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凤寻-第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殿下恕罪。先锋军前往离城的时候,发现离城方圆十里都没有人迹,无论是秦成都督所在的驻扎地,还是先锋军的驻扎地,都空无一人。离城四方城门被铜油浇铸,里面已经是一片废墟,离城百姓全部遇害。好像……好像……遭到了日夏的屠杀和焚烧。”
晴天霹雳而下,惊得百官魂飞魄散,就连秦可淮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离城,被屠了,这是怎样的一个惊天噩耗!
“楚帅呢?”挽凤储君神情苍白,显得无力。她失态地站了起来,急切地询问着,“楚歌呢,还有先锋军一万,都上哪了,这么大的一支部队,不可能说没有就没有。你们找了没有!”
“找了,都找遍了。一个人影也没有发现,就连尸体没有被发现,完全地消失了。”信使颤抖着说道,回想起那么惨烈的一幕,即使他们杀了那么多人,还是不可遏止地害怕地发抖。都死了,没有一个人活着,方圆十里以及离城里的所有人,都死光了。曾经人烟袅袅的城市,如今只剩下一片废墟,只剩下焦糊的味道和哀戚荒凉的城市,让人不寒而栗。
“继续找,找不到就不要回来。本宫不信,整整一万将士,会这样凭空失踪!”挽凤储君厉声下旨,信使得令即刻离去。
秦可淮看着这一幕,开始癫狂地笑了起来,血流满面的他披头散发地癫笑着,难以控制地嘲笑着,“哈哈哈,死绝了,死绝了。哈哈哈,凤寻,你怕了吧。你也没有赢,楚歌死了,楚歌肯定死了。哈哈哈,你输了,他死了,死了。”秦可淮一遍一遍地重复着,一遍一遍提醒着、刺痛着凤寻,他就是看不得她什么都拥有,什么都能如愿。他就是看不得她,只因为与生的尊贵和无上的血统,就可以瞬间将他耗尽半生心血的努力瓦解。
“疯子!将他带下去,投入大牢,听候发落。”凤寻平缓呼吸,不让自己的不安展现在众人面前,疲惫地挥了挥手。却将对楚歌的在意更加鲜明地展现在百官面前。
秦可淮变本加厉,他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有什么可以惧怕的啦。他挣扎着,狂笑着,停不下来地笑着,快要拖出大殿的那一刻,他似乎有些急了,喊道,“楚歌死了,凤寻,他真的死了。是被我和日夏人杀死了,是我将日夏人放入离城。我还让秦科卧底,让秦成‘黄雀在后’,比楚歌打先锋,等待良机合力剿杀楚歌。你输了,哈哈哈哈哈,你终于输了!离城被屠了,是你的错,是你的错,你输了……”
已经不需要证据了,百官的心中,跟明镜似的。
这一日的早朝,血腥、恐怖、残忍,权势的争抢,被深深刻在了所有人的心中。
史称‘秦氏流血’。
挽凤大政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国丧
第一百九十九章 国丧
太历六百一十七年。冬。和顺二十二年十二月十七,挽凤第二十一代皇驾崩于浅音宫,民间皇室一切婚嫁喜庆事宜暂停三月,禁止披红黛绿,以示尊崇。
十二月十七午时,从这一天开始,京城内的所有寺观各要击钟三万杵,代大行皇帝“造福冥中”。并且,京城内禁屠宰十五日。此外,按例分封在外地的亲王、郡王及其家眷及文武官均须在本地面向宫阙哭灵致丧。不过挽凤子嗣单薄凋零,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的枝叶散开。所有只有分封在外的文武官面向京城悲号致丧,表达内心的沉痛。
十二月十八,储君殿下在浅音宫,躬亲为大行皇帝沐浴容颜、括发、更换寿衣,并陈设祭奠物。
十二月十九日,日吉時良,天地開彰,大行皇帝大殓。棺椁设于皇宫西南部的仁德殿,棺前设“几筵”、安神帛、立铭旌上书“大行皇帝梓宫”字样。同日,嗣皇帝即储君殿下,及长乐郡主着素服前往致奠。此日之后。在京的文武官员及文武三品以上命妇,要连续七天,每日早晚两次,身着丧衣(成服之前,文武官员服素服,冠乌纱、腰系黑色犀角带,成服后服“斩缞服”,即一种粗布做成而不缉边的孝服),由南宫门入宫到参善门(仁德殿院落的门)外哭灵。
大行皇帝大殓后第三日清晨,黑云压城,正值文武官员及文武三品以上命妇入宫哭灵的时候,有人看到原本因为皇帝宾天而关闭的祈夙城南门,强闯入一人一骑,冲开守城士兵,直奔皇宫而去。
“殿下,皇夫秦飞扬回来了。”宦官安禄子蹑手蹑脚地跑入仁德殿,俯身对正在守灵的储君殿下耳语,“城外飞骑来报,皇夫于一刻钟前闯入京城,这会子,快要到南门口了。”迟疑了一会,“殿下,要不要让人拦下来?”
秦氏一族已经被判了通敌叛国、谋朝篡位的大罪,秦飞扬更是此次事件的主谋,这样让他直接闯入宫来,恐怕会对殿下不利。在安禄子的眼中,殿下真是个至情至性、至真至孝的人儿。特地搬下诏令。莫让各郡郡守、郡尉耽搁了皇夫回宫的行程,并为他废了关卡,以保证一路畅通无阻。
凤寻一身白色素服,腰上系着一根黑色的绸带,没有一点花纹,衣领、袖摆处皆是纯黑色黑边。海藻般的长发没有挽发髻,披散在娇小柔弱的肩上,亦用一根黑缎带松垮地绑着。如玉的脸平静无波,血色稍淡,这几日来,连着守灵已经让她疲惫不堪。
少女听了安禄子的禀报之后,脸上缓缓浮起一丝冰冷的笑意,声音不复清甜,透着几分嘶哑:“他不知道灵堂的地方,派人去迎他进来吧,母皇,想必也想见他一面。”毕竟,她是这段爱情的产物。终归,她的母亲,还是爱着他,深爱着他。哪怕。这一段爱情,给挽凤给她自己带来了这么大的伤害,依然是爱的。
否则,不会迫她立誓:放过他。放过他麽?凤寻露出一抹嘲笑,母皇,你可知道,如今你这样死去,让他独活,才是最残忍的惩罚呢。
“欢喜,你累了,下去休息一会吧。”凤寻微微侧头,都一边同样跪了三天的凤欢喜说道。血瞳溢出几分柔意来,凤欢喜这三天来,哭得昏天暗地,嗓子早就哑了,如今说不出话来。而且从昨夜开始,她就开始发烧,却依然不肯离去。不过现在,凤寻并不想让她看到秦飞扬。
凤欢喜没有反驳,瘦得厉害的脸蛋,圆圆的黑眼睛更是突出。默默地点了点头,虽然顺从凤寻的安排,但依旧担忧地看着她,轻轻地拉着她的衣袖,不愿松开。凤寻微凉的手握了握她的手,将她的手拉下来,安慰了几句,就让添锦抱着凤欢喜回去休息了。
凤欢喜没走多久,仁德殿就冷飕飕地闯入一个人。无声地立在门口,久久没有声响。原本流动着贵气的紫袍如今染上了不少风霜和阴霾,散发着一股远归的流浪之味。男人一直沉稳老练的脸上如今更是沧桑横陈,发丝凌乱难堪,原本刚毅又妖魅以不可相信的速度衰老了。鬓角花白,下巴处长出了密密的胡子,夹杂着不少白色。
英雄迟暮。这一刻,凤寻深切地感受到,秦飞扬老了。从心到身,都老了。
少女的笑容愈发诡异和冷酷,心中的悲戚已经被血红驱逐了。这是她要的,不是吗?秦飞扬一生追逐的,不过是虚幻的前尘往事。他为他自己的骄傲和才华,找了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可是,却为此,玷污了凤仁玉对他的一片痴心,辜负了凤仁玉的‘白首不相离’。
“大行皇帝凤氏仁玉……”秦飞扬一个踉跄,棺椁前方的牌位上灿金的几个大字,铭旌上镌绣着的几个大字嘲笑着轻扬。他胸口一阵刺痛,一股腥甜涌上喉间,跌跌撞撞地奔向棺椁,沿途打撒了祭奠之物也不理会。趴到棺椁一边,就想要开棺。
可是。任他如何用力,棺盖已经封钉了。秦飞扬微张着干裂的嘴,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就像是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凄惶无助,一边扣着棺盖,一边叫喊着,“怎么封钉了,怎会盖棺封钉了?仁玉,仁玉,是我,是我啊。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他像一只狂暴的狮子,猩红着眼眸朝凤寻吼道,“把棺打开,把棺打开。”
凤寻勾唇一笑,在红叶的扶持下,缓缓起了身,慢条斯理地整了整素服。方抬起眸来对着发狂的秦飞扬低声说道:“大行皇帝已经入殓盖棺,若是开棺,会影响大行皇帝的福祉,是大不敬!”
“我让你开棺!”秦飞扬‘刷’地拔出了剑,直接刺向凤寻。凤寻眼神制止了欲上前来的侍婢和禁军,挺直地站在那里不动,看着秦飞扬的利刃飞刺过来,血瞳冰封万丈,冷冷说道,“你要在这里,在她的面前,再一次杀了她的命么?”
也许别人不了解,但是秦飞扬怎么可能不知道凤仁玉为了让凤寻存活下来,拿自己的寿命去换。若是此时伤害了凤寻,就等于伤了凤仁玉延续的生命。
——“杀了她的命么?”
一句质问,让秦飞扬手中的剑还没有碰触到凤寻,便‘哐当’落地。即使恨凤寻夺了她的寿命,可是,真要‘杀了她的命’,秦飞扬不停地否定,他又怎么会忍心,怎么会忍心杀她,从来,连伤害都是不舍的。只是被迫无奈,真的是无奈。
脆弱,在秦飞扬刚毅的身躯上侵蚀着,将他所有的坚强以让人崩溃的速度瓦解。秦飞扬露出祈求的神情,他哀哀地望着凤寻——他的女儿,多么卑微地乞求着,“寻儿,让我看看你母亲最后一眼。只要看一眼,一眼就好?”
“死了都大半个月了,尸体早就发臭了,形容也不似从前。没有,什么好看的了!”斩钉截铁地一口回绝了,冷冷讥诮着看着秦飞扬,“秦可淮密不发丧足有半月,秦……你会不知道吗?”
“我不知道!”秦飞扬怒吼着,绝望在从他的骨子里透到了他的发梢、眉尖。看着凤寻像一朵天山雪莲,淡漠疏离,他只能低低地说,“寻儿,我不知道。他勾结日夏、发动政变,我都不知道的。”一向自负的他,如今带了几分悲哀。
他的继承人、他的儿子,害死了他的妻子。这个世界,最大的悲剧,都被他遇上了呢。
“我想见她。寻儿,你让我见她一面吧。”秦飞扬再一次哀求,他知道不可以伤害眼前的人儿,因为那是玉儿的延续。可是,他好像再看看她,看看她的脸,她的样子。
“你已经没有资格了。”凤寻一字一字地吐出,直把秦飞扬打入无底的深渊。不是不能见,只是再没有资格见,也没有必要再见。
秦飞扬似乎被一下子击垮了,他哀绝地回望着棺椁,一步一步地走回棺椁的侧边。布着老茧的手掌在棺椁上神情抚摸,就像是抚摸着最心爱最重要的人的脸。
不知何时,殿外断断续续传来了哭泣的声音,哀绝绵长,悲悲沧沧地萦绕在仁德殿的上空,增了阴霾,添了清冷。庭院外腊梅绽放,宛若一粒粒结了冰的泪花。生离死别,自古都是肝肠寸断。
泪水,从秦飞扬的眼角滑落,一滴、两滴……滴落在棺椁之上,没有半分留恋地滑下去,失了踪迹。喉间咕咕地滚出低吼,他用尽了力气,才阻止哭声溢出来。浓重的悲伤压上来,压得他承受不了,透不过起来。
最终,还是低低嚎了出来,他趴在棺椁之上,用手用力地抠着棺面,唯有这样,才能够抵制内心剐心剔骨的疼痛。如今孑然一身,蓦然回首,才发现年华虚度,空留遗恨。
“玉儿,玉儿……”秦飞扬低低嚎着,唤着。这一瞬,他只是一个失去挚爱的男人,什么权势,什么复仇,都已经不再重要,并显得那么可笑无知。“玉儿,我错了……玉儿,曾经你问过我会不会后悔。我后悔了,玉儿……我真的后悔了……玉儿,你让我再看看你,再看看你……”
三天三夜,秦飞扬痴痴呆呆地抱着棺椁过了三天三夜,时而悲泣,时而低嚎,但更多的时候是沉默。仿佛这样守着,便是地久天长。
那副情景,多年之后凤寻想起,才蓦然觉得:凤仁玉的爱情,圆满了。毕竟她的付出,得到了回报,无关乎秦飞扬是否是因为大势已去才蓦然醒悟,只因为那个男人,最终忏悔了。并将自己的一生都全盘否定了,那,就足够了。
第六日深夜,太尉带着一列麻布缟素的禁军走入两人灵堂,对着凤寻施礼之后。就虎视眈眈地看着一旁憔悴损的秦飞扬,看到秦飞扬之后皆闪过惊愕的表情,许是二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向来沉稳自信的秦飞扬这般狼狈、这般失魂落魄吧。
“寻儿打算如何处置于我?”秦飞扬半晌之后,才抬起头来问道,黑色的眼眸已经没有了曾经的野心和深沉,只余无边无际的悲伤。一无所有、一无是处,羽翼已被折断,挚爱阴阳相隔,还不如,就此归去……
“红叶,挑去他的手脚筋。”凤寻沉默半晌,叹了口气吩咐,血瞳直直地望着他,“你是我的生父,我也曾经向她发过誓,即使有一天你犯了滔天大罪,我也不能杀你,更不能让你自戕。”一定要让你这样孤单单地活着,在悔恨和寂寥中死去。
秦飞扬惨然一笑,“真不愧是挽凤储君,果断凌厉!国师说的没错,你会是千古帝君的,寻儿。因为你有着帝王的天生薄凉、无情无善。我几乎能想象到,你作为一个帝王受万世景仰、万民膜拜的景象。”
秦飞扬说这话的时候,红叶已经飞快地挑断了他的手劲脚筋,然后迅速撒上金疮药包扎好。而他,瘫倒在棺椁旁边,仿佛没有感觉似的,看着凤寻的脸,低低恳求:“让我陪完仁玉最后一程吧,……寻儿。”
凤寻置若罔闻,转身对怔愣着的霍延说道:“太尉,将皇夫送回浅音宫,从今往后,为大行皇帝诵经积德,不得踏出宫殿半步。吩咐那里的宫人,好生照料,若有差池,决不轻饶。”
“臣,遵旨。”
终是没有如秦飞扬的愿,让他亲送凤仁玉葬入皇陵。凤寻走到秦飞扬的面前,蹲下身来看着自己的父亲,忽而绽放出一抹妖冶如火的笑容,她背对着所有人,无声地启唇‘说’:“我要你也品尝,在重要之人的生命之中,迟到一步的痛苦。”
秦飞扬的眼中终于有了一丝波动,接着他听到自己的女儿叹息承诺,“父亲死后,本宫会将你安葬在皇陵里,永远与娘亲相伴的。”
秦飞扬被禁军抬出了灵堂,送往了浅音宫,那个充满了俩人记忆的地方。踏出灵堂,一路缓缓地走向浅音宫,秦飞扬坐在銮驾之中,看着宫中的景色一幕幕更换。落寞地发现,想不到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没有好好驻足欣赏过……
挽凤大政 第二百章 癫狂
第二百章 癫狂
刑部大牢的地下一层。暗无天日,潮湿阴冷,空气中散发着一股腐败恶臭的味道,是老鼠、蟑螂快活的地方。这里就是死囚的所在地,关的都是些十恶不赦、永不赦免的罪人。
在这里,死囚们早就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牢门采用婴儿臂大小的铁栏修建,墙壁是一点缝隙都没有的天然巨石,顺势而成。并且囚犯们手脚都带上了重型脚镣手铐,身上一天到晚都带着三四百斤的刑具,只要稍稍一动,就是‘兹拉拉’一片。
牢房里的囚犯大多数不知道在这里过了多少日子了,只能够根据不定时送来的饭菜大致推测一番。时间久了,久到他们以为生命的终结就在此处时,忽然听到牢门一重重被打开,然后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拾阶而下。不似狱卒‘啪嗒啪嗒’的沉重,就好像是流离着十分的尊贵。
心早就绝望干涸的死囚们陡然间点亮了光芒,前些日子听说这里投进了一位谋逆大罪的人,之后寺院久久不息的击钟声,沉重地传入了死牢之中。无不说明,当今陛下薨逝了。莫非。是要大赦天下了?他们期盼着,‘兹拉拉’牵动着铁链,抓着冰冷乌黑铁栅栏,伸着脖颈向门口望着,要来了吗,赦免的旨意要来了吗?
在门的外边,缓缓走进的是一位素衣缟服的少女,高贵纯澈。但是他们没有看清容貌,就不可遏止地陷入了昏迷之中。
“过得不错啊。”凤寻站在铁栏外,对着伤痕累累、穿着污秽脏乱的挽凤死囚服的秦可淮说。对方抬起头来,冷笑地望着她,却不理睬,双目怨毒宛若两条吐着信子的毒蛇,仿佛要生吞活剥了眼前的人,才甘心。
凤寻回望着,让红叶打开了牢门,缓缓踏入牢房之中,居高临下地睨着他,笑容璀璨,故作可惜地叹了口气说,“真是无情的兄弟,本宫可是亲自把你最心爱的女人和孩子都带来了,让你们一家三口好好团聚,一点都不领情呢。”
秦可淮脸色骤变,紧张地望着眼前素白的少女,恐惧和不安扑面而来。他的神经紧绷,四处张望着心爱的人的身影。最终将目光锁定在牢外一位亭立着全身上下裹着白色麻布的女人身上。只是身形,他就肯定了是她。
身体在心之前动了。‘兹拉拉’刺耳的声音就像猫爪抓挠在心上,刺耳难忍。才走出三两步,还没有够到牢房的铁栏,他就没有办法在前进了,拴住他的铁链,紧紧地扎入了厚厚的墙壁中。任是秦可淮武艺高强,也挣不脱桎梏。他双眼冒火,对着凤寻吼道:“放了她!你放了她!听见没有。”
“啪”清脆的掌掴声响起,打断了秦可淮的吼声,动手的舞袖转眼间已经回到了自家主子的身后,低眉顺眼地候着。秦飞扬的左脸,被暗蕴了内力摑了一掌,顿时肿了起来,眼睛被挤压着,耳朵嗡嗡直响,口中的鲜血不停地往外冒。在外边的女子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惊呼一声,飞奔到他的身边,轻柔地为他擦拭着血迹,杏目泪水涟涟。别是一枝娇艳。
“自找苦吃。怎么样,你这么对本宫,本宫还以德报怨,是不是觉得本宫很伟大啊?”并没有给他们温存的时间,凤寻甜腻的声音不失时宜地横插进来,带着深渊般的杀意和冷漠。
“你想怎么样?”秦可淮抬起头来,死盯着宛如修罗的凤寻,这一刻,她在他的眼中,像极了一朵妖冶饮血的火鸢花,摇曳生姿,却是四处的戾气和冷煞。他猜不透她,从来都是猜不透她有多狠,有多残忍。
蝶翼般的睫毛微微扇动,凤寻如玉的脸上流露出苦恼,“你缘何这样子对本宫,终归还是血亲,本宫就算在无情无义,也会看在这份血液的面上,对你宽容一些的。”
“哼!”秦可淮冷哼一声,万般讽刺,“不要装傻充愣了,我不过是陛下鱼目混珠的道具,什么秦家人,什么秦氏少主,都是假的。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你不必在耍我了。”
“本宫不屑于欺骗你。秦飞扬有多自负,你难道不知。若你是假的。怎么可能允许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刺杀我;若你是假的,他会在第一时间掐死你。而不是容忍如此狷介阴狠的你,堂而皇之地冠着‘秦’姓。”凤寻恶作剧地说着,看着秦可淮的神情不断变化着各种情绪,“当初不过是本宫和欢喜的一场戏,本意是让你们父子嫌隙,可谁料想,棋差一招~”少女陡然迸发出席卷天地的凶戾和冷煞,“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个女人呢,呵呵……”
秦可淮心下大惊,连忙将画颜拥入怀中,神情戒备地问:“你想要干什么?”继而指责道,“若不是你骗我,我也不会为了真真正正得到秦家,为了让将军侧目,为了彻底掌控秦家而兵变,也不会和夏言欢合作,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是啊,是我的错,所以,本宫今天来纠错了。”凤寻毫不在意。理所当然地将话接了下去,她巧笑嫣然,透着虚假的怜悯,“你知道吗?楚歌死了,真的,是真的死了。本宫的心好痛,所以看不得别人美满了。”
这一刻,秦可淮彻底地害怕了。他有些语无伦次,护着画颜叠声说:“不不……不是失踪……活着……一定是活着的,对对对,不是失踪了么。楚歌……不不不,楚将军还活着,肯定活着。”
“死了。一箭贯喉,本宫还没来得及看他一眼,就死了。”
冰冷的话语,敲碎了冰冷的希望。秦可淮怔愣之间,凄怆哀绝,“殿下,请您放过画颜和她的孩子吧。”他才知道,画颜怀孕了,怀了他的孩子。也知道,原来他真的是将军的儿子。心中便有了奢望,凤寻会看在血脉相连的份上,放过画颜和孩子。
“你跪下来求我啊。”凤寻笑得灿烂,透着蛊惑,“都不想死吧,活着多好啊~跪下来求我啊,从心到身,对本宫膜拜顶礼。”
“你~”秦可淮被眼前的人噎得说不出话来,纠结再三,最终还是跪了下来,拉着画颜跪在她的面前,一下一下磕头,“请殿下开恩,请殿下开恩……”人就是这样,原本以为万念俱灰,忽然就出现了美好,就变得脆弱、不堪一击,变得可以将就。
秦可淮的额头沁出了血,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虔诚地匍匐在一个人的脚下,为了乞求她的怜悯。心有所系,便舍得放下尊严。
凤寻轻步踏在零散的草垛上,站在了画颜的面前,幽冷地俯视着这个女人,冷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