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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临城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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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娉婷又道:“这么说,你也能听到我的心声了?”
  
  寂清还是带着那清浅明澈的笑意,看了看娉婷,道:“施主的心乱了。”
  
  娉婷想想,他虽说的宽泛,却也没有错,便道:“那你说,我的心为什么会乱啊?”
  
  寂清听到这话,在胸前合起手掌了,微颔首道:“阿弥陀佛,贫僧只是个出家人,不是相士,不能算出施主心事。”
  
  娉婷追问:“不知道我是什么心事,你怎么知道我的心乱呢?”
  
  寂清答道:“因为心乱,才会求助。”
  
  娉婷刚想反驳,转念,又把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本不觉得自己进佛堂来是求助的,被他这样一
  说才发觉,自己根本就是期待着他说些什么来解答心里那些疑惑 
 3、诳语 。。。 
 
 
  。
  
  这不就是求助吗?
  
  在决定说起子潇带给她的困惑之前,娉婷看着寂清,问道:“你不会说谎的,对吧?”
  
  寂清并不清楚她问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认真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
  
  娉婷这才把那些事向寂清说起来。
  
  不知是为什么,向白英华哭诉时是带着一肚子的气恼和委屈,向白雨泽诉说的时候就成了满心疑惑,此时向寂清说起,已只是平静的讲诉了。
  
  说着说着,眉宇间的俏皮渐渐堆成了点点忧郁。
  
  静静地听娉婷说完,寂清才轻轻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娉婷咬了咬下唇,道:“我是不是不该这样怀疑二哥?”
  
  寂清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施主的担忧和恐惧,皆是因爱而起,无须因此自责。”
  
  虽然前半截完全没听懂,但后半截对她来说还是不难明白的。娉婷蹙着眉心,道:“那你说,二哥算不算是变坏了呢?”
  
  寂清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道:“狮吃兔子不觉得自己为恶,禾生稻米养人不觉得自己为善。人无善恶,善恶存乎尔心。”
  
  娉婷又是听得半懂半不懂,想了半晌,道:“你是说,二哥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只是我和他站的位置不同,看到的东西也不同了?”
  
  寂清轻轻一笑,道:“是非的原则是将心比心,凡事能站在别人的角度为别人着想,便是慈悲。施主是有慧根之人,一点便通了。”
  
  顺着寂清的话想着,好像眼前的一层雾霭被阳光一点点照散了,娉婷觉得心里亮堂了许多。心里轻快了,脸上的笑容也明亮了,娉婷笑着道:“那当然,还没有人说过我笨呢!”
  
  娉婷眉宇间的郁结已开,寂清看着她脸上明亮得耀眼的笑容,知她心中的郁结也必是解开了,不觉得自己目光中也留露出明朗的笑意。本就清澈如水的目光融进由心而生的笑意,一如朗朗皎月倒映在微澜的泉水上,光芒明亮而不耀眼,跳跃而不浮躁。娉婷一时间失神在这目光里,没有任何杂念,甚至没有任何思考,脑海中从未有过的一片空白。
  
  到底是个年轻僧人,被娉婷这样盯着看,寂清不免觉得脸上发热,局促地微微颔首,把目光了垂下来,捻着佛珠,轻声念道:“阿弥陀佛。”
  
  娉婷这才发现自己竟因为一个和尚失神,也有些不好意思,忙收起盯在寂清身上的目光,没话找话似地道:“呃,茶凉了,我去给你换一壶吧。”
  
  此时的寂清反而比娉婷平静些,道:“不必了。”
  
  娉婷好像这时突然记起自己还是个医生,端出医生对病人的口吻道:“那怎么行啊,茶 
 3、诳语 。。。 
 
 
  凉了是很
  伤身体的。”看着寂清一脸无辜的模样,娉婷更忍不住继续教育道:“别以为你自己年轻身体好就什么都不怕了,真要是生病的话,那些阿弥陀佛的可不会管你的。诵经念佛是没错,可你也得相信科学啊。”
  
  寂清耐心地听着娉婷把话说完,才开口道:“多谢女施主教诲。可真的不必了……”
  
  话没说完,又被娉婷抢道:“你这人怎么不听劝啊!我是个大夫,你难道还怕我害你不成?”
  
  寂清忙道:“贫僧不敢。只是……”
  
  娉婷又气呼呼地抢道:“只是,只是什么呀?”
  
  寂清颇为无辜地看着生气的娉婷,道:“只是这不是茶,是清水。”
  
  娉婷差点没被寂清这句话噎死,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个说什么话都不紧不慢的和尚。
  
  寂清以为娉婷是不信,一本正经地道:“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说着伸手打开了茶壶
  盖。
  
  夕阳的余晖透过大开的窗子投射在经案上,把茶壶里满满的清水映出橙红的光辉。看着阳光下亮闪闪的一壶清水,娉婷不禁苦笑出声。
  
  看也没看,凭什么就以一己之见断定茶壶里装的就一定是茶呢?
  
  恒静园的古树下,斜阳之中,子轩靠在庭院的躺椅上看着书。
  
  灵玉轻轻走过来,在一旁的石桌上换了杯热茶,转身接过丫鬟冷香手里的衣服,轻轻地盖在子轩身上,“天已凉了,回屋去吧。”
  
  子轩抬头看看灵玉,抬手示意冷香退下,才道:“今天可看见娉婷了?”
  
  灵玉不知他怎么突然问起娉婷,想了想,才道:“见是没见到,倒是听冷香她们念叨来着。只是些闲言碎语,不敢拿来扰你。”
  
  子轩向来不理丫鬟家丁们嚼舌的闲话,此时却道:“无妨,你说就是。”
  
  灵玉娥眉轻蹙,在子轩身边坐下,回道:“听说娉婷妹妹晌午回来时在门房发了好一阵的脾气,
  还到庄怡园哭闹了一番。家人们议论这事也是担心她被人欺负,没有恶意。”心知子轩反感家人嚼主子的闲话,灵玉不忘替家人们开脱几句。
  
  子轩听完灵玉的话,颇认真地问道:“娉婷真的很生气?”
  
  灵玉点头,道:“这个应该不假。”
  
  子轩顺手把书放到了石案上,合目,轻叹,自语道:“竟真是如此……”
  
  灵玉不知子轩在说什么,只是担心地看着。
  
  子轩一阵咳嗽,灵玉忙递上茶来。子轩接过了杯子,又放回到桌上。
  
  灵玉小心地道:“容我多嘴问一句,是出了什么事吗?”
  
  子轩未答,反问灵玉道:“你知道沈家有多少家产吗?”
  
  灵玉一怔,摇头。
  
  子轩道 
 3、诳语 。。。 
 
 
  :“本来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这话灵玉明白,子轩常年抱病,白英华是不会让他操心生意事的,况且子轩本就心性淡泊,无意于钱权,更是不会去劳神关心这些。于是灵玉点了点头。
  
  子轩又道:“可近日沈谦几番旁敲侧击让我留心沈家生意,日前甚至挑到了明处,说若是我再这样不理不问,怕是会死得更早更快。”
  
  灵玉一惊。她知道沈谦每日都会来恒静园探望一趟,事实上沈谦每日都会到所有的园子探望一番,所以灵玉也不觉奇'www。fsktxt。com:看书吧'怪。近日沈谦总和子轩到书房里单独说话,灵玉也没有多问,却不知说的竟是这样的话。
  
  待惊愕过后,稳定了心神,灵玉锁眉思量了一阵,道:“恕灵玉放肆,想来沈管家这话里也有几分道理。”
  
  子轩看向灵玉,鼓励她说下去,“想到什么,直说就是了。”
  
  得到子轩允许,灵玉又想了想,才道:“沈管家想必无意冒犯,怕是想说,若你再不从沈家的生意上有点作为,纵是好端端地活着,人们也只当你是不在了。”
  
  子轩轻笑,道:“这些事情,你倒是比我开窍得多。”
  
  没在意子轩的戏谑,灵玉却在子轩这一笑里又开窍了件事,蹙眉道:“恕灵玉多嘴,那封信莫不是要让娉婷妹妹来试探情势?”
  
  子轩苦笑,看着灵玉,道:“是我不济,相处这么些日子,竟没看出你这样聪明。”轻叹,才道,“利用娉婷,我心也不安。只是现在看来,我已经到了沈谦所说的虽生犹死的境地。在人们眼里,我已然是个死人了。”
  
  一种莫大的悲哀随着子轩的声音传出,灵玉听着心里一疼,伸手扶在子轩手臂上,轻道:“切莫这样乱想。沈管家只是好意劝言,这般清清静静的日子也并没什么不好。”
  
  子轩未语,摇头。
  
  灵玉看着,一时觉得此刻的子轩似是陌生多于熟悉,夕阳之下,心中不由得生出些许落寞。
  
  天刚擦黑的时候,子潇的车停在了沈府门口。
  
  子潇在车里向赵行交代了几句,便下车来,匆匆走进沈府大门。
  
  “二少爷回来了。”门童招呼道。
  
  “二少爷。”在门房当班的老家丁迎上来,道,“夫人吩咐,让您一回来就去书房见她。”
  
  子潇一皱眉,停下了脚步,问道:“知道是什么事吗?”
  
  老家丁摇摇头,又道:“您还是快去吧,夫人两个时辰前就吩咐了。”
  
  子潇在心里粗一推算,两个时辰前,那大概就是自己回来找子韦出门的时候。想起娉婷那一脸怒气,子潇道:“看见小姐了吗?”
  
  提起小姐,老家丁忍不住向子潇倒起了苦水,“看是看见了…… 
 3、诳语 。。。 
 
 
  不知怎么的,小姐今天晌午阴沉着脸回来的,该着我多嘴,问了一句,小姐就劈头把我骂了一顿,说的什么我还没听懂……”
  不等老家丁说完,子潇已大步向庄怡园走去。
  
  白英华让子潇了进门,头也不抬便道:“娉婷在我这把你告了。”
  
  子潇见所料不错,也不慌,笑道:“那妈可要为我做主啊,我一准是被那丫头冤枉的。”
  
  白英华抬起头来,面无表情地道:“是吗?”
  
  看着白英华这般表情,子潇心知这回必不是娉婷儿时的那些任性胡闹了,便也严肃了起来。
  
  白英华却好像是没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漫不经心似地问道:“回春堂近况如何?”
  
  子潇见白英华并未数说他什么不是,一怔,赶忙回道:“连先生年事已高,几次提出要回乡,他荐上来的一个大夫我看着不错,磨练磨练也能成挑大梁的材料,就答应了连先生。日前让人给他在家乡置了间院子,半个月前已派人送他回去了。另外,前些日子有个伙计抓药少了分量,被我辞退了。其他一切如常。”
  
  白英华波澜不惊地道:“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子潇这才明白白英华那几分强忍的愠色是怎么回事,道:“只是一些小事,不敢频频来打扰妈。”
  
  白英华瞪他一眼,道:“小事?我听到的小事可是沈家商号用人都要听你的!”
  
  “妈!”子潇一惊,道,“儿子绝不敢如此造次。”
  
  白英华一声冷笑,道:“你是想瞒我到什么时候啊?今天娉婷去回春堂找差事,李厚德说什么也不肯,咬定了不见你二少爷的荐信就不能进门。这话是从你手底下人嘴里说出来的,你倒是跟我解释啊?”
  
  子潇倏然想起下午的时候李厚德派人来找过他,说是有事要跟他商量,他忙着接待几个大主顾,问也没问就把来人打发走了。子潇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也忍不住暗骂李厚德,这李厚德的脑子
  一准儿的被水泡了,否则就是让人掐着脖子也断不能大庭广众的说出这样的话来。
  
  子潇勉强镇定,道:“妈,许是娉婷错会了李厚德的意思。沈家商号向来是听您的吩咐,我们哪里敢自作主张。想必是李厚德不敢让娉婷在他手下做个小小的医师,才拿我出来推搪。回头我一定告诫他。”
  
  对子潇训话向来不需要说太多,白英华话说到这,便知子潇已经明白其中利害,颜色上也就缓和了些,道:“你十六岁开始经手沈家生意,到现在说起来也有十年了。但是到底你年纪尚轻,许多事做不周全。你且再安心历练些时候,待时局稳定些,我自会放手给你。”
  
  子潇听白英华语气缓和了下来,暗暗松了口气 
 3、诳语 。。。 
 
 
  ,道:“您放心,我会用心学的。”
  
  “好学是好事,”白英华意味深长地看着子潇,沉声道,“只要别学那唐朝太子李承乾就好。”
  子潇一震,怔了一怔,才连忙道是。
  
  白英华摆了摆手,示意子潇退下。子潇刚退到门口,白英华又叫住了他,“听娉婷说,回春堂里有些年轻大夫坐堂?”
  
  子潇道:“是有几个,倒也不多,都是老医师荐上来的。有一个确实不错,为人谦和,学贯中西,我看让他见习实在大材小用,就破格让他单独坐堂了。”
  
  白英华蹙眉,道:“他是什么来头?”
  
  子潇答道:“已让人查过了。他是行医世家出身,祖父是前朝四品御医。他在日本和德国学过西医,如今父母都在美国,在美国开有西医诊所。”
  
  白英华若有所思地点头,道:“人才难得,这样的人才,你也不要亏待了他。”
  
  子潇点头应和。
  
  白英华捧起茶来小呷一口,突然想起子韦来,便道:“子韦不是和你一道出去的吗,他可回来了?”
  
  子潇笑着道:“说来也巧,我们在锦绣绸缎庄的时候正好碰见张合年张老板家的太太在选料子,听说是张小姐出嫁用的,我见架上的货不全,就让子韦陪她去库房慢慢选了。”
  
  “张太太对吃用素来挑剔,她能在咱们这里选女儿出嫁的料子,算是给锦绣绸缎庄做足了宣传。”白英华赞许道,“做的不错,记得回头张罗些贺礼送去。”
  
  子潇道:“我已交代子韦去办了,他今晚要回来晚些。”
  
  白英华点头,已没了方才的愠火,微笑道:“我知道了,你去歇着吧”
  
  子潇恭敬地退出房门,长舒了口气。
  
  走出庄怡园,一阵风过,子潇觉得背后一阵冰凉,才意识到衬衣已然汗湿。抬手拭了下额头,竟
  也有细密的汗珠。
  
  子潇不敢再回想白英华那句话,快步逃也似的回了安澜园。
  
  




4

4、半夜凉初透 。。。 
 
 
  第四节·半夜凉初透
  
  入夜,本该是静了,有些地方偏偏更加热闹。
  
  金陵歌舞台就是这些地方的代表。
  
  这南京城最大的西式夜总会开到如今只有一年光景,但已有了各路官家作后台,所以老板更是放心大胆地在这六朝佳丽地网罗中外尤物。在官家的默许甚至支持下,金陵歌舞台已然成了南京城里最大的销金窟,真正是个有理没钱别进来的地方。
  
  今晚,这里的热闹注定要算子韦一份。
  
  “哎,这儿!”
  
  子韦刚被侍者迎进门来,远远地就听到舞池对面的二楼上传来熟悉的招呼,便向着那个熟悉的位子走去了。
  
  “怎么那么晚啊,磨蹭什么呢?”两个与子韦年纪相仿的少年人在楼梯口迎上子韦,一左一右亲热地搭上子韦的肩。
  
  子韦不耐烦地道:“还不是生意上那点破事,别提这些扫兴的玩意。”
  
  左边的人笑道:“报社里可是有一大堆人等着靠你家这些扫兴玩意吃饭呢。”
  
  子韦骂了一句,道:“那群孙子盯得比我家老佛爷都紧!我都不知道上辈子怎么欠了他们的!”
  右边人也笑道:“我看你家老佛爷盯得可一点都不紧。要不我们怎么还能天天观瞻三少爷的风流韵事啊。”
  
  “你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是吧!”
  
  子韦抬肘撞向右边人的上腹,右边人一闪,不偏不倚地撞上了后面的来人。
  
  三人马上收敛了些,子韦转头来看,一眼认出那是近年来捣鼓军火生意暴富的张合年。
  
  凭着菜鸟遇到老鹰的本能反应,子韦不由自主地警觉起来。
  
  张合年倒是一脸轻松,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子韦啊。”
  
  子韦见张合年一脸和气,忙抬手打响指唤来端酒的侍者,在托盘里挑了瓶轩尼诗,倒了两杯,把其中一杯递给张合年,微笑道:“张老板,刚才无意冒犯,子韦给您赔罪了。”
  
  张合年微微摇晃着酒杯,眯起闪着精光的小眼睛,在刮得干净的胖脸上堆起笑来,“哎,年轻人玩玩闹闹,不碍的。”
  
  说着二人都浅浅饮了口酒。
  
  子韦正要掏钱打发侍者离开,张合年却道:“这瓶酒记在我账上。”说着在托盘里放了三个银元,算是给侍者的小费。侍者道了谢便退下了。
  
  子韦客套道:“这怎么好意思,该是我给张老板赔罪的。”
  
  张合年摆摆手,笑道:“今天心情好,算我请你的。”
  
  子韦浅呷手中的酒,道:“张老板这么高兴,是又让督军掏给你多少银元啊?”
  
  张合年放声笑起来,身上本就缚得很紧的西装绷得更紧了,一时间子韦开始替他担心上衣中间那粒扣子会被撑掉。 
 4、半夜凉初透 。。。 
 
 
  张合年显然没察觉到子韦这样的担心,笑够了才道:“赚钱是没有,喜事倒是有一件。我女儿要嫁人了。子潇下午还陪我那夫人去选缎子了嘛。”
  
  子韦这才知道,子潇下午让他在库房收拾的料子原是给张合年家结婚用的。一笑,子韦道:“那要恭喜张老板了!不知道哪家公子有这么大的富气啊?”
  
  张合年没听出子韦话里有什么不妥,依然笑道:“也没什么来头,就是督军府的副官推荐的一个小翻译官。老婆女儿看得上,就轮不上我插嘴啦。”
  
  子韦扬起酒杯,道:“我一定备份厚礼给您送去。”
  
  张合年直笑,道:“好好好……”笑罢,又像是有心无意地添了几句,“现在世道可真不一样啊,一个留洋回来的督军翻译就能把我那老婆女儿哄得神魂颠倒的,那些家里有钱手上没权的少爷公子,娘俩看都不看一眼,愣说这年头不靠自己本事挣钱的男人都靠不住……我先走一步,代我向令堂问好,记得来喝杯喜酒啊。”
  
  说着举了举杯子,搂起身边那腰身还没有他一半宽的舞女转身笑着离开了。
  
  子韦一口干掉杯里剩下的酒,走到只有几步开外的位子上。
  
  座位上已坐着一身浅灰西装的郭元平,看起来比子韦和那两个公子哥都年长些,坐在这灯红酒绿的地方却还是清清楚楚的一身清正之气。见子韦一脸不痛快,郭元平笑道:“行了,你说话也够
  损的了。”
  
  子韦拿起桌上的那瓶苏格兰威士忌,倒了满满一杯,一饮而尽,脸上的一抹阴沉也随这杯酒消失了。放下杯子时,子韦已带上了那坏坏的笑意,“我可是对他又赔礼又道贺的,有什么不对啊?”
  
  身边一人道:“张合年听不出来,你当我们也听不出来啊?你说的那“富气”是什么回事,你自己还不知道吗?”
  
  子韦在沙发上仰头直笑,半天才道:“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我是真心同情那个翻译官。就张家小姐那个花容,出落得那叫一个绝啊,简直就是跟她爹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你们说啊,这翻译官除了“富气”还能捞到什么啊?”
  
  几人也都因子韦这话一阵发笑,郭元平笑过,却微微皱眉道:“能找到督军府的翻译官作婿,张合年可越来越不简单了啊。”
  
  子韦一脸不屑,满不在乎道:“这有什么,不就是个督军身边的小翻译吗,又不是督军当他女婿,显摆什么呀!”
  
  那两个公子哥也随声附和,郭元平却摇头道:“你们想想看,这翻译官在督军府是干什么的?与各国的重要文件他们读完了督军才能看到。如今国内外的局势看着是平稳了,明争暗斗还多得很,一旦有什么动静,他从这女婿嘴 
 4、半夜凉初透 。。。 
 
 
  里问消息可比从督军那里方便多了。”
  
  子韦知道郭元平说得在理,但怕如此谈论下去就要扯出些政治上的短长来,一旦被白英华知道是要比花边新闻满天飞严重得多,便一挺身坐起来,一手搭上郭元平的肩,道:“那有什么能的!哪天咱们郭先生娶个督军府小姐回来给他瞧瞧!”
  
  郭元平好气又好笑,推开子韦的手,抓起酒杯道:“玩笑开到我身上来了,你胆子也不小啊,罚酒罚酒!”
  
  “好好好,”子韦接住郭元平塞给他的酒杯,痛快利落地一饮而尽,道:“就算是敬未来嫂子的!”
  
  “你这损小子!”郭元平抬手在子韦头上按了一把,却也对这个小他几岁的毛头小子无可奈何,只得又嚷嚷着罚酒。
  
  四个人直闹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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