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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敏齐家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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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桓忽然又问,“女儿可与你那些姐妹书信往来?”
    宝钗应道:“年节时必有书信问候。”
    薛桓颔首道:“别因为离得远些便断了交情,咱们几家人总有再聚首的一天。”
    “父亲放心,女儿省得。”
    却说千里之外的贾敏在看完母亲写来的家信,顿感啼笑皆非:薛家心大,但好歹还算是靠谱的心大,二嫂子这边……前世的二嫂何尝不是利令智昏?而且她一旦昏头,胆量总是大得吓人。
    这回也是,五皇子为了自己的大业,也不会挑选一个本事有限,家底一般,又不得圣心的五品官做自己的岳父。
    须知皇子们在从父皇手里赢得足够的势力之前,他们之间的争斗要看哪个的母族妻族更过硬。
    贾敏自知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了京,她得出手砍一砍二嫂,省得她异想天开做出些挽回不得的事情。她能坐视二哥二嫂摔个头破血流,颜面扫地,却终究舍不得珠哥儿和元春受太大牵连。
    这两个都是好孩子,纵然是琏哥儿若能好好教导,也比……他的父亲叔叔强得多!
    总之祖父父亲耗费功德让她重活一世,她不能用一个千疮百孔落魄至极的荣国府来回报他们。
    想起前些日子老爷便跟她说过,想拉一把薛桓,现在想来真是再合心意不过。
    林海想起提携薛桓,又哪里会是没个缘由?
    因为贾敏想带着儿女去观潮,林海便打发人去海宁提前安排好一家子的行程。
    却说林海的心腹自是心明眼亮,赶到海宁便发现堤岸特地加固过,更有一段堤防乃是新建而成。
    心腹自然要打探一番,听说是几位大商人合伙,出钱特地加固了一段堤岸,这几位大商人大多是盐商,只有一位皇商……还姓薛名桓。
    光着一件事倒还罢了,而韩琦救灾之际,薛家的商行在运输砂石和粮米之时也出了大力,之后也不曾表功。
    韩琦并非贪功又隐瞒不报之人,于是接连两件事薛桓都在林海跟前挂了名。
    林海转念一想,大家也算沾亲带故,总比直接用个陌生人强。王子腾也不知道是忙昏了头还是没瞧上薛桓,总之对薛桓不曾有“接纳”之举。
    林海跟王子腾实在不是一路人,两人背后的靠山甚至还有点龃龉。说起来,他还挺乐意给王子腾添点堵。
    既然王子腾不稀罕,林海心道:我先拉过来放在眼前瞧一瞧好了。薛桓不是想送女入宫吗?宫中多个女孩儿传递消息,何乐不为呢。
    反正他林海的女儿不去就是。
    这不,薛桓果断接信南下:他期待已久的机会终于来了!

  ☆、第十七回

从京城到杭州,顺着运河南下可谓方便又快捷。
    若不是薛桓一定要把他那不省事的儿子走到哪儿带到哪儿,他还能来得更快一点儿。
    在父亲眼皮底下过活,一群狐朋狗友哪个都不敢上门,薛蟠再不满再暴躁,这股子怒火也不敢发到父亲身上……他跟冲他亲娘发作。
    薛姨妈又是心疼又是愧疚,自然是强自忍耐。不过薛桓在家,薛蟠想做混世霸王也得看他爹乐不乐意。
    自此之后,薛蟠只要敢发作,他父亲就“送”他一顿暴揍,一来二去薛蟠也长了记性,譬如这一次他父亲带他南下,他再怎么不情愿连个屁都不敢放。
    眼见着抵达杭州,薛桓把儿子拎到眼前,“我这些日子应酬极多,你在家好生读书,若再惹下什么祸事,仔细你的腿!”
    薛桓向来说到做到,薛蟠闻言便打了个激灵。
    其实薛蟠为个丫头惹出人命官司,薛桓纵然恼火终究也没那么在意:他这样的人家,儿子骄纵些并不稀奇。但误打误撞之下,居然因此得罪了且牵扯到了好几位大人,妻子溺爱儿子最初还想着一力遮掩,险些让几位大人在他身上也记上一笔……薛桓自然再不肯姑息儿子。
    从来都是人多位子少,儿子若在这个当口闯祸,毁了他数年来的布局和心血,他一定把儿子彻底关起来!
    有管事们看着他不大放心,又特地让侄儿薛蝌也赶到杭州,专门看着他这个傻儿子。
    一切安排妥当,薛桓打发心腹往林府递了帖子,之后便是安心等待了。
    说来也巧,更是该着薛桓有此机缘。
    薛桓送帖子的前一天,正是林海休沐。
    一家四口坐车到杭州城外香火最盛的正觉寺游玩——说是游玩,夫妻两个实则各有心事。
    贾敏是来跟父亲说些体己话,林海则是头回有心到神佛面前还个愿,一双儿女就纯粹是来游玩看风景的。
    马车刚停稳,儿子从马车上利索地跳下来,一路小跑着扑向母亲。
    儿子不到两岁,生下来没病没灾十分壮实,纵然是林海这个当爹的一时没吃住劲儿,儿子忽然扑过来他身子都得微微一晃……此番见着儿子脚底下都生了风,林海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儿子的领子。
    感受到手底下的分量,林海暗道:得抽空练练骑射了。
    儿子还扭着小身子仰头问道:“唔?爹?”
    林海只得笑道:“你娘肚里有弟弟妹妹了,可撑不住你这一扑。”
    儿子想了想,才道,“那儿子慢慢走。”
    林海松了手,儿子落地便咧了嘴,挥着小手奔着母亲贾敏去了:的确是快走不是小跑。
    他前一天跟母亲说想出门玩,第二天父亲便说休沐时全家散散心,小家伙当然就偏向亲娘啦。
    贾敏也下了车,一把接住儿子在怀里颠了颠,笑向林海道,“自从有个这小子,我力气都见长。”
    贾敏这一胎不满两个月,若不是头上简单的首饰,还有身上略显宽松的衣裳和一双软底儿鞋,都瞧不出她正有孕在身。
    黛玉伸手托着弟弟,好让母亲省点劲儿,“我都快抱不动弟弟了。”
    自从这小子出生,黛玉都没怎么病过,林海想来,应是黛玉时常与小姐妹们应酬走动,之后又照看根本闲不住的弟弟,没少在自家院子里闲逛的缘故。
    他琢磨了一下:要不也找个教头,让女儿练练骑术?横竖儿子再过一年两年,也该正经学习骑射了。
    这么想着,抬眼便见儿子从母亲怀里挣脱,又扑向姐姐……黛玉身子猛地一晃,让妻子和身边大丫头同时拉住,好悬没被弟弟撞个倒仰。
    林海立时改了主意:开了春就找个老师,好生~操~练一番。
    黛玉也不以为意,她实在是让弟弟撞习惯了,站稳身子还笑眯眯地揪了揪弟弟的耳朵和小脸蛋,“一出门就来精神。”
    小家伙拉着姐姐的手,央求道,“一会儿姐姐带我出去。”
    贾敏顺势挽住丈夫伸过来的胳膊,“瞧瞧,这才多大,就嫌弃咱们两个无聊了?”
    周围都是自家人,林海故意调侃道,“我还嫌他碍眼。”
    儿子比女儿难养多了,因为自家这个臭小子身子康健,于是要求忒多,在家里就很难闲得住,贾敏干脆把他“放”出家门……玩得累了,之后的一两天好歹能老实一点。
    听着妻子面带得意之色的抱怨,林海望着手拉手正咬着耳朵的姐弟俩,也忍不住笑道,“男孩儿天性如此,他不闹腾我才不安心。”
    贾敏点了点头:儿子活泼爱玩,这话我已经抱怨过了,你就不好再拿此事说嘴啦。
    却说道台林大人举家前来,也值得方丈现身亲自接待。
    夫妻俩说是来还愿,其实二人都只是在大殿里晃了一圈儿,就去后面的院子里等着用斋饭。饭后,林海找方丈下棋,女儿儿子到后面游玩,贾敏便靠在榻上合了眼。
    怎料这一合眼,她便真地睡过去了。
    又是半梦半醒之间,贾敏只觉得眼前有个影子晃来晃去,扰得她不得继续安睡,正想伸手在这身影上狠狠揪上一把,猛然睁眼便见父亲一脸无奈地瞧着她。
    “啊?”贾敏迟疑道,“我来迟了,还是父亲来迟了?”
    贾代善道:“叫都叫不醒。”
    “怀了您的小外孙……”贾敏丝毫不见尴尬,“能吃能睡您不放心?”而后立即问道,“父亲,我只救了英莲和妙玉两个,怎么就好事儿不断了?”
    他们夫妇两个前世身子都不怎么样,这辈子托了祖父和父亲的福,到现在都没病没灾,儿子活蹦乱跳更不用说,就连前世这个时候离不得补药的女儿黛玉偶尔受寒,也不过是流一半天的鼻涕便自己好了,连大夫都不用请。
    贾代善道:“光凭你救下那两家女孩儿的功德当然不够,可算上韩琦和甄士隐这些年捞得的功德呢?”
    贾敏一怔,“啊?”
    “你救下他们的女儿,也是救下了他们两对夫妇的性命。韩琦和甄士隐行善救人而挣得的功劳,自然也要算一份在你身上。”
    “原来功德也能分一份利!这可真好。”贾敏道,“以后我便多救些心怀百姓的人物。这样利滚利,用不得几年我便能安坐静等好事天降……是不是?”
    这话贾敏自己都不信,纯是说出来逗父亲一笑。
    贾代善笑了笑,知道女儿的心意,“女婿便做得很好。勾心斗角免不了,但为官之时总要为百姓做些实事。”当年若非他们父子镇守西北,没让异族踏入大关半步,百姓安居乐业十余年,他们父子也没有这样挽回家族命运的机会。
    贾代善又轻咳一声,“薛桓能活到今天,也是因为一念之下出了大笔银钱修筑了钱塘江边的堤坝……过些日子你便知道厉害了。”
    贾敏恍然大悟,“难怪,我依稀记得上辈子他比我去得还早,这一世怎么还活得好好的?不过我能靠着祖父和您重活一世,凭什么旁人就不许逆天改命了?您这一解释,我更心里有数了。”
    说完便眼巴巴地盯着父亲,“我这就教导珠哥儿公正爱民去。”
    贾代善点了点头,忽然凝重道,“以后不要没事儿不要再来。”
    贾敏大惊,情急之下便伸出胳膊,想拉住父亲,“爹!”
    贾代善顺手揽住女儿的肩膀,“咱们父女毕竟阴阳两隔,你常与我相见,于寿数有碍不说,对我那几个外孙外孙女也没好处。”
    贾敏默然。
    贾代善拍了拍女儿的后背,笑道,“咱们父女终有在地府重聚的一天。寻常人在地府待不了多久便要投胎转世,但大善或是大恶之人却是例外。”
    贾敏垂头不语,良久之后才抬眼道,“您这样说,我这一辈子乐善好施了吧。”
    他如何不知道女儿有心结?贾代善忙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你也以直报怨就是。你那两个哥哥,我都不指望。你闲暇时多看顾你那几个侄儿侄女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贾敏哪怕只为了父亲也得用心照应侄儿侄女。她立马琢磨起如何赶紧把琏哥儿丢到个“好地方”历练一番……好歹把他的心收一收,再压一压他那个好~色贪嘴的毛病。
    贾代善此刻又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句,“尽心就好。若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你也别太为难自己,更别为难女婿。”
    贾敏皱了眉,故意撒娇道,“我怎么觉得您疼您女婿胜过我呢?”
    “你是我亲生的,你说哪个更亲?”贾代善又诚恳道,“我这女婿是个人物,咱家将来还得指望他多多提携。”
    贾敏闻言也很服气,“的确如此。我并没提醒过他什么,他的应对都挑不出毛病。”
    有这样出色的女婿摆在眼前,难怪贾代善怎么看儿子怎么不顺眼。
    贾代善又提醒道:“宁府胡来,你不要多管。真有一日求到你头上,酌情给他们留个香火便是。你两个哥哥胡作非为,也作不到抄家夺爵的份儿上。一来手头没钱,而来手里更没权,万一闹得厉害,你出手压一压便是。”
    贾敏点头道:“女儿不会让哥哥嫂子们胡来,影响琏哥儿珠哥儿的前程。”
    “正是这个理。”贾代善言毕便痛快地一挥手,“回去吧。你过得好父亲就很欣慰。你这回肚里……有两……个小的。”
    后面的话有些断断续续,听不大真切,贾敏猛地睁眼:父亲慈爱与不舍的面容犹在眼前,她却知道想父女再见不那么容易了。
    她忽然悲从中来,拿起帕子便抹起泪来。
    贾敏的大丫头红纹见状,赶忙往门外递了眼色,又端了茶上前,小心劝道,“太太小心伤了眼。”
    贾敏闷坐了一会儿,脸上的泪痕还没干透,林海便已匆匆赶来。
    妻子性子刚强,上回见她情难自已还是他们大儿子夭折那会儿。林海坐到妻子身边,一开口便是“想岳父了?还是想咱们前面那个小子了?”
    贾敏闻言破涕而笑,“你怎么知道我是想我爹了?”
    咱们那个大小子只怕早投胎了。
    林海笑而不语,拍拍妻子的肩膀,耐心等她平静。
    贾敏腹诽道:怎么哄人的法子都跟我爹一样?话虽如此,心里却万分慰贴,她吸了吸鼻子,“父亲保佑咱们呢。”
    林海认真道:“我想也是。”又道,“我见着了姜大人的两个儿子。”
    姜大人便是浙江巡抚,林海的上峰。
    贾敏忽然想起姜家二小姐有心撮合黛玉和她二哥的事儿,便当做笑谈说给丈夫,最后还道,“别看他们年纪小,心思却不少呢。”
    总归姜二小姐的撮合之举并不令人反感,否则贾敏言语之间也不会这般轻松。
    林海思量片刻,才道,“容我想想。”
    贾敏见状忙道:“我就这样一说,又不是真地取中姜家。”
    林海拉着妻子轻声道:“我是不想让女儿跟……有牵扯。不是我自傲,咱们女儿真是一家有女百家求。亲事还是早些好,咱们不让女儿早嫁出去就是。”
    老岳父把妻子养到快二十才让她出嫁,这一回终于轮到自己了!
    贾敏太赞同了,紧紧反握住丈夫的手,“好!”
    回到家里,薛桓的帖子也到了。
    林海是在妻子身边打开的这张拜帖,贾敏想起父亲所言便想顺手也拉上薛桓一把:薛桓是个明白人,至少比她二哥明白。
    林海也觉得薛桓颇有可取之处,如此江南“神仙”太多,多个能通风报信的总不算亏。
    须知薛桓若是由林海举荐出仕,以后便也打上了林海这一系的烙印——林海以及他背后的座师、同窗这一批人目前为止对哪一位皇子都没什么偏向。
    这也是薛桓一心要攀上林海的缘故:别看他只是个皇商,还是个没能常年住在京城的皇商,却一点都不看好连襟贾政的选择……也不看好他连襟这个人的眼光。

  ☆、第十八回

却说薛桓在家静等林海林大人的消息,不过三天便得了回信儿。
    此时林海一家与韩琦一家正好观潮归来。
    话说今年的潮水比前两年都大,亏了堤岸乃是新修筑而成,且当地县令十分用心,带足了人手维持秩序。
    于是贾敏观潮时一切平安,临走时望着潮水奔涌不息地冲击着坚固又崭新的堤坝,以及堤坝边上站着的密密麻麻,一层又一层观潮百姓,她若有所思。
    凭父祖两代人镇守西北,换得西北诸省百姓数十年安康远离战乱的功德,足够父祖前世点拨宝玉,这辈子换她再活一次。
    那么薛桓与其余几位巨富出银子重修堤坝,攒下的这份直接够他延寿数年的功德……应是此举挽救了半城百姓。
    前世薛桓早死,贾敏对此人几无了解。如今看他行事,至少有分寸、不吝啬这两条绝对当得起。
    贾敏暗笑自己越发爱胡思乱想:纵有自家老爷提携,也是商贾出身,又是捐官,若无天大机缘,譬如捞个从龙之功,也只能无奈止步五品。
    也许对薛桓而言,自家由商转士,只要这一步踏得稳些就满足了呢。
    实际上,贾敏猜得极准:薛桓的确没有一朝变得人上人的野心,送女入宫除了为女儿搏个好前程之外,也是希望靠着女儿照看,自家不至于在一代之后便立即被打回“原形”。
    当然,他也不是一点都没琢磨过“从龙之功”……只是见到了妻子和儿子的“本色”之后,这愿望就一点都不迫切了。
    薛桓跟着林家的管事进门,步入林海书房。
    彼此见礼,小厮上茶之后,林海刻意等薛桓定了定神,才平和道,“内人荐了阁下。”
    “阁下”这个称呼本就透着股子生疏。薛家与林家说是沾亲带故,但大家都知道这个“亲”和“故”等同于没有。
    薛桓此刻没心思仔细琢磨这个,他满脑子都是“内人推荐”……他妻子便是荣府二太太亲妹,怎么会不知道昔日荣府大姑娘与她二嫂颇为……不投脾气!
    说是看在二哥二嫂的面子上推荐自己,薛桓无论如何都不相信。
    林海看出了薛桓的疑虑,直接道,“韩兄也对你颇为赞赏,表彰你的折子已经递上去了。”
    这话含了不少水分,在薛蟠得罪甄应嘉之后,薛桓令自家商队在泰兴赈济救灾时尽心尽意,在韩琦口中也只换得了“还算有眼色”这个评价,但以韩琦之方正,也不会昧了薛家的功劳。
    薛桓忙道:“哪里。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不敢贪功。”
    林海点了点头,“临安县令出缺,阁下可有主意?”
    临安县令……韩大人乃是杭州知府,薛桓压下百般起伏汹涌的心潮,起身恭敬一礼,“明公教我。”
    这就从“林大人”变成“明公”了,薛桓果然“有眼色”。
    作为皇商,薛桓必然知道些消息,但是浙江乃至整个江南的局势他恐怕知之有限。林海此时不想提点太多,便直截了当道,“我书信一封,阁下带去吏部即可。”
    这都领进门了,薛桓若是都不能跑下这个县令,趁早死心,安心做个吃喝不愁的皇商吧。
    偏巧,薛桓缺的正是这么一位“领路人”。
    打发走薛桓,林海直奔后宅。
    父亲会客,母亲有孕精力有限,黛玉便请了妙玉过来说话,同时不忘照看下弟弟。
    于是林海进门时便见妻子一人歪在榻上,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林海不曾开口询问安抚,贾敏先起身懒洋洋地舒展了下身子,直接靠住林海,“如何?”
    林海笑道:“不错。”抚了抚妻子的脸蛋,又关切问道,“有什么烦心事须得说给我听。大事为夫做不成,小事定要为夫人分忧。”
    自从她重生归来,心境改变,和丈夫说了不少体己话,大半都是前世说不出口的心里话。感动于妻子的坦诚,林海也投桃报李,一来二去,夫妻俩越发亲密。
    此番贾敏也不例外,轻声道,“还不是为了我那想给皇子当岳母的二嫂?”顿了顿又无奈道,“我如何不知道,我二哥何尝不是起了同样的心思?可话说回来,除了送女入宫,他为了更进一步也没别的法子。”
    林海劝道:“人各有志。”
    贾敏应道:“自打父亲去世,荣府也是一如不如一日。我估摸着荣府家底加在一处也不过是十万上下的样子。这点银钱都拿出来可够捐出个正经的知府?”
    所以琏哥儿一直是个同知候补,若是朝中无能人出手,他肯定总得等着,始终补不上。
    林海特地补充了一句,“得有门路才成。”
    有道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朝廷对只有品级无实权的捐官管得不严,甚至到了明码标价,随意买卖的地步,但真正握有的实权的官位,须得报给圣上与阁老们,自然绝不轻予。
    不仅要大价钱,还得有足够分量的人物推荐,自身亦要有些真本事才行。
    琏哥儿哪样都不沾,当然补不上。薛桓家资百万,也一样没补上。
    贾敏徐徐道:“所以我才请老爷出手,拉上薛家一把。省得让薛桓留在京城,走投无路之下给我二哥二嫂当了钱袋子。我二嫂这个人胆子忒大,有了妹夫做后盾,只怕胆子更大,我那二哥向来是默许,却并不沾身,横竖出了事儿也不是他顶在前头。”
    说完,她抓住丈夫的手,又好奇问道,“我那王家表哥怎么也没动静?这可是送到家门口的外财呀。”
    林海有问必答,轻咳一声,“王大人早年便和太子结下了交情。”
    一句“王大人”也足够表明老爷和表哥的亲疏了,贾敏了然,“难不成圣上削了几位太子门下……其中便有我这表哥?”
    “那倒不是。”凭王子腾的品级和资历,早不至于冲杀在最前面了,林海解释道,“王大人引荐的几个人首尾没打扫干净,这回他也不好独善其身。”
    贾敏笑道:“原来如此。”趁着女儿不在眼前,她干脆把所有疑问都说出口,“老爷想好调谁到身边吗?”
    按照林海的品级和官位,新到一地,自然可以安插一到两个亲信协助自己——他上折子推荐,由吏部审核,再行安排和任命。通常,吏部不会驳新官的面子。
    毕竟一个光杆到任,面对诸多当地士族商贾,以及各怀心思的同僚,只怕连上任的三把火都没人帮着烧。
    目前为止,这两个名额林海只用了一个:还是用在了薛桓身上。
    薛桓没有别的靠山,来到江南做县令,除了八成指望不上的甄家,就得一心一意地靠着林海。
    话说韩琦虽然与林海交好,但他就任杭州知府并非林海所愿——既然逃得性命,最好还是别在江南这趟浑水里扑腾!无奈韩琦刚正不阿,对几位殿下都不肯逢迎,大难之后一下子入了圣上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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