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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红楼当天师-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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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至,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神清气爽。
  忽然,有一名今日偶感风寒,却坚持上了山的妇人惊喜道:“苏太医说我这寒邪要养个数日才能痊愈,结果现在竟是好了。”
  另一名患有风湿,长期关节疼痛的老妇人,更是惊奇不已:“我的手肘二十年没有这么舒服过了……”
  众人互相对视,都是一震。
  他们的神情,俱都慢慢染上了敬畏之色。


第53章 
  一夜之间; 宿燕观之名,传遍京城,张真人道行高深的消息更是不胫而走。
  这种神秘而玄妙的事,即使是朝中大员,也很难不心生畏惧。
  从而; 自心底里; 对张真人感到敬服。
  法会第三日,上山之路直接被无数车马堵塞,寸步难行。
  原本京中对如何分流早有默契; 但谁也没料到法会效果如此惊人; 许多人闻风而动; 有求医祛病的,有祈福求利的; 甚至有人只为一睹张真人真容,沾染一丝仙气的; 于是; 沿路交通直接瘫痪了。
  法会结束后; 每日上山之人依旧络绎不绝。而一些人的求助,也的确得到了解决。
  一时之间,张真人神异之名; 传遍天下。他所绘黄符; 更是千金难求。
  故而; 张真人被圣元帝下旨封为国师时; 朝臣竟产生了理当如此之感。
  竟是无人置喙。
  ……
  赵府。
  屋里静悄悄的; 赵大人见完女儿,就神色愠怒地走回了正屋。
  他掀帘进去,就见赵夫人躺在床上,两颊处泛着不正常的红晕,显然是病了。
  赵大奶奶正在侍疾,见赵大人进来,忙将药碗放在小案上,起身行礼。赵夫人挣扎着要起身,赵大奶奶见状,忙回身去劝,扶她重新躺下。
  赵夫人的动作很艰难,赵大人却只冷冷地看着,一语不发。
  他向来崇尚孔孟之道,持身守正,敬重嫡妻。因男主外、女主内,他又公务繁忙,故而全然将女儿的教养托付于妻子。
  没想到,竟娇惯出这样一副恶毒心肠来。
  想起他不过询问几句,女儿就细数起她如何挑拨长子、长媳关系,全然不知世事,只期盼着家中众人都围着她转。
  他望向妻子的目光,是极度失望和惊怒后涌起的厌倦。
  长媳是赵大人慎重择选的,向来蕙质兰心,见情形不对,不敢多待,躬身行礼,退了出去。
  室内一片寂静。
  赵夫人病的昏沉,又见丈夫无半丝温情怜惜,不禁泪盈满眶,喃喃道:“芙儿……她怎么会变成那样,我不信那是她的真心话,一定是有人害她!”
  赵大人却冷笑:“张真人明言于我,赵芙所言出自本心,她性情有左,故有此一劫,他若施救,却是害她。”
  赵夫人面色霎时苍白一片,只觉心痛如绞:“血浓于水,老爷怎么忍心……”
  正说着,忽闻一阵木鱼声隐隐传来,似远还近,一声“南无解冤解结菩萨”如同在两人耳边乍响,令人心神俱震。
  一名小丫鬟跑了进来,恭声禀报:“老爷、夫人,门外有一名癞头和尚敲门,说可以医治姑娘。”
  赵大人一怔。
  他拂袖而起,怒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物,打出去。”
  赵夫人却不知哪里生出一股力气,一下子掀开被子,仅一袭中衣就爬下床,趿上鞋,道:“快去请进来。”
  小丫鬟站在门口,左右为难。
  赵夫人看向赵大人:“老爷……”
  声音里带着近乎卑微的恳求。
  赵大人凝视着她,眸底深沉的失望之色呼之欲出:“你竟是全然听不进我的话吗?她若心中坦荡,何至于此!若现在不狠下心,让她吃够苦头,怎么能改?”
  赵夫人瑟缩了一下,想起女儿在众多权贵之家的女眷面前出丑,以后亲事艰难,她眼泪就簌簌而下:“女儿有错,可以慢慢教,却不能叫她如此下去啊。”
  赵大人凝视着妻子布满泪痕的脸庞,慢慢转过了身,背对着她,对丫鬟道:“去请进来吧。”
  说完,大步朝书房而去了。
  赵夫人上前几步,想要去拉丈夫,但她病重,哪里有气力,不过片刻功夫,就已气喘吁吁。
  她望着丈夫的背影,喃喃道:“你好狠的心啊。”
  癞头和尚很快入了赵府。
  赵夫人已更了衣,由如珠搀扶着,领着人往赵芙的院子走去。
  赵府庭院透着读书人的雅意,在这深秋的季节里,不见半丝荒凉。一条干净的鹅卵石小径蜿蜒向远处,几人心情沉重,缓缓沿道而行。
  赵芙靠在临窗的美人榻上,望着窗外夕阳,怔怔出神。见有人进来,她回过头来,面色阴沉。
  因中了真言符,她一旦心绪剧烈起伏,就忍不住将心中最强烈的念头吐露出来,让她苦不堪言,只好在嘴里含了根竹棒,避免泄露太多隐私和秘密。
  僧人一见到赵芙,就悚然道:“好重的阴气。”
  赵夫人忙哀求道:“大师快救救我女儿。”
  赵芙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癞头僧人见听不清晰,就念起咒来,不过片刻,就疯疯癫癫道:“因果那头竟牵系绛珠仙子,难道是她的手笔?”
  几息后,赵芙忽然浑身一激灵,近日的所作所为在她脑中一幕幕重现,令她浑身如坠冰窟,不由嚷道:“有人要害我,我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
  竟是昏了过去。
  赵夫人大惊,扑到美人榻上,抱住女儿:“这是怎么了?芙儿,芙儿……”
  癞头僧人道:“等她醒来,自然就好了。”
  赵夫人闻言大喜。
  癞头僧人却心不在焉。他下凡原是为推动神瑛侍者和绛珠仙草应劫,岂料十年前,忽然一股气机遮蔽了绛珠仙草命运轨迹,让他和跛足道人没了对策。
  今日,循着赵芙身上的因果之线,他终于又有了感应。想到此处,他不由欢喜地大笑起来,一转眼不见了。
  跛足道人早已等候他多时,见他来了,忙询问结果。
  癞头僧人脸上就露出一丝怒容:“绛珠仙草已经堕落,饲养阴灵,残害凡人姑娘,我们不能坐视不管。”
  跛足道人大惊失色:“她下凡渡劫,本是要用一生的眼泪来偿还神瑛侍者因果的,如今却叛离正轨,若任由她这般下去,恐怕要道途中断,我们于心何忍?”
  两人互视一眼,心中定下主意。
  ……
  贾敏挽着林如海的手,一起往女儿的苍疏斋走去。
  年轻时,两人在外人面前还避讳一番,如今林如海年近五旬,两人相处反倒自在起来。
  深秋的庭院里繁茂如春日,两人不过略略停顿,一股草木清香就直扑入鼻腔。
  贾敏驻足望去,轻笑道:“你女儿莫不是要保持府中庭院四季如春吧。”
  林如海闻言也微微地笑,走到她身侧,揽住了她。
  两人静静地依偎了一会儿,林如海才又携了贾敏的手,重新迈开步子。他边走思忖道:“这应该是谢世子的手笔,不知他如何做到的?”
  话落,他心中又泛起一丝疑惑:“说起来,谢世子最近待我很是殷勤,莫非有事求我?”
  “哦?”贾敏似笑非笑地嗔了他一眼,“他能有什么事求你?”
  林如海笑道:“他于我们家有恩,无论是何事,只要他直言,我还会拒绝不成?”
  贾敏不动声色地问:“若他求你将女儿许配给他呢?”
  林如海一愣,一下子顿住了脚步。他并非愚笨之人,只是从未往此处想过而已。贾敏的话,让他仿佛醍醐灌顶,不可置信地望向妻子。
  见贾敏眸底俱是肯定之色,林如海竟一时说不出话来。
  只是他还待细想,雪雁却急匆匆跑过来,声音惊惶:“不好了,老爷、夫人,姑娘出事了。”
  ……
  两刻钟前,苍疏斋。
  小木人换上了一袭新裙,对镜观赏自己,却忽觉不太对劲。
  他揉了揉自己圆鼓鼓的脸,询问黛玉道:“这裙子是不是不衬我,显得黑黑的?”
  黛玉疑惑地望着他:“不是一样可爱吗?”
  虽然被赞美了,小木人却依旧心绪不宁。
  仿佛厄运即将降临。
  他开始掐指卜算,一股不详的黑气却骤然从他指尖溢散而出。小木人大惊,不停在心中呼叫谢嘉树救命,人却急速掠到黛玉身前护住她,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黛玉也心生感应,面色凝重地戒备起来。
  空气中一阵气息震动,一只冰凉的手从虚空中伸出,抓住了小木人。
  那只手上沾满了污垢,却气势非凡,仿佛带着无尽威压。
  小木人惊骇欲绝,猛地提速欲逃,却及不上大手抓来的速度,一下子将他攥进手心。
  一股臭气熏来,小木人玉雪可爱的小脸上霎时抹上几许污泥,但他已无暇顾及,运转全身力量,迅速出手攻击。
  黛玉见虚空大手出现,也毫不迟疑地出手。
  两人夹击之下,手掌吃痛,将小木人掷出。
  两人聚到一处,凝神以待。
  空气再次波荡,只见一僧一道凭空出现,俱都一身邋遢,又脏又臭。
  小木人见来者不善,不敢迟疑,身影高高跃起,一道灵光划破空气,直取道士面门。
  黛玉也飞身而出,身体轻盈,却暗含杀气。
  跛足道人望向小木人的目光中含着厌恶:“小小阴灵,不自量力!”
  一道金芒掠过,将小木人击飞出去,身体在空中爆开,化作灰烬。
  僧人同时对上黛玉,手段却温和许多,只见一道金光覆上黛玉身体,将她包裹其中。
  黛玉霎时浑身无力,一阵浑浑噩噩。
  癞头僧人微微一笑,施了一礼:“待仙子归位,必会感谢我二人。”
  两人踏入虚空,消失不见。
  房间恢复了寂静,只余下黛玉一人,呆呆立在原地。
  记忆浮光掠影般划过脑海,一帧帧被一股无形力量删除,画面最后定格于一个少年昳丽的面庞。
  黛玉的心中剧烈挣扎,无论如何不愿将他遗忘。
  然而,只是徒劳。
  随着这个画面消失,脑中关于此人的全部记忆,瞬间消除干净。
  仿佛生命中重要的东西逝去,黛玉恍惚觉得鼻尖一股酸涩之感袭来,仿佛有一只手扼住她的心脏,不断收紧,让她无法呼吸。
  可是空白的记忆却令她的困惑无法解答,她喘着气,身体摇摇欲坠,只好伸出纤细素手,艰难地扶住桌案。
  一股绝望的情绪蔓延,她的眼眶发红,却无法流泪。
  一股黑暗席卷而来,她终于再也无法支撑,摔倒在地。


第54章 
  茗香山; 宿燕观。
  张真人喜不自胜地将一个黑木匣子递给谢嘉树:“这是近日求符之人送上的谢礼。这匣子里是你那份; 其中有一个京郊的温泉别庄,正与你御赐那个相邻; 就一并给你了。”
  谢嘉树当初秋围比试第一; 御赐的那个温泉别庄占了汤山三成地; 汤山还分布着一些零零碎碎的小庄子。
  谢嘉树打开匣子,将那地契取出,其余部分推还给张真人:“你替我留意一番; 我想要整个汤山。”
  张真人一怔:“你要整座山做什么?”
  谢嘉树泰然自若道:“种花。”
  张真人愣愣地答应下来。
  谢嘉树还待再说; 却忽然一阵心惊肉跳; 竟是心绪翻涌; 无法平静。
  修士心血来潮,必有预兆。
  正在这时,小木人的呼救随之而来,其中的惊惶恐惧; 竟令他也心中阵阵发慌。谢嘉树再顾不得其它,足尖一点; 极速下山。
  他手中阵纹不停,身影在山林间时隐时现,恍如瞬移。
  正是缩地成寸之术。
  半天的路程,只用了盏茶功夫,谢嘉树就到了黛玉的苍疏斋。
  这里与往常并无二致。几名、丫鬟仆妇在院中打扫; 雪雁和白鸥就在外间; 等候吩咐。
  雕甍绣槛; 绿意环绕,一派宁和气象。
  谢嘉树的心中却陡然生出不祥之感。
  因为以他敏锐的感官,竟无法感知内室情况。
  有人施法蒙蔽了天机。
  谢嘉树隐匿身形飞掠了进去,一踏入内室,就见黛玉躺在地上,面色苍白,昏迷不醒。
  她的身旁,红宝石珠子洒落了一地。
  那是他十年前炼制的法器。
  谢嘉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将黛玉抱起,放在榻上,捏住她的脉门,探出灵力探查她体内情况。
  灵力一进入黛玉体内,谢嘉树瞬间明悟,是仙人出手干预。
  黛玉体内尚残存着一丝极淡的仙力,那丝仙力并非攻击术法,故而黛玉的身体并无大碍,但她魂魄中主宰记忆的部分,却缺失了一角。
  那丝仙力气息,正是攫取黛玉一缕魂魄时沾染上的。
  谢嘉树想到太虚幻境,想到原著中绛珠仙草下凡应劫,林家绝户,一僧一道亲手缔造金玉良缘,黛玉泪尽而亡。
  心中,霎时惊怒交加。
  然而,他无暇多想,迅速取出装有灵水的瓷瓶,喂黛玉服下十几滴,然后将阵石放置于床榻四角,口中念咒,同时手中发诀不停,灵力勾连四个方位,很快布下一个滋养魂魄的阵法。
  阵法灵力轻轻荡开,然后隐匿踪影,归于无形。
  黛玉的脸上慢慢恢复血色。
  谢嘉树缓缓蹲下身来,目光描摹着小姑娘的五官,心痛难当。
  他的手不自觉抚上黛玉冰冷的面颊,目光温柔:“别怕,我一定为你寻回那缕魂魄,为你报仇。”
  他并未沉溺太久,话落。就重新站起身,散出神识,感应小木人所在。
  谢嘉树踱步走到小木人气息最强烈之处,画了一个血色祭阵,然后他割破手腕,将血液滴在了阵纹之中,献祭自身生命力,补充到小木人身上。
  阵纹亮起,一片混沌中,一个阴灵渐渐成型。
  是皇长孙徒宁的模样。
  小男孩懵懵懂懂的脸上犹带婴儿肥,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黑暗中停留了多久,直到有一股力量唤醒了他。
  “小木人。”有人在轻声唤他,声音那么熟悉,充满安定的力量。
  小木人缓缓睁开眼睛,见到谢嘉树,眼泪就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沉入黑暗之前,他想起了一些生前的记忆。他才发现,灵魂陷入沉眠,竟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
  他委屈巴巴地望向谢嘉树,哽咽着道:“我没有死吗?谢嘉树,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谢嘉树这次不再忍心告诉他,他早已死了,而是伸手温柔地触摸他的灵体。
  一股灵力缓缓注入身体,小木人终于彻底清醒过来。
  他四下望去,见黛玉躺在榻上,不由飞到榻边,焦急道:“小姐姐怎么样了?”
  谢嘉树眸底是深不见底的决绝,声音暗沉:“……她会没事的。”
  哪怕对上整个太虚仙境,拼个身死道消,也在所不惜!
  小木人却对谢嘉树深信不疑,闻言松了口气。但他想起自己没了身体,修为大损,又伤心地抽抽噎噎起来。
  谢嘉树轻声劝道:“……你别哭了。”
  小木人打了个嗝:“可是,我、我忍不住。”
  谢嘉树只好哄道:“我再给你重塑一个身体,我如今修为精进,重塑的身体还有头发。”
  小木人高兴了一些,小声提着要求:“那我要长高一点……”
  谢嘉树迟疑道:“那改成三寸长?”
  小木人的心情瞬间雨过天晴。
  谢嘉树这才开始询问事情始末,见果真是僧道二人,就重新上了茗香山,将两人特征说出,让张真人全力搜索。
  ……
  外面下起了雨。
  密集的雨点敲打在青色琉璃瓦上。屋檐处流下的水流,从一开始的滴滴答答,渐渐汇聚成大股水流,倾泻而下。
  空气中,一下子充满了潮气。
  黛玉躺在床上,心中空落落的。她知道是因为自己忘记了一些东西。
  她听着外面雨声不绝,只觉得这样的清晨,静谧的吓人。
  仿佛原本应该有个叽叽喳喳的小人,开心地诉说着什么。
  昨日林如海夫妇听闻她昏迷不醒,又是心惊又是担忧,急忙请了太医诊治,太医反复查看,却也只得出她身体康健,并无问题的结论。
  今日她清醒过来,果然行动自如,不见半丝病容。
  林如海夫妇自然大松口气,可正当二人放下心,询问起她昏迷的因由时,黛玉却对那日发生之事一无所知。两人再多问几句,就发现黛玉根本忘记了修炼相关的事情。
  林如海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你记得谢嘉树是谁吗?”
  黛玉有一瞬间的茫然:“父亲在说什么,女儿何时认识这个人?”
  但茫然过后,那种空落落的,若有所失的感觉却消失了。仿佛心中的一个缺口,被补上了一般。
  黛玉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个少年突然在她面前现出身形。
  黛玉见他伫立在自己的面前,有那么一瞬间,胸口涌起一股酸酸涨涨的感觉,犹如一片迷蒙中,有一只手替她拨云见日,暖洋洋的感觉将她整个人紧紧包裹进去。
  她抓住床沿,脸上血色顿失,无力地靠在迎枕上,闭了闭目,剧烈跳动的心脏才稍稍平复。她重新睁开了眼睛,目光已经变得清明而冷漠。
  她轻声开口:“你是谁?擅闯私宅,想干什么?”
  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声音异常冷静。
  谢嘉树微微一怔,虽早有预料,难受还是从喉咙深处一股一股地涌上来,让他难以呼吸。
  他垂下眸子,掩饰眼中的难过。却见黛玉的手紧紧攥着床沿,微微颤抖,衬的手背上青色的血管格外清晰。
  她在害怕吗?
  谢嘉树不由缓缓后退了一步,远离她,希望能令她不再恐惧。
  在他后退的瞬间,黛玉几乎伸出手去挽留。好在,她极力克制住了。
  谢嘉树在几步之外顿住,抬起目光,两道视线再次落到她脸上,声音柔和:“我是谢嘉树。”
  听到这个名字,父亲欲言又止的神情蓦然在眼前浮现。
  身体本能不会骗人。想起自己心中那种莫名的雀跃与欢喜,黛玉的心一点一点地凉了下来。
  他能轻而易举进入她的闺房,无人示警,父亲也好似知晓他的存在一般……莫非,他与自己早有私情?
  被这个猜测惊到,黛玉难以置信,更是恼羞成怒,指着谢嘉树,高高扬起下巴,冷冷道:“滚出去!”
  谢嘉树从未被她如此冷面相对,愣住了。
  见他一动不动,黛玉心里的火气彻底冒了出来,她跳下床,就要去叫人。
  谢嘉树却缓缓拉住她的手,将一个红宝石手串套在她手腕,柔声道:“是我不好。这手串十年了,却未替你更新,令你遭遇困厄,无力抵挡。”
  黛玉挣扎起来, 但少年的臂力惊人,她在他面前,竟犹如蚍蜉撼树,毫无反抗之力。
  她不由抬眸怒瞪他,却见他的表情,难过的几乎要哭了。
  脑中突然浮现他浅笑的模样,一双黑眸,更是仿佛汇聚了无数星海,熠熠生辉,光彩夺目。
  一些隐隐约约的片段不断在脑中浮现,虽模糊不清,却令她所有的理智、骄傲分崩离析,一种前所未有的剧烈感情从她内心深处缓缓滋长出来……
  她真的喜欢他。
  她捂住自己混乱的心跳,那种仿佛空中楼阁的虚幻感逐渐消失,她清晰无比的意识到,丢失的记忆,于她而言是多么重要。


第55章 
  外面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雨。
  黛玉的眼底也弥漫起一层潮湿雾气。
  少年身影于是变得模糊; 却令她脑中那抹身影愈发清晰。
  她眨了眨眼睛; 视线重新变得清晰,正见他的目光缓缓下移; 落在她的双足上; 里面是浓的化不开的关切之色。
  黛玉一怔; 随之垂眸,才发现她方才仓促跳下床; 只是随意趿着一双绣鞋,在方才的挣扎间已甩脱出去。
  此刻; 正赤着双足站在地面上,露出白胖圆润的脚趾。
  黛玉不由缩了缩脚,想将脚掩藏到月白裙裾里,心中却更加羞窘、恼怒。
  这个登徒子!
  正不知如何是好,少年却出乎意料地移开了目光,视线扫向周围,然后迈开步子; 弯下腰; 分别将两只浅口绣鞋捡了回来。
  他将绣鞋拢在手中; 蹲到她的面前; 而后抬手轻握住她的脚腕,略微抬高,一只一只; 将她的两只绣鞋都重新替她穿上。
  他高大的身影矮下去; 那种令她心惊的威胁感霎时荡然无存; 仿佛敞开一切,任她予取予求。
  裙下之臣。
  蓦地想起这个词,黛玉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少年替她穿好鞋,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神俱是宠溺,仿佛在娇惯着自己心爱的孩子。
  脚腕处还残留着肌肤相处的温润感觉,黛玉如梦初醒,慢慢后退两步,脸却迅速涨红了。
  她心如擂鼓,虽强作镇定,却无法再如最初那般态度强硬,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犹豫道:“我们、我们之前关系很好吗?”
  谢嘉树一怔,未料到她态度会忽然软化。
  他的小姑娘,其实最善良不过,总是那么嘴硬心软。
  对上她一眨不眨盯着自己的美丽双眸,谢嘉树恍惚涌上一股为她奉献一切,只为讨她欢喜的心情。
  哪怕,她永不再记得过去。
  他慢慢回神,直起身,垂眸望着她笑:“关系很好。”
  “哦。”黛玉点点头,白嫩手指不由自主绞紧了腰间的丝绦:“可是我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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