柳云裳便是公孙幽的弟子。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愿随师父学武，除强扶弱，救助孤寡。——灵感来自万花入门誓词：我愿随师父学医，济世苍生。
拜师礼仪完整版看这里：
　　　　1。挂师祖和师爷画像；摆香案；由师父向师祖和师爷上香、上表；行大礼；奏告祖师和师爷；吸纳弟子；该派传承有人；然后师父；而不是正位、正座与师祖和师爷画像并列。
　　　　2。拜师弟子跪于师父面前；听司仪介绍弟子的情况；
　　　　3。弟子顶帖拜师；将拜师帖举过头顶；双手向师父呈上；并面对师父行三叩首礼；
　　　　4。弟子为师父献盖碗茶；名为”改口茶”；即从今以后改称”师父”；
　　　　5。师徒互赠信物；弟子递上红包以图吉利；师父回帖并送徒弟礼物；如：书、画；练功器物等；
　　　　6。师父训话；赠语和加勉；宣布门规；教诲徒弟尊祖重德；勉励徒弟先做人后做事；学艺要刻苦等。
　　　　7。师父再率领新入门的弟子向祖师行跪拜大礼。
　　　　8。师父与弟子单独合影；然后参加拜师仪式的全体人员合影。
　　　　9。以师父的名义设宴；请全体参加者。拜师仪式结束。
　　举行拜师仪式后；徒弟就入了师门；要遵循”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规矩。师父对爱徒要精心传授技艺；弟子对师父要尊敬如父并侍奉；称师父的夫人为”师母”。日常遇到师父和师父家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弟子要主动前去；每到传统节日要带上礼品慰问师父；在心不在物。弟子如果取得成绩；都要一一向师父汇报。送礼；表示自己没有忘记师父的栽培之恩；这叫”报师”。

　　☆、入门

　　公孙幽亲手扶了柳云裳起身，语气郑重：“日后，你便是我门下弟子！”
　　然后公孙幽便开始正式教导柳云裳学武→_→你是在做梦还没有醒吧？
　　一般来说，弟子行完拜师礼正事拜入师门之后师父并不会马上就开始教导弟子，毕竟教徒弟实在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拜师就开始教难免的会给人一种急功近利之感，而且师父也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怎么教徒弟，应该教徒弟一些什么。
　　现在公孙幽就在烦恼这个问题。
　　公孙幽问道：“裳儿，在武艺方面，你可曾学过什么？可曾习过什么内功心法？”
　　对于公孙幽问的这个问题，柳云裳并不觉得意外。
　　——收个像柳云裳这种年纪出身的弟子，这种问题也是必需问的。
　　像柳云裳这种出身江湖世家的子弟，尤其是嫡系血脉，除非是实在体弱无法习武，不然都会习武。内力一定是会教的，而且定然是打小便开始的。而且柳云裳今年七岁，这个年纪正是习武的最好时间，也是骨骼可塑性最强的时候。在这个年纪长辈都会开始教导一些武功招式开始打基础，唯一的区别就在于教的是多还是少。
　　众所周知，基础是十分重要的，不论是乐艺、书法，还是武学。这个理论不论是在哪个方面都是有用的。万丈高楼平地而起，但是如果没有坚实的基础，那么这万丈高楼也不可能经得住风吹雨淋，也只不过是一件废品罢了。
　　公孙幽要教导柳云裳武学，首先要做的一件事情便是了解柳云裳曾经学过什么武学招式，能不能直接就开始教导自己的武功，需不需帮柳云裳转化身体里已经修炼出来的那些内力，自己的武功又会不会同柳云裳学过的相冲。
　　只有了解了柳云裳学过了什么，公孙幽才能为柳云裳制定出一套适合柳云裳的章程来让柳云裳习武，为柳云裳的武道打下坚实的基础。
　　柳云裳毫无隐瞒的答道：“心法的话我只学过最基本的呼吸吐纳心法，招式的话爹爹还没有教我。剑法的基础招式当中我只学了劈，斩，截，撩，挑，钩六样。　”
　　“你学了剑法？没学刀法？”公孙幽颇有些惊奇。
　　按理说柳云裳既然出身霸刀山庄这种世代传承用刀的家族里，学的自然也该是刀法，但是柳云裳偏偏学的是剑法，这让公孙幽有些惊讶。
　　柳云裳微微低下头去，仿佛是有些羞涩的样子，小声的说了声是。
　　公孙幽也不是什么喜欢刨根问底的人，何况这也算是柳云裳的私事——毕竟人家爹娘都同意了，而且没有人规定过霸刀山庄的小姐一定要学刀法——得到了柳云裳的回答便将这个话题放在了一遍，重新换了一个问题。
　　“你既然学剑，一天挥剑几次？”公孙幽问道。
　　柳云裳年纪还小，骨骼尚未完全长成。在这个年纪，只要稍有不慎伤到了骨骼，那便几乎是一辈子的事情。公孙幽这么问，也是为了了解柳云裳在拜自己为师之前的练习量怎么样，从而在心里有个谱，以免在日后的时间里因为对训练量掌握的不到位而对柳云裳造成什么伤害。
　　柳云裳答道：“爹爹让我每天挥剑五百次，偶尔会多挥几次，但不会太多。”
　　“我知道了。”公孙幽若有所思，她偏首看了一边的柳风骨一眼，然后对着柳云裳露出一个温柔动人的笑容。“裳儿后天在来寻我吧，这两天我要考虑一下怎么教你。现在你先和你师姐去走走，让你师姐跟你说说话怎么样？”
　　说罢，公孙幽指着一直站在边上观看完了整场拜师礼的叶芷青道：“看，这便是你师姐，叶芷青。”
　　“我知道。”柳云裳声音清脆，对着叶芷青露出一个明媚的灿烂笑容：“叶姐姐！”
　　“裳儿。”叶芷青回了柳云裳一个笑容，与柳云裳的明媚不同，叶芷青的笑是极温柔、极安静的。
　　如果说柳云裳的笑是在阳光下盛开的肆意张扬无忧无虑的艳丽牡丹，那么叶芷青的笑容便是在清寒月色下幽幽盛开的清丽昙花，安静而又美好。
　　看到叶芷青的笑容，柳云裳仿佛是得到了什么许可一般小跑几步，上前拉住了叶芷青的手，两个女孩子亲亲密密的站在了一起。
　　不论是柳云裳还是叶芷青，都是少有的美人坯子，虽然尚且年幼，但是看上去也是极为可爱的女孩子。这样的两个女孩子肩并着肩，手牵着手的站在一起，看上去当真是赏心悦目极了。
　　见柳云裳与叶芷青这般显而易见的亲密姿态，公孙幽笑道：“既然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你们两个小姑娘说悄悄话去吧！”
　　“是，师父。”叶芷青轻轻柔柔的应道。
　　“是，师父。”柳云裳礼数周全却也不失亲密。
　　牵着叶芷青的手离开大堂，柳云裳直接带着叶芷青去了花园。
　　“叶姐姐，没想到我们真的可以成为同门啊！”坐在花园的石凳上，柳云裳一手撑着下巴，颇有些感叹地说道。随意的姿态，半点不见之前在大堂的严谨。
　　叶芷青含笑看着本性毕露的柳云裳，虽然年纪尚小，但是她身上已经初初有了几分公孙幽的娴静从容：“我早就说过的啊，师父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我们一定会成为同门的。”
　　“可是那个时候师父还没有说啊，我还是会紧张的嘛！”柳云裳嘟嘴道。
　　“师父说了要收你为徒之后你还不是紧张得很？”叶芷青轻笑道，想起之前几次同柳云裳的见面，脸上笑意更深。
　　柳云裳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脸去不去看叶芷青，虽然柳云裳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很厚了，但是经常还是会不够用。
　　“不好意思了？”叶芷青见柳云裳扭过头去，不由反省是不是自己的玩笑开得太过了——毕竟她也是第一次同这个年纪的女孩子这么的亲密，没有什么经验——立刻开始哄师妹，“师妹？真的害羞了？别不理师姐啊，师姐向你道歉好不好？”
　　柳云裳终于愿意转过头来看叶芷青，小声说道：“不要道歉。”
　　“什么？”叶芷青一个没听清，下意识的追问道。
　　柳云裳深吸了口气，鼓足了勇气方才说道：“不需要道歉——叶姐姐你又没错！”
　　“但是裳儿你刚才是不开心了吧？”叶芷青问道，“让裳儿你不开心了，就是我的错啊！”
　　“才没有……”柳云裳细细的反驳道，“我只不过是……”
　　柳云裳的话说了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歪着头看着神情温柔而又诚恳的叶芷青。
　　她能够感觉到，叶芷青的心里，确是如她所说的这么的认为的。
　　半响，柳云裳突然笑了起来，灿烂的如同最美的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