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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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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低低叹了几口气,带了几分不忍道:“敏娘的三叔父奉命带兵出城去了,也是让我给你带句话,让你安心候着。”

许樱哥垂眸想了片刻,起身送王氏与敏娘出去:“时辰不早,二嫂明日还要入宫的,早些歇着罢。”

王氏一路出去,却是温言细语,将康王妃留下来“伺候”许樱哥的人挨着打赏了一遍。许樱哥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越发踏实。

接下来的两天里,康王与康王妃始终不曾回府,世子妃派人送了一次东西,王氏则是亲自来过两次并带来张仪正的消息,许家使了长媳傅氏带了大包小裹的来“探病”,于是许樱哥还是康王府的三奶奶,不过是生了病需要静养而已。

第三日的凌晨,冯宝儿苦熬几日后终于不行了。

第318章 何去

奉命留府处理冯宝儿一事的王氏很是为难:“三弟妹,知道你不想见着她,但现下她已然到了这个地步,又有冯家人看着的,她一心就想要见你一面,总不好置之不理。”

许樱哥道:“二嫂,如今我生病静养着的,有些怕吵。何况与她并无交情,只有仇恨。去见着了又如何?不过给人添堵。何况我听说她已经口不能言,又如何会传出非要见我一面的话来?”

王氏叹了口气:“她还会写字,冯老夫人问她还有什么心愿,她就写了个许二。冯家在那里闹着,我是压不住了。也不要你多留,只要露一露面就好,总要让人看看你好好儿的,休要生出那些歪心思来。”真话不能说,一说便要扯出许樱哥的事来,而这事儿任由外面怎么传,康王府中却是绝对不能传的;不说却又没法儿回答人家,为什么人都要死了,想见一见妯娌却不能?两家人没撕破脸,正如冯家人即便知道冯宝儿的死有蹊跷也不敢追究一样,康王府这边还得在大面上把大家的脸给圆了。

“是母妃的意思?”许樱哥明白,她不能入宫参加老皇帝的丧事本就引人瞩目,若是此时再不露面,那更是证实了传言的真实性。所谓让人生出歪心思,不外乎就是有人看上了她这个位置,看上了如今被打磨得金光闪闪的张仪正而已。但真相本就如此,怎么也没法儿改变,旁人要生歪心思也只能由得旁人去生,她拦不住。

王氏大着胆子道:“正是。所以你不要太担心,总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其实她只是使人问了康王妃的意思。康王妃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仔细琢磨了,便当是应了。

那还说什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既然康王府还需要她倾情出演,她便得倾情出演。许樱哥利落地起身笑道:“那便去罢。但我要把话说在前头,若是冯家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王氏用力点头:“知道。”

此刻正近四更,细雨沥沥,四处淋得湿漉漉一片。往廊下一站,便有潮凉之气往衣袖领口里钻了进去。早有婆子抬了软轿上来,恭恭敬敬将二人一并抬到立园去。才在园门前下了轿子,许樱哥便听得里头一阵哭声,其中有条脆嫩的女声婉转低回。凄凄切切,便是雨声与这许多的哭声夹杂在一起也不能压住,一声声“姐姐”喊得实在是很动听。少不得问道:“这是谁?”

打灯笼的婆子低声回道:“是冯家二娘子。”

许樱哥想起当初在冯家别院打马球时所认识的那位小天真冯珍儿来,便道:“她也来了。”

王氏的神色有些古怪,将帕子半遮了脸轻声道:“冯家的男人都在外头忙,女眷倒是差不多都来了。”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冯家的女孩子们凡是懂事的都来了。”

许樱哥顿住脚。探询地看向王氏,王氏微不可闻地轻轻叹息了一声,低声道:“听说冯二娘子秉性温柔,人才也好。又是嫡出。”

人还没死,备胎就已经准备好了,许樱哥不由讽刺一笑。原来冯家人这么努力的满足冯宝儿要见自己一面的原因就是因为,这是她们能满足冯宝儿的最大的遗愿。兴许其中还包含了一条,在合适的时候要自己的命。

王氏瞧见她的神色。便执了她的手轻声道:“休要多想,你和她不同。母妃是个念好的人。”

许樱哥回了王氏一个淡笑,这不是念好不念好的事,而是原则问题。从流言传遍上京城的上流圈子里时,此事便已无转圜的余地,康王妃再念好也不能假装没听见那个传言并当这事不曾发生过,更不可能让她换个名头身份接着做张仪正的正妻。再不然,可能就是大家都将将就就,她还留在康王府中做张仪正无关紧要的妾,另换个合适的贵女来做张仪正的正妻以及将来的什么亲王妃。第一种情况,掩耳盗铃,康王与康王妃都做不到,也骗不了人;第二种情况,她做不到。最好的结果就是给她一个合适的机会“死去”,然后各不相干。而从这几天的情况来看,明显她是该慢慢地、并舒适地“病死”的。

说话间到了冯宝儿的居处,才一打起帘子,一股热气夹杂着女人香便扑鼻而来,许多道夹杂着各种情绪的目光同时向门口投来,在王氏身上转了一圈之后停在了许樱哥身上,久久不去。其中有两道目光最为怨毒,一为那白发苍苍的冯老夫人,一为哭得眼睛都红肿了的冯夫人。

许樱哥淡定地略过这两个人,将场中众人一一打量过来,张仪端并不在现场,唯有宣侧妃陪坐在一旁,却也不劝,只木着一张脸不说话。再往一旁看,便看到了三四个娇艳的素服少女,其中冯宝儿的嫡亲妹子冯珍儿最是美丽,就连拭泪的动作都充分显露着妙龄女子的美丽柔弱,却又显得十分认真良善。这就是冯宝儿死后冯家即将献出的备胎。

冯夫人恶毒地看了许樱哥一眼,将手死死攥住冯宝儿的手大声道:“宝儿!宝儿!你醒醒!许二娘子来了!”那许二娘子四个字,仿似是从骨头缝里挖出来,又在齿间狠狠磨了一遍似的,尖利刺耳。

冯宝儿用力挣了挣,撑开眼皮定定地看着许樱哥,嘴唇嚅动了两下,冯夫人侧耳去听,抬起眼来死死看着许樱哥一字一顿地道:“许二娘子,还请你可怜可怜将死之人,移步上前听一听宝儿的话。”

不称三奶奶,两次直称许二娘子,本身就是一种挑衅。许樱哥只当不曾听明白,缓步上前,在离冯宝儿病床两步远的地方站定了,不疾不徐,不骄不躁地平声道:“四弟妹,你有什么话要同我说?”

冯宝儿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翘起唇角古怪一笑,无声地吐出几个字来。许樱哥看得分明,正是“我等着你”四个字,心想这是冯宝儿自己找上门来的,便沉声道:“四弟妹你别急,四叔想必是有要事耽搁了所以不能赶回来;至于其他的事,你的父母亲人都会安排妥当,也不用太担心。”

自己要死了,公婆夫君都不肯露面,父母亲族早准备好了顶替的。冯宝儿突然愤怒起来,一张本来白得似纸一般的脸上也挣出了几分红晕,只苦于没有力气,便只能剧烈的喘着粗气死死瞪着许樱哥。

许樱哥掏出一块帕子假意擦了擦眼角,叹道:“看着真是让人不忍心。我身子不好,实在受不住这般悲凉,失陪了。”言罢往旁一让将冯珍儿等人露了出来,冯宝儿瞪不着她,便将目光落在冯珍儿等人身上,眼神从愤怒到厌憎,再从厌憎到悲凉。

不知是谁推了冯珍儿一把,冯珍儿忙上前去拉住冯宝儿的手哀声道:“姐姐,姐姐,你有什么吩咐?”

冯宝儿怔怔地看了冯珍儿白里透红,青春洋溢,透着生命活力与希望的脸片刻,用力闭上眼侧过头,眼角沁出一大滴泪来,自此不肯再回头,亦不肯再睁眼,便是冯老夫人连喊带斥了几声也是毫不理睬。

许樱哥缓步走出房门去,听到身后不知是谁尖叫了一声:“宝儿!宝儿!”接着又听人哀声道:“四奶奶去了。”于是哭声四起,哀哀不已。又听冯老夫人怒道:“我那好孙女婿究竟哪里去了?宝儿为他生儿育女丢了性命,他却连面都不露?”

王氏低声解释,宣侧妃却是懒得搭理,一声不吭。到底是自家人理亏心虚,冯老夫人的声音终究也没能高起来,喊了两声之后便再无声息,只是在那里嚎啕大哭。

许樱哥立在廊下听了片刻,吩咐秋实:“让人抬软轿来,我要回去歇息了。”又吩咐王氏的大丫头:“替我同你们二奶奶告一声罪,我不能替她分忧了。”言罢自登上软轿,命婆子:“回随园。”

四更声响,雨越下越大,四处漆黑一片,冷风入轿,许樱哥只觉寒凉入骨,只能将衣领紧了又紧,往轿子深处缩了又缩。待回到随园,也不要人伺候,径直便往卧房里走,秋实快步跟上,小心翼翼地道:“奶奶可要喝碗姜汤驱寒?”

许樱哥摇头:“都去歇着罢,还能再睡些时辰。”

秋实便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

许樱哥一口气吹灭了灯,蹬了鞋子爬上床去,将被子把自己裹得紧紧的,一动不动地睁眼瞪着黑暗的帐顶,想起还是没有任何消息的许扶,以及知道变故后哭得肝肠寸断的卢清娘,再想起了张仪正——即便是做了最坏的打算,即便是猜到了最可能的结局,她仍然想当面听他说说他想怎么办。

外间的声息渐渐全无,终于只剩下风雨之声。有风吹入脖颈,许樱哥再将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自己裹得只剩一个头在外面,才安宁了片刻,便又有冷风再次袭来,许樱哥惊得一动不敢动,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抚在她的脖颈上,黑暗里有人低声道:“穷途末路,冯家定然是要你命的,无人护得你,下场最好便是青灯古佛,你是否愿意跟我走?”

第319章 何从

那声音有几分熟悉,又有几分陌生,许樱哥拿不准这是谁,便用力吸了一口气,试图让狂跳的心脏平稳一些,想说话更是没法儿说得顺溜,索性保持沉默。

那人见她不答,便又道:“我等你一炷香,是要试一试,还是要坐以待毙,你好生想一想。但你若是要叫出来,我便不会客气。”

许樱哥定了定神,僵硬地缓缓将头转向床边看着那模糊的人影颤声道:“你要我跟你走,总要让我知道你是谁才好。”

那人静默片刻,道:“我不过是个无根之人,在延寿宫中留了很多年,以为自己所做的事很有意思,结果发现也和我眼中的愚人差不多。”

“是你?”许樱哥骤然一惊,竟是当初在延寿宫中领她入密道避难的人,她立即警觉起来:“你当初说你是康王府的暗卫……”刚开始她信了,但后面也知道他是骗人的。

那人道:“不,我是前朝留下来的人。但我和他们已经分道扬镳……你若问我因由,那是因着从前萧尚书曾救过我的命。并不是所有人都没有良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许樱哥沉默不语。她相信不是所有人没有良心,但得到萧家恩惠最多的恰恰就是将她与许扶推入绝境的所谓前朝留下来的人,她不能信,也不敢信。

那人的手照旧稳定地放在她的脖颈上,声音颇多诱惑:“你想见许扶么?只要出了这道门,你们兄妹便可相见,只要出了上京城,远去巴蜀,便可天高任鸟飞,没人会管你是谁。更没人追究你之前都做了什么。”

关于许扶的这个诱惑实在太大,许樱哥那颗本来已有些绝望的心由不得的又活泛起来,晓得对方是拿捏住了自己的命门,便只能叹息道:“我如何能信你?”一件冰凉的东西被塞入她手中,许樱哥将手细摸了一遍,认得是许扶那把从不离身的匕首,于是越发忍耐不住,沉声道:“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什么?”那人反问道:“不要什么就很奇怪是不是?你自己回想一下,那条密道何等紧要。当初为何我会救你并让你从那经过,难道会是黄一多的意思?”

是啊,如今她还有什么可给人贪图的?除非此人其实是贺王的人,还能暂且利用她来胁迫一下张仪正。许樱哥自嘲一笑,试探道:“可否容我改日给你回复?我还有事未曾办完。不能一走了之。”

那人正犹豫间,门外已传来秋实探询的声音:“奶奶,您可是叫婢子?”

脖子上的手骤然一紧,勒得许樱哥有些喘不过气来,镇定了情绪扬声道:“是,我有些饿了,你让人给我煮碗面。”

秋实静默片刻。应了一声:“是。”于是外间响起开关门的声音和轻轻的脚步声。许樱哥试探着去掰那人的手,轻声道:“你该走了。你若是真心想帮我,便再过三日又来。”

那人干脆利落地收回了手,也没说来还是不来。许樱哥只觉冷风拂脸,窗户轻响一声后整个室内便安静一片。她在黑暗中静静坐了片刻,便听曲嬷嬷在外喊了一声:“三奶奶。”不及回答门便被人大力推开,曲嬷嬷带人掌灯鱼贯而入。不等她发怒便先行了个礼道:“老奴来伺候奶奶。”一边说,眼睛便在房内扫视了一遍。

许樱哥看着目光闪烁的曲嬷嬷并她身后的几个婆子以及垂着头不敢露脸的秋实。连发怒的心情都没有,平静地享受了她们的精心伺候,把自己喂得饱饱的,又要热水洗了一遍,将香膏轻涂着自己那脆弱的脖子道:“想必宫中哭临已经结束,城中局势也平稳了许多……自事变以来我还不曾见过我娘,着实是想见一见她,否则这心中真是难安。”

曲嬷嬷微蹙眉头,拒绝道:“王妃这几日怕是有些忙……”话音未落,便听得“当啷”一声轻响,却是许樱哥将装了香膏的玉盒扔在了妆台上,晓得许樱哥这是发作了,便闭紧了嘴,垂着眼不说话。

许樱哥淡淡道:“使人去请二奶奶过来。”

曲嬷嬷正待要再开口说话,许樱哥已然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道:“我可是使不得人了?这里要换了嬷嬷做主?”

曲嬷嬷将脖子一梗便要开口,秋实一看二人立即便要杠上,忙上前一步柔声道:“奶奶请稍候,婢子这就使人去请二奶奶过来。”言罢果真使人去请王氏。

许樱哥便垂了眼继续拨弄香膏首饰,看也不看一旁立着的曲嬷嬷等人,曲嬷嬷颇有些愠怒,却终是不敢发作,只能规规矩矩地守在一旁。

过不得半个时辰,王氏气喘吁吁地赶了来,进门就道:“三弟妹,这是怎么了?”

许樱哥起身敛衽为礼:“真是不好意思,晓得二嫂在忙,本不该给您添麻烦,但这屋子里的人我使得动的人为数不多,我想见一见娘家人也是不能,不得不求您。”无论怎么选择,去或者留,她都就是这个样子了,不必再装!

王氏的目光从曲嬷嬷等人的面上一一扫过,满是不赞同,却也不能就此发表什么评论,只能肃了神色道:“三弟妹言重,你放心,我来安排。”

王氏从前一贯避事,此番却如此爽朗干脆,许樱哥心中着实有些触动,便默默给王氏行了一礼。王氏欲言又止,只能叹息一声而已,当场亲自修书一封着心腹送至康王妃处,才又出去处理冯宝儿的丧事。

雨停,许樱哥午睡起身,拿了粟米去喂廊下挂着的画眉,眼角觑到有人自外而来,曲嬷嬷快步迎上去将人截住问话,也不去管,只专心喂自己的鸟。不一刻,便见曲嬷嬷神色复杂地走过来行礼道:“三奶奶,许侯夫人来吊唁四奶奶,因知奶奶病着,只等外间事了就要过来探望奶奶。”

“知道了。”许樱哥将装粟米的瓷碗随手递给曲嬷嬷拿着,起身招呼秋实:“还是重新梳一梳头的好,不然本就病着,再不拘小节可是要让家里人担心了。”

曲嬷嬷看着手里的半碗粟米微黑了脸,想起康王妃的吩咐终是忍了,堆起笑容吩咐众人:“好生扫洒一遍,不要让客人看了笑话。”言罢又亲自出去迎接姚氏婆媳。

短短一段日子不见,姚氏竟是苍老了许多,前情旧事一并涌上心头令得许樱哥忍不住心酸,迎上去才喊了一声“娘!”便已是眼泪婆娑。

虽则早在意料之中,但姚氏瞧着许樱哥如今的光景却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虽不至于当着曲嬷嬷等人便露了情绪,却也忍不住将许樱哥拥在怀里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背脊轻声道:“我在,我在。”

许樱哥听得这一声,恨不得立时扑入她怀里痛哭一场才好。

傅氏忙劝道:“里面去说。”

曲嬷嬷与秋实得了康王妃的吩咐,并不敢在室内久留,奉茶过后便退了下去,三人先说了些这几日家中的情形,傅氏便起身更衣,独留了姚氏与许樱哥说话。

见无外人,许樱哥便扑到姚氏怀里,将手环抱住了姚氏的腰,将头埋在她膝上哽咽道:“娘,我心里难受。”

“你五哥……吉人自有天相,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你且再忍一忍。”姚氏抱了许樱哥在怀,想起收敛时所见的许扶那副惨样,心中一片黯然,眼泪险些就冲出了眼眶,拼命忍住了,换了副轻松的口气道:“我昨日见了王妃,她答应我先将你陪嫁的人带回去交由我们处理,也答应先让青玉和紫霭过来陪你,想必傍晚时分便能让人过来,还答应我尽力不让你受委屈。”说到此处,敛了神色道:“我问你,你是怎么打算的?要走还是要留?”

许樱哥垂了眸子道:“留不得。”

这个答案早在预料之中,姚氏沉思片刻,道:“你可问过远思?”

许樱哥道:“他做不得主。”张仪正此刻大概在拼命杀敌,也许还想用他的军功之类的来换取他所想要的,但她活了两世,很清楚什么事能求,什么事不能求。她现在不过是在等两件事,一是答应过他等他归来,把该说的说清楚,二是要看着青玉等人有个安然的去处。

姚氏叹道:“那就等过些日子……我和你父亲寻个合适的机会把你接回去。但凡是有一分可能,也不要你受委屈。”

“我知道你们已经尽力了。这点委屈和咱家人的性命比起来算不得什么,说实在的,这事悬在头上这么多年,午夜梦回之时总是觉得不踏实,今后总算是可以安心,也算是一个了断。”许樱哥仰头看着姚氏轻声道:“娘,我想求您一件事,让青玉和紫霭她们全都同您一并回去。”

姚氏皱起眉头道:“说什么傻话!你身边怎能没有贴心之人 ?'…3uww'”

许樱哥摇头:“留了贴心之人又如何?我不成了,她们不能出这院子半步,更摆不起大丫头的威风,知道得多了,徒然丢掉性命。与其如此,不如维持现状让大家都安心。您也瞧见了,老刁奴都不敢刁难我,何论其他人 ?'…3uww'”

第320章 等你

姚氏急道:“现下是她们还念着你平日的好,天长日久谁还记得?那时候你又有什么好日子可过?”

许樱哥笑道:“那时娘和爹爹不是早就接我回家了么?谁还管这里?”

姚氏叹道:“若是不肯留下,你便要有准备了。

许樱哥点头:“我知道。”言罢将手握紧深藏袖中的那把匕首,盯住姚氏的眼睛道:“娘,我有一事需得您同我说实话。五哥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您不能因为心疼我就瞒着我,也要防着有人借此来讹诈我。”

姚氏的眼皮控制不住地一跳,竟不敢与许樱哥对视。许樱哥心中冷冰一片,只能死死攥住那把匕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出话来:“我受得住。”

终究是瞒不住的,姚氏闭了闭眼,轻声道:“你是知晓的,那日你父亲夜见康王做了个交易。求的是将那些人一网打尽,以换平安,让家族绵延,更能让局势平稳一些,省得总被人牵制,拖累无辜之人送命。原本的计划中并未要你哥哥去冒险做那件事,他尽可全身而退,无非就是日后再无许扶此人罢了……”

“他太傻,太过较真。”许樱哥不知不觉间泪流满面,许扶之所以甘心冒了那样的大险,不过都是为了她,他以为他豁出去杀了迟离便可换她一世安稳。他做了能做的一切,她却不能安心承情。许樱哥狠狠擦去眼泪,道:“我要见他。”

那般惨象怎忍心让她去看?姚氏不由蹙眉:“天太热了,虽是放了冰块也不太妥当,就不要再扰他了……”

许樱哥沉声道:“我无能,这些年来一直不曾为他做过什么事,临了却总是拖累他。这最后一面。我无论如何都要见。”之前她只当是许扶真的不见了,但既然有那么一个“他”在那里,她自是要去辨别清楚他究竟是生是死。若是生,哪怕那个人是在骗她,她也要想法去试一试,把他寻回来;若是死,她便送他这最后一程,否则便是走了也不心安。

姚氏养她十余年,观其形状。知道不能劝服,只得道:“我去想法子。”早前她巴望许樱哥能早日被接回去,此刻却存了些私心恨不得康王妃不放人,便婉转道:“就是怕王府不放人。”

许樱哥目光坚定:“先试试。”

姚氏没办法只得应下,因见傅氏入内。抬眼看看天色不早,又听外间脚步声响,晓得到了该离别的时候,心中虽不忍,却也只能与许樱哥告别。

这天下间本无不散的宴席,今日别过,日后兴许更是永别。许樱哥早拿定了主意,倒没觉得有多不舍,只含笑起身相送。

听见动静,早候在外头的秋实忙进来小心翼翼地道:“早前听了王妃的吩咐。已然让青玉她们收拾好了东西。她们想来给奶奶磕个头,不知奶奶是否有空?”

见了不过徒惹伤悲,许樱哥干脆利落地拒绝:“如今府中事多,来来去去的反倒添些麻烦。日后总还有机会见着,便让她们都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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