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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无法安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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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这么可爱的词用在我身上啊外婆,我会心虚的。”
花懒一边调整气息一边说道,她也知道,身为木妖,用木族的法术对付束樱几乎毫无优势,因此只此一次便不再尝试,飞速闪到的场静司身后全力援助他。
“好啊!你们真是好极了!花懒,你居然帮助一个除妖师来对付我!”
束樱见到这一幕更是愤怒,鞭子几乎在周围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周围一片的树木早已在这近乎狂暴的攻击下尸骨无存。
的场静司的式神几乎近不了束樱的身就被抽散,他在手心划开一道口子,用血浸在咒符上,然后射出几只带咒符的箭,虽是擦身而过也给束樱造成了一定伤害,但也因此有几道鞭子的没能躲过,黑色的和服上多出几道口子,露出里面绽开的鲜血和皮肉来。
花懒一边竭力躲开那些风刃和鞭子,一边给的场静司施加治愈术,只见伤口不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但同时又有无数的新伤口出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再看束樱那边也不像最初那样游刃有余,身上中了几箭,虽不是要害,但被咒符伤到实在让她不太好过。
这样下去不行!人和妖怪的体力有差距,不能和束樱打持久战。
的场静司事先也知道这点,气息未变,脸色却有些难免的苍白。
再次躲过一道迎面而来的鞭风后,花懒咬了咬牙,单手并指成刀,在的场静司惊愕的眼神中俯身冲向束樱。
“回来!”
身后传来的场静司的怒喝,花懒并未理会,躲过一路上的鞭子,然后将全部妖力集中在右手,狠狠穿向束樱的胸口,想从中间将她撕成两半。
“花懒你敢!”
束樱第一次见到如此不要命的花懒,因为之前那一箭,行动有些迟缓,但还是错身躲了一下,并狠狠推了花懒一掌。
花懒那一手刀没击中她的胸口,反而没入了她的肩膀处,见束樱打过来也不躲,生生受了一掌的同时,她也毫不犹豫的向下切去,直接砍下束樱的一条手臂来。
一切只发生在须臾之间,花懒正面挨了那一掌,被打飞出去,狠狠撞在后面的树上后摔在地上,而束樱被砍断一条手臂后身形不稳,仍用另一只手抡起鞭子抽向地面上的花懒,花懒受了重伤躲避不成,只能闭上眼睛准备受下这一鞭。
然而预想中的痛苦并没有到来,等了几秒后,花懒睁开眼睛,发现的场静司不知何时站在了束樱身边,他将手按在束樱头顶,手心的咒符发出亮光,紧接着燃烧起来。
“啊啊啊啊——”束樱发出一阵惨叫,半边身体都灼烧起来,失去一条手臂的她无法顺利甩掉那张火符,只能倒在地上抽搐。
“拿掉,快拿掉!”
的场静司将她踩在脚下,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花懒看着这一幕松了口气,随即被铺天盖地的痛苦淹没,身上被拆筋扒骨般的疼,四肢百骸像有一千只蚂蚁在啃噬让她痛不欲生。花懒看着的场静司,咬住嘴唇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束樱原本还在惨叫,刚好瞥见这边的花懒,忽然状似癫狂的嗤嗤笑起来:“呵呵呵……小花懒,你知道如果我死了你的下场是什么吧?快叫这个人类停下!”
的场静司这才有了反应,看向花懒,看清她的状态后眼中微微动了动。
“不,别听她的!”这句话时对的场静司说的,花懒忍住锥心蚀骨的疼痛,从地上慢慢爬起来,靠在背后的树干上,看着束樱冷冷的笑,“束樱,这一次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你别想再摆布我!走到这一步我就没想过后悔,所以不要再做无用的挣扎了。”
的场静司觉察到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哪里有问题,直觉告诉他这样下去会有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
他正要说什么,花懒却朝他费力的伸出手,的场静司犹豫一下,放开束樱,走过去扶住花懒让她靠着自己。
“你没事吗?”不知为何,的场静司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可花懒的面色除了游戏苍白毫无异样,还对他笑了笑:“别担心,只是有点累。”
束樱身上的火熄灭,虽然不能动了,但是还有一口气在,她看着花懒和的场静司继续嗤嗤的笑:“你真是疯了……小花懒……你居然为了一个人类做到这种地步。”
花懒仿佛没听出她的意思,虚弱的摆摆手:“还好还好,比起外婆大人您,我的这点程度还算不上什么。”
束樱看了她一会,忽然笑道:“小花懒你……和当初的我,真的一模一样呢。”
或许是即将走到终结,她不再像之前那样故作夸张的表演,妖艳的面庞上反而露出些许疲惫来。
“相信人类,爱上人类,为了人类不顾一切,最终你得到了什么啊……”
天不知何时已经暗下来,月亮挂上天空,深蓝的夜幕像锦缎一般,光芒倾泻下来。
花懒的神智有些恍惚,听到这话还是微微皱了皱眉,不明所以的看着不知是对她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的束樱。
“很多年前,我也像这样喜欢上一个人类,为了他甘愿做任何事情……就算,就算他是个除妖师。”
花懒震惊的看着束樱,的场静司也抬起头来,而束樱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看着头顶的天空眼神恍惚。
“他明明很弱,还总是锲而不舍的追着我说要除掉我,我逗着他玩故意被伤到,他又会慌张的要命……我就喜欢那样的他。”
而他呢,那时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吧。
不然为何答应为她放弃除妖师的身份,为何会为了她远离自己的人类同伴,为何要说会永远跟她在一起。
“他说要跟我在一起,我就信了,想让他跟妖怪拥有差不多的寿命。”
花懒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这怎么可能?”
“可能哦。”束樱的眼中倒映着冰冷的月色,“因为那是我的能力。”
花懒无法形容自己的惊讶,这么多年她从没听说过束樱有这种能力。
“只不过是要付出代价的,要将我的半身妖力给他,还需要他给我他的……一部分。”
束樱说到这好像想起什么,声音透出几分苍凉。
花懒张了张嘴,她觉得她好像骤然间明白了一些。
“没错,那个人就是的场家的初代家主……玄。他选择把一只右眼给我做交换,但是在我将半身妖力给他后,玄却突然反悔,不愿意将右眼给我,还趁我虚弱之时将我封印在神社的神龛里,用四十九道咒符将我封住。”
束樱的气息有些不稳,双手狠狠掐进地面,目露凶光仿佛要把谁吃掉:“我花了一百年的时间才挣脱封印,出来后却发现玄他已经死了!哈哈哈,他居然就那么死了,在欺骗我封印我,利用我的力量建立起的场家后,居然就那样死掉了!”
“我还什么都没有做!我还没能报仇,没能杀掉他,他就这么擅自死了……哈哈,我还没来得及问他到底为什么那样对我啊……哈哈哈哈,我怎么能就这样放过他!”
“既然他死了,我就报复在他的子孙身上,每一代的的场家主都要被我吃掉右眼,我要他的家族世世代代不得安宁!我成功了,一千年了,哈哈哈……那个人就算死了,灵魂也会徘徊世间恨不得杀了我吧……”
束樱明明在笑,像以往一样,有些疯癫肆意的笑声,但不知为何,花懒觉得她好像在哭。
“束樱……”
花懒有些迟疑的喊了她一声,束樱似是回过神来,看着面无血色的花懒,和静静守在她身旁的的场静司,奄奄一息的笑了起来:“看来你得到的比我多……”
束樱的视线落在的场静司身上:“的场静司,事到如今,我才知道我之前的报复多么拙劣,比起身体上的缺失,对于人类来说,亲手杀掉挚爱,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吧……”
“这是什么意思?”的场静司冷声道,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扩大。
束樱却不在搭理,只痴痴的仰面望着天空,眼神飘忽,嘴角的笑容神经质的摇摇晃晃,仿佛看见了什么美好的东西般。
花懒就突然想起,在春木之里时,束樱也曾这样望着天空,对她说:“小花懒,无论何时都不要相信人类啊。”
彼时的女子一身火红衣裳,坐在二楼回廊的栏杆上,她靠着红木漆成的柱子,对着遥远的天空嗤嗤的笑:“人类啊,都是骗子,他们自作主张的靠近你,对你温柔,让你产生感情,却又不负责任的将你抛弃,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一个顺手的施舍,却让别人当成了一生的救赎…………这就是低贱的人类。”
那时的束樱,明明在对她说话,却又像只是在自我嘲讽而已。
这一刻,花懒只能复杂的看着束樱,她不可怜她,但是到最后,却什么也不想说了。
“可惜了,可惜了……”依旧是如同歌声般的嗓音。
说完这两句,束樱的身体便猛然炸开,在空中化作无数的樱花,漫天散落,直至消失无踪。
自始至终的场静司都面无表情,脸上没有一丝对束樱的动容,然而等他回过头看清花懒的样子的时,瞳孔却猛然收缩如针。
他听见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结局倒计时… …
之前不是有妹纸觉得一直是小花受虐,想看虐小静嘛,恩,是时候了……
☆、大结局
有人说,人之所以能够生存,是因为不断的遗忘,和有意的无知。
正是因为自欺,被欺骗,相信谎言,无视真实,才得以若无其事的活下去。
花懒这一生说了无数的谎,用笑容掩饰真心,用谎言相安无事,她自认不够善良,所以即使因此被背叛也不曾感到后悔——直到最后这一刻,看到的场静司成年后就很少见的慌张神色时,她终于有一点点的愧疚。
花懒满身的血,殷红殷红的颜色在她碧绿的衣裳上开得异常妖艳,几乎刺疼了的场静司地眼睛。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原来死的时候,她也会流出这样的鲜红的血液。
“对不起,小静,我骗了你。”花懒的脸上第一次流露出明确而不加掩饰的伤感,“严格来说,我并不是真正的妖怪。”
“束樱没有孩子,当年便用妖力凝成了一个傀儡,那就是我。”花懒说着笑了起来,“我原本和哥哥大人一样要附在水仙花上,却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狗尾巴草,所以本体才是这样。”
如果是以往,的场静司大概会嘲笑她蠢,可是听到真相的他,这次却无论如何也无法说出刻薄的话,因为他心里那种不好的预感,似乎应验了。
“花懒……你到底怎么了?”
花懒身上的血色越来越重,他记得她从来都不会像这样流血,因为她的血是透明的,可现在却殷红的浸染了大片十分可怖,的场静司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只觉得心中的恐慌在无止境的蔓延。
“我……”花懒的视线有些模糊,咬了咬舌尖让自己清醒一点,她告诉自己,再支撑一下,一下就好。
“如你所见,我诞生于束樱的妖力,束樱不死,即使我死再多次,被四分五裂,也可以重新活过来,这也是当年流音没能杀死我的原因。”花懒苦笑道,“而束樱一死,我也会毁灭于此。”
不如说,能撑到现在还没消散已经是奇迹了。
的场静司的手越发颤抖,眼里血红一片:“这种事怎么可能?这种事……你没跟我说过。”
是他杀了束樱,是他决定要杀掉束樱,甚至还让花懒帮他的,如果这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么花懒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
因为他,她要死了。
的场静司被这个事实压的几乎要疯掉,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后悔,他人生的二十多年当中,哪怕是曾经被抛弃的时候,他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用一切去交换一个回到过去的机会。
“如果我告诉你,你大概会想办法封印束樱……可你没有把握不是吗?而且就算……就算你封印了她,我身上的诅咒还是存在……还是会梦见自己满手是血,而你被我杀了。”月光照着她的脸异常苍白绝望,“现在终于,终于……结束了。”
诅咒也好,生命也好,一切都要结束了。
的场静司将花懒抱在怀中:“你胆子大了,敢瞒着我做这种事情?谁允许你这样做的!”
“咳咳……别骂我了,我都快死了……”花懒躺在他怀里,扯着嘴角笑着说。
“坚持一下,我马上找人救你。”的场静司深深皱起眉,抱起她就要走。
“别费劲了,方圆几百里之内没有妖怪也没有人。哥哥说,我是世上最难死的妖怪,可终究……也是会死的。”她依旧笑着,嘴角溢出鲜血来,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这样的人形已经维持不了多久了。
“不许死,不许消失!”的场静司的声音很冷很低,带着他一如既往的命令之感,却无法掩饰的流露出一丝慌张。
他察觉到了,花懒越来越模糊的身型,抱在怀里几乎没有重量。
“不要这样……束樱已死……就是哥哥大人来了也救不了我……你坐下来好吗,我就想跟你说说话……”花懒费力地说着,咳出几口血来,鲜红的液体浸染了的场静司的衣服。
像无数个梦里一样,月光和树木,青草和森林,鸟雀在枝叶间鸣唱,声音美好的像是优雅的安魂颂,只是这变成现实的梦境景色,多出了大片大片艳丽的鲜红。
的场静司看着怀里对自己笑着的少女,很久很久,慢慢地蹲下了身体,抱着她一起坐在草地上,靠着树干,靠着满地的鲜血,光点乍泄下来,洒落了一身。
这样的姿势就如同小时候那段时间,只是这次,换他抱着她。
“真好啊,像回到了以前。”花懒在他怀里,努力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可我现在没力气抱你了。”
的场静司心如刀绞,伸手为她擦掉了脸上的血迹,然后一直沉默着。
“你小时候抱着暖暖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冷了呢。”花懒笑呵呵地说着,圈着他的手臂也越来越没力气。
的场静司低下头,抱紧了她。
“这样就不冷了。”花懒把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里。
的场心里像被什么狠狠击了一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花懒笑得很艰难:“小静,你说过,的场家世代受到妖怪的纠缠,每一代家主都会被妖怪夺取右眼,现在那妖怪死了,以后你和你的……后代都不用担心了。”
“……”的场静司没有回答,说到“后代”时他握紧了拳头。
花懒把头从他颈窝里抬起来,碧色的眼睛光华潋滟,深深地望着面前的男子:“静司,现在你可以毫无顾忌的露出右眼了,可以不用再用一只眼睛看东西,可以不再打碎杯子,可以准确的看清楚我和你之间的距离,也可以清楚的看见我的脸了。”
她用手轻轻覆上他右眼上的布,笑容慢慢地蔓延,手指透明地几乎只能找到一个轮廓:“取掉吧,认真的看看我啊。”
“……”
“取掉吧,再不看,就再也看不到了……”
“……”
的场静司没有动作,暗红色的左眼中倒映出她的影子,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
“把它取掉好吗,我想看你的眼睛,一直以来都希望能再次看到它们完整的样子。”花懒的声音变得很轻很轻,“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了。”
“那就别死,等你好了,给你看多久都行。”的场静司听见自己的声音,抖的不像话。
“不想让我看……就算了。”花懒并没有强求,想像平常那样瞪他一眼,可是却连那点力气也没有了。
的场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没能说出什么,盯着她看了一会,抬手慢慢地取掉了右眼上的布。
和左眼一样,一只暗红色的眼睛一点点露了出来,暗红色深邃的光,妖异而深沉的色彩,那周围有着妖怪留下的印记,繁复的花纹在白皙的皮肤上盘绕。
花懒定定地望了很久,久到自己都忘了时间,眼神里带着迷恋和不舍。
的场静司看着那样子,不由紧紧地握住她的手,手指被针扎一般疼。
“和记忆里的一样漂亮,就像你小的时候。”花懒用尽全身地力气,缓慢地起身,吻上了他的右眼。
一个绵长而纯净的吻。
碧绿的光芒突然从她口中亮起来,流进的场静司的左眼,那些像刺青一般的伤痕,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了颜色。
“你……”的场怔了怔,反应过来时想要制止她把最后的力量传给自己,可却被阻止了,她紧紧抱着他不让他动,依旧如往常一般,是笑眯眯的样子。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透明的珠子闪烁着玻璃般的光华,滑过透明的皮肤,一颗颗落在的场静司的皮肤上,衣服上。
“小静,我喜欢你,就是从这双眼睛开始的,很喜欢很喜欢,喜欢到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花懒的笑容一点点消失,嘴唇颤抖着,泪水控制不住地滚落下来,微弱地声音开始变得沙哑:
“我现在很难受。草木应该是没有心的,可是我感觉心里很疼。我原本想永远陪着你的,我有很长的时间陪在你身边,等你变老直到死亡,等你转生,然后找到你下一世的灵魂,只希望你下辈子不是除妖师,希望你还可以看得见我,能稍微对我好一点,稍微爱我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可是……我却再也看不到你了……我的元神会四分五裂,我的灵魂会破碎飞往各处,我不能留下也不能转生,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我……”
“对于妖怪来说啊,死亡就是消失,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连一丁点的痕迹都不会剩下,等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忘了我,再也不会想起有花懒存在过了……”她笑眯眯的弯起眼睛,泪水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一丝血迹从嘴角渗出,混着泪水浑浊地顺着下巴流下去。
风穿过树叶,穿过丛林,冰凉的彻骨,让人浑身发冷,冰冷的月光照下来显得更加绝望。
“不会,我不会忘记你。”的场静司终于开口,树林里的风吹乱了他的头发,“花懒,别死,听好,我只说一遍,我不许你离开我,哪也不准去,没有你,我不可能喜欢别人,你死了,我就杀光所有的草木妖怪。”
“你不会的,你也杀不了他们,你……等等,你说什么?”花懒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眼泪也止住不再流,“你不可能喜欢别人……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小静……你喜欢我吗?”
“这种事怎样都好。”的场静司擦掉她脸上的泪水,“不要死,花懒,不要死。”
空气里的寂静持续了很久,偌大的林子里,只有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花懒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确认什么一般。
她看到自己都快要陷进去了,那暗红色的眼睛里是她从没见过的真实,那是没有戴上面具的笑容和眼神。
花懒突然笑了,她终于听到了自己最想听的话,却是在最后要死的时刻。
上天真待她不薄。
“原来是这样。”她扬起嘴角,那笑容里只有开心没有自嘲,她是真的高兴,这世上没有比她更幸运的妖怪了,喜欢上一个人类除妖师,而这个除妖师,也恰好喜欢她。
并不是相爱就可以在一起,他们之间隔着完全不同的种族,隔着一场生死,隔着整整四百九十五年的光阴。
丁丁说,因果缘由,自然界的铁律不可违逆。
他说的没错,这是她花懒犯了规,这是她造下的孽,所以她要承担无法挽回的代价,承受求而不得的痛苦,而她不可以后悔。
多少人在笑无果而终的爱情,多少人在骂背弃誓言的爱人,但至少,有过值得纪念的回忆。多少年来,人和妖,都不可能产生完美的结局,连过程也没有资格。
到现在她在明白,有些人,至死还是不能在一起。
这是她的命,现在她信了。
花懒地身体已经完全透明,她的周围释放出碧绿色的光芒,比的场静司见过的任何一次都要刺目耀眼,所有地草都在风中低泣,大地蒸腾起绿色的雾气,悲哀地气息笼罩了这一方森林。
碧绿的光芒开始碎裂成一颗颗光点,的场静司的怀中不再有少女的影子,一件绿色的衣裳落了下来,空气中,只能听见少女渐渐消散的声音。
“小静,我后悔了,你以后不要对别人露出右眼,它是我的,只能给我一个人看见……我不在了,以后没人陪你玩了……最后一次,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啊,并不喜欢人类,可是我还是喜欢你,身为人类的你……”
随着最后一丝声音消散,绿色的光点也完全化在了空中,变成一颗颗草籽落在地面上,悄无声息。
森林里,视野内,再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少女的影子。
的场静司低头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怀中,久久没有动作,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滚落地面,没入草丛中消失不见。
× ×
两年后。
的场家。
七濑敲了敲没有关上的门,站在门口:“首领,苍月少爷已经到了。”
“我知道了,叫他在楼下书房等我。”
站在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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