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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润玉]冰清玉润-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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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在人间待着还能看看更多的风景。

她去了润玉常带她去的那间食肆,满满的小食糕点摆了整整一大桌,有她喜欢的也有润玉喜欢的,可是,现在她身旁没有润玉了。清冰随意动了几下筷子,终是没有半点食欲,纵然还是一样的东西,可是再没有当时的兴致上。

街头上,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小贩叫卖声倒是引起了清冰的兴趣。她想起来,在她还小的时候,会拉着润玉往人潮拥挤的地方去,那个时候,他会紧紧抓住她的手,怕她走丢。毕竟在人间,还是不要轻易使用法术的好,所以有一次清冰真的被拥挤的人潮挤丢了,那时清冰个头不高,人群中一下子就看不到她的身影,那也是清冰第一次看到润玉发那么大的脾气,差点没把她吓坏。

那个时候,润玉告诉她,“从此以后一定要牵紧小鱼哥哥的手,不能轻易放开,知道吗?”

可是,先放手的人是他啊,是他啊!她从来没有想过放手,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的小鱼哥哥会喜欢上别人,而那个别人却是她的亲姐姐。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小鱼哥哥不会再是她的了,可是他没有做错什么啊,从头至尾不过是她的一场不能为人所知的暗恋罢了。

从小贩手中接过糖葫芦,清冰狠狠咬了一口,真难吃,一点都不好吃。糖霜一点一滴融化,可是清冰还是始终将它握在手里,不肯扔掉。

从繁华街市到曲径幽林,清冰一个人将其走遍,她要把和润玉所走过的地方重新走一遍,将这些地方永远记在心里,即便身归天地,她也不要忘记。
 

算准了时间,清冰回了天界。
不止是指尖,就连手臂都已经开始僵化,灵力流失地越来越多,她知道,时日真的不多了。

南天门外,清冰被破军拦了下来,这般严阵以待,倒是让清冰有些怀疑,这天界到底是又出了什么事?

有天帝亲下谕旨,清冰又有哪里去不得,破军顶多问上几句,就让清冰过去了。若不是能断定这位风神仙上是真的,破军是真的会以为是谁假冒的了,一来这风神向来深居简出,二来嘛,那全然不见一丝血气的脸真的是吓死仙了!

一路走来,清冰方才知道,为何这天界如此戒严,原来是天帝和水神的婚期终于确定下来了。

人是在了,可是心不在,又有什么用?她的姐姐心中只有旭凤,而她心中最为在乎的人她却弃如敝履,就算知道锦觅和旭凤的风流韵事,他还是坚持要娶锦觅,这样让她还能说什么?

为什么锦觅就不能回头看看润玉,他有哪里比不上旭凤?情人眼里出西施,在她眼中这世间男儿除了父神又有几个能和润玉相比?可是,旭凤是她杀母仇人的儿子,就连父神母神的死也同旭凤又千丝万缕的关系,她怎么可以?

清冰去了璇玑宫,润玉不在,邝露也不在,可是璇玑宫却被设下了禁制,清冰一眼就看出这是润玉的手笔。看来,他对锦觅真的爱的极深,留不住她的心也要留住她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少神下章绝对掉马





第45章 chapter45
风神仙上来看自己的长姐,这满宫仙娥仙侍又有谁敢拦,可是清冰却不打算进去,隔着润玉设下的禁制,清冰将衣摆掀起,坐在了门前。

一道禁制,只是限制进出,门外场景还是能看的出来。锦觅看到清冰,奔到门前,却被禁制反弹回去,到了这个地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润玉把她关了起来,婚期也不容更改,可是她不能嫁给润玉啊!她的心里眼里只有凤凰。

若不是偷听到润玉和穗禾的话,她甚至不清楚金丹里面还被加了一味药,凤凰现在还在遭受反噬之苦,该怎么办啊?
若不是清冰突然来,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知道,清冰素来和润玉交好,如同手足,可润玉做了那么多事,他不止利用了她,还欺骗了爹爹和临秀姨,若是清冰知道这些,一定不会像从前那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润玉那边的。

“清冰,你可知道,润玉他一直在利用我,他根本不爱我,他骗了所有人,就连他自己也骗了自己,他只是把我当成对付凤凰的棋子!”

看着锦觅这个样子,锦觅只觉得讽刺。“若是不爱你,又怎会明知你和旭凤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还是坚持娶你,这天界还有谁不知道天帝的未婚妻和天帝的亲弟弟有那么一档子破事。”

“我,我想过退婚的,我和爹爹说过的!”锦觅掰着一张脸辩白。

“可是这婚还是没退不是吗?”清冰冷冷看了锦觅一眼,“那时我便同你说过,若是不爱,就不要给对方任何机会,不是吗?”清冰强压住心头怒火,“你给爹爹丢了脸,你甚至忘了爹爹说过的自尊自爱,你枉为人女!你甚至忘了你还有一个未婚夫,你忘了你的未婚夫还在为他死去的生母的守孝,你的眼里除了旭凤,你还考虑过别人吗?”

锦觅呼吸急促,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停地留着眼泪,她知道她不对,可是她和凤凰是真心相爱的,她知道她对不起润玉,可是心之所向,又岂是人为能够控制。

她朝着清冰跪了下去,清冰闪了个身,及时避开,都说长姐如母,就算她再看不起锦觅,也断断然不能受她这一礼。更何况,她接下来要说的事清冰也不可能答应。

清冰静静地听完锦觅的话,表情没有半分的变化。她早就知道了,知道是润玉故意引导,才让父神没有推掉亲事;她也知道,是穗禾杀了父神母神;她更知道,九转金丹被人动了手脚,这一切的一切的她都知道。

看到清冰没有半分惊讶的脸色,锦觅终于知道她所做的都是无用功。“清冰,你什么都知道,是吧?”

“没错,我什么都知道。”

锦觅从地上爬起来,双目猩红:“清冰!你怎么可以?你明明知道润玉在做什么样的事,可你还是帮着他骗你的亲人,你怎么可以?”

“是啊,我怎么可以?”有风将披风扬起,将她无一丝的血肉的脸袒露在外,锦觅惊讶地捂住了嘴,怎么会?清冰双眼无神,整张脸蜡黄,颧骨高突,像是被风以吹就能倒地一般。

清冰伸出苍白僵硬的手指艰难的摸上自己的脸,突兀的笑了,“很可怕是不是?我也这么觉得,你看啊,我明知润玉骗了父神,但是我还是选择站在他那边,骗了自己的亲人,所以我满心愧疚啊!”清冰扯着嘶哑的嗓子突然大吼,“可是,就算所有人都能怪他,你都不可以!你说润玉不爱你、利用你,可是你又对得起他吗?你和旭凤灵修之时何曾想过他,你既然不爱他,又为何还要呆在这璇玑宫,花界、洛湘府又有哪里不能去?你不敢面对,因为你亲手杀了旭凤,你只能靠拼命否定他的感情才能得到一点安宁!”


清冰抬起手,用衣袖擦掉口中涌出的鲜血,锦觅怎么配?怎么配?可是润玉喜欢她,因为润玉喜欢所以她从不多说什么,可是,她即将结束这漫长而又短暂的神生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清冰,你说什么都好,可是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我不能嫁给润玉啊!我心里只有凤凰,凤凰还在受金丹反噬,我必须去花界取篷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这样的苦啊!”

原来,真的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她费了这么多唇舌,还是无用是吗?

哪怕换一个也好啊,这六界美女何其多,何必非得要锦觅呢?就算是邝露也好啊,邝露那样的真心相待,不好吗?昔日银霜问她值不值得,她倒想问问看润玉值不值得?可是,清冰明白,爱没有值不值得,润玉的答案一定是和她一样的。

清冰看了一眼锦觅,这又何尝不是为情所困,可是为了她的一段情,却要生生伤害那么多人,她和旭凤不曾有片刻觉得他们有错吗?不觉得因为他们所谓的爱伤害了许多人吗?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即便有了篷羽,旭凤所受的金丹反噬也好不了,他不会好的。”

锦觅脸色突变:“你在说什么?莫非你,你在金丹里动了手脚?”锦觅满脸的不可置信,“清冰,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旭凤,旭凤他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还是说,你是为了润玉?”

“我只知道,子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子而死,若非你和旭凤牵连不断,又怎会让穗禾因爱生恨,杀害父神母神,旭凤无辜,父神母神何尝不无辜?”清冰重重地跪在地上,“抱歉,可是我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她朝着锦觅郑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时,还能看见额头上乌青的印记,足见用力。“对不起,我不能放你离开,你若是踏出了璇玑宫,不仅会伤害润玉,更是会为天魔两界带来难以预料的灾难,我不能这么做。”

清冰不再看锦觅,她好累啊,终于做完了这最后一件事,终于要走了。或许在不经意她曾伤过哪些人的心,她也只能给一句抱歉了。至于润玉,何谈歉疚,终此一生,她唯一没对不起的人就是润玉了。
 

银霜自洛湘府悠然转醒,一时间惊愕不已,她万万没想到清冰在灵力逐渐流失的情况下,还有办法将她打晕。找遍了整个洛湘府,银霜也没见到清冰的身影,问了洛湘府内的仙侍,竟无一人知道清冰去了哪里?她已然睡得太久,清冰会不会?银霜不敢想象,难道她真的是做了决定,打算走的不为人知吗?

神仙的命星断定了神仙命途,清冰的命星虽然暗淡,可还是有着点点星芒的,她还活着的,可是银霜找不到她。若说这世间还有谁能找到清冰,唯有天帝陛下了吧。

问清天帝的去向,银霜连忙往省经阁方向去,就算清冰会怪她多管闲事,她也顾不得许多了。都这种时候了,还顾虑那么多干嘛!

不出意外,银霜被拦在省经阁外,银霜急得团团转,拉住了仙侍:“你快去通报啊,我有要事求见陛下。”

那仙侍也是为难:“陛下说了,谁都不见,谁来都不见。”

自从锦觅偷听到穗禾和润玉的谈话之后,锦觅大闹了一场,润玉将她软禁在璇玑宫,而他却是将自己困守在省经阁。

锦觅说,他根本就不爱她,他骗了天下人也骗了自己,他只是在利用她,可是,他却无从反驳。锦觅字字锥心,可是他心里眼里想的却是清冰,他情不自禁吻了清冰,清冰还和他割袍断义,他没有办法再骗自己,是错认是相似,锦觅站在他面前声泪俱下控诉,他所能想到的都是清冰那一日在璇玑宫的声声质问。

锦觅说他不懂爱,是啊,他不懂爱,他甚至连心中真正爱的都不敢承认,甚至不敢有半分想法。大婚还是如期,润玉知道他这是在逃避,可是除此之外他该做什么,这是畸恋,他必须把它扼杀。
 

省经阁的仙侍收了银霜的好处,顶着风头走了进去。“陛下,钱塘君有要事求见。”

“让她滚,本座不见任何人!”润玉想到清冰同银霜的关系,又想起在天界有关两人婚期的传言,也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可是他就是没来由的气恼愤恨。

银霜等得急了,直接在省经阁外大喊:“陛下!陛下!您若是不肯见小神,只怕连风神的最后一面就不到了!”

省经阁的大门豁然被打开,银霜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气息只袭面门,润玉似乎要将她的肩胛骨掐断了。他的面色阴冷,“你说什么?给本座再说一遍!”

银霜强忍住肩上疼痛,一字一句道:“我说陛下要是再晚,只怕连风神的最后一面都要见不到了。”

润玉下意识抬眼搜寻清冰的命星,命星黯淡无光,只有仔细看,才能看到隐隐透出来的点点星芒,瞬间,他的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他的声音颤抖:“清冰,清冰现在何处?”

“小神若是知道风神在何处,又何必来求见陛下呢?”银霜强忍住眼眶的泪,“这六界,能知风神在何处的人,除了陛下,小神想不到第二个。”

看着润玉急忙忙要离开,银霜忍不住说了一句话,“我想这世间再没有那样一个傻的姑娘了,即便将要身归天地,却还是不敢轻易将心中的暗恋说出来,只能在背后偷偷的看着。”

润玉回头看了一眼银霜,神情莫测。

银霜吐了一口气,不管了,清冰不敢说的,她替她说,难不成到死都要深埋心意吗?而且看陛下那样紧张的样子,若是早早知道清冰是女儿家,说不准,说不准根本就没锦觅什么事情。
 

清冰安安静静的坐在布星台上,自从润玉当上天帝之后,这布星台就再难见的他的身影了,可是,对于清冰来说,布星台永远是最美好的回忆。若是在这个地方离去,也算没什么遗憾了。

魇兽追踪着熟悉的气味,一路跟来,轻轻地用头上的犄角顶了顶清冰的腿。清冰有些诧异,待看到是魇兽时,突然就笑了。她伸出手摸了摸魇兽头上细腻的绒毛,“小魇兽,你是来送我的吗?”

虽然清冰的样子和当初的样子判若两人,甚至瘦的像个骷髅般吓人,可魇兽却不见觉得害怕,反而亲昵地依偎着清冰。看到魇兽这个样子,清冰有些控制不住眼泪,魇兽甚至于可以说是她和润玉一起养大的,她考虑到了所有事,却唯独忘了这小魇兽,还好,它自己寻了过来。

魇兽“呦呦”叫了几声,清冰会意,靠在了它的身上。“魇兽,谢谢你,来陪着我走完最后一程,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我的小鱼哥哥,小魇兽,这一回我真的没有遗憾。”

魇兽虽然灵智未开,但也是一灵兽,感受到清冰话中的悲哀,魇兽也难受地叫了几声。清冰摸摸它的身子,指着天空中最暗淡的一颗星,给它看,“魇兽,你看,等到那颗星落下,我就要离开了,再也没法陪着你了。以后,你要乖,小鱼哥哥是天帝了,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照顾你,你啊,要好好听话,不能惹他生气,知不知道?”

当然,清冰是听不到魇兽的回答,她觉得好冷,就算靠着魇兽这个热源,还是好冷好冷,就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清冰看着不再发光的命星,眼里一片灰拜。“魇兽,我好喜欢小鱼哥哥,好喜欢好喜欢,可是我不敢说,我怕我说了他会为难,魇兽,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我的,小鱼哥哥。”

她摸着魇兽的动作停了下来,手垂了下来,双眼不受控制地想要闭上。

“清冰!”

好熟悉的声音,清冰艰难地去看,只看到淡淡的一个虚影,她笑了,真好,是她的小鱼哥哥。

润玉飞奔过去,眼睁睁看着清冰完全闭上了双眼,她的身体一片冰冷,她甚至还没有再喊他一句“小鱼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把自己搞哭了,我对不起少神。

ps:明天课很满,所以你们懂的





第46章 chapter46
润玉轻缓地托起清冰的头,将她抱在怀里,双目猩红。魇兽靠近了主人,眼眸水润,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浓重悲伤。

润玉伸出手指,抚上清冰的脸,是他的错,他怎么就没有发现,没有发现清冰已经变成了这样。他明明知道她的身体不好,明明知道她不能受刺激,为什么在她选择割袍断义的时候他没有留住她,任她离开?

六界仙魔皆知,先水神之子钟灵毓秀,形容俊美,男生女相,从来没有人怀疑过那身男装包裹下的竟是个女儿家。就连他,金兰之交,同参同拜过的,陪着她一起长大的所谓的“哥哥”都不及钱塘君一个外人看的分明。

这许多年,润玉真的就没有怀疑过?清冰本就生了一副女儿家的样貌,杏眼琉璃目,在他面前又不时有些女儿家的娇态,难道他真的就没怀疑过吗?不,他想过的,在最深的心底里深藏着。

锦觅说的没错,是他错了,错的离谱。是他错吧流萤之光当成了灿烂耀眼的阳光,是他错了,他以为他爱的是锦觅,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认清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想法,不,从很早很早之时,那个小小的孩子从幼年到成年一直跟在他身边,陪着他,是第一个用真心对待他的人,或许在不经意间,他早就动心了,只是他困于表象,当锦觅突然出现时,他理所当然的动心了,却忘了其实不是,锦觅不是,不是他要寻的那颗太阳。

可是为什么,他知道的这么晚,为什么你考虑了所有人,要把所有的痛留给你的小鱼哥哥,你忘了,润玉永远是你的小鱼哥哥了吗?你怎么能狠下心来抛弃你的小鱼哥哥?你忘了,你小的时候,我说过,不可以放开我的手吗?

润玉紧紧抱住了清冰冰冷的身体,将灵力注入她的身中,却宛如泥牛入海,未见任何反应。就好比那日,那日在洞庭湖畔他眼睁睁看着母亲死在他怀里,却无能为力。而今日,他已经是天帝了,却连心中最在意之人的性命都救不回来。

“清冰,你怎么可以这么心狠,抛下你的小鱼哥哥,你要明白,你的小鱼哥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当年,父帝说“天帝才是天地间最大的囚徒”,居高位享孤寡,果然没错。可是,这天帝之位比起他所爱之人,又价值几何?为何天道这般不公,母亲也好,亲人只好,一个个离他而去,就连他心中唯一的一抹光也要带走?
 

银霜原是跟在润玉身后的,可是润玉实在飞的太快,她完全跟不上。好不容易到了布星台,只见润玉抱着清冰,宛如石塑,一动不动。

这是,难不成终究还是来晚了?银霜捂住了嘴,将惊呼吞下,这么些年,他还从未见过天帝陛下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清冰之于他,或许真的很不同吧。

银霜虽然悲痛,但不似润玉,她的理智尚在,神仙不似凡人,死后身消形灭,没有转世轮回这一说。可是,清冰尚未身消形灭,天帝陛下还将她抱在怀中,银霜下意识去看清冰的命星,命星与全然泯灭光芒,然,命星未落,只要命星未落,就还有救。

清冰,还有救!

银霜冲到了布星台中央,但见润玉双眼无神,没有一丝焦距,她恨不得直接甩润玉几巴掌,现在知道心疼后悔了,早干嘛去了?可是,人家是堂堂天帝陛下,她敢打吗?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陛下,陛下!”银霜尝试着叫了几声,润玉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只是指尖灵力不停地注入清冰身体内。银霜顾不得尊卑有别,伸手想要触碰润玉,却被无形的屏障挡开。

“陛下,你清醒清醒,命星,清冰的命星还没有落下,她还有救啊!”银霜冲着润玉大喊,提及清冰尚有生还的可能,润玉总算有了反应。

银霜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没傻。

润玉看了一眼天际,踉跄的抱着清冰站了起来,命星,命星还在,清冰还有救,他抱着人化作流光掠起,肉眼难觅其宗。

银霜自知跟不上,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她也帮不上什么忙,据说陛下曾通读省经阁各类仙籍书卷,说不定有什么办法,只要命星未落,总会有办法的。看陛下那个样子,分明是爱到了骨子里,情之一字啊,真叫人说不透,道是无情却有情,要是将来有人在她面前说天帝陛下深爱水神,她可要好好和人理论一番。

润玉抱着清冰匆忙回了璇玑宫,与邝露擦身而过,邝露惊讶不已:“陛下!”润玉却是不理她,径自入了寝宫内,就连锦觅何时不见了他都没察觉到。此刻,他的心里眼里只看得见清冰。

邝露想到方才“陛下”朝她眨眼,还带走了水神仙上,暗恼自己居然没有认出那人是假冒的,但是,陛下,陛下怀中抱的好像,好像是风神仙上。陛下进去了这许久,竟然没有发现水神仙上不在,邝露有些犹疑,是否该进去禀报陛下水神仙上的事?

在邝露下定决心准备进去的时候,被姗姗来迟的银霜一把拉住了。这种时候,这上元仙子还去凑什么热闹啊!

“钱塘君,你快放开我啊,水神仙上被歹人带走了,明日便是大婚了,陛下指不定多着急呢?”

银霜翻了个白眼,“我说上元仙子,你看天帝陛下那个样子,看起来还像能顾及到水神仙上的样子吗?”

“可是…”邝露还想说什么,被银霜扯到了一旁,“上元仙子,你如今就是在陛下面前摆上十来百个水神,陛下也没那个心思注意,如今啊,天帝陛下的心思都放在风神身上了。你跟了天帝陛下这么多年,该明白风神和水神这二人在陛下心中谁的分量更重要吧?”

邝露听了这话,一语不发。方才看陛下那般样子,她从未看过,就连当时陛下生母去世她都没见过陛下那样的伤心欲绝。她还记得,当时还未承继风神之位的清冰少神不知因何故受伤,陛下当时也是心焦如焚,她也是第一次看陛下那般难以自持。

正如钱塘君所言,此刻就算是水神当即要嫁给魔尊,只怕陛下也没那个心思顾及吧。若非知道风神仙上乃是男子,只怕她会以为陛下心中所爱其实是风神仙上,其实想想,若风神当初出生是个女子就好了,这样陛下的情路又何至如此坎坷?
 

润玉小心翼翼将清冰放平在云床上,打开了当初母亲托彦佑转交的那个盒子,他记得里面放着一本天界早已失传的□□——梦陀经。身为天帝,理当以身作则为六界表率,可是现下哪还顾得了许多,为了清冰,又有何妨?

血灵子,逆天改命,取七处筋脉之精元练就血灵子,渡一半天命仙寿,润玉眸光深沉,当机立断,爆开了全身的七处筋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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