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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曲周郎-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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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泪在城破那日流尽了,可她知道,哪怕她哭瞎了眼,时间不可能倒流,死者也不能复生,所失去的再也不可能回来。
吕布一直对她不离不弃,不仅实现昔日的诺言娶她为妻,还尽他最大的可能对她好,她越是触动,便越是内疚,很多次都差点说出当年对他的利用,可又怕毁掉这小心翼翼来之不易的幸福与依靠,吕布从争夺兖州到雄踞徐州,再到如今败于曹操,下邳失陷,她心中隐约感觉,或许再也没机会告诉他真相了。
正想着,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貂蝉回过神来,不觉已是泪盈于目。一名婢女打扮的女子端着食案,垂着头走了进来,恭敬道:“夫人请用膳。”
貂蝉头也未回,疲惫的闭上双眼,冷冷道:“出去。”
“曹将军吩咐过,不了怠慢府中亲眷,夫人多少用一些吧。”她边说边走到貂蝉身边,然后快速向外望了一眼确定院中守卫看不见,俯身压低声音道:“貂蝉姊姊,是我。”
貂蝉疑惑的睁眼,看着泛黄铜镜中映出的另一张容颜,有片刻茫然,但很快便认出来,吃惊得差点喊出声,乔薇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貂蝉脸上惊诧与欣喜交织,自长安一别她们便失去了联系,薇儿全家被董卓所杀,她那日正巧不在家才幸免于难,可即使帮她躲过西凉兵逃出长安,她一个女孩在这个四处是饥荒与战祸的乱世生存又是何等艰难?现在见她安然无恙,还出落得越发美丽,怎能不高兴?貂蝉握住她的手,激动的有些颤抖,低声道:“薇儿,你怎会在此?”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我是来救你的。”乔薇摘下腰间的令牌递给她,小声快速的说,“你换上我这身婢女的衣服,拿好令牌赶快出府,寻个隐蔽的民宅躲起来,待曹军班师后再出城。”
貂蝉噌的一下起身,脸色蓦然苍白,重逢故人的喜悦刹那间被眼前的现实冲得烟消云散,看着乔薇坚定的神情,貂蝉心底升起一丝感动一丝涩然,抿起嘴角,缓缓却坚定的摇头:“谢谢你,薇儿,但我不能。”
乔薇皱眉,张口欲语,貂蝉也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如长辈一般叹息:“就算此计真的成功,我又怎能拿你的安全换我的自由。薇儿,看见你我真的很高兴,可是,你不该来此,远离这些是非旋涡吧。”
乔薇蹙眉叹气,还想继续劝说,貂蝉着急想知道吕布的情况,打断她道:“我夫君他怎样……”脸上仍保持着冷静,心里早已波涛汹涌,她隐约猜到结果,却不敢甚至害怕去相信那样的结果。
乔薇感受到握着她手臂的手在颤抖,仿佛极力压制着某种情绪,心下疑惑,早在吕布灭董卓时,街头巷尾都在传王司徒先巧设连环计,而其中关键就是有倾国之容的貂蝉,原以为貂蝉对吕布只是逢场作戏,难道事实并非如此?想了想,虽是疑虑还是决定如实以告:“他死了……被曹操下令绞缢杀。”
貂蝉陡然瞪大双眼,两行清泪瞬间悄无声息的滑过脸庞,倒退一步,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怔然的盯着眼前的人,嘴唇艰难的阖动,喃喃自语:“缢杀……缢杀……”
乔薇瞟了眼窗外,天色已然不早,知道马上就会有人来,而且此处也不是说话的地方,有些焦急道:“曹操明言要你今晚侍宴,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想起她曾被当作礼物般献于董贼,眼下又作为战利品被曹操所掳,即怜惜又替她不甘,微微叹气,恳切道,“难道你不想自己主宰一回命运吗?”
“我的命运?”貂蝉凄然一笑,“我的命运从不由我做主,不过……最后一次总归由我做主。”她深吸一口气,收起哀伤神色,缓缓伸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眸光盈盈,冷淡中透着决绝,仿若暴风雨前最后的平静。
乔薇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隐约有些不安,张了张口,这时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身披甲胄的校尉领着几名士兵及两名婢女直直走了进来,貂蝉忙上前一步,不卑不亢的注视着闯入者,乔薇垂下头退到一旁,心下难过黯然,终是无法救她。所幸那校尉并没在意乔薇,只是对貂蝉一抱拳,道:“貂蝉夫人,我家主公有请。”又对身后见两名婢女吩咐道,“去帮夫人梳洗装扮。”
貂蝉冷冷开口,声如玉碎:“不必了,走吧。”
校尉一愣,大概没想到她是如此不冷不热的反应,尴尬的咳了一声,做了个请的手势,率先往外走。
貂蝉理了理水袖,神色漠然的跟上去,经过乔薇身旁时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珍重。”
乔薇垂首闭眼,握紧手掌,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滴泪水无声无息的滑过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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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三年十二月,貂蝉卒于下邳白门楼,传言她向曹操献舞以此请求好生安葬其夫君吕布,随后自裁而亡,曹操感其平生,亦将她厚葬。
作者有话要说: 小虞第一次写长篇肯定有许多不足之处,看文的亲如果能留下你的足迹,不管是批评还是建议,小虞都将不胜感激~~O(∩_∩)O~ ps:下章周郎出场,所以明天就欢快的双更吧~
☆、只如初见
五日后,巢湖渡口。
湖水澄清如碧玉,水波微荡,泛起丝丝涟漪。晚霞如火,烧红了半边蔚蓝天空,投映在水光潋滟的湖面上,如同交织着碧绿、深红的彩缎。行船如织,白帆似雪,渡口处停泊着大大小小十余艘舟船。
船头,鲁肃负手而立眺望着天际的脉脉余晖,身后响起一阵从容的脚步声,回头只见一个潇洒的白衣身影从甲板另一边踱步而来,英姿飒爽,卓然出众,江风中衣袂翻飞,身形若傲然青松,风姿似皎皎月华。鲁肃心中暗忖:公瑾不愧被称为江东之杰,这“双璧”他已见识其一,不知另一位又是何等意气风发。
正想着,周瑜已走至鲁肃身侧,双手撑上船舷,目光投向滚滚东流的大江,寒星般的双眸透出一丝揶揄:“怎么,子敬,还在为你那三千斛粮心疼?”
鲁肃摇头笑道:“公瑾这话就看低我了,在东城谁不知我鲁肃性好施与,广交朋友,怎会心疼这些身外之物。”
周瑜当然早就听闻鲁肃慷慨好施,当日率领数百人前去拜访借粮,实则也为试探,没想到鲁肃直接便指家中两囷储米中的一囷赠与他,二人握手论交,言谈甚欢,相互引为知己。前几日袁术下令任命鲁肃为东城长,鲁肃佯装拜受,暗中携家中老幼及百余同乡少年到居巢投他,二人一起商议,皆认为袁术目无纲纪,终无所成,遂决定一道东渡归吴。
他抿唇微笑道:“开个玩笑,我是看子敬若有所思,才故意有此一问。”
鲁肃负手而立,望着江岸上连绵的青山道:“我是在担心这百多个轻侠少年,他们都是我的同乡,为创一番事业跟随于我,我害怕有负于他们啊。”
周瑜爽朗的笑了一声,手轻扣了下船舷,言语中透着坚定与高兴:“这点子敬大可放心,孙伯符乃少年英豪,斗转江东,所向披靡,而且性情宽宏,敬重人才,江淮之人莫不对他大加赞赏,孙将军定不会亏待你还有这些兄弟。”
鲁肃亦点头由衷赞道:“听闻孙将军起兵时还不到弱冠之龄,短短几年尽有江东之地,愚兄也甚为钦佩。”
周瑜遥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喃喃笑道:“是啊,伯符承继破虏将军旧业时不过才十七岁。”
鲁肃虽只长周瑜三岁,不过体貌魁梧美须豪眉,看起来倒像是年长许多,他豪爽一笑:“哈哈,想我十七岁时只会召集东城少年习武练兵,不仅不治家事,还疏财卖地,乡里宗亲都骂我是败家子啊。”
“子敬仗义疏财,有豪侠任气,这点瑜也自愧不如。”
“公瑾此话可折煞我了。”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朗声而笑,笑声渐歇,靠着船舷欣赏这夕阳映江的美景。
沉默了一会,鲁肃突然想起什么,轻皱下眉,慎重道,“太阳已经落山,得叫他们快点起航,此地离合肥不远,若是被袁术手下鹰犬探知就麻烦了。”
周瑜微微一哂:“袁术如今忙着做他的皇帝梦,估计等他发觉你我早已回吴,不过早些出发也好。”他招手唤来亲信侍从,道,“阿平,叫船夫们动作快一些。”
“诺。”侍从颔首退下。
鲁肃抚了抚短髥,温煦笑道:“我也去看下船粮器具是否准备妥当。”
“有劳子敬了。”周瑜揖了一礼,目送他离去,随后转身回到船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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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薇一路快马加鞭从下邳赶到巢湖,再弃马小跑到渡口,想走水路回皖城。远看见岸边停了不少舟船,其中还有一些在装载货物,心中一喜,连忙选了一艘较大的踏着舢板上去。因为五日内赶路疲惫,加上刚刚跑了一阵,她急喘着,脸色苍白,身手倒还敏捷,纵身一跃上了船,边往荷包里摸银子边向船家道:“我……咳咳……要乘船。”
船夫停下手头活计,拢着手为难道:“姑娘,不好意思,这些船都被一位公子买下了。”
她手一顿,抬头环视了一圈,吃惊道:“全部?”
船夫点头:“对啊。”
她咬咬泛白的唇,蹙眉问道:“那下一班渡船在何时?”
“或许明天。”
她急了,张口欲语,可忍不住又是一阵咳嗽,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不行,我有急事,船家,求求你帮帮忙,我出双倍价钱……这样!到了下一个渡口我就走。”
船夫见她这样一位佳人面带病容,楚楚可怜,心一软,叹口气道:“好吧,那你就待在甲板上,千万别乱往船舱里走。”
她如释重负,忙不迭的点头:“多谢多谢。”
乔薇在甲板上找了个角落坐下休息,用力咳嗽了几下,还是觉得喉头发痒,浑身也有些发冷,估计又是感染风寒,她的身体如今越来越弱,真是动不动就生病,幸好这次不严重,不然的话……她手抚上额头,微微皱眉,想起五日前夜晚的情形。
貂蝉被带走后,她一时间心里五味杂陈,茫然的在屋里站了好一会才离去,半个时辰后貂蝉自裁的消息传来,对她而言无疑仿若一记惊雷,她惊慌失措想也不想便向白门楼方向跑去,没跑几步就被一个身影拦住,她奋力想挣脱,急得大叫:“放开!”郭嘉钳制住她的双臂,眉目间隐有怒气,皱眉盯着她的眼睛,冷嘲道:“你想去哪儿?白门楼?你想让曹公知道你本想偷梁换柱救走貂蝉?”
她浑身一颤,忘记了挣扎,愣愣的看向郭嘉,他竟然一开始就猜到她想做什么,那他为何还帮她?
郭嘉看出她眼中的惊疑,见她不再乱动,暗中松了力道,只是轻轻环着她,面容柔和了下来,云淡风轻道:“你不是想见故人吗?那好,我帮你见到她,可我知道貂蝉不会答应你。退万步说,就算她真的同意,就凭你这些小伎俩也不可能成功。”
她推开他,踉跄的后退两步,只觉寒意慢慢爬过脊背,渐渐蔓延全身,头也隐隐作痛,思绪乱成麻,两眼无神的怔怔道:“她为何要自杀?”
郭嘉抿起双唇,沉吟了一瞬,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许是因为吕布死了。”
她猛地抬眼:“是我告诉她吕布被缢杀。”
他神色淡定从容,仿佛生死只是一件轻于尘埃的小事,淡然道:“不关你的事,貂蝉早晚都会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决定,是她的自由。你不用自责难过。”
自由?死才能得到的自由吗?她忍不住冷笑两声,泪水溢满眼眶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哑声道:“不用自责?不用难过?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冷血?”是否三年前她的死讯传到他耳中时他也是这般淡漠,抑或是最多感叹一句生逢乱世红颜薄命?念及此,她冷笑不止,语气里已是满满的嘲讽,“是了,你这样连自己生死都看淡的人,又怎会在乎别人的生死?”
郭嘉不怒反笑,并不为她的话生气,也不在乎她对他的误解:“你不必故意拿这些话来气我,我知道你一直口不对心。”上前一步,伸手扳过她的双肩,明亮的双眸直直与她对视,仿佛能看进人的内心,“告诉我,你来下邳的目的真的只是为了帮貂蝉?”
她本想肯定的说是,可在他的目光下好像她所有的心思都无所遁行,她深吸几口气,眼神倔强不甘示弱的瞪着他,索性明言:“不错,我冒这么大的风险来下邳不仅是为了貂蝉姐,还有一个原因,即使我不想承认可也无法否认……”一滴泪水终是承载不住跌落眼角,留下一道泪痕,“我想见你一面。”
郭嘉神色有些动容,漆黑如墨玉的眼眸溢出丝丝暖意,轻轻叹息一声:“薇儿……”
然而不等他说出什么话,她的声音却蓦然冷了,一字一句似雪山之巅终年的寒冰,“但如今看来,还不如不见,因为再见的你已不是你一一不是以前我认识的那个郭嘉了。”
一阵寒冷的江风吹来,乔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拢了拢披风,在心里骂了一句,若不是为躲追兵,她何至于弄得如此狼狈。那晚趁郭嘉离去后,她打晕了门外看守她的侍从,于清晨混出城,然而逃出下邳不久就发觉有一队人马前来追赶她,她小心翼翼避开,这五日马不停蹄也不知甩脱那些人没有。那些追兵若是郭嘉派来的,被捉住应无大碍,若是曹操派来的……她不敢再往下想。
半柱香后,船队扬起白帆,一艘一艘有秩序的驶去。突然,远处烟尘滚滚,一队人马疾驰而来。
乔薇愣了两秒,然后垮下脸重重的叹口气,啧啧摇头:“不是吧,这都能追来,太有毅力了……”眼看追兵奔近渡口,她咬咬牙,手按上袖中的短剑,刚准备起身下船,忽的转了一个念头,也顾不了许多,张望了两下见船上没人注意,忙猫腰转到另一边,从木梯下到船舱里,可是个个舱门紧闭,她唉了一声,有些慌张地快步走到这层尽头,最后一个舱门是半掩着,不由得的心中暗喜,赶紧闪身躲进去,噌的一下把舱门关紧,然后长长松了口气。
一声长剑出鞘的清吟瞬间响起,来不及回头,一柄利剑已架上了她的脖子,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男子略显低沉的质问声:“你是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果然历史向的题材都很冷么。。。还是我写得不够吸引人。。TOT
☆、熟悉陌生
刚稍微放下的心又猛地提起来,还没出狼窝,难道又入了虎穴?她的脑海有刹那的空白,一时没反应过来该如何应对眼前突发的状况,只能结结巴巴道:“路……路人。”
身后之人执着剑缓缓绕到她身前,她先是瞥见一只修长有力骨节分明的手,然后是一身清逸白衣,广袖上以银线绣着繁复的流云暗纹,目光顺着衣袖上移,等看清男子样貌时她不由得又是一怔,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鬓如刀裁,目若朗星,风仪高雅,却不似郭嘉那种深沉的书卷气,而是隐约有一股傲然的英气。
既陌生,又熟悉。
她失神片刻,但还是很快被贴在颈边冰凉的剑身拉回神智。他蹙眉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估摸着她这瘦弱病态样没什么威胁性,微微抿唇,然后缓缓移开了长剑,走到窗口望了一眼渡口,那队追兵已经与船夫们争执起来,他凝眸看她,明显对她这个不速之客十分警惕,沉声道:“那些人与你是何关系?”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冲口而出:“毫无关系。”说完立马又觉得太落痕迹,“呃”了好几声,心一横,想到,为了逃命,自毁一下形象也没事,她先在心里鄙夷了自己一番,然后微微颔首做出一分孤单可怜一丝欲语还休的模样,故意放柔了声音缓缓道,“小女子并非故意打扰,
哎,实不相瞒,那些人是我家乡一位恶霸的家仆,专门来捉我回去的,那恶霸仗着有权有势向我家里逼婚,我因此逃了出来,求公子帮小女子一把。”
他淡淡一挑眉:“所以?”
“小女子误闯是我的不是,可公子一看就不是见死不救之人,若公子帮我赶走那些人,小女子感激不尽。”她说着行了一个礼,目光盈盈的看着他,此番柔弱可怜的模样恐怕任何一个男子见了皆无法拒绝。
但眼前这位仁兄却是面无表情,剑眉之下的双目似寒星美玉,既看不出怀疑又看不出相信,只是淡淡接着道:“然后再送你至一安全之地,对否?”
这算是答应了?乔薇想到终于可以摆脱那队追兵,忍不住喜形于色,连忙点头,言辞肯切的……违心道:“公子真是聪明无双,心善仁德……”
周瑜打断她:“难道姑娘不该再挤两滴眼泪以显得这番表演更情真意切?”
乔薇脸上欣喜之色卡了一卡:“……”
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门外传来侍从的询问:“公子,渡口来了一队人马问是否见到一位年轻姑娘,还非要上船搜查。”
乔薇一惊,见眼前之人没有立刻回答似在迟疑,心下焦急,也没时间再左思右想,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一一不能让那些人上船搜查,看来这个人是这船队的主人,只有先制住他,再令他的下人立马开船。
念及此,乔薇目光微凝,手悄然按上袖中短剑的按钮机关,剑身噌的从剑柄中弹出,她纵身上前,手腕一翻,凌厉的闪身前刺,只见寒光一闪,短剑已至他眼前,乔薇动作极快,加上是先发制人,若是一般人肯定无法抵挡,但明显周瑜不是一般人,他甚至没闪身躲避,一个劈手夺过她的武器,只是一招便反制住她,剪住她的双手将她抵在船壁上,但故意弃了长剑,只用夺过来的匕首逼在她的颈边。
周瑜眼中寒意乍现,眉间紧蹙,厉声道:“果真是细作,说,是不是袁术派你来的。”
虽说他才对子敬说不必担心袁术,但毕竟心里还是有所顾虑,当年袁术本就不情愿让孙策脱离他的控制,因此伯符出征刘繇时只让带走了宾客数百、兵千余、骑数十匹,而他说服叔父让他带船粮兵马前去相助,随后协助伯符一道征战,很快兵马便发展至数万,最终夺下江东数郡……当然他的行为引起袁术很大不满,袁术很快任命自己的堂弟袁胤替代他叔父周尚为丹阳太守,并命令他与叔父一起前往寿春,还欲任他为将,幸而被他婉拒,只求了居巢长一职,假涂东归,如今马上出发若是被发现将会有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乔薇不忿自己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被当成细作,想挣扎却被他压制得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不甘示弱的狠狠瞪着他。
外面的侍从阿平听见响动推门冲了进来,见此场景,不禁愕然:“公子,这是……”
他闻言微微偏头看了阿平一眼,回眸间无意中瞥见匕首上的刻字,身子一僵,目光突变,仿若精致的面具下裂开了无数缝隙,惊讶、欣喜、疑惑、沉痛,一时间闪过太多情绪反而让人看不明白。乔薇近距离的看着他这仿若深海下波涛暗涌的神情,心下奇怪,只顾看他一时也忘了挣扎。
沉默了一瞬,再抬眸时所有情绪都化为了一片深邃的漆黑,他避开她探究奇怪的目光,转脸沉声吩咐道:“绝不许他们上船,马上赶走。”见侍从阿平似乎还处在怔然状态,声音提高了几分不容置疑道,“快去。”
“诺……”阿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领命退下。
他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松开对她的桎梏,弯腰拾起地上的长剑,收剑回鞘,转身走开两步背对着她,不知在想什么。
一时转变得太快,乔薇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毕竟是他替自己解了围,而她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由的有些尴尬,也不知下面该说些什么,踌躇了一会,只好小声道:“谢谢。”
周瑜回头,恢复了彬彬有礼的淡笑,扬了扬手中的匕首,唇角微勾:“姑娘好身手。”
乔薇不好意思的干笑两声,但随之明白这话并不是真的夸赞她,笑容僵在脸上,咬咬唇道:“我以为你要把我供出去,一时情急……抱歉。”
周瑜没有看她,垂首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好像对上面精巧的花纹感兴趣,过了一会,忽然低声道:“姑娘若真心道歉,不妨就回答我一个问题。”
“什么?”她蓦然想起方才他眼中冷意及厉声所问,连连摆手,急声道:“我不是什么袁术派来的,我真的真的只是路过。”
他有些无语的看着她:“我是想问……”顿了顿,微有点犹豫,还有丝隐隐的期待,目光渐沉,缓缓道,“这把匕首制作精巧,锋利无比,是个宝物,不知是姑娘自己的,还是别人送你的?”
“别人送的。”
周瑜眼中神采骤亮,正欲急着追问,顿了顿,还是克制下来,尽量平静地问:“是何人送的,何时送的?”
她觉得莫名其妙:“这是第二个问题了。”
周瑜:“……”
见他一副被他咽得说不出话的模样,她莫名的有扳回一成的喜悦,还是决定不逗他了,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一些零碎的片段迅速划过脑海却抓不住,或许经历了太多事,那些记忆反而被冲淡,变得遥远而模糊。她费力想了想,着实想不起来,只能如实答道:“不记得了。”她也是看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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