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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碧血银枪-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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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他不由又庆幸。好在……当时王妩离家出逃……
见席上众人惊异的眼神都聚集在他身上,公孙康更是一脸强压着怒色之态,赵云一挑眉,朗声而笑,反手将置于身后的酒瓮直接举起:“酒盏太浅,云饮不惯。”语声云淡风轻,已然听不出半点怒意。
作者有话要说:某月【扶额】:小赵,人人都在看美人,你的重点呢?
小赵【杀气】:谁敢和我抢媳妇!
某大尾巴狐狸【翘腿看戏】:威风!不过……你媳妇好像有麻烦了……
……………
诸葛小盆友【高深莫测】:亮志存高远,这只是第一步。
☆、第八十七章
等王妩反应过来自己看到的那道寒光是一把锋利的短刀时;那把刀的锋刃已经划到了她的掌心。
冰凉的感觉自拇指底端向上,贯穿了整个手掌。与此同时,一股大力自门外向内推来。王妩的注意力本就都刚从窗棂的火光转移到门上;一时不备;随着“哐嘡”一声木门被撞开的声音,被往后倒掀了出去。
门外呼啸的夜风直涌进屋子里;屋中一点如豆的照明之光连挣扎也没有;便立刻熄灭无踪。
王妩脚步不稳;跌跌撞撞地往后直接摔在屏风上,“轰”的一声;将一面木雕素屏撞倒。而与此同时,她也正好看到狂风卷着冲天的火光;将黑夜照得犹如白昼。浓烟滚滚四散;人喊马嘶,训练有素的数十匹战马竟似疯了似地四下乱闯,将原本围拢过来的亲卫冲散,远远隔了开来。
竟是饲马之处着了火!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高高瘦瘦的身影弓背缩肩,猫也似地自外面窜了进来,反手却将撞开的木门又关了回去。
手脚迅捷,动作灵活,却又无声无息,显然不是被外面惊马吓得慌乱无措才闯进来的。
王妩根本来不及细想来人究竟目的为何,只凭着一股对于危险的直觉,顾不得沉重的屏风几乎半面砸在她背上,撤手就将随身的臂弩举了起来。
惊嚣杂嘈如藏在云层下的滚滚惊雷,将“嗤嗤”两声弩箭离弦之声尽数掩住。
一射人,一射窗。
随着那人一声痛呼,一支小臂长短的羽箭已然嗖的一下破窗而出。一缕明艳的火光仿佛带着沸腾的温度自那破洞之中倾泻而入,整个房间顿时一片敞亮。
房门前,一个长着鹰钩鼻的男人扭曲着一张瘦削得菱角分明的脸,按着肩膀的雪白狐裘上隐隐约约透出些腥红。
似乎是被这一下子出现在屋子里的光亮照得懵了,他下意识眯了眼睛微微偏了下头。
然而就这么一偏,王妩已经站稳了身子,弩机稳稳地托在手里,露在弩机外的箭尖铁镞在火光中竟似流光溢彩。
这 臂弩与她之前用的不同,是她按照连弩的图让工匠刻意改过的。臂弩本就小巧,若是装上十支箭的箭匣,再加上机簧,则难免太过沉重,勉强能举起来也无法瞄准射 击。于是她将箭匣改小,又将箭槽改短。这样,虽然射程力度会大打折扣,但能一弩多发。对于本就用来防身救急的臂弩而言,出其不意,显然更为重要。
比如说现在。
那男人的脸本就长得过瘦,耳后见腮,一看就是酷戾狠辣之徒。他紧紧地盯着王妩的臂弩,目光阴鸷而深沉。
王妩的臂弩胜在精巧,威力其实极为有限。他虽然不备中了一箭,但就这一箭入肉的深度和所带来的痛楚来判断,他就已经知道了这副臂弩优劣何在。
弩上箭匣大小有限,所容的箭最多不会超过五支。若非方才火光大盛之时他偏了偏头,给了王妩一息之机站稳身子,就算是她还有三支箭并未射出,他也有能拼着再挨几箭的痛楚,将她一举拿下!
王妩第一支箭确实射偏了,但她那时并未站稳,只是凭着大门关上前那最后一瞥定下的方向扣动机簧。若是让她有时间站稳瞄准,谁又能说她还是会射不准!
正因为如此,那男人才不敢轻动!
王妩缓缓呼了口气,却掩不住气息轻颤。
她的这副臂弩,为了轻巧携带,一共就只有三支箭。
一支在那男人肩头,一支射穿了窗格,引入火光,现在架在箭槽之中的,便是最后一支。
从她看到火光开始,跌倒,举弩,兔起鹘落,几乎已然将这几年磨练出来的身体素质发挥到了极点。对方的身形和她的弓弩同时暴露于火光之下,僵持之中,这才发觉自己的右手掌心火辣辣的剧痛。
被短刀划开的伤口似乎很深,鲜血随着她的动作不断涌出来,很快就将弩机染得血色淋漓。
这种时候,明知应该立刻握紧拳头,用布条裹住伤口,以防失血过多。然而,王妩惯于用右手,在那男人毒蛇般的目光之下,她半点也不敢放松,别说包扎伤口,就算是将弩机交换到左手,她也不敢去想,只能用尽全力将注意力集中到手上的弩机上。
外面被隔开的亲卫终于控制住了局势,嘈杂的马嘶声渐渐轻了下去,只有那火光犹自不减,气焰嚣张。
方才和人对答的亲卫队率肃然传令之声清晰入耳。
“任何人不得靠近!”那男人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动静,突然沉声大喝,目光却是仍旧盯着王妩的臂弩,片刻不离,“你们且去郡府传话,若赵子龙不能提公孙康的首级来见我,我便与白马将军之女同死,看他回去如何向公孙瓒交代!”
此言一出,似灵光突现,王妩猛地想起一个人来:“你是公孙恭?”现在这个时候,敢在辽东地界,如此大言要公孙康性命的,也只有他那个不甘与人为下的兄弟了。
辽东公孙度有两子。公孙康为长子,而公孙恭却是继妻嫡子。长子非嫡,偏偏公孙度又是突然病得不省人事,所以才会有这一场俗套之极,却又经久不衰的争权戏码。
见长兄邀了赵云助阵,心中不服,就趁着酒宴之机找上王妩下手……
这逻辑王妩很能理解,可是……他又是从何得知她的身份?
王妩深深吸了口气,强自压下脑中一片乱哄哄的念头。
先应付过面前的再说。
屋外才刚往这里靠近的亲卫在听到公孙恭的喝声时就立刻驻步。然而下一刻,二十五把强弓,弓如满月,齐齐透过那窗格上被臂弩射破之处。
杀机如山。明明火光已然映红了半边夜空,炽热的温度随风扑面而来,那箭锋上平空生起的杀机却令屋中瞬间冷了下来。
火势太大,郡府距离官驿并不算太远,公孙康那里现在应该已经发现这里的异常。再多拖得片刻,就绝不止这二十五把弓。
一瞬间,公孙恭汗湿重衫,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中气不足:“同姓而婚,本就荒唐。只要公孙康一死,我主辽东,便立刻奉上金玉辎粮,与汝父定盟,既不要你远嫁辽东,公孙瓒也不用再忧辽东异心,岂不两全其美!”
“谁说我要嫁来辽东?”王妩右手托着臂弩,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抵在腰侧的左手手肘轻轻移动,忽而嫣然一笑。
既然对方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那她也没必要再费力否认:“子龙治军,军令如山,令出必行。”
公孙恭一时没明白过来她前后两句话里的联系,不由微微一愣,然而王妩第二句话中的异样,却是令他心中没来由的一凛。
果然,王妩语声一顿,声音陡然拔高:“诸将听令,放箭!”
“放箭”两个字方才出口,她扣动机簧,臂弩里的最后一支箭随着她的话音破空射出。
耳畔劲风呼啸,公孙恭侧身,手上的短刀向上反撩。在二十五把强弓直指之下骤然移动了身形,公孙恭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刀背一砸上短箭,便立刻抽身向王妩身后扑去。
只要有王妩挡在前面,即使军令如山,即使万箭齐发,他也能挣得片刻的生机。
王妩等得就是这一刻。
一箭射出之后立刻抛去臂弩,抢上一步,与公孙恭正正撞到一起。与此同时,左手一翻,藏在腰侧衣下的短刀顺势直往下探,连寒光都没闪现,便一下隐没在公孙恭的身体里。
***
外面火光冲天,赵云坐于郡府之内,却是丝毫不知。
突然之间,一阵急促的号角声骤然划破长空,隐隐透着肃杀之意,片刻间将一众欢语寒暄尽数压了下去。
“怎么回事!”公孙康饮宴兴致正高,被吓了一跳,手一抖,险些摔了手中的漆盏。正要使人去看,却见赵云脸色骤变,霍地一下站起身来,带倒了矮几,将才饮了一半的酒瓮也掀到了一边。
“子龙……”公孙康也微微变了脸色。
然而赵云却连朝再看一眼也顾不上,直接就冲出去。
这是他的亲卫御敌的号角!
出得门口,就只见一线浓烟掩住铅云层层,熊熊火光映得星月失色。而那个方向,正是官驿!
赵云饮宴,他带的亲卫却是为防万一,都守在门外。看到官驿的方向冒出了火光,这才吹响号角引赵云出来。
将王妩留在官驿,或多或少是赵云的意思。无论是出于王妩扮作女乐的那次“意外”,还是想到公孙瓒曾将王妩许嫁公孙康,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王妩出现在公孙康面前。
想着辽东如今的局势,公孙度对自己两个儿子的压制显然比袁绍要高明许多。无兵无权的两兄弟争位,其实根本就乱不起来。在这种情况下,如非他们要借辽东靠海之势,与青州互为犄角,辽东在这兄弟之争中慢慢自耗,莫说成为幽州的后患,如何自保才是当务之急。
这也是赵云敢于将王妩一同带到辽东来的原因。只是,这本该无惊无险之行,现在却是一把冲天大火,几乎要将他一颗心都一起烧了进去。
☆、第八十八章
赵云突然恨不能今夜的辽东能再冷一点;就像是在来时的路上那样;冷得王妩无法入睡,彻夜清醒。从郡府到官驿,一路上他脑中不断地推想官驿中究竟会 是如何一副光景。或是焦土残壁;哀嚎叫嚷,血肉涂炭,或是还是刀兵陈列,二十五名亲卫以少敌多;血色与火光交融;正拼死支撑。
无论是哪一种场景,都令他胆战心惊。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他的心口。
但当他真正赶到官驿时,俨然有序的屋舍正好在火舌中轰然坍塌;变成了一堆焦黑的废墟,激起层层尘土如天际铅云一般翻涌起来,刺鼻呛人的焦味,紧跟着炽热逼人的空气一同扑面而来,就连那冲天的大火势头,也像是在这一瞬间缓下了几分。
整个官驿都被烧成了黑炭,火借风势,早就蔓延到了官驿后面的百姓屋舍。一时之间,哭叫之声,四处奔逃的身影,已然乱成了一团。
而在那废墟之外的一箭之地,那瞬间就被翻涌扬起的尘土堆卷没顶的身影,不是王妩又是谁?
烈焰尘土,王妩半步未退,声音不知是虽然因为高声扯着嗓子的关系,还是被烟尘呛了,有些嘶哑,却极为镇定。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掷地有声:“拆了最近的屋舍,将火源阻在尚未着火之处!”
二十五把强弓如扇列于她身后,箭上弦,弓如月,人数虽不多,拱卫之态却极为壮观。星芒遥指之处,却是一众留守官驿的辽东兵士,战战兢兢,却又老老实实地照王妩的话,几人一组,各抬了碗口大小的粗壮木柱,撞向那还没有被火苗吞噬的屋舍。
这个时代的屋舍,多是土墙木梁,草瓦做顶,这样一场大火,没有专业的高压水枪,光是靠着人力打水,根本就不可能扑灭。不如直接动手将屋舍拆去,釜底抽薪,断了可燃的根源,待能烧的都烧完了,大火自然也就会熄灭。
夜风极大,瞬间便又转了向,急速扑向百姓民宅的火头也跟着顿了一顿,那些辽东兵士总算是趁隙高喊着,撞倒了一排屋舍的土墙。
“赵将军!”就在这一眨眼的功夫,护卫在王妩身后的二十五名亲卫已然有人注意到了赵云,高呼一声,引得王妩骤然回身。
而偏过的风向也与此同时将烟尘吹散稍许,将王妩笔挺的身姿又复露了出来。
这下赵云看得清楚,她背负着双手,身上披了件不知从哪里来的狐裘,而那裹得严严实实的狐裘正面,一滩巴掌大小的血渍直刺入他的眼底。
“阿妩……”赵云目色一紧,竟是顾不得勒马,直接就从马背上跳下来,一阵风似的掠到王妩身侧,手一伸,扯开狐裘,“伤在了哪里?”
赵云的动作极快,王妩听到亲卫的话,一直强撑到现在的镇定之色还来不及褪去,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狐裘一松,好不容易捂暖的身子被冷风一激,顿时打了个寒战。
下意识伸手去抓松开的裘衣,不防又碰到了手心里的伤处。
“嘶——”王妩倒抽了口冷气,然而在抬眸对上赵云焦虑的目光时,却是骤然眼圈一红。
面对公孙恭的发难,她先用连弩之巧令他心生顾忌,再然后一句“放箭”,摆足了玉石俱焚的声势,逼得公孙恭自乱阵脚,全没有听出问题就出在那一句“放箭”之前的“诸将听令”里。
既然是赵云留下的亲卫,自然不同于行军兵士。不需兵符调动,不复森严军令,放箭就放箭了,这“诸将听令”四个字,又岂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轻易出口的。
声东击西,虚张声势,她的应对极为成功。但当手里的短刀真正扎入公孙恭的身体里时,王妩却控制不了地发起抖来。
弩箭也好,短刀也好,这其中的时机,若是差了分毫,就会变成公孙恭手里的刀抵住她的背脊了。
手里似乎还能感觉到刀刃刮过血肉时带来的阻力……
但是火势越来越大,王妩知道自己这时候若是慌了神,就算她能在外面亲卫的护持之下得以脱身,公孙恭一死,公孙康即使心里高兴得要死,面上怕也要将这事栽到赵云头上,洗清了自己,名正言顺地接管辽东。
他们虽说不惧,可这事再难善了,到头来还是要强攻辽东。
在拿刀子捅了人之后的惶恐中,王妩的念头转得飞快,强自让自己镇定下来,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却被冲鼻的血腥味呛得胃里一阵翻腾。
好在外面的亲卫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已经冲了进来,灼人的热浪从撞开的大门外一股脑地涌了进来,虽然带着同样令人憋闷的焦味,但好歹是将血腥气冲淡了。
王妩顾不得脏,当下拾起公孙恭做借口带来的狐裘,索性将自己裹了个严实,将还在发抖的身子牢牢地裹住。只随意将手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便扬起头,挺直了背脊,指挥众人将公孙恭藏起,守住官驿大门,不许一人走脱。
然而,应对得再快,气势再足,表现得再镇定,都是强装出来的。就如同她裹在身上的狐裘一样,只是为了挡住心里的后怕。一见赵云,却是再也控制不住,竟是连她背后还有二十五个挽弓的人也忘了,强撑了许久的肩膀一松,直接就这么哭了出来。
赵云看到的狐裘外的血渍,是公孙恭肩头被臂弩射中时沾上的。而现在狐裘飞扬开来,王妩的一件白衣上,自腰往下,半身浴血。
赵云心里猛地一咯噔,再看到王妩的眼泪成串地就这么落下来,杀伐决断的沙场将军顿时乱了方寸:“这……”唇张了又合,竟是脑中一片空白,语不成句,说不出一句话来。
王妩这一哭本就是极度紧张之后心神松懈下来的情绪失控,哭出来了也就好了。看到跟着赵云的那一拨亲卫也到了近前,这才想起来这里还是在官驿的大门前,连忙用没受伤的左手手背抹了把脸,垂头稳定了一下情绪,却立刻觉出不对来。
怎么赵云却像根木头似的怔怔地望着她?虽然哭得有点不是时候,可仔细想想,这好像是她头一次在他眼前这么哭法……
莫不是被吓着了……
王妩抬起头,就看到赵云一脸快被吓死了的表情。就在这时候,官驿后面的民宅里一阵骚乱,像是有被火势吓得逃出去的百姓发现了官驿兵士的拆房之举,冒火冲了回来阻拦。
然而只这么一瞬间,赵云也回过神来,回想起王妩方才的哭声,似乎不像是受了重伤,中气不足的样子。再凝神看王妩,只见她好端端地站在那里,左侧腰下,一直到腿弯处虽是一大片血痕,而她却是稳稳地站着,浑似不觉。
“你……没受伤?”
听 到赵云小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王妩纵然明白过来了他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从何而来,但见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毫不遮掩地来回打量,自胸前到腰侧,再到腿上, 却还是一下子红了脸,撇了撇嘴:“谁说我没受伤了!”右手掌心向上伸到他面前,“都疼死了!这伤口深,多半还要留疤……哎……”
半是撒娇半是抱怨的话还没说完,王妩被赵云一把扯到怀里,力气之大,好像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赵 云的头抵在她的颈后,耳边只听到他重重地舒了口气:“是我大意了……”颈后微痒,王妩缩了缩肩,低声将公孙恭的事说给他听:“这个……我那一刀出手时也没 看,估计……位置不大好……但公孙恭现在还不能死,我让人把他送回去了,养不养得好再论,只活着一口气也能叫公孙康不安心,辽东就能继续乱着……”
赵云“嗯”了一声,声音有点闷。
公孙康率众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而五十精兵张弓列刀,正驱着他辽东官驿的兵士拆屋阻火,旁边还有一众百姓哭喊求告。
公孙康差点直接从马上滑了下来。
赵云缓缓将王妩放开,替她理了理鬓侧的乱发,轻轻笑了一笑,牵起了她没受伤的左手,转身向公孙康迎了上去。
王妩虽没见过公孙康,但见他衣着华贵,头戴玉冠,一身酒气,眉宇之间虽不像公孙恭那般俱是戾色,脸颊的轮廓却是很有几分相似,再加上这阵仗,便立刻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她 先是微微一愣,随即也明了了赵云的意思。既然她藏着身份还能被公孙恭发现,那公孙康那里怕也未必能瞒得了多久。更何况,经此一事,怕是赵云再不会单独留她 一人在辽东境内的任何地方,同进同出,也迟早被人看出端倪来。与其躲在暗处兵来将挡,不如趁此一并说个清楚,走到明处来,看谁能动她!谁敢动她!
也好。
王妩突然想到了自己似乎和这公孙康还有另外一番“渊源”,再看一看赵云,她抿了抿唇,对他这番举动的意图似乎更明了了一些。
王妩纵然着短褐,但此时披风狐裘都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底下那独属于女子的窈窕身姿自然是无从遮掩。公孙康一眼就看出了眼前这个“亲卫”,本就是个女子!
而王妩笑吟吟的目光向公孙康的方向淡淡一扫,却骤然一凝:“诸葛亮呢?”
照 理说,诸葛亮为使,就如同赵云和公孙康两人之间的桥梁一般。王妩在官驿他自然知道,那官驿起火,连公孙康都追着赵云一同前后脚地赶了过来,诸葛亮又岂有不 一起过来看一看的道理?若是两人因此起了什么间隙,他还能从中周旋调解,为双方寻台阶,不正是为使之人肩负之任么?
王妩这么一说,赵云也突然想起来了。郡府酒宴,他本来还和诸葛亮对面而坐,可诸葛亮途中告罪离席更衣,直到他听到号角声后出来,都不曾再回席上。
王妩心中隐隐有种不安,她的身份被泄露,官驿起火,此时又不见了诸葛亮,这一切看似全不相干的事,几乎同时发生,若说是纯属巧合,她绝不会相信,但若说其中有什么联系,她却是始终都想不出来。
若是诸葛亮将她的身份露给公孙恭知道,却又是为了什么?公孙恭以她为质,逼赵云与公孙康反目,和诸葛亮又能有什么关系?这两兄弟最终谁胜谁负,别说是诸葛亮,就连王妩都不怎么关心。说是赵云领军为公孙康作势,目的却是为了趁隙驻兵辽东,慢慢蚕食而已。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王妩整整三天。
这 三天里,尽管公孙康对王妩的身份好奇得要命,能让赵云留了一半亲卫护在官驿的女子,还能指挥得动这些亲卫,甚至自官驿着火之后,赵云就时时片刻不离地将她 呆在身边的女子,显然身份定不简单。但他一面要派人找寻诸葛亮的下落,一面又要打探自己那个“突然失踪”,不知又有何图谋的兄弟,还要安置被拆掉屋宅的百 姓,简直是忙得足不点地,根本就腾不出手来去查探王妩的底细。
公孙康这边还全无头绪,而赵云却是接到了一连串足以令人震惊的消息。
辽东只是一郡,地界并不大,当晚官驿的火势太大,早就惊动了驻守城外的黑山军。而就在黑山军拔营,准备进城为援接应时,不知怎的,却被驻守幽州的严纲察觉了动静。
严纲带着大军围剿了整整一天,黑山军仗着熟悉山形地势,又一分为五,前后互应,带着严纲转了几圈山,连一次正面都打,便从容脱身。
然而一直被严纲大军压制的幽州州牧刘虞却趁此时机,领兵突围!
刘虞身为幽州州牧,与公孙瓒多年不和,互以为嫌。刘虞虽官高一级,但这官阶是式微的汉天子所封,他又为人优柔,名声极佳,却不擅兵事,而偏偏公孙瓒手中的白马义从威震天下。一来一往之间,刘虞非但没有占到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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