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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碧血银枪-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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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步自封,建易京而屯粮,赵云也看出了这把刀钝了,于是寻机离去。但子龙之忠,直到公孙瓒兵败之后方才再度出山,在那个时代,实令人感佩。
☆、第九十七章
“阿妩……”见王妩明白了他的意思;却仍是久久不语;赵云试探似地叫了她一声;而王妩却始终垂着目光;似在凝神细思;又似黯然神伤。从赵云的角度看去;只见眼睫如羽;微微轻颤;偏偏看不清分毫她面上的表情;千军万马犹色不变的胆魄却在此刻动摇了起来。
青州之地,是他率军袭得不假。可从安民到筹粮,从分化世族到募兵铸铁;哪一样没有王妩的心血?从疾驰三百里;到乔装潜行奇袭青州;赵云很清楚王妩一旦拿定了主意,又意味着什么!
自从曹营回来之后,赵云不是没有诧异过吃了那么大亏的王妩见了公孙瓒却一句也不曾多言,却也只是以为那是她以退为进,并白马义从与徐州之兵,为掐住曹军后方的商道留出足够的时间而已。
而那与曹军针锋相对,几乎在疆场上瞬间压垮了曹军气势的铁骑马镫,赵云原本也只以为那是王妩要狠狠出一口困囚曹营的恶气……
直到方才听王妩亲口道出三分天下,再回想前事,他才如醍醐灌顶。一面制衡曹军,一面不怯于战,原来王妩早有打算!
自王妩那一次疾驰三百里为他找刘备搬兵之后,他二人行事之间默契渐生,可有意无意间,却都从来不曾言及过彼此对今后的打算!
直到如今,王妩的算计眼见着落空,方才激出了赵云的打算。王妩着眼于前,谋多方平衡,要天下三分,而赵云要的却是天下归一!
如此南辕北辙,足可谓道不同不相为谋。纵然赵云心志坚毅,此时却也不由忐忑。
然而,王妩却伸手抚着胸口,长长松了口气。
天知道当她发觉自己筹谋了许久的大方向落空之后有多恐慌!
瞻前顾后,运筹帷幄,本就不是王妩所长。所谓三分天下,左右逢源的平衡之道,旁人看起来惊世骇俗,于她其实不过是早就有珠玉在前,依样画葫芦而已。因此气势再足,算计再多,终还是没有考虑到这条路一旦行不通又当如何。
曹军已经打上门来了,箭在弦上,退无可退。而攻,则势必要一争天下。可且不说还留守于幽州的那些老将手中还有雄兵数万如何蛰伏,光是赵云自身,兵威直指,却是无心九阶。
这种感觉就像是以前开车到个陌生的地方,导航一下子没电了一样,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油箱里的油虽然是满的,可不识方向,能不能顺利开到下一个加油站找人问对了路却是一点把握都没有。又像是鼓足了气往前跑,却一脚踏空……
她都快愁死了!
好在,原来赵云早有打算……
王妩悬得发慌的心慢慢放了下来,也不抬头,身子轻轻一偏,极其自然地将头枕到了赵云胸口。
手臂环住劲瘦有力的腰身,男子温暖的体温隔着衣衫透了过来,好像一股脉脉细流,熨得她心中说不出的宁定安然。
站在她身边的,不仅是疆场上的骁勇战将,更是拿得定主意,知道自己为何而战,如何而战的铮铮男儿!她还有什么好忧心的?
只不过,这个气宇峻拔的男儿,似乎心跳得……有点快……
赵云这会儿显然没跟上王妩的节奏。他想过王妩会吃惊,会生气,会伤心,甚至会立刻甩手就走,却压根没想到到了这箭在弦上的时刻才陡然发觉两人志向不同,竟是……换来了满怀的软香温存……
先前的紧张不安一时还没缓过来,带得赵云的身体也连同着僵硬起来,半举着手臂,犹犹豫豫地放到王妩肩背上,似抱似搂,却是硬撑着力气,半点力道都没落在她身上。
“我只是个小女子,既不能自立为帝,也没你这大丈夫悲天悯人的胸襟,我也不在乎江山何属。我只愿我心中顾念之人平安喜乐,足下所踏之地安定无乱,不用流离失所,不用仰人鼻息。”王妩也不后退,就这么直接从他怀里仰起头看他。
两世为人,王妩的志向从来就不是做什么女强人。裂地而治也好,三分天下也罢,都只为在这乱世里寻一片桃源净土,自由自在,平安喜乐。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
这是习惯了一个人肩扛一切的结果。她做不到力挽狂澜,也不想舍生取义,便只能固步自保,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而现在,却有一个如山的身影无时无刻,都挡在她身前。刀山血海,饥寒伤困,都会挡在她身前。
是战是和,抗曹还是联曹,又何关紧要?
自来到这个时代以后,王妩便一直避免倾尽心力避免和曹操正面为敌。从程昱到郭嘉,她的一言一行都反复斟酌,极为谨慎。甚至撞破曹操的底细,她安排孔丰平从商业着手牵制曹操的后方,也是制衡为主,始终不曾将冲突放到明面上。
直到这次曹操主动进兵,又因为要从刘备手里要回那数千精骑,这才有了青州外那一场如同摊牌一般的胜仗!
然而说到底,如何应对曹操,王妩还真不在乎。
江山如此多娇,她却只想游山玩水。
王妩抿了抿唇,长长的眼线如一弯清澄见底的山泉,映了漫天细碎的星光。
然而看见赵云一脸不安却又茫然无措的神情,王妩不禁“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灵动轻盈的眸光透出几分戏谑捉狭:“我若是拦了你做救民的大英雄,岂不成了乱世害人的祸水红颜?”
“嗯?”赵云还在茫然中,慢了一拍才猛地反应过来王妩的意思,眼睛一亮,“阿妩!”
王妩只觉得腰间一紧,紧接着双脚腾空,竟是赵云一把抱了起来,狠狠转了圈。
原是看出了赵云的不安,故意存了先抑后扬,好好吓他一下的心思,也是不想赵云今后再有什么还如同这个时代的“大男人标准”一般死扛在心里。却没想到一贯自持冷静的赵云方才却是真的慌了神。
王妩惊叫着搂住赵云的脖子,紧紧闭了眼,不去看眼前飞转的景物,直到感觉到赵云停下脚步,才慢慢睁开眼。
耳 边赵云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铿锵有力,仿佛也在宣告着他心中的欢腾喜悦,王妩不由也跟着笑起来,手臂却是将赵云环得更紧。等赵云回过神来,想要将她放下来 时,她却是赖着怎么也不松手。惹得赵云脸上发烫,四下看了又看,不能先松手,也舍不得先松手,只得挺直了腰背,老老实实继续将她抱在手里。
王妩本就是寻了个清净无人的地方和云姜倒苦水的,云姜又是见了赵云方才走开的,这四周当然不会还有旁人。因此,王妩很放心地窝在赵云怀里开始了盘算:“打了一场胜仗,若再要和曹操联手,定要先寻个不损声名的说法……”
“嗯。”赵云点了点头,拉弓擎枪的手臂稳稳地托着王妩,脸上红云不散。
“降汉不降曹是肯定不行的,姓刘的都靠不住……”
“嗯。”
“不行!不能用‘降’的,胜的是我们,怎么就要我们降曹了……”
“嗯。”
“不如这样,联曹不降曹,我们压着手里有的,和他联兵可以,但这兵权却还是要牢牢在你自己手里。我不与他争,他一朝出头,也别想卸磨杀驴……”
“嗯。”
王 妩说一句,赵云就应一声,开始她还是存着戏谑之心,可几个念头转过之后,却是真的操心起来。曹操已然不是那个曹操,赵云固然和和谈之心,但若是就这么贸贸 然去谈,定会被曹操匡了进去吃了亏。要和曹操在战场下周旋,也只能由她这个算是知根知底的,先和陈匡商量了,最好还能再套一下郭嘉……
如今的她也不再是身陷曹营里任人宰割的板上鱼肉。有了孔丰平在曹操后方的经济控制,还有赵云足以直面曹军的兵力,曹操如果要硬拼,她固然要狼狈应对,可对于曹操而言,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而曹操这些年来东征西战时间实在太过紧张,虽说是接连将几大敌手打得分崩离析,胜局已定,可却是始终来不及将几股势力彻底赶尽杀绝。中原之地还有袁氏未平,关外马腾羌兵蠢蠢欲动,隔江还有孙氏正在崛起,曹操要争雄天下,与他们言和,与他也是利大于弊。
她的橄榄枝,接与不接,信与不信,今时今日,曹操已无太大的选择余地。
想到这里,王妩不由笑了一笑。
她 当初能瞒过曹操,祸水东引,只因着郭嘉替她瞒下那两句诗的来历,曹操问过一句而不得,疑心之下便绝不可能再问第二句,反而引来郭嘉的防范之心。一来二去, 两人都是藏着掖着,才会造成如今这个局面。而青州城外的这一战之后,相信曹操定然会察觉其中的问题。当日高密酒宴之上,她当中说出这两句诗,听到的人本就 不少,曹操此时有心探查,自然会想到她头上。
待他现在知道自己疑错了人,反令“清清白白”的郭嘉陷落青州。天降鬼才,就这么被他推出门外,怕是连肠子都该悔青了罢。
设身处地地为曹操想了想,王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转回心思来,看着赵云英挺俊朗的面容,轻轻挣了一下,攀着他的臂膀:“累不累?”
“嗯。”
所谓惯性……
好在赵云总算反应快,连忙手臂一紧,将正要挣下地的王妩托得更高,连连摇头:“不累不累……”
笑话,就算是刚下疆场,久战脱力之时,他也不会抱不动王妩。
盘算了许久,在赵云怀里也赖了许久,最终王妩还是决定再等一等。等曹操猜出她的身份后的反应再说。
毕竟,还要防着曹操铁了心地就是要赶尽杀绝。那赵云的以战止战,怕是就要先从曹操开始了。
真要是走到了那一步,无论此时她再如何筹谋,也别无益处。
***
曹操的反应来得比她想象的要快得多,也直接得多。
当天晚上,曹使拜营。
☆、第九十八章
由于马娆之事;公孙续在军中的名望一落千丈,再加上青州之军由赵云统领多时;又有那么一场和曹军明抢明刀的大胜仗摆在眼前,曹军遣使之事,郡府之中;虽上下奔走,却极有默契的没人在他面前多提一言半句。
反之;堂前点齐了灯火;陈匡于左;赵云于右;王妩大大方方居中而坐。
曹操的反应来得太快;她要试一试他究竟猜出了多少。
曹使荀谌,字友若,长得高高瘦瘦,长襟直裾挂在身上倒像是扎了旗的高竹竿一般。见了堂中这极为反常的座次,微微愣了片刻,而跨过门槛的脚步却是连停也不停,背脊笔挺地径直行到王妩面前,长长一揖到底。
王妩的心头顿时敞亮。心里一有底,眉梢眼角之处便不由自主地露出几分隐约的笑意来。
“友若兄。”
陈匡率先站起身,向荀谌拱手为礼。王妩或许未必明了这个荀友若的能耐,可他却是清清楚楚的。
荀谌奉命与袁绍之甥高干一同出使当时还在韩馥手中的冀州,说动韩馥引袁军入城助之抵御公孙瓒不说,更是凭着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韩馥交出一州州牧之位,兵不血刃为袁绍铺就了一州之地,成就了其雄霸北方的最大根基!
陈匡故意投入公孙瓒帐下的“以身饲敌”之计,虽然知道的人寥寥,但因着他二人都与高干相交不错,彼此之间倒也有过数面之交。
只是,自陈匡到了幽州之后,便再没见过荀谌,竟是不知这个当年头一个劝说袁绍不可信曹操的“故交”又是如何反而投到了曹操的麾下。
“子兴兄。”荀谌一礼周全,直起身来,正好向陈匡回礼,动作如行云流水,眼底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又见故人”的感叹来。
“匡与兄分别多年,却不想今日却得相见。”陈匡也是一脸不知真假的唏嘘感慨之色,不等荀谌接话,颇为熟稔地直接留客,“此番既然是友若前来,万事之外,少不得匡要一尽地主之宜,多陪兄多饮几杯,一慰昔日之交。”
昔日之交在昔日,此时已是各为其主。
荀谌神色不动,极捧场地一连串道好,紧接着又跟出了一句:“谌此来青州,乃是受命我主,请青州主事过营一叙,以你我知交,临行前定然是要向子兴兄多讨几杯水酒。”
照 理说,青州城外的一战,他们赢得极为漂亮,曹操若想再战,便需往别处多调兵马前来,而此番乱世,以曹操的企图野心,怕是别处的兵马早有布置。那若是不想再 战,此为青州地界,曹军只需撤军而去,青州兵马不曾做好攻占他属之地的打算,纵然追击,顶多也是气势上的分别,实际却也未必能拿下多少好处。
因而,在这种时机之中遣使,陈匡还真猜不透曹操此举的目的。然而荀谌此人又极有辩才,若不知其所图便与其相谈,怕是十有八九要被他给绕进去。这才以故交为名,抢先起话,想得便是先摆下酒宴,多打几轮口舌之争,也好探知一下曹操的意图虚实。
却哪知荀谌这回走得却不是口舌游说的路线,一开口,便仿佛全不曾打过腹稿似地就这么极其直白地将来意道了出来。
请青州主事往曹营一叙。
陈匡觉得一定是他听错了。先不说他口中的青州主事指的是谁,两军对垒,哪有就这么派个人,如此大大咧咧地说一句话,就要对方主事乖乖跟着走的?城门口的那一场厮杀还算什么?
就算这个人是舌辩才高的荀谌,要言和也没这么言法的。开口便是要主事亲往敌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昨日一战,狼狈而败得是他们,而非曹军了。
陈匡憋了一肚子套交情,探口风的话顿时憋在喉咙口,半句也接不上来。
而说完这句话的荀谌,目光便不再落在陈匡身上,转而盯着王妩,目中毫不掩饰的探究审视之意看起来很有几分刚健倨傲的意味。然而配着他方才的礼数,一退一进之间,却是拿捏地自然无比。
王妩忽地笑起来:“也是,就算是曹操敢来青州,我也没把握能保得住他的性命,可不只有我去么?”
她毫不客气的自认青州主事,而这话说得却是半真半假,含讽带笑。陈匡和赵云只当是故意相讥,可荀谌心里却是一下子翻起了滔天巨浪。方方正正的一张脸上,之前的倨傲神情顿时消之无形。
因为他离开曹营时,曹操说了和王妩近乎相同的一句话。
——“若青州一心一力,孤往青州也未尝不可。然公孙瓒气犹未绝,公孙续又胡莽,威不压父兄,只能请彼过曹营一叙了。”
当时,他以为曹操说的是赵云,而“父兄”二字,乃是源于赵云与王妩之谊。但当他在门前见到竟是王妩居主位而坐时,这才犹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曹操口中所言的青州主事,竟就是眼前这个一身短褐,灵动如一股山泉般的清丽女子。
“谌离营之时,曹公嘱谌转呈一书,曰青州主事之人见此书后,定会随我同归。”荀谌目光轻闪,从怀中取出一条素白绢布,托于手中,上前两步。
赵云斜斜跨上一步,阻住荀谌,半挡在王妩身前,率先将那绢布接过来,递到木案上展开,同时有些犹疑地看向王妩。
被当成贼来防的荀谌也不以为意,交出绢布便很自觉地后退了两步,他腰间连佩剑都不悬,自不会直缨赵云之锋。只是退管退,目光却是不动声色地落在王妩接过白绢的手上,仿佛要看透那纤长白皙的指节,看出她看了那封书函之后的每一分心绪。
充作书函的绢丝并不细致,黑色的笔墨一笔一笔透绢而过,绢布上的字写得顶多只能算得上是横平竖直,端端正正,比王妩那几乎从不在人前露脸的一笔字好不了多少,笔意虽重,构架也牢,落笔却是明晃晃一眼即辨的稚嫩生疏。
这是写惯了硬笔字的结果。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白绢上的十个字繁简体差别不大,却是从左至右,用的正是现代人的读写习惯。
“哈!”王妩一下子没忍住,直接喷笑出来。
这七步诗是曹植曹子建被兄威逼时的代表作,此时却被曹操抓来这么一用,他日岂不是还要在七步之内另作一首?
想到现在曹操的身份,这不成了老子抄袭儿子么?曹操这是坑儿子呢!
王妩越想越乐,低头清了好几下喉咙,这才好不容易压住笑,抬头却正好对上荀谌有些恼怒的神色。
王 妩略略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他为何事着恼。拿起那白绢,向他摆了摆手:“别多想,我并非嘲笑曹操的这一笔字。只是这诗……”她话语顿了一顿,这首七步诗用在 此时虽有些不伦不类,但光看着两句,所谓“相煎”,除了是曹操领兵来犯之外,想来孔丰平那里也已然得手。这样说来,却也不错。
王妩抿唇笑了笑,突然问了一句任荀谌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是什么意思的话,“曹三公子可好?”
话一出口,她就突然想起来,早几年她初回幽州时,公孙瓒允曹操互结姻亲之议,险些将她嫁给曹操长子昂。曹操的长子既然是曹昂,那曹植便应该称四公子才对……
却不知若是如此,曹魏的帝位还是不是轮得到曹丕来坐。
她正脑中飞快闪念而过,一口气想得很远,然而这心里的决断也做得极快。她向陈匡拱了拱手:“先生得遇旧友,本当好好饮上几日。只是我还要劳烦荀兄带路,只好先记下这酒宴,来日再饮了。”
一旁憋了许久气的陈匡正对着那白绢上的两句话沉思,闻言不由一惊:“带路?你真的就为了这两句话,便要去曹营?”
“阿妩!”
“阿妩!”
同时两个声音一前一后地轻喝。赵云在她身后不到半步的距离,刚不赞同地瞪了她一眼,就意识到了另一个声音是谁的。当下也顾不得说别的,因为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外的,青衣如竹,清朗若玉,正是此时本应该被羁押在房的郭嘉。
“奉孝兄。”荀谌没想到能见到郭嘉,大喜过望,仗着自己距离门口不远,也不顾去想郭嘉是如何在这四下都是青州兵士守卫的情形下跑来的,抬腿就匆匆迎了上去。
却哪知郭嘉仿佛全没看到他似的,拂袖径直入内:“你要见主公,双方定下时辰,各带同数的兵士,选一处地势开阔,不易伏兵之所见便是了,何必身入虎穴!”
上一次在曹营,只躲在暗处见一见曹操就吓成那样,她此番又是为何要自己送上门去?上一次在曹营,他还能将她藏在帐中,此番又有何人能庇护与她?
饶是郭嘉聪慧绝世,也想不清楚,曹操和王妩这两人一来一去,究竟打的是什么哑谜!
尽管赵云很有立刻把郭嘉打出去的冲动,却也不可否认,若要和曹操和谈,他的提议确实可取。
不 想王妩却是连连摇头:“照你所言,费时费力不说,我与曹操所谈者,若是要出自我口,入于他耳,就算是陈兵于开阔之地,也少不得要驱散亲兵,面对而谈。先不 说若那时曹操突然发难,我一个弱质女子根本不是他的对手,那等情形之下,若是有擅射之人伏于暗处,我们不是活生生成了两个靶子?”
王妩边说边往前走,可才跨了两步,手腕一紧,就被赵云不动声色地扯了回来。微微偏头,看到赵云面色发沉,握着她的手腕没用多大的力,却硬是透着一股难得的执拗。
王妩嫣然一笑,菱唇微扬,抿着一丝戏谑狡黠的笑,眼中灵动轻盈的眸光好似映了漫天的星子。顺着他的力道退了半步,站到他身边,柔声轻语:“此处到曹营,来回最多不过半日,我只在曹营中留一个时辰,算上路途,若我到时候不归,你便领军打过去,好不好?”
“胡闹!”赵云压低了声音,握着她手腕的手不由紧了紧,很有几分再也不放手的感觉。
“孔 丰平月前在衮州动手,曹操的后方金银截断,粮草无处兑换,算算时间,现在这消息想必已然送到了曹操帐前。大军在外,粮草为先,杀一个孔丰平是小,但此时孔 丰平一死,衮州和司隶两处的百姓至少要损失半数之财,到时候民乱四起,后方不稳,帐下的兵士在老家的老父老母都要饿死了,还有什么替曹操去夺天下?”
王妩的目光清亮,这后一句话,似是在说服打着以武力阻拦她到底的赵云,却又似故意示威,说给荀谌听的:“事到如今,孔丰平尚且如此,曹操又岂能动我?”
筹谋经年,现在再和曹操面对面,吃亏的还真未必会是她。
“那孔丰平是你……”荀谌心下骇然。由于如今驻守衮州的荀彧与他是同胞兄弟,衮州那几乎起于一夜之间的乱象他清楚得很。
只因孔丰平平日里所居之所大门紧闭,一夜之间屡传重病之言,各家通过他兑换米粮财物的商贩顿时手忙脚乱,待荀彧发觉之后将躲在自家后院神采奕奕的孔丰平拿下之后,流言已散,民心惶惶,除了让孔丰平好好地,时不时地在人前溜一圈之外,再无他法安定人心。
荀彧再有理事之才,魄力决断,也难杀孔丰平。
以此为证,曹操自然也动不了王妩。
制衡之势已成,该谈的也到了好好谈一谈的时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孔童鞋的伏笔已经用到了~接下去就是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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