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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千骨]何以不得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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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上,你……”玉亶立马站起神来,欲为玉生烟说些什么,却反倒被白子画给打断了。
  白子画冷冷地瞥了玉亶一眼,眼神凌厉如寒风化作的锋刃般刺骨,道:“玉掌门,有什么事等本座收了徒再说也不迟。”
  理亏在先的玉亶只得讪讪地坐了下去,一旁的王屋山掌门巫继业与大长老南宫骞暗自庆幸自己没去当那出头椽儿。
  正当白子画意欲收回香草之际,只见云舒尘骤然拜伏在白子画的身前,一如当初的云舒尘也是这般拜伏在聂长宁的身前,如是毕恭毕敬地朗声道:“弟子云舒尘拜见师父。”
  霎时间,殿内掌声雷动。
  不管是出自于真心或是假意的祝贺,众人总归是维持了表面上的欢乐。
  玉亶与玉生烟只觉得自己快要咬碎了一口银牙。
  只有白子画微垂眼眸深深地凝视着云舒尘拜伏在前的纤瘦身影,心中有些疑惑,也有些愧疚以及莫名的酸涩,他不晓得究竟是什么缘故促使了云舒尘犹豫了约莫一刻钟才拜他为师,但是他只知道既然他已主动收了云舒尘为徒,所幸云舒尘也拜了他为师,那么他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给予她最好的教导……
  毕竟云舒尘本该是一只恣意潇洒地腾翔于九天之上的凤凰,却将要被他的一个自私的决定生生地折断了双翼,未来的她怕是就只能囿于绝情殿这一座小小的居所,再大也不过是长留这一座小小的仙山。
  云舒尘缓缓地抬起身子来,一脸面无波澜的样子,她永远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的——
  就在她拜伏在白子画身前的那一瞬间,直到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依旧泛着的阵阵剧痛,无不昭示了自己方才明悟的那点心思。
  俄而,白子画在除了东方彧卿的众人不解的目光之下又收了第三名的花千骨为徒。
  长留掌门收徒完毕之后,就轮到了世尊摩严、儒尊笙箫默以及九阁长老等等。
  云舒尘冷眼地看着这场拜师大典,一切正如史书上所记载——
  世尊摩严并未收徒,反倒是其座下弟子落十一收了朔风与霓漫天为徒。
  儒尊笙箫默收了整座长留山最闹腾的火夕与舞青萝为徒。
  礼乐阁长老桃翁收了轻水与云端为徒。
  总务阁长老的徒孙连商收了尹上漂为徒。
  百兵阁长老的座下三弟子康誉收了蓝霆为徒。
  戒律阁长老的座下大弟子游瑞庭收了姜梓寒为徒。
  ——唯独关于白子画的记载不尽相同。
  因为云舒尘的介入,似乎改变了某些轨迹。
  四下的收徒仪式已然逐渐落幕,真正的拜师仪式都是回到各自的居处去完成的。
  目前最重要的是长留掌门白子画的收徒仪式。
  将宫铃分别递给了云舒尘与花千骨之后,白子画立于云舒尘与花千骨的面前,白衣玉带,身姿颀长挺拔,一头墨发高束,神情是前所未见的庄严与肃穆,道: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白子画执掌长留三百八十三年,于尘世无寸德,于本派无寸功,今欲收云舒尘、花千骨为本派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
  “不求她们能斩妖除魔、位及仙班,也不求她们能闻达于世、振兴本门,只求她们能博爱天下、慈悲众生,一生堂堂正正,无愧于心。”
  “若有任何行差踏错,全是弟子教导不力之过。——长留列仙见证!”
  话音一落,花千骨但觉心神激荡不已,仿若有热烈不断地在体内来回涌动,便率先恭恭敬敬地叩了几个响头,如是语意坚决道: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花千骨命格异数,厄运缠身,生是不祥之人,承蒙尊上不弃,愿悉心教导,并收弟子为徒。”
  “弟子定会堂堂正正,无愧天地,无愧长留,无愧尊上今后生为尊生,死为尊死,绝不违抗半句师命。——天地为证!”
  随着花千骨说出口的话语,云舒尘蓦然想起了史书上记载着之后的种种事情,她只觉得可笑不已。
  到了最后,花千骨确实是无愧于天地,却是有愧于长留,也有愧于尊上。
  半晌,云舒尘从容而恭谨地叩了几个响头,微启朱唇,语气悠缓而淡漠道:
  “长留列仙在上,弟子云舒尘生性乖僻不驯,承蒙尊上抬爱,愿收弟子为徒。”
  “弟子不敢允诺此生定会堂堂正正,却能承诺弟子此生定不负长留、不负天下、不负苍生。——天地为证!”
  闻言,笙箫默似叹非叹地看了云舒尘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瞥了白子画一眼,内心又喜又愁。
  掌门师兄默默地守护了天下苍生已有数不清的岁月流年,此时此刻终是出现了这么一个如同他一般终将负了自己的人为其徒,也不晓得是幸或者不幸。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的信息量有些大……

☆、第二十二章   血誓

  
  待得拜师大典正式结束之时,已是日薄西山的戌时时分了。
  长留弟子纷纷离开正殿,众仙则在摩严与落十一的相送之下纷纷离开长留山,唯独玉亶、玉生烟与云舒尘被白子画留了下来。
  当长留殿内只剩下了包括长留三尊在内的六个人,白子画轻挥袖袍,玉生烟的穴道旋即被解开了。
  白子画微微挑起剑眉,冷然地望着玉生烟,淡淡道:“拜师大典已然结束,若是玉姑娘对舒尘有所不满,恰好她也在这里,玉姑娘不妨把话说出来,并且跟舒尘对质一番,也好教大家趁机辨别辨别究竟孰是孰非,以免两派之间因此而生了什么嫌隙就不好了。”
  玉亶皱着眉头,向前迈了几步,正想开口打圆场之际,却为白子画猛然投向他的冰冷眸光所慑服而进退两难地站在那儿,身躯也不自觉地绷紧僵硬。
  明明德行有亏的人是云舒尘,何以向来清高傲岸的白子画会屡次相助云舒尘?
  就因为云舒尘仙资出众,还是如今的云舒尘已是他的徒弟吗?
  玉生烟越想越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一双美眸狠狠地等着仿佛置身事外的云舒尘,如是控诉道:
  “尊上,云舒尘此人在我玉澜山为外门弟子之际,非但时时以楚楚可怜之态媚惑男弟子不说,还盗取了爹爹赠予我的凤舞白玉簪!”
  “如云舒尘这般德行有亏、品性不佳之人,何以担当众仙派之首的长留掌门首徒?”
  白子画正欲说些什么,云舒尘却抢先说话了。
  只见云舒尘的眉宇之间隐隐透着疲惫,然而浑身的气势丝毫不弱,面上的表情也依然是那般镇定从容。
  “相传玉澜山的开山祖师极为擅长咒术,其座下大弟子即玉澜山第二代掌门却极为擅长符箓术。”
  “直至第三代玉澜山掌门突发奇想,将其师祖的咒术与其师父的符箓术合二为一,并经历了一番融会贯通,才有了如今的符咒术。”
  “从此玉澜山以符咒术自成一派,以此闻名六界,并一举跻身仙界八大修仙门派之一。”
  “由于玉澜山招收弟子是以其画符念咒的天赋来决定,所以门下弟子皆是尤为擅长符咒术,亦是以自身擅长符咒术为荣。”
  “舒尘原是玉澜山的区区一介外门弟子,今日,舒尘就以玉澜山的本领来解决此事。”
  长留三尊皱了皱眉宇,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跳。
  在玉亶与玉生烟费心疑惑的当儿,云舒尘不疾不徐地运起一道剑气划破了指尖,鲜红的血液一滴滴地落在地上,似是一朵朵枯凋在寒江旁的残艳红梅。
  但见云舒尘一边默念着咒语,一边飞速而利落地不停掐诀,其速度之快以及法诀之繁复,直看得众人顿时眼花缭乱,然而这对于玉亶而言却是惊诧不已。
  尤其是在云舒尘念罢那一段古老的咒语之后,一脸庄严肃穆地缓声说出口的誓言内容。
  “天道在上,云舒尘在此立誓——”
  “云舒尘从未盗取玉澜山掌门千金玉生烟的凤舞白玉簪,若有一字半句的虚言妄语,云舒尘当即暴毙身亡,并且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此咒术乃是血誓,为玉澜山开山祖师玄珏所创。
  欲立誓者须先自取精血,而后运转起体内的灵力,以自身精血为媒,一边念咒一边掐诀,以此引动天道法则,再迅速地说出誓言的内容以及虚言造假的下场。
  ——待得精血为天地灵气吸收殆尽之后,血誓乃成。
  开山祖师所创的血誓,除了是为了方便约束门下的弟子之外,还是为了日后向玉帝谏言以此约束仙界众仙,岂料这血誓尚未达天听,却先遭到了除了其座下大弟子之外的所有玉澜弟子的反对,开山祖师在迫于无奈之下,也就只能这么不了了之了。
  由于开山祖师推行血誓之计夭折,是以无人明白违背血誓的下场会是如何。
  然而云舒尘却清楚地知道,违背血誓的下场将会遭到天谴,无论逃到何处去也没用,就算是身处蛮荒之地也不例外。
  胥凌继任为新任玉帝之后不久,当时的玉澜山第二百八十四代掌门千瑛乃是胥凌早早安插在玉澜山的心腹,忠心耿耿的千瑛既然知道了血誓的存在,自是将这血誓推荐给胥凌,胥凌也自是力排众议地决定了以此来约束仙界众仙。
  在这之后,胥凌曾数次征伐妖魔界,仙界兵将气势如虹,而妖魔界则元气大伤。
  当时的七杀圣君为了妖魔界兵将的存亡,不得不跟仙界求和停战,对此胥凌什么条件也不要,只要妖魔界的妖魔也要推行血誓,与仙界众仙一样受血誓所约束。
  对于这血誓,最初史书上有着相关的记载,说是有一位仙人不信这玉澜山开山祖师所创的血誓能有多厉害,就不惜以身试法,结果他避无可避地惨死在数道天雷之下,自此无人不信血誓的厉害。
  直到云舒尘那一代,仙界与妖魔界也依然受这血誓所约束。
  众人眼见云舒尘落在地上的鲜血消失得无影无踪之后,不由得齐齐抬眸望向云舒尘,仿佛是在等着云舒尘的解释。
  云舒尘面色略显苍白,却目光如炬地望着玉亶,淡声道:“想必玉掌门应是知晓这血誓吧?”
  “没错,我是知晓这血誓,因为此乃我玉澜开山祖师所创。”玉亶点了点头,旋即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云舒尘,略带试探性地问道:“不晓得云姑娘是如何得知的?”
  云舒尘不假思索地答道:“贵派的藏经阁里,有一本由贵派开山祖师玄珏上仙所书的古籍——《玉乾子》,里头有着关于血誓的记载。”
  这具躯体的原主曾经看过,也曾花费了约莫三年的时间来钻研这一本《玉乾子》,正好省下了云舒尘绞尽脑汁编造理由的功夫。
  玉亶皱了皱眉,又问:“只是,《玉乾子》成书的年岁着实过于久远,不仅用语深奥晦涩,读起来更是诘屈聱牙,敢问云姑娘是怎么读懂的?”
  云舒尘微挑秀眉,不咸不淡地再次回道:“舒尘向来偏爱研读古籍书册,又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命薄之人,比起其他的外门弟子来,自然就多了些时间来钻研这本《玉乾子》了。”
  话音一落,玉亶又想说些什么,云舒尘却是忽然没了耐心陪他周旋下去了。
  “玉掌门身为玉澜山掌门,自当对这血誓了解得十分透彻,对吧?”
  话语稍稍一顿,云舒尘眉目清冽,冷冷道:“既然舒尘在当众立了血誓之后依旧安然无恙,想来足以证明了舒尘的清白吧?”
  “若是玉掌门忙得无暇还舒尘一个公道也无甚干系,只要您能好好地管教令嫒,莫要让令嫒扰了舒尘的清静,舒尘自当对您感恩戴德。”
  “云舒尘,你——”
  玉生烟话未说罢,就被云舒尘打断了。
  但见云舒尘勾唇一笑,清浅笑意泠然如霜雪,红唇翕动间,句句皆是语意深长。
  “有些事情舒尘不去计较,不是因为舒尘性情怯懦,而是因为舒尘只是纯粹地懒得多作计较罢了。”
  “玉掌门,舒尘衷心地期望令嫒能够适可而止,莫要欺人太甚,毕竟舒尘再怎么懒得计较,也终是一个生性乖僻不驯之人……”
  “万一有朝一日舒尘被逼急了,不慎让令嫒落得与南宫姐妹一样的下场,那就真的不太好了,不是吗?”
  王屋山大长老的一双孪生女儿落得的下场,玉亶早已从玉生烟那儿略有耳闻了,当时他还暗自觉得这云舒尘此举也实在是太过胆大妄为了,就算作为受害者的她在那火烧青丝一事上是站得住脚的,却是没有这个必要去冒这么大的风险。
  直至今日,玉亶才发现自己错了。
  依照今日的他与云舒尘数次交锋却占尽下风的情况来看,这云舒尘的心思实在是太深不可测了,为人处事不仅杀伐果决又雷厉风行,一言一行无不在分寸之内,其中更是暗藏深意。
  ——光是云舒尘给自己立下了那般狠毒的血誓已然可见其性一二。
  在立下了血誓一事上,虽然她以此证明了玉生烟的凤舞白玉簪并非是她盗取的,却是让人看见了云舒尘对自己可是一点儿也不留情的一面。
  玉亶活了数百年,经历过大风大浪,也见过了许多人,心里自然是很清楚地知道——能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对别人也最是狠得下手的人。
  若是云舒尘真的被逼急了,玉生烟会得到什么样的下场,这真是让他这个当爹的不敢想象啊!
  想来云舒尘能在那火烧青丝一事上如此稳操胜券,铁定也少不了她对自己毫不留情的手笔,否则素来清冷淡漠的长留上仙白子画也不会屡次回护她。
  ——长留上仙白子画收了云舒尘为掌门首徒,当真是让他不晓得自己是否应该称羡不已,还是应该对白子画说一声自求多福。
  “尊上,我定会还令徒一个公道。”
  末了,玉亶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就拉着满脸怨愤的玉生烟离去了。
  “云舒尘,你真的很厉害!”笙箫默对始终冷静处事的云舒尘由衷地竖起了大拇指。
  “多谢儒尊师叔夸赞。”云舒尘淡定地接受了笙箫默的夸奖,乐得笙箫默直说白子画收了一个有趣的徒弟。
  “这件事你的确是处理得不错。”经此一事,摩严简直是更加的满意云舒尘这个掌门首徒了,虽然语气仅是略显温和,却也算是极其难得的了。“云舒尘,希望往后的你也能将所有的事情都处理得不错。”
  云舒尘低眉顺眼地回答道:“舒尘自当谨记世尊师伯教诲。”
  静默良久的白子画眼见云舒尘眉间的疲惫之色愈浓,内心不禁泛起一缕莫名的酸涩。
  “这时候也不早了,舒尘且回亥殿歇去吧。”
  “徒儿遵命。”
  云舒尘的内心微微颤动,语气却是愈加恭敬谦顺。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弄出血誓这玩意儿,我也是拼了一条老命了_(:з」∠)_
【PS:修改错字。】

☆、第二十三章   飘零故里

  
  仙剑大会落下帷幕之后,长留山恢复了以往的生活。
  凡是在拜师大典成为三尊或是三尊座下弟子的直系弟子者,须在三日后亲自前往各自的三圣殿,与师父同住一个屋檐下。
  这三天以来,新进弟子皆以为成为了掌门徒弟之后的云舒尘与花千骨会变得目中无人,却没想到二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云舒尘除了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之外,还是那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花千骨除了一如既往的纯良之外,就是一直没忍住地喜上眉梢。
  至于玉澜山掌门玉亶说会针对凤舞白玉簪遭窃一事还云舒尘一个公道,他并没食言,一回到了玉澜山,他就立即展开了调查。
  起初玉亶自是什么也查不出来,思及了玉澜开山祖师玄珏的血誓,就狠下心来逼着一个个玉澜弟子当着他与玉生烟的面儿立下血誓,这一个个弟子倒是从实招来了。
  原是三长老座下的女弟子嫉妒自己爱慕的男子频繁地向云舒尘大献殷勤,就联合其他早已嫉妒云舒尘的女弟子来出此下策陷害云舒尘。
  玉亶气得惩处一众女弟子后山禁闭五年,并立刻修书一封,透过灵鸽给长留山传书。
  当长留三尊收到这一封由落十一呈上来的灵鸽传书之际,已是仙剑大会之后的第二天即六月初八了。
  看了那封书信之后,白子画让落十一将那封书信交给云舒尘,然而云舒尘只是微笑着对落十一道谢罢了,却没对那封书信的内容有任何的意见,那一副漠然的样子仿佛之前在玉澜山受了天大的委屈之人不是她。
  ……
  六月初九,是夜,弦月高悬。
  云舒尘、霓漫天与朔风齐聚于后山的凉亭,一边举樽共饮香醇的陈酒,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话家常。
  “想不到这一年的时间竟然会过得如此之快。”霓漫天渐显醉态,眉眼处氤氲着几分惆怅。
  朔风饮尽了一杯酒,轻哼了一声,语气透着几许自嘲。
  “岁华如逝水,短短的一年时间又算得了什么?”
  “莫要过了数百年的春秋之后,这才惊觉自己依然心无所持,也不晓得自己身而为人的目的何在……”
  语罢,心有所感的朔风又饮尽了霓漫天适才给他斟满了的一杯酒。
  尽管朔风的神色如常,然而观其双颊浮起一抹薄红,便可得知他已是微醺了。
  听着朔风说的话,云舒尘顿觉心酸不已,甚至是有些物伤其类的意味在内。
  朔风是由炎水玉的碎片修炼而成的人,他的命运早已注定好了,而他在知道自己的命运之前,就只能一直去寻找着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为了什么。
  知道了自己的结局又如何?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又如何?
  该自己走的路也终究是要走下去的,身为炎水玉碎片的朔风是如此,身为长留第一百三十一代掌门的云舒尘也只能是如此。
  云舒尘蓦地仰起头来,张口饮尽了杯中酒,然而这杯酒饮得实在是又猛又急了,直把喉间灼得是阵阵滚烫的难受,微红的眼角处已有了些许湿意。
  眼看着霓漫天与朔风已然相继倒下了,云舒尘只觉得这天地间只剩下孤寂的自己了。
  独留她一人清醒,独留她一人千杯不醉……
  独留她一人饮尽一坛酒,独留她一人静赏这如墨夜色……
  ……
  破晓时分,旭日初升。
  朔风与霓漫天先后醒了过来,但见遥远的天际满是一片鱼肚白,那一轮朝阳初绽光芒。
  云舒尘背对着凉亭的负手而立,熹微的晨晞轻轻地洒在她的身上,清凉的晓风拂起她的青丝、她的裙摆,天地之间仿佛只剩下这么一道倩影在此茕茕孑立,再无他人。
  “醒了就该晨修了。”云舒尘徐徐转过身来,如是淡淡地说道。
  然而,只见云舒尘立马皓腕一转,素手持着从墟鼎中取出的桃木剑,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霓漫天与朔风不禁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地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正想立马御剑离去,却让洞悉先机的云舒尘给及时拦住了。
  二人一见云舒尘来势凶猛,自己也实在避无可避,就只能当机立断地手腕一转,从墟鼎中取出桃木剑,而后二人再次对视一眼,联手与云舒尘缠斗起来。
  ……
  半个时辰之后,云舒尘总算是肯终止这‘晨修课’了。
  霓漫天微微喘息,神色透着丝丝讨好,说:“舒尘,放过我们吧……你这四天来一直这么虐我们也够你消气了吧?往后我们要想见面也不是容易的事儿,我们三人应该好好惜别才是啊!”
  朔风也默默地在一旁点头附议。
  云舒尘轻轻挑起秀眉,这漫天居然会知道我在为仙剑大会上二人先后认输的事儿生气,当真是跟她爹说的一样长进了不少啊!
  然而,心思蔫儿坏的云舒尘却是不会承认她是在报复的。
  “我才懒得生你们的气呢。”
  “我只是发现了这样实在是有趣,才会一直找你们这样玩儿。”
  霓漫天与朔风:“……”
  ——如此理直气壮,我竟无言反驳。
  见霓漫天与朔风吃瘪的样儿,云舒尘顿时忍俊不禁,伸手先后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说:“咱们同在一座山里,怎么想要见面就不容易了?你们不能来绝情殿找我玩儿,我自会去贪婪殿找你们玩儿的。”
  霓漫天微笑道:“你可不准反悔!”
  沉默不语的朔风只是定定地看着云舒尘,然而云舒尘依然知道,那双眼眸传达出来的意思与霓漫天一样。
  “好。”云舒尘笑答道。
  ……
  三人吃过早膳之后,已近卯时,便开始分道扬镳了。
  朔风与霓漫天御剑飞往了贪婪殿,云舒尘与花千骨则御剑飞往了绝情殿。
  不过一会儿,二人终于抵达了绝情殿。
  霎时间,云舒尘的耳边传来了花千骨与待在她耳里的灵虫——糖宝的惊叹声,而她却一声惊叹也说不出来,几度欲言又止的,就是无法与花千骨、糖宝一样,由衷地赞叹绝情殿的庄严巍峨与雄伟壮观。
  这座绝情殿曾是她的家,闭上双眼,她也能知道该往何处走,就是她就寝的寝殿、打坐修行的塔室、批阅卷宗的书心阁……
  云舒尘闭了闭眼,面色微微苍白,神情比起以往是更加冷漠了。
  花千骨与糖宝见云舒尘的脸色时而恍惚时而漠然,均以为是她们太吵了,惹得云舒尘不悦,就赶紧闭上了自己的嘴巴,纵是有心想要关怀她怎么了,也还不敢开口。
  不晓得怎么的,花千骨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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