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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漫]我的世界坠入爱河-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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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她微笑着对风间说“不好意思我家的门禁时间快到了”,顺便拒绝了风间想要送她回家的计划,独自一人走上了八本木的街头。
  面对即将到来的、震惊全国的八本木事件,在能看清整个十字路口的咖啡厅窗边坐下的真桜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小镜子仔细端详自己的脸。
  发型ok
  眼妆ok
  唇妆……唔好像有点花了,她掏出唇釉补了补。
  当她手里的唇釉啪嗒一声扣上时,街道外的第一声尖叫也随之响彻这个不会平凡的夜晚。
  爆炸声、枪声、人群骚动声,糅杂在一起,将平静夜色搅得天翻地覆,咖啡店内的客人看着外面被爆炸气流掀翻的车辆,全都一涌而出,高声尖叫着四处逃窜。
  但真桜没有离开这里。
  一方面,她知道自己贸然出去就是送死,另一方面,她知道相泽消太在此次事件中除了协助其他英雄之外,还因为人手不够负责了事后伤员的搜寻。
  新闻的照片拍到他剪影的地点,就是在这附近。
  地面在晃动。
  城市在燃烧。
  躲在柜台后的真桜伸出头悄悄往外面看了一眼,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爆豪君吗……
  没空深究他在这里干什么,真桜的耳边忽然响起一阵轰隆隆的巨雷声,她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瓦砾砖块掩盖在了地下。
  ……妆白化了。
  这是真桜的第一个想法。
  随后通过神经末梢传递来的,是被天花板砸到的小腿引起的剧烈疼痛,她天生比旁人对痛觉的感知力要弱一些,所以能让她都觉得疼得难以忍受,显然是伤得不轻。
  被埋在碎石瓦砾之中的真桜试图自己从被废墟中往上挪动,但脚被重物死死压住,完全断绝了她自救的可能性。
  远处的喧闹声仿佛另一个世界。
  地下的空气稀薄,真桜开始觉得有些困倦。
  ……难得打扮了那么久,现在却成了这个样子……
  要回溯时间重新做选择吗?
  ……不……还不是时候。
  就在意识越飘越远,疼痛与喧嚣都要离她远去的时候,真桜的视线倏然再度明亮起来。
  “月岛!?”熟悉的嗓音,将她即将远去的意识重新拉回世间,“喂——13号老师!这里还有一个人!!!”
  疲倦地半阖双眼的真桜感觉到有谁握住了她的手。
  “脚被压住了!!快点清除障碍物——!!!”
  这样对着身边的英雄喊完之后,相泽消太回过头看向昏昏沉沉的真桜,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一只手穿过她的后颈将她半抬起来,少女微微蹙眉,额头浸出的汗珠泄露了她的痛苦。
  “振作一点,月岛!我们马上就会送你去医院……”
  模糊之间,上半身靠着相泽的真桜伸出手,颤抖的指尖攥住了他的衣襟。
  随后她紧皱的眉头渐渐松开。
  非常微小的一个动作,但那种仿佛溺水者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安心感,却莫名地击中了相泽消太。
  “相泽老师!这女孩的腿——”
  挪开沉重的水泥块之后,显露在那之下的,是少女鲜血淋漓的双腿。


第3章 初恋第三次
  “来得太晚了……”
  “要是能早来一个小时的话,说不定还……”
  “等前田医生到了之后我们会再进行会诊,但请做好心理准备……”
  医院的走廊里,因八本木事件而送来了大量的伤患。
  脚步匆忙的医生护士来来往往,推车上的玻璃瓶清脆碰撞,与病人迟缓的脚步声,压抑着疼痛的呻/吟声,一股脑地塞进他本就烦躁的脑海之中。
  拳头砸在墙上的时候,一旁长椅上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吓得一抖。
  “……可恶。”
  要是早一点找到她就好了。
  据说是联谊结束之后去了咖啡店坐坐,却没想到碰上了这样的事情。
  就在此时,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
  电话那头的欧尔麦特的声音传来:“刚刚13号老师说你一处理完现场的事就又找不到人影了,他可没有应付媒体的经验啊……”
  相泽的拳头缓缓垂下,语气一如往常,听不出什么异样。
  “我在医院。”
  电话那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有熟人?”
  “嗯。”相泽消太不欲多说,“媒体那边就交给你了……”
  正说到这里,那边医生从病房里伸出头问:“……是月岛真桜的家属吗?”
  相泽应了一声。
  欧尔麦特只听到了月岛真桜这个名字,正疑惑似乎在哪里听过这名字的时候,才发现电话已经被相泽切断。
  而被医生叫去的相泽消太再一次地跟医生解释:
  “……我是她以前的老师,暂时还没有联系上她的家人,如果有什么费用的话交给我付就行了……”
  医生却面露难色:“但是手术需要家属签字,会诊完毕就会尽快安排手术的,所以还是请尽快联系家属来签字。”
  说完,医生便巡查下一个病房去了。
  真桜工作的事务所那边并没有她家属的联络方式,她自己的手机里,也并没有存父母的电话……与其说没有存父母的电话,不如说她手机里就只有相泽消太一个人的号码。
  这也是为什么一结束工作,相泽就接到电话赶来的缘故。
  好在雄英的档案里有她监护人的联系方式,拜托在校的老师后,姑且算是通知了她的母亲赶来。
  相泽消太隔着窗看着躺在病床上尚未从麻醉中苏醒的少女,面上虽是一如既往的无表情,但眼神却十分复杂。
  他正犹豫是站在这里等还是进去的时候,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叩地声急匆匆地逼近,相泽刚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就见身边闪过一个带着墨镜的时髦女人推开了病房的门。
  ……该不会是真桜的母亲。
  时髦女人并不只是一个人进去的,她身后还跟着这家医院排的上号的外科专家,乌泱泱近十人左右,挤在狭小的病房里。
  “……截肢是什么意思!!???别开玩笑了!!!我的女儿怎么能成个残废??”
  女人的音色原本清亮,但她尖锐冷漠的语气却如高雅乐器的不和谐音符一般,声带拉扯出极其刺耳的语句,令听者不自觉的皱起眉头。
  “……不管花多少钱,都务必把她的腿治好!”
  与她拔高的声线形成对比的是沉默的医生。
  女人不满地拧起精心雕琢的眉毛:“你们这都是什么意思?说话啊!”
  年轻些的医生硬着头皮开口:“……虽然只是做了初步处理……但月岛小姐的腿伤成这样……没有能治好的前例……”
  门口的相泽听到了少女微弱的声音。
  “……母……亲?”
  医生们又乌泱泱地离开了病房,跨出门口,有医生不屑地嘟囔了一句:“还以为是以前的那个雪代家大小姐吗……”
  如果稍微关注一下金融板块的新闻,就不难知道有关雪代家的事情。
  两代之前,还算是制药行业的巨头,但到了真桜母亲的这一代,雪代有纪所挥霍的,只是雪代家最后的荣光。
  人来了又去,病房里的女人音调没有压低分毫。
  “……什么叫不治!?我已经给内川家的少爷看过你的照片了,定好的见面就在这周周末!你哪怕是腿断了,都得给我爬过去!!”
  相泽大约猜到了少女如今的处境。
  那么,毕业时的表白,果然是为了逃避相亲而采取的手段而已……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少女的声线如流水一样空灵清澈,同时又意外地坚韧,“所以……”
  啪——
  干脆利落的一巴掌落在了真桜的脸颊。
  几乎是瞬间,她的左脸便红得滴血。
  “……你做梦。”女人毫不动摇,“安心在这里待着治腿,相亲只会延期,不会取消。”
  与女人的咬牙切齿不同,少女的声音温柔又笃定:
  “就算不要这条腿,我也不会妥协。”
  “你——”
  第二个巴掌眼看就要再度落在少女红肿的侧脸上。
  “这里是医院。”抓住女人手腕的男人声音低哑平缓,但上吊眼泄露出的冰冷厌恶不加掩饰,“病患才脱离生命危险,注意你的行为。”
  雪代有纪直白地审视着相泽消太,她从不关注与英雄有关的消息,加上相泽又一向低调,因此她并没有第一时间认出他。
  “你又是谁?”雪代有纪又看向真桜,“你这孩子喜欢的家伙,该不会就是他?年龄也太……”
  被打耳光也无动于衷的真桜此时眼中浮现怒意,但坦白的想法刚冲上头,就被相泽平静的目光镇回去了。
  “我是雄英的老师。”
  听到雄英的名号,雪代有纪还是稍稍收敛了一些,但嘴上仍不服输:“……老师又怎么了?真桜已经毕业了,我自己孩子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但我同样也是个英雄。”相泽冷声补充道。
  是的……
  他……是英雄。
  真桜的心跳快要冲出喉咙。
  眼泪也要抑制不住地涌出。
  她攥紧了被单,努力地,不让自己显露出弱态。
  “所以,雪代女士,请移步。”
  面无表情的相泽侧身让出路来,那种曾与敌人真刀真枪战斗过的职业英雄的气势,令雪代有纪的任性放肆全都烟消云散。
  她满身的奢侈品仿佛不堪一击的盔甲,雪代有纪未能在相泽的目光之下坚持五秒,便落荒而逃。
  病房的门被她发泄般地重重关上。
  茜色夕阳铺满了雪白的床单,刚苏醒的少女左脸红肿着,嘴唇却透着病态的惨白。
  相泽静默片刻,留下一句:“我去找冰块。”
  真桜低着头,长发垂落两侧,露出一截脖颈,如引颈受戮的羔羊。
  然而等相泽拿着冰块回来的时候,真桜却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从外面只看到被窝里凸起的一团。
  对于小孩子而言,被窝是最牢固的屏障,好像缩进被子里,就能逃避不想面对的现实,就能不受外界一切妖魔鬼怪的伤害。
  ……不想让他看到如此没用的自己。
  他会怪她软弱吗?
  他会觉得她只是母亲掌中的傀儡吗?
  真桜在心中酸涩地想,他……肯定不会的。
  因为他是最最最好的相泽老师。
  “脸还在疼。”隔着被子传来的声音模糊,却如泉水趟过溪石一样缓慢平和,“快出来,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真桜对小孩子这个词十分敏感,大概越是小孩子就越是希望自己能更成熟一些。
  于是她赌气一样的掀开了被子,直勾勾地望着相泽消太。
  迎接她的是相泽淡然的目光和左脸冰冰凉凉的触感。
  “嘶——”
  真桜轻呼一声。
  她这样对疼痛感知不太敏锐的人都有所感觉,可见他下手多没轻重。
  相泽的手立即缩了回来:“……抱歉,我不擅长这种细致的活,你自己来。”
  真桜望着他,轻眨双眸,纤长的睫毛如蝶翼颤动。
  唇角的梨涡盛着软软的笑意,她摇摇头,默不作声又满脸期待地将脸往他面前伸了伸。
  “……”
  相泽想要板着脸把冰块粗暴地扔给她,但见她如此依赖信任地望过来,又想到她的腿,那一点别扭也就被他强行摁了回去。
  算了,她又不是A班那些皮糙肉厚的男生。
  他沉默着,浑身紧绷得跟拆□□一样,僵着脸给她敷脸。
  少女心满意足地眯着眼轻笑,宛如一只乖顺的猫。
  *
  没隔几日,相泽就收到了真桜的腿“奇迹般的痊愈”了的消息。
  当然,真桜觉得自己身上从未有过什么奇迹,治愈她自己的腿的是她自己。
  如果自己的腿是因为延误最佳的治疗时机才无法痊愈的话,那么将自己的身体倒回能够来得及治疗的状态就行了。
  对拥有着宛如魔法一般操控时间的个性的真桜而言,这点小事还是能办到的。
  但是目前来说,她操控自己身体的状态这种能力还并不熟练,她没试过最大限度能逆转到什么程度,因为她暂时不需要这样做。
  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将这种个性发挥到极致,是否能够不老不死。
  这个拥有着骇人个性的少女,一如既往的,将所有的热忱都投注在了恋慕之人的身上。
  这一日的真桜跟平时一样从复健室内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出来,在午后的阳光散漫地流淌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时,真桜与来看望母亲的轰焦冻不期而遇。
  值得一提的是,在真桜回溯时间至她毕业典礼之前,她正与轰焦冻处于难舍难分的热恋期。
  即便是时光倒流他记不得热恋期的种种,存留在他印象中的,也还有毕业前夕的真桜向他告白的记忆。
  在除夕前夜的那一晚,把和A班一起去看烟火的他叫出来的真桜在漫天绚烂的烟火之下,踮起脚尖,在他唇畔落下一吻。
  “……轰君?”
  少女的眼中一片天真的坦然。


第4章 初恋第四次
  夏日微热的风吹过。
  风铃叮铃轻响。
  那是高二的暑假,蝉鸣阵阵,热浪滚滚,家里似乎来了客人,因此嫌吵的轰躲去廊下一边自己抱着西瓜冰镇,一边吹风。
  怀里的西瓜冰冰凉凉。
  困意渐渐袭来。
  “……我父亲昨晚没有回家,请问冬美姐有没有在附近见过我父亲……”
  模模糊糊间,轰觉得自己好像知道来的是谁了。
  好像是附近月岛家的人,听姐姐提过,那家的女孩好像比他大一届,也在雄英就读,每次轰冬美提起她的时候都会感叹:
  “……真桜很不容易呢……从来没见过她母亲……父亲也整天醉醺醺的不见人影……”
  映入半阖眼中的,是绕过庭院处,娉婷秀丽的身影。
  在浓郁翠绿的树荫下,少女清爽如树叶间隙吹来的清风,她仿佛对父亲的失踪已经习以为常,因此并未显得过于着急,只是按部就班的寻找,实在是找不到便耐心等一两天,他总会回来的。
  “……这么热的天,真桜你一个人怎么找,让焦冻帮你……”
  在姐姐口中听到了自己名字的轰睡意消退了。
  正午的日头将地面晒得滚烫,在这样的盛夏让女孩子一个人满街找人,的确是很令人于心不忍的。
  “哎……?”顺着轰冬美指的方向,少女望了过去。
  “焦冻,你今天没有什么事要忙。”轰冬美冲他招手,“能拜托你陪真桜找找他父亲吗?这么热的天她一个人实在是太可怜了。”
  更重要的是,她独自一人去她父亲常出没的居酒屋、酒、俱乐部找人,就算是白天也并不安全。
  真桜有些不好意思地摆手:“冬美姐我没事的……还是不……”
  “我没什么事。”阳光下穿行的少年神情淡然,如果只看脸的话,会给人留下相当有距离感的印象,“那我去换个衣服再走。”
  但实际行动上,却意外地好说话。
  “谢谢冬美姐,那我们就先走了。”
  轰冬美望着两人的背影,穿着一身淡茱萸色的连衣裙的真桜显得温柔娴雅,微卷的长发在背后散开,每一根发丝都在阳光下折射着莹润的光泽。
  少女与轰并肩走在一起的背影,宛如少女漫画里的场景一样赏心悦目。
  但这两人却并没有一点这样的自觉。
  撑着遮阳伞的真桜努力地抬高手臂,将轰笼罩于伞下的阴凉之中。
  “……我不热的。”轰瞥了一眼头顶的伞,“你还是自己……”
  真桜却认真地说:“即便不热,晒了太阳脸也会疼的,麻烦轰君跑这一趟,就让我帮你撑伞。”
  轰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毛病,于是哦了一声,就安静地跟着她走。
  然后他就承受了路人谴责的目光。
  “……还是我给你撑……”轰这样提议。
  但真桜却固执地摇头:“我可以的……居酒屋到了,我先去看看。”
  她留轰站在树荫下等她,独自一人跑去街道对面的居酒屋询问,白日的居酒屋还没开店,只有几个店员在门外搬货,少女将手机里的照片递给店员辨认,但店员摇了摇头。
  然而随着他目光上移,少女姝丽无双的容貌落入他的视线中时,他仿佛被人一棍子打蒙了,半天说不出任何话来。
  “……打扰了,那我再去其他地方找找,谢谢……”
  在她起身欲走的时候,店员里有人结结巴巴地叫住她:“那个……我、我好像见过类似的人……”
  真桜稍稍一愣,立即道:“真的吗?请问是在哪里见过的?”
  “啊……那个……”
  店员们挤眉弄眼地笑着,真桜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只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疑惑地歪歪头,想着是不是自己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便想在右手边的玻璃上照照,一转身却正好撞上了什么人的胸膛。
  轰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
  “问完了吗?”
  轰对她这样说,但目光却看着那几个店员,冷峻的眼神中带着淡淡的警告意味。
  “好像有人见过。”真桜说完转头看向那个店员,“对?”
  见这个看起来就单纯好骗的少女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店员紧张地摆手:“不……应该我我记错了……我不知道……”
  真桜有些遗憾:“好,打扰了。”
  她鞠了个躬,转身刚要给轰撑伞,就见他顺手接过,在她头顶撑开了遮阳伞。
  “走。”
  在真桜头顶的伞将她笼罩在阴凉之下,几个店员目送着容貌般配的少年少女离开后,才自言自语般的喃喃道:
  “……果然这么好看的美少女都有男朋友了啊……眼神还真是可怕……”
  周围响起了揶揄的笑声:
  “你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会跟防贼一样的防着的哈哈……”
  从街头的居酒屋到巷口的俱乐部,真桜挨个挨个地问了个遍,等在暗巷的垃圾桶旁找到月岛良介的时候,天色已经接近全黑。
  满身都是酒味的月岛良介似乎是喝了个通宵后下午又接着喝了一场,困极了就随便找个地方躺下睡了。
  真桜对他作为底层职员经常性的应酬表示习以为常,月岛家破产后,他能找一份工作做,真桜已经对他别无他求。
  “哎——轰君??”
  原本是打算直接在路口打车回去的,但真桜还没来得及阻止,轰就已经不言不语地把地上睡着的月岛良介背了起来。
  “这里不好打车。”轰没有在意月岛良介浑身酒气和灰土,轻描淡写地说,“去路口。”
  轰其实一路上都不怎么多话,安安静静地,也不多问月岛家的私事,但任何他能做的事情,他都毫不犹豫地行动。
  这个人远比外表看起来的样子要温柔得多。
  真桜瞥了一眼他清隽的侧脸,在心里这样想到。
  尽管沉默寡言,甚至偶尔还会因为过于天然而毫无情/趣,但想要爱上轰焦冻,对于孤单一人的真桜并非很困难的事情。
  真桜还记得她十五岁时,凌晨十二点在街头找到了她父亲,连拖带拽地将他搬到路口,却遇到了居心叵测的出租车司机,急忙回溯时间避开了那辆出租车后,却又在路上遭遇了深夜出没的黑道。
  那时的她躲在黑暗的巷子中,身边是醉成一滩烂泥的父亲,外面是提着实心棒球棍的黑道,她怕得要命,拼命抱住自己的膝盖,紧紧缩成一团不敢让人发现。
  要是有人能来帮她就好了。
  如果有人能在那个时候,伸出手帮她一把就好了。
  那时心理年龄只有十岁的真桜一边哭着,一边在心中呼喊着。
  ——当时并没有出现的人,此时此刻出现在了真桜的身边。
  仅仅是出于同情就能如此体贴的对她,那么如果被他深爱着,又能获得怎样温柔得令人沉溺其中的爱意呢?
  她能够被他爱上吗?
  如果被他爱上的话,就能逃离没有边际的黑暗吗?
  真桜没能给自己一个确切的答案。
  于是在除夕前夜,绚烂的烟火将漆黑的上空照亮之时,她踮起脚尖,如无知无畏的小孩子一样,触碰到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情愫。
  “请和我交往,轰君。”
  比烟火还要夺目的,是少女眼中犹如星河般灿烂的光芒。
  当时的他,没有给出确切的回复,而是直到真桜毕业典礼之时才对她说。
  “这次换我来。”
  他在天台温柔而诚恳地注视着她。
  一向沉默寡言的少年郑重鞠躬道——
  “请和我交往,月岛。”
  在回溯时间之前,真桜她给出的回答是:
  “好。”
  *
  轰焦冻没有想过会在医院见到真桜。
  除夕前夜一吻之后,他原本想在毕业典礼时去见她,但真桜忙于毕业的种种事宜,轰焦冻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他自己到了期末,也在为期末考试而忙碌。
  这一耽搁,就耽搁到了现在。
  “……你受伤了?”他蹙眉盯着她的腿,“发生了什么事?”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过来想要搀扶她下楼,然而真桜却侧身避开了轰伸来的手,她客气而乖巧地笑了笑:“我自己可以的,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因她的避开,轰稍稍怔愣,但也没有多想:“意外?还是人为?”
  比起真桜疏离的态度,他更关心她的身体。
  “是意外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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