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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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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含着笑,凑近他,轻声道:“七公子,你的条件我们尽数答应,不扰尊夫人,不扰许二老爷与夫人,更不扰您康王府中的亲妹子。这半块玉佩我们先收着,指不定将来那含章殿中也有令妹的位子。您好好想想,我们先走了。”言罢挥手示意众人离开,轻声道:“老奴黄一多,当年的太极殿总管,下次再见面,七公子可不要再说不认识老奴了。”
许扶抿紧了唇,沉默着看他们离开。
赵璀走在最后,回过头来有些凄然地望着他。许扶心中满是愤恨,看到他这凄然的模样,忍不住恶毒地道:“没听清楚?你一辈子都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樱哥嫁落嫁剩也不会便宜你这种贪生怕死蠢货,千万保重你的狗命!”
赵璀垂了眼,转身默默离去。
许扶愤怒地瞪着黄一多等人大摇大摆地越走越远,痛苦地捂住胸口蹲了下去,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来。
“夫君,你怎躲在这里?”身后传来卢清娘的声音,他站起身来将脚踩在带血的唾沫上,回头看着卢清娘微笑:“有些烦闷了,所以出来走走。觉着这地方真不错,就停下来晒晒太阳。”
卢清娘看看明晃晃的太阳,周围被压得乱七八糟的麦穗,再看看他难看的脸色,皱得不成样子的衣服,心头一阵说不出的酸楚,却不点破,只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微笑道:“晒太阳固然好,但晒久了难免中暑。你才伤愈,不能太累。走罢,我们回去。”
许扶顺从地靠在卢清娘的身上,鼻端嗅着卢清娘身上传来的青草芬芳,无端地想落泪。好容易忍住了,轻声道:“清娘,你可大好了?”
卢清娘听他语气温柔,有些娇羞地道:“大好了。等夫君再好些,我们便可再生养个孩子。这次我一定小心了又小心,将来啊,让他好生孝敬我们。”
“清娘,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许扶垂眸看着卢清娘柔嫩的脸颊,将手举起,似是想要抚上去。卢清娘左右看看无人,朝他略靠近了些,娇羞地微微闭了眼。许扶怔怔地看了她片刻,毫无征兆地将手臂垂下,轻声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是我遇到的最好的几个女人之一?”
卢清娘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触摸,微微有些失望,却还是打起精神笑道:“当然说过了,夫君说过好多遍了。一个是您的生母,我那没见过面的婆母,还有就是大学士夫人,再有就是我了。”又悄声道:“您没把婆婆算进去,我都不敢说,怕她老人家知道了会生气。”
许扶笑笑:“你总是想太多。”其实还有一个许樱哥,也不知他此生,是否能有与许樱哥光明正大地兄妹相认的那一日?也不知她如今过得可好?许扶抬起头来眺望着上京的方向,沉沉叹了口气。
第248章 偷窥
已过三更,许樱哥从含章殿偏殿内属于自己的床上坐起身来,轻轻将窗子推开了一条缝,左右看看无人,便趴在窗前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她入宫已有整整五天,朱后的病时好时坏,呕血是家常便饭,虽则每日都很想吃,而且一直在努力地吃,可即便各种吃食摆了满满一桌子,也不过是随便动两口便再吃不下去。太医虽然没说,长乐公主与康王妃也是强颜欢笑,但便是她也能看得出朱后这病不过是在拖日子罢了,众人所做的一切也都不过是尽量延长那一天的到来。
许樱哥其实有点累了,这宫中每日来探病的人不少,打着“伺疾”旗号来的人更不少。即便她很乐意躲在小厨房里为朱后精心烹制饭食,但康王妃还是很乐意她在一旁学着待人接物,不时还会考一考她。光看各种各样的眼色与猜测各种话语里的含义,就弄得她够呛。她晓得脑子不用是要生锈的,平时她也还是爱动脑子,但这几日不知是太累的缘故还是心里挂着许扶的缘故,她提不起那个精神,于是就觉得格外的累。
张仪正她才见过两次,每次都是匆匆一见,话也说不上两句便又不得不分开,许杏哥与武夫人,姚氏同傅氏,都曾入宫给皇后请过安探过病,但谁也没有带来许扶的任何消息,这不得不给她一种错觉,许扶似乎在这个世界上突然消失不见了。她只能安慰自己,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许樱哥轻轻叹了口气,捶了捶自己有些酸疼的胳膊,十分怀念青玉温软的身体和力度适中的按摩技术,以及随园中自己那张舒服喷香的床。隔间传来静容的声音:“夫人,您有什么需要?”
“啊。没有,太热,我吹吹凉风。”许樱哥装模作样地拾起身边的扇子了,暗道这些宫人的耳朵真比猫还要灵敏几分,看看再隔壁的康王妃就一点声息都没有。
静容道:“那您若有什么吩咐,喊一声就得。”
“知道了,姐姐安心睡吧。”许樱哥答了一声,突然听见有人在外轻拍宫门。立即探长了脖子往外看。心想这时候宫门已经落锁,谁还会来?
却见年迈的皇帝由黄四伏扶着,慢吞吞地走了进来,靴子落在含章殿长长的木廊上发出空旷寂寞的声音,皇帝原本高大魁梧的身形被廊柱投下的阴影不时遮去,凭空显得薄弱佝偻了许多。
这几天,皇帝来看过朱后两次,第一次是在大朝会的当天晚上,看着朱后服了药便离开,过后她们听说他杀了一个竟敢说自己医不好朱后的所谓“庸医”;第二次是在前天中午。他在含章殿陪着朱后吃了一顿饭,看到朱后只吃了一小点就又要杀御厨。吓得她这个临时御厨抖成一团直往朱后身后藏。朱后笑着把她拉出来,道:“若非是这孩子,臣妾恐怕早就吃不下东西了,她这般孝敬可爱,圣上真忍心让小三儿年纪轻轻就没了媳妇?”
皇帝凶神恶煞地瞪着她看了差不多有一分钟之久才恶狠狠地将腰间挂着的玉佩扔到她脚下,然后把朱后吃剩下的东西一扫而光,干脆利落地起身离去。临出门的时候非得说一个宫女对他不敬。要把那宫女杖毙。朱后急得要咳血,他才改了主意让打二十杖,那宫女到现在也和还没能起得身。
这是第三次。许樱哥有些苦恼地想,这次谁会遭殃呢?想必此时整个含章殿内人心惶惶,都怕运气不好,突然就遭了这疯子皇帝的毒手罢?这样一想,她便觉着自己依稀瞧见许多双眼睛在这无数的门窗后头闪着幽光。
可是整个含章殿内大概也只有她这般胆大竟敢偷窥圣驾了,许樱哥迅速缩回脖子去,将窗子只留了一条细缝往外张望,看到头发白了大半的红素姑姑立在殿门前对着老皇帝跪了下去,老皇帝看也不看地往里走,黄四伏跟在后面示意红素姑姑起身,二人凑在一起低声说了几句话。不多时,负责今夜守值的长乐公主满脸疲惫地从里面走出来,转身进了另一间偏殿。
四处都很安静,既没听见朱后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也没听见疯子老皇帝声嘶力竭喊打喊杀的声音,正殿内的灯光一直安静地亮着,看不到人影晃动,四下里静得只能听见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
许樱哥等得累了,双手合十祈祷但愿老皇帝不要突然发疯杀人,然后准备关窗睡觉。手才碰上窗子,就见正殿的大门被人从里打开,接着两条长长的人影互相依偎着从里蹒跚走了出来。
许樱哥睁大眼睛,看到佝偻的老皇帝扶着羸弱的朱后,二人相依相偎,走一步歇口气,慢慢走到了长廊之上视野最开阔的地方。老皇帝小心翼翼地将朱后扶了坐好,紧紧贴着她坐下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又仔细地替朱后理了理披风,二人从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动作却始终默契。
许樱哥看得分明,淡淡的月光下,朱后在对老皇帝微笑,笑容虽淡,却十分满足。老皇帝看了一会儿,将头埋在朱后的颈窝里一动不动,片刻后身子轻轻颤抖起来。朱后将手放在他的背上,就像一个母亲安抚孩子似地轻柔地抚摸着低声说了几句什么。不知是什么地方发出一声微弱的声响,老皇帝迅速抬头,如同一只愤怒的狮子一样四处张望,似是立即就要将窥伺之人撕得粉碎。朱后随之抬头,精准地往许樱哥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许樱哥吓得心口猛地一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关上窗子,一颗心差点没从喉咙里跳将出来,抖手抖脚地爬上床去将薄被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的,好一歇才算是回了魂。谁能想得到呢?这样的夫妻,这样可恶的杀人不眨眼的狂魔,竟会小孩似地靠在濒死的老妻怀里哭泣,好吧,她没看见眼泪。凭空想象的。
有一缕月光透过薄薄的窗纸投影在地上,温柔如秋天早晨的薄霜,许樱哥想起了很多事情,一颗心慢慢变得温柔起来,她做着甜梦睡了过去。
有美梦可做的时候,长夜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许樱哥觉着自己才不过刚睡着,便已被静容推醒。拿出当年上班要迟到时百米冲刺的速度飞快地穿衣梳头洗脸刷牙。急匆匆地冲入到小厨房中把药罐子放上火,米淘了下锅,天也不过才蒙蒙亮。
康王妃披了件家常的旧衣服走过来站在厨房门前温和的看着她:“累么?”
许樱哥忙给她端了个小杌子:“母妃坐。”
康王妃将手理了理许樱哥散落下来的碎发才坐下来,如同寻常人家的寻常婆媳那样,与许樱哥轻声交谈:“娘娘的身子,你想必心里也有数,我们能做的实在不多,尽好自己的本分就是最好的孝道。”
许樱哥道:“儿媳会尽心尽力的。”
康王妃赞许地看着她:“你做得实在很好,完全没有高门女儿的娇生惯养。娘娘和我夸我了你不下十次。”
许樱哥坦然受了这夸赞:“一是应尽的孝道,二是不能丢了娘家和府里的脸面。”
康王妃默了片刻。轻声道:“下次不要再任性了。”
许樱哥吃了一惊,反射式地想起昨夜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来。却佯作了糊涂状,无辜地看着康王妃。
康王妃好气又好笑,有些用力地捏捏她的脸颊轻声道:“也只是因为你,因为是娘娘看见了,若是其他人,早就被宫规处置了。”
许樱哥老老实实地垂了手低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康王妃沉声道:“这不是府里,一不小心就可能丢了性命。记住了?”
“记住了。”许樱哥全身绷得紧紧的。一整个早上看到朱后都有些心虚。朱后仿似是知道她心虚,故意支使她在跟前做事情,许樱哥咬着牙强忍住了。然后知道昨夜果然又有人倒霉了,刘昭仪和罗昭容身边的心腹宫人都被疯子皇帝寻了个莫须有的借口打了个血肉模糊,这二人都吓得病倒了。
于是在午间时候,朱后这里便收到了两个请求,一是王七娘与安六请懿旨入宫伺候病重的刘昭仪,二是福王妃请懿旨入宫为罗昭容伺疾。朱后一一准了,不曾对老皇帝的行为做出任何点评或是表现出任何感叹。
王七娘、安六、福王妃入宫不久,惠安郡主与王六娘姑嫂二人联袂而来,除了有事要向长乐公主禀告外,给康王妃带来了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冯宝儿有孕了,冯家送了一拨人入府,世子妃请康王妃示下,是否要收下这些人 ?'…3uww'趁着康王妃斟酌的当口,惠安郡主悄悄将许樱哥拉到一旁,低声道:“有人托我给你带个口信,那个人回京了,一切都好。”
许樱哥微怔,随即微笑。许扶回京了,一切都好。这算是这些天里听到的最好的消息。
――*――*――
第249章 尽力
惠安郡主见许樱哥穷乐,忍不住轻轻掐了她一下,低声道:“你做什么呢?人家有孕你欢喜个啥?不争气的东西。”
许樱哥不客气地回掐了她一把:“我可比不得人家成日关在一起。我和你三哥都有正事要做的。”
惠安郡主就羞她:“不害臊,什么才是正事?”
许樱哥反过来羞她:“不害臊,没出门的大姑娘就想着什么是正事,将来出了门……”说到这里,惠安郡主恼羞成怒地去撕她的嘴:“我掐死你个不修口德的。”
许樱哥唬了脸道:“娘娘病着,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这是讨打呢!”
惠安郡主被吓了一吓,越发不饶她:“坏东西……”二人在角落里拧成一团。王六娘有些忧郁地走过来道:“娘娘叫你们过去呢。”
二人忙敛了容色,低眉垂眼地走过去,朱后含笑看着她二人道:“在说什么好玩的?”
二人哪里敢说出来,便都只是支支吾吾,朱后看她二人神色闪烁,也不追究,只笑道:“我有差事给樱哥,我要见一个人,你出宫去将你家三妹妹带来给我瞧瞧。”
她有两个三妹妹,一个是张幼然,一个是许梨哥,张幼然似乎是被皇室中人自动屏蔽了的,但朱后也不可能突然就要见许梨哥。许樱哥不明所以,便只看向康王妃,康王妃的脸上看不出喜忧,只一派的平静:“娘娘要见幼然,你亲自去将她领进宫来。”
许樱哥忙应了,不忘叮嘱静容:“娘娘的晚饭已是准备好了的,只需蒸熟就行。”
红素姑姑听见了,便道:“看看这孝心。”
朱后便问都在说什么?听说了,就笑:“今日已是天晚,想来你回去后也要准备准备才行,你们明日再进宫吧。”
她有半天零一夜的假期。许樱哥心中欢喜,却不敢就此应了,康王妃道:“娘娘体恤你,你安安心心地受了就是。”
许樱哥忙谢过朱后,低声问康王妃:“母妃可有什么要吩咐的?”
康王妃道:“同你大嫂讲,冯家要送人来便送人来,好吃好喝,客客气气地招待着。”
那边朱后微笑着叫王六娘与惠安郡主上前。道:“着你二人今夜留在宫中伺候我,你们可愿意?”那二人自是没口子的应了。
许樱哥回房去收拾东西,惠安郡主紧紧跟了去,嚷嚷道:“今夜我们睡你这里。”见四下无人,便又道:“你可见着七娘了?”
许樱哥摇头:“就只前些日子刚进宫时曾见她与刘昭仪一同来过,说了两句话,看着还算好。”
惠安郡主就道:“六娘是想借机见见她,自贺王府出事,姐妹二人已是许久不曾见面了。”
许樱哥皱眉道:“不是说已经搬出贺王府了?安六也没获罪。”
“那时候贺王府刚被围,六娘就想先接她出来避祸。”惠安郡主指指心窝口。轻声道:“七娘这里不舒服,不肯见。其实又关六娘什么事?这丫头是个傻子。她要是我亲妹子,我一巴掌醒她。”
“一时想不通也是有的。我要去了。”许樱哥不好评论这王家姐妹俩的事,一颗心尽都挂着回家,顾不得惠安郡主嘲笑她,匆匆忙忙收了东西就往外跑。
到得含章殿外,恰逢安六与王七娘夫妻俩一前一后地走来,晓得他们是来给朱后请安的。便含着笑让到一旁,默默行礼下去:“六哥、六嫂。”
安六站住脚,肆无忌惮地打量了她一回。道:“许二娘子这是要往哪里去?”
一辈子只叫她许二娘子,这人忒无礼了,许樱哥皱了皱眉,有些不高兴地道:“我回家。”
安六脸上的笑容越盛:“怎不见小三儿来接你?”
“想是还在路上。”许樱哥别过脸,同立在一旁讥讽地看着安六的王七娘道:“六嫂,我表嫂也在里头。”
王七娘淡淡一笑,回了她一礼:“我晓得。快去吧。看你这几日竟是瘦了许多。”
许樱哥含笑转身,走不多远就瞧见张仪正立在那里看着她笑,于是欢欣鼓舞地迎上去,低声道:“你怎么来了?”
张仪正瞟了眼安六,微笑道:“是娘娘使人去告知我的。”
“娘娘真是体贴。”许樱哥紧紧跟了张仪正往外走去,悄声道:“我有好多话要同你说。”
张仪正唇角含着笑,轻声道:“可是听说冯宝儿有孕着急了?”
许樱哥白了他一眼:“谁着急了?我才不急。”
王七娘目送着许樱哥夫妻俩的背影,嘲讽道:“六爷这心思怕是白花了,人家夫妻可恩爱着呢。”
安六反讽道:“夫人这心思怕是白花了,我和你夫妻恩爱,死都要拴在一处,可不是你动点小心思,耍耍小脾气就能解了的。”
王七娘眼里露出几分恨意,骂道:“你连自己的父兄都能背叛,谁敢指望你?”
安六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圣上是君,我与我父是臣,圣上又是祖父,我与我父又为人子孙,我尽忠便是尽孝,哪里错了?我忠孝两全,圣上才会格外开恩。怎地,你独自掌着偌大一个国公府,想怎么作威作福就可以怎么作威作福,你倒不满意,反而乐意去受那老虔婆的鸟气?我竟不知你如此蠢笨可笑。真是枉姓了这个王,你不但不如许樱哥,也不如你六姐许多矣。你六姐,当年入京遇到的事情不比你的少,可比你应付自如得多。还嫌自己命不好?”
王七娘气得颤抖,安六却已转身朝着含章殿而去。王七娘呆呆立了片刻,垂着头默默地跟了进去。
马车向着宫门外行去,许樱哥懒洋洋地靠在张仪正怀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他刀柄上垂下来的璎珞:“娘娘要见幼然,我是猜不透要做什么,也没机会细问母妃,不知该怎么提点她才好。”
张仪正忖度片刻,沉声道:“娘娘是不是不太好?”
许樱哥点头:“不过是拖日子罢了。”
张仪正沉沉叹了口气:“恐怕是要安排后事了。娘娘此生最是精细体贴不过,幼然的生母不是好人,幼然却无错。这是娘娘的仁善之处。”
张幼然身份尴尬,朱后自不会给她正名,但却可以给个封号,或者是指一门亲事,了却这桩糊涂案子。有朱后出面,不但可以解了康王夫妇的尴尬,也可以解了张幼然的难处。“娘娘真是宽厚。”许樱哥也有些怅然,贴在张仪正耳边将自己昨夜见到的情形说了,张仪正忍不住用力弹了她的耳朵一下,骂道:“你好肥的胆子!”
许樱哥将头埋进他怀里,轻声道:“日后你会不会一辈子都对我好?”
张仪正怔了片刻,道:“我会尽力。”
许樱哥闷着声音道:“我也尽力。”
张仪正将手挑了她的下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若是你有一日发现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呢?”
许樱哥盯着他看了片刻,也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若是你有一日发现我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呢?”
张仪正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所以我们要尽力。”
许樱哥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一口,以作回答。
不一时,马车到了康王府,绿翡等人早得了消息在外候着,一时瞧见他夫妻二人一同回来,前呼后拥地将二人拥入随园里。许樱哥匆匆洗了个脸,换了身衣裳就往世子妃那里去,把康王妃的话传达到。世子妃目光微闪,笑道:“是要好吃好喝,客客气气地哄着才行。”
许樱哥听这话里似乎有话,便挑了眉头探询地看向一旁的王氏。王氏低声道:“早前也不知道四弟妹是如何了,她房里人只来说她不舒服。请了太医去也不看,非得要让人同她娘家说,我过去瞧她,多问两句便只是趴在床上哭。她虽是禁足,但也没说不许娘家来瞧,冯夫人自己带了太医过来,一诊脉,便说是有喜了。今日早间便寻了借口将母妃给她的丫头打发了一个。”
许樱哥看她二人都是不以为然的模样,似是有什么话想说却不好得说,便聪明地打住了,问道:“娘娘命我明日领了三妹妹入宫,我请教两位嫂嫂,幼然这衣着该怎么来?是不是请个熟知礼仪的嬷嬷教导一下她?”
世子妃便正色道:“这是大事。三弟妹房里的高、袁二位嬷嬷便是最好的人选,至于衣着,临时是赶不出来的,便先在她衣服里挑,若没有合适的,便从华娘她们几个那里挑,改一改。首饰,两位弟妹去斟酌了看,没有的我添上。”
王氏与许樱哥便分头行动,一个自去请高、袁二位嬷嬷,一个则去给张幼然挑选衣裳首饰。许樱哥请了高、袁两位嬷嬷出来,迎面遇到一个管事婆子领着几个衣着体面的丫头婆子在道旁跪下行礼,道是冯家送来给四奶奶使唤的下人。许樱哥细细一看,只见当先两个婆子精明外露,后面两个丫头生得美丽温柔,各有千秋。心下了然,微微一笑而已。
――*――*――
第250章 重赏
张幼然着了嫩绿色的簇新衣裙,耳边挂着两粒明珠,头发梳成垂髫,插戴了一圈珠花,站在那里缩着肩,又喜又怕地看着许樱哥与王氏低声道:“这样可以么?娘娘会不会不喜欢我?”
许樱哥笑道:“可以,妹妹是个小美人,娘娘自来宽厚体贴,既要见你,自是不会为难你。难道你不信我?”
“我自是信嫂嫂的。”张幼然紧张地笑了笑,缩着肩膀出了口气,一旁的袁嬷嬷沉着脸对着她的肩膀就是一戒尺,打得她一跳老高,敢怒不敢言,只眼泪汪汪地看着王氏与许樱哥。
王氏不忍,正要开口劝说袁嬷嬷温柔点,许樱哥朝她使了个眼色,便干咳一声,垂了眼与许樱哥说悄悄话,只当不曾听见。
袁嬷嬷自来黑脸惯了的,见状越发凶悍,冷笑道:“三娘子这耸肩缩头的模样,比那小门小户的尚且不如,进了宫只会丢王妃与王爷的脸,不如告病别去了。
张幼然又气又恨,嘴唇嗫嚅了几下,忍不住道:“嬷嬷也不过是娘娘身边伺候的人,这般不敬我,难道就不丢娘娘的脸了?”声音又小又颤抖,若不是仔细听几乎听不见。
高嬷嬷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也板了脸在一旁帮袁嬷嬷的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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