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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寻-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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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的……”
少女听到对方清朗的声音,虽然透着疲乏和嘶哑,却也比清泉泠泠还要好听。小脸上的苦恼一扫而光,血色的瞳眸对上男子缓缓撑开的琥珀色眼眸,欢喜地扑到在他身侧,干净纯澈,“你好了?”
他点点头,笑如清风,“嗯,谢谢你。”
许是第一次和外面的人接触,还是这样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少女有些羞涩地摇摇头,望着他的眼睛没有半分杂质,想了想,似乎下定什么决定一般,“你能不能走?我带你去找个安全的地方。”忽而,眸子染上许多的愧疚,“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家。”对于少女来说,不能带一个认识的人回家,对一个重病之人该是多么残忍啊。
男子摇摇头,如玉般温润莹滑,“谢谢你。不要皱眉,我没事的。”
少女的心情,就像是六月天、孩儿面,说变就变。听到对方道谢,也没有怪她的意思,顿时就以为这是真心实意的想法,便开心地笑了起来,吃力地将他扶起来,步履蹒跚地朝着那一片火色鸢尾走去。
她从来都没有走出过那片火鸢花,便是出来很小的一段距离,如今看着都让她有些胆怯,她想不通刚才自己是怎么了,竟然跑出了这么远。不过幸好,她陪在自己身边。走入花丛,指点着脚下的步伐,终于找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将男子藏起来,忙忙碌碌地为他摘来草药和果实,洗净放于旁边,反复叮嘱道:“你不要乱走,好好休息,明天我带吃的来。”
男子微笑颔首,温雅地说:“谢谢姑娘。这里得天独厚,没有姑娘的相伴,是走不出去的。”
“真的?”少女的眼眸溢出欣喜,继而安抚道,“你别担心,我不会把你丢下的,真的。恩,就过一晚,你好好养病,明天我就会来看你的。”复看了看天,少女不好意思地说,“我真要走了。”得到他的鼓励微笑,便安心地走出几步,又回头,“你真的不会走,对不对?”看到他点头,安心地笑了,就像周身摇曳的火鸢花,灿烂怒放。
就在男子微微合上眼,就听到少女的脚步似又折返,她又回来了。男子的心中升起一股暖意,抬眼便看到这位纯净可爱的精灵脱下了外衣,盖在他的身上,这才好似放下了心事一般,解释道:“虽然是夏季,晚上也是会冷的。”
触目看到她雪白中衣的手肘处的殷红,不赞同地蹙眉,问道:“你受伤了?”
少女侧头一看,呵呵一笑,“对哦,哈哈,我都忘了。好了,我真要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自己。”说完,蹦蹦跳跳地消失在鲜红的花海之中。男子等了许久,确定她这一回真的走了,才慢慢阖上了眼。
半夜,星辰寥落,满月似盘。男子清亮的眼眸望着深蓝色的天幕,温润的笑意爬上眉梢。
“啊,幸好,你还醒着。”身侧传来少女特有的甜软,转头一看,便发现她已经换了一身衣裳,手中拿着一个大大的包裹,兴奋地对着自己展颜微笑。少女毫不避讳地坐到了他的身边,这是她第一次晚上溜出来,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开心地睡不着觉。下午,回去之后虽然被长老们教训了好一会,好在他们只是担心自己并没有没有怀疑什么。
少女将包裹打开,先取出一条毛毯盖在他的身上,笑着说:“这是我的,先借你。天亮就得拿回去”说到后来,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解释说,“不能让嬷嬷发现的。”她的心思很快随着偷出来的肉包和饼子转移,献宝似地将他放在男子手里,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叫……沧澜,你叫什么名字?”男子优雅地咬了一口包子,笑吟吟地看着她。
少女苦恼地皱起了眉头,想了想,单纯地说:“族人都唤我为‘帝姬’,我的名字应该是叫‘帝姬’。”拊掌笑了笑,“你叫我帝姬好了。”
男子错愕,琥珀色的眼眸流转缱绻,随即温雅一笑,颔首,“帝姬。”
闻他的呼唤,少女单纯地笑着应了。她的手,干净的没有半点味道,新奇地抚上他的眉眼,勾勒着他的容貌,笑得纯净无邪,“沧澜,你长得真好看,是我见过的人中,最好看的。”
夜深了,少女趴在沧澜的身上,睡得香甜,干净的面容让他泛起点点怜惜。帝姬,竟是国师预言的天命之人,以为只是一个预言,没想到真实的存在着。圣上,将她保护得如此之好,如此干净。
是了,那几大家族费心寻找的命脉,谁能够想到,原来被藏在山野之中,化作了精灵。琥珀色的眼眸镀上柔色和冷意,世人都可笑啊,为了一个预言,大抵会相信这样干净单纯的孩子也是会对他们构成威胁的吧。
几日后,沧澜的身体恢复的差不多,帝姬能够偷溜出来的时间却并不多。每当看到她红扑扑的脸蛋,映着无数光彩,得意地向他炫耀如何偷跑成功,还偷出很多食物,他便宠溺地笑着。
那几日,她总是问他外面的世界如何,沧澜思虑许久,选择将世间黑暗不平的那一面告诉她。事实上,对她来说,外面的世界便是如此的。他承认,他是有私心的。他的私心,只是想要保护这个干净纯澈的少女,不受半分伤害。
果然,不久之后,小脸染上恐惧和害怕,再也不向往外面的世界,反而担忧地攥着他的手,担心地问,“那沧澜在外边会不会很危险?外面太不安全了,要不沧澜留下来吧,这里很好的,我会去说服长老们同意。”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宠溺地笑着,摸摸她的头,告诉她还有亲人在外面,他要去保护他们,他也会保护好他自己。
这样,她才略略放下心来,虽然有些担忧,但也知道不能强求。只能紧紧地攥着他的手,将自己的勇敢分给他。
离别,终要上演。
少女默默地牵着他的手,领着他走出了火鸢花海。彼时,她一袭白裙藏身火鸢之中,依依不舍地望着他;他站在火鸢之外,宠溺漫漫地凝着她。
“不要再偷跑出来了。”他笑着对她说,“外面太大了,你会找不到回家的路。”
少女干净的脸庞闪过惊恐,乖乖点点头,恋恋不舍地嗫嚅着:“沧澜,你还会回来吗?”
“若是帝姬再也不偷跑出来,有机会的话,我便会回来看帝姬。”沧澜,第一次和她撒了谎,也是最后一个。他不会回来的,保护她的最好办法,就是不再回来。
闻言,少女却满足地笑了,霎那间宛若漫山的鲜花绽放,迷了天地的眼。
终究,还是离开了。留下一个挺拔的背影,消失在了少女血一般的眼眸中。
后来,一直到火海四起,叛乱的家族找到了帝姬,展开了血腥的屠杀,帝姬再也没有看到过他。而她的仇恨,也让她忘了他。
因为,一群外来的蒙面人闯进了她的世界,开始肆意屠杀,玷污了她的世界。她从害怕、哀求到绝望,最后却笑得绝美魅人,又干净透彻。那一瞬间,漫山的火鸢花如同得到召唤一般,开得越发灿烂;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无风狂舞。
她遥立在火色花海之中,对那群侩子手傲然立誓:“即使你们蒙上了脸,可是,我记住了你们了。你们的眼睛,我的眼睛记住了你们的眼睛!生生世世,轮回无数,我依旧会记得你们!”
她踉跄起舞,白裙飞扬,手指舞动的鸢尾花,笑如神明,狠如修罗:“就让我的族人,化生朵朵火鸢。就让你们的灵魂,刻上火焰的痕迹,无处遁形;就让……”
等到他仓皇赶回来时,已经看不到她的踪迹,她的笑容。他想要为她超度,发现甚至她的魂魄,也被那些惧怕她的人打散了,他们要将她永生永世地禁锢在某一处,孤单害怕绝望。那一片大火烧过的土地,再也没有了火鸢花的踪迹,他终其一生,也未再看到记忆里的干净笑靥。
闭目沉睡的凤寻,好似感应到梦中人的悲痛,轻微翻了个身,再度睡去。
接下来的梦境,光怪陆离,杂乱无章。她看到了很多人,很多事,唯一不变的是一个痴傻的女孩,长着和她相似的面容,呆呆傻傻地,任人打,任人骂,还会痴痴地笑。
好像,便是那一世,那个痴傻的女孩,虽然孤苦伶仃,却终于没有因为她的痴傻而直接被扼杀在襁褓的珍贵一世。那是她被遗弃了,却能够第一次睁开眼的一世。然后,很久很久以后,她躲在墙角,衣衫褴褛地瑟瑟发抖,还痴痴地笑得时候。一只温暖地大掌伸到了她的面前,白皙修长,手的主人笑得温润如玉,“来,我们回家。”
一方的怜悯和靠近仿若天定,一方的跟随和依赖似因命运。
然后,时间哗哗流过。总能够看到一个男子温润如月,在不同的时空,不同的年代,不同的地方,找到那个依然痴傻的她。对她伸出双手,宛若清风低吟,“来,我们回家。”
“来,我们回家。”
几百年的轮回,他和她都没有逃过,却依然能够在茫茫之中相遇,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刻进骨铭上心。
“来,我们回家!”最终,那飘荡了几百年的一魂一魄,禁锢了几百年的二魂六魄,仿佛感应到了,下定了决心般,再也不能如此彷徨而过!
于是时光到了这一世,便是那一魂一魄再也不耐烦无止境的痴傻轮回。恰逢当时挽凤女皇身怀之女命格不和,密与国师商议偷天换命。于是,她便偷偷隐去了原本的光芒,骗过了知无静的眼睛,成功入主帝宫。
此时,少女蓦然惊醒,怔忪良久,一行清泪缓缓流淌,噎声低吟:“沧澜,沧澜,沧澜……”
天亮了,她却不察。
添锦匆匆赶来,迎头便看到主子神情缥缈,愣了一愣,对上红叶等人焦急的目光,上前跪礼磕首,声音略高:“主子。”
凤寻这才回过神来,懒懒一笑,“何事?”
“回主子,挽凤那边传来消息,刘小公子忽染重病,不过迷迭已过去看护,应已无大碍。还有……秦将军心力交瘁,病入膏肓。”舞袖微顿,见凤寻神情未动,便舒了口气,又言,“墨雅帝半月前出猎,不幸落崖,尸首已被找到,大举国丧,其半岁长子登基为帝。萧暮晚借由墨雅帝幼,防外戚干政,强势驻兵。”
“外戚再干政,也好过外敌,萧暮晚倒是急了。”凤寻优雅起身,一步一步踏下石阶,“出来这么久,我们也该回国了。”
“主子,那候在外边的日夏的使臣,如何应对?”添锦问道,进来的时候,还看到日夏的使臣亲自赶到望辉,等候主子的召见呢。是啊,望辉已败,接下来便是日夏坐享其成了。
少女轻瞄了一眼,似惊讶模样,“日夏的使臣来这里做什么?”大梦初醒之后,她就没有打算过要守约。萧暮晚说对了,这一回他无处伸冤,凤寻妖冶巧笑,“让他回去吧,望辉初定,朕,抽不出空来。”
“是。”四婢欢喜地应着,自己的果实,哪里肯让给别人。
少**雅缓步,踏出宫门,居高临下地眺望脚下的皇城,不知从何处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清音飘渺:
“前世风雨,后世尘烟,亭台楼阙,都成残垣
时间蔓延,百转千回,人生太短暂,怎守得住江山?
谁站在人间,看风云变幻,任由残砖碎瓦,铭刻变迁
岁月流淌,历尽沧桑,昨日辉煌,今在何方
缱绻流转,亘古未变,岁月走不完,朝代一直轮转”
少女侧耳倾听,依然笑容灿烂,轻软甜糯,“原来就是我的东西,便该还给我了。”
挽凤大政 三月桃花开
三月桃花开
秦飞扬的病,终是在太医们的精心会诊之下。渐渐有了起色。总归是心病,即便好了皮囊,也是残喘余生。只不过,依照凤寻的意思,便是让他这般苟活着,也不要让他过早地去打扰凤仁玉,到下辈子还要和她纠缠不清。
仓促安排了望辉的一些事宜,凤寻任命了阿诺作为望辉的总都督使。也就是说,除了皇帝,他是这个地方最高的统治,处理望辉一切的大小事宜,归附挽凤。
阿诺,那个单纯而执着的少年,由他来掌管望辉是最恰当不过的。
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也不是没有遭到大臣们的反对。望辉倾覆,苦大仇深,让一个望辉人来管理自己曾经的故国,也不进行土地分割,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情啊。就连一向无条件支持凤寻的刘博蕴,也提出了微词。
凤寻当上女皇之后,做的最符合她身份的便是。专权专政。她不需要向大臣们解释什么,也不需要征得他们的同意,任命的敕令还是当天在望辉的留渊殿上,下发给了那个伤痕累累的阿诺。
那个时候,被小西夜家人押解上来的阿诺硬朗地站在殿下,站于挽凤百官之间,看着皇座上的君王已经不是他们望辉的主宰,而是侵略者——那个干净却冷酷的望辉女皇,眼中的仇恨放肆地射向座上之人,目赤欲裂,咬牙切齿。
凤寻灵动的眼睛低垂,忽而一笑,“既是我挽凤的臣民,如何不向朕行君臣之礼。”目光微微一扫,小西夜家的人便已经狠狠地踹向阿诺的双膝,‘砰’的一声闷响之后,铠甲少年便已经跪倒在了殿上。
双膝宛若被火烈烈灼痛一般,麻木的失去了感觉。阿诺拼命地想要站起来,然而,就算是没人押着他,一时间他也站不起来——夜家人的那一踹,差点撞碎了他的膝盖骨。于是,他只能高傲地抬起头来,堪堪与她对视,对上那双清澈冷酷的血色瞳眸。
告诉她,绝不臣服。
……她的脾性不好,非常的不好。不,甚至是恶魔般的性情。从第一次正面遇见之后,阿诺就知道,挽凤的女皇陛下看似清纯干净,实则是一位凶戾至极之人。屠杀十五万大军,便是在她嬉笑之间挥就,而原因只是为了她的私仇。后来在不夜城虏获她,将她带回望辉的路上,她的脾气依然有增无减。即使沦为阶下囚,每一刻每一刻都无不张显着她与生俱来的霸道和强势,喜笑怒骂形于色,行于心。
今日,她与他而言是亡国之恨;可是曾经,他与她而言,是害命之仇。望着上首清澈无辜的眼眸,阿诺的眼神一瞬间有些迷茫,如此算来,自己还是欠了她一命。
沉迷着少女在万千血腥之中,展现的清纯干净笑容。恍惚间,迷离了人间。
只是,亡国之恨。
那是亡国之恨……所有的恩怨情仇。在她踏入望辉的那一刻,杀戮皇族的那一刻,堂而皇之将望辉划入挽凤属地的那一刻,她与他而言,便是不共戴天之仇,不得不报。
“阿诺,朕的臣民,你不向朕请安吗?”凤寻嬉笑着,完全似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干净的五官扬着无邪的笑容,清澈的血眸晶莹剔透。是啊,如果是初见,只限于最初遇见的那一刻,只限于惊鸿一瞥,那么便会坠入她的清澈,惊叹、迷恋。
其实,就算是知道她的脾性,见识过她的狠厉、残酷,每每看到她天真无邪的笑容,清澈见底的眼神,就会不自觉地沦陷,即便是挣扎,也是那样的无力。
阿诺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大腿,不断地施加压力,用无尽的痛楚来提醒自己的仇恨,不去看她,亦不屈不饶。
“哎呀,朕的望辉特派都督使竟然不服于朕,那该如何是好?”凤寻作势吁了一口气。笑眯眯地看向此次奉旨征伐望辉的官员们,笑眯眯地问道,“爱卿们说说,朕该拿他怎么办呢?”淡眉随即轻轻收拢,似乎极为苦恼的样子。
凤寻虽然专政,但是不代表不许大臣发表自己的意见,相反,她偶尔喜欢有人跟她唱反调。事实上,她对忠诚于自己的官员是颇为照顾的,当初新登基的时候,还特地重新制订了官员们的俸禄,并且成立了都门省。
所谓的都门省,其实就是官员的福利机构,若是官员或其家庭成员遇到大灾大病而自身无力解决的时候,可以向都门省申请无偿帮助,度过难关。这样一来,就可以避免很多官员的贪污受贿。但是以后,便是官员们因为苦衷犯错了,也再也没有理由可以辩驳。
“请陛下明鉴,罪俘阿诺,乃是前朝武将,居心不良,秉性不忠……”有人率先发言。滔滔不绝,最后陈述总结,“故,微臣以为,此人不可留,陛下应该杀之,以绝后患。”
“微臣也以为,留用阿诺,是养虎为患,不可不杀。”又一个人随声符合,立场十分坚定。就是斩草除根。
紧接着,几乎所有的在场官员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惊人的统一。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在场的征伐大将军霍延向来是无条件无理由地坚定地站在凤寻一边的,即便此次似乎是陛下有失偏颇,但他还是默默地表达自己的立场,便是这般坚定。当然还有刘博蕴,虽然起先他对于凤寻的决定很不赞同,但是看到如今群臣都在力谏凤寻‘绝后患’,他恍然明白了,陛下是不会改变主意的。
刘博蕴看到这样的情况之后,便一直眯着细长的眼睛看着群臣卖力地劝说陛下。他不是没有想过留下阿诺,只是那个少年对挽凤的仇恨太明显太剧烈,很有可能,有朝一日就被反噬。加之东有日夏虎视,到时候,只怕应接不暇。
果然,少女听了许久之后,笑容始终干净地挂在脸上,轻抬纤手,制止了嘈杂的劝诫声,道:“朕知道,你们也是为挽凤着想。只是属地初定,若是强加挽凤官员,只怕会引起望辉人的仇恨,容易将朕的爱卿们置于危险的处境”抬首微笑,“阿诺,你认为,朕应该怎么办?”悠悠地望着毫不掩饰仇恨的阿诺,那一脸的杀气,好像,冲着所有在场的挽凤人呢。
阿诺将头一扬,用的是纯正的望辉语,“士可杀,不可辱。”顿了一顿,万般复杂地看了凤寻一眼,又道。“你还是杀了我吧。像他们说的,留下我是不明智的。总有一天,等我足够强大的时候,我会夺回望辉,灭了挽凤,杀……了你!”
“呵。”凤寻掩唇低笑,双眸晶亮地望着少年,闪过一分促狭,“阿诺夺回望辉后,把望辉交给谁,还是说,阿诺打算自立为王,哎呀,这样算来的话,阿诺可就真的是狼子野心,你我不相上下。”
闻言,阿诺果然神色骤变,牙关紧咬,满目通红。他忘了,皇家血脉全部被截杀了,一个不剩,就连是旁系末枝,也被皇座上的挽凤陛下给杀光了。秋氏,已经没有一点血脉留存于世,望辉,真的不在了。
少年紧紧地攥着拳头,喉咙里低低嘶吼着。亡国之后,没有比连可以追随的人都没有更绝望了,他该怎么办,望辉没有了皇族,应该怎么复兴?他究竟应该怎么办?
“阿诺,你不想望辉人变成挽凤的奴隶吧?”凤寻笑嘻嘻地问,手握别人的命运,说起来却是这样的轻描淡写。果然看到少年露出惊疑的目光,凤寻兀自说道,“如果你成了朕的驻地都督使,带领着原望辉人们效忠于朕,那么朕可以让他们过上比秋破迦统治时期更好的生活。但是!”话锋一转,干净的小脸犹见凌厉嗜血,血瞳炯炯,笑容依旧,“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叛意,朕就杀一座城池的百姓来惩罚你。”继而又是干净的笑容,无邪无害,甜糯轻软,“你知道,朕,做得到的。”
阿诺大骇,看着少女半晌无言。对于这样赤luo裸的威胁,他是真的说不出话来的,她用望辉同胞的性命,来要挟他。而这,似乎真的是最有效的。他不会,拿着同胞们的性命与之相赌,因为赌不过。
此刻,唯有沉默才是最好的。
少女等的有些不耐烦,她的耐心从来就是少得惊人。“阿诺,你要这样和朕耗下去吗?也没关系,啊!”凤寻拊掌轻笑,“我记得阿诺曾经为了激楚歌出战,每一炷香就杀我儿郎一位,如今我也来效仿如何?”不等在场的人有所反应,已然吩咐下去,“点香!嗯,朕急着回国,就不要一炷香一炷香的来了,每过半柱香,就在望辉都城杀一百人。御史大人!”天真无邪地望向刘博蕴,惊得对方脸色微动,笑问,“这个人数,会不会太少?”
刘博蕴一惊,连忙上前行礼:“回禀陛下,人数正好。陛下英明。”几年的相处,听到陛下这样问,就知道她没有耐心,快要生气了。这时候征伐望辉的谋主大人突然生出一种昏君乱臣的错觉来,好像他是一个谄媚至极的佞臣一般。
“不!不要点香,我知道了,我会做得。”阿诺连忙出言制止,若是这个时候还会以为挽凤陛下是在开玩笑,那就是愚蠢不可活了。“挽凤陛下,我愿意接受你的任命,不要再杀人了。”
“你这是在教训朕吗?”少女淡眉一竖,笑容渐冷,“阿诺,不要不知好歹。你的骄傲,你的爱国情怀,在朕眼中,一文不值。你既然臣服于朕,朕就要全心全意的忠诚。有一有二,不会再三,朕对你,已经宽容至极,但不代表你是独一无二的。你去看看,殿外跪着无数望辉官员,多得是要为朕鞍前马后的人。”
群臣默然。
“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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