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寻-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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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大的诚意吗？”萧暮晚若有所思地捻转，笑得妖娆倾城，颔首赞同，“的确，既然说好了合作，我们需要能够让彼此都信任。那么，小凤儿打算怎么样让我们之间的联系和信任，牢不可破呢？”

　　　　血眸一瞪，少女有些责怪地说道：“不是说了什么都让给你了，我如今也在日夏任你处置，这么大的诚意暮晚还是看不见麽？合作一事，自然是要签订盟约的，也不必担忧。对我，你还不放心？”

　　　　在少女恶狠狠地瞪视下，萧暮晚很不给面子地点了点头，“小凤儿的品性……”十分促狭地皱起了眉，“正如小凤儿自己说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确不让人放心。”幽幽一叹，宽袖上的昙花随之轻摇，“何况，你我的盟约，见不得人的。若是小凤儿出尔反尔，我拿着一张纸，也无处伸冤啊。”

　　　　“你和秋破迦的合约就见得了人？”凤寻嗤道，凉凉地睨了他一眼。萧暮晚那张妖孽的脸上，分明有着算计，这厮……“便是不信我，也该信你手上的军队，我若不守信，你一大军压境，二可口诛笔伐，说我狼子野心，你看我就不就范？”

　　　　萧暮晚依然是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小凤儿的人品和骄傲，宁愿鱼死网破也不会就范，我该如何？”

　　　　凤寻气结，他不就是想让她说出“那你想怎样才能觉得能够信我”这句话，犹犹豫豫了好久，终于艰难启唇，“如此，暮晚可有什么好的注意？”

　　　　桃花眼瞬间弯弯，倾城的容颜好似开心地绽放无数桃花，萧暮晚盯着凤寻缓缓道，“我这里有一个办法，不但可以让你我彼此都信任对方，将合作进行到底，也可以让百姓们都泰然，不必担忧日夏过分作大。只是，不晓得寻儿会不会接受？”

挽凤大政　第二百二十三章　转机

　　　　第二百二十三章　转机

　　　　凤寻看着萧暮晚‘满盘皆握’的模样。就像一攒桃花在春风里肆意妖娆，心中暗道不妙。可是，日夏的大军实力摆在那里，望辉和挽凤的矛盾与日俱增，合作势在必行。嘴角的笑容随着对方倾城倾国的笑容凝滞，瞅了瞅他，明明知道前面有可能是个填都填不平大坑，却还是逼着自己艰难地吐出四个字，“什么办法？”

　　　　“联姻。”朱唇清晰暧昧地吐出两个字，未了，桃花眼带笑，加了三个字，“你与我。”

　　　　“什么！”凤寻就像一直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跳起来瞪着笑得万千迷醉的日夏帝。蓦然想到自己的反应过激了，凤寻站立一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才镇定自若的坐了回去，脸上浮现优雅的笑容，深深地望着萧暮晚重复着他刚才的话，“联姻？哈，暮晚不是开玩笑吧？”

　　　　少女的心狂跳之后。依然没有办法回复频率。‘联姻’这个字，对她来说不可谓不敏感，因为这让她又一次无比郁结地想到了沧澜清夜，这是让她失态的唯一原因。等她镇定下来之后，才想到萧暮晚联姻是假，想通过她控制挽凤才是真，真正的兵不血刃！

　　　　血瞳盈盈地望着桃花漫开，凤寻心中骂了萧暮晚不下千百次。就算萧暮晚长得再祸国殃民、人神共愤，但是这么危险又野心勃勃的人，怎么能够放在一个危险的地方。

　　　　“小凤儿，你这样说，可太伤人心了。”萧暮晚妩媚地眨了眨眼睛，泫然欲泣，这样倾国倾城的容貌，再目含秋水的垂睫神伤，任谁看了都是心生不忍，“若是小凤儿不愿……”语气却是陡然变冷，刺骨锋芒，含了几分胁迫的味道。

　　　　“容我考虑。”凤寻连忙堆了笑容打断他的话，继而有些羞涩地躲闪着萧暮晚的目光，“你也知道，像你这样长的……额……我都嫉妒的容貌，要和你联姻，一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再说，朝中百官尚且不知，怎能轻易……呀……”

　　　　“一日。”萧暮晚突然整襟起身，仗着身手直逼凤寻。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划过她的脸颊，笑叹，“小凤儿的纯净，让人欲罢不能。”低首在其耳边呢喃，“一日，我只等得了一日。”说完，那抹妖红直接消失在了客厅之中，只剩下一抹淡淡的桃花香味，和凤寻怔然良久，火鸢绣纹的长袖之下，纤指紧握。

　　　　一干人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见到一抹妖红直接掠出大厅，留下门扉转动，很快就消失了踪迹，见到这样情景的云歌和云秋均是脸色一变，飞身赶了上去。‘红袖添香’也是大惊，以为主子发生了什么危险，顾不得敬不敬，急促地冲了进来，却看到她们的主子安然无恙，呆坐在一边。脸色却是越来越差。

　　　　“砰！”凤寻将手中的茶盏狠力地摔在了地上，白玉青釉茶盏顿时支离破碎，在阳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芒。四婢心中一惊，只道主子气极，便静静地垂手恭立一边，谁也不敢打扰她。

　　　　萧暮晚几个跃身，便已经回到卧房，反手关上了房门，还没来得及迈步，胸口一阵翻腾，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染红了他朱红的唇。回身落座，手尚未触及茶盏，便急忙捂上嘴巴，随即而来的便是一阵无休无止的咳嗽，鲜血源源不断地从骨节分明的手指缝里溢出来，染透了红色的衣衫，胸前幽雅清娆的昙花滴滴泣血。

　　　　桃花目憔悴微阖，睫毛微颤，面色苍白如雪。萧暮晚低低喘着气，有些颤抖倒了一杯茶，猛然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清淡着喉咙里的腥甜粘稠。眸光漫上冰冷，已经六月了。

　　　　自从萧暮晚丢下那句话，消失不见之后。凤寻的怒气节节攀升，萧暮晚，那个该死的男人，竟然敢威胁她。娇俏的身体周围萦绕着浓浓的杀气，她要杀了秋破迦。他做得每一件，足可以让他万劫不复。

　　　　盛怒之下，少女霍地起身，将桌上的茶壶茶盏奋力扫到了地上，碎裂之声清脆响起。扶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喘气，终是恨恨道：“我岂是任人摆布的。无需一日，今日便可回复。”豁然开朗，她刚才一定是被迷惑了双眼，才会有一丝的妥协。

　　　　身随心动，凤寻主意一定，便立刻起身前往萧暮晚的住处。如今，她打定主意了合作，却不能够因为合作而过多妥协。即便是多一刻钟，她都不愿意让秋破迦活。

　　　　主仆五人外加一兽直接闯入了萧暮晚的院落，奇怪的是沿路竟然一个侍从奴婢都没有遇见。凤寻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径自来到了萧暮晚的卧房门口，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直道：“我要见他。”

　　　　见凤寻一身火色闯入院落，笑得干净妖冶，守在门口的云歌云秋早已肃穆以待，齐齐挡在了她的面前，甚至连行礼都免了，冷冷地拒绝：“少爷今日不见客。女皇陛下请回。”

　　　　血眸闪过一丝情绪，凤寻强硬地跨前一步，微微抬起下巴，冷叱道：“若是朕，非见不可呢？”既然来了，哪里还有回去的道理？

　　　　“女皇陛下请回。”云歌云秋再一次齐声回答，左手紧紧握着剑鞘。见少女不肯相让，云歌三度开口，“女皇陛下请回，莫要，伤了两国和气。”这一句。分明带着警告的意味。

　　　　凤寻勾唇微笑，“和气？连小小的侍从都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了！”血眸刹那汹涌，回眸扫了四人一眼，清甜一喝，“你们难道要我亲自和他们动手吗！”

　　　　云歌云秋大惊，断然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场景。‘红袖添香’已然领命飞身上前，将后退几步的凤寻挡在身后，便和守门的两位缠斗起来。四人合作无间，可以将云歌云秋往一边引。凤寻缓步上前，云歌云秋回身护门已迟，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少女纤手重重一推，豁然打开了房门，身影便消失在门内，随即房门就被关上了。

　　　　俩人目光交接，皆看到对方懊恼焦急之色。这个时候亦不能惊动侍卫，唯有赶紧摆脱四人，绝不能让她看到少爷。只不过，即使他们的武艺受过少爷的指导，但又怎么能够简单地摆脱从小便是以暗卫训练的四人的纠缠。

　　　　凤寻一踏入房间，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低头一看，便发现一滩血迹，蜿蜒到了里面，脸上浮起深思。或许是房间静谧的气氛使然，凤寻不自觉地放轻了脚步，循着血腥味的源处，转过一扇屏风，举目便看到角落的一抹妖红，憔悴、凌乱。

　　　　软履轻移，少女仔细盯着看向蜷缩在墙角的萧暮晚，才发现他的身体隐在红裳下微微颤抖，好似隐忍着巨大的痛楚一般。那番模样，像极了一枝临寒孤放的桃花，妖娆坚韧，却端的生出一股悲凉、寂寥萧瑟的味道。

　　　　凤寻缓步上前，在萧暮晚的面前蹲了下来。

　　　　“暮晚，你还好吗？”清甜的嗓音带着一丝隐忧。那样真诚——若不是她眼眸深处的戒备浮动。苍白的面容，满头的冷汗，贴耳的发丝，因痛苦而紧闭的桃花眼，妖娆玉碎。

　　　　听到声音，才发觉自己的身边有人。萧暮晚浑身一震，在一瞬间发难，整个人迅捷如豹，扑向凤寻，重重地把她压在冰冷坚硬的地上，是她动弹不得。骨节分明的双手闪电般伸向少女柔细的脖子，深深地掐了下去。

　　　　慵懒迷离的眼眸中早就映出少女干净的五官，男子身上散发的杀气反而越聚越浓。他居然没有发现她的到来，居然被她看到了这样狼狈的自己，那就不能留了。无与伦比的俊颜上，是阴郁不散的杀气。

　　　　此时的凤寻被萧暮晚重重的身体压得无法动弹，更匡论拿开他钳制在自己脖颈上如同铁锢的手，胸腔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艰难，只是她如雪的脸上，鲜红色的血眸凌厉如刀，冷戾凶残！

　　　　意识，正在渐渐消失，凤寻被勒住了脖子，喊不出来，也使不出劲。脸上的血色正在以视力可见的惊人速度褪去。她奋力伸向脚踝的手慢慢无力，渐渐垂落，还是没有够到‘踏歌’。而妖孽的容貌已经在血眸中渐次模糊，周围的视野被黑暗缓缓包拢，凤寻想，下一次，要把踏歌放在手边，才行。

　　　　“轰”，就在凤寻以为快要死掉的时候，脖子上的钳制忽然消失了，她来不及多想，只是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着吃力地爬了起来，清咳了好一会。眼角余光看到倒在身边的萧暮晚，未及多想，身体已经做出本能反应，反骑在他身上，压制着他。血瞳杀意泛滥，冷冷地看着微微撑着的桃花眼，右手瞬间抽出踏歌，寒光狠戾地扎向对方胸口，一朵昙花动人盛放处。

　　　　刀尖已然顶到昙花心蕊，却顿住了。少女咬唇恨恨地瞥了他一眼，翻身倚在一边，却笑了起来：“暮晚，你欠我一命。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就死在我的刀下了。”

　　　　这是什么逻辑？萧暮晚想着。他仰躺在冰冷地地板上，扯动着唇，眼眸转向她，轻轻三开三合，算作是回答。

　　　　“我可以理解为这是求和的意思吗？”算你识时务，凤寻暗道。过了一会，她已经缓过劲来，摸了摸十分疼痛几乎要断了的脖子，目光微寒，“你方才若不是体力不支，便会杀了我对吧？”见到萧暮晚老实地眨了眨眼，凤寻不怒反笑，“果然是成大事者，不错。只不过，你要知道，想要杀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清纯可爱地望着萧暮晚，妖冶地笑了，“但你是例外，谁让你是萧暮晚呢！”

　　　　殷红的唇稍稍开阖，声音嘶哑磁迷，“荣幸。”如果不是在日夏，如果挽凤没有身处为难，如果他不够强大，那么眼前这个干净到了极致的女孩必定不会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

　　　　现如今，倒是平手了。

　　　　闻言，凤寻挑挑眉算是回应。她目前不想讲话，至少不想和他讲话，一个刚才想要杀她的人讲话。虽然，如果换作是她遇到这样的情景，也可能杀掉看到自己脆弱一面的那个人。但是不代表当她是‘那个该杀之人’的时候，她就该受到生命威胁而不生气。任谁，都会生气的，还不一定能做到她的宽宏大量，凤寻想。

　　　　一时间，两厢无语。

　　　　少女坐在地上一动不动，望着躺在地上的萧暮晚，看他越来越苍白的脸色。郁了一下，若是萧暮晚死在这里，她就极有可能被认为是谋害而跟着陪葬了，便没好气地问：“你还好吧？”

　　　　这一会，萧暮晚没有眨眼。

　　　　凤寻叹了口气，起身吃力地要扶他，见他稍有抵触，顺便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进来，也不会……说出去的。你的感谢，就留在病好之后，我们的合作上吧，我是施恩图报的人。”不用问便知道，萧暮晚是那种不允许被看到脆弱，不允许被人怜悯的人。

　　　　少女一边忙得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依然不能够将萧暮晚搬到床上。看着对方被自己折腾得脸白如纸，凤寻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卧室的被衾取来铺在地上，然后将他挪到了上面。然后，才将微凉的小手搭在他的脉上，脸色莫测。

　　　　“你的药呢？”片刻之后，凤寻拿开了手，挂上一如既往的巧笑。不过，萧暮晚已经没有力气回答了，她便只好转入卧室翻找。或许是因为她在某些方面和萧暮晚真的很像，比如放东西的习惯——越重要就越随便。

　　　　确认之后，便将药丸毫不温柔地塞进他的口中，混同一杯清水灌了下去。“现在，你便欠我两条命了。”少女望着他，想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最终还是挫败，无比懊恼地拍了他一下，“现在的我，便是再得意，也实在是对你笑不起来。”

　　　　听到少女这么说，萧暮晚反而露出笑意，迷醉妖娆爬上眉眼，堪堪的倾城倾国。

挽凤大政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将就

　　　　第二百二十四章　将就

　　　　第二日一早，凤寻才起身。用了早膳，便在院落里漫步闲逛，消消食。不过须臾，便看到萧暮晚一身火红的衣裳，绝伦的脸上妖娆的笑容对着凤寻绚烂绽放，很快便来到了她的面前，微微低头，桃花眼深幽似桃花潭：“小凤儿，早啊。”

　　　　少女抬首，神情淡漠，沉静地看着那张颠倒众生的俊颜，嘴角缓缓勾起笑容，甜软地应道：“早啊。”说完之后，就没有了下文，转了身径直回房去了。萧暮晚见此情形，亦不以为意，举步跟了上去。

　　　　“签订盟约的事情，早早准备才好，挽凤事务繁杂，我这几日便要动身了。”进了屋，凤寻自己动手倒了一杯水。看着萧暮晚笑看着自己没有动手，想想看在他身体羸弱的份上，便也给他倒了一杯，自动忽略对方*光烂漫的样子。

　　　　萧暮晚惬意地饮了一口，目光停顿在少女的金红花纹立领，飒爽挺直，将她纤细的脖子密实地围了起来，眸色稍暗，才道：“这么着急回去，小凤儿生我的气了。昨日，是我不该。”没有狡辩他当时的杀意，否定他那时候的行为。在她面前，解释只会让情况更糟。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屋内只剩下俩人。凤寻白皙的大拇指上戴着一枚血红的玉扳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听了他的话，过了一会才说，“若是换作我，也不会放过。这个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的。你我都没有时间周旋了，每一刹那，敌人都在不断地增强，而我们的胜算便在减少。你若是诚心合作，一切事宜从速。”

　　　　“小凤儿放心好了，盟约已经交由门下省起草，很快就可以完成。我们的合作，一定会很愉快。”萧暮晚散漫地笑着，神情宛如粉色的桃花雨中烂漫。“为何不愿与我联姻。那是最坚固最完美的方法。”

　　　　凤寻微微一笑，不甚在意，真诚执着地说：“我的婚姻，不允许和凤仁玉一样失败，将就、妥协、缓兵之计等等借口都是苍白。和我联姻，就必须让我习惯他走入我的生命中。而要我习惯一个人的存在，依赖他的气息，很困难。暮晚，却永远不会是那个人。你只会是我的朋友，或者是知心的敌人。”一如昨日那般坚定，她绝不会委屈自己。

　　　　“率性而为，你真诚实。”萧暮晚有些哭笑不得，她说话，一向直白，又让人觉得别有深意。“朋友，或者是敌人，呵呵，是啊，或许下一个，小凤儿和我，便会针锋相对。”

　　　　凤寻俏皮地举了举茶杯。一饮而尽，颇带几分壮士扼腕的豪迈：“是啊，这便是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不过，政治不是她的一部分，更不是她的全部！

　　　　“原来真的没有天长地久……”萧暮晚低语呢喃，转而笑着问道：“我倒是很好奇，是什么人，让小凤儿冒着生命危险，宁愿不合作，也连将就都不甘愿？”他至少可以确定，那个人不会是楚歌，离城、望辉大军、还有凤尾蝶身上的海盐，都已经祭奠给他了，便是结束了。而影响着凤寻决定的那个人，举目东影，只可能是沧澜清夜。那个淡泊如水、清冷似月的男子，拥有着只手天下的才华，却没有称霸天下之心。如今看来，似乎没有机会和他对弈了。

　　　　“你爱上了沧澜清夜。”不见凤寻回答，萧暮晚笑了，桃花眼漆黑如墨，“是因为他最先遇到了你，然后把你很好地照顾了两年？”

　　　　闻言，凤寻怔愣，大脑一片空白，继而笑着点点头，她永远都会顺从着自己的心，“也许吧。”虽然不是很明朗。但是她不愿意沧澜对别人好，一想到就会难受。所以，如果沧澜一定要娶亲，就娶她好。只这几日，她便想通了这一点。所以，即使是名义上的联姻，凤寻直觉那是不能够的。

　　　　意料之中，亦是意料之外。萧暮晚的心中浮起丝丝凉凉的怅然，慵倦地笑了，“不过是认识得比我早罢了。我与小凤儿的感情，并不输给他。纵然小凤儿恼我，是因为我对你有所意图。可是，他又何尝不是呢？小凤儿为何厚此薄彼？”

　　　　“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理由？只不过，沧澜要的再多，也不会要我的命。”也或许有很多理由，但是，便是这个理由，对她来说就足够，少女展眉一笑，“而暮晚，却动过手。”所以，永远都比不上！

　　　　萧暮晚沉吟。一下子释然了，淡淡的惆怅随之消散。原来，一开始，他与他追逐的东西便是不一样的，自然，结局也是不同的。

　　　　“笃笃笃”房门轻轻叩响，得到了屋内之人的允许之后，便被轻轻打开了。身上带着不少伤的云歌云秋捧着几卷文书，轻轻放在桌上，便知趣地离开了。

　　　　“你的几个贴身女婢，身手不错。”萧暮晚笑着。几分调侃之意。

　　　　挑眉以对。“二对一，也没有讨到便宜，谬赞了。”‘红袖添香’身上的伤，绝不比云秋云歌的少。

　　　　“效率不错。”转而，萧暮晚漂亮的手指略略一番，取出一份递了过去，笑得轻松散漫，“这是我们的盟约书，请女皇陛下过目。”凤寻不置可否，细细地逐字逐句看着。

　　　　半个时辰之后，凤寻才　看完长达三十多页的盟约书，抬头看了一眼萧暮晚，笑得干净纯粹，“上面所写的内容，我完全同意，不用修改了。暮晚可有发现不妥之处？”既是盟约，自然是俩人合意才行。

　　　　“没有。”这份盟约是他订的，哪里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话音才落，凤寻就拿起了旁边的狼毫，“那就这么签了吧，什么结盟仪式不仪式，不重要的。”说完，没等萧暮晚同意，便潇洒地挥毫写就她的名字，‘凤寻’两个字，是纯正的挽凤字体。接着拿下腰间一枚小巧的金印，吹干墨迹，印了印泥，重重地敲在了名字之上，便是大功告成。

　　　　桃花目望了望凤寻，顺手抽过凤寻手中的毛笔，笑着提笔。‘萧暮晚’三个略显妖娆的字便跃然在纸上，也随着凤寻落了印。一式三份，待墨迹干了之后，递给凤寻一份，自己拿了一份，接着对着最后一份笑得妖孽：“这证明人一份。该是交给何人处置？”

　　　　“供在日夏的太庙，或者说皇家寺庙。”都是形式，到最后，还不是实力说了算。凤寻腹诽着。

　　　　萧暮晚的眉毛微微抖了抖，有些无力地说道，“小凤儿不知道，新日夏的第一任皇帝尚在位，哪里有太庙可以供奉。若说是皇家寺庙，倒也可以，小凤儿放心的话，就放那儿吧。”

　　　　“好，都无所谓。”凤寻小脸清染笑意，血眸透着几分幸灾乐祸，“我忘了，萧家的第一任皇帝还在我面前。呵呵。”

　　　　萧暮晚拿着手中的盟约书，轻轻抚着，蓦然地问道，“小凤儿，想要什么？”桃花眼带笑，倾城的容颜尽显妖娆，漆黑如墨的眼睛闪着晶亮。

　　　　“天，下，大，乱。”血色瞳眸，笑语宴宴，干净、嗜血。

　　　　片刻之后，凤寻对着沉默含笑的萧暮晚嘻嘻一笑，又道：“自然是说笑的，暮晚何必明知故问。”没有想到事情如此迅速地解决了，一订立盟约，凤寻顿时起了动身的念头，“既然盟约都已经签订，留在日夏也是虚度光阴。我下午动身回国，挽凤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准备。”

　　　　“这么快？”萧暮晚略略吃惊，继而笑得促狭，“你对秋破迦的性命，还挺上心的。”

　　　　“女人和小人向来难养，而我两者兼之，岂是那么好相与的人。”凤寻俏笑嫣然，信手拈了一块糕点含如口中，品着其中的清甜，随后便听到萧暮晚窸窸窣窣起身，抬眼瞧了一眼，也不拦着他迤逦而去。

　　　　“你既是中毒了，便早点解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