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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寻-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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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参见储君殿下，殿下万安，愿凤神保佑吾君。”来人黑压压的一片，都是军中的官员，能在这么短的时间被召集起来，证明平日里的操练是没有懈怠的。
凤寻冷眼受着众将士的行礼，缓缓款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站在为首的将领面前，戾气顿时在周围冲撞四散：“秦正，副都督大人，你不在离城把挽凤的东西夺回来，在聊城干什么？”一小步跨到他的身侧。少女的神色愈发阴沉，“本宫不记得有下令将你调度，你要解释吗？”
秦正是万万没有料到挽凤储君会亲临战场，她不是应该在京城里好好呆着，怎么来到聊城了呢。一开始心中惊恐不已，后来想到就算是储君也不过是个任性的小娃娃，便大着胆子回答：“禀殿下，末将是接受秦将军的调派。”
“嗬。秦副都督身为将士，却不明军纪，本宫很怀疑你是如何挡了我们挽凤的将领！”凤寻讥笑，恨不得立刻踹他一脚，让他快快去奈何桥报到，“没有本宫的虎符，哪怕他秦将军权势滔天，也是做不得挽凤的主的！”目光一凌，周围气氛顿时凝固如冰。
凤寻这话说得极狠，她既讽刺了秦氏将领的升官的不明不白，如今到了擅作主张的地步，将他逼入绝路；又在军营中怒斥秦飞扬的干政作法，引起挽凤将士们的不满。
秦正一愣，心中升起胆颤。本来一切安排的很顺利，但是万万没有料到储君会突然到来，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这时候秦正已经有些底气不足了。“殿下恕罪，末将以为秦将军的命令得到了您的许可，所以才……”
“恐怕不是这么简单，你口口声声说是秦将军的命令，本宫却从未听秦将军说起过。兵将前线如何调遣，你难道会不了解？”凤寻反驳道，本来她早就将他杀了，只是师出须有名，才会在这和他浪费时间，“既然你是受了调令，那就把你调令状拿与本宫看。”
“这……”秦正犯难了。他根本没有，即使有也是伪造的，拿出来不但死罪，还会牵连家主。少女的裙摆绣满了火色的鸢尾，如今却在他的眼中就像是随时要将他吞噬的火焰，妖冶摇曳着、笑着。
凤寻正气凛然地抽出秦正的剑，直凌凌指着秦正的脑袋，叱道：“秦正，你目无法纪，欺上瞒下，企图瞒天过海，置我挽凤危险境地。如今我要杀你，你有何话说？”
什么！秦正懵了。他下意识抬头对上凤寻邪魅的双眼，连忙躲了回去。
至于其他将士，除了和秦正是一起来的那帮人，都心中大呼过瘾，因为自打秦正来了之后，不禁节节败退，让他们吃够了望辉的苦。竟然还要让他们推到国界，撤离聊城，来什么狗屁的‘瓮中捉鳖’，早看不惯秦氏人的趾高气扬，不知廉耻的嘴脸了！
“殿下怎能说啥就杀！”还没有审问，还没有证据。
凤寻挽唇一笑，凌厉直射，“国家大事，事从急缓，如今你罔顾法纪，害我挽凤江山动摇，若不杀你，死去的将士们的怒气如何平息，受过的屈辱如何弥补！”
“我是秦将军的家将！你不能杀我！”秦正再不该傲气的时候傲气了一把，几乎激怒了挽凤将士。秦家的人怎么了，犯军纪就可以没事了？就可以这样嚣张地冒犯殿下，驳斥殿下。
凤寻冷冷一笑，一剑刺入秦正的右臂，顿时血流如注。血瞳煞气冷冽。如同地狱修罗，“既然秦将军的家将，什么时候有资格管起我挽凤的勇士了。如此算来，擅闯挽凤军营重地，更该杀！”再刺入几分，对着秦正怨怼的脸，笑道，“秦正，你是要反抗吗？背叛的后果，在十七年之后，还要再尝一尝吗？”清纯少女的粉唇微动，吐出来的话语宛如芒刺，根根扎在秦正的死穴之上，让他动弹不得。
秦正低下了头。他不可以为了想要活命，就让家主背上谋逆的罪名。只是，还向看到秦家报仇雪恨，还向看到秦家回复往日的盛华……
长剑自秦正的右臂拔出，凤寻不是善良的人，她让所有的将士都站起来，看着他跪在自己的面前。少女擎起长剑，一剑刺入秦正心口，一直到秦正断了气，死在她的脚下，才丢了剑。
“殿下英明神武，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将士不敢抬眼去看傲然而立，以帝王之姿站在他们的面前，心中升起旷远的豪迈来。
凤寻拭了拭手，一一扫过众人，道：“有谁能告诉本宫，你们的主帅上哪了？擅离职守，任由他人鸠占鹊巢导致节节败退，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这时候就算着急，也不能表现出来，让将士察觉她对楚歌的不一般。
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异的表情，似乎，没想到有此一问。裴元清跨步上前，抱拳行礼，“回禀殿下，半个多月前，秦正拿着殿下的调派状，接受了主帅的职位，让主帅带着一万兵马前往离城。”
听到这样的回答，凤寻的脸色越来越晦暗，没有想到秦家的势力已经渗透的如此之盛！怪不得当初顾新茨再三叮嘱自己小心为上，秦飞扬，太可恨了。她明明只是抽派一万人马过去，传到这边竟然变成了由楚歌带领，秦正堂而皇之地接手这边军队！
嗬。母皇，若我不来，挽凤恐怕就要改姓了！
所有人都不敢看凤寻，只是恭敬地立在一边，这个时候他们心中翻起的滔天巨*，让他们震惊得不能自己。秦将军竟然假传圣令，欺上瞒下。他们感觉到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挽凤上空撒开，狞笑着张开血盆大口。
挽凤大政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拢心
第一百七十五章 拢心
凤寻心中了然，秦飞扬是想通过把楚歌外调。将原本掌握在楚歌手中的兵权夺过去；并且想要导致挽凤和望辉之战的失败，让楚歌的晋升被压制，从而达到他还是独掌军权、在朝堂上压制自己的目的。
秦飞扬。凤寻在心中将这三个字翻来覆去好几回，血瞳幽邃不明。秦飞扬，我的父亲，你可真的够阴狠的，竟然宁愿放弃北方的土地也不允许有人分割你的权利。如此说来，到时候我算你一个叛国罪，都不为过呢。
“增援的三万将士，都是吃干饭的吗？”凤寻慢慢说道，就算望辉十五万，可是经过前几个月的战败，也就十二三万的人。现在挽凤增援三万，调出一万，一共也有九万人左右。当初那样的劣势都能抗过来，如今人多了反而只属不赢，除了死去的秦正，她似乎应该关注一下军中是否还有异心的人。
众将士再度愕然，对于耳中所闻有些感到难以置信，都是从一脸的愕然转到满脸痛恨。站在最前面的裴元清也是经过了好久才消化这个问题，抱拳回答：“启禀殿下。军中并无增援，还抽调了主帅和一万士兵支援离城。”
似乎，一切都有了答案。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好的消息，让军中上下都充满了诡异。凤寻一言不发，径自往主帅帐营走去，她要了解整个战况才行。所有人当然是跟着凤寻来到主帐，回帐的路上，储君殿下亲临战场的消息早就在士兵之间传开了，他们几乎跪满了沿路，虔诚地迎接着储君殿下的到来。
一个人，在什么都没做过的情况下，能够深受她的国家的百姓所深深仰慕和忠诚，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极大程度上，凤寻需要感谢挽凤这个国家对凤神的崇拜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另一方面还要感谢为她创造这个名声的凤仁玉和知无静。
看到这么朴实的士兵，有的甚至身上裹满了绷带，因为她的来到而坚持相迎，口中万分忠诚地念着‘凤神庇佑吾君’等等的祝词。原本一脸冰霜的凤寻总算放柔了表情，她一路走来，一路叫起跪地的士兵们。过多的话语已现累赘，她只是静静地站在这里，在这里无声地告诉所有的士兵，他们的储君来了，没有被放弃。这一场仗，必须赢！
“从楚将军走后，战况如何？”凤寻坐在主位上，让其他人都按照平日里的习惯落座。然后开门见山，没有半点拖沓。
其中一位五大三粗的将领抱拳说：“秦正一直懈怠军情，没有好好安排过作战计划。望辉本来就借着日夏国对我们的挑衅而嚣张起来，恰好我们又少了一万的兵力，所以就节节败退，总体算来，死伤已经在一万左右，真实的战斗力就只剩下四万多。而且，我们的粮草也被秦正借着各种名目掉走了，现在军中的粮草只能维持半个月，而药草奇缺，受伤的兄弟们都是草草包扎，一些普通的刀伤都舍不得用药。”
说着说着，这个黝黑憨直的将士在众人面前落下眼泪。原本心中一直憋着一口气，却无处发泄，如今储君来了，堂堂男子汉也不怕害臊地感到委屈不已，心中的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这帮猖獗的狗东西！”凤寻‘适时’狠狠拍案而起，这个时候唯有她更愤怒，才能够让众将士深刻感觉到她的诚意，才能够和她同仇敌忾。一同对抗望辉国，一雪前耻。
果然，看到凤寻如此愤怒，其他人反而平静下来开始劝慰凤寻。他们眼中的晶亮难以掩饰，在为储君的英明感到万分欣慰。他们原本积压在心中的怨愤和对朝廷的无理作法的不满顿时烟消云散，甚至还产生了小小的愧疚，不该对朝廷不信任。
“朝中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凤寻叹了一口气，清澈的凤眸没有半点掺假，“本宫这次得以微服，全赖圣上英明。”露出景仰的神情，转而带着几分不敢，带着几分郁闷，将他们当作最贴心的人一般，“秦将军并不知晓！”
秦飞扬敢阳奉阴违，甚至不惜作梗和望辉的战争，那么她就没有必要佯装父慈女孝的可笑场景，反正冬天一过，所有的一切必须尘埃落定，重新开始。已经没有必要伪装了，所以她才一点都不顾及地将她和秦飞扬的矛盾告知众人，进一步取得他们的信任。
果然，听她这么一说，即使在蠢笨的人也知道储君是在秦将军的掌控之下，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想不到秦将军平日里光明磊落、刚正不阿的样子，竟然怀有二心，怪不得援军迟迟没有到达，早就该想到是他。亏他们对他一度敬仰，原来是人面兽心。非我族类就是非我族类。感觉到自己被欺骗了的将士们，脸上露出浓重的肃杀之气。
凤寻不动声色地看了众人的反应，心中比较满意。恐怕秦飞扬最最料想不到的是自己一计金蝉脱壳，来到了北地，破了他的诡计。原本还想着如何在如何收拢将士们的心，结果刚好撞到了这一出，她就顺势而上，成功拉拢军心。
军人的向心力，有时候是很简单收复，有时候又极为艰难。一则他们是认符不认人，二则在武士的心中英雄主义尤为强烈，像秦飞扬这样武艺高强，手段一流的人，最终也获得了他们的认可。而且这些人死心眼，没有文官儿的玲珑心思和左右摇摆，一旦认定，就很难改变。如果不是秦飞扬这次太过出位，凤寻还不至于这般简单。
“殿下是怎么出的京，秦……将军若是察觉之后，该怎么办？”有人很好奇储君是怎么出来的，军权都在秦飞扬手上，若是被发现了，殿下的储君很危险。而且看方才提到那个出京的时候。储君的神色太古怪了，让他们很好奇。一想到储君对他们真诚相待，他们本来就是储君的军队，自然应该了解储君现在的情况。
凤寻静默了。
挽凤的储君殿下从方才开始一直就是强势的，霸道的，如今却露出少女才有的伤痛和黯淡，主帐里弥漫了浓郁的悲色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莫名的悲伤。就在他们沉静悲伤之中，一道甜糯的身影传入他们的耳中，事情的真相几乎让他们气得肝胆俱裂、立刻提刀杀了那些异类！
凤寻平静地有些悲伤地说：“是本宫的哥哥秦可淮，对本宫下了鸩毒。若不是国师及时赶到，只怕……”帐营内的仇恨已经急速升腾。凤寻满意地继续煽风，“后来国师接着本宫身体虚弱，需到国寺疗养，本宫才能够出京。若不是国师拗不住本宫的坚持，本宫还不知道，挽凤就快落入敌人之手。”故作的坚强让人心生敬佩。
凤寻的血瞳闪过妖冶和邪肆，秦飞扬，一下子得罪了挽凤国的两大尊贵（指国师和自己），你不得人心是必然的。好在本宫一向公正严明，从不会把别人的做的事情栽赃到你头上。你儿子下毒是真，虽然本宫自愿的，但不代表他可以逃过谋害储君的罪责哦。
“真是欺人太甚！他们秦家以为真的可以只手遮天！”没有人可以毒害他们的储君！有人愤怒地当场暴起，没有想到储君和陛下的处境如此危险，若不是储君在有所压制，恨不得当场提刀将秦氏一派的人的脑袋削下来。
营帐里，这些耿直的武夫吵嚷不止，若不发泄一下，他们实在是心中堵得慌。
“请安静一下。”红叶见差不多了，便出声让这些人安静下来，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把望辉打回去，狠狠地踩在地上让他们磕头求饶才对。
凤寻已经恢复储君该有的平静和冷静，“朝廷的事情自有陛下会处理。现在，本宫来到北地，就是为了打赢这场战争。望辉，已经撑不料多久，但是我们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回去，我们要打得望辉的国君来向挽凤的百姓道歉。”就是这样一个娇俏的少女，她体内迸发出来的自信和狂妄，总是成功地激起战士们的热血。
接着说道，“本宫将派人调度在离城的援军七万，直接开拔支援望辉一战，将望辉打回去之后，再把离城夺回来。”眼神凌厉地看向众将士，“你们能够做到吗？”
“末将愿冲锋前阵，万死不辞！”
几乎在同一时刻，所有人都站出来异口同声地誓命，在他们心中。战胜望辉的信念越来越强烈！
挽凤储君露出开怀的笑容，清甜不失威严地让他们挺直腰杆，然后说道：“三天内，本宫就会让大军过来，所以这三天，就和本宫一起把挽凤的土地守住，将战争挡在挽凤之外！”
“谨遵殿下圣令。”
“你们下去吧，一切如常。”凤寻说道，“本宫稍后就去前线看看战况。”敏锐地察觉到有人想要阻止，在下一刻即抬手制止，带着几分打趣道，“将军们放心，本宫可不会是累赘。两刻钟之后，本宫就会出发前线，劳烦刘元副将带路。”目光看向刘副将，就是方才那个第一个开口说话的男子。
刘副将没想到储君知晓自己的名字，讷讷点头应了。
“本宫知道你们的，楚帅以前上表的奏折总是向朝廷夸赞你们，所以本宫一直都知道各位将军的勇猛善战。”凤寻极其自然为众人解惑，不失时机地为楚歌拉拢人心，看似天真无邪的举动，无意之间已经让将士们全心全意地归服了。
众人出了帐营之后，谁也没有说话，全部默默地走开，专心自己的职责。他们需要时间来平复内心的惊涛骇浪，这一切来的太快太突然了，也让他们首次知道朝政斗争的黑暗和可怖，原来没有硝烟的战争才最摧残。
而在主帐里的凤寻也不见得有多平静。秦飞扬，秦飞扬带给她的意外太多了，如果凤仁玉死了的话，只怕他会迫不及待地软禁自己，然后举全国之兵和日夏开战，然后……
有三种可能，一是挽凤战败，招日夏覆灭，而她这位尊贵的傀儡就被日夏皇帝当作战利品或继续傀儡，或死去；第二种可能是秦飞扬沉冤得雪，然后还政于她；第三种就是秦飞扬赢了，可是不愿意放弃权力，然后她就很幸运的做了自己国家的傀儡，接着她的子孙世世代代都被秦家人操控，或许没有世世代代，秦可淮是不会放过她的，如果那时候萧暮晚称帝了，这未尝对他们不是一个启示……
凤寻的小脸很不高兴地皱成一团了，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受制于人的癖好，权力还是握在自己手中，晚上才能睡得安心。凤寻没有再往下胡思乱想，她可没有被害妄想的心情。
“红叶，你立刻带着我的圣令和虎符去离城，让七万大军三日内就赶至聊城作战。楚歌，不需要回来，你只需要把他的近况告诉本宫即可。”凤寻一边写着圣令，一边吩咐。楚歌在离城，应该是安全的。现在，到哪不是立功呢？
文就，搁笔。
凤寻将圣令铺平，让墨迹自然风干。这才轻沉说道：“记得要快，尽量让秦家的人留在离城，人多眼杂，本宫目前还不想把这个惊喜让秦飞扬知道。”见墨迹已干，将储君印鉴重重打上，等收拾完望辉，再收拾秦家！
红叶拿了圣令，行了礼就转眼消失了。
做好这一切，凤寻不做歇息，立刻就带着舞袖、添锦和初影出了大帐。一出帐口就发现，刘元早就准备好了马车，在不远处等着她。一见她出了帐，连忙惊慌惊恐地行礼，生怕失礼，冒犯了挽凤的未来女帝。
“刘副将，辛苦你了。”凤寻走到他的面前，向他致谢。然后优雅地登上了马车，随即在一小队士兵的守卫下，快速前往前线。
前线和聊城有小半个时辰的路途，不过凤寻是马车，所以预计需要半个多时辰。车马行到了一座山沟处，两面都是高山，只有中间一条羊肠可以通过。
忽然听到山上马蹄声四起，接着就听到刘元大声呼喊，让所有人护在马车周围。
挽凤大政 第一百七十六章 士气
第一百七十六章 士气
凤寻一听到外面的刘副将的喊声。有些无语了。似乎有些情景再现的感觉。当初出寺碰到刺客的时候，侍卫队轰然将自己的车辇围拢起来，不用敌人找就直接暴露目标的行为，因为没有察觉到杀气，所以是在车内悠闲地耻笑侍卫队的。
如今碰到刘副将的平地一声吼，只怕敌人第一时间就知道这支小队伍中，最重要的在什么地方了。经过这一次，凤寻算是彻底明白了，这是人在紧张之时的本能反应，就是把重要的东西保护着，不让任何人接近。
看清楚对方的人数之后，刘元的神情露出凶狠和决绝。来人的马贼竟然有四五百个，而他们这个小型的护送队也只有四十多号人。马贼们骑着高头大马，扛着砍刀将凤寻一行人围成一个包围圈，不少人打着口哨、嬉笑着缓缓靠近，肆意地想要欣赏濒死之人的绝望和哀嚎。
趁他们还未接近之前，刘元靠近马车，在车窗外轻声说道：“殿下，让殿下受惊卑职罪该万死。待会卑职一定冲出包围圈，请殿下一定要马上冲出去，立刻返回兵营。”刘元一介武夫。碰上凤寻之后，说出来的话倒有几分文雅。不过这他不是刻意地做作，只是下意识地，心里就想着应该是这么说的。
“是哪一方人马？”纵然感觉到扑面而来的腾腾杀气，凤寻也没有一点的紧张，好奇地问起找死的人是何来历。
刘元的两只眼睛紧紧地看着不断靠近的马贼，全神戒备。听到储君的询问，想起这些日子遭受马贼的骚扰，不甚其烦，往地上‘呸’了一口，气腾腾地说道：“殿下，是漠北的那帮马贼。守不住自己部落的窝囊废，就到我们挽凤的地界上撒野。”后面那句话音量特地拔高，故意冲着马贼们高声喊着。然后，刘元的神情和带着讽刺的语调，很成功地惹恼了马贼。
“他们，经常来骚扰吗？”凤寻接着若无其事地抛出一句，听刘元的口气，这些马贼似乎经常出没在挽凤，是为了抢夺粮草吧。淡眉轻蹙，血瞳卷起疑惑，哈吉，灭了他们的民族，却没有把他们赶尽杀绝吗？她明明记得自从萨克族突变之后，哈吉占山为王的地方就在原来的漠北马贼猖獗地，经过他的肃清，漠北的马贼早就绝迹了。
或许是凤寻的询问让刘元心里产生了虚弱感。他在想，若是承认了殿下会不会瞧不起他们，连个马贼都对付不了。可是不承认吧……刘元脸色一白，那可是欺君之罪，绝对不行！实在想不通该怎么回答，刘元便迁怒地看着嚣张的马贼们，恨得咬牙切齿，都是他们，让自己在殿下面前抬不起头来。
“什么时候开始的？”刘元的沉默让凤寻心中已经有了答案，继而也不追究，只是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她从来没有听楚歌提起过，是怕自己担心吧。所以领着六万兵马和望辉大军厮杀到如今，血色的瞳眸镀起一层心疼。
听到凤寻的询问，刘元才知道自己已经大不敬地没有回答殿下的上一个问题，“本来不怎么有，在穷困的时候也不敢找我们下手。后来听说漠北哈吉王回东部大草原了，带走了所有的牛羊马匹，这边的马贼走投无路，没人管制就越来越嚣张。”靠着越来越靠近的马贼群，心里越来越急，不知道殿下听到了自己的叮嘱没有。黑脸一沉。算了，先和他们拼了再说。
凤寻点点头，听起来很合理。不过，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就像六国盟会和哈吉闹翻后的不久，他不真实的笑容一般古怪。外面已经兵戎相见了，铿铿锵锵的声音扰的凤寻没有办法深思，头都有些痛了，只能以手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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