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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根本撩不动-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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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纪看着他带着野性又有几分孩子气的表情，简直比企鹅还要可爱，她还站在原地压抑着声音发笑，青峰忽然一用力把她拉进怀里，自然地把手紧紧箍在她肩上，“别磨磨蹭蹭的。”
沙纪觉得肩头发烫，讷讷地看向青峰手里的手机，镜头里的自己看起来呆呆傻傻的，唯独一双眼睛亮得出奇。
青峰正要按下快门，忽然听到沙纪低呼了一声：“企鹅呢？企鹅都没有拍进去啊！”
“哈？”青峰似乎是被气到了，半晌说不出话来，拧着眉毛瞪圆了眼睛低头看她：“这种时候你关心企鹅？！”
沙纪一脸的无辜：“不然呢？不是专门来和企鹅照相的吗？”
“鹤田沙纪你……”
正要发怒的凶兽抓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捉狭与戏弄，兴致盎然地勾起了唇，伸手就来抓她，被她笑着蹦蹦跳跳地躲开了，双手背在身后倒退着走，摇着头说道：“青峰君太狡猾了。”
“你少废话！给我过来！”
“喂！谁准你们进来的！已经闭馆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特别默契地发出了一个字——
“跑。”
第二十三章
沙纪参加桐皇篮球部的合宿第三天，被告知正牌的篮球队经理桃井五月已经处理完了手上的实务，第二天就可以来参加训练了，沙纪听闻消息的时候似乎有些惊喜。
“这样的话正好我可以回趟家。”
今吉翔一有些为难地推了推眼镜，问道：“这么急着回东京吗？”
“嗯，有本杂志问我愿不愿意给他们做模特参加拍摄，之后要回一趟la。”
“这样啊。”今吉翔一沉吟了片刻，“那就没办法了。”
当他宣布这个消息的时候，桐皇队员的反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全体成员沉默了片刻，脸上的表情丰富多彩，最后全部都是一脸崩溃。
“没饭吃了吗？！”
“对不起，但是桃井同学的料理真的很可怕。”
一个个高大挺拔的男生都用流浪狗一样的表情望着她的时候，沙纪被吓得忍不住后撤了一步。
当然这些人中不包括青峰，他坐在角落里，气势凛冽地垂着眼睛瞪着她，额前的碎发在眉峰上扫过一层陡峭的阴影，脸色沉郁地肃然起身，沉默不言地拽着沙纪就往屋外走。
身上那种野兽的攻击性太过强烈，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沙纪已经被拖了出去。
被拖到了院子里的树荫处，青峰一转身一只手撑在了墙壁上，另一只手依然紧紧捏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锁在了自己的范围内，目光灼人居高临下地盯着她，危险地压抑着嗓音问道：“为什么要走？”
感觉面前的凶兽直接亮了爪子，沙纪背靠着墙壁眨了眨眼睛，整理了一下愣怔的情绪，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腰腹线条，勾起唇笑了出来：“怎么？舍不得我？”
“……嗯。”看不清表情的青峰低沉地应了，刚才太过凶戾的气息瞬间消散，下巴搁在沙纪的头顶蹭了蹭，像是一只在撒娇的大猫。
原本只是想要调戏一下的沙纪被对方太过直白的一记直球打得措手不及，反倒是不知如何接话了，软软糯糯地回应了一句：“可是我要参加拍摄嘛。”
最后的那个尾音好像散发着香气的棉花糖，让人想要一口咬下去。
青峰垂下了眼帘，视线落在了沙纪浅粉色的唇上，心口憋着的闷气刚消散了几分，不禁抬手抚在了她单薄的肩膀上，正要低下头去，随即又立刻被踩了尾巴：“之后还要回一趟la，正好阿大也要回去，可以到他妈妈那里去实习。”
青峰蹙起眉，然后颓然地松开了双手□□了口袋里，沉默地低垂着眼眸盯了他半晌，冷冷地说了一句：“假期愉快！”就转身离开了。
沙纪看着他的背影，笑得有些狡猾，像是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小孩子，忽然双手合十轻声说道：“对不起了阿大，拿你做挡箭牌。”
虽然火神大我是要回la打街球寻找突破，而她则是要去高楼林立的cbd健步如飞地穿行，一个假期根本见不了几面，可是这样才公平。
不知道为什么，她潜意识地想要避开桃井五月，甚至为此一次都不曾去过篮球馆看青峰训练，幼驯染的亲昵光环让青峰的朋友一次次地提起她，她怎么可能不在意。
同一个学校同一个年级，尽管算是相互不认识，可是桃井五月实在是太过耀眼的女孩子，即使沙纪小心地避开了在走廊、食堂的相遇，她也活在大家的八卦交谈里，和青峰一起出现，形影不离。
这种有些幼稚的举动，或许是出于小心机，或许是出于女人的直觉，或者，是因为身上那层已经骨肉相连的对自己下意识的怜悯和保护。
就好像被问及秘密时候下意识地采用了讨巧卖乖的回答，把险些露出尾巴的自己往内里藏了藏。
可是她在背后看着他带了点怒气的身影，忽然又很想冲上前去拉住他，告诉他别担心，我和阿大什么也没有，我会想念你的。
竟然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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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神的妈妈是la出名的刑事律师，跟着她沙纪简直忙得天昏地暗，最后一天赶飞机都是直接从律所出发前往机场，没想到火神大我比她还要着急，大叫着“要错过rcup开幕式了”就拽着穿着高跟鞋的她在机场飞奔起来。
原来这个家伙忘记了倒时差，买错了机票，被不放心打电话来的队友提醒了才反应过来，临时改签了最快的航班，抱着绝对不能错过这班航班的念头在最后时刻杀进了机舱，两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
在飞机上通过火神大我了解了过去的interhigh比赛结果，桐皇得了第二名直接晋级rcup，但是奇怪的是，桐皇的王牌主力青峰大辉却是没有上场，根据诚凛教练相田丽子的情报，应该是在准决赛的时候手肘受伤了。
有些担心的沙纪一下飞机就给青峰大辉打了电话，在漫长的“嘟”声之中等待，沙纪已经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踩在地上的脚尖不安分地滑来滑去，然而笑意还未完全绽放开的时候，便听到对方带着焦急的应答声——
“五月！”
沙纪愣了两秒，已经滑到嘴角的那句“想我了吗？”就这样卡住，梗在嗓子里不上不下难受得人心慌。
她太过诡异的沉默引起了对方的疑惑，似乎是青峰把手机移开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两秒钟之后才答道：“哦，鹤田啊。”
鹤田。
“嗯，我刚到日本，是不是老天都被我感动哭了，下这么大的雨，我刚才都以为不能着陆了呢……”
她自顾自地说着话，语气自然顺畅得好像他们昨天一直都在通话从来不曾中断联系，只是声音明快得有些做作，似乎因为讲得太急而轻微地颤抖着。
“我不跟你说了，我和五月吵架她跑出去了，今天下那么大的雨，我在找她。”
青峰的话把她胡言乱语暖场的话狠狠斩断，一瞬间张大了嘴哑在半空，全身都定在原地，眼前来来往往的路人的面庞都模糊了，她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温温柔柔地说了一句：“嗯，雨下的大你小心点。”
火神取到了行李走过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坐在行李箱上对着手机愣神表情怪异的她，不停地开合着翻盖手机，几次之后，终于彻底死机。
一抬眼注意到他的时候沙纪先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从行李箱上起身，“取到了？那我们走吧。”
那种表情看得火神心里陡然一惊，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臂拧着眉问她：“你怎么了？”
沙纪回过头盯了他半晌，才慢吞吞地摸了摸肚子说道：“饿了。”
以她的本事，想要骗过粗神经的高中男生还是很容易，只是青梅竹马之间彼此的太过熟悉反而让事情变得有些棘手，火神依然是不依不饶的拽着她的胳膊，沉默地皱着眉心和她对视，半晌沙纪才叹了口气，说道：“阿大我真的好累啊，你知道我在飞机上睡不熟的。”
了解她习惯的火神微微松开了眉头，将信将疑地研究着她的表情，听到她继续说：“今天我回家住，你做饭。”
终于是被转移了注意力，火神一脸诧异地开口：“咦？你家的家具送到了吗？”
沙纪这才想起自家家具被偷的事情，觉得太阳穴跳的更疼了，沉默了几秒才认命般地回答道：“……还没有。”
“那就住我家吧！”说完就自然地拉过她手上的箱子，一边走一边说：“我先把你送回去，篮球部的前辈叫我去公园里打街篮。”
“……你还真是精力旺盛啊。”沙纪不禁感慨道，“不过这种天气你们还要去打篮球？”
说完她抬头看了看灰蒙蒙乌云密布的天空，阴郁低垂得像是随时会塌下来。
“啊，前辈说公园那边是晴朗的，没关系。”
“那你去吧，我自己回去就好。”她摆了摆手，见火神还要反驳，继续说道：“出租车到楼下，进楼道里有电梯，没问题的。”
篮球热血少年犹豫了几秒，终究是被强烈想要见伙伴和打篮球的心战胜，把沙纪送上出租车后急忙打车往公园里去了。
第二十四章
到了火神公寓之后她连灯都没开，直接扑到了床上倒头就睡，进门时候被雨淋湿的长发湿哒哒地贴在脸上，但是被子上柔顺剂的馨香和床铺的柔软却让她觉得昏昏欲睡，大脑之中一片空白，放任困意席卷四肢百骸。
只是在快要睡着的时候，身体不知怎么地忽然颤抖了一下，或许是有点冷。
她醒过来的时候隐约听到门外有吵闹声，她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一只手背抚在了额头上，头发已经干了，有些卷曲地贴在皮肤上，只是一阵阵涌上来的头疼仿佛是身体在指责主人的不爱惜。
她没有做梦，似乎是大脑比她理智得多，在休息的时候瞬间抛弃了所有的多愁善感。
觉得有些饿，她爬起来出去觅食，刚推开房门出去就吸引了热热闹闹的诚凛篮球队注意力，被大家们统一行注目礼，她也有些愣怔地呆在了原地，几秒之后抬手用手梳了一下凌乱的头发，有些抱歉地说道：“让你们见笑了，好久不见。”
大家很快回过神来：“你你好，好久不见。”
火神站起来朝着她走去，眉峰逐渐皱起打量了她几秒，有些不悦地说道：“你怎么没换衣服就睡了？”
“很困嘛。”
她从火神身后探出头，视线扫过有些不知所措的诚凛队员，笑了笑：“大家不要这么尴尬啊，继续就好，我去收拾一下就过来，你们这样我会不好意思的。”
沙纪进行了简单的梳洗之后便回到客厅加入了热闹的聚会，她刚坐下来便发现坐在正对面的高大前辈似乎不认识，礼节性地点了点头，自我介绍道：“你好，我是鹤田沙纪。”
“啊，你好。”木吉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了懵懂的笑意，“我是木吉铁平。”
好像有点呆？
这个时候门铃声响起，火神跑过去开门，一个水蓝色头发神色毫无波澜起伏的男孩子走进来，是存在感略微薄弱的少年，不过因为在场上他和青峰的互动，沙纪反而对他最为印象深刻。
黑子看到沙纪他愣了一下，随即对她礼节性地含颌，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小金井已经一下子扑了过去，一把搂住了黑子的脖子把他押解到桌前，兴奋地说道：“快点快点！说你和那个超漂亮的粉发姑娘怎么了？”
看着大家一脸暧昧的笑容，甚至还有欢呼和掌声，沙纪有些困惑。
他全身的力气都压在了黑子的身上，纤弱的少年被他压得直不起腰来，黑子的语调依然没有起伏：“我把桃井同学送到地铁站门口了。”
……桃井？
“喂！只是送到地铁站门口吗？太不体贴了！”大家起哄的语气里完全没有责备的意思，更多的是看热闹的成分，那种男孩子之间无伤大雅的玩笑，有很大的暖场意味。
黑子却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已经通知了青峰君，他会在地铁站接桃井同学的。”
“什么嘛！”
沙纪眨了眨眼，终于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桃井？……是指桃井五月吗？”
忽然□□话的她似乎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相田丽子点了点头：“说起来鹤田同学也是桐皇的学生，认识桃井同学吗……”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补充了一句：“那个大胸的小丫头。”
大胸？
不知怎么地，却是想到了另一个名字——
堀北麻衣。
她愣了不到一秒钟，摇了摇头似乎想要把那个念头从脑中甩出去，有些僵硬地笑了笑，摆正桌子上的餐具，说道：“嗯，桃井同学在学校蛮出名的，不过因为不在一个班，所以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认识。”
反射弧慢半拍关注点还完全不和大家在一个点上的木吉铁平忽然说道：“不过说起来火神明明有个这么漂亮的青梅竹马，但是竟然完全不懂女人心啊。”
“啊啊，就是啊，把人家女孩子弄哭了。”所有人立刻换上了一副嫌弃的表情。
“我知道啦！闭嘴啊！……请！”火神一下子炸了毛，一时间日语用得更加艰难，看着沙纪有些诧异的眼神，他立刻摆了摆手挡住脸说道：“别！别问！”
聚会的气氛因为这小风波忽然高涨起来，当然话题的走向完全不受控制，不知怎么地又会扯回到篮球上去，从双方的阵型，再到练习方法，最后甚至聊到了在家里进行的肌肉伸展锻炼。
沙纪在一旁安静地吃着东西，在大家吐槽伊月的冷笑话的时候，还是有些在意地来到黑子身边，笑了笑说道：“说起来黑子同学认识青峰君呢，他是我的……同班同学。”
因为那个略微漫长的停顿，黑子有些探究地看了她一眼，随即用温和的声音说道：“是的，青峰君是我初中时候的队友。”
看到他看自己的表情，沙纪就知道这是一个非常容易察觉人心的男孩子，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唔，青峰君和桃井同学的关系很好吗？”
对于她的直白，黑子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模样，他有些呆萌地歪了歪脑袋，然后看了一旁大吃特吃的火神一眼，说道：“唔，和鹤田桑和火神君一样，桃井同学和青峰君是青梅竹马。”
她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黑子盯了她几秒，问道：“鹤田同学很在意吗？”
沙纪却没有露出那种欲盖弥彰的拒绝，只是愣了一下，随即坦然大方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讲讲吗？”
黑子吸了一口奶昔，清澈的眸中神色依旧没有丝毫改变，想了几秒之后点了点头说道：“你想知道些什么？”
想要知道些什么？
沙纪在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却愣住了，她想要知道些什么呢，桃井生活在她日复一日的描摹和想象中，当要真实地去触碰这个女孩子的时候，她反而不知道自己一直在好奇些什么了。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因为黑子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的神色，沙纪有些有些感激地朝他笑了笑，抛出了一个有些模棱两可的问题：“他们……很亲密吗？”
听起来小家子气得不得了，黑子却没有笑她。
想了想之后认真地回答她的问题：“应该和你和火神君的相处模式差不多吧，不过因为我和鹤田同学接触的时间不长，所以是我妄言了……嗯，说起来非常有趣，桃井同学也会叫青峰叫做‘阿大’，和鹤田同学对火神君的称呼完全一样呢，只是后来因为升入国中之后，像以前一样叫他“阿大”，常常会被人开玩笑，所以她也只能无奈地将称呼改为‘青峰君’。”
原来是因为这个，想到初遇时候的乌龙，沙纪笑了起来，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看到她依然是非常好奇的表情，黑子继续说道：“嗯，不过据我所知，最有办法对付青峰君的，应该就是桃井同学了吧。”
对付？沙纪愣了一下，这个家伙到底是风评有多差。
“比如说国中有一次我们去烟火大会，我本来觉得以青峰君的懒散性格肯定是不会去的，不过因为桃井同学的奶奶专门为他缝制了浴衣，所以也就一起去了，不过好像一直以来两个人都是一起逛夏日祭的。”
“桃井同学并不喜欢辣的食物，不过为了不挑食还是会强迫自己吃，青峰君一般都会抢过来帮她吃掉。”
“嗯，我也是从青峰君那里知道桃井同学怕青蛙的，国中时候有一次学园祭要过鬼屋的时候，青峰君被魔芋吓到了，然后立刻就拿来装作是青蛙吓得桃井同学踮着脚吓得直跳差点摔倒呢，不过被青峰君抱住了，用手温柔地拍着后背让桃井同学冷静了下来。”
黑子絮絮地说着，沙纪一只手杵在下巴上安静地听着，跌宕起伏的心在火神大我家客厅灯光柔和的照耀下，化成了毫无波澜起伏的湖泊。
那是别人的故事，从头到尾都与她无关。
她忽然想起来，即使是她掩耳盗铃一样地对桃井五月视而不见，在过去的时间里，她也在记忆之中出现过，在篮球部和厨艺社的联谊之后，她曾经试图到教学楼顶的天台上去寻找青峰，在水箱的阴影背后听到青峰一如既往的懒散声音问道：“五月，你那个是决胜胖次吗？”
想到他们初遇时候的场景，她忽然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破坏掉了。
他们还在说些什么，一直躲在水箱后面她却拿出了手机戴上耳机，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了音乐里，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在回避着些什么。
沙纪忽然觉得有些口干，伸出手去想要拿过自己的杯子喝点水，却惊奇地发现杯子不在原地，她眨了眨眼睛在周围寻觅了一圈，还是黑子出声提醒道：“是不是被火神君拿错了。”
沙纪微微张着嘴愣了两秒，有些无奈地垂下了肩膀说道：“阿大你这个笨蛋。”
火神闻言低下头去看自己手中的杯子，又看了看另一侧放着的杯子，顿时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色，立刻站起来：“抱歉抱歉，我去帮你重新拿一杯吧。”
看着火神离开的背影，忽然听到黑子小声地说道：“唔，我还以为青梅竹马都可以用一个杯子喝水呢。”
这一次沙纪没有再伪装，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她曾经玩弄着她轻车熟路洞察人心的小伎俩，让她和青峰之间的相处气氛变得轻松而融洽，否则两个人也不会在几个月的时间里就进展神速，却在别人的故事里，触摸到了一个更加自在真实的青峰大辉。
顽皮的、直白的、大大咧咧却又有着特殊的温柔细腻的。
在她为曾参与的过去，却切切实实的与现在血脉相连。
可是这又有什么好怨怼的呢，那个在青峰面前看起来坦然张扬的鹤田沙纪，又是真实的她吗？即使重来一次，在今吉翔一问出“分享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的时候，她也还是会一样警惕地蜷缩起身体，只露出光鲜闪耀的外壳吧。
热闹的聚会还在继续，而沙纪的思绪，早已不知所踪。
第二十五章
那天之后，沙纪便大病了一场，连她自己都不甘心，觉得身体太过矫情，完全没有想到归责于淋的雨和湿着头发睡觉的愚蠢行为。
她在火神家里休养，本来想要回到酒店去，却被青梅竹马瞪着眼睛竖着眉毛一句“万一你死了怎么办？”给堵了回来，她只能在心里默念好几遍“这家伙日语不好”才克制住自己痛下杀手的念头。
话虽如此，但是她每天都在上睡得昏昏沉沉地爬不起来，作息之中只有吃饭和睡眠，却依然精神不好。
经常会做噩梦，梦见被鬼怪追杀、梦见参加毫无准备的考试、梦见不停地逃命，常常会喘着粗气在深夜里醒来，却一次也没梦见青峰大辉。
连她自己都不明白，在睡梦之中也要隐忍的少女，到底是出于骄傲还是自卑。
吃晚饭的时候，火神大我咬着鸡腿含糊不清地递给她一个信封，粗暴地嚼了几口之后咽了下去，拧着眉问她：“为什么你会有九十九里浜的罚单啊。”
沙纪愣了一下，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个虚弱的笑意：“我把手机扔海里了，然后被警察抓住了。”
她看到火神大我为什么三个字已经滑到嘴边了，却又被吞了回去，她也没有解释。
青梅竹马的默契足够让他们明白有些事情不能刨根问底。
手指拂过罚单的信封，沙纪略微有些出神，她的手机没有被路人甲抢走，是被她自己丢掉了，在她进海洋馆之前，收到了一条信息，照片里穿着休闲居家服的男人怀里抱着一只猫和一只狗对着镜头笑容灿烂——
“听小奏说在九十九里浜见到你了，那里的海洋馆里有企鹅哦。”
她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好心情瞬间就被破坏掉了，一年前的节，学校办了一个叫做的活动，她在卡片上写下了“小猫的肉垫、小狗的屁股、企鹅的肚皮以及他的名字。”
卡片被他偷看到了，有些气愤地把她抱了起来，问她为什么把他和狗屁股放在一起。
因为喜欢啊。
想到这儿沙纪停顿了几秒，没有丝毫犹豫地把手机按键按得噼里啪啦，还未来得及把那条信息删除，新的信息又接连着钻进手机里——
“说到海洋馆的话，还记得黑暗效应吗？”
沙纪下意识地抬手拂过嘴唇，一怒之下，把手机扔进了海里。
总归身体基础还不错，开学的时候终于是可以下了，只是还有些感冒，不得不戴着口罩去了学校，已经是初冬了，她刚到桐皇的时候入眼便是铺天盖地的樱花，此时早已不知所踪，风吹过的时候，树梢上的枯叶抖动了两下，落了下来。
她是那样地喜欢夏天，甚至连英名字都叫做r，而今夏天已经结束了。
纯夏进到教室里的时候，便看到的是坐在座位上戴着口罩看书的沙纪，她侧过头去笑眯眯地问她：“假期过得好吗？”
沙纪没有回答她。
纯夏愣了一下：“沙纪你生病了吗？”
依然没有回应。
她有些好奇地坐到了她前排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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