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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当天师-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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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嘉树凝视着她,不自觉将一个玉牌也递过去。
  黛玉不解地歪头接过,“还有礼物?”
  谢嘉树含笑点头。
  丁氏至死都紧攥着这玉牌,祖父恐有什么不好来历,知谢嘉树学了道术,就予了他。这玉牌有些遮蔽天机、扰乱因果之效。
  谢嘉树抹除了丁氏的气息,重新祭炼。但他为世外之人,并不需要此物。黛玉却是绛珠仙子转世历劫,定下了泪尽而亡的命运,这玉牌于她有些用处。
  接下来,谢嘉树又陪黛玉修炼了一会儿,见她内息运行无碍,方才离去。
  ……
  在温御医的精心调养下,加之谢嘉树的黄符辅助,半个月后,林琰的病就彻底痊愈了。
  小小的男童欢快跑动的身影重新出现,周围一片欢声笑语,掩盖林府的阴云彻底消散,困扰黛玉的烦忧也随之一扫而空。
  天气渐冷,贾敏终于能分出心神裁冬衣。
  屋里点了地龙,温暖如春。
  贾敏一身杏黄色刻丝通袖袄,倚靠在临窗大炕上的迎枕上翻着花样子。阳光从窗外透进来,映的她乌发上一只镶红宝石簪子闪闪发亮,面如芙蓉,眉如远山。
  似是终于看到了满意的,她挑了出来,高高兴兴地对着身边的大丫鬟魏紫道:“这个真好看,绣在玉儿的裙摆上如何?”
  黛玉坐在母亲旁边,一边心不在焉地听着她与魏紫讨论配色,一边伸出一根玉白手指,轻轻拨弄着手串上的珠子,渐渐出了神。
  “玉儿瞧着如何?”贾敏见女儿安安静静的,不由笑望着她,“是否喜欢这个花样子?”
  黛玉抬眸,眼中流露出一丝迷茫。
  贾敏见状,脸上就透出促狭之色:“有了小哥哥送的手串,花样子都不重要了。”
  魏紫、姚黄在一旁掩了嘴笑。
  黛玉微窘。
  贾敏见了,心中不由微微一动,谢嘉树的家世、人品都无可挑剔,又与女儿投契,且对自家有恩,实在不可多得,若是……
  但转眼见着一团孩子气的女儿,又笑着抛开了。终究太小了,做不得准。
  ……
  一月转眼而过,谢嘉树开始入宫伴读。
  九皇子的另一个伴读是母族的子弟,叫薛城璧,人如其名,是个很漂亮羞涩的孩子。
  他与九皇子是表兄弟,自小相熟,两人抵达上书房后旁若无人地攀谈,将谢嘉树排斥在外,极力作出“就是不带你玩”的姿态。
  谢嘉树于凤梧殿一见中就察觉到九皇子的抗拒之心,故而并不意外。
  只如今,九皇子面上的骄横之色愈重了,这气质与他的五面相很是格格不入。
  心中存疑,谢嘉树不由将灵力凝于双目,仔细观察起来。只见九皇子身上隐隐带煞,印堂发黑,近期运势极低,恐会遇到不好之事。
  有人要对付九皇子?
  这时,先生步入屋中,谢嘉树遂收敛心神,专心学习。
  上书房的先生都是朝中大儒,但皇子需学贯六艺,故还有一名教习武艺的先生。
  第一天学的都是基础知识,上午习字,下午算学。
  说是算学,不过是数数罢了。九皇子基础不错,已能轻松从一数到一百。算学先生见状大喜,直赞九皇子聪慧。
  或许心存谆谆教诲之心,他以手捋过美髯,出题道:“树上有雀三只,燕四只,燕雀共计几何?”
  谢嘉树:“……”3+4=?
  谢嘉树一个学完大学高数的人,指导先生算学恐怕也绰绰有余,只好默默围观九皇子与薛城璧满脸认真地掰着手指,然后热情洋溢地回答问题。
  头大如斗地和先生互动着,简直生无可恋。
  第二天上午学乐,先生教的是古琴。谢嘉树于此道也是初学,兴致盎然,很快掌握了最基本的认弦和指法。
  第二天下午是武艺课。教习武艺的高先生是朝中赫赫有名的武将,官拜兵部侍郎,长相英武,一双眼睛湛然有神,教几名幼童无疑是大材小用。
  他虽恭恭敬敬地指导九皇子,却明显不热衷,因几人年幼,仅教了练习拉弓,骑射姑且搁置。九皇子的武艺是练过的,又处于活泼好动的年纪,拉的挺卖力。谢嘉树在三人中看起来最为文弱,拉起弓来却举重若轻,好似不会疲倦。
  高先生有些意外,认为谢嘉树毅力可嘉。
  宫中向来是看人下菜碟之处,作为一个被皇子排斥的伴读,谢嘉树的待遇可想而知。若是寻常孩童,只怕要惶惶不安了,谢嘉树却仿佛一无所觉,安安静静地读书学武。
  如此到了旬假,谢嘉树淡定地回了府,九皇子却心情不虞了。
  九皇子之所以不满谢嘉树,盖因他对于两名伴读人选心中早有计较。谢嘉树是他父皇突然钦点的,薛城璧的堂弟薛城瑜就被黜落了。
  旬假这一日,九皇子左思右想,决定出宫寻薛城瑜安抚一番。
  九皇子坐在舆车里,一队侍卫跟在前后左右,小心翼翼地查看周围,护卫车马安全。他的贴身小太监阿宝坐在车厢外,随时听候差遣。
  他们先经过了靖安侯府,车速平缓,一行人皆目不斜视地前行。
  九皇子支起小窗,一只颇有肉感的小手撑着下颔,往外望去。只是随着时间流逝,原本极热闹之处,却渐渐不闻人声,显得格外寂静。
  此时,他们已走了许久,走的超过原本应该的距离。
  侍卫队长察觉到怪异之处,吩咐车马停下,躬身向九皇子禀报。
  他们停留之处旁边是一座琼楼玉宇,只是年久失修,已显出荒颓来。
  突然,阿宝惊叫一声,惊疑不定地瞪大了眼睛看向那阁楼上空。侍卫们见状,顿时拔刀出鞘,警戒起来。
  九皇子打开车厢门,见阿宝双目圆睁,满脸惊骇欲绝,不由顺着他的视线,抬眸看去。
  那里空空如也,未见任何异常。九皇子心生不悦,正想训斥阿宝,突然脸色遽变。
  因为他感到一阵阴风吹来,冷意仿佛浸透入他的骨髓深处,顿生毛骨悚然之感。侍卫们也感觉到了,霎时一阵骚动,阿宝更是脸色惨白,瑟瑟发抖,全无平时的伶俐。
  这样不合常理的诡谲之事,又怎能不令人感到恐惧。
  “你、你刚刚看到了什么……”想起刚刚阿宝的异常,九皇子不安地问道。
  “回殿下,是、是一个会飘的女人。”阿宝战战兢兢地答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四处弥漫起一股黑暗。这黑暗十分突然,仿佛瞬间吞噬了所有光明,甚是恐怖。
  一股腐朽的味道随风而来,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所有人都脸色发白,面无人色。但侍卫们训练有素,在极度恐惧中仍记得职责所在,始终拱卫在九皇子身侧。
  车舆在黑暗中调转方向,一行人摸索着原路返回,尝试是否能回转出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没有声音,没有光亮,仿佛没有尽头的黑暗让一行人几乎绝望。
  这时,黑暗中突然出现一座府邸。仿佛遗世独立一般。
  仿若海市蜃楼般的景象,却无人有心分辨了。
  九皇子却面露迟疑,他已认出,这是靖安侯府。一放旬假他就主动登门,恐怕会被谢嘉树看轻了去。
  阿宝没发觉主子异样,放开搀扶的九皇子,脚步急促地飞扑到门前,不停拍打叫喊。朱红大漆的门缓缓打开,门卫年轻朝气的面庞探了出来。
  黑暗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如潮水般褪去。


第23章 
  朱红大漆的门缓缓打开,九皇子的视线透过半掩的门,望了进去。
  庭院深深,翠幕重重。院中甬道相衔,山石点缀,阳光洒在其中,犹如桃源。
  对比刚刚鬼气森森的黑暗,仿佛重回人间盛景。
  可九皇子却伫立在门口,身形如同凝固住了,一动不动。他的心中正天人交战,就这样进去,是不是就表示他向谢嘉树示弱了?
  他想起谢嘉树云淡风轻的模样,讨长辈喜欢的做派,一阵不甘心。
  “殿下……”阿宝趴在门上,回忆刚刚自己的表现,生怕被主子嫌弃,讨喜的圆脸上露出一丝忧愁,鼻音浓重道:“可要进去暂避?”
  九皇子见他那没出息的样子,从鼻子里哼了声。
  靖安侯府的门房瞧见来人舆车的规制,就极有眼色地一边使人进去通禀,一边使人安置车马,自己也躬身上前,笑眯眯地行礼,十分殷勤。
  阿宝怕失了主子颜面,立即挺直背脊,强作平静地自报家门:“我们主子乃是当今九皇子殿下!”
  门房愈发恭敬,忙迎了一行人进府。
  九皇子身上寒意未散,回头看了一眼仿佛欲择人而噬的街道,打了个哆嗦,终于还是迈步走了进去。
  ……
  靖安侯公务繁忙,并未在府里,由谢嘉树出面接待九皇子。
  谢嘉树原本正端坐房中修炼,经过近一月的修行,他内伤已完全康复,周身灵气愈发圆融。
  听到白鹿叩门,禀报九皇子登门的消息,他不禁有些错愕。
  这种疑惑一直持续到见了九皇子,才得到解答。
  只见九皇子一身煞气仿佛被引动,从身体的每一个缝隙泄漏出来,阴气缠身。
  他刚刚遇到了阴邪之物。
  谢嘉树早已在靖安侯府周遭布下阵法,抵御诸邪。九皇子想必是在危急时刻入了府邸阵法范围,才躲过一劫。
  九皇子见到他,面色是惊惧过后的青白,却偏偏强作镇定,骄傲地扬起下颌,挺起小胸脯,睨着谢嘉树解释道:“我只是路过,并非来看望你,你莫要自作多情。”
  谢嘉树望着他眼中流露出的紧张,淡淡地哦了一声。
  他的态度让九皇子一时接不上话,只好默默地注视着他。
  花厅里一片安静。
  为了缓解凝滞气氛,谢嘉树主动提出带九皇子在府中游览一番。
  两人一路行到谢嘉树的兰亭苑,后面远远缀着一群仆从。
  谢嘉树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你若是遇到麻烦,可与我说一说。”
  谢嘉树当然想和九皇子缓和关系。他作为伴读,常出入宫中,若始终关系僵硬,于己于靖安侯府都不利。
  九皇子终究是稚龄孩童,受了惊吓,又重获安全,不由遗忘了先前对谢嘉树的敌意。见谢嘉树笑容真挚温暖,他犹豫了一下,肩膀慢慢松懈下来,声音僵涩:“你真的要听?别吓坏了。”
  “不会的。”
  九皇子很是沮丧,眼中弥漫出一股潮湿之意:“你想帮我啊。”
  谢嘉树语调和缓,仿佛安抚:“我会尽力。”
  九皇子耷拉着小脑袋,心头渐渐涌起一股茫然:“可我亦不知怎么回事……”
  这时,两人已步入谢嘉树的书房。
  九皇子扫见桌上的黄符、朱砂,不由轻咦一声:“你书房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自然是用来画符的。”谢嘉树并未隐瞒,走到桌案前,提笔画了一张驱邪符,动作自如,很是轻描淡写。
  九皇子虽不懂画符,却也知道符纹蕴含天地规则,极难成功。他曾随母后前往清虚观,里面的真人画符前要沐浴、焚香,画时冷汗涔涔,却常常画废了。
  相比之下,谢嘉树仿佛儿戏。
  九皇子的认知并无错,符纹一道艰深,非浸淫多年不能有所得。就如谢清朗,修习邪**力大进,却肯定画不出符来。
  但谢嘉树画符以臻大成,自然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他对九皇子的质疑毫不在意,将画好的符纸叠成三角形,递给了他。
  九皇子一怔,他突然想起两月前,京中传闻谢嘉树遭歹人劫持,多亏茗香山张真人出手相救,并传他修行之道。
  张真人现在声望日隆,九皇子也是听说过的。他不由惊喜道:“你可有张真人画的符?”
  谢嘉树如实道:“……没有,只有我自己画的。”
  九皇子微亮的小脸暗淡下去,兴致缺缺地将谢嘉树手中黄符接过来。
  不过,经此一遭,九皇子对谢嘉树改观,虽不信他的驱邪符,却对他产生好感。
  两人一道用了午膳,九皇子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决定趁着天光明亮回宫去。
  至于去薛家,只能日后再说了。
  九皇子之所以亲自前往安抚薛城瑜,全因心疼薛皇后。
  当年太上皇独宠安贵妃,为了打压圣元帝,为他聘了承恩侯嫡长孙女薛氏。
  承恩侯爵位只封袭三世,到薛皇后祖父正是第三世。太上皇爱惜羽毛,不愿背负苛待嫡长子的名声,故加恩于薛皇后之父,又袭了一代。
  问题出在,薛皇后之父乃老承恩侯嫡次子,嫡长子却被撇在了一旁。长幼失序乃乱家根源,利益当前,长房与二房渐渐就生了罅隙。
  太上皇此举不可谓不毒辣。
  圣元帝登基后,尽力弥补长房,但割裂的兄弟情谊又岂是好补救的。
  九皇子选伴读时,长房和二房各择其一。怎料二房的薛城瑜却因谢嘉树的出现被黜落。
  这就是父皇的平衡之道。
  九皇子坐在车舆中,怔怔出神。
  阿宝侍候在侧,他觑着九皇子执于手中的黄符,好奇道:“这符真的有用吗?”
  九皇子满不在意道:“嘉树画的符能有用,那我岂不就是得道高人了?”
  “那殿下怎么……”怎么还收着?
  阿宝满脸困惑。
  九皇子摩挲着黄符,不知道是否心理作用,竟觉得浑身舒适了许多。想到谢嘉树温和的眉眼,他笑了下:“因为他很有意思,我突然想交朋友了。”
  舆车依旧缓缓前行着。
  熟悉的黑暗再次弥漫起来了,一点一点,吞噬周围的光亮。暗处的阴风又漫溢而出,仿佛无孔不入。
  不过几息,四周已黑漆漆一片。而后,那腐朽气息也伴随而来。
  九皇子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可惊恐之意还未攀上心头,手中的黄符突然爆发出一簇微弱光亮,席卷一切的黑暗刹那悉数褪去。
  九皇子睁大了眼,呆呆地低下头,就见那黄符已化为黑灰,慢慢消散,而他的手毫发无伤,洁净如初。
  “这、这……”阿宝双目瞪得滚圆,嘴唇翕张,呐呐说不出话来。
  ……
  九皇子一离开,谢嘉树也随即出了门。
  他决定去一探究竟。
  万籁寂静,只有风拂过他的衣袍的猎猎声响,显得又阴森又可怖。
  谢嘉树来到九皇子撞鬼的宅邸,此处已破败许久了。他环顾一圈,缓缓步入。
  忽然之间,一道黑影扑向谢嘉树。
  谢嘉树随手掏出一道黄符,只见微光一闪,一团模糊的阴影惨叫一声,发现不敌就要遁走。
  谢嘉树扔出一张引雷符,一道电光劈下,直直击中黑影。
  那黑影跌落在地上,一张扭曲的鬼脸,血水顺着面庞蜿蜒流淌,眼中却水汽氤氲,可怜兮兮。
  “……仙师饶命!”女鬼自知不敌,一点一点爬起来,再也支撑不住,跪伏在地,低声求饶。
  “你出现在此目的何在?”谢嘉树不疾不徐地问。
  女鬼奄奄一息,“我是个孤魂野鬼,没有后代,没有祭祀,我只是太饿了……所以今天看到那个小娃娃阴气极重,就想带走吸几口。”
  没有祭祀的鬼根本抵抗不了饥饿。
  “只是吸几口?”谢嘉树反问。
  “千真万确,我饿了好久好久了,一直没有害过人,实在是他闻起来太美味了我没忍住。”女鬼声音颤抖,双目泪光闪闪。
  “我不信!”随着话落,一张引雷符又出现在谢嘉树两指之间。“寻常的孤魂野鬼,如何懂迷幻术法?”
  “不要!”女鬼见状,越哭越伤心:“我饿了好几年,也不敢伤人,一直在人间飘荡,一个女道长看我可怜,就教了我一些术法,还为我找了此处寄居之所,我真的没有伤过人。”
  又是女道长?
  谢嘉树的心中,不由缓缓浮现出一个猜测……
  是不是就是丁氏的师父?
  “那女道长是什么模样,你可认识?”
  “四十许模样,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先前并不认识,只是偶然相遇,此前从未见过。”
  ……
  谢嘉树回到兰亭苑,就见厅中摆放着数个锦盒。
  见他目露疑惑,彩墨赶紧上前解释道:“世子,侯爷方才携了林大人回府,两人相谈甚欢,林大人道府中幼子已痊愈,特意登门致谢。”
  说着,彩墨指着锦盒:“这些都是礼单上写明予您的,侯爷让人送过来了,您可要瞧一瞧。”
  谢嘉树点点头,略略查看。
  林如海送予他的,均是些上好的笔墨纸砚。
  谢嘉树正欲唤人收起来,却见一个小匣子甚是精巧,不由打开来。
  一副工笔小像印入眼帘。笔法还有些稚嫩,却将他的□□尽皆勾勒而出。


第24章 
  黛玉在学工笔画,谢嘉树是知道的。
  他将匣子置于桌上,小心翼翼的取出画纸,细看起来。
  她的画是初学,笔触稚拙,胜在传神,尤其一双圆眼黑白分明,衬得画中之人有了几分活气。
  原来在她眼中,自己竟是这个模样吗?指肚拂过画中的线条,谢嘉树微微一笑,将画纸重新装在匣里,对彩墨道:“其它东西都收起来吧。”
  彩墨赶紧答应着。
  他见自家主子盯着张纸瞧了半天,好像挺高兴的,然后就连纸带匣子抱走了,不禁满脸疑惑……难不成林大人送了什么好东西?
  ……
  第二天,谢嘉树恢复入宫读书。
  不同于以往的视若无睹,九皇子一见到他,就面露欢喜,疾步迎上来,小眼神中充满敬畏,“原来你真的会画符啊。”
  谢嘉树照旧行了个礼,被他一手拉住了。
  谢嘉树见他周身的不详气息愈浓,心中明白,那女鬼定是又对九皇子出了手。
  他一边询问九皇子昨日回去途中是否顺利,一边思忖起来。
  九皇子身上阴气如此之重,天长日久,恐怕会移了性情。究竟是谁想要谋害九皇子?
  太上皇?圣元帝有龙气护体,遇害的首当其冲应该是太子才是。
  太子?谢嘉树并未见过太子,对他的品性不好妄下论断。但他与九皇子年岁相差太大,根基已稳,九皇子又是他唯一的嫡亲兄弟,应当不至于。
  那宫闱斗争?
  九皇子对谢嘉树的出神毫无察觉,一言难尽地将回归途中发生之事一一道来,然后希冀道:“我能不能也学画符?这样再也不惧这些邪祟了!”
  谢嘉树一怔。他已有了黛玉这个小徒儿,无意再多收徒。况且,教一名皇子学道,于政治上敏感性太高了。
  “符篆一学包罗万象,其一就是算学。”谢嘉树沉默片刻,抬眸注视着九皇子:“我问你,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那么,鸡翁母雏各几何?”
  九皇子神情呆滞地望着谢嘉树。古人大部分是“文科生”,对数算研习不深,且九皇子年幼,只能算出十以内的加减。
  乍听到谢嘉树此问,他不由满脸茫然。
  谢嘉树拍拍九皇子的小肩膀,委婉拒绝道:“你年纪尚幼,先把四书学完吧,需要符尽可找我。”
  九皇子不服气:“你四书学完了?”
  自然没有。谢嘉树提笔在宣纸上将算学题的运算步骤详细列出,勾起嘴角:“但我数算学的好。”
  九皇子:“……”
  九皇子泪眼汪汪地妥协,“那你现在给我几道符。昨日那个挡了劫后焚毁了。”
  谢嘉树将早已准备好的黄符递了过去。他之所以向九皇子显示修为能力,目的也在于此。
  如今他对于谋害之人毫无头绪,只能待那人见九皇子无恙,使出别的手段了。
  凝目注视着九皇子周身的缭绕黑气缓缓消减,谢嘉树心中升起几分隐忧。
  ……
  九皇子和谢嘉树一下子亲厚了起来。每日一道读书、习武,几乎形影不离。
  反而是薛城璧,对于自己为何一夜失宠很是不解。但他一向以九皇子马首是瞻,对谢嘉树也变得友好起来。
  周围的人无不感到讶异,圣元帝听闻后,却露出赞许之色,欣慰地对贴身内侍谷满楼感叹道:“小九儿长大了。”
  时间如水般流过,转眼年关将近。
  京里下了很大的雪,天阴沉沉的,推开门就是白茫茫一片。
  上书房于是顺势停了课。
  过了几日,雪停了,靖安侯府里开始有了过年的气氛,随处都是洒扫、收拾的身影。
  府中装点的很喜气,就连谢嘉树屋中的帐幔,也一一换上了靖安侯夫人亲自挑选的暖色调。
  除夕夜,谢嘉树身着大红衣裳,同祖父、祖母进宫领宴。
  宫宴中,太子亲自提壶执盏,向座位靠前的官员、宗亲敬酒,态度很是谦和。
  太子年近而立,剑眉星目,气度不凡。见到谢嘉树,他当即赏了见面礼,还揉了揉谢嘉树的头,言道要与九皇子好好相处。
  行止之间,对九皇子的溺爱之情溢于言表。分明是将九皇子当成了儿子养。
  回到府中已是深夜。靖安侯府挂满了灯笼,亮如白昼。映衬着天空中一丛丛绽放的烟火,仿佛绚烂到极致的盛景。
  这是谢嘉树第一次同家人一起守岁。他的心中一片宁静平和,只愿盛世安稳,家人岁岁常相伴。
  过了年,很快到了二月十二花朝节。
  未出阁的小姑娘常于花朝邀约相伴,赏红拜花神,吃花糕,行花令,祈祷自己如花般朝气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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