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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兰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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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不是上帝，能决定命运的不是人，而是神！上天你要做的，并不是保护你所要保护的生命，而是要给痛苦一个去处，不是给生命一个归处……孩子不要向上天争什么，因为上天永远不会拿走属于人类的东西，你的敌人不是上天，不是时间和死亡，而是遗忘，彻彻底底的遗忘……”
兰淳回味着白晋神父的话语，“输赢转瞬成云烟，何必执念胜负间。是啊，自己为了未完，不，是自己不想放弃的爱，用尽一生来追逐时刻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为了他不惜与上天争斗，穿越到异世，才发现自己可笑的偏执与冷漠！既然已经与他失之交臂，这一世必然要承受勉强的疼痛！向允，原来是我太执着与过往才会再次遇见你，我无力改变你的命运，既然执念让我们再会，那么就让我只把快乐还给你，把握住现在才是最现实的，不是吗？”……
弘昌的天花痊愈了，整个贝子府也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兰淳与胤祥也回到了东院，可是，近几日兰淳由于劳累，病倒了，太医看过，并无大碍，只是兰淳怀有身孕，一定要好生修养。巧玉对兰淳十分感激，特地带着弘昌来看望兰淳。兰淳见到活蹦乱跳的弘昌，心中十分欣慰。
“福晋，这是玉液茶，太医说您近来肾虚胃燥，所以我特地熬了些！”
“巧玉，多谢你费心了！”兰淳忙回道，这一次兰淳再没有看到巧玉眼中的陌生与冷漠，取而代之的竟是茫然还有一丝恐惧的慌乱。兰淳知道，人总是会变的，“巧玉，胤祥他……”兰淳知道弘昌刚刚死里逃生，作为丈夫，胤祥却没有在她身边照顾她，关心她。
“福晋，您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您跟爷能这样心疼弘昌，我心中已是万分感激，我知道有些事是身不由己，有些事是心不由己，人生最不能勉强的就是感情！我有了弘昌和安雅，就什么也不求了，只要他们平平安安的，我就知足了！”巧玉动情的说道，只是手不停地搅动着手中的茶，似有些说不出的紧张和不安！
“巧玉，谢谢你！”
“福晋，茶要凉了，您快喝吧！”……
经过了几日的忙碌，胤祥看兰淳身子越发沉重，不禁有些着急，每天都盯着兰淳按时服药，“兰儿，让你受苦了！“胤祥没有任何办法缓解兰淳的呕吐，心下不是滋味地说道。
看着那焦急的眼神，兰淳不禁安慰道，“胤祥，没事儿的，这是每个女人孕期里都会有的反应啊，等过了这一阵儿，兴许就好了，别担心了，啊？”
又过了几日，兰淳不知为何，呕吐竟好了，但是已有两日不曾感觉到胎动，心里想着，不禁有些担忧。她没有声张，只是叫来了彤儿……
“福晋，四福晋倒是身子健朗，不见有什么异象，近几日饭食渐渐恢复了，四福晋还让彤儿跟福晋说等两个孩子出生一定要好好庆贺呢！”彤儿从雍王府回来，说道，“主子，你怎么突然让我去问候四福晋呢？”
“彤儿，我也不瞒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保不住了，前日吃过药，我就感觉到腹中疼痛，以为只是胎儿运动所致，没有对别人说，谁知疼痛过去就再没有听见任何胎动。”兰淳怔怔地望着窗外，泪水已缓缓而下，“我不知哪里出了问题，所以让你去问候四福晋，看看是不是那荷包。。。。。。”
“福晋，您……”彤儿惊地说不出话，“不行，我要告诉爷！“
“不要去……我不想让他伤心！彤儿，若是上天要夺去这个孩子，我认了，若是有人要害我，那么胤祥一定会闹得天翻地覆，你也知道他的性子，所以不要告诉他！“兰淳满面泪痕，心中苦涩地好像吃了黄连。
“福晋，可是这么大的事情，您就这么瞒下吗？”彤儿问道，禁不住也掉下了眼泪。
“我不会就这么瞒下，若查出真相我一定要为我的孩子讨回公道！”兰淳恨恨地看着外面的天空，脑海中不禁闪现出胤祥盼望又焦急的眼神，“对不起，胤祥……看来上天注定怨我过于执念过往，但是那份痛苦，我宁愿自己承担！”
“兰儿，怎么又没吃药？”如往常一样，胤祥进来监督兰淳吃药，看着那黑色的汤药，兰淳心里却比那药还苦。
端起碗，兰淳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到碗中，掺杂着苦涩的药一起咽进肚子中，“好苦！”
“良药苦口，兰儿，我知道你怕苦，可是等咱儿子出生后，我一定每天都带你去吃麻团！”胤祥慢慢地踱到兰淳面前，缓缓地坐下，眼神里凝着满满的盼望和心疼，兰淳忙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水，嘴角扯起一丝凄楚的微笑，但还是感觉到咸咸的液体盈在眼角潸然滑落，心，大片大片的滴着血，生生撕扯着疼痛蔓延……
“兰儿，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胤祥见兰淳泪水淋漓，不知为何，急忙问道。
“不……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幸福！胤祥，能遇到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要虽苦，可是一定会苦尽甘来的！”兰淳不敢告诉胤祥，只能把那份苦悄悄吞进肚子里，手中还紧紧握着那个荷包。
次日，等胤祥上了朝，兰淳把彤儿叫到身边，“怎样？”
“主子，彤儿查过了所有的药渣，食物，均没有异常，而且取药，煎药，送药的都是爷亲自选的心腹之人，”彤儿说道，“只是……”
“只是什么？”
“我查到厨房，丰儿说前儿侧福晋熬茶的时候，为您梳妆的紫嫣突然出现了，侧福晋支开了所有的奴才，连丰儿都没留，两人在厨房呆了有一盏茶的时间，后来就听见了一阵隐隐的争吵，接着紫嫣就神色慌张地跑出了厨房！听丰儿说完，我立即查了前儿侧福晋熬得茶，并没有问题，彤儿也问了太医，不过是山药，黄芪，天花粉等常用药。”彤儿道，“要不要把紫嫣叫来查问？”
“不……不要打草惊蛇！彤儿，去把王太医请来！”兰淳静了静，吩咐道，心里好似已有了谱……
“给痛苦一个去处，不是给生命一个归处……”脑中又升起了神父的话语，“也许我会死，但是我绝不会就这么放弃！”
五十四 毒药
“福晋说的没错，这玉液茶里却有天花粉，荷包中的药材也只是麝香和雪莲，若是单用并无毒性，可是与香附混在一起，则每一味都剧毒无比，尤其香附与麝香，这两味都是寒物，同时服用，必要使腹中胎儿中毒滑落！”王太医一字一句，每一句好似一把利剑，插在兰淳的心里。
“太医，我想求你件事，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腹中胎儿已亡，还请您务必要瞒着我家贝子爷，我将感激不尽！”兰淳没有过分慌张，早已料到的结果还有什么值得慌乱的，她稳了稳气息，缓缓地拿出手边的百两黄金，“太医，还望您收下！”……
“主子，果然不出您所料，几天前，紫嫣确实出过府，说是去八阿哥府中看望姐姐。守门的侍卫说，她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包东西，奴婢还问了丰儿，她说那天紫嫣也确实到过侧福晋屋里，交给她一包东西，两个人还窃窃私语过一阵子。奴婢猜想，那玉液茶定是紫嫣那丫头给侧福晋的！要不要告诉爷？”
兰淳放下手中的茶杯，缓缓地拿起那枚珠花，“不要，现在还不能下断语，紫嫣呢？
“奴婢已经派了两个可靠的嬷嬷盯着她的一举一动了！”彤儿说道。
“很好，一定要看住那丫头！”
“是！”
“走，咱们现在去西院！”……
“巧玉姐姐！“彤儿搀着兰淳走进西院，见巧玉正在做针线，轻轻唤道。
“福晋，您怎么来了？“巧玉放下手中的活计，笑脸相迎。
“姐姐，前日紫嫣说在园中捡到了一枚珠花，交给我，我一看好像是姐姐的，所以就给姐姐送来了！“兰淳说着从身上拿出那枚彤儿在厨房捡到的珍珠串珠花，”姐姐看看是不是你丢的？“
“是……还真是我的！劳福晋亲自送了来……“一听见紫嫣，巧玉脸色突然一变，话也有些吞吐，忙接过那个珠花，手不禁有些颤抖！
“姐姐，下次您可要细心一点了，免得忘了把东西丢在哪儿，幸而是紫嫣捡了，若是别人，真个就是有去无回了！“兰淳笑着劝道。
“是，奴婢一定会注意的！“巧玉低下了头，说道。
“姐姐，您忙吧！我这就回去了，不然一会又误了吃药！彤儿，咱们走吧！“说着，已扶着彤儿走了出去。
“福晋……“巧玉反映过来，追出了门，叫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姐姐还有事吗？”
“奥，我……我送福晋！”巧玉抬起头，眼神中有一丝恐慌道。
“不用了，姐姐回吧！”兰淳见她没有说出真相的意思，说了一句，就跟彤儿离开了……
胤祥回到府中，兰淳还似往日般，靠在软塌上读者一本《三十六计》，胤祥走进来，不禁拿起了她手中的书，“呀，夫人想跟为夫上战场吗？”
“哪有，我这身子怎么上战场，你啊，近来越来越贫嘴了！”兰淳似什么也没发生似得，嗔道。
“好了，药吃了吗？”玲子为胤祥脱去朝服，胤祥转过身问道。
“回爷的话，药还没端来，奴婢这就去端！”彤儿说着就向药房走去。
过了一会，却是紫嫣将药端了进来，“主子，彤儿姐姐说她要为您拿些蜜饯去，所以让我给您把药端来了，您趁热喝了吧！”
“来，把药给我，我喂你！”胤祥接过药碗，走到兰淳身边道。
“好！”兰淳毫不犹豫地喝下了那碗早已放了堕胎药的补药，只见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兰儿，你怎么了？”胤祥急切的问道。
强忍着腹中的剧痛，兰淳伸出手，紧紧抓住紫嫣，艰难的说道，“可让我抓住你了！”
正在这时，彤儿慌张的跑进来，一声尖叫，“福晋……不要啊，那药里有毒！“
胤祥失魂落魄地抱起兰淳，摇晃着她，恨恨地问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明知道那药里有毒？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兰淳只感到头钻心般的疼，软塌上早已一片血红，无力地看着满脸伤痛的胤祥，“对不起……胤祥，对不起……“
再次醒来，兰淳已看到软塌下的地上，直愣愣地躺着紫嫣的尸体，一把剑寒光四溢，胤祥冷冷地坐在软塌旁边，眼神中的愤怒和血腥让兰淳感觉到了浓浓的杀气。
“爷，奴婢亲眼看见是紫嫣下的毒，爷不要怪福晋！”彤儿大声喊道。
“闭嘴，贱婢，你还想骗我，跟你主子一样的货色！”胤祥此时已被怒火烧的失去了理智，除了孩子，他现在已不认识任何人！
“胤祥，你说什么？”兰淳颤抖地坐起身，又气又恼，泪水哗一下冲出眼眶，“原来，还是我错了……呵呵……”兰淳冷笑着，强忍着腹痛，满面苍白，身下还流着血，恨恨地盯着绝望的胤祥。
“你这个骗子，说，你为什么要害死他，他还没有见过这个世界，你为什么害死他？你这个亲手杀害亲生骨肉的歹毒女人！”胤祥含泪，眼神中的寒意令人恐惧。
“爷，求您让太医先为福晋止血，福晋的血要流光了！奴婢求您了！”彤儿声嘶力竭地喊道。
“有本事害死孩子，还怕流血吗？哼……”
兰淳艰难地起身，强忍着心里的疼痛，“彤儿，起来，咱们回去……”兰淳已没有任何力气争辩，摇摇欲坠的身体薄的如一张纸，彤儿急忙起来搀扶着她，两个人流着泪慢慢地走出正厅。
“爷，爷，您这是干什么？”胤祥猛地惊起，拿起地上的剑，冲出门，把彤儿推向一边，拽起兰淳，狠命地拖着她向花园的湖边走去，“谁也不许过来，不然我杀了她！”
吓得彤儿和几个丫头又跪又求！
“胤祥，我……我好疼！你可不可以放开我！”兰淳绝望的呼唤却无济于事，此时的胤祥已完全失去了理智，骨子里的兽性像星星之火一样燎原千里，兰淳头晕目眩，无力挣扎，任凭他蹂躏。
“说，你是不是九阿哥的人？谁让你靠近我，谁让你杀死我的孩子的！既然你这般绝情，我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当初你为我挡了一箭，现在咱们一起死，也算是我还给你一条命！”胤祥如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雄狮，狠命地摇着兰淳的身子。
“不……不要……。胤祥，你听我说……。那孩子早就……。”兰淳再也没有力气，没有说完就撑不下去，昏厥过去，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唇边还喃喃的，“胤祥……我没有……”
“兰儿……兰儿……”胤祥用尽所有的力气，颤抖着望着那冰冷的已经昏厥的面容，痛苦顺着鲜血流出。
“福晋，福晋……”彤儿追来，见兰淳满身是血，不禁瘫软在地，痛苦流涕，余下的众人皆跪地祈求，“爷，害死小主子的不是福晋，是您，是您亲手害死了亲生骨肉！“彤儿再也忍不住，大声喊出了真相……
迷雾中，独自穿行。找不到方向，冥冥中，却总有一种信念，指引着迷茫的双目……记忆，幻影淋漓，却怎么也想不起那双手，是谁曾传来久违的温柔……看不清梦中的身影，醒来不甘心地望眼欲穿，寻觅仿佛已成戒不掉的瘾，直到每每独自一人徘徊于疑惑的洪荒，迷失清晰地暴露出现实的泪光，失望地放手，原来渴望竟成了异想天开……
“跟我走，好吗？？”
不，那声音……明明……真实地好似就在心头，只是，伸手的瞬间，却已流逝与掌心，一丝温暖，只留下空等的一次匆匆……真的确信，它在，在身边……那个永远守候着我的声音！
模糊的影子里，如此熟悉的呼吸，“为什么只能在梦里？”兰淳急急地握住那双手，感受着暂离所有悲欢的解脱……
“因为我在将来……我是你心底最执著的意念……”
“意念？”
“是的，只有意念可以为你指引方向，所以每次见到我你才会走出迷途……”
“原来，你真的是一种毒，让我失去了独立，沉浸于对你的依赖，逐渐逐渐陷入梦幻的温暖……”猛然甩开那双手，愤恨的眼神怒气冲天，然后，听到真切的冷笑，“这是你的心魔，是你心中一切逃避的渊源，好了，跟我走吧，你无从选择……”
“你以为我甘心受你控制吗？不，罪恶意念的灵怨，你错了……你看这是什么……”一把刀，滑过肌肤，瞬间鲜红色的血，如梦靥惊醒沉睡的高傲，“你忘了，我如此自负，为了高傲，我可以放弃自己……消失吧，与我的鲜血一起！”然后，记忆中的声音，依旧如此熟悉，“从此谁也无法带走你，只是你将永远迷失……”消失与茫茫天际，笑，原来，那就是自己心中的魔鬼……
五十五 真相
“福晋，紫嫣确实让奴婢在您的茶中下毒，可是奴婢没有忍心下毒，您对弘昌比亲生母亲还亲，巧玉感激在心，希望您能相信奴婢的话！“刚刚从胤祥的刀下，救下了巧玉，病榻上兰淳静静地看着眼前跪在地上哭泣的巧玉，无力的神情让人心碎。
“巧玉，我知道，不是你，可是我想知道指使紫嫣的到底是谁？”兰淳神色惨淡地说道，“我想知道到底是谁容不下我和胤祥的孩子！”
“福晋，奴婢不……不能说！”巧玉流着泪，无奈地摇着头，“福晋，对不起，奴婢真的有苦衷！”
“侧福晋，您就不为弘昌小主子想想吗，您做了这样的事，爷若知道了，他会怎样对您，您让小主子和小格格以后怎么在府里呆下去？”彤儿一字一句盯着巧玉说道。
“彤儿……送侧福晋回去吧！”兰淳挥挥手，“我累了！”
“福晋，我……”巧玉无言以对，“是，奴婢告退！”……
“太医，福晋怎么样？”彤儿见太医为虚弱的兰淳诊完脉，急切的问道。
“福晋小产后失血过多，湿寒侵入脏腑，留下了病根，肾虚宫寒，恐怕……恐怕再难生育！”太医叹息道，“我以为福晋开了滋补的药，一定要按时服用！”
“太医，您请跟我来！”送走太医，彤儿呆呆地回到兰淳身边，早已伤痛地满眼晶莹，刚才太医的话，彤儿不敢让兰淳听见，可是自己只是个丫头，人微言轻怎样才能帮助主子啊？
“主子，太医说您失血过多，一定要静养！主子，您还疼吗？”彤儿沙哑地问道。
“不，不疼了。彤儿，谢谢你，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还陪在我身边！”兰淳与彤儿回到了东院，胤祥一直独自闷在书房，不让任何人进去，连秦顺儿也不敢去问。
“主子，您就打算一直跟爷赌气吗？彤儿不甘心，到现在爷还以为是您的错！”
“彤儿，已经发生了，怪谁都无济于事，他正在气头上，此刻再与他说，不是更让他痛苦吗？你先下去吧，我想清静一会！”兰淳躺下，脑中浮现着昨日胤祥的狂怒，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打湿了鸳鸯枕头……
兰淳到底还是没有从巧玉的口中问出幕后主使，但是她的心里也猜的十有八九，紫嫣是八爷府出来的人，来这里，明着是八爷和胤祥兄弟情深，让紫嫣好好服侍胤祥，暗着还不是来监视胤祥的一举一动，好找机会折断四爷党的左膀右臂。可是兰淳并没有要加害别人，为什么他们会将矛头对准自己的孩子，他还那么小，甚至都没有来到这世界看一眼，就这么急匆匆地走了，想到这里，兰淳哽咽着将所有的眼泪独自吞进肚子里，躲进被子中独自哭泣，此时此刻没有人会了解兰淳心里失去孩子的痛楚，连自己深爱的胤祥也不会！
书房里，胤祥一个人呆呆地盯着桌面，早已没有了生命的气息，眼神中的呆滞，滞仿佛自己已成了行尸走肉，忘记了所有的善良，与其说忘记不如说是扼杀了最天真的幸福……邪恶，残忍，冷酷甚至嗜血……一次次，在笑声中把心刺得冰冷，那已不是兰淳心中的胤祥！
他不明白兰淳为什么要喝下那碗药，难道她就那么狠心要肚子里的孩子死？彤儿竟还帮她说是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这到底是为什么？问天问地，却忘记了问自己！
“爷，您既然问了，彤儿就不敢再隐瞒，其实福晋肚子里的孩子早已经死了，在她喝下那碗紫嫣下毒的药时就已经死了！您知道是为什么吗，是您每天让福晋喝的药与荷包中的香料一起残害了您还未出生的孩儿！紫嫣只是个被人指使的杀手，福晋与奴婢早已发觉了她的诡计，可还未查清，她就被您一刀毙命，这下若是想要追查是谁要害福晋，恐怕没有了线索！”彤儿被胤祥叫到了书房，再也忍不住把真相全部告诉了他。
“我……是我害死了孩子……还差点害死了兰儿！”胤祥已惊得不知所措……冲出书房，大步流星地冲进兰淳的房间。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究竟是你的什么？兰儿，你告诉我！”胤祥跨步来到床边，眼中含泪，紧紧拥住兰淳，颤抖的双手不住地抚摸着兰淳苍白的面容。
“胤祥，对不起，对不起！”泪大滴大滴地落下，打在胤祥的手上，带着疼痛的痕迹，淹没了失去了理智的心。
“兰儿，我不是一个经不起风吹雨打的玩偶，我是你的丈夫啊！”胤祥满心悲意的说道，“不要独自背负痛苦，不要瞒着我，那会伤了我的！”
“可是，孩子……我们的孩子……”兰淳再也说不出话，煞时胃里一阵翻搅，喉间一涌，腥热的液体染红了床面，“胤祥，我们的孩子死了！”声嘶力竭地叫喊，兰淳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太医，彤儿快宣太医！”……
“回十三爷，福晋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小产后气虚肾亏，又过度伤痛疲劳，才出现了吐血的迹象！十三爷不必惊慌，老臣上回已为福晋开了药，按时服下即可，只是，这病根却是再难痊愈的，不知彤儿有没有告诉您，福晋的身子恐怕再难有孕了！”听了太医的话，胤祥恨不得拿刀杀了自己，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
“兰儿，你感觉怎么样？兰儿是我昏了头，是我丧心病狂杀死了我们的孩子，是我说出了那些混帐话！”微微的呼出口气，抑下心底纠结的疼痛，胤祥抚着兰淳颤抖的身躯，竭尽全力地安慰着，只希望兰淳能原谅自己，“兰儿，是我不好，可是不要折磨你自己好吗？”
“胤祥，我们……还会……再有孩子的……是不是？”兰淳的心，募地揪起生生的疼痛，泪，滑落眼角落入缠绕的发沿……
“是，咱们会有很多很多孩子的，他们会围着你和我叫阿玛额娘，直到叫的我们心烦……”胤祥勉强升起一丝笑意，心下却似刀绞，原来自己才是真凶！
“胤祥，让我们忘记过往的痛苦好吗？今生今世，我只愿做你的兰儿，也请你做我认识的那个胤祥，看到昨日的你，胤祥，我的心真的真的好痛……好痛……”
“兰儿，原谅我……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兰淳憔悴的脸上终于闪现出了久违的笑容，孩子……恍若一梦，只是这梦，太长了，长到兰淳无法忘记，也太痛了，痛到兰淳不敢去回忆……
窗外寒星冷月隔着雾，长夜对残烛。镜中愁容满面发未梳，素颜眉头蹙。自古多情总被无情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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