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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慢与偏见]贝内特夫人-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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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子爵大人，高风险才意味着高利益。”格瑞斯张开眼对上他有些暗沉的黑眸，微笑着说，“威尔士亲王阁下找你了？”
“有伍德夫人在，我们还能有什么秘密。”贝内特先生冷哼了一声，“还好她对简和狄伦到还算真心，要不……”
“当初我们开始筹办这些产业的时候，不就已经做好准备了，塞西尔。”格瑞斯将鬓边的发丝挽回耳后，“用这些换来一个爵位，其实我们并不亏，不是吗？亲爱的，你看现在新贵族那么多，可是获得真正意义上爵位的也只有我们！”
贝内特先生心疼的看着她：“这都是用你的心血换来的，格瑞斯。”
“我亲爱的塞西尔，你不是一直都说我们是夫妻，还要这么分你我？”格瑞斯撑住后腰坐了起来，将贝内特先生抱进怀里，“我很高兴能为我们的家出力，真的。”
“只是一想到你一年的心血就那样……我就觉得愧疚。格瑞斯，本来我娶你之后应该好好宠着你，让你过上贵妇的生活的，结果反而是你一直在帮我。”贝内特先生难得脆弱的靠在格瑞斯的怀里。他的愿望达成了，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贵族，可他现在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真正想要的了。
房间里陷入了一段静默，格瑞斯才幽幽的开口：“塞西尔，如果不是嫁给你，我大概就会成为那些热衷于八卦，成天只会讨论新的衣服首饰歌剧这些的妇人，那不是我想要的。因为你，我的才华才能够得以展示，而不是真的成为被埋藏在男人身后的女人。即使我的才华只有你知道，也已经让我很满足。”
“淡水珍珠养殖成功，一共收入了差不多五万颗珍珠，其中上等的珍珠有一万颗左右。”贝内特先生顿了一下后继续说，“珍珠已经全部收回，威尔士亲王今日派了律师来，看我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够将养殖场的转让文件给签了。”
格瑞斯笑了笑，抚摸着怀里男人柔软的淡棕色发丝：“怎么，亲爱的贝内特先生舍不得了？”
“……只是有些不甘心而已，格瑞斯。”贝内特先生的声音很沉闷，“那副四扇屏风如果送去拍卖，怎么都不会只值２００万英镑……更何况，我们根本就没见到过那些钱。”
“有失才有得，塞西尔。舍弃一些财产，得到了我们想要的，这不是很好吗？”格瑞斯声音温柔，带着淡淡的安抚，“你想，以后咱们的狄伦可以降爵继承你的爵位，咱们的女儿能以子爵女儿的身份出嫁，真的很划算了，不是吗？”
“可是我们卷进了国王陛下和威尔士亲王之间。”贝内特先生苦笑。
“亲王阁下毕竟是陛下的亲儿子，就算他们关系算不上好，可也不会坏到哪里去。”格瑞斯淡淡的说。乔治三世国王陛下会不知道他自己儿子的德行？那肯定是个玩笑。
“还好我不是皇室贵族，狄伦的教育咱们得加强才行！”贝内特先生说。
轻笑一声，格瑞斯说道：“咱们狄伦跟亲王阁下可不能比。”
“那是当然。”贝内特先生咬牙切齿的说，“２００万英镑啊，亲王阁下也真敢跟国王陛下说，我都快被吓死了！格瑞斯，还好我听了你的建议让贝隆从清朝带了三位绣娘回来，她们的刺绣技术也还算不错，要不我们还真不好解释。”
在威尔士亲王私下通过店铺管家找到他们夫妇的时候，格瑞斯急忙让贝内特先生想办法从清朝找几位绣娘。那本书足以应付贝内特先生，但面对皇室的时候却没那么容易就能过关。东方的刺绣还是东方人掌握的好，格瑞斯虽然芯是东方人，现在顶的皮却是纯正的欧洲人。
皇室眼里贝内特家掌握了神奇的丝绸技术，而在威尔士亲王上门定制给自己父亲的生日贺礼后，贝内特家还专门又从清朝请回了几位刺绣大家才完成了那四扇屏风。
“所以我们现在被亲王阁下派一位家庭教师监视也是很正常的事，说不定家里还有哪些仆人也是阁下的人。”格瑞斯没有说的是她觉得府邸里乔治三世国王陛下的人也不会少。
“格瑞斯，我要是能跟你一样镇定就好了。”贝内特先生声音里带着点沮丧。
其实她只是因为生活在现代中国久了，又接受平等观念太久，所以才会这么镇定。威尔士亲王财政赤字在英格兰算不上什么秘密，他会花那么多钱给自己的父亲准备生日贺礼？！怎么可能！乔治三世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这不过大家都在踹着明白装糊涂而已。
两百万英镑是威尔士亲王差不多二十年的年金，他名下的不动产加起来大概倒是有那么多，却不是他可以轻易动用的。乔治三世是真的喜欢那副屏风，自然会拿钱替补自己的儿子——当然，他也不会贴补儿子说的２００万英镑那么多，但起码几十万英镑是有的——威尔士亲王财政赤字的危机暂时可以解除又讨了父亲的欢心，乔治三世陛下得到了花钱也买不到的屏风，以后还能有精致的绣品赏赐给下属。
贝内特家付出了什么？格瑞斯花一年时间精心绣好的红木四扇屏风，今后每年皇室需要的小物件绣品，一座可以不断产出珍珠的淡水珍珠养殖场。而他们得到的，却是一个子爵爵位，以及威尔士亲王的青睐以及乔治三世的满意。
在法国君主立宪制被推翻的同时，大英帝国的君主立宪制却得意幸存都是因为乔治三世这位国王陛下。即使他晚年因为精神病而备受折磨，但他却是是一位好国王。他自己儿子的把戏他是知道的，而他却愿意在儿子的劝说下给贝内特家一个爵位，虽说是个没有实权的子爵，也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对贝内特家来说麻烦虽然无法避免，但至少让夫妻两之前的计划提前十多年完成，从而让他们现在有时间让自己成为真正有底蕴的贵族。就算不能和那些时代相传的大贵族相比，但起码等到家里的孩子成年之后也不会再被人戏称为暴发户一样的贵族。
这是格瑞斯和贝内特先生在威尔士亲王找上门给国王定制生日贺礼的时候决定的，他们愿意用钱来换取一个爵位。计划的可行性就在于格瑞斯对历史上现任威尔士亲王未来乔治四世陛下的一些了解，而他们最终成功了。
格瑞斯在这个时候怀孕也不错，留在伦敦更能安那位亲王阁下的心。贝内特家所想要的也只是一个爵位，对其他并没有什么野心。家族最为赚钱的丝绸刺绣店铺现在威尔士亲王有一半股份，珍珠养殖场直接转让给他，他们留下的不过是一些土地农庄以及贝内特先生投资的一些产业。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这次怀孕格瑞斯比上次轻松了许多，肚子也没上次那么宏伟，让贝内特夫妻私下放心不少。孕期中两夫妻基本都宅在子爵府邸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有什么事贝内特先生都交代给他搬进宅邸后聘请的布朗管家。
布朗管家是典型的英国管家，毕业于皇家管家学院。如果不是贝内特先生现在有了爵位在身，是没有资格聘请他的。有着专业素质的管家确实不同，他不仅在格瑞斯因怀孕无法管家的同时将整个子爵宅邸打理得井井有条，贵族之间特有的人情来往他也处理得得心应手。
至于产业方面，贝内特先生手下有好几个他用惯的经理人和投资代理，他只需要每月查一次账就好。至于那现在那显得有些鸡肋加烫手山芋的东方丝绸店，贝内特先生已经和格瑞斯商量好，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就将店铺完全交给威尔士亲王。那三名从清朝请来的绣娘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即使没有格瑞斯店铺运转也没问题。
贝内特家与威尔士亲王的关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有一家合伙的店铺长久来看并不是什么好事。即使将丝绸店铺和珍珠养殖场都让出去，贝内特家的产业也不少，况且，只要有头脑，再创办别的产业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这疏远的速度也不能太快了，即使双方都心知肚明，那也不能做得太过明显。贝内特家族想要在伦敦的上流社会站稳脚跟，也还是需要与皇室的关系。
就在贝内特先生在转让湖区的淡水珍珠养殖场的文件上签字后不久，格瑞斯在子爵宅邸平安产下一名女婴，贝内特先生为二女儿命名为伊丽莎白。这是他和格瑞斯早就商量好的，只要是女儿就叫这个名字。
和与格瑞斯长得很像的龙凤胎不一样，伊丽莎白更像贝内特先生一点。当然，这不是指她的五官轮廓，就算贝内特先生的俊朗是眉清目秀的这种，一个女孩像他也算不得什么好事。
伊丽莎白着和父亲一样在欧洲人中少见的乌黑眸子，哭声很大，五官还未全部张开但也能看出应该不差。贝内特先生抱着刚从产房里抱出来的二女儿高兴的同时，也不忘问女仆格瑞斯的情况。得知她一切都好，只是有点脱力之后，贝内特先生将女儿交给女仆就走进了产房。
“还好吗，格瑞斯？”贝内特先生在床边坐下，关切而又心疼的看着脸色惨白甚至带了点蜡黄的格瑞斯，“辛苦你了。”他握住她的手放到唇边亲吻了下。
“我没事。”格瑞斯虚弱的笑了笑，“你看了我们的女儿没有，她真像你。”
“现在哪里就看得出来，不过眼睛颜色倒是和我的一样。”想到他看到的那双浅浅的只是睁开了一条缝的黑眸，贝内特先生笑了。
“我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女儿结果却不像我。”格瑞斯有些埋怨的说。
不过她倒是很庆幸这个孩子是个女儿，要是个儿子的话，她还真是会很为难。手心手背都是肉，按照法律却是只有长子才能继承家业，其他儿子基本什么都得不到。
“像我不好吗，格瑞斯？”贝内特先生笑了笑，抬眼看到端着汤碗进来的希尔，“鸡汤送来了，你赶紧喝了好好休息一下。小莉兹很乖，还有我看着，你放心就好。”
“嗯。”
虽说之前格瑞斯已经将身体调养得不错，但当初龙凤胎对她身体的伤害也不是完全就消除了，所以这次生产也让她累坏了。大口喝完加了黑糯米酒的鸡汤，她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简，她真是我们的妹妹？看上去真丑。”狄伦用手指碰了碰伊丽莎白看上去有些皱皱的脸，有些嫌弃的说。
简将他的手拨开，附身在小婴儿的脸上亲了下才说：“伍德夫人说刚出生的小孩子都是这样的，当初我们也是。”
狄伦噘了噘嘴，简说的话他不怎么相信。他们两兄妹一直都是贝内特府邸里花见花开，众人争相称颂的对象，怎么可能跟这个小婴儿一样曾经像个小猴子！
“莉兹的眼睛很漂亮，和爸爸一样。”简很喜欢这个妹妹。
狄伦冷哼了一声，昂着头眼角扫过摇篮里的小婴儿：“我们的眼睛和妈妈一样，比黑眼睛好看多了！”
“狄伦不喜欢我们的小莉兹？”格瑞斯睁开眼看着自己的三个孩子，蔚蓝的眼睛里蕴满母爱。
“妈妈，我们吵醒你了？”简那双同格瑞斯一样蔚蓝的大眼担心的看着她的母亲，有些懊恼的说，“爸爸说要我们安静，你需要好好休息的。”
“妈妈已经睡醒了，宝贝儿简。”格瑞斯笑了笑。虽然还有些不适但也不像之前那么疲累，她撑起身在床上坐了起来，眼神温柔的看向站在一旁眼神乱瞄的狄伦，“怎么不说话了，狄伦？”
“妈妈……”金发的小男孩的声音很小，“我没有不喜欢莉兹。”
伸手在小男孩的柔软的头顶上摸了下，格瑞斯缓缓说道：“莉兹是妈妈和爸爸的宝贝儿，狄伦和简当然也是。只是现在莉兹很小，所以妈妈爸爸可能会更关注莉兹一些。狄伦能够理解的，对不对？”
即使再早熟，在父母面前狄伦也只是一个小孩子。以前在他和简之间父母就更疼爱简一些，现在又多了一个妹妹，父母肯定对他的关注就会更少了，所以才会对伊丽莎白的态度那么别扭。
看着低头抿唇不语的狄伦，格瑞斯宠溺的笑了笑：“狄伦现在可是咱们家唯一的儿子，爸爸不是早就跟你说了，你是贝内特家的长子，以后要保护妈妈和弟弟妹妹们的？”
“……我一直都记着的。”狄伦白皙的脸颊上飘着淡淡的红晕，“其实莉兹很可爱，我很喜欢她，妈妈。”
“狄伦真是一个爱护妹妹的好兄长！”刚刚走进来站在一旁静静听着的贝内特先生弯腰抱起小男孩，在他脸上用力亲吻了一下，“好儿子，爸爸宝贝你。”
“爸爸，我已经长大了！”狄伦摸着被父亲亲过的脸颊义正严词的说，交织着欣喜和害羞的眼神却泄漏了他真实的心情。
“狄伦长得再大，还是爸爸和妈妈的儿子。”贝内特先生又在他脸上亲了下，才将他放回地上，黑眸专注的看向格瑞斯，“好点了吗，亲爱的？”
“好多了。”格瑞斯微笑，“塞西尔，把莉兹抱给我看看。”女儿就生下来的时候她见了一眼就给女仆抱走了，醒来的时候只有两个孩子在，他们也才快四岁，怎么可能抱得起七斤多的小婴儿。
贝内特先生小心的将伊丽莎白抱起来放进格瑞斯的怀里，看着睡得正酣嘴边还在吐着口水跑跑的小婴儿，夫妻两对视一眼笑得温情无比。
“小家伙吃了奶就睡了，到现在都还没醒。”贝内特先生拿起一个大靠垫放在了格瑞斯身后。
“吃得好睡得好才能长得好。”看着怀里小女儿酣睡的模样，格瑞斯心里愈加的柔软。即使付出的代价不少，但能给这些宝贝们更好的未来，她永远都不会后悔。
“狄伦，简，你们的上课时间快要到了，伍德夫人在书房等着你们了。”贝内特先生从怀里拿出怀表打开看了看，对着双胞胎说。狄伦现在还小离去学校还早，在这之前，他的启蒙是由格瑞斯和家庭教师负责。
两兄妹很有礼貌的对着父母屈膝告辞，手牵着手离开了。
“你呢，饿了没有？”贝内特先生目送完两个孩子离开关好房门后，才在床边坐下，伸手将格瑞斯脸颊两旁凌乱的淡金色发丝理顺挂回她的耳后，“营养餐已经准备好了，你吩咐的汤水希尔也都熬好了。莉兹之前吃的还是用杏仁煮过的羊奶，亲爱的。”
抬眼将眼白赏赐给贝内特先生，格瑞斯将伊丽莎白递回给他：“不用你说我也不会挑食！狄伦和简都是吃母乳长大的，我会对莉兹厚此薄彼吗？”
“辛苦你了，亲爱的。”贝内特先生抱着伊丽莎白笑得满足。
这个时代的欧洲贵族和有点身份的夫人都不会自己喂养孩子，虽然有人呼吁过孩子要吃自己母亲的母乳才是最好的，其中甚至有林肯郡的女伯爵，但大流却还是会给孩子聘请乳母。
贝内特先生是吃母乳长大的，因为老贝内特先生的坚持，老贝内特夫人也很爱自己的儿子，就妥协了。当初双胞胎出生的时候，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和格瑞斯说上几日她才会同意给双胞胎喂母乳，却没想到他只是一说她就答应了，让他准备的大堆说辞都给浪费了。不过也正是因为格瑞斯的干脆，他才对她生完孩子后要好好修养一个月的做法没有反对。
夫妻之间的相处，不就是这样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这是我该做的，塞西尔，我是他们的母亲。”
☆、第 14 章
第十四章
当伊丽莎白满月格瑞斯出月子的时候，１７８５年的社交季也正式结束了。
年初时乔治三世国王陛下突然毫无征兆就赐封了一位子爵，让伦敦上流社会很是动荡了一阵。结果这贝内特子爵一家虽然好像与皇室当权者关系还不错，这个社交季却完全没有出席。虽然据说是因为子爵夫人怀孕生产，但总不至于夫人怀孕子爵就要一直守着吧？
看来这贝内特一家也没什么多特别，估计只是刚好办了件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国王陛下很满意所以赏赐了一个没有实权的爵位而已。子爵又怎样？下议院都没他的份！所以他们也不用过于小心翼翼，看在皇室的份上，该怎么结交就怎么结交。
这样的结果对贝内特夫妻来说是最好的，他们本来就只是想要一个爵位，与上流社会交流是必须的，但他们不想在自己身上打上皇室里谁谁谁的烙印。贝内特夫妻不想站位，他们所做的，只是一笔权钱交易。
郎博恩的祖宅也在管家史密斯先生的监督下修好，格瑞斯开始安排打包行礼。对比喧嚣热闹的伦敦，她还是更偏爱宁静的乡下，现在终于能回去，心情当然很好，更何况贝内特家现在可以算是衣锦还乡。
在格瑞斯指挥女仆收拾一家人要带回郎博恩的东西的时候，贝内特先生将管家布朗先生叫到了书房。这次离开伦敦怎么都要几个月后年底他才会再回来了，这边的一应事务都要有个交代才行。
“布朗，这些就都交给你，只需每个月送一次到郎博恩给我看看那就行。”贝内特先生指了指桌子上几大本账册，“丝绸店的这本，你直接送到威尔士亲王府上去。”他单独拿了一本蓝色的账册出来，“找时间合适，将那几个绣娘也送过去。”
丝绸店的收益虽然不错，但贝内特家的产业现在也多，不差这么一块。当初只送了一半的股份给威尔士亲王，不过是不敢做的太过引来国王陛下的侧目。结果人威尔士亲王根本不忌讳这个，乔治三世国王陛下也不忌讳他的王储在做什么，反正不用他掏自己的体己钱出来给自己不大喜欢的王储填补窟窿他就很满意。
所以，在贝内特家准备离开伦敦的现在，贝内特先生就准备私底下将东方丝绸店全部转给威尔士亲王了。店里需要的那些刺绣物件现在都是由三个绣娘负责，一起送去亲王府邸上就行了。这样，贝内特家没有和亲王合伙做生意，关系也就不浅也不深，再合适不过。
“子爵大人放心，我会安排好。”布朗先生弯腰接过那本蓝色的账册。
“那几个经理人和投资代理，你多注意着点。”贝内特先生微微敛目，“如果有什么不对劲……你知道该怎么做。”
布朗先生不说话，只是对着他鞠了一躬。他如今也算是对贝内特家忠心耿耿，贝内特家产业每年百分之二的利润对家族破败只能沦落到当管家的他来说，也算得上是很大一笔财产了。更何况，贝内特家的男女主人都不是简单的，能够从乡绅成为有爵位的贵族，就算是投机取巧，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成功？
“那么，就都拜托你了。”贝内特先生起身，“我去看看格瑞斯收拾得怎么样了，真担心她要把整个府邸的东西都打包带回郎博恩去。”
“大人，到时候郎博恩缺什么东西的话直接说一声，我安排人送去。”布朗先生跟在贝内特先生后面说。
“梅里屯镇上的店面也不比伦敦差上多少。”贝内特先生大步往楼下走去，“不过倒还有一件事要你多上心。”
“大人尽管吩咐。”
“你仔细看着还有没有比较合适的家庭教师，莉兹宝贝儿一天天就要长大，伍德夫人一个人总会忙不过来。”现在贝内特家有财力和实力，自然不会让女儿们共有一个家庭教师，毕竟是不太体面的事。
“是，大人。”布朗先生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那么狄伦少爷呢，需不需要……”
“狄伦暂时先不用，先让伍德夫人帮着启蒙就好，按照夫人说的，他还是要送进学校去才好。将来贝内特家都是他的，学校也算得上是小型社会，让他早点接触，也早点学习待人接物。”贝内特先生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格瑞斯坐在沙发上拿着几张纸说着什么，简坐在她身边不停点头。伍德夫人坐在一旁喝茶，眼里偶尔闪过笑意和满意。
布朗先生也在心里暗自点头，子爵夫人不愧是子爵夫人，任何时候都可以对自己的女儿进行言传身教。这管家别以为看着轻松，真像要上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对贵族来说。
贵族出身的小姐也没几个出嫁就能在这方面做好，最好的当然是从小就开始学习。不过贵族家的龌龊事虽然表面上不说，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多少当家夫人都忙着和丈夫在外面的情人斗智斗勇去了，又有几个还能静下心思来好好教养自己的女儿？反正都是要嫁出去的，不缺穿不缺吃就好了，还不如努力打压外面的情妇和私生子，给自己的儿子多争夺一点东西。
布朗先生刚开始被聘请到贝内特家来做管家的时候心里也不是那么舒服的，毕竟这是一家刚刚封了爵位又没实权的乡绅家庭，结果来之后他才发现贝内特一家都不简单，尤其是那位子爵夫人。
如果不是布朗先生确实知道格瑞斯出身律师世家，他还真会以为这位是哪个贵族家庭教养出来的大家小姐。虽然不是完全按照英国贵族的刻板礼仪教养出来的，但那行云流水般刻入骨子里的高雅与矜贵也衬托出了贝内特家女主人的华贵与清雅兼有的气质。
有这样的女主人，家里那一对龙凤胎的教养自然也不会差，再加上还有伍德夫人这样的家庭教师帮衬，贝内特家可以说是一片祥和，比那些外表华丽内里早已腐败不堪的贵族家庭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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