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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酒吞不开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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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吞姬却在这时动了起来，她的手伸进了鬼葫芦大张的嘴中，一条足有两米长的钢鞭被她从里面抽了出来，这条钢鞭上不满了细密的倒刺，当酒吞姬将它甩在地面上时，一条硕大的裂痕出现在了其上，“茨木童子，给我做出一条通往空中的路。”
“是，酒吞姬大人！”原本像钢针一般的藤蔓突然软倒了下来，它们扭动着降低了自身的高度，错落有致的散落在空中，酒吞姬踩着藤蔓飞速跳了上去，她的速度快到肉眼难以捕捉，当她的身形再次清晰起来时，她竟然已经来到了与大天狗几人仅剩数十米距离的高空。
酒吞姬手中的钢鞭突然绷直了，它尖锐的尖端直指大天狗，酒吞姬眯起了眼睛，当大天狗、晴明和雪女这三人的位置在她的视线里成了一条直线时，化身为矛的钢鞭在她一声怒吼下被投掷了出去。
晴明故技重施，再次在几人的身前罩上了一层防护罩，然而，酒吞姬的力量绝非茨木童子能及，钢鞭视若无物的突破了晴明的保护罩，并残忍的嵌入了这三人的胸口。雪女再也没有力气抓紧三尾狐和骨女，任由她们从空中坠落，而她也随着落下，在她的带动下，大天狗也和她还有晴明一同坠落。
酒吞姬在下落的那一刻便被藤蔓给接住了，而其余三人则是伴随着一声巨响轰然落地，酒吞姬走到了这三个重伤濒死的人身前，冷冷的看着他们，最后，她看着目光沉痛的大天狗，缓声说道：“这就是你的行为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背叛她的代价，就是生命。
第39章 最后的礼物
“这就是你的大义。”酒吞姬语气嘲讽的说道。
与酒吞姬冷漠的神色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大天狗那双翻滚着浓烈情绪的眼睛，“大义……？”他的眼神游戏涣散，却在触及到酒吞姬的那一刻清晰了起来，他的声音变得轻柔起来，“我的大义，已经消失了啊，酒吞姬大人，在我选择背叛您的那一刻起。”他连忠诚都已抛弃，连自己想要效忠的人都能背叛，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再谈大义？
酒吞姬没有回答，倒是鬼葫芦从空中落下，它张嘴咬住了钢鞭的把手，一个用力将它从三人的胸口处拽了出来，三人的身体皆是一阵剧颤，但是谁也没有叫出声来，在鬼葫芦一口吞下了混杂着血肉的鞭子后，这个一直都处于暴躁边缘的鬼葫芦终于咧嘴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笑容，大天狗能看到还有鲜血顺着它的齿缝滴落。
“酒吞姬大人，不杀掉他吗？”茨木童子寒着脸来到了她的身边，他看着大天狗的神色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只有他自己知道，哪怕这次酒吞姬坚持放他一命，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在酒吞姬看不见的地方把大天狗杀掉——胆敢伤害和背叛酒吞姬大人的存在，必须抹杀，“您不必亲自动手，请让我来——”
“会杀掉他的。”酒吞姬打断了他的话，鬼葫芦对着倒在地下的三人张大了嘴。
茨木童子站在酒吞姬的身侧，没有人能比他拥有更加细致观察酒吞姬的机会了，明明那张脸上表情缺缺，可他就是在这样的面孔下察觉到了她心底的挣扎，她又变成了那个在月色下露出茫然神色的酒吞姬，而不是在战场上驰骋的王者。茨木童子张了张嘴，他情不自禁的上前一步挡在了酒吞姬的身前。
雪女已经彻底昏死了过去，晴明仍旧垂着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但从他急促的呼吸声中能察觉到他已经到达了极限，反倒是大天狗仍旧将自己的视线完全集中在酒吞姬的身上。看着她冰冷的表情，大天狗突然低低的笑出了声。终于，她看向自己的视线，和对其他人不同了。就算知道其中包含杀意，他依旧激动不已。因为他现在就是那个特殊的存在啊。他像是突然之间想通了许多事情，这些天来一直盘亘在他心头的疑虑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他所有的坚持与挣扎，也都在这一霎湮灭——这就是他用自己的大义换来的东西，心头最大的一块空缺，竟然以这种形式被填补了上来。
一直被大天狗压制着没有蔓延全身的阴气与瘴气在这时骤然蔓延了开来，他完成了一场蜕变，犹疑与胆怯此时此刻已不复存在，剩下的，仅是一个背弃了自己引以为傲的大义，踏上了一跳不归之路的大妖怪。没有人能来评判他的决定是对是错，他只是遵从着自己内心的渴望——他所希冀的便是创造一个人类和妖怪可以和平共处的世界。为此，他舍弃了过往，也背弃了重要的事物，只为恪守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着的心愿。
大天狗胸口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他觉得自己的大脑前所未有的清明，这种感觉十分的陌生但却并不让他讨厌，这就是他抛弃了所有得到的回报吗？
在茨木童子和酒吞姬胶着的时候，大天狗突然从两人的身后站了起来，他的身体被黑色的不祥气息所笼罩，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已经黯淡了下去，他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平和，他甚至微笑着看着睁大了眼睛的酒吞姬。
茨木童子倏地转过了身子，但他的动作却在进行了一半后被迫停止，因为，他动不了了，连声音都发布出来，他只能背对着大天狗，僵硬的站在原地，突然，他眼前一黑，他被看不见的双手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现实的一切都离他远去。不光是他，在场的所有人都和他陷入了同样的境地，无论是酒吞姬这方的妖怪，亦或是那群被阴气完全控制的家伙们。
“这是你的能力？”酒吞姬拼命想要移动身体，却发现自己仅能小幅度的弯曲自己的手指。
“真不愧是酒吞姬大人，在我的精神控制之下还能正常的与人交谈。”大天狗两步走到了她的身前，他一把推开了挡在酒吞姬身前的茨木童子，已经陷入了幻境中的茨木童子毫无反抗能力的倒在了地上。
“这才是你真正的天赋。”酒吞姬肯定的说道。
大天狗微微垂下了视线，他自嘲的说道：“是啊，谁能想到，一直以来将大义挂在嘴边的大天狗，竟然拥有这样不堪的天赋呢？”他伸出了纤长的手指，轻柔的挑起了酒吞姬脸侧的白发，他将柔软的发丝缠绕在自己的手指间，“这种天赋，本来我是一辈子都不应该使用的。”
酒吞姬漠然的看着他，在她的世界，那个大天狗的确做到了，起码直至刚才，她才知晓了他真正的天赋。
“但是，我已经是一个不配拥有大义的妖怪了啊。”大天狗凝视着酒吞姬，最终，他顺从了自己的心愿，微微低下了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酒吞姬的脖颈，她感觉到了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自己的嘴角，“您真是太温柔了，刚才就应该直接穿透我的心脏，不是吗？”大天狗在酒吞姬的耳侧低语。这真是不合时宜的温柔，明明平时对待他是那样的残忍，却在这关键时刻给予了他这样的温柔。
酒吞姬看向他，面色不变的说：“这句话我同样还给你，你应该现在就杀死我。”
“不，我不会这样做的。”他松开了缠绕于指尖的发丝，“我会成为妖界的王，创造一个符合我理念的世界，那个时候——”他顿了顿，目光缱绻的看着酒吞姬：“您会一直注视着我的。”
“这就是你背叛我的原因？”酒吞姬微微眯起了眼睛，在看到大天狗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后，她嗤笑道：“愚蠢。你始终都没有明白，我是叫做酒吞姬的王者。”先是王的身份，再是其他。
大天狗低声叹息，他转身用风卷起了雪女和晴明，还有在一旁昏迷不醒的余下三只妖怪，他漆黑的羽翼张开了，它们带着他飞离了地面。
“再见了，酒吞姬大人。”他和其余的几人一同消失在了月色里。
在大天狗离开后，其他人身上的幻境才接二连三的解除，茨木童子在恢复行动力后及其迅速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警惕的看向了身后大天狗原本站立的位置，却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酒吞姬大人，大天狗那家伙——”茨木童子边说边转过了头，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软倒下来的酒吞姬，他抬手便接住了她，当刚一触碰到她的身体，茨木童子只觉自己的左手掌心传来了一股湿热的触感，他愣了愣，在看到被鲜血染红的手后，他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的伤根本就没有愈合，她只是用铠甲重新覆盖在了自己的伤处之上，她刚才，一直带着伤在战斗着。
当酒吞姬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柔软的床榻之上。她坐起了身来，肩膀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显然没有丝毫想要愈合的迹象，倒是被穿了个洞的手掌，已经完全愈合了。不过这些伤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只是她发现，晴明当初当做武器伤到她的碎玉竟然还嵌在她肩膀的伤口里，十有*就是这东西上的力量让她肩膀上的伤一直没有长好。就在她捉摸着要不要把它给弄出来，她的房门突然被从外面拉开了。
荒川之主看到她跪坐在榻榻米上时愣了愣，在他立刻收敛起了自己的神色，他没有进来的意思，只是在门边说：“醒了吗？有没有哪里不适？”
酒吞姬摇了摇头，她问：“这里是哪里？我昏迷了多久？”
“王城，你们住过的宿屋。”荒川之主简洁的答道，“你只睡了一天。”
酒吞姬歪了歪头，“你怎么不进来坐？”
荒川之主从善如流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来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又是怎么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赶过来的。”
于是荒川之主大致为她讲解了一下自己最近的动向，顺便还告诉了她有两个晴明这种诡异的事情。
“也就是说，是另一个晴明在大天狗他们离开后赶了过来并拔除了王城妖怪们身上的阴气吗？”
荒川之主点了点头，“那的确是两个人，”他慢吞吞的解释道，“虽然长相，气息都完全一致，但是在晴明出现在你身边甚至和你一起来到西国的时候，另一个晴明一直都在京都。”
“是吗？”酒吞姬应了一声，荒川之主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否相信了这件事，就在两人都沉默了下来的时候，酒吞姬突然道：“这次，辛苦你了。”
荒川之主扯了扯嘴角，没有应声，他大概是这一行人里最事不关己的一位了，他没有什么想要追随酒吞姬的意愿，只是单纯的好奇妖界拥有一位王后会是怎样的局面，所以能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出于他对这件事的好奇使然。
“抱歉，是我决策失误了。”酒吞姬坦然的承认道。
“失误了什么？”荒川之主淡淡的问道，他的折扇在自己的掌心里敲了敲，“你应该大致清楚我的想法，所以你对我不需要有任何歉意，你道歉的人选，似乎选错了。”
酒吞姬说：“你有什么见解？”
荒川之主哼笑道：“要不是茨木童子那家伙心甘情愿的追随你，他一定会质疑自己的选择吧？这种在关键性时刻出现了重大决断失误的王者。”他顿了顿，“他现在都还很自责，竟然是在自责，自责没有保护好你。”
酒吞姬轻叹道：“麻烦你帮我把他叫过来吧。我的确是要对他道歉。”
就在荒川之主的手拉开房门时，他忽然问道：“下次再见到大天狗，你会怎么做？”
“杀掉他。”她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
第40章 他的心意
说这句话的时候，酒吞姬的语气十分冷硬，之前刚苏醒时的温和之感全然消失不见，剩下的仅是眼前这个杀伐果断的王。
荒川之主的脚步顿了顿，他安静的注视着酒吞姬。这种没什么人情味的感觉又回来了，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时的那样，虽然当时的她非常闲散，其实深处却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与冷肃。而在后面几次再见到她后，也就是她决定前往中部的那一路上，她的态度终于逐渐转变了，变得充满了人情味，她像是卸下了内心所有的重负，开始真正的以一种最为轻松的姿态去观察着这个世界。然而现在一切都退回了原点。
其实这家伙怎样都好，他也没什么必要在她的身上倾注多少精力，但果然还是想看一看，这位另一个世界的王者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抱持着这样的想法，他替她守住了宫殿，马不停蹄的赶向了平安京，又在千钧一发之刻来到了王城——如果就这样撒手不管的话，那还真是一笔亏了成本的买卖，毕竟，他都已经投入了这么多了啊。
于是，本该走出她房间的荒川之主利落的关上了门，他再次坐在了她的对面，他的态度十分从容，所以就算酒吞姬觉得他的行为非常莫名其妙，也还是在他自然的态度下接受了他折返回来的这件事。
“你在你的世界时一直都是这样吗？”荒川之主语气平淡的问道。
“哪样？”
荒川之主扯了扯嘴角，“独断，专行，永远不解释自己行为的原因。”酒吞姬覆在膝上的手倏地攥紧，荒川之主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小动作了然点头道：“果然如此。”
过了许久，酒吞姬才低声道：“……很糟糕吧。”她的语气里充满了嘲意。
荒川之主看了她一眼，“看样子你也注意到了。”语气说不出的淡然，却也十分的欠打，酒吞姬此时就是这样的感觉。
但果然更多的还是……新奇。另一个世界敢这样对她说话的人，不用她自己出手，也早就被其他人切成块了吧？
“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一直以为是时间倒退了，因为我曾做过许多不可挽回的事情，所以神明给予了我悔过的……机会。”她的声音非常轻，说到最后，连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很蠢吧？但是啊，那个时候的我就是这样想的。”她唯一被神明眷顾的事情，大概就是她庭院里那永不凋零的樱花树了吧。
“然后你的梦就醒了。”荒川之主总结道。
酒吞姬爽快的点了点头，“但也不算完全的醒来，因为这里的一切都和那一边完全不同。”这里有茨木童子，虽然性格完全跑偏；这里有没有被恨意蒙蔽双眼的小鹿男，虽然连角都不给摸；然后……酒吞姬的心微微沉了沉，这里也有一个和她同一阵营的大天狗，然而最后却还是和她成为了敌人。
大天狗的存在实在是太特殊了，他先是让她看到了一种新的可能性，然后再用自己的实际行动告诉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和原来没什么不同，原本两个丝毫不相干的世界，因为她的出现而迈入了近乎相同的未来。她一度以为自己生活在一个全新的未来之中，然而这一切却全在大天狗的背叛后透露出了最残忍的真相——哪儿来的那么多不同，她一直走着过去自己的老路。
“那就告诉他阴界裂缝的危害，告诉他你为什么不去救人类，让他知道你一系列行动后的具体理由。”
“他不会听的。”
荒川之主摇着折扇的手顿了顿，“他听不听得进去不知道，”他将折扇合了起来，轻轻的敲在了自己的掌心之中，“我只知道，这是你目前能挽回他的唯一方法。很多事情，不去尝试就胡乱塞给它一个你预想中的结局，才是你永远无法变更自己处境的本质原因。”
酒吞姬抿唇笑了起来，“背叛是最不可饶恕的事情，不管有什么原因。”
荒川之主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嘴角——等你什么时候真的一下捅穿了那家伙的心脏再来对他说这种话，接着，他话锋一转，“心情好些了吗？”
酒吞姬愣了愣，她一脸古怪的看着他，但还是如实的点了点头，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
荒川之主满意的点了点头，“作为回报，最近这段时间有事别找我。”说着，他严肃的发出警告：“尤其是下次别把两面佛留给我。”
酒吞姬：“……”
荒川之主离开后，酒吞姬起身拉开了屋子内的另一扇门，这扇门后是一条长廊，外面就是内院，酒吞姬深吸了一口气，抬腿走进了庭院中，在她的脚即将猜到泥土地之前，由妖力聚现而出的厚底木屐便出现在了她的脚上，她走到了院子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太阳已经完全消失在了地平线下，她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思索着接下来的事情。
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一阵声响，她回头看去，就看到茨木童子正站在长廊上看着她。
“您已经醒了吗？”茨木童子从阴影之中走了出来，刚才他给酒吞姬的感觉是带着些阴郁气息的，然而当他彻底站在酒吞姬的面前后，他的脸上只剩下淡淡的欣喜了。
酒吞姬笑着点了点头，她抬脚向茨木童子走去，然而却由于之前的伤势脚下一个趔趄，没等她自行调整平衡，茨木童子已经瞬间来到了她的身前，他的左手稳稳的撑住了她。
“真是惭愧，让你看到我这幅不成器的模样，”酒吞姬无奈的说道，“真是想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结果……”
没等她说完，数条藤蔓已经从地底破土而出，它们拼出了一把椅子的造型，温顺的来到酒吞姬的身后，甚至体贴的降下了高度，就等她坐上来了。
酒吞姬道了声谢，干脆的坐了上去，藤蔓做成的椅子缓缓升高，她的脚完全悬空，左脚的木屐因此从她的脚上滑落。酒吞姬随意看了一眼，就没有再理会，反正是由妖力凝聚出来的东西。
然而茨木童子弯下了腰捡起了她的木屐，他单膝跪在了酒吞姬的面前，握着木屐伸到了她的脚前。
“……没有关系的，茨木童子，不用你来做这种事。”酒吞姬不肯穿上它，在她看来，这种行为完全不是该由他这位大妖怪来做的。
“只要能帮到您，无论什么样的事，我都愿意做。”茨木童子抬起头看着酒吞姬，他的眼神和平常一样炙热，只不过却多了些其他的东西，鬼使神差之下，她还是伸出了左脚穿上了他手里的木屐。在她穿上木屐的同时，她脚底的位置伸出来了一截藤蔓，可以让酒吞姬的脚踩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后，他没有起身的意思，仍旧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任她坐在高处看着自己。
“我——”
“我很抱歉，酒吞姬大人。”
两人同时开口，只不过酒吞姬在刚发出了一个音后便停了下来，而茨木童子却是一口气说了下去。
“我很抱歉，没能保护好您。”他的头垂了下去，背脊挺直，单手撑在自己的膝头之上，“是我太过自负了，我以为，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即使舍弃一切，我都能保护好您，但是……”但是现实却连舍弃一切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你是知道了我要说什么话，所以特意不想让我说下去才这样说的吗？”酒吞姬好笑的问道。
茨木童子疑惑的抬起了头，他看到酒吞姬正笑看着他，她的笑容非常温和，她抬手握住了他的左臂，手上微微用力，想要将他从地上拽起来，在茨木童子意识到那是她受伤的右臂后立刻站了起来，“您的手——”
“没有关系。”酒吞姬摇了摇头，她松开了自己的手，半晌，她才郑重道：“抱歉，茨木童子，这次是我决断失误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不过，我保证，我会再次莅临妖界的顶端以回应你的期待。”她抬起头看着他许下了承诺。
茨木童子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这应该是他最期待的事情才对，但他却无法给予回应。为什么呢？
大概是他又一次在她王者的身份之下看到了酒吞姬。成王，即是意味着她孱弱的肩膀上承载起了整个妖族的未来，无形之中的枷锁会将她牢牢扼死，会温柔微笑着的她会被战场上冷硬独断的王者取代。他能看到大天狗背叛时她冷静外表下的痛苦，还会有更多更多的时候，她需要将这些令她难过的事情独自咽下，因为她是王者，所以不能露出任何软弱的姿态，她背负的重担会越来越多——如果是这样，他真希望她永远是一个叫做酒吞姬的妖怪。
茨木童子的内心充满了挣扎，实现了一直以来期望的他却唯独没有感到一点快乐。他应该早早的将晴明的异常之处告诉她的，他也应该讲那家伙一点一点蛊惑着大天狗的事情告诉她的，那样的话，就算她意识不到自己的大意之处，却也不会像之前那样难过。他明明应该为她遮风挡雨，却还是为了她的王者之路看着她陷入了泥泞之中。
“……对不起，酒吞姬大人。”茨木童子沉痛的话语被风吹散了。酒吞姬疑惑的看向了这个忽然道歉的大妖怪，他再次单膝跪在了她的身前，他执起了她的右手贴在了自己的额前，“但我会一直陪在您的身边。”
第41章 傲娇鹿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忽然道歉，但酒吞姬仍旧笑着接受了——她觉得茨木童子在那一刻十分的难过，如果这样做可以让他好受一些的话。
茨木童子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再次开口，“酒吞姬大人，荒川之主有为您讲过现下的情况吗？”
酒吞姬摇了摇头，“既然你们会选择在这里停留，那就是说明王城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正好你在，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吧。”
茨木童子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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