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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婿-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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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长乐公主的好意,表示自己一定会去。那宋女史见今日此行的任务已经完成,便起身告辞,姚氏少不得厚厚打赏,让傅氏亲自把人送出门去。

宋女史出了学士府便低声吩咐身边一个小厮道:“去康王府同三爷说,幸不辱命。”那小厮得令,一溜烟跑得不见了影踪。宋女史自车窗中回望清净幽然的学士府,面上淡然无波。

姚氏把请帖递到许樱哥面前:“点名要你去,据说是因为听说你勇救阮珠娘的事情,所以心怀好奇。又特地说了要你三婶娘也去,也不晓得其实是为了什么?我左思右想,打算只带你大嫂和你,你三婶娘一起去,其余人等就不要凑热闹了。”

许樱哥替她捏着肩膀,轻言细语地道:“我们从未得罪过长乐公主吧?想必也没有什么利害冲突?”

姚氏很肯定的点头:“那是自然。”之前虽没有刻意亲近,但一直恭敬有加,又有赵家的关系在那里,更谈不上什么得罪。要说长乐公主会为了张仪正而生许家的气,但上次的事情也不见她有多偏袒张仪正,况且听说赵璀堕马之后,长乐公主还亲自登门看望过他。即便是没有明白的说出来,这种作态本身也能说明很多问题……

……《良婿》的开端成绩不是很好,但却是最多打赏的一本书,现在就已经有了三位盟主。看到很多书友从看盗转到正版,看到书友们很油菜花的长评和热心的鼓励,小意很感激大家一直给我鼓励和温暖,因为有了可爱的你们,才有坚强的,打不死的小强我,谢谢你们,亲爱的,我爱你们,唯有认真写下去,不烂尾,不敷衍。

第72章 炎夏

许樱哥柔声道:“我那里有一套我画的,和合楼才做好送来的首饰,正好用作公主殿下的生辰礼,也许能叫她喜欢。若她欢喜了,但凡能让手的地方想来也不会太过为难我们。不知娘意下如何?”女人最爱的就是华服美饰,长乐公主再权势滔天也脱不掉女人天性。若送礼的只是一般人,这当然不够,但若是学士府送的,长乐公主少不得会更高看一眼,便是不能,也能把某些信息传达到长乐公主那里。不求太多,只求关键时刻偏那么一分分,就已经足够。

这些年和合楼出来的首饰不乏精品,便是她早过了那个爱俏的年纪,看了也忍不住会怦然心动。姚氏沉思片刻,觉着这个法子大致可行,便道:“拿来我瞧瞧。”

须臾,紫霭小心翼翼地捧了匣子过来,许樱哥亲开了盖子递到姚氏面前:“还是新款式,外面一件也无,专留着送贵人的,就不知道哪一套更适合公主殿下,这个还要由娘来定夺。”

“怎么这样巧的心思?难为也做得出来!”姚氏定睛看了一回,赞叹不已:“现下正是荷花初放的季节,且公主殿下闺名中有个莲字,就送这套荷的罢。想必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许樱哥倒是小小吃了一惊,又觉得有些凑巧的好运。因见姚氏虽在笑,其实眉间愁色不减,心中有些惭愧又有些感动,却不多言,只小意温柔地凑在她身边孝敬讨好,只想让她开心些。

天气炎热不改。许樱哥一路走得出汗,回到安雅居也不想就进屋,便在廊下坐了歇凉看星星。大概是没有污染的原因,这个时代的星空远比她所来的那个时代更美丽壮观。她能看到大片光彩奇幻的星云在夜空中横亘而过,也能看到银河里许多美丽的星星如同强光下的美钻一样光彩夺目。许樱哥睁大眼睛,把那些早就熟记在心。一目了然的星座看了一遍又一遍,那些星座越是清晰,她越是觉得自己离那个时代和从前的生活越来越遥远。似乎永远也回不去了,她想。

青玉在一旁给她轻轻打着扇子,把几个被井水湃得冰凉的李子递过去,小声道:“双子傍晚才回来的,又带回来几个鎏金银香囊。说是五爷让您拿去送给小姐妹们玩耍的。还有就是听说那位死去的章姑娘家里嫡出的小五娘子,被冯将军的一位远房子侄看中了,只等章姑娘的孝期一过便要下聘。将军府的这位旁支子弟,虽然年纪大了些,也死过一房妻子。却已经是福王府的功曹参军事了。”

许樱哥脆脆地咬了一口李子下来,“咯嘣、咯嘣”地嚼着,冷冷地笑了起来。章世瑜不过是个正六品的员外郎,却得了个亲王府的从五品功曹参军事女婿,而且这个女婿还姓冯,瞎子都能看得出这件事是将军府在中间牵线。要说章淑之死同冯家没有关系,她真是不信。章淑已经落到了那个地步,冯宝儿何故还一定要逼死她?这冯宝儿看来倒真是个不容小觑的狠角色,想必此番在公主府里又有一场好戏将要上演。突如其来的。许樱哥又想起张仪正在她掌心里那暧昧的一挠,顿时说不出的郁闷。

“你把那几个香囊拿来我瞧。”许樱哥吃完一枚李子,把果核使劲扔进水精碗里,又嫌紫霭烧在一旁熏蚊子的艾蒿不好闻,让灭了。

果核把水精碗打得“叮当”一声脆响,一连在碗里转了几个圈才算安静下来。青玉和紫霭对视一眼。都感觉得出许樱哥的心情很糟糕,于是越发小意周到,纷纷凑在她面前赞那几个香囊漂亮,或是说起大白马的伤势已好转了许多。

许樱哥注意到她们紧张,深深吸了口气,及时收敛了自己的心情,点评了那几个香囊一回,又叫她们取出自己藏的几样香来试香。这种香囊,就同她当初在博物馆里看到的一样,银质镂空,中有机环,机环中的小圆钵装盛了香料后怎么颠倒都不会洒落出来。且许扶做来的这几个香囊做工十分精美,花纹讨喜,确确实实是送人的好东西。如果再配上合适的香料就更完美了,想来唐媛、武玉玉等人将会十分喜爱。

一夜无话,不觉就到了六月二十六这日。公主府从早上巳初(早上9点)开始开门纳客,姚氏与武夫人熊氏约好,两家人先碰了头后一道去的长乐公主府。

已是进了三伏,天热得要不得,不过巳初光景,那太阳便照得到处白茫茫一片,从学士府到公主府小半个时辰的功夫,许樱哥已然觉着车里头闷热得不行。待到了公主府外,又见人山人海,无数的香车宝马在外排成了纵队,黑压压一片看不到头,后头的人要想上前,就要等前头的人让出来。有那品级高的不耐烦等,只管吆喝着往前挤,挤是总能挤过去的,但难免引得怨声载道,生些闲气结些怨恨出来。这还是大多数人家都有所准备,特意精简随从车辆人员的情况下才能有现在这个景象。比如许府就只派了二张车,姚氏与傅氏同车,许樱哥则与冒氏同车,武家也是同样的安排,若非如此,还不知那车队要排到哪里去。

本不当至此,但公主府门前的街道略窄了些,由不得人。同样的情形每年都要上演一次,可很神奇的事情是长乐公主并没有把对面的民宅买了拆了,把道路扩宽的意思,所以众人要么就拿出威风往前挤,要么就老老实实等。以姚氏和熊夫人的品级本也可以小小的威风一下,但她们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低调排队等候,需知这能到公主府赴宴的人又有几个是小虾米?就算是小虾米,你能说得清将来他又是什么人 ?'…3uww'能够不得罪人的时候还是不得罪人的好。

冒氏穿着件轻薄的银红色纱襦,里头的宝蓝色抹胸半透半掩,酥胸一片雪白,配的杏色八幅罗裙,脸上脂粉鲜妍,梳得高高的望仙髻上垂下许多细碎晶莹的水晶珠子,被夕阳一照,流光溢彩。她将车帘子掀开一条缝,兴奋地往外偷窥着,一脸的艳羡:“啧啧,真是好生气派,好生热闹!难怪人家都说长乐公主不得了。”

许樱哥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只将扇子搧了又搧,觉得太阳热得不行,只巴望车队能挪动得快些才好。

冒氏自言自语一回,不见许樱哥答话,便觉着有些没面子,又抱怨:“这么热的天,明知有这么多的人,就该早些来的。不然这时候早都进去了,哪里用得着在这里干晒?”见许樱哥还是不理睬,便板着脸问鸣鹿:“我的纨扇呢?”

鸣鹿忙把扇子双手递过去,冒氏呼呼地搧着,斜瞟着许樱哥皮笑肉不笑地道:“樱哥,你看上去好像很不高兴?是不喜欢来给公主殿下拜寿?”

许樱哥懒懒地将扇子摇了摇,把脸侧开朝着车窗外看过去,同是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婶娘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我不高兴,不喜欢的呢?”

冒氏被她问住,顿了顿,方道:“这个还要从哪里看出来?谁都看得出你不高兴?不信你问丫头们。这样可不好,给人看见还不知要说些什么出来……”

许樱哥只管抬眼看向鸣鹿、青玉等人,呲着牙道:“你们看出我不高兴了么?”

鸣鹿飞快地看了她一眼,把头垂下,不敢说是也不敢说不是,只能装哑巴。青玉则是乖巧地举起一把大蒲扇,微笑着道:“想来还有些时候才轮得着咱们,怪热的,婢子给二娘子打打扇子罢。”

许樱哥却没有顺着青玉的意思把话头转过去,而是望着冒氏道:“瞧,三婶娘年纪大眼花了,谁也没看出我不高兴,就您看出来了。不要乱说,省得给人听去了不知要说些什么出来。”不等冒氏反应过来便径直下了车,直接上了后头许杏哥的车,青玉慌忙把她的随身物品抱起也跟着下了车。

她年纪大眼花了?许樱哥居然敢嘲笑她老?!冒氏气得倒仰,恨恨地将手里的纨扇扔在车厢板上,骂道:“什么玩意儿,欠管教的东西!”却也晓得自己不可能把这事儿嚷嚷到姚氏面前去,只能生生忍了这口气。正烦躁间,窗外传来一阵骚动声,冒氏好奇地靠在车窗前看出去——穿着紫色圆领窄袖衫子,系着玉带的张仪正骑着那匹御赐的,配了金鞍的汗血宝马走了过来,所过之处,行人无不避让。风流倜傥自不必说,更兼气势迫人,特别是那抹象征着身份地位的紫色更显得他鹤立鸡群,叫人见之难忘。

他怎么也来了?好似也是朝着这边来的?冒氏的心顿时一阵狂跳,险些气都喘不过来,又觉得一张脸红热不堪,忙将扇子掩了脸,偷偷打量鸣鹿,只恐这情态被鸣鹿给看了去。因见鸣鹿眼观鼻,鼻观心的跪坐在一旁整理东西,并没有往她这里看,便又放心地看了出去,却见张仪正径直朝着后头武家的马车去了。

第73章 惊恐

许杏哥低声斥骂许樱哥:“这么多的人,可有谁像你这样随便跑上跑下的?往日你总是最稳重的,怎地今日这般毛躁?”又骂青玉:“也不知道劝着二娘子。  ”

许樱哥垂眸作温顺状,一迭声地道:“我错了,好姐姐,我错了。”

武玉玉看不过去,便帮她说话:“大嫂,算了吧。总是想你了呗。” 说来也奇怪,她与许樱哥从前并没有这样亲近,但自从经过上次许樱哥手臂脱臼之事后,二人竟比从前亲近熟稔了许多。

当然不是因为想她了,而是冒氏太过难缠,许杏哥明白得很,也就顺势不再说许樱哥的不是,只轻轻叹了口气。却听有人在外笑道:“见过大表嫂、三表妹。”

一听到这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车内众人都坐直了身子怔住,好一歇,许杏哥才反应过来,示意蓝玉将车帘子掀开一条缝,客气而不失亲昵地道:“原来是三爷,您怎会在这里?”

张仪正垂手立在车前,一派不同寻常的温驯斯文,微笑着道:“是来晚了,适才听人说是姨母被堵在这里,特意过来瞧瞧。若是不嫌,我领你们从侧门进去,让管事留在这边记礼就行,省得都在这里干晒,若是中暑了怎么办?”一边说,那眼睛就越过许杏哥落到了坐在角落里,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许樱哥身上。

许杏哥看到他的眼神,心口突突直跳,下意识地就挪了挪身子。试图把妹妹掩藏在身后。张仪正笑了笑,索性道:“许二娘子也在啊,不知你的手可好些了?”

许樱哥无奈,只好垂着眼眸道:“多谢三爷挂念。已是大好了。”她现在严重怀疑,这厮就是看到她从冒氏的车上下来再上了这张车后才闻风而来的。

张仪正却没有什么要多纠缠的意思,轻笑着道:“贵府送去的那些茶很好。实在是太过多礼了。其实我只是希望许二娘子能忘了从前那些事,那次是我不对。”说完居然深深一揖。

这下子,不独是许樱哥大吃一惊,就是许杏哥和武玉玉都石化了。张仪正,眼睛自来长在头顶上,只有旁人错,他从来不会错。嚣张得不得了的泼皮无赖居然当众和许樱哥赔礼道歉,承认错误?

许樱哥抬眼看向天边,太阳还在该在的地方,并没有出现什么异象。她不想就这么原谅了张仪正,但张仪正不能一直就在这马车前这样弓着腰。不知是否心虚。她觉得周围无数双眼睛盯着这里,无数只耳朵在偷听这里的谈话,于是她很干脆地还了张仪正一礼,笑道:“都是小女子有眼无珠,怠慢了贵人。”

许杏哥的掌心里全是冷汗,见该走的过程走完,便迫不及待地打圆场:“三爷快别这样,她怎么担待得起?”

张仪正倒也没为难她们,施施然立起身来。笑看着许樱哥道:“那我们算不算两清了?”

不算。许樱哥心里说,嘴里却违心而欢快地道:“只要三爷觉得算,那就算。”

张仪正很满意她的答案,笑着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二娘子,听说前些日子赵家四郎堕马。不知好些了么?”

赔礼是假,找事儿是真吧?许杏哥不由恼了,正待要说赵璀堕马与否,好些没有,和许樱哥又有什么关系?许樱哥已经甜甜一笑:“最近不曾听说,三爷若是想打听,稍后不妨使人去问问,想必他一定会来给公主殿下拜寿的。”

这话委婉的表示许家已经早就没有和赵家有亲密的来往,也就间接地表示她和赵璀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不然她可是才见过赵窈娘不久的,若是想知道,又如何能不知呢?张仪正看了她两眼,略带嘲讽地笑了笑,那表情仿佛是在说,也不过如此。

不知怎地,许樱哥看到他的笑容就突然想起那日在香积寺的芍药花圃前,给他看去听去的那件事,再想起他当时愤恨的指责和怒骂,直觉他就是在嘲笑她薄情寡义的,由来就有几分不悦。可转念一想,这未尝不是件好事,这世上,有几个人会喜欢薄情寡义的人呢?于是她笑得越发灿烂谄媚,活脱脱就是个薄情寡义得不能再薄情寡义的人。

张仪正沉默地看了她片刻,收了脸上的笑意,朝许杏哥一本正经地道:“大表嫂,待我去前头同许夫人问个安,问问她是否愿意随同我们一起先进府。”

许杏哥忙道:“怎么好意思劳动您?我这里使人上前去问就好。”

张仪正不容拒绝地道:“不必,前番我在香积寺里遇险,承蒙许夫人照料,这点礼节还该有。”言罢果然大步往前去了。

他承蒙姚氏照料?怎地仇怨突然就变成恩情了?许杏哥惊恐地回头看向许樱哥,从许樱哥的眼睛里同样看到了惊恐。

武玉玉在一旁一直沉默地看着,突然插了句话道:“早前听人说,今日康王妃也要来的。”

以长乐公主同康王府的关系,康王妃出现是件很正常的事情,但武玉玉这话却似是别有隐情,许樱哥看向许杏哥,试图想从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却只看到许杏哥眼里一闪即逝的怒火。许樱哥只觉得右掌心处有一条蛇,冰凉冰凉地顺着往她的手臂上爬,令得她几乎想夺路而逃。她沉默着接过青玉手里的大蒲扇,使劲搧了起来。

许杏哥将车帘子拉开一小条缝往外看出去。这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说是要去寻姚氏说话的张仪正居然站在冒氏的车前,貌似在和冒氏说话的样子。不沾亲不带故,这冒氏当着这么多人就敢和张仪正搭腔,胆子也忒大了些!许杏哥不由暗自冷笑一声,平静地吩咐蓝玉:“三爷似乎弄错了。你去前头同他说,夫人的车驾还在前头。”

蓝玉应了一声,忙快步往前头去了。

她做得隐秘,武玉玉毫无所觉。许樱哥则敏感地发现有些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不由也皱起眉头来。却见还不等蓝玉赶到。张仪正已经又回身快步朝着姚氏的车驾去了,接着满脸堆笑地立在姚氏车前说个不休。他那身刺眼的紫袍配着腰间的玉带,令得他和姚氏的车都格外引人注目。

蓝玉回来,轻声禀告道:“果然是弄错了呢。”

太阳晒得周围白花花一片,令人眼睛都不能完全睁开,四下里没有一丝风,周围有好几张车都因为热得受不了的缘故而掀起了车帘。大喇喇地往外看热闹。许樱哥同样觉得热到呼吸都不顺畅。她觉得张仪正就像是一块又臭又硬的山石,蛮横而无礼,不要脸地横在她面前,阻拦了她前行的路。

张仪正突然回头,两个人的目光相对。张仪正仿佛有些吃惊,怔了片刻后脸上慢慢浮起一个微笑。许樱哥眨了眨眼,装作没有看到,漠然地把眼睛转开。张仪正却仍然高深莫测地笑着,这笑容落在后头冒氏的眼里,就如同阳光穿透乌云再照在晶莹剔透的极品琉璃上,光华璀璨。

冒氏脸色苍白地垂下眸子,坐在窗前一动不动,良久。她抬起头来,唇边带了一丝了悟而自信的微笑。贵胄子弟,最重品级规矩,又怎会不知姚氏的车一定、必然停在前面?那在车前的一停留,那一声询问,那一眼相望。难道不是有意为之么?难怪许樱哥会指责说他是个登徒子呢,原来那一本正经都是装出来的。

忽听外头车夫道:“三夫人请坐好,车要动了。”接着车就动了起来,冒氏一瞧,只见前头姚氏的车被张仪正引着出了长长的队伍,向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而后头武家的车马也紧随其后。冒氏有些明了,这大概是沾了张仪正的光,不用她们排队,直接从另一道门进公主府的意思了。她忍不住暗叹一声,这权势可真是个好东西,就连给贵人拜寿都可以走后门的。

车到了地头,众人依次下车,张仪正彬彬有礼地同熊氏、姚氏道过别方含笑往前头去了。姚氏眯着眼睛目送他走远,招手叫许樱哥过去,轻声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千万小心仔细些。”

许樱哥抬起头来看着姚氏,欲言又止。

之前既然没有装病躲过,现在就更躲不过去,姚氏轻轻叹口气,默然拍拍她的手,回头对着亲家熊氏笑道:“亲家,沾了你的光。樱哥第一次来,若是有我看顾不到的地方,还要请你帮帮忙才是。”

都是人精,熊氏怎能不懂姚氏的意思?她看着垂头不语的许樱哥,想起堂姐前几日私底下同她说的话,沉默片刻才笑道:“亲家只管放心,这是公主府,没人敢乱来。”

什么才叫乱来?在许樱哥看来,一切不如她意的盘算和用强权压制下来的都叫乱来,但明显这些人并不这么看待。许樱哥看着那位含笑迎上来的公主府管事,只觉得天上的太阳又**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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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初见

公主府虽然大宴宾客,门外的贺客人山人海,却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在公主面前有个位置的。更多的人在辛辛苦苦排队进入之后,只会被衣着光鲜,神态倨傲的公主府管事领去吃流水席,唯有少部分的人才会被引进正堂,享受和公主殿下闲话家常并同室吃饭的殊荣。

许家和武家理所当然的能够享有这份殊荣,作为公主干亲家的赵家也当仁不让。所以在管事把许、武两家人引入正堂后,理所当然地遇到了以钟氏为首的赵家众女眷。

两方都是有心理准备的,姚氏早就拿定主意,今日以及今后再见到钟氏也全当没见到;钟氏则更不用说,先就把脸侧到了一旁,装作兴味十足,满脸欢喜的模样同长乐公主的小姑子说笑个不休,仿佛生怕人家不知道她从来都是公主府上的贵客,身份不一样。

姚氏本就看不惯她,见她如此作派更是嗤之以鼻。谁知今日这座次排得太有意思,姚氏等人的座位恰恰就被安排在了钟氏的上首,熊氏等人的座位则被安排在姚氏对面。钟氏气得脸都绿了,常规来说,这座次本给按照品秩来排,姚氏、熊氏二人都是郡夫人,品秩的确比她高,但她不同,她可是公主府的贵客干亲,安排的人既然把她安排在这前面,就不该把姚氏等人排在她前头。

姚氏也不满意,两家人挨得这么近。倒叫她不好弄,若是不理钟氏,岂不是无形中验证了那流言,让人白白看了笑话?若是主动和钟氏搭腔,只怕钟氏又要自作多情,以为她许家的女儿嫁不掉。但她这一生见过的风雨太多,不过片刻就拿定了主意,微笑着与周围相熟的人点头招呼,那笑容让人如沐春风,似是针对所有人的。又似是不针对所有人。

许樱哥等待姚氏等人入座后,尽量深地把自己掩藏在了众人身后。赵窈娘下意识地想起身同姚氏和许樱哥问好,却被她长嫂龚氏悄悄按住,接着又挨了钟氏一个大白眼,再看许樱哥也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木头样,并不好就打招呼。赵窈娘无奈,只得忍到两边大人都不注意她们了。方悄悄扔了颗枣子到许樱哥怀里去,朝许樱哥抱歉地笑了笑。

许樱哥侧头朝赵窈娘一笑,示意青玉把一个绸布包着的卷轴悄悄递过去。赵窈娘猜着是她早前答应自己的那张小像,喜不自禁地打开看了一眼,满意得眼睛都笑成了弯月亮,悄声道:“我只当没机会得到了。”

许樱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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