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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无心:这个师叔我偏要-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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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以后没有人敢排挤她，没有人敢欺侮她，所有人都当对她恭恭敬敬。
碧烈辰并非正襟危坐，只是斜斜靠着高椅，一手支着额头。即便如此随意，也使所有弟子都战战兢兢。鹰眼微张，利剑般的目光扫下座下每一个人，最终停留在了楼西韵身上。艳紫衣有了第一次的瑟瑟发抖，她狠狠咽下唾沫，膝盖软得就要跪下。
“冥鹤门这五年是谁管的？”声线降至冰点，割裂了全部的空气。
楼西韵再也支持不住，蓦地跪下，额头低至地上：“是弟子……”
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任她想要怎样的冷静，但都无法控制心底的恐惧。她能感觉到丝丝缕缕的杀意，尽管只有那么一点，但没有谁能在这个男人的杀意下逃脱。冷汗在额上密布，不多时落到了地上。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一团黑气，楼西韵一惊，正待要躲，但已来不及，整个身子即刻横飞出门，狠狠撞上殿外居士，喷了满地的鲜血。
但她不敢反抗，忍受着巨大的疼痛，依然匍匐在地上。
“你是不是笃定我回不来了？”碧烈辰冷笑，“莫非逸言的失踪也是你一手策划？”
“不是的师父，师叔的消失弟子什么都不知道。”
楼西韵愈加惊惧，将洛锦瑶母女赶下山足以一死，若再强加加害苏逸言的罪名，她不知道将会有怎样可怕的刑罚加在她的身上。
“爹，她说你娶了娘简直就是个老糊涂呢。”碧秋心的双眼弯成月牙，流出的秋波里装满了戏谑，“她还说冥鹤门就是她的，无论我和娘怎么抵抗都毫无用处。”
故意放慢语速的句子一字一字剜在楼西韵心头，她双拳慢慢握紧。
“秋师妹，你何苦这样诬陷我！”
“诬陷？在场的师兄师姐都可以作证，我到底是陈述事实还是一味诬陷。”秋波婉转，她脸上满是盈盈笑意，五年来楼西韵给她的她要加倍奉还。
又是一道黑气，在楼西韵妖娆的脸上划下一道伤痕，从左边的娥眉一直划至右边嘴角，将原本完美无瑕的鹅蛋脸开出条楚河汉界。鲜血沿着伤口低落，楼西韵疼得发抖，却不敢将眼中的泪珠落下。她知道她那引以为傲的脸从这一刻起不复存在。
“你走吧，我还不想杀你。”手指缓缓扣着扶手，碧烈辰的双眼不曾抬起一分。
第十五章 黑鹰傲世（三）
“诬陷？在场的师兄师姐都可以作证，我到底是陈述事实还是一味诬陷。”秋波婉转，她脸上满是盈盈笑意，五年来楼西韵给她的她要加倍奉还。
又是一道黑气，在楼西韵妖娆的脸上划下一道伤痕，从左边的娥眉一直划至右边嘴角，将原本完美无瑕的鹅蛋脸开出条楚河汉界。鲜血沿着伤口低落，楼西韵疼得发抖，却不敢将眼中的泪珠落下。她知道她那引以为傲的脸从这一刻起不复存在。
“你走吧，我还不想杀你。”手指缓缓扣着扶手，碧烈辰的双眼不曾抬起一分。
楼西韵蓦地抬头，脸因尚在滴血的伤口而变得狰狞起来：“师父，弟子知错，弟子再也不敢了。”
碧烈辰合眼，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仿佛睡着了一般一动不动。
楼西韵撞上了碧秋心的双眼，却看到一脸的快意，她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跪着转向洛锦瑶：“师娘，西韵知道你是最善良的，求求你劝劝师父吧。”
“狼狈得像条狗。”碧秋心抢在洛锦瑶之前走至楼西韵身前，双手交叉抱着，“楼师姐，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谁让你在五年前不想想我爹回来后自己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呢？我可没那么善良可以以德报怨。哎呀错了，我现在不该喊你师姐了是不是？”
楼西韵泛出一丝怨毒，袖下艳紫芒一闪，却被一柄银枪挡住了去路。
“秋师妹果然聪慧，料到你会偷袭她而后以此威胁师父，看来我这个护花使者没有白等。”龙谍海握着枪尾冷眼瞧着楼西韵，银枪缓缓滑至颔下，冰冷的武器迫使她抬起头颅，“刚才在你身后的时候本想捅你个窟窿，但既然师伯不杀你，我也不能违背了他的意思。”
楼西韵咬紧朱唇，恨恨瞧着正对自己讥笑的碧秋心。
“秋儿，你说如何处置？”碧烈辰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有阻止龙谍海。
“把手脚砍了做成人彘丢入粪坑。”碧秋心轻巧地走回碧烈辰身边，脸上浅笑不减，“这可比凌迟仁慈多了。”
楼西韵呼吸渐渐沉重，她怎么也不会想到碧秋心竟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便不砍去四肢，粪坑中的气味、苍蝇以及一切肮脏的东西足以使人疯狂，若再没有了手脚，血液被这些东西污染，眼耳口鼻中皆是污秽，就这样肮脏地死去，痛苦应不在凌迟之下。
“师父，你不要听她的，弟子做错了，您就看在我们多年师徒的份上，不要听她的！”楼西韵几近疯狂，她知道碧烈辰不会有不忍心的时刻，即便是凌迟这种惨烈的刑罚，他也能站在一边一直看下去，不眨一次眼睛。
然而碧烈辰只是对龙谍海点了点头，手不耐地往外一挥。
楼西韵面如死灰，初时的妖娆全然不见，血红的伤痕在脸上扭曲着：“碧秋心，我就是化成厉鬼也不会饶你！师父，你居然为了洛锦瑶连炎尘的仇也不报，我真是看错你了！”
“等一下！”
第十六章 黑鹰傲世（四）
温婉的声音完全盖过了楼西韵的凄厉，洛锦瑶缓步走下台阶，轻轻拂去楼西韵额前散乱的头发，长长的伤痕完全暴露在众人眼中。她挥去了龙谍海，看着楼西韵的脸发出一声叹息：“秋儿，适可而止吧，她已经很可怜了。”
“娘，她把我们害得多惨你已经忘了么！”
“阿辰，就把她逐出师门吧，做成人彘……太残忍了。”
碧秋心扁了扁嘴，心里纵有千万个不情愿，但洛锦瑶的话她没有抗拒的力量，只得垂头低低道：“爹，那就不要把她做成人彘了。”
这一句话似乎卸去了楼西韵所有的力气，碧秋心话音刚落，她便软软瘫在了地上。
****
“围剿失败了？”陵骓冠皱眉，他难以相信如此严密的计划会失败，而且仅仅坚持了半天便失败了。明明已经提前了两日行动，为何还会遇上冥鹤门的拼死抵抗？而且，竟是攻击力如此强大的抵抗。
“碧烈辰被救出了。”向梓桓低头，“是被碧秋心救走的。”
陵骓冠冷哼一声，厉了擒风一眼：“月蝶确实将你们的事转告于我，于是我派了擒风师妹去看守，凭师妹的修为，拿下碧秋心应该不在话下。”
向梓桓的神情没有波动，其实在血狱山山顶看见碧秋心安然无恙之时，他反而松了口气。他本以为碧秋心会知难而退，不想那时转身以后，看见她依然固执地朝雪顶峰飞去，那时那景，他的心狠狠揪起。可是堂下众人就在身后，他不能贸然追去相助，只能心怀忐忑继续扑向血狱山。他知道洗心殿暗砖开启后的甬道等着碧秋心的会是什么，他也知道密室里潜伏着怎样可怕的猛兽，可是他不能相救，别无选择。
只因他身处长空，她生于冥鹤，于是一天一地，至死相隔。
“连甬道与雪狮都无法阻拦她，师妹又有什么必胜的本事？”擒风闭目而答，拂尘垂在臂弯，白丝根根垂直，即使静止也有股凌厉的杀意。
陵骓冠沉默。甬道中的两重机关，乱箭杀普通之人，大火杀修仙之人，碧秋心能躲开乱箭并不奇怪，奇便奇在熊熊大火竟不能致死，待得擒风开启暗砖之时，展现在她眼前的便是烧满甬道的烈火。没有用冰封，碧秋心就这么神奇地闯入了甬道后的密室。
等陵骓冠赶到的时候，密室已是空空如也，只剩下那只浑身骨折的雪狮。连他也开始诧异，他想不明白一个十五岁的少女是如何发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力量的。
“这样的结果师兄应该很高兴吧？”紫月蝶冷冷插出句话来，“逐日堂主，你是否该因对妖女暗生情愫而满怀惭愧？竟对碧烈辰的女儿产生异心，你有什么资格当日月堂堂主？”
“师妹能否放下对梓桓的偏见？”向梓桓给她一个侧脸，嘴角向上勾着，对她所说的一切皆不以为意，“我若当真对她有意，为何又会让师妹来通知师父，这样的举动师妹难道不知会让她面临多大的危险么？”
紫月蝶咬紧朱唇，她想说那日雪顶峰向梓桓为碧秋心挡剑一事，但凭她三人之力尚且不能制住碧秋心，不知向梓桓又会用这点给自己进行怎样的开脱。毕竟是日月堂堂主呵，距陵骓冠只有一步之遥，与擒风等前辈平起平坐，拥有这样的地位，凭的不仅仅是修为。
“碧烈辰的女儿，不会这么简单的。”擒风闭着双目，只吐出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第十六章 但为君故（一）
这一晚没有月光，碧秋心手执烛台进入冷箫宫，抚摸着桌上一寸一寸的冰冷。终于可以这样光明正大地来到抚月峰了，不用害怕楼西韵的发现，不用再躲躲藏藏，可是为什么当看到楼西韵一步三摇的下山时，心里却感到空落落的呢？
美颜不再，逐出师门，失去人心，无家可归。昔日对她言听计从的弟子们自从看到碧烈辰回归后，面对今日的情景，竟没有一个人站出为她求情，最后替她说话的竟还是她一直深深恨着的洛锦瑶。
也许在那个女人的心里，这样凄凉的下场还不如死了好。
碧秋心冷笑，她什么时候竟也学会了同情？
“师伯回来了，你不该还这样郁郁寡欢。”锦衣不知何时欺至身边，少年的温度通过两层薄衣传到碧秋心胳膊上，龙谍海却又贴紧了一步，“你的秘密冥鹤门有多少人知道？”
碧秋心猝然合眼，拎起扫帚往他腿上狠狠一扫：“轻薄你的寻梦去。”
“现在她似乎没了价值，你说我该不该甩了她？”龙谍海若无其事地望着漆黑的苍穹，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一直把时间耗在这个女人身上也太不值。”
“随便你，你们两个人的事我管不着。”碧秋心斜飞他一眼，将扫帚丢入角落，索性走出冷箫宫，“我可要走了，你就乖乖在这里等你的亲亲寻梦吧。”
“你这样说话，我总以为你在吃醋。”龙谍海脚步一错，晃在碧秋心身前，拦住她的去路，“下午我完成的任务你还没给我奖励呐。”
如果他不是冥鹤门的人，碧秋心的确想一棍打死他。如此无赖，她不明白为何还有这般多人为他倾心。
碧秋心只能无奈地笑：“你要祸害多少人才甘心？”
“师父祸害了多少人？”龙谍海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墨色的瞳仁玩味碧秋心此时的表情，“如果能像师父一样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玉著茶楼掌柜任玉，长空门素云堂堂主谢茹，长空门碧绾仙子端木泠，还有你的宝贝师妹云纱，哪一个不是极厉害的人？只怕你还没在她们中间**得清就被集体灭口了。”碧秋心有意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你的几位爱慕者，单单一个蒹蒹就难以摆平。”
“为师父倾倒的人你还漏了一个吧？”龙谍海扯着嘴角紧盯碧秋心，“此人修为虽说不高，但主意却是极厉害的，报复心也极重，若惹了她那才叫万劫不复。”
绯红慢慢爬上碧秋心的双颊。
“说到端木泠，你说师父不会与她私奔了吧？”龙谍海又向碧秋心凑近一步，墨色的瞳孔里泛着妖异的魅惑，“秋师妹，师父是在端木泠被赶出长空门的那天失踪的。”
红色又慢慢退去，碧秋心的脸色瞬间苍白。五年来，她何尝不曾听过关于苏逸言与端木泠的风言风语？长空门前任圣女端木泠因与苏逸言相爱被陵骓冠追杀，苏逸言为保她而与冥鹤门诸弟子不告而别，从此以后，江湖上便再没见过这两人。
碧秋心无数次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可是每当听见端木泠这个名字时，便会有莫名的心悸，她真的将苏逸言的心给抢走了么？
不会的，苏逸言这个超尘脱俗的男子怎会为这尘世间的任何一个人牵绊？这必然是个巧合，碧秋心想说服自己，苏逸言与端木泠的同时销声匿迹不过是一个巧合而已。
“现在师伯回来了，他应该会发动所有人去寻找师父的下落，怕就怕在哪个深山老林里，哪位师兄会发现他和端木泠正逍遥快活。”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你师父！”碧秋心忍无可忍地打断了他，俏脸在黑夜中更显苍白。
第十六章 但为君故（二）
龙谍海终于闭嘴，但嘴角还是上挑。
“有些事还是不要妄想的好。”
龙谍海摇头，忽地一道微光在眼前闪过，直扑碧秋心，锦衣一张，强行将她按倒，白光化出的银枪将那光刀彻底打碎。青丝一阵舞动，那光刀的余力仍将她的脸割得生疼。龙谍海起身，敛眉四望，周围依然一片静谧，看不见半个人的影子。
“有人闯入？”
“不，我怀疑他是冲着你来的。”龙谍海搀起碧秋心，“不过看力道，似乎没有出全力，那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满天的云层退去，露出一钩新月，在晶莹的月光下，碧秋心的俏脸却是苍白。她纤手一张，一缕青丝从手中滑落，尽管方才龙谍海护得这样即时，依然没能阻止光刀欺近她身。可以想象，若那人心怀杀意，无论龙谍海怎样抵挡，只怕此时的碧秋心已是满身溅血。这样的功力绝非楼西韵可以发出，况且若是楼西韵，怎会让她有生还的可能？
到底是谁，为何要发出这样的一招。
“我还是挡不住那人呵。”龙谍海苦笑，化去手中银枪，一身锦衣在夜风中微微拂动。他明白对手的厉害，除了当今世界顶级的高手，没有谁能发出这样悄无声息的一招，且仅凭这一招便将他的防守轻巧躲过。
只凭一招便能战胜他的人，除了区区那几人，还有谁能办到呢？
尽管他只是少年，但资质极佳，仅凭几年功夫修为已在同门几个师兄之上。他也明白楼西韵绝不可能会如此出招，那么究竟是谁。
他想从四周的痕迹找出些线索，但自那一刀过后，除了飞去的断发，抚月峰上看不见其它痕迹，似乎那一刀从未出现过，只是他二人的幻想罢了。可是脸面上光刀留下的疼痛是那样清晰，偏偏就是来不及看到出招的人。
速度这样快，碧秋心二人同时想到了一个人。
陵骓冠。
但这又未免太过牵强，陵骓冠何必千里迢迢只攻击碧秋心一个，更何况要杀她，何必偷偷摸摸地偷袭？这样深的修为，若要铲除龙谍海也不是件难事。
“夜凉了，我们走吧。”
龙谍海脱下外衣披在碧秋心身上，触到她的肩膀时，他可以感觉到少女强行压制着的恐惧。纤弱的肩膀细细地颤抖，他可以看见她额头凝着的冷汗。
被这样的人盯上，应该是件令人害怕的事吧。
“阿海！”
身后传来一声冷冷清清的呵斥，两人转身，看见一张同样苍白的脸。少女难以置信地看着扶着碧秋心肩膀的少年，满是冷汗的手握紧了剑鞘。她恨不得这是一场梦，眼前的人不是龙谍海，他扶着的也不是碧秋心，可是贝齿咬住嘴唇的痛感是这样真实。
“什么事？”龙谍海的双手从碧秋心肩上滑下，轻轻揽过她的腰。
麻痒的感觉通遍全身，碧秋心曲起左肘，狠狠撞向龙谍海小腹，龙谍海却右手一紧，将她紧紧搂在胸口：“这是我师妹，碧秋心，你不认识么？”
碧秋心被他搂得几乎喘不过气，提起脚来正欲踩他，龙谍海脚步一错，堪堪避过。
“没想到只两天的时间……”寻梦痛苦地闭上双眸，脑中的混乱使她没有注意碧秋心与龙谍海的小动作，手指在月光的掩映下更加苍白了。承影不知怎么便出了剑鞘，剑身如同一泓秋水，在夜色下静静流淌，突然间金光大作，剑身骤然变成了金色。
“含光出现了呢。”龙谍海漫不经心地笑着，终于将碧秋心放开了一些，但手仍是不老实地停留在她腰间。
第十六章 但为君故（三）
承影含光，双剑同体，然而含光只有在夜深时才会自己慢慢溢出。
碧秋心寻着时机，一掌拍向龙谍海胸口，少年手轻轻一架再一收，将她拉到了自己的另一面，左手又顺便搭上了她的腰际。
“是不是……碧烈辰回来了，我便没有了利用价值？”
含光在她手中止不住的颤抖，寻梦的唇抿成一线。心中五味陈杂，她不知这感觉究竟是凄楚还是愤恨，悔当初自己瞎了眼，竟爱上他这个朝三暮四的花花公子。可是现在发现已经晚了，虽然只有短短两天，但心已被他完全收走。
寻梦摇头，难道竟不能解脱了么？
“你第一次私自来找我时不是被擒风抓个现形么？她说若发现你今后与我在一起就要我的命，本公子还没活够呐。”龙谍海若无其事地笑了，低头替碧秋心拈去肩上的一根断发。
少年温热的气息拂在碧秋心耳根，她听见他细弱蚊蝇的声音：“替我把戏演完。”
少女雪白的长颈烧了起来，碧秋心横了他一眼，终于停止了在他怀里的挣扎。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怪只怪我太傻，竟会相信你的鬼话。”寻梦的声音瞬时变得有些凄厉，眼前一片迷蒙。
原来所有的美好都只是海市蜃楼，她以为终于可以摆脱那山冰冷时，却看见她自以为是的幸福搂着另一个少女，火一样的热情只有两天，此时她的心仿佛落下万丈深潭，冰冷冰冷。唯一的甜蜜只有那天晚上，他装作肩膀疼痛，以她的关心为筹码，强行将她拉入怀中。
可是此时此刻她才恍然惊觉，在这个俊逸的少年的怀里，不知有过多少少女的体温。
“那天我和师兄约好了在这里相见，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你来，我还没兴师问罪呢，你在这里激动些什么？龙师兄生性风流，你又不是不知道。”碧秋心盈盈巧笑，头顺势靠在龙谍海肩上，“我倒是忘了，你和他就接触那么两天，怎么可能了解他。”
含光的光芒在月色下褪去，只剩下孤单的剑柄握在寻梦手中，但还能隐约看见丝丝缕缕的金线。龙谍海笑容的弧度瞬间凝滞，含光一出，只闻剑气不见剑身，与之打斗必须集中极高的注意力，否则会被它杀于无形。
他的掌中捏了一团银光，等待寻梦的发难。
真的准备恩断义绝了么？寻梦感觉喉头被什么塞住，心像被刺了千针万针。对的始终是师父呵，若与冥鹤门的人扯上关系，再想摆脱怕是一生已过。可是她在这世上只活了十五个年岁，难道要在这个少年身上牵绊一生么？
不，绝不！她是长空门的神风仙子，清心寡欲的圣女，怎能因为这次的失误而忘记了她的身份？皓腕一抖，想刺向龙谍海，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怒气顿时转到了碧秋心身上，她相信便是这个恶魔般的少女夺走了她的幸福，如若她不存在，龙谍海也不会移情别恋。
所说的本就情牵于她不过是借口罢了，定然是借口！
她的脸上出现一个凄惨的笑容，剑柄转移了方向。
龙谍海眼中精光一闪，脚步腾挪，在寻梦出招之前已将碧秋心护在身后：“你如果要报复尽管冲着我来，何必迁怒于她？”
第十六章 但为君故（四）
寻梦妒意更盛。
为什么，为什么她可以坦然地接受同门师兄的庇护，而自己却要忍受那漫漫冰雪？为什么连向梓桓那样的翩翩少年都对她情有独钟，而自己所爱的人却弃自己如敝履？从头到尾自己只是个工具罢了，一旦没有了价值便被扔向一边。
而对面的那个少女，明明与自己同龄，明明没有受到万人信仰，可为什么竟这样幸福？
没有什么能比这更加吞噬她的理智，眼中的冰霜此时凝成了浓浓的杀意，寒气涌动，竟遮住了漫天月色，连星辰也为之黯淡。青丝在缕缕寒霜中无风自动，她皓腕一转，杀招已成。
银枪在同一时间凝出，红缨飞舞，龙谍海闭目感受着寻梦的剑气，力贯右臂，长枪几乎脱手崩出，只听一声巨响，两人同时向后飘过数尺，寻梦的嘴角沁出丝鲜血。龙谍海亦是气血上涌，勉强克制着奔腾的内息，将涌上的鲜血压下。银枪竖在手中，束发的带子悄然飘落，洒下一头散发。
“你……当真这么在意她？”原本清丽的脸庞竟有些扭曲，瞪着龙谍海的眸子里写满了愤恨。
即使受了内伤依然挡在碧秋心之前，锦衣紧握银枪，不让自己看出哪怕一分的虚弱。
“该看的你应该都已看到。”
依然是倾倒众生的笑意，但这一笑，笑痛了寻梦的心。
记得初见时他脸上便挂着这样的笑容，抬头看乘马而来的自己，无论斗法如何紧张，他的笑容始终这样蛊惑人心，自己就是这样跌进他深不可测的墨色瞳仁里了。那天晚上她忘了门规，忘了圣女，忘了擒风，忘了陵骓冠，只为再见他一面。
可是现在，所有的快乐都成了最刺痛人心的回忆。
他的回答是这样无情，该看的都已经看到，难道即使是这样风度翩翩地为碧秋心拈去掉落肩膀的一根发丝也是做给自己看的么？
“你……会后悔的。”所有的情绪归为平静，此时的语调已成波澜不惊，寻梦捂着胸口又咳出口血来，“今日之后恩断义绝，我定会亲手杀了你。”
没有杀意，没有怨怼，似乎一切都很平常。寻梦缓缓回身，白衣仿佛笼上了淡淡的光华，这才是长空门圣女应有的风仪。
龙谍海只是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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